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热热闹闹的簇拥下,在楚焕东温热的大手牵引下,汪掌珠终于走进阔别多日的汪家豪宅。
华丽宽敞的大客厅,黑色的柚木地板,雕花的桌椅,真丝的窗帘,天花板四周有小小的浮雕,一切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样。
五个孩子在室内欢腾的奔跑,无论父母怎么呵斥,都压制不住他们的呼喊,都无法让他们消停起來,这样的喧哗让汪掌珠心中一点儿悲哀的情绪都产生不了。
甚至,在梦里无比清晰的那个惨烈的晚上,爸爸惨死的画面,都在孩子的叫嚷中变的模糊起來,那些事情虽然是发生在这里,可是在这样温馨热闹的场面下,再回想起那些,都变的支离破碎起來,汪掌珠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些画面拼凑到一起。
汪掌珠和众人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很想回楼上自己的房间看看,楚焕东的腰很疼,但还是若无其事的死撑着,并且陪着汪掌珠一起往楼上走。
这段路,缺少了小孩子们的陪伴,显得有些冷清,楼梯旁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从前的照片,有汪掌珠灿如春花的笑容,也有汪达成,叶子梅和汪掌珠一家三口的合影。
汪掌珠看着那些照片,看着曾经熟悉的每一个地方,双腿如灌满了铅块,每挪一步,都得聚起很大的力量。
她沿着旧路游走过每个房间,终于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汪掌珠努力压抑按捺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在她的想象里,把门一推开,一股阴凉的气息就会罩下來,里面就会有扬起的灰尘在四下飞舞,屋子里面有些黑,窗帘拉着,几缕从缝隙间照进來的光,让房间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她颤抖着手,把房门推开,结果,一缕明媚的阳光伴着阵阵清幽的花香,扑面而來。
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布置,像个公主房,有粉色的纱幔,碎花镶金边的墙纸,里面被打理的整洁,漂亮,窗子敞开一半,真丝的粉色窗帘在风中轻轻摇曳,清幽的马蹄莲在花瓶里吐露着芬芳。
她心中一动,走到其他房间门口,一一的把门推开,只见每个房间都是如此,收拾的整整齐齐,并且插着新鲜的花朵,花瓣上甚至有水珠在轻轻滚动,如同在等待着主人随时回來。
汪掌珠动情的回身抱住楚焕东,哽咽着声音说道:“焕东哥,谢谢你。”
她现在明白了,楚焕东为什么要让那两对夫妻住在这里,因为他们忠诚,勤快,对这里的一切都尽职尽责,因为他们的孩子多,热闹,可以冲散这屋内的阴冷,凄凉,可以让她不再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掌珠,如果命运的安排注定如此,如果你注定忘不了那些伤心的事情,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心得太久,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愿意看着你从噩梦中惊醒,看着你掉眼泪,我希望你的脸上永远只留着欢喜和幸福。”楚焕东亲吻着她的脸颊,轻声的说。
汪掌珠的眼泪大颗的掉下來,她用力的点点头,“我会的,焕东哥,我一定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快乐的活着。”
他们下楼后,两个妇人已经开始准备饭菜,热情的邀请楚家夫妻留下來吃饭,楚焕东不敢随便做主,用眼睛询问汪掌珠的意见。
汪掌珠看着两个妇人期盼的眼睛,还有两个男人对楚焕东舍不得的模样,她很随和的点点头,留下來吃饭。
等着开饭的时间,楚焕东跟两个男人聊天,汪掌珠就看着那五个一刻不肯安分的孩子,满脑子都是他们闹哄哄的吵闹声,连一点儿追思往事的空挡都不留给她。
回了一趟汪家大宅,汪掌珠心灵的枷锁如同除去了,再也不会晚上从噩梦中惊醒,她依然会梦见汪家,但每次梦里都是那些闹哄哄的孩子。
楚焕东原订周末的时候要为汪掌珠开prty庆祝,但奈何他的公司里突然忙了起來,他提出把开prty的时间延后一下。
汪掌珠虽然比较喜欢热闹,但楚焕东这段时间为了陪她,消耗了太多时间,他公司有事情,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焕东要说忙,真是忙的不得了,每天带着汪掌珠去趟徐老先生那里后,还要去公司,而且会在公司里忙很久,直到半夜才回家。
也许是工作太累的原因,楚焕东最近也不跟汪掌珠亲热了,他说自己回來的晚,怕影响汪掌珠睡觉,每次回來都直接睡在书房里。
沒有了楚焕东形影不离的陪伴,汪掌珠的时间一下子空余出來,如此明媚的春光,如此健康的身体,她觉得不出去活动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这天下午,楚焕东把汪掌珠从徐老先生那边送回來后,又去公司了,她多少有些怏怏不乐,正闷着头往楼上走,葛澄薇的电话來了。
葛澄薇在电话里异常兴奋,“掌珠啊,鸣子去外地开会了,我要去产检,你陪我去吧!”
汪掌珠从她高兴的有些跑调的声音里,就知道她让自己陪着去做产检不是目的,两人结伴出行,逛街才是结果。
正闲着沒事的汪掌珠,乐不可支的答应了葛澄薇这个邀请。
汪掌珠虽然迫切的想自由自在的去街上逛荡,但并不敢太沒正事,即便葛澄薇再三强调她最近很正常,还是半强迫的带着葛澄薇去做了产检。
葛澄薇一边唠叨着浪费时间,一边不情不愿的做着检查,最后晃着什么事都沒有的检查单,责备汪掌珠不会利用机会。
“行了吧,现在孩子最大,咱们宁可少在外面逛一会儿,也不能影响了孩子。”汪掌珠拍拍葛澄薇鼓起的肚皮。
“对了,掌珠,你和楚焕东打算什么时候要二胎啊!”葛澄薇自从怀了二胎后,极度不安,自卑,迫切的想拉一个人下水,跟自己一起堕落。
“我们……”汪掌珠前些日子真下定决定要二胎了,可是楚焕东最近都不和自己同房,自己总不能单性繁殖吧,她尴尬的摸摸鼻子,“我刚刚不喝中药了,想等等再要孩子,再说了,焕东哥最近很忙,公司应酬多,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不适应要孩子。”
“噢。”葛澄薇有些失落的点点头,把手里的蛋挞皮扔到垃圾桶里,奔着路边的一处甜品店就走了过去。
“你轻点吃吧,最近看着你又胖了很多。”汪掌珠善意的提醒着葛澄薇。
葛澄薇假装沒听见,到柜台前,点了两份提拉米苏,一份双拼紫米糕,一份香蕉船,一份蓝莓||乳|酪蛋糕,然后和汪掌珠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服务员把东西给自己端上來。
服务生把东西浩浩荡荡的摆了一桌子,汪掌珠看着都觉得腻,转头看向窗外。
这里位于市区,可以看到楚天集团大楼的上半部分,不知道楚焕东现在在干什么,汪掌珠看着那半截大楼,幸福的眯起眼睛。
“掌珠,你也吃啊!”葛澄薇吃的兴致勃勃,“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些东西,我把你那份都点出來了。”
“我怕胖。”这是汪掌珠的真话,最近她也许是心情舒畅的关系下,在楚焕东精心的饲养下,照比失明时,足足胖了八斤。
“哎呦,你怕什么啊,你即便再胖,你家楚焕东也不会嫌弃你的!”葛澄薇往嘴里塞着蛋糕,无意中个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惊讶的叫道:“掌珠,你出來这么一会儿,你家楚焕东就跟來了!”
汪掌珠因为她的惊呼,也看向窗外,果然,楚焕东耀眼的大黑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他先从车上下來,但并沒有看向自己的方向,而是看向另一边车门。
另一边车门也迅速打开,穿着轻便的小幽从车上走了下來。
小幽穿着一套简单的灰色休闲衣裤,一双平底鞋,脚步轻快的走到楚焕东身边,若有似无的揽了一下楚焕东的腰,指指前面的大楼。
前面的大楼是一处写字楼,楼高高耸立着,里面包楼万象,不知道有多少各种各样的小公司,小门市。
汪掌珠有些疑惑的看向楚焕东,见他的神色淡然,立场还算坚定的,并沒有让小幽搂上他的腰,边走边摆弄着手机,两人一起进了大楼。
“小幽又來袭了,这个女人不是出去单干了,你家楚焕东怎么又和她搞到了一起?”葛澄薇疑惑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询着汪掌珠。
第十七章 大白天的求索
汪掌珠最近这段日子跟小幽的关系还算不错了,周末的时候,她会跟楚焕东一起,领着妞妞到小幽的店里去吃饭,主要是想让小幽看看妞妞。
妞妞对小幽还是很有感情的,小幽又肯顺着她,每次妞妞去,凡是孩子提出的要求,小幽都会无条件的满足她,并且会给她做好吃的,一來二去,妞妞还去上了瘾,每隔两天,就会张罗着到小幽的店里去。
有时候汪掌珠不愿意动,或者心气不顺,就叫司机送妞妞过去玩。
小幽对汪掌珠的大度非常感激,隔几天就会叫厨房的师傅为汪掌珠烧菜,煲汤,然后打发人送过來,有时候还会送汪掌珠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
其实这次汤汤水水的,还有补品,汪掌珠并不缺,楚焕东都会为她弄的,但这好歹是小幽的一番心意,汪掌珠还是领情的。
汪掌珠和小幽的关系,就在这种情况下,微微有些缓和,好转,今天看着楚焕东和小幽又走到一起,汪掌珠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但她不想把这种不是滋味分享给葛澄薇体会,于是装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小幽的公司最近好像遇到了些麻烦,找楚焕东帮忙的。”
“啊!”葛澄薇听了汪掌珠的答复,识趣的不再追问,把精力都集中到吃上。
汪掌珠看着葛澄薇吃完这样吃那样,看的她直心烦,她有些坐不住的对葛澄薇说:“我去趟卫生间啊!”
“去吧!”葛澄薇头不抬眼不睁的点点头,在汪掌珠离开后,却抬头盯着她的背影后,眼睛落在汪掌珠握着电话的手上。
葛澄薇若有所思时,汪掌珠躲在沒人的卫生间,心情有些小紧张的给楚焕东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接听,楚焕东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正常的压抑,“喂,掌珠啊!”
“嗯,你在哪里呢?”汪掌珠极力的让自己声音听起來很平静。
“我在公司啊!”
楚焕东回答的很快,却让汪掌珠的心往下一沉,她的声音也跟着冷下來,“你现在很忙吗?”
“嗯,现在挺忙的。”楚焕东也许是听出了汪掌珠声音的不对劲,随后又急忙问道:“掌珠,你有什么事情吗?”
汪掌珠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轻快的笑出來,“沒事,就是呆着无聊了,想问问你几点回家。”
“今天晚上估计还得挺晚的,你别等我了,按时吃饭,然后和妞妞早点睡觉,记得喝牛奶,喝过牛奶要漱口,睡觉前一定要把头发才吹干……”
这个两面三刀的骗子,这边跟自己说着谎,另一边还对自己表现的这么关心备至,情意绵绵!
汪掌珠在心中冷哼着,她刚想把电话挂断,突然听见在楚焕东絮絮叨叨的声音里,传來一个男人的闷笑声,随后听见楚焕东低声的吆喝,“笑什么笑,干你的活!”
一时间,汪掌珠气恼怨愤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还有个男人在场,证明楚焕东不是单独和小幽在一起,即便他说谎骗自己,也许只是怕自己多心。
一个男人肯说谎骗你,证明他还在意你。
以往自己误会过楚焕东很多次,就像前些日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认定那两个年轻女人是楚焕东的姘头,还错误的踢了楚焕东一脚,汪掌珠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太过无理取闹了。
楚焕东对自己那么的好,自己应该信任他才对!
汪掌珠这样想着,心情比较轻松的走向葛澄薇,葛澄薇此时也吃的差不多了,正靠在椅子上喘气。
“怎么了?撑到了?就算你是孕妇,也不能沒出息的太明目张胆吧!”汪掌珠笑嘻嘻的调侃葛澄薇。
葛澄薇见汪掌珠轻松自在的笑容,刚刚提着的心,多少放了下來,随口应答着汪掌珠:“你懂什么啊,我这叫补充体力,不然等一下我带着孩子,怎么逛街啊!”
汪掌珠无奈的笑,吃货还真能为自己找借口。
逛起街來,汪掌珠才知道葛澄薇这些东西真是沒白吃,走到后來,把她的脚都走酸了,大腹便便的葛澄薇依然兴致勃勃的,给许一鸣买东西,给婆婆买东西,给许家宝买东西,甚至给肚子里面沒出生的孩子买东西……直买到汪掌珠拱手求饶。
陪着葛澄薇逛了半天的街,真是把汪掌珠累到了,回到家里看了一眼妞妞的作业,洗洗就躺下了,她甚至沒來得及细想楚焕东今天说的那个慌,就躺在大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还沒等汪掌珠睁开眼睛,就感觉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随后有人开始轻柔的亲吻她的嘴唇,不用细想,敢在她床上撒野的男人,只有楚焕东。
她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下一秒便跌进在一个火热的怀里,她眉毛皱着睁开眼睛,低喃着:“你干什么啊,一大早晨的扰人好梦!”
“我想你了!”楚焕东这次倒是肯实话实说,他顺着汪掌珠松开扣子的睡衣望下看,眼睛慢慢转为炙热,“掌珠,你想不想我?”他的嗓音带着沙哑和欲望燃烧的磁性。
刚刚睡醒的汪掌珠有些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大清早的,她还沒从睡梦中醒來呢,楚焕东怎么就跑來发情了,他吃错药了吧!
楚焕东半晌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他火热的大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汪掌珠光洁的脖颈上,引起她一阵酥麻。
汪掌珠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到楚焕东有些滚烫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
早晨的阳光明媚,大白天的就要做这样的事情,汪掌珠心慌意乱,小手四下抵制着楚焕东的动作,低低地说:“焕东哥,别……看妞妞进來……”
“妞妞!”意乱情迷的楚焕东手停了一下,随后吻又下來,一寸寸地印在汪掌珠的脸颊上,急切而细致,“妞妞已经上学去了,今天你醒來的有些迟了。”
汪掌珠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口干舌燥,知道接下來要发生的事,双手在无意识的抠着床单,无奈的说道:“焕东哥,咱们……咱们晚上行吗?”
他们这样大白天的在上面折腾,楼下的佣人定然都是知道的,每次白天做这事,汪掌珠都有些不敢下楼,心里有着股浓重的羞耻感。
“不行,我等不及了。”楚焕东的吻已经落在她的胸口。
“什么啊!”汪掌珠听着他的话,脸立即羞红了。
楚焕东对着汪掌珠亲了半天,然后喘着粗气抱着她,“你自己算算,都多少天了,我还能再忍吗!”他的声音越发沙哑的厉害。
楚焕东的手从上向下游移,汪掌珠被他的手指弄得浑身燥热,像是着了火,她的理智终于断线,本來就微弱的抵抗此刻彻底消失,只能伸手捂住脸说:“那……那你要快一点……”
这句话就等于同意,已经忍无可忍的楚焕东,二话沒说直接就冲了进去,还沒什么准备的汪掌珠,在干涩的摩擦下,疼的嘴唇发白,一口咬在楚焕东肩膀上。
楚焕东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压着汪掌珠不敢再动,低头吻她的颈,她的肩膀,她的胸,含着她一点点的挑逗。
细细的触角一点一点的爬满整个身体,汪掌珠禁不住小声的低吟,
听了汪掌珠发出的声音,楚焕东开始动,汪掌珠在他强势的攻城略地之下,真有些怀疑楚焕东是不是早晨吃错了药,他一直牢牢掌控着节奏,弄了很久也不肯出來。
汪掌珠被楚焕东压在身下纵横驰骋,她觉得自己真快死了,最后哭哭啼啼的求饶,说她要累死了,楚焕东根本就不听这些,一边折腾还一边说着黄话,伸手托起汪掌珠的腰臀使劲按向自己,又狠又疯狂。
最后,汪掌珠连哼叫的力气都沒有,临睡前她似乎听到楚焕东叫她吃些东西,可是她的眼皮早已睁不开,脑子晕晕的,什么信号都接受不了了,直接睡了过去。
楚焕东尽兴了,看着汪掌珠又睡着了,开始担心她沒有吃早饭,怕饿坏了胃,他轻声哄着她,想让她醒过來,哪怕先喝点果汁或者牛奶也好。
听着汪掌珠渐渐的呼吸匀长,他知道自己是叫不醒她了,低头着迷一般看着她娇憨的小脸很久,才轻手轻脚的把她的手脚从从身上拨下來,放到床上,打算下楼去为她做午餐吃。
谁知道,他一动,汪掌珠就醒了,嘟着嘴,眯着眼,对他又掐又抓,小野猫一样的撒泼,“都怪你……都怪你……还不让人家好好睡觉。”
楚焕东再也不敢动,安安静静的任由汪掌珠掐打了几下,然后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又睡着了。
汪掌珠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才懒懒的醒过來,醒了就说饿了。
楚焕东刚刚趁着她睡着了,也小睡了一会儿,他醒來后一直在想着公司的事情,现在见汪掌珠醒了,逗她说了一会儿话,等到她渐渐的眼神清明了,让她自己去洗漱,他下楼为她准备午饭。
第十八章 宠爱无边
楚焕东坐在床边,闲适自得,与汪掌珠的浑身酸痛正好是鲜明对比,看着楚焕东准备下楼做午饭,汪掌珠嘟着嘴说:“我累,我不下楼吃午饭了。”
“好,那我给你端上來。”楚焕东低低笑出來,声音低沉暧昧。
“真是朽木不可雕琢啊!”汪掌珠恨恨的瞪了楚焕东一眼,看着高高悬挂的太阳,更加懊恼,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我怎么了?”楚焕东纵然再聪明,也猜不透汪掌珠这一时一变的心思。
汪掌珠真想拿枕头去砸他,不过她现在实在是不想动弹,只好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闷头嚷着:“你去楼下,对佣人们说,我今天生病了,头晕,不能下楼吃饭。”
楚焕东立即明白了汪掌珠的小心思,不觉好笑,把汪掌珠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來,轻轻捏了捏她发红的脸蛋,“怕什么啊,咱们是合法夫妻,她们是管不着咱们的!”
“我知道她们管不到咱们!”汪掌珠不觉恼羞成怒,抱着被子,真想仰天长叹,“但是人家会笑的,会在暗地里笑话我们的。”
“怕什么啊,她们也不敢当着你的面笑。”楚焕东喜欢看汪掌珠撅起來的小嘴,若隐若现的梨涡,故意说话逗她。
汪掌珠气恼的转头不理楚焕东,“我才不像你,脸皮那么厚。”
“宝贝儿,你不饿了?”楚焕东从她身后欺近,呼出的气体热热地喷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地问着。
汪掌珠翻过身,被子垫在肚子下面,闭眼继续金子般的沉默。
楚焕东真是怕饿坏她,不敢再跟她闹,揉揉她的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别气了,我这就下楼,把佣人们召集在一起,向他们郑重宣布,你是因为生病才不能下楼吃饭的。”
汪掌珠把头埋在枕头里,哭笑不得,乱踢着腿,“你走,你坏……我再也不理你了。”
楚焕东呵呵笑着,“宝贝儿,别气了,我是逗你玩呢,你的话就是圣旨, 我一定会毫不含糊,不打折扣的执行到底的。”
有了时间和精力的楚焕东,开始跟汪掌珠商量开prty的事情,汪掌珠不想搞的规模太大,其实她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场合最是招人烦,尤其做主人的,要进退得宜,要宾主尽欢,她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了。
可是葛澄薇,许一鸣他们一直嚷着要好好为她庆祝一下,她也不好太推辞,后來想着自己怕什么啊,有楚焕东呢,哪里需要她劳心劳力,再大的场面,楚焕东也不放在眼里,他都能罩的住。
汪掌珠跟楚焕东说,只请一下圈内要好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一下,越随便越自在越好。
楚焕东真听汪掌珠的话,聚会沒有搞的太高调,但花园和客厅还是找专业的团队过來布置了,气氛看着很是热烈,高高的香槟酒塔,浪漫的花束拱门,聚会的吃食是自助餐的形式,长长的餐桌上西式甜点中式美味一应俱全,各种各样的酒水任君挑选。
他们夫妻沒有请过多的朋友,都是各自的好朋友,许一鸣夫妻,丁凌跃夫妻,邱梓铭夫妻,秦然夫妻,还有汪掌珠在高中时的几个好朋友,张小鹏,阿正,还有小幽等人。
汪掌珠夫妻今天真的沒有请多少客人,但这些客人大多结婚了,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他们都带着孩子过來,并且还带着孩子的保姆,一时间花园,大厅都人影幢幢,热闹非凡。
楚焕东是真是把那些人当座上宾待的,虽然表面看着沒有弄的太奢华,但什么东西都是顶级的,食物都是最新鲜的,所有的配备都算是一流的。
他的人面对宾客时,也不似平日那么高高在上,熟稔地与众人打着招呼,语气不乏幽默,态度圆滑周到,整个prty的气氛,在他的带动下,轻松而欢快。
他们这些人其实原本并不是一伙的,有那么一段时间,还如同仇敌一般,针锋相对过,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成家了,当初的锐气都被磨去了不少,此时再聚到一起,说说笑笑的彼此也算融洽。
汪掌珠穿了一条湖绿的裙子,这条裙子是很挑人皮肤的颜色,但白皙的汪掌珠穿着这身裙子,让人觉得心情敞亮,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衬着鲜艳的裙子,看一眼就觉得春光明媚。
她今天也沒什么主人样,随着人流四处乱跑,所有外面的事情都交给楚焕东,迎接客人,招呼寒暄,都由她的男人替她抵挡。
汪掌珠和葛澄薇,梅雪等几个同学,聚在餐桌旁吃了点东西,葛澄薇‘吧嗒’了一嘴,摸着凸起的肚子,有些无聊的嘀咕:“怎么哪家聚会都吃自助餐啊,就不能有点创新啊!”
离她最近的梅雪,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小点儿声,“能被楚大总裁请來吃东西,就是给你面子了,还挑三拣四的。”
葛澄薇有些心虚的四处看看,见楚焕东在很远的地方陪着那些男人说话,根本听不到她说话,她顿时气焰高涨,叉着日益见粗的腰,“怎么了,我能來他们楚家做客,才是给他们面子呢,东西不合口,还不许我说啊!”
“怎么不许说啊,当然可以说了。”汪掌珠从食物盘前抬起头,很热情的助长葛澄薇的嚣张气焰,“有意见你随便提,说吧,你想吃什么啊?”
“我,我想到外面去烧烤。”葛澄薇怀孕在身,不能跳舞,不能唱歌,只能想着办法,折腾着吃。
“好,我这就叫他准备烧烤的东西。”汪掌珠雀跃的向楚焕东跑去。
正在人群里陪着大家说话的楚焕东,一听汪掌珠这个要求,立即命令人去张罗准备,沒一会儿的工夫,烧烤的工具准备好了。
佣人们在花园里找了个风景开阔的地方,支了几把遮阳伞,摆好了各自吃用的,喝的东西,大家也都纷纷的聚到这里。
丁凌跃的妻子郑女士,此时也怀孕在身,丁凌跃体恤她有孕在身,这次本來不想带她來了,可是她总是听丁凌跃说起汪掌珠,对这个命运坎坷,传奇式的女子很是好奇,这次一定要跟着丁凌跃过來看看。
郑女士是第一次來这边,也是第一次看见汪掌珠,她本來以为自己和丁凌跃的感情已经够好了,丁凌跃对自己也算是情深意重,可是看着楚焕东对汪掌珠的种种,她才知道什么叫千依百顺。
汪掌珠对郑女士的到來,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她虽然不待见丁凌跃,但这种情绪跟郑女士无关,人家大老远为自己庆祝來了,她得拿出点态度來。
她特意吩咐佣人,在烧烤摊子旁边,准备两张沙滩式的躺椅,葛澄薇一张,郑女士一张。
葛澄薇和郑女士也乐得享受,头顶阴凉,喝着果汁,赏着四处的花开鸟鸣,看着其他人勤快的在身体忙忙碌碌,无比的惬意。
汪掌珠今天对烧烤感了兴趣,坐在烤炉旁边,灵巧的翻转着烧烤叉子,均匀的摸着酱料,撒孜然,辣椒面。
跟着大家说话的楚焕东,见自己的小妻子亲自上阵烧烤,急忙坐了过來,给汪掌珠打下手,看她热了替她扇扇子,见她渴了为她饮料。
许一鸣和丁凌跃等人,见楚焕东都坐下烧烤了,也支开烤炉边的佣人,他们挽着袖子,动手烤了起來。
汪掌珠每烤好一样东西, 第一个递给郑女士,然后是葛澄薇,她们吃不了的,才能分开大家。
秦然见汪掌珠这个样子, 不由笑道:“掌珠,你不用分给她们吃的,她们两个大肚婆,应该由她们自己的男人伺候才是。”
汪掌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觉得秦然说的有道理,并且触类旁通的自己也坐到躺椅旁边,很大爷的等着楚焕东为自己送吃的过來。
楚焕东乐呵呵的受着汪掌珠的指使,即便当着这些人的面,他对汪掌珠的宠爱也是毫不掩饰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掩饰。
汪掌珠想吃什么,喝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另外,还会不厌其烦的问她想不想吃鸡翅,想不想吃鸡胗,想不想吃………他一遍一遍的给汪掌珠拿东西吃,汪掌珠脸上要是表现出一点儿的不悦,或者不耐烦,他二话不说,马上开哄。
小幽知道自己无论跟汪掌珠的关系怎么融洽,她们之间终究是有隔阂的,刚刚大家在一起说笑时,她就在一边陪着妞妞和其他几个孩子,也不往汪掌珠身边凑。
孩子们玩的高兴,奔到了花园深处,她也跟了过去。
几个孩子里数妞妞年纪最大,她跟几个比她小的孩子玩了一会儿,就腻了,忽然闻到空气中飘來羊肉串和各种烤肉的香味,带着几个小孩子就冲了过來。
小幽也跟着几个孩子走过來,正看见楚焕东拿着杯果汁喂汪掌珠喝,汪掌珠喝过果汁后,他还迅速的为汪掌珠擦擦嘴,然看着她傻傻的笑。
第十九章 黑暗的王者
看着眼前相处融洽的楚焕东和汪掌珠,忽然间,小幽觉得生活很是沒有乐趣,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楚焕东的心不可转移,他现在把汪掌珠保护的风雨不透,不给自己再留半点机会。
小幽黯然神伤的接过佣人递过來的食物,走到一边坐下,静静看着这热闹温馨的场面,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每个人脸上几乎都是笑意盈盈,无论谁看着这个场面,都是一派欢乐温馨。
她只觉得无限疲惫,也许是她最近工作太累,总觉得心情郁闷,她想,自己还是出去走走,休息一下比较好。
小幽在楚家参加完这次聚会回,回去把会馆的事情安排一下,第二天就坐飞机离开了本市。
为汪掌珠庆祝复明的prt结束了,汪掌珠还得每天继续去徐老先生家里做康复的针灸按摩治疗。
这段时间,徐老先生家门前的路正在修,经常摆放着修路的指示牌子,路一窄车就会出现堵车现象,最长的时间有过堵车一个小时的记录。
这天从徐老先生家里出來,又开始堵车,楚焕东忙着回公司开会,选择从小道绕行,小道不好,又是沟,又是坎的,但好在楚焕东今天开的是一辆越野车。
汪掌珠是第一次走这条小路,趴着窗向外看,还挺新奇,田间小道,四周都是大树,有些荒无人烟的感觉,汪掌珠其实不喜欢沒有人烟看着荒凉的地方,但有楚焕东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车子绕來绕去,终于绕到了市区的近郊,这里到处都是狭长胡同,破旧的小楼。
他们的车子经过此处时,正看见路边有人吵架,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冲出來,各自手持一跟长木棒子,跳脚而骂,口沫横飞,对着一幢房子指指戳戳,那房子马上有孩子的哭声响起,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屋里安抚孩子。
那个两个年轻男子还在骂,那房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微微弓着腰,跟两个年轻癞子争辩了两句,那两个年轻骂得更加兴起,抡起竿子就要打人,唬得中年男人畏缩着不敢再说话,躲进屋里去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不错眼睛的看着外面吵架,以为她喜欢看热闹,故意把车子开慢一些,结果一侧头的工夫,他忽然发现汪掌珠眼眶发红,双目含泪。
“掌珠,你怎么了?”楚焕东被吓了一跳,急忙拉着汪掌珠的手询问。
“焕东哥,我……我忘记了一件事!”汪掌珠苦着脸,瘪着嘴。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噙满泪水的双眼,觉得事情重大,急忙把车停到路边,“到底是怎么回啊?你忘记什么事情了?”
汪掌珠想起这件事情,不由联想起楚焕东在狮城时对自己的冷漠,‘唰’的沉下脸,有些悲愤,有些难过的道:“还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欠下别人的人情!”
“怨我!”楚焕东被她埋怨的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反驳,“是,是,都怨我,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的事情,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欠了谁的人情啊!”
汪掌珠的眼睛里浮着一层水意,良久,她才尽量的平静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当初在狮城,你不理睬我,于是我一个人回來找宋良玉报仇,但我有什么能力啊,当时爸爸已经离开了,曾经效忠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就想到了爸爸跟我提过的一个人,炳叔……”
楚焕东听了汪掌珠的话,心里一惊,缓缓抬起头來看住汪掌珠,见此时陷入回忆的汪掌珠,脸上透着一些沧桑。
其实楚焕东是记得炳叔的,也知道是他在对付宋良玉的事情上,帮了汪掌珠很大的忙。
但楚焕东不是善男信女,他沒有那么慈悲的心肠,炳叔当年表面跟自己关系不错,其实经常给逃亡在外的汪达成通风报信的。
后來楚焕东知道真相,沒有追究炳叔的过错,只因为他那时候刚刚知道自己有了个可爱的女儿,看在炳叔有个年幼的儿子份上,念在孩子需要爸爸,才沒有除去炳叔。
沒想到他的一念之仁,竟然成全了后來的汪掌珠,让汪掌珠找到了炳叔,帮她给爸爸报仇。
楚焕东压根沒把炳叔当恩人看,他觉得炳叔帮助汪掌珠,只是把他过去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抵消了。
现在听汪掌珠提起这件事情,并且明显是把炳叔当恩人了,要去报恩,楚焕东也沒反对,他现在完全是妻子最大,汪掌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想怎么报答炳叔啊?”楚焕东重新发动车子,边开车边征求汪掌珠的意见。
“当年那些混混把我和炳叔欺负的很惨的,当时我就发誓了,定然要炳叔风风光光的统领整个里仁巷,让这些小混混都跪在他面前。”汪掌珠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着。
“嗯,这个想法不错。”楚焕东随口应付着。
汪掌珠听出了楚焕东明显的敷衍,立即又有些不高兴了, 嘟着嘴,转头看向车窗外。
楚焕东笑笑,这个小丫头定然以为自己不关心她的事情,其实她不知道,当初带头欺负她的那个富哥,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其他的小混混们不是缺手,就是断脚,受到各种严惩了。
汪掌珠是楚焕东的心疼肉,自己都沒舍得欺负,企是容他人随便欺负的。
如果汪掌珠不是自己想起里仁巷的炳叔,楚焕东这辈子也不会跟她说起这些事情,这些血腥又残忍的事情,他永远不想让汪掌珠知道。
汪掌珠见楚焕东沒有再接她的话,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但她也知道炳叔和楚焕东之间的小过节,如果楚焕东不想跟自己一起去还人情就算了,她哪天自己过去,送炳叔一大笔钱就是了。
楚焕东表面对汪掌珠的话沒上心,但他怎么会违逆了汪掌珠的心意。
第二天,他就带着汪掌珠坐上威风的黑色长龙车队,行驶在去里仁巷的路上。
楚焕东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但行事却越來越低调,平时并不特别的讲究什么排场,但今日的排场是要讲的,不为他,只为汪掌珠。
如此一溜高档进口车组成的车队,行事在马路上的情形是颇为壮观,路上的车辆纷纷给这支车队让道,他们的车子一驶进里仁巷,早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等候在这里。
车子一停,从前面的十几辆车里,下來几十名身穿黑衣,彪悍精壮的男人,各个脸色冰冷,身手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样黑衣人很有规矩的分成两队,负手站在楚焕东的车子旁边。
楚焕东的特助走过來为楚焕东打开车门,楚焕东一下车,那群人中看似首脑的人物都围了过來,领头的是一个高大壮硕的四十左右岁的男人,半敞的休闲?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