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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3部分阅读

    壁送鱼的老师。

    一进来就说:“你们知道吗?新街口何记豆花的媳妇跳江了!”

    “谁?林姐跳江了!啥时候的事?”骆离差点被鱼刺卡到,说完就要出去。

    被那老师拦住:“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前几天在街上和林玉荷吵过嘴,说她不出七天就要死,有人说正好今天是七天。我怕有人找你麻烦,特意来告诉你。”

    后面又担心地道:“你自个儿寻思一下,说不定会扯到你身上来。”

    刘老师急道:“老张,我相信我兄弟,他说要死就一定要死,他从不说假话,这也不干他的事儿。”

    “其实可以不死的。”骆离轻声说道:“可是林姐不信我。”说完忽然想起粮店那些女人的话,“林姐是被流言给逼死的,这里面肯定也有牛福运作的孽。”骆离一语中的。

    说完还是冲了出去。

    “牛福运?”张老师重复道,刘老师赶紧追骆离:“回来给你细说。”

    何记门前扯起了白布,林姐的遗体停在门口,两个女儿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两个小女孩,骆离万分自责。要不是自己没尽力,也不会这样。

    “牛福运!这个杂碎!”骆离里心底狂骂,立即就想冲到一品茶楼把那畜牲给纠出来。

    人群里有人看见了骆离,见他要走,忙喊他:“就是你,骆泥儿,你把林玉荷给咒死的!”

    骆离根本不理,他现在想的就是去把牛福运抓过来。

    林玉荷的公婆看见了,扑上来纠住他哭喊着:“就是你?是你逼她的,是你威胁她的?”

    刘老师正好赶到,过来奋力地扯开:“何大叔,不是他,他啥时威胁过你媳妇,他是真的会算!”

    好不容易扯开两个老人的手,刘老师气喘的吼道:“我以人格担保,他不会害人,不会骗人,就是他看出林玉荷会出事,一直想帮她,可你们谁信了?你们还骂骆离心怀不轨。现在出了事就赖他,你们这讲道理吗?”

    喊骂声小点了,有声音细声说道:“林玉荷留了遗书,就说有人逼她。”

    第十二章 林姐死因

    刘天明定了定神,下定决心,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我知道是谁逼死林玉荷的,就是正街茶楼那个牛福运!我和骆离都亲眼瞧见他初六晚上从这门口跑出去,还差点撞着我。”

    人群完全静了下来,这扯到了牛福运身上。人群里其中一家的女儿在一品茶楼上班,见此情形就悄悄走了。

    刘天明接着说道:“我说出的话,我负责任,他这是间接杀人,上法庭我都去作证!”

    骆离吃惊的看着刘天明,不愧是我的刘大哥,有担当。

    这边骆离还没有感动完自己的刘大哥,那边林玉荷的婆婆就披头散发的扑了过来:

    “你是人民教师!你初六就看见了那挨千刀的威逼我儿媳,你当时都不站出来,现在人都死了,你作证!你作个屁的证呀!呜呜”

    骆离和刘天明都僵住,是呀,当时自己在顾忌什么?刘天明更后悔,他当时可是把林玉荷想得

    何大叔马上向屋里冲去,一把老骨头都快立不稳,转眼拿着刀冲了出来:“我不能让我儿子来犯法,我去砍了那狗杂种!”

    人群又是一翻劝阻、夺刀、闹轰轰哭成一片。

    骆离心底有丝丝欣慰,林姐受不了污语以死明志,公婆都是信她的。贞洁女子啊,就是太傻了,什么年代了,如此想不开。

    叹息也没用,这事情一定要有个公道。

    刘天明建议报案,这边骆离准备去找牛福运,刘天明叮嘱他千万不要乱来。

    到了一品茶楼,只有他老婆一脸菜色的坐在柜台前。骆离也不问她,直接向里冲。“喂!骆泥儿,你哪头的?牛三不在这里!”“在哪?快说,害怕坐牢跑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牛三老婆横了骆离一眼,侧背身去不说话。骆离冷笑一声,继续找,把茶楼翻了个底朝天。

    牛福运人不在茶楼,骆离回到何记,看看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结果,他刚到,牛福运就和派出所的一起来了,为首的正是那天骆离在茶楼看见的大盖帽。

    骆离就心想这事儿肯定办不地道。

    悄声给刘老师说了几句,刘老师看了看大盖帽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盖帽劝大家回家去,不要看热闹,也不要被人煽动,说完就要看林玉荷遗书。

    刘天明喊道:“遗书是证据,我是人证,就是他(指着牛福运)初六那天晚上从何记跑出来,之前还有惊呼声,肯定是他!”

    大盖帽斜了一眼刘老师:“刘天明,不能因为你是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也不是在教课,凡事要讲证据,光是人证是不行的,办案是警察的事儿,不是老师的事儿。”

    “是吗?有人证不行,不是还有物证吗?遗书就是。”骆离上前说道。

    大盖帽正想说话被牛福运打断,他扯开西装扣子单手叉腰蔑视道:“骆泥儿,你算什么东西,你个招摇撞骗的八字先生,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滚!”

    骆离忍住火气:“我算什么?我也是证人,那天晚上我和刘老师一起,我们从四海羊毛衫出来就遇见了你跟狗一样逃跑。羊毛衫店的蔡老板可以证明初六那天晚上,我们很晚还在外面。”

    蔡老板正把这当热闹看,没料突然点到自己头上,赶紧出来撇清:“这个别问我啊,每天进店的那么多人,我真不记得哈。”

    骆离心里一阵鄙视,还出来做生意,屁大的事都不敢担,就镇上这几个人还有不记得的!

    牛福运听到骆离说他像狗,哪里忍得,被大盖帽劝住,对他使了个眼色。

    大盖帽继续催何大叔拿遗书:“你就是那个牛家捡的骆离?牛家把你养大,你不知恩图报,还要往牛福运头上泼脏水;看来你人品不怎么样,法律上可是规定,人品有问题的不能作证。”

    阴笑着看了看骆离:“再说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是不是虚火旺?无缘无敌的咒人家死。我可不可以说你就是那个人,是你想威逼她从你!要不这长坪镇就你和她扯过口角?恰恰你又是个单身汉。”

    无耻!

    何大叔正想递遗书的手收了回来,比起大盖帽来,他对刘天明的人品更信得过。

    对大盖帽说:“邹所长,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你就断定是我家在攀扯这牛三?”

    邹所长马上正色道:“不是我断定,我是不希望冤枉好人,凡事讲证据,你不给我遗书我怎么定?”

    他一直纠着遗书说事儿,骆离示意刘老师。

    刘老师立刻上前接过何大叔手中的遗书:“这个是最重要的证据,我们信不过你邹所长,你拿去谁知道会不会作手脚!”

    邹所长正想发威。

    骆离不再给他机会:“对!我们就是信不过你邹所长,你成天跟牛三称兄道弟,根本没资格来查案。你今天说的话我和刘老师全部记了下来,我们可以告你假公济私,编造法律恐吓良民。没有证据胡乱推测意图冤枉好人。死刑犯都可以作证,我却不可以,你当你能在这长坪只手遮天吗?”

    邹所长头上发了汗,埋怨的看了一眼牛福运,心想你怎么招惹这么个刺头。

    牛福运根本不怕,平时骆离对他就诸多忍让,自以为摸住了骆离的命脉:

    “骆离,你就是恨我小时候欺侮你,故意给我弄一身污糟,我牛福运坐得直行得正,不怕你泼我脏水,我老爸牛世同在长坪可是响当当的名声。”

    只是小时候欺侮?他说得轻松,长坪谁不知他母子几个厌恶骆离。现在,他以为他一说出他老爹骆离就会顾忌。

    但这次是人命,而且牛福运不知道的是骆离经历过刘老师家那次作法,已经对恶人有了一次深刻的认识,还亲手斩杀了一个败类。更不要说骆离见到牛福运已看出了他的问题,气运如此低,吃牢饭的前兆。

    骆离在心底说:牛福运,你这次死定了。我发誓,我以后遇见一个恶人,就要灭一个。

    骆离没有回话,和刘天明一起看了林玉荷的遗书。林玉荷只是诉说了自己不是受不了流行污语,是不想让丈夫和女儿也被人嘲笑,宁愿女儿没有妈,也不愿女儿因她没有好名声。也忍耐不了“那人”的逼迫,希望自己死后,事情可以平息,“那人”也不要再生事,并没有留下凶手的姓名。

    第十三章 好面相!

    什么不要再生事!骆离愤恨:就是怕牛福运报复,连名字都不敢留下,说不定牛福运还拿林姐的女儿威胁她。林玉荷那么开朗泼辣的个性,要不是被人逼迫太盛,至于一死了知吗?

    邹所长想劝散人群,让几个当事人走派出所去解决问题。

    何大叔第一个不肯,非说要当着他儿媳的面找出凶手,要凶手血债血尝。额头青筋暴起,激动得满脸通火,旁边的小警察也不敢强拉。林玉荷的婆婆就一直趴在尸体前哭骂,骂天骂地骂作孽的畜生。

    “畜生”牛福运不停地向邹所长使眼色,暗示他强行解决。

    刘天明可不能让他们把人群劝散了,出来喊道:“这可是大秦国建国以来我们长坪镇第一个跳江的,朗朗乾坤还有把人活活逼死的。我们必须要找出凶手,还死者公道,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家人哪天被逼死,就一定要帮何家申张正义。”

    人群顿时开始激动起来。

    牛邹二人开始发急暗恨这个刘天明,不是说疯了吗?现在又神龙活显出来坏事儿。骆离深吸一口气,对大家讲道:“今天这个凶手,能不能绳之于法就要靠大家了。邹所长可是牛老板茶楼的常客,他二人一丘之貉,刚才还红口白牙冤枉我来混淆视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二人脸都绿了,牛福运忍不住想动手,邹所长也预备直接逮人。

    骆离继续大声讲道:“所以,我们不相信他邹所长,我们要把人和证据带到云江县城去!”

    “对!”

    “云江县有法医,可以验尸,听说谁和死者接触了,都能查出来。”

    “我早看这姓邹的不顺眼了,他大舅子小学都没毕业凭啥都可以进派出所开车。把他也查一查,说不定他是共犯。”

    “去云江!”

    人群里怀着各种目的人纷纷赞成骆离的话。

    眼看震不住场子,邹所长掏出警棍,狠狠敲向警车顶。

    恶狠狠地吼道:“反了啊你们?我是大秦警察,不是你们谁都可以污蔑的!”

    “那我不污蔑你,你就可以把受害者和家人护送去云江吗?”

    骆离一眼看见站在外面说话的军装男人,好凌厉的气势!田字脸,龙骨鼻,剑眉狮眼,该是走为官掌权的路。就算他从军把掌政换成了掌兵,也是一名儒将。沉潜刚克与温润如玉两种气质结合得恰到好处,若是战争年代,绝对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上庭的父母宫较低,该是无祖荫,全靠自己奋斗,大器晚成之兆。

    但他现在最多四十岁,能做到上校,倒也不晚。迁移宫高高隆起,骆离禁不住心中称妙:祖业无助,兄弟补。再接合他嘴角饱满的地库,此人身边,只有朋友难有小人。现在运气正走在中庭,有龙鼻坐阵,前途不可限量!骆离在长坪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的面相,竟有点不舍得移开眼。

    “凭啥要送去云江,这事儿我就可以作主。”邹所长想也不想的回道:“谁要再说送去云江,我先把他送进看守所里。”说着挥了挥手铐。

    来蛮的了?

    军装男人走了过来,邹所长这时也看见他了,两杠三星,眼神锐利,夜鹰般的眼睛盯着邹所长:“看来邹所长,果然是土皇帝,想关谁就关谁,我今天来了长坪还要吃顿好的了?”

    邹所长顿时明白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军官,随即想起这林玉荷的丈夫在部队当连长,这个上校可能有点来头。关系肯定还铁,要不然下午发生的事,晚上就到了?

    想到这里邹所长就有点心气发虚,要不是他欠了牛福运八万块钱,也不至于这么拼。

    骆离和刘老师赶紧走上前去接待,何大叔老两口现在不顶事。

    互相解绍了情况。

    原来这是林玉荷的丈夫何大力的老上级郑志辉,也是他的团长。今年才三十五岁,西川边防条件恶劣,他们都显老。与何大力算半个老乡,隔壁麻城县人。正值他回家探亲,何大力一得到电报,就马上给麻城县的老上级打了电话。因为事情紧急何大力一口一个死得不明不白,郑团长收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得知郑团长滴水未沾,何大叔老泪纵横,嚷嚷道要老伴去弄吃的。

    这时候谁顾得上吃饭,郑团长刚才在外面已站了十几分钟,再听了刘骆二人的讲诉,心里明了。

    出来决定“请”派出所的车把人拉到县城去,他亲自负责请人彻查。

    牛福运听到有人说可以查出谁和死者接触过时就开始站立难安,虽然自己没有做成什么,但不知道拉扯能不能验出来,千万不要弄到县城去,不然就失控了。

    现在又看见一身正气的郑志辉,心理防线开始坍塌,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做的事。

    祈求的看着邹所长。

    邹所长假装看不见:开玩笑,这个是上校,还是本地口音,说不定县里就有关系,自己一个小镇所长,哪够人家喝一壶。

    邹所长不但没理牛福运,还赶紧派车过来装遗体,小镇没有救护车,找了辆皮卡把遗体抬了上去,何大叔老两口直接被他请上了他的坐驾。

    回头看了看刘天明和骆离,讨好地说道:“你二位也去吧?你们是证人,还请刘老师请上那位上校,你们坐小邓那辆车。”他都不敢和郑团长说话,他明白刚才自己可以官威十足,巴不得郑团长不记得他这个人。

    三辆车,冒着初春的寒气,连夜驶向了云江县城。

    这边,牛福运赶紧回到下离村的父母家。

    跪着对牛世同哭道:“爸!那骆泥儿要害死我,他非说我和那林玉荷有瓜葛,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呀,他就是恨我以前欺侮他。”

    你哪里只是小时候欺侮他,现在你也不是找人搞他吗?牛世同指着牛福运,恶狠狠的样子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气得围着桌子来回走。

    “爸,这可是人命,说不定直接把我给枪毙了。”牛福运鼻涕眼泪糊了脸。

    第十四章 牛三伏法

    旁边牛福运的老婆也拉住婆婆的手:“妈,那林玉荷,本不就是一个好东西,不然为啥镇上人叫她豆腐西施。她丈夫长年不在家,勾引我们家福运,我不就骂了她几句,被人知道了说开,这才害怕丢人投了江。”

    牛世同的老婆吴氏拍了拍媳妇的手:“妈相信你们,妈不信你们,还信那恩将仇报的野种?”

    说完看着牛世同,牛世同无言以对。他也恨骆离偏偏指证牛三,这么多年养他还养出仇了?看着牛福运仍是生气地吼道:“你要不是身上沾了腥,骆离就能赖上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从小就寻思那林玉荷,人家看不上你,这么多年你还没死了那条心!”说完恨铁不成钢踹了牛三一脚。

    牛三媳妇听到这里也恨自己的丈夫,自己哪样比不上姓林的,偏偏着了魔。看见丈夫被踹也懒得扶,可是牛三被抓了进去,自己还有什么脸,再怎么也要陪他渡过这一劫。

    那吴氏看见牛世同还打自己的儿子,气道:“牛世同,我跟了你一辈子,哪样你顺我心了,我叫你不要养那白眼狼,你偏不听,现在还养出祸事了。你不管,我管,我这就去云江找那白眼狼,问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说完就要收拾东西,牛世同连忙扯过她,气势早弱了下来:“你去瞎掺和啥,你不能去。这家哪离得开你,明儿一早我就去云江,豁了我这张老脸求他,行了吧?”

    三人对视一眼,放了心。

    云江县。

    林玉荷尸检报告出来,致死原因还是溺死。郑志辉找了关系,把案子交到了县刑侦大队,由公安局的办案人员着手侦察。

    因为有遗书,所以这个案子要被列为谋杀,间接杀人也是故意杀人的一种。证明了遗书的真伪,就要拘捕嫌疑人,所以还是要回到案发地点长坪来。

    牛世同到云江的时候,骆离一行人正回长坪,他没见到骆离,也不敢跑去公安局打听案子进展。

    骆离早想过牛世同会来找他,他不知怎样面对这个护短怕老婆却又救了自己的老人。

    案子很快就定了性,遗书是真,还出现了一个小证人,林姐的大女儿,看见牛福运曾经纠缠过她妈妈。

    牛福运被逮捕了。

    几下就交待了出来:原来他上学时就看上了林玉荷,可林玉荷不上路,一直搞不到手,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痒。就算多年后各自结婚了,都压不下他这份邪心。何大力又长年不在家,他花言巧语,金钱首饰都行不通。

    后来演变成了逼迫,一直想找机会强了林玉荷,以发泄他这么多年的怨气。身为幺子,家里老妈当家,老爹是三镇扬名的牛木匠,手中从来不差钱。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遇到逆他心意的事,生活顺遂得还以为自己是衙内。逼迫几次都不成,竟跑到林玉荷的家里意图不轨,被林玉荷伤到了下身。这也是为什么骆离那几天找不到他,他去县里治病了,晚上的那声惊呼正是他发出。

    病没治好,却被媳妇发现了端倪;他媳妇老鹰不抓,抓小鸡。所以才有了逮着林玉荷骂的事。

    牛福运的病一直治不好,越想越气,威胁林玉荷要绑了他女儿卖掉。林玉荷知道自己把牛福运惹急了,暗箭难防。百思不得其法,谣言缠身,又无处辩白,最后只得投了江,以示清白。牛家的名声倒了,牛福源的福源酒楼也受到波及。生意一泻千里,门可落雀,牛福源知晓兄弟的秉性,就没想过出头,最后还是受了池鱼之殃。牛家老2在省城开家具店,根本没回来。

    牛老大的儿子牛春生,在学校里本就是混日子,现在班上同学看见他更是鄙视。于是干脆辍学,专职干起了混混。

    那个邹所长,也因为知法犯法,聚众赌博,被拆了职。现在成天被牛福运的媳妇追着要赌债,不知躲到哪去了。

    牛世同的老婆自从牛福运被抓了进去,就不敢出门,因为这事太丢人了,只有天天躲在家咒骂骆离。

    赶上严打,牛福运被判了无期。判刑后的那天下午,牛世同堵在了刘天明家,要骆离说个清楚。

    预见林玉荷的死是骆离,指认牛三的也是骆离,现在他儿子毁了,他也认定了骆离是报复,奈何不了法律,还奈何不了骆离了?

    骆离只能出来见了牛世同。

    看见这个骤然苍老的老人,心里有点难受。但是,自作孽,不可活。

    牛世同狠狠打了骆离两耳光,骆离生生受了。

    红着双眼低头说道:“牛叔,在你的立场,打我,我认了,但在我的立场,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你还是这样护短不分是非,后面一定会后悔。”骆离指的是混混牛春生。牛世同不知是不是没气傻了,没有回话。

    骆离说完抬眼看着牛世同接着道:“牛叔,这两巴掌,就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不管够不够,总之,今日之后,我和你牛家没有任何瓜葛,你没有资格再来教训我!”

    话闭不再理他,从九岁起骆离就不靠牛家吃饭了,养育之恩在道义面前也得靠后。

    牛世同气得倒仰:“好好好,果真养了头白眼狼!我牛家还不希罕和你这不知哪来的野种有瓜葛。”说完一副悔恨莫及的模样,后悔当时没把骆离掐死在木盆里。

    骆离生平最恨有人这样骂他,他对牛世同最后的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向他作出请的姿势,转身回到卧室打坐静气。

    骆离想到牛世同恨自己,师傅又不知所踪,刘大哥现在也是孤家寡人,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都不圆满,说不定真的是他命运多舛,奈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格。

    因为林姐的事,他在长坪的声望一下子高起来,都说他果然不和牛家人是一路。也都思量,或许他真有点本事。

    人就是这样,认为他是骗子,说什么都是假,一旦信他了,说什么都是真。后面的日子,骆离生意好起来,找他的人特别多,在长坪一带有了威望,得了个“骆师傅”的名号。

    钱财方面他本就不在意,受师傅的影响,够安身立命就行了。乡亲们对的评价更高了!

    第十五章 糖蜜子?

    转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六,又是赶花园的日子,骆离本不打算去的,想休息一天。早上起来看见蜘蛛牵丝掉在门框上,暗自卜了一卦,还是决定去。

    后街口上何记豆花店的招牌已拆了下来,林姐去了,店也没法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身体笔直的男人,看见他就向他走来。

    这是何大力,林姐的丈夫,骆离有点踌躇不知如何面对。

    何大力上来就拍了拍骆离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老婆我清楚,她是不信你们那一套的,个性也强,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语气仍是很哀痛。

    骆离很愧疚:“何大哥,是我没本事让林姐信我,这事发生得太快,我还没想出办法,就真的要怪我。”

    何大力也开始欣赏骆离:“这事你不要再放在心里,一切过去了,要不是你和刘老师坚持正义,还不能这么容易替她报仇。”

    说完又继续道:“我的老上级,也就是郑团长,他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条汉子,你今年多大了?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打算进部队干几年。”

    骆离吃惊,想不到郑团长还留意了自己。可惜自己已经二十多了,蹉跎了好几年,高中都没上,自己学的是相术,到部队也没有用处。要是能早遇到就好了,想到这里骆离给何大力说明了情况,婉拒了。

    何大力再次拍了拍骆离的肩膀,嘱咐几句道了别。

    骆离原本沮丧的心情,因为何大力的几句话,顿时好了起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到了花园镇,王胡子也到了,他却是才听说了长坪镇林姐的事情,赶紧过来打听。

    骆离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八卦的一面,紧着打听枝叶末节,一副意由未尽的模样。听到骆离早就看出林姐的灾祸时,又是一番调侃奉承。

    骆离有点厌烦,不想和他多说。王胡子也知道自己太过了,毕竟是死了人,讪讪笑着说了几句回到自己摊位上。

    突然又似想起一事,凑过来问以前找骆离的那个胖老板的情况,还说前阵子又看见他在这边转悠。

    骆离看他识趣,就给他大概说了说。

    王胡子恨得狠拍大腿,骂骆离放跑了肥羊。好似自己丢了十万块,骆离无语得想笑。

    说曹操,曹操到。

    胖老板四处张望,正好跟骆离对上脸。

    骆离以为他又要来纠缠自己,正思忖怎么应付。

    哪知他一过来就指着骆离嘲笑道:“我今天就是专程来找你的,你说我的病治不好,我的命也治不好,我还了当真,你看看我现在,可还腰痛?可还做梦?哈哈,枉我当你是小神仙,其实就是个半吊子。”

    说完扔出一百块钱丢到骆离的摊子上:“喏,拿着,这是赔你的衣服钱。救我的真神仙让我和你了了这桩事儿。”

    骆离还没生气,王胡子先气了。做这行,不管生意好坏,总会遇到狗眼看人低的。

    他捡起钱扔到胖老板的脸上:“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侮辱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上次还跟哈巴狗儿似的,以为自己不死了就耀武扬威,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人骗了。不怕告诉你,这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都救不了你,哪还有人救得了你!”

    完了又接一句:“傻x!”

    胖老板长期混花园镇收货,半个地头蛇,哪里还能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当下就抡起拳头朝王胡子招呼。骆离起身相护,眼看要打起来。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老头子,捉住胖老板的手,胖老板很识相的停下来。

    老头儿笑笑说道:“哎呀呀,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手艺人,莫要失了和气。在下华银山棠秘子,先见过二位了。”说完抱了抱拳。“糖蜜子?”王胡子马上问道。

    “非也,棠是海棠花的棠,是我的姓,秘乃钩元摘秘的秘。”

    看他似模似样掉书袋,一把年纪还自称在下,听名字像个道士,骆离不想多说:“不管你是糖蜜还是摘蜜,带上你的人走吧,不要再让他来捣乱。”看来就是这人“治”好了胖老板的腰痛,人模狗样衣冠楚楚,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暂时消了病痛和梦魇,都是假象。骆离不想戳破他,亦不想搭理他。

    棠秘子似一点也不在意骆离的冷淡。

    仍是说道:“非他来捣乱,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他口气不好,若是令二位不快,我先代他给你二位赔不是了。”说完竟鞠了一恭。

    王胡子见他这样客气,倒不好意思拿乔:“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骆离也点了点头,问道:“找我干什么?证明你比我技高一筹?”

    棠秘子神秘的一笑,拿出一把尺子,递给骆离:“不知小师傅可有见过这个?”

    骆离低头一看,这就是一把桃木制成的普通鲁班尺,有些年头了,待握到手里,手心一阵温润:“好尺!”禁不住心里暗赞。

    棠秘子,会心一笑:“小师傅,不耽误你做生意,午后,我在会宾楼包房等你大驾!”

    话闭不待骆离回话:“告辞!”

    骆离赶紧叫住:“棠师傅,尺子!”

    棠秘子头也不回道:“暂时留在你处,午后见!”

    留着这尺子怕他不去?

    “你下午去不去?这老头看面相不是大j就是大恶,你自己注意点。”王胡子一本正经的说。

    “呵,你还真懂面相了?不过这次你就蒙错了,他即不是大j也不是大恶,他就是亦正亦邪的面相。”骆离回答他。

    王胡子白了骆离一眼:“我什么时候靠蒙了,还就你会看?我这是分析。”说着看了看骆离手中的鲁班尺:“看来他也是个行家,瞧你把这尺子当宝贝拿着,是敌有友,你都小心点。”说完回去做生意了。

    骆离看了看尺子,心想:我有这么明显吗?

    这种被人吃定的感觉很不舒服。

    骆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刚到中午,还没下场,骆离决定:先弄个究竟,收拾东西跟王胡子打了个招呼去到会宾楼。

    第十六章 鲁班尺

    骆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刚到中午,还没下场,骆离决定:先弄个究竟,收拾东西跟王胡子打了个招呼去到会宾楼。

    刚到门口,就有人走过来接待他,把请他到三楼的“神仙居”包房门口。

    骆离对这个“糯米子”起了兴趣。

    而神仙居里的棠秘子,对他也很有兴趣。

    骆离才敲了一下门,胖老板立即拉开了,态度很好。

    棠秘子起身:“小师傅,感谢应约。”

    回头朝胖老板下起了逐客令:“小师傅已然到了,这里就不打扰杨老板了。”向门口抬了抬手,

    胖老板赶紧退了出去。

    骆离把鲁班尺放在饭桌上:“棠师傅,你今天找我,不是就为了让我看看这把尺子吧?有什么事情就请开门前山,在下还有事情。”

    “不忙,既然到了饭点儿,没有说干话的道理,我们边吃边聊,有什么话且忍耐一时。放心,绝不会让你白来,我定有让你感兴趣的东西。”棠秘子信心满满。

    骆离心想:是啊,我急什么,是他找我有事,且观上一观,看他要唱什么戏。

    上了菜,骆离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吃饭,对棠秘子举着的酒杯视而不见,你不是说要吃饭吗?那我就真是吃饭。

    棠秘子自斟自饮毫不尴尬。

    饭闭,骆离悠哉悠哉的喝茶。

    棠秘子这会坐不住了:小小年纪倒是有定力,是吃这碗饭的料。

    咳嗽一声,出声道:“小师傅,师从何人,哪里人士?”

    骆离回答:“这与你有何干系,你明知道那老板,死期已到,你既没治好他,又何故骗他?我们这行,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坏了风气。”

    棠秘子摇头:“这正是我今天想给你说的,现在这行当,像你这种走正道的人哪里还有?入我们这行,都有三缺五弊的宿命,要么是命中带煞,六亲疏离,孤独终老;要么是晚景凄凉不得善终;再则是肢残体缺。还要一身傲骨,穷困潦倒,那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骆离不赞成:“这也是自己的选择,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你知晓天机,还让你福禄两全不成?这些不能成为你吭蒙拐骗的借口。”

    “好吧,你可知安乐死一词?”

    骆离摇头。

    “安乐死,这也是才出现的一种医学死法,人类在进步,我们术士也要进步,有些得了癌征的病人将死之时,痛苦异常;医生就会建议他们安乐死,打一针,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骆离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棠秘子对骆离笑笑:“别说是正常人,就是在国外,对犯了死刑的犯人,也是用这种方式送他们上路。你看,这就是人道主义。你明明知道杨老板将死,还要承受夜晚火烙腰之刑,也不愿救他,这岂不是太过残忍?”

    骆离讽刺道:“说得真是好听,你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如果不是作了恶事,何故要他受刑,你诓他病除命保,还不是为了他的钱!你可想过,他垂死之日的心情,岂不是更绝望,更痛苦?”

    棠秘子不以为然:“他本就是要死的人,他的钱与其白花给医院,不如拿给我,我还能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再说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人,骗他我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又说道:“对于这种人,我奉行江湖上的话------见猪不整三分罪,整到一头添一岁。”

    骆离立即起身:“阁下的价值观,在下受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棠秘子赶紧拦住他:“杨老板的事情,我们讨论完了,现在是不是要说一说这鲁班尺了?”

    骆离停住,道:“这是一把好尺子,我要是没看错,上面有前辈真修淬炼的痕迹。”

    棠秘子两眼放光:“正是,你可看出我身上的问题?”

    骆离不解。

    棠秘子走过来握住骆离的手,手心相对。

    骆离大惊,差点撇开手,好在稳住了。师傅说过,你以后行走在外,难免遇到同行,切不可失了身份,你是葛洪的弟子。

    “你,你这是中了降头?”

    棠秘子痛苦的点头。

    “多久了?”

    “已快三年。”

    骆离顿时有点同情他:“你就没有想到办法解吗?可是你得罪了人?”

    “大意啊!”棠秘子拿起鲁班尺,再次递给骆离:“只要你给我解了这降头,这把尺子归你。”

    骆立犹豫了。

    看他神色不定,棠秘子再次问道:“小师傅,可知你姓名,师承哪派?我听杨老板说你看他一眼就断定了他所有的病症,我就相信你的水平定在我之上。”

    骆离回答:“我姓骆,单名离字。离江的离,无门无派,我有师傅,但师言,未得他许,不可对外讲。你中了降头近三年,都没有想到办法,我年轻艺拙,恐怕也无能为力,要让你失望了。”

    棠秘子颓然而坐:“你大可放胆一试,如若不行,这把尺子还是送于你,你还年轻,比我用得着。以我现在的道行,这把尺子的威力只能运用十之三成,也是浪费,何况我还不知有几年好活。”

    骆离听他如此说,反而不好袖手了,降头这种邪术实在太过阴狠。这也是把好尺,如若不能发挥出其威力,的确是暴殄天物。

    出声道:“你在花园可有住处?”

    棠秘子一喜:“麻柳村我租了一所村屋,三年来我遍寻高人,一年前还去到了泯港,仍是无人可解。后来我来到你们荣西州,在莱丰听说消失了很久的钟方真人曾经在这边出现,我沿着西边各县挨着寻找,上月到了花园镇,所以我照旧租屋在此处”

    后面的话骆离已经听不见了,他脑中只有钟方两个字。

    “钟方,师傅!那是师傅!可是师傅五年前就离开了云江,他为什么一年前还听说师傅在这边?”

    骆离心跳得厉害,师傅不辞而别是不想被人找到,还是本就离他不远?如果是前者,有什么事情要让师傅害怕?走得如此匆忙,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莫非师傅有什么不测?不可能,随即否定。没人能害了师傅,这点骆离坚信。

    第十七章 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