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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55部分阅读

    ,杨母指着角落里挨着鸡窝那间房,那就是昆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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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290章 昆西失踪

    昆西却没去,用她那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我闻不惯鸡屎的味道。”

    杨母一听,这还得了,谁喜欢闻鸡屎,难道还要我供着你不成?真当自己是和亲的公主啊。杨母心里不满,脸上就显得不耐烦,环顾了一下屋子,问她:“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圆房?”一急,说出的是陇族版大秦话。

    昆西睁大眼睛摇头,她听不懂。

    得知她听不懂,杨家人松了一口气,但杨母还是用棉国语再说了一遍。

    昆西脸一红,只道:“我是真的闻不惯,而且我母亲如果上来了,看见我这样,会对公公婆婆有误会。”

    威胁我们?杨父皱着眉头,给杨母使了个眼色。

    杨母无奈,只得另外腾了一间房,总算把她安排了。

    至始至终,她未来的丈夫杨壮,没有说一个字。

    昆西一回到房间,就变了脸色,先前的胆小怯懦完全不见。闷头拾掇,打扫自己的小窝。

    杨家人就用大秦话在外面自顾自地聊天,也不怕声大,反正吉布的女儿听不懂。只有杨壮声音较小,比起杨母的大嗓门,他就是蚊子哼,不仔细了还听不清。

    所以,昆西正贴着门板,凑着耳朵

    晚上大家在院坝里吃流水席,杨母跟一群妇女在露天锅灶边忙活着。人家也免不了关心一下她家的新媳妇。都送来真心的慰问。

    “你们别担心了,这破事儿让我们杨壮担了,大家平时也‘照应’着点儿。”

    几个婆子连说让杨母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会让自家人注意昆西,这是事关陇族的大事儿。”

    杨母又道:“知道吗?那小妮子不懂大秦话,不然更麻烦,自家人说点私房话都不成。”

    过来端菜的小本子正好听到,纳闷不已,转头就对老丑和骆离讲了。

    老丑望向骆离:不简单呀。

    可不是,上午的集会上。大家都是用的大秦话,杨壮答应的时候。昆西还特意抬头那了一眼。那脸红娇羞之态,骆离几个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行,我得马上告诉杨壮。”小本子急道。

    骆离拦住她:“暂时不要去说了,说了反而打草惊蛇。杨家人突然转变了态度会让人起疑。我们只告诉族长师徒三人就行了。”

    小本子放下心思,觉得骆离说得很有道理。

    尚世江举着空酒怀:“去哪添酒?”

    “真当自己是贵客!来了一个月,整天只知啃书练功,生活上,你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货。”小本子早就想教训他了,后面低声嘀咕道:“怪不得一个月了,连个朋友都没交到,走到哪都惹人厌。”

    “我我忙嘛。”

    “就别人不忙。别人不用练功!”

    “好了好了,别吵了,每个人的脾气都不同。慢慢磨合。尚道士你以后也得多跟陇族朋友走动走动,毕竟我们是客人,别啥事都交给骆离,自己当甩手掌柜,你也是成年人了,不是吗?”老丑这几句话。说得尚世江双颊微微发红。

    吃过了团年宴,大家回到木屋里。掌灯各行其事。

    尚世江看不进书了,开始自我反醒,自己一个人在破观里呆久了,好像是不懂怎么跟人相处。说他不管事,他马上就开始管事了,他琢磨到一个被大家都忽视了的问题。

    第一次看见昆西,面相就显示她不久要嫁人,可是目前看来,好像不符合嘛。于是,他赶紧跑去告诉骆离。

    骆离听后,抬眼瞅他:“还真给忽略了。”

    “你说会是谁娶她啊?”

    骆离也不知道。棉国人脸型和肤色都和大秦人有区别,相术也属统计学的范畴,没有大量的棉国人的脸形来作比较,他真没法仔细丈量昆西的姻缘。所以,看不出她将嫁的人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又怎么知道会是谁娶她。

    他和尚世江两人都确定,昆西近期嫁人是不会错的;小本子就更不用说了,压根不会看,只会附和骆离。老丑呢,他跟封存义学的是遗录下部命医二术,相术上不如骆离。

    “还是把小本子和那位前辈也叫来一起分析分析吧。”尚世江说道。

    很快,他俩都来了,四人围在堂厅里,研究尚世江的新发现。

    小本子首先发言:“会不会是杨壮把人家给睡了,所以她就提前嫁人了?”

    尚世江纠正:“不是提前,是命相上显示她本就是近期就要嫁人,族长的决定是把她给延后了。”

    “回答我前面的话,是不是杨壮把她给睡了。”小本子紧着追问。

    “睡”这个字说的还真是难听,骆离今天才跟杨壮分开,明显他没有红鸾运,而且这一年都没有,怎么会是他?

    那就只有明天再挨个看看陇族小伙了,这破事儿整的,真是麻烦。

    小本子总算找到了由头,以骆离先得把手养好了,才能抓紧时间练功为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尚世江。

    在小本子的滛威下,尚世江屈服了。

    回到房间还在皱眉:我资质有限,想要笨鸟先飞跛鳖千里,靠着勤来补拙,你们也不体谅我。想到这也是一个近快跟人熟悉的机会,他又释然了。

    郁闷啊,要是能拿着遗录躲进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学上几年真是人生幸事。

    杨壮的姐姐家就住在隔壁,平时杨家人忙的时候,就把八岁的侄子杨云接过来看着昆西,寸步不离。

    杨壮跟粉裙姑娘该约会约会。该调情调情,完全把昆西当成空气。昆西还是一副委屈受气包的样子,活动空间最多只到上坡。连中坡那一带都没下去过。

    杨家人越来越放心,只有住在对门的骆离他们还警惕着。

    尚世江早就看遍了陇族的小伙子,即使有喜事儿的也都是人家配好对儿的,不久就要喜结连礼,掉单的一个也没有。

    骆离的手伤在露露的精心照料下,两个月后就真的恢复了;老丑看着完好的骨头,不免露出一丝贪婪。要是能把这医术学到手就好了。

    一个天气晴朗的大清晨,骆离的房里传出他一声高吼。紧接着,他飞奔出屋。

    “快看!我的经络变成了赤红色。”

    要看颜色,小本子还得运气起势,老丑是看不到。尚世江赶紧扑上来。一脸艳羡,问道:“你是火属性?”不然怎么经络里有了红色。

    话音一落,骆离的经络突然抖动,有赤红变成丹红,转瞬回到桔红色上。骆离不好诧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看来还没有稳固,心中的狂喜骤地冷却下来。

    见此,尚世江和小本子都明白了,劝他慢慢来。不要着急。

    三个人正在屋里聊着,露露急吼吼地跑了进来,照例先偷眼看了看小本子。对骆离说道:“骆大哥。族长让我给你说个事,明天珠珠下山参加吉布的生日宴会,问你愿不愿陪她。”

    “我愿意。”尚世江立马表态。

    露露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我问的是骆大哥,不是你。

    “也好,尚道士陪珠珠也一样,我还有事。我的经骆”

    露露满脸失望,急着回去复命。忙打断他:“好,我知道了,不敢劳烦尚道士。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尚世江比露露还失望,讪笑道:“这是看不上我咯?”

    “嗖——”山灵突然窜了起来,撞得骆离胸口生疼。

    “主人,我被发现了。”

    发现了?陇族人不是早就知道你了吗?

    “那个昆西,她看见我了,吓得滚到悬崖下面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陇族男女老少,全数出动。直到夜里十二点,山上还环绕着呼唤昆西的叫喊声。

    族长和骆离几人坐在红房子的堂厅里,知道做错事的山灵,悄悄挂在窗户上,偷听屋内的响动。族长一言不发,接二连三的人上来回报:东边没有;南边也没有;四面八方的人都回来了,均没有找到昆西。

    “小骆,你卜卜,那小姑娘是死是活!”

    屋内的人纷纷抬头望向族长:如果是死了,您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绝对不会死的,族长。”

    珠珠拉着脸反驳骆离:“先前你还说下午就能找到呢?现在马上过零点了,连尸首都没见到。”

    “我说我去找,你又不同意,非得把全族都惊动了,她成心躲我们,哪里能找到。”

    “如果她不是吉布的女儿,我会阻止你吗?”

    “她不是陇族人和我去不去找又有什么干系?”

    “咳!”族长皱眉,制止他们再争吵,说道:“不让你去的人是我,珠珠只是执行命令。”

    族长脸上的疲惫之色突然消失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棉国的格局马上就要出现变化,陇族也迎来了四百年第一个棉国媳妇,多事之秋,吉布虎视耽耽。他女儿失踪了,我们必须要拿出态度,找到她的只能是我们陇族人,绝不能在小事上让人抓到把柄。”

    露露怯怯问道:“那那如果昆西死了呢?”

    “死了”族长站起身,来到窗前,看了半晌,说道:“死了更好,我们就补给他一个陇族‘昆西’。”

    用易容术是可让陇族姑娘假扮昆西,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要露出破绽。大家都能想到,没可能族长不知道,这只是权益之计,难道族长还有什么后招?

    族长忽地转身:“安逸日子过久了,我这心也越来越软了。珠珠露露!”

    “在!”

    “下坡司马家的女儿司马瑶病早就好了。一直躲在不敢见人,珠珠过去告诉她:让她开始准备起来,她要是表现好了。我会让他们司马家搬到中坡来。露露继续带人悄悄寻找,找到了就盯住她,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躲起来。”

    司马瑶?就是族长准备用来假扮昆西的人,可是为什么又躲着不肯见人。

    小本子看向骆离,轻声问他:“那昆西回来怎么办?”

    昆西不会死,迟早会回来。骆离看过他的面相,族长也知道。

    骆离紧琐眉头。对族长说:“族长,从上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当自己是陇族的一份子。您的计划为何不告知我们?我们很想尽一份力。”。

    族长不答,反而问骆离:“你说昆西近期就有红鸾之喜?”

    虽然现在看来还是没影的事儿。骆离还是坚定地点头。

    “看来真是天意。”

    天意?骆离突然从族长的眼里看到一丝残忍,一闪而过,并没有捕捉准确。

    “我暂时不确定昆西打的什么主意,但我相信你的卜数,因为你的师傅是钟方;所以,她迟早会出现的,她也逃不出去。后面的计划我会告诉珠珠,这件事情上你帮不上忙,如果好奇可以问她。至于她讲不讲就是你俩的事了。好了,都散了吧!”族长别有一番意味。

    一旁的老丑和尚世江都皱眉,看出了族长的态度。她是有意撮合珠珠和骆离。

    小本子觉得那个昆西莫名其妙,为什么躲着不肯出来,难不成是怕了山灵?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族长说的天意又是什么,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昆西才十五岁呀。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珠珠问明清况。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一夜大家都睡不好,昆西消失了一夜。露露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人。照例陇族大婶送来早饭,他们吃过饭后又涌到红房子去。

    结果门外破天荒的站了两个侍从,告知他们:族长从今天起闭关半个月,红房子谁也不用来了。

    “族长也需要闭关?”连尚世江都搞不懂了,她闭哪门子的关啊?

    老丑道:“可能是不想见我们,你们要去找珠珠就去吧,我还有好多药没弄,得回去了。我也闭关一天,你们不要打扰我。”

    小本子好笑:“曾叔,你越来越幽默了。”

    她和骆离去见珠珠,问尚道士要不要去。

    尚世江想到昨天晚上族长的话,心里不舒服。第一次拒绝了和珠珠正大光明相处的机会,跟着老丑回去了。

    且不说尚世江回到木屋,更加发奋学习葛氏道术。他认为珠珠就是看上了骆离厉害,势必要赶上他,夺得美人心。

    骆离和小本子去找珠珠前,先到杨家看看。杨壮和粉裙姑娘一脸愁容,托着腮,并排坐在门槛上。

    姑娘长得普普能通,和杨壮倒是蛮般配。杨壮看见他们过来了,介绍道:“这是陶桃,我的未婚妻,之前没有告诉你们,绝不是有意瞒着,而是她还没接受我。”

    陶桃姑娘霎时脸红了,轻轻掐了一下杨壮的腰。

    小本子打趣道:“你还得要感谢昆西啊,如果不是族长把她许给你,陶桃也没这么快同意吧?”

    杨壮被小本子说中,顿时有些扭捏,转瞬又换上了愁苦的脸:那坏妮子昆西,还没找到呢!

    骆离又不是带小本子来说瞎话的,马上问他们:司马瑶是谁,得了什么病?

    杨壮作为族长心腹,露露的大哥,也摸出一点族长的想法。昨天族长又间接表明了她看好珠珠跟骆离,也就不再隐瞒,言无不尽。

    这就要从陇族怎么变成母系氏族开始说起,司马瑶一家是个大家族,司马一姓的先辈初时在陇族地位很高,当了三百多年的族长。也许是后来生活安定,这些司马族长们越来越残暴和懒散。

    三番五次至全族的利益于不顾,导致差点灭族,从迁过来的两千人,缩小到不足百人;还把陇族的功夫全数收入司马家的囊中,只挑他们看得顺眼的陇族子弟传授。

    需要发展人口。女人的地位骤然提高,棉国鸦片泛滥,司马家的男人个个都沾染上了。身子虚空,又奢侈荒滛,早就引起了族人的不满。

    这时出现了一个女领袖,她就是族长的母亲,没有料想到难,仅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拿下了司马家,从此将陇族的历史改写。为免某姓坐大。她立下族规,凡是族长必须舍弃母家姓。连收的弟子也一样,此生只以陇族大局利益为重。

    原来陇族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母系氏族啊,小本子顿时佩服族长的母亲,真是女中豪杰。

    “所以。司马家这一百年来都住在陇族下坡?”骆离问道。

    “是的,前族长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一视同仁,凭本事说话。他们司马家那个样子,能传下来就不错了,只有住下坡的命。”

    陶桃听得有点无聊,站起来说道:“我去帮帮珠珠,上司马家看看。”

    “好,你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陶桃答应了一声,笑着走了。

    杨壮接着讲道:“司马一家延续到今只有十五口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天罚。至从我们转成了母系,他们家就一直生儿子。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司马瑶,偏偏还不争气。”

    骆离和小本子都坚起耳朵,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不争气。为此,族长竟然要灭族。拿他家唯一传宗接待的女儿去假扮昆西。

    司马瑶继承了她先辈的秉性。至从十五岁可以下山后,就在山上呆不住。棉国不敢和花花世界般的大秦比。比陇族可以热闹多了,一来二去,她看上了一个棉国男人。那小子就是吉布手下副将的儿子,还是个有妇之夫,长得破为俊俏。不用族长出手,其他族人也会棒打鸳鸯。偏偏她还怀孕了,未婚先孕,先不说丢不丢人的问题,光是这孩子父亲的身份也是留不得的。族长一剂打胎药灌了下去,司机瑶就病倒了。

    当时钟方真人也在,因为这事,还跟族长起了龃龉。

    小本子眼睛一亮:“我懂了,司马瑶想下山,族长让她用昆西的身份,正合她意;这不就跟那副将的儿子匹配了吗?她一定想法设法扮演好这个角色,而且,她还会想办法离开陇族回到吉布家去。”族长真是太高明了,小本子越来越崇拜陇族的族长了,个个都好厉害。

    杨壮笑道:“正是这个理。”

    骆离跟着附合,笑意没达眼底,因为他看出了另一层意思。

    从杨壮家离开,骆离自言自语:“想不到区区四百人的陇族,也需要玩政治。”

    “什么?”

    “我就不去找珠珠了,你替我带个话,就问他司马家是不是开始不消停了。”

    “不会吧?不是就司马瑶一个女儿了吗,她为情所困,心里还有家族利益?”

    骆离回到家,尚世江跑出来观他的脸色,好像他脸上能看出花儿来。骆离只觉好笑,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只有一句话: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这好比一针强心剂,尚世江萎靡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能跳得欢快了,开开心心继续回去背书。

    到了午饭时间,小本子回来了,耷拉着脑袋,一看就是没问出话来。

    “你有把我的话带到了吗?”

    “什么呀,我还没走近,她就说叫你来问她。然后人就跑开了,跟个兔子似的。”

    老丑摆碗放筷,说道:“吃饭吃饭,未来族长忙着呢,又不是躲你;珠珠藏不住话,不信我们看,就算不问,后面她自己都忍不住要说。”

    老丑自以为年龄最大,会看人,结果这次还真的说错了。到了第二天,珠珠连人都见不到了,更别说过来聊闲话。

    露露同样没有回来,红房子里还是大门紧闭。好似把事情交给露珠二人,族长很放心,连过问一声音都不消。

    快三天了,即使不被猛兽吃了,渴也要渴死了。

    就在骆离他们忍不住要偷偷潜下悬崖的时候,露露带着昆西回来了。

    那场景还真是让人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昆西死死拽着露露不松手。被露露挣脱了又整个儿抱住,用她那还没发育完全的胸脯死死贴住露露的后背。在大庭广众下,露露从脸红到脖子根,终于下了死手,一掌把这烦人的口香糖给劈晕过去。

    当天晚上,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昆西马上就要成婚了,嫁给司马瑶的父亲司马源。

    “这怎么可能啊!这露露心眼咋这么坏呢,摆明了昆西看上的是他,专程等着他去找。他为了甩掉包袱也不能这样啊,说不定他俩已经发生了什么,不然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没脸没皮在大庭广众”尚世江脑洞大开,指明道姓地臆想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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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293章 见识族长的手段

    “闭上你的臭嘴,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有啥了?平时一声不吭,聊起别人的私隐倒是一套一套的。你的心眼才坏!”小本子虽然不喜欢露露,但也见不到他被人冤枉,她凭直觉,肯定这不是露露安排的。

    “啊呀!”尚世江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没看见哪个陇族小伙子有喜事呢,原来漏看了老头子。”

    骆离也没料到竟是这么个结果,族长这是下了死手啊。

    对尚世江说:“昆西不是看上了露露,而是看上了露露的身份。”从她隐瞒自己懂大秦话开始,到借着被山灵吓得落下山崖,这小姑娘一步一步都是有计划的。可惜,她在族长面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你说得对,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问珠珠关于司马家消不消停的话?”小本子问道。

    “司马瑶肯定也不是我们听说的那么简单,像她们司马家这种大家族,一代一代传下来,即使落泊了,底蕴还是在的。我想,她肯定有振兴家族的欲望。”“现在的陇族人都是百年前被她家压迫和踩在脚底的,除了司马一姓,其他人都是团结一心,跟铁桶一般。到了她这一代,又只有她一个女的,吉布近几年强势扩张让她看到了希望。不然,为什么那么多陇族男人不找,偏偏找了个副将的儿子?不就是想借吉布的手帮她夺回族长之位嘛。互惠互利的好事。吉布不可能拒绝。”

    “原来如此。”尚世江连连点头:“真是复杂,好累人。”

    老丑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想反问他:这就复杂了?你不是还想当下任族长的男人吗。

    斜了他一眼。对骆离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如果司马家已经跟吉布有了首尾,就算司马家没有全套的陇族武术,属于他司马家的秘籍总该有。为何还要把自己女儿送上山?”

    骆离坐下来,比着三根手指:“三个意思,一是麻痹族长,因为司马瑶和手下的事情暴露,为免族长怀疑;二是他本身也想多窥探陇族的事情。最好自己是自己把秘籍搞到手。司马瑶没那么傻,不见兔子不会撒鹰的;三嘛。明显他们之间不太信任,吉布想试探马司家到底有没有诚意,起个监视之意。”

    “这么说来,也怪司马瑶的母亲去世了。不然,族长还差个合适的人选。”

    “哪里,司马瑶父母双全,昆西是做小,现在成婚,本就不是照着陇族的规矩来,做大做小依了棉国风俗也不奇怪。”骆离回道。

    真是毁三观,小本子头都大了。这样一来,司马瑶哪里会心甘情愿?可是马上又想到。不行也得行啊,自己老爸都把人家女儿上了,这梁子是肯定结下了:“族长真是高招啊。一子不废,就打破了人家的联盟。”

    “是啊,族长这一出手,司马瑶就架在火上烤。再也抱不了幻想,仅凭他司马家这点功夫,再加上吉布也轻易撼动不了陇族;吉布还没统一棉国。惹急陇族,他是万万不敢的。何况司马瑶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族长发现了。让她去假扮昆西,手中拽着他司马一家十四口的性命,她哪里敢乱来。”

    只有尚世江在叹息:“可惜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了,她母亲不受宠,就算她有点小心眼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

    十五天后,族长出关了,按照族例,她要亲自主持司马源和昆西的婚礼。

    司马源四十多岁,看着跟五十差不多,混浊的双眼,高高的额头;可能是长年受人排剂的缘故,背是鞠楼着的,有气无力的吊样,跟老婆司马虹并排站在一起。

    经过族战,司马家留下来的人一直是同姓通婚,所以都姓司马。他们原就是个大族,血缘上并没有问题。司马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威严,夫妻俩面对着族长,身后是全陇族人,司马瑶并没出现。

    族长坐在高高的靠背凳上,吧唧了一口烟嘴,慢悠悠地问:“司马源,你这身体还行吗?能不能圆房。”

    司马源一凛,赶紧躬身回道:“多谢族长关怀,我身体很好。”

    “那就好,不然我得给你输点真气,怎么着也得尽了为夫之道;徜若你不能人道,岂不是在棉国姑娘面前丢了我陇族男儿的脸面。”

    司马虹听这话头就不善,赶紧附合,生怕族长再生出什么夭蛾子来。

    他们就算表现得再乖,族长没打算就此放过。

    “四百年了,陇族迎来了第一个新鲜血液,是一场值得庆贺的大事。我没记错的话,司马家的祖上可是王公贵族?”

    一直握紧了拳头的司马虹,没料到族长来了一个问句,马上答道:“祖上的事情,我早记不清了,族长说是就是。”这样的明知故问,使夫妻俩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屏住呼吸。

    族长微微点头,好像很满意:“那就是了,那我们就来一场贵族的婚礼,其他繁复礼节因为条件有限咱们就免了。新郎娶新妇,怎么能少得了人伺候呢,为表我的关怀,今天就把两个徒弟派给你们使唤。洞房里的一应事宜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办,比如伺候你们事后沐浴”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司马虹和司马源,气得双腿打颤;看来是必须得睡了吉布的女儿不可。

    底下人群发现细微的嗡嗡声,陇族人面面相觑,不懂族长是哪根筋不对,非得如此。

    族长看着众人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疲惫之色:“你们都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不但让司马源娶两个老婆,还必须看着他们上床?”

    “是啊,族长!”几个年长的族人说道。

    “原因想必司马家最清楚。如果连他们都不明白,那我就敞开了说。”

    “不不不,我们知道。”司马源和司马虹不知不觉已经跪了下来,生怕族长真的说出来。

    其他司马家的人满脸都是愤怒,却不是对族长,而是朝着司马虹夫妻。

    边上的老丑见到,忍不住摇头:自己人都不齐心。还妄想颠覆人家的大权。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陇族人一个个都慢慢明白过来,急躁的人狠不得马上向族长问个清楚。

    他们一代一代受母辈的影响。都知道这司马家以前当权时,可是不把普通族民当人的。发展到后面,每家新妇的初夜都要被司马家的男人给夺去,那段黑历史。大家刻苦铭心。陇族没啥娱乐活动,除了练功,大家就反复回味这些仇恨,一百年过去了,司马家还能活着十五个人,真是不容易。

    小本子和尚世江不由而同看向骆离,心里暗暗佩服,全被他说准了。

    特别是尚世江,他觉得骆离心思缜密。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

    “好了,大礼开始,带新娘子吧。”

    昆西身上捆着红花。被点了哑|岤,怒目圆睁,被人强行拉到台上。一次又一次的被强按下头,与司马源一起,拜了天地和司马家的长辈。

    司马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就算是纳小妾也没有拜堂的仪式。族长这是赤祼祼地打她的脸。

    最后,昆西被束着双手在司仪的“帮助下”向司马虹敬了茶。完成了这场可笑的婚礼。

    杨壮一家人后面也知道了她假装听不懂大秦话的事,纷纷对她投去鄙夷的眼神。在场的人中,可能除了骆离三人,没有一人同情她。

    “怎么不换身干净的衣服,还穿着刚回山上的破衣,不知道有没有洗过澡?”小本子好像都闻到了臭味,忍不住捂鼻。

    骆离不想再看,礼一完就带着大家走了。

    族长看着他们离开,微微闭了闭眼睛。

    老丑见几个年轻人都闷闷不乐,说道:“族长的做法并无不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都是说烂了的真理。从司马瑶变成昆西的那天起,昆西就不是昆西了,她现在就是放在司马家嘴巴的一坨火炭,挪不开,也含不得。”

    “咚咚。”有人重重地敲门。

    尚世江去打开,居然是珠珠,心下奇怪,婚礼结束了,你不是要去“伺候”人家洞房吗?

    珠珠好像会读心术,瞧见尚世江的眼睛,没好气地喝道:“想什么呢?你们大秦是大白天洞房的。”

    “呵呵”尚世江傻笑着摇头。

    “珠珠姐你有啥事?”

    珠珠先前大力敲门,就是给自己壮胆,小本子一问,她又觉得说不出口。

    莫名其妙地丢下一句话:“算了,没事。”风一样的女子。

    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她是啥意思,真没人猜到。小本子打趣骆离,让他给算算。

    下午的时候露露和杨壮一起来了,几句话把事情说明白了。

    他们哭笑不得,原来上午珠珠过来就是为这事啊,算她还有点矜持。

    骆离和小本子连连摇头:男人不用学,女人只有小本子一个,大家暂时还不想让她学。

    老丑都想大笑了,问道:“不知这是谁的意思?”

    “族长的意思,骆大哥不是说是自己人吗,我们陇族年满二十都会有这么一课,只是今天是真人版。”露露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杨壮到是无所谓,他早就看过了,那是陇族的二十四册春宫图,已经就滥熟于心,只想嫁给陶桃就可以试验了。

    见他们拒绝,满脸可惜,问道:“当真不去啊?”又专门盯着骆离重复问:“骆道长真的不用看?”

    那眼神让骆离好受伤,好像怕他啥也不懂,如果上了床就会犯傻一样。素不知大秦哪能跟封闭的陇族人一样。

    兄弟俩失望地离开后,小本子纳闷:“露露没到二十吧?”

    “咳咳”尚世江咳得停不下来。

    老丑突然回过神来:“哦。还忘了问尚道长,你是不是想去看?”

    “不是唉算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

    骆离连说:我不应该以己度人,替你作了主。

    说罢。作势要去追露露。被尚世江赶紧拉住,结结巴巴地解释:其他可以,真人就算了,特别还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版的。

    本来笑着的老丑突然脸色阴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和他早尝禁果的老申老婆——魏红。

    没有仔细研究过尚世江面相的骆离,这时才发现:敢情尚世江还是个闷马蚤男。不懂面相的人哪能看出来呢。

    新娘子接回了司马家,珠珠和露露就一路跟着。司马瑶还没有易容。隐在阴影处,模仿学习昆西的姿态。

    司马虹早就出门了,眼不见为净。

    司马源磨磨蹭蹭的一直挨到后半夜,昆西的哑|岤早就解了。一直在新房里不停咒骂。

    只不过,谁也没她受影响。

    司马源眼见露珠两个门神杵在家里,害得司马虹也归不了家,心下一横走进了新房。

    本还在咒骂的昆西突然噤了声,双眼直直,恐惧地盯着司马源。

    见他终于肯做事了,珠珠朝露露使了个眼色。

    很快,露露搬来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温热水。珠珠这点还是懂的。如果是冰的,司马源也不能人事。

    唤住床上正玩着老鹰抓小鸡的一老一少,指着木桶。

    司马源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瞬间熄灭了。他一直闭着眼睛胡乱抓,企图快点完事,拼命遗忘掉房里还有其他人。

    珠珠这一喊,又让他回到现实里。

    乞求道:“珠珠啊,我自己会办,可不可以容我一点个人空间。”

    “去。你们祖上行房不是都有丫头看着吗?腰杆累得动不了了,她们还要负责帮忙推。你司马家的雄风哪去了?”

    司马源彻底歇菜了,珠珠跟抓鸡仔一样把昆西扔进盆里,本就跟绳子似的烂衣服所剩无几。光溜溜的身体吓得直打哆嗦,司马源一见又燃起了欲火。

    露露过来往他的肾俞|岤里输入火热的真气,那滚烫的气流本就是露露自己的,其实他早就看得难受了,正好输给司马源,快快了事。

    司马源终于不再顾忌,扑进了盆里。

    男人嘛,老干菜吃久了,碰上小鲜肉说不嘴馋也是假的。何况还是明正言顺,完事以后,司马虹还以为他委屈呢。

    就在昆西的第三声惨叫中,露露和珠珠终于如释重负,根本没管以后他们怎么进行,一溜烟地跑出门。

    他俩前脚一走,躲在附近的司马虹就冲进家门。见到自己男人还在卖命地耕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烂了木盆,把两人踢开,污水洒满了一屋。

    司马源被“晾”在半空中,生生忍住。看见司马虹要吃人的样子,立马给吓软了。

    “啪——”昆西脸上涌现五个整齐的手指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司马瑶在外面干着急,她也不好进去,只在外面喝斥这对起内讧的父母。

    族长总算把未来的熊熊大火掐灭在阴谋的摇篮里。司马源洞房后的次日,再次号令全族集会。

    她在会上还是把司马家的野心诉诸于众,就在司马瑶快抑止不住怒火时,突然又改了口气。

    她道:现在的安稳日子不好吗?如果想过外面的生活,我送你们下山,而且,还准许你们带着本家武功秘籍。

    司马瑶虽然恨毒了族长,却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陇族,哪怕替先辈忍受着族人的怒火。

    族长见他们一声不吭,心里稍安,就把她原先的打算说出来。先是平息了闹嚷嚷的声音,问大家:司马家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是掌权之心不死,妄想再次奴役我们呗。不过大家虽然都这样想,但是族长统领了他们四十多年,陇族人都明白这肯定不是族长要的答案。

    “你们不明白,我来说。”族长站起身。把近几十年来司马家的情况再次陈述了一遍。

    “为什么现在他们却要想夺权?我来告诉你们,是因为他们就快灭族了,是因为我们不跟他们通婚。是因为我们践踏他们的人格。为免灭族的命运,他们要绝地反击。”

    司马一族十五口人,老老少少都盯着自己脚下的泥土,族长说到他们心槛上去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司马家最年长的人才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