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了?不用我等?”骆离心说:到时你可要后悔。棠秘子对司机挥挥手敷衍:“不用了,等下有车来接我们。”
他们下了车,肖林也下车关了车门,朝林子深处走去。二人立即跟上去,肖林东拐西拐一直不见停下,以防有诈,他们不能继续跟。
棠秘子上前喊话:“姓肖的,你这是在逃跑?怕了?哦,也是,你知道今日是你的死期,怕了也正常。”
肖林停了下来,看了看二人:“我这是想为你们寻个风水好的地方,既然你们停下来那就是选好了地方?”目光琐定在骆离身上:“你就是破了我枯叶降的人?”
看来名字取对了,果然叫枯叶降。骆离不回他,只是紧紧盯着他揣在西裤里的手。
肖林把手抽出来,两手摊开讽刺道:“我要说你胆子小呢,还是谨慎过了头?”
骆离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他的脸:“你是个j生子,你恨你养父,更恨你的生母,所以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你仍是个j生子。”
肖林盯着骆离目眦欲裂:“有点道行,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要告诉我,你从小父母双全!”
“可我不会去毒杀他们,乌鸦尚知反哺,你却连畜生也不如。”骆离就是要尽力惹怒他,让他失控,接着又道:“你额角塌陷,有律哇异族血统,中庭却似西洋人,那我就不知了,你到底是哪里的人种所混合。莫不是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如此丧尽天良!”
肖林气得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够了!你是要在这里和我学妇人骂街!有什么本事尽数使出来吧!”话音没落便丢出一条蛇,“嗖”一声穿了过来。
骆离早有准备,果然是从衣袖里出来的,还玩蛇,正要朝蛇攻击,哪知那蛇一窜过来不到骆离眼前即趴了下来,蚊丝不动。
三人皆愕然。
肖林眼看那蛇失去攻击,连续发了三根过来,全部如前一根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骆离突然想起,身上有康十三娘送的木制月牙,顿时明了。
不管那些蛇,飞快结起手印,开启纯眼,拿出身上的辟邪符,“啪啪”像刀削一样尽数钉在肖林四周,把他围在中间。
肖林看似没有了招术,频频后退,企图退出符箓圈。骆离哪容他思考,结好手印,双手一起空中舞动,符箓全部暴开,形成一团团的烟雾,肖林身上全是邪气,沾上烟雾衣衫即破。
肖林哪里遇到过这种阵势,心中骇然。
突然他:“哈哈哈哈”狂笑不止。开始骆离还以为他疯了,意识到不对时,他摄魂术已经施展了出来。骆离不受影响,可是棠秘子却被摄住了。
肖林仍在哈哈大笑,棠秘子双眼开始迷离,骆离感觉到他神情有异,一把扯掉他的墨镜,一指点向他的命宫,注入真气,棠秘子的双眼由迷茫变成了混浊。
“不好!”骆离心下焦急。笑声突然停止,肖林已经消失在了阵法中。
他能跑出我的阵法?骆离根本不信,他此前激怒肖林就是为了通过他的怨气来琐定他的气息,现在明显还能感觉到,暂时就让他自以为藏好了,先看看棠前辈的眼睛。
棠秘子头脑清楚,但是眼睛看不见,骆离怪自己还是思考不全。扶棠秘子坐下,棠秘子眼前漆黑,知道自己中了招,推开骆离扶他的手:“你先不要管我,先去追人要紧。”
骆离轻拍了他两下,仔细察看他的眼睛,似有似无一团黑气萦绕在眼睛周围。眼珠越来越混浊,骆离焦急起来,面对这种情况一筹莫展。
心中发恨,先把这个肖林抓住来逼问,骆离此时脑中已经想出了数十种逼供手法,恨不得立即执行。
拿出布包里的鲁班尺,速念口诀,尺子升温,拿着尺子翻身而出,跃进阵中,开始舞动,手脚并用,尺花纷飞,动作流畅好看。
“啊!”肖林嘴角流血显出身形来。“很好!”骆离说道,肖林逃不出阵法,眼睁睁看着骆离逼近。
肖林此时心中懊悔万分,大意!此人比我还年轻,却手段非凡,难道今天真是在劫难逃?
“慢!大哥,我不曾得罪于你,你何必赶尽杀绝?”肖林边躲边向骆离问道。
“我大秦各术争鸣,你却偏要做这违备道义的降头师,你做即做,万不该用在我大秦人身上。”说完举着鲁班尺向肖林靠近。
肖林垂死挣扎:“好,我立即回到律哇去,求你放我一马。我还可以为你办事,只要你有需要”
第三十四章 原形毕露
“棠前辈的眼睛怎么解?说出来,饶你不死!”
肖林顿时感到一阵希望,两眼放光:“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我说饶你不死,绝不食言,快点告诉我!”尺子逼近到额头。
额头一阵灼痛,肖林极力忍受,大声说道:“你得让我腾开身,你这样逼着我,我也说不出来。”
骆离忽然闻到一股味道,心中有了数:“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解了,不过我还是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这条狗命,至于是不是你就不知道了。”随即鲁班尺从他的天灵盖穿过,带出一股青烟,肖林顿时身体软下来像条死狗般倦缩在地上。
这边棠秘子摸索着起来,朝骆离喊道:“唉!你,我本想说或许他的妖术还可利用,算了,此人阴险狡诈也不好控制。”
“棠前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骆离有点生气。
棠秘子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湖险恶,有些人就得用非常手段,如果能够控制住他也不失为一件利器。”
骆离不同意:“棠前辈,如若那样,和当初他控制你岂不是一样的道理?己所不欲,勿失于人。”
“骆离,任何厉害的东西都有两面性,要看怎么利用,也罢,此事不作讨论了,总之,你以后的路还长,不能仅凭胸中正气行事。”
骆离收拾好东西过来扶起棠秘子:“走一步是一步吧,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顽固不化,此人生有反骨,天生阴险狠毒,做事不留余地,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夺了他的性命,只是粉碎了他一半魂魄,他现在心中明白,手脚却不能行动。”
“那成了植物人?”棠秘子问道。
“不是,哪能那么便宜他,他能思考,不能行动,能吞咽,不能言语;往后的记忆,他也没有,所有的记忆都停止在这一天,就让他这么活着。”
“这种办法不错,对付恶人就要这样折磨他,解气。”
现在棠秘子真的成瞎子阿炳了,骆离扶着他顺着小路往回走,看见肖林的汽车旁站了几个人,赶紧拉着棠秘子绕道。
“棠前辈,前面有人,不知是不是肖林的人,遇上了是个麻烦,这边的路我也不熟,往哪边走可以回去?”
“还回去干嘛?等着人又来抓?送我们来的出租车司机可见过我们,等事情发作了,我们再显身,现在就往乡下躲一阵。”
“你指什么发作?”骆离问道。
“当然是胡家的事情咯,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光是靠嘴在对付他呀?我找人调查了他在光业集团的动作,看着吧,他‘傻’了,他作下的事情就要败露出来。等他失了胡光业这个靠山,我们再露面。”
骆离点点头,顺着棠秘子说的方向,骆离开辟一条新路走了进去。
初夏晚上的山林里,一老一少两人围在火堆旁。
“棠前辈,你所说的去乡下躲一阵,可不是指的在这个山林里躲。”骆离看着躺在落叶上的棠秘子埋怨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不担心我的眼睛,你还急什么?你要找的东西,反正在那,也跑不掉,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你慢慢给我治就是。”棠秘子神情惬意的回道。
“棠前辈,我睡过田间,睡过狗窝,还从来没睡过林子,这蚊虫也太多了吧,你知道我的血天生招蚊子。”说完又开始拍蚊子,使劲抓挠被蚊子“亲吻”过的伤口。
“我要说你什么好呢,大法术你一招胜一招,几个破蚊子都对付不了。”棠秘子说完起身,摸索出符箓,用符笔画了一张符扔进火堆里,顿时火堆周围清静了,蚊虫刚飞进火光照射的范围就直直吊下去死掉。
骆离“欣赏”了一会儿:“棠前辈,你这是大开杀戒。”
棠秘子哼叽一声:“愚善!”
切不说骆离二人在林子里享受原始生活,市里光业集团可是炸开了锅。
光业集团老总的准女婿肖林,瘫了,还成了傻子。
医院里诊断为脑瘫,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脑瘫了呢?胡光业深知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立即想到棠秘子那边,却找不到人。
找到帮肖林办过事的自己的“好哥们”傅正麟,傅正麟支支唔唔透露了一点,胡光业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肖林比自己心还黑,直接买凶杀人。
回来又想:这个傅正麟为何愿意为他担这么大的干系,立即着手开始查帐,发现亏空了上千万。全部是被肖林挪用的,气急把财务室的人叫来大骂一通。自己还没交权呢,这就要姓肖了,往后还得了,同时又庆幸即时发现了引进家里的狼。
去到医院把病床前的女儿拖出来教训一通。
可是胡圆圆根本听不进,骂自己父亲翻脸无情,过河拆桥,直问他当初病重时,是谁在撑着公司。更是表明,即使肖林瘫痪一辈子,她也要跟着他。
胡光业看着女儿执迷不悟地尽心服侍在肖林身边,无论自己如何说此人黑心歹毒都听不进去。
女儿国外名牌大学毕业,高挑端庄,配在一脸痴呆相的肖林身边,怎么看怎么别扭,即使以前正常时,肖林的皮相也不出众,圆圆这是着了什么魔呢?
思到这里,胡光业眼中亮光一现:“莫非,他真会下降?难道给圆圆下了什么妖术?”
看来这个肖林的背景还得调查一下,又想到儿子的死,以前完全没有怀疑过,现在肖林的面目露了出来,胡光业也开始怀疑了。
胸中禁不住火气直窜,他怒目圆睁,立即出了医院,现在特别想找到棠秘子,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
仅仅过去两天,胡光业要找棠秘子的理由就调了个。他不是蠢人,他对肖林所有的信任都是出于对优秀女儿的宠爱,宠爱让他失去了判断力,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他又恢复了自己敏锐的眼光。
骆离二人在林子里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就吃山珍,余下时间都在打坐练功,除了棠秘子的眼睛还是瞎的,二人精神状态很好。
第三十五章 胡总上门
第三天晚上,棠秘子觉着差不多了,就叫骆离动身朝南边下山。
料到胡光业要来南郊度假山庄找他们,果不其然,二人刚显出身来,就有人过来请他们上车。
自称是光业集团的人,骆离拒绝,告诉他们要先给棠秘子治病,如果有事可以过来找他们。
棠秘子也在观察来人的态度,很恭敬,那就如他所料。二人进到山庄,老板看到情况,立即过来照顾棠秘子,还不忘顺便调侃他。
骆离见棠秘子有人照顾,就说连夜出去找治眼睛的材料,棠秘子本想叫他明天去,想到那个东西还只有晚上好搞,就同意了。
骆离出得门来,招了辆出租车,上车说道:“去殡仪馆。”
“嘿!”司机转过头来看着他:“又是你啊,你就没去过好地方,上次我从郊外回来,把轮胎给爆了。今天这么晚你还要去那地儿,我不去。”
骆离递出两百块钱:“师傅,这说明我们有缘,多的当赔你一部份轮胎钱,这次我很快就回来,你在门外等我,回来时再给你一百块。”
司机摇了摇头:“那地方,我晚上是不去的,你不知道,前几年我就遇到过一回。我跑长途回城,路过那地儿,上来一个人,让我拉到高速路口,直接给我一百块,我还想运气真顺。给他拉到路口,他下车就不见了。我就觉得不对劲,人都是迷糊的,进得城来,跑到一个副食店里坐下,半天才回过神来,摸出来钱一看,你猜是什么?”说着问骆离。
骆离笑道:“那是一张冥币。”
“哎呀,你知道呀,莫不是你也遇到过?”司机吃惊。
“我没遇到过,他们都不敢近我的身;不过我听说过,其实你完全不用怕,鬼有鬼道,你没作恶事,平白无顾的人家也不来招惹你,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走吧,你要是怕,我等下给你画一张符,你装好挂在车里,往后你绝对再也拉不到那样的。”
司机看他说得有模有样,也有点相信:“看不出来,你还懂得不少,你是个道士?这么年轻?”
“边开边说吧,反正我和你没仇,也不会害你,我给你的可是真资格的大秦币,有钱拿还担心什么。”
司机想想也是,有人陪他说话,而且这个年轻人莫名让他安心。他们干这行的,都有点迷信,说不定真是个高人,弄一张符来用用也好,开车往殡仪馆方向而去。
棠秘子一身邋遢,他有点轻微洁僻,有条件就想把自己弄干净,让山庄老板“服侍”他洗澡。笑脸老板这会笑不出了,嫌弃的站在浴室门外和门内的棠秘子对骂。
棠秘子系着浴袍,到处摸索,故意往笑脸老板脸上摸,老板打开手,把他推到沙发上,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擦头发。
棠秘子骂道:“这德性,你不想想当年老子要是不把你家的‘大神’请走,现在你还躺在病床上,还轮着你来埋汰我。”
刚说完外面就说有人找棠秘子。棠秘子出声道:“来得这么快?”
“谁啊?”笑脸老板问道。
“干你屁事,是大人物,还不快滚出去把人请进来。”
“好,我懒得再和你这个病人计较。”说完就出去带人。
棠秘子想到自己还没穿上衣服呢,忙不迭的嚷道,等会儿,等会儿。
来人正是胡光业,笑脸老板给胡光业解释说棠秘子眼睛看不见了,让胡光业多担待,关上门出去了。做起这些事来,他熟门熟路,以往棠秘子少不了有人找,他习惯得很。
“棠师傅,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胡光业开门见山。
棠秘子点点头:“这个事情要是您胡大老总,早日见一见我,我也不至于瞎掉,现在我的朋友还在外面为我的眼睛奔波。”
胡光业想了想说道:“棠师傅,怪我识人不明,肖林的背景我还在调查,我的公司被他亏空了一千多万,光凭这一点,我就知道我错信于人。我今天来很是冒昧,但是事情还有蹊跷,我发现我的女儿可能被他控制。”说到这里看见棠秘子没有任何表情,继续说道:“我儿子没了,就这一个女儿,您看”
“可不止你一个女儿,你的儿子肯定也是死在姓肖的手里,至于你的女儿是不是被控制,这得等我的朋友回来才知道。”
听到关于儿子的肯定回答,胡光业青筋暴出:“要真是这样,我绝不轻饶那个畜生。”
“这事说来是你的家事,三年前我被姓肖的下了降,控制我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后来我良心过不了,跑到西边去找高人,也就是如今把肖林弄瘫的这位,是他解了我的降。要我说,我对付不了姓肖的我躲开就是,是我的这位朋友,非要替天行道除去祸害。”棠秘子睁着一双盲眼看着胡光业。
胡光业有点懂了,想接话。又被棠秘子打断:“所以得知他在你光业集团,还成了你的准女婿,我们就对你儿子的死有了怀疑,我们散出消息,想让你清理门户,你又不上道,他还让傅正麟把我们送进了看守所,这也是用的你的关系吧?”
胡光业点点头,有点懊悔:“当初那事情太匪夷所思,我如何能信,唉,真是对不住了。”
棠秘子继续说道:“倒不是对不住我们,他弄了个人进来想毒死我们不成,反毒死了那人,你是不知道,死状骇人啊,全身冒绿光,呼吸不了,活活憋死的,至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如果是毒在我们身上,可想而知。我们都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看守所里的医生却穿好防毒服进来。”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胡光业。
胡光业意味莫名没有答话,棠秘子也紧闭了口,喝起茶来。
骆离交待好司机在外面等他,悄悄潜进殡仪里,找到灵堂里停好的遗体,轻声说道:“得罪了。”拿出怀里的符箓轻轻贴在上面,念起口诀,黄裱子颜色惭惭变淡,接着卷起,骆离把卷起来的符箓收好,退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条件
用时不到五分钟,司机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见骆离走了出来:“嘿,兄弟,你说话果然算数,现在回去?”
“对,回南郊度假山庄,回去后我给你画一张符。”
“好嘞。”
骆离回来时,屋内一阵沉默,二人正各自坐着喝茶。
“骆离回来了?这是光业集团的老板,胡总。”听见响动棠秘子站起来向骆离介绍道。
骆离伸出手,和胡光业握了握。胡光业瞧见是一个年轻人,心下思道:“这就是棠秘子说的那个高人?”很是怀疑。
骆离把怀里的符箓拿出来交到棠秘子的手上:“棠前辈,我给送我去的出租车司机画个辟邪符,马上回来。”说完就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接着拿出布包里的工具来绘符,很快就完成了。出去递给车里的司机,说道:“我这是折好的,你无事不要翻开,把他装在木制或者布制的饰品里吊在车上,不要用金属的就行。”
说完指着他车里的银制十字架,又补充道:“你们这行,本就和机械金属有关,就不要弄这些金啊银的放在车里了,十字架也可以用木制的。还有,你回去把厨房门口放的水缸换个地方,现在摆的地儿会导致你家两个孩子一直不和。”司机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点头如捣蒜,眼神全是信服。
其实骆离早看见了他摆在前面的水杯,上面印有一双儿女的照片,眼睛一刮就知道兄妹不合,结合了司机的面相,就推断出家宅里的风水摆出了问题。
骆离走后,胡光业问棠秘子:“那位小哥,就是你在西边请到的高人?”
棠秘子点点头:“就是他,他叫骆离,对付肖林,我一点也没帮上忙,全是他办的;现在他还要为我治眼睛,我的眼睛是中了肖林的邪术,不然前几天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瞎了,一点伤口也没有,听骆离说上面是灰蒙蒙一片,你看看是不是?”
胡光业大着胆子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是的,好像有一层黑雾笼罩在上面。”心下也是惊奇,
已是七分信了棠秘子的话。
正说着骆离走了进来,胡光业站起身:“骆师傅,听棠师傅说我女儿的情况你能看懂,要是我女儿真是中了降,可否请你出手帮忙?”
骆离疑惑,棠秘子就把事情大概说了说,然后又道:“胡老板,我之前也说,现在是你的家事,我们和肖林的恩怨已了,现在是一码归一码。”
胡光业立即说道:“我明白,绝不让二位白帮忙,这张支票,你们随便填。”说着掏出支票本放在茶几上。
骆离和棠秘子没有回话,胡光业装着不懂:“这,难道二位不愿出手?”
骆离对胡光业说道:“胡总,你稍等一下,我先把棠前辈眼睛治好,我们对付肖林可不止是为了钱,你能做到哪步,我们就做到哪步。”
说完起身,进到浴室净了手,也不避讳胡光业在场,就把棠秘子带到地上盘腿坐好。
开始起势,念起口诀。棠秘子是被肖林的摄魂术控制了眼睛,看不见阳面,只能看见阴面,棠师傅本身又不是天生阴体,不施法术是看不见阴面的,所以就导致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去别的自然死亡的遗体身上取来阴气附在符箓上
,以毒攻毒,冲破眼睛上这层阴气。这种气息他当时就在肖林身上闻到了,所以当下他了解到来源,想到破解方法。
骆离结起手印,凭空地,卷起的符箓朝棠秘子的眼睛上慢慢移去,缓缓展开,一阵凉幽幽的气息飘过,棠秘子的眼睛渐渐明亮。
骆离这里多此一举,其实用手直接把符箓抹上去也行,就是为了在胡总的面前展露一手。胡光业看见符箓竟然在自己移动,而后棠秘子眼睛上的黑雾就慢慢消失了,他内心有点震动,但并没有露出来。江湖把戏他见过不少,除非能让他女儿立即从肖林身边离开,不然他是不全信的。
棠秘子能看见了,坐回沙发,瞎了几天还不敢全睁开,得慢慢适应。胡光业看见这边事情完了,又把话题扯回到之前说的事情上。
骆离想了想说道:“胡总,如果情况如你所说,你女儿可能是被下的情降,如果只是普通的情降,是有时间期限的,现在肖林已废,不能再继续施降,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女儿就会正常了。”
胡光业听到这里稍稍安心了一点:“倘若不是普通的情降会如何?”
“如果不是普通的情降,那就是夹杂了其他厉害的降术,这就必须要解了,我对降头术不了解,只有看到了才能分析如何解,并且不保证一定能解。”
胡光业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光殷切:“骆师傅,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传承,想必令师更是厉害,如若我女儿”话没说完,骆离明白了,对他说道:“是,我师傅比我厉害百倍,但师傅云游不知去处,我本在西南安于一隅,不是为了找我师傅,也不会出来行走江湖。”
胡光业有点失望,他久经商海,看人自有一套,眼前的年轻人不像是说谎:“原来如此,能遇见骆师傅你,也是小女的造化;无论如何,请上门看一看她,现在她执迷不悟,如你一般年纪,我不想她也早早离我而去。”说到此处,眼睛已然微红。
棠秘子试着睁了睁眼睛,半眯着说道:“胡总,我们行走江湖,自有我们的规矩,如果你是个完完全全的好人,天降大祸,我们没有看着的道理。但是你不是,你身上没有福报,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平白帮你,我棠秘子可以拿钱办事,但我办不下来,我这位朋友倒是可以一试,但他和我的价值观又不一样。”
胡光业干脆地说道:“是,哪个如我一般的富豪是凭福报起家的,你们到底要什么,痛快说吧。”
棠秘子立即回道:“很简单,我们就想把我们送进看守所的人也送去尝尝滋味。至于怎么让你不伤分毫的脱身,就是你的事了,傅正麟上午进去,我们下午就上你胡家大宅。”
第三十七章 情降
胡光业起身从茶几上拿起支票本撕下一页,说道:“这也太过难为于我,这张空白支票放在这里,你们何时想通了,何时来找我,随时恭候。”说着把支票放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骆离起身关了门,问棠秘子:“棠前辈,你说他会照我们说的办吗?你让他去对付傅正麟岂不是让他们狗咬狗?好像你对这个胡老板很有意见。”
棠秘子笑笑:“他到是没惹到我,我只是为他人抱不平罢了。现在其实他也得了报应,独子没了,女儿又这样,不过不给他长点记性,让他花点钱就完了事,我心不甘。”
骆离很有兴趣知道原由,示意棠秘子继续说。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给一个富商的孙子治病的事情?”骆离点点头。
“那个富商也是芒山岛人,姓屈,早年就是这屈老板带着胡光业挖来他的第一桶金,屈老板是做的进出口贸易,不说十分干净,倒还算得上奉公守法,对周边小商人也是诸多提携,胡光业就是其中之一;当初他要创业,屈老板可是大力支持过他,无息借给他一大笔钱,现在这个社会,谁有那义气?按说他本应该报答,可这胡光业事业起来后,就只认利益,打压旁人。完全和屈老板反其道而行之,为了钱帮着竞争对手还狠创了一回屈老板,差点导致他破产。”说到这里棠秘子点了一根烟。
又继续说道:“后来屈老板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他又开始涉足进出口这一块,好在屈老板口碑在那,他一直做不大,后来关张了事。”
“棠前辈,看来你心中正气也不少,也爱管闲事。”骆离剥了根香蕉吃。
“也不是什么闲事,就是落到了我手上,顺便踩上一脚,平白无顾的,我也不会主动去揽事儿。”
骆离点点头:“以你棠前辈的手段,要出手整傅正麟,也不难吧?我倒是没想别的,只是看他越不愿意,越想逼他去做。”
棠秘子哈哈大笑:“对,就是要这样,明知都是混蛋,就不能让他们如意。”突然又说道:“什么叫我对付姓傅的不难,你当我是什么?人家可是公安局长!”
又看见骆离对他眨眼睛:“你小子,你是不是说我惯用下三滥的手段?告诉你,手段没有贵贱,要看对付什么人。哼,别看不起,你要学的东西你还多呢。”
棠秘子拿起支票又说道:“要是十天半月的胡光业还不来找我们,是不是我们就填了支票去找他算了。”说完把支票扔进了房间的抽屉里。
胡光业着人去律哇国调查肖林,得知他在律哇国那边跟过当地的一个名声很不好的巫师,他的人不敢去惊动,只好悄悄回了芒山岛,把事情汇报给胡光业。
素不知,他们回来时,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巫师。
胡光业得知情况,看着一天一天消瘦甚至变得有点木讷的女儿心急如焚,棠秘子那边一直又没有动静,难道真的要想办法搞掉傅正麟?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其他人,但是棠秘子中了肖林的降遍寻三年才找到一个能解的,他又有多少时间再找一个?况且他本不是江湖人,人脉更比不得棠秘子。
胡光业度日如年的又挨了几天,实在等不下去了。叫人收集了材料,准备着手搞垮傅正麟,他心中也有气:这个傅正麟,平时老子喂你的还不够,居然接下了肖林这一口大的。肖林偷挪的那一千万,不知道你占了多少,当我真是冤大头!
胡光业行起事来也是迅雷手段,尽可能不迁连自己的找人背后捅刀子,买通媒体造势。
傅正麟也不是吃素的,最近这一档子事儿来势凶凶,怎么看都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当即调动关系,开始填坑洗白。
不管怎么说,看见有人要整傅正麟,以往不敢出声的苦主也看到了希望,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死刑犯家的苦主。本已枪毙的人却在别处发现好好的活着,本不是主犯的当着主犯给毙了。这都是傅正麟经手的,他在芒山岛可是手段通天,这些大案子一闹出来,满城风雨啊!莫不说还有商界大佬胡光业在背后推波助澜。
傅正麟终于被关起来调查了,这时胡光业女儿的情降也发作了。高烧不退,双眼无神,嘴里还吐白泡,什么东西也喂不进。胡光业急匆匆的跑到度假山庄找到棠秘子,声称:他们要的他做到了,现在该棠秘子付出承诺了。
棠秘子慢悠悠的拿出那张支票,当着胡光业的面,写上两百万,
递给胡光业说道:“胡总,你签上名吧,等下确定骆离能治好,你就把支票给我们。如果治不好,也爱莫能助了,支票我们也不要了。”
胡光业瞪着通红的双眼,忍耐道:“好,还请骆师傅,尽力施救。只要人在,钱是小事。”
骆离二人被胡光业的车送到胡家大宅,胡光业原本还在担心傅正麟进去了会不会咬出自己,现在看见呼吸渐弱似到濒死边缘的女儿,早抛开了。
现在他只有一个目的,绝对不能没了女儿,他五十岁了,早被诊断出来没了生育能力,原配死后也没想过再续,外面的女人也是摆设用来撑场面。如果女儿没了,家业没人继承不说,他一个人亲人也没了,从不信因果报应的他也开始信了。
骆离把闲杂人等清理出去,坐下仔细观察床上的胡圆圆,抬头问棠秘子:“你能看出什么?”
“中邪。”
废话嘛!骆离心说。抽出胡圆圆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指,指尖呈粉色,手心发黑,已有溃烂的趋势。
示意胡光业和棠秘子安静,静了静心,调节呼吸,姆指按住胡圆圆的命宫,开始感受她的气息。数刻后,对胡光业说道:“胡总,令媛中的是药降,情降的一种,类似于我大秦的蛊毒,通过食物下降,这种降有了解药就很好解,但是现在肖林已废,我们得另想他法。”
第三十八章 两百万到手
胡光业得知要解药就行,朝骆离试探道:“现在有没有办法,把肖林弄醒,问他要解药?”
骆离摇了摇头:“他种下的情降就是想让令媛死心踏地的爱他,倘若有一天不听话,他便会催使降发作。只要他活着,有他控制,这降就不会显现,他又何必配出解药来?所以他一瘫傻,降便没了控制。”
“要不去肖林的住处看看,或许有发现?”棠秘子说道。
骆离仍是摇了摇头:“他浑身皆是阴邪气,身体早已寄存了不少阴魂,不然他也施展不出摄魂术,他魂魄被碎了一半,阴魂没处安置,见到阳光早已散了。如果没看错,他可能是行的黑巫术。他的住处,我们轻易还去不得。”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是想个行的办法出来!”胡光业听得失去了耐性,什么黑巫术白巫术,他只想救女儿,别的他没兴趣知道。
骆离看着胡光业:“胡总,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另请高明,我从来没有打保票一定救得了。”
胡光业语滞,棠秘子劝道:“胡总,我的降下了三年还好好活着,遇着骆离,他三天时间就把我解了。莫说当时完全没有经验,现在他已在我身上练了一会手,会想出办法的。”
胡光业只得点点头:“骆师傅,你不要见怪,我也是急昏头了。”
“理解,现在也不知道肖林是用何种药下的降,不敢妄动,我建议把肖林带过来,或许在他身上可以有所发现。”
胡光业一听立即开门走了出去,带肖林去了。
棠秘子走过来和骆离商量:“这药降,必须要用到解药才行,这些你我都不懂,你可有了突破口?”
“我的突破口就在肖林身上,既然是情降,肯定有药引,肖林肯定是在身上隐埋了东西,不然他瘫痪了,怎么还能起作用。”
“那就好,我就说难不到你。”棠秘子想了想又嘴欠的问道:“你说她这种降和我的降比,哪个要惨点?”
骆离想了想:“这要看你怎么想了,她的痛苦估计不如你,即使现在也是痴傻而已,但是好歹你还有心智,你是想像她这样没有痛楚,还是保留心智?”
棠秘子看了一眼床上目光呆滞呼吸微弱还流着口水的胡圆圆,赶紧转开头:“那我还是宁愿直接挨痛,不然哪能跑到莱丰去找你解降,像她这样,跟傻子有何分别。”
“那你还问,你是不是看见有人比你惨,心里舒坦是吧?”骆离没好气的说。
“你这浑小子,我有那么无聊吗!我这过来人感慨一下都不行?”棠秘子也气哼哼。
肖林还没带到,骆离也没事可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棠秘子抬杠。现在身边有了一个老不修,骆离的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他自己没有发觉,棠秘子早注意到了。
吱,房间门被打开,一个老妇人把歪躺在轮椅上的肖林推了进来。
表面上看他目光呆滞,脸上肌肉频繁扯动,好似中风患者,但是骆离和棠秘子都能看透呆滞止目光下的不甘和凶狠。
老妇人放好轮椅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骆离示意跟进来的胡光业和棠秘子找地方坐好:
“胡总,等下无论发生何事,我不叫你动,你千万不要乱动干涉我做法
,不然只好请你出去。”胡光业赶紧点头,正襟危坐。
骆离几下把肖林的衣服扯光,只留一条裤衩,像拖死狗一般把他扔在地上,再用脚把他正面翻到上面,估计这让假痴呆的肖林屈辱之极。
骆离把身上的布包放在一旁,取出“文房四宝”一一摆开,想了想便开始绘第一张符,绘好后贴在胡圆圆的额头上,第二张绘好贴在肖林的额头,念起口诀。
屋内安静得似空气停滞。
忽地胡圆圆睁开眼睛,发出两声尖叫,胸脯不停地起伏。胡光业见到立即站起,被棠秘子眼神瞪住,复又坐下,握紧了拳头。
骆离说道:“棠前辈,你帮我把胡小姐扶起,撑住她后背念净身神咒。”
“好!”棠秘子立即照办。
胡圆圆上身还在不停的起伏,两手开始不停的乱抓,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