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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71部分阅读

    沒发生。

    楚焕东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抬头无比哀伤地看着眼前的汪掌珠,他真的是不能忍受,那个曾经无可救药爱着他的女孩子,就这样将他无情的放弃了。

    他们就这样走上绝路了,可是他分明还有那么多的话沒有对她说,那么多的事情沒有为她做,但她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了。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身体无动于衷,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疼痛一丝一扣的勒紧了楚焕东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來,万千种情愫齐齐涌上心头,看着颜落夕的背影,他说不清是痛是怜,是恼是恨。

    汪掌珠回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了,楚焕东把她送进病房,低低的说着:“昨晚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我不对,你不要多想,以免伤了身体,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尽快的把事情办妥的。”

    汪掌珠一脸漠然坐在床上,眼睛看着手指,根本不抬头看他,当然更不回话。

    两人正尴尬的僵持着,苏晏迟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他英俊的面孔上挂着汗水,白色t恤上隐约带着汗渍痕迹,看见到汪掌珠就嚷嚷,“你的手机怎么不开机,害得我昨晚担心了半宿!”

    汪掌珠见到苏晏迟,麻木的脸上有了表情,满心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昨晚我被带回警局了,那里不容许开手机。”

    楚焕东见汪掌珠毫不迟疑,面不改色的说谎,勾着薄唇,苦苦的笑了一下。

    “他们沒有难为你吧?”一听说汪掌珠被带回了警局,苏晏迟有些紧张了。

    “沒有,只是例行调查,阿迟啊,你这是去哪里了,一头的汗!”汪掌珠对苏晏迟很是细心体贴,一边问一边起身去卫生间为他弄了个凉毛巾把子。

    “我回家了,找人把房子收拾一下!”苏晏迟一脸的兴奋,眼神热烈而真挚,“总住在酒店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早晚也是要回家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你忙什么啊?等着我和你一起收拾啊,你一个大男人,还从來沒干过这些粗活,能收拾好吗!”汪掌珠也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自从爸爸死了,她就沒有家了,四处漂泊的人,最盼望的就是有个固定的栖身之所,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先收拾着,如果将來你觉得那里不满意,咱们再重新弄。”苏晏迟接过汪掌珠递给他的水,大口喝着。

    “嗯,首先得把窗帘换了,还有地毯,隔了这么久的时间,绝对不能再用了……”说起未來的生活,汪掌珠眼中溢出暖意,神情绚丽而柔和,小小的瞳仁里只有苏晏迟。

    楚焕东站在旁边,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家常,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成了汪掌珠生活里的外人,苏晏迟已经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深深地看了汪掌珠足足有十秒, 拳头紧握,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阵刺痛,然后起身离开,都沒有跟热聊中的两个人告辞。

    楚焕东慢慢的往前走着,心头无比的苦涩,在他已经将汪掌珠的爱看得理所当然,在他们刚刚经历了昨晚那样甜蜜的巫山云雨后,她竟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沒发生。

    早在昨天以前,楚焕东还是心存幻想,以为汪掌珠这次只是为了给她爸爸报仇,才不计后果的亲身涉险,因为自己沒有及时的帮助而怨恨他,冷淡他,他只是把她的举动看成她在跟他闹别扭。

    可是经历了那样热情澎湃的一晚,她还能如此冷漠,无动于衷,他才知道,她的爱已耗尽,她是彻底的不要他了。

    楚焕东颓然的闭了闭眼睛,半晌,再睁开后,双目已经恢复精亮湛然,无论怎么痛彻心扉,他是男人,都有着他该担起的责任,即便汪掌珠不再爱他了,他依然要为她排忧解难,遮风挡雨。

    坐在车里抽了两支烟后,楚焕东驱车去探望宋良玉。

    在小小的会见室里,楚焕东看见了他多年的兄弟,他的对手,宋良玉。

    楚焕东见过很多曾经风光无限的人落入困境里,眼前的宋良玉不出他意地狼狈,面色憔悴,眼睛下挂着突兀的眼袋,头发零乱,有着明显的粘腻,暴露在外的胳膊上带着很多斑点,明显是蚊虫叮咬后抓挠的痕迹。

    眼前的宋良玉,落魄邋遢,再无前些日子那种不可一世的容光焕发。

    宋良玉在见到楚焕东时,也是毫无诧异之色,充满了阴霾又有些诡异的双眼对上楚焕东笔直清亮的眼睛,楚焕东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宋良玉眼神一松,坐到了椅子上。

    “楚焕东,我们自从被汪达成收养,就开始明争暗斗,我们有过那么的兄弟,都在这样的你争我夺中死去了。”宋良玉看着楚焕东,但那眼神,又好像透过他在看一片久远的记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两个了。”

    楚焕东面色沉静,只是对着宋良玉挑了一下眉。

    宋良玉把目光移到楚焕东的脸上,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当年为了向汪达成报仇,把我指使到国外,害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别人追杀,吃了那么多的苦,失去无数机会,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人情还给我?”

    楚焕东不由眯起双眼,咬着牙说道:“我已经把楚天集团给你了。”

    我已经把我最新爱的姑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宋良玉满面嘲讽的怒道:“你沒有把楚天集团留给我,你是把楚天集团留给了汪氏父女,他们父女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楚焕东眼中湛光一亮,声音里沒有任何的感彩,“宋良玉,你当初被我派走时,只是汪氏财团的一个副手,你觉得汪达成不到,你将來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我给你的楚天集团股份,已经远远超过了你这个收益,你这个人贪婪,莽撞,太过急躁,是你自己不够镇定,不定汪达成死就迫不及待的接手楚天集团,你有今天的下场,一点儿不稀奇。”

    说着话时,楚焕东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上,皮肤干净,手指修长,闪着光泽的指甲修剪整齐,一看就是保养得当,与此刻指甲缝里带着污垢、边缘破损的宋良玉截然不同。

    宋良玉只是看着楚焕东的手,面孔里就显出一股灰败之色。

    他从小就不是楚焕东的对手,长大了了也不是,无论他怎么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在楚焕东那里都变成了笑话。

    他这辈子最嫉妒,最仇视的人就是楚焕东,可是到头來,他却不得不靠楚焕东來救自己。

    室内陷入了一阵静默,楚焕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宋良玉似乎在思索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嘴角再度泛起一个笑意,带着点儿无可奈何,带着点祈求说道:“东哥,我承认我错了,看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你就帮帮我吧!”

    楚焕东好似早就料到宋良玉会有此一说,他略微的弯下了身体,望定宋良玉的眼睛,像是对着一个落难的人伸出援手,“良玉,我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

    宋良玉沒想到楚焕东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面露惊讶,有些不肯置信的望着楚焕东。

    “良玉,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好多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好多的道路。”楚焕东的声音有些萧瑟,有些惆怅,“我不想在这里对着你说教,也不想跟你摆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让出楚天集团那天,我就不再是从前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做事从不留情的楚焕东了。”

    “即便你不找我,我也会來找你,无论你信不信,我是不会让你死在这里面的。”

    宋良玉神色寡淡,语气带着自嘲:“你会來找我,还不是因为想让我供出林雨柔,你好为掌珠减去罪名。”

    “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难道你就那么恨她,想看着她坐牢吗?”一直镇定自若的楚焕东听宋良玉提到汪掌珠,立即阴沉下脸,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如同宋良玉点一下头,他就立马吃了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良玉纵然心里怨恨汪掌珠,此时看着楚焕东阴鸷的模样,也不敢乱说话。

    楚焕东盯牢着宋良玉神色不定的脸,带着几分蛊惑说道:“良玉,把林雨柔的所在告诉我吧,我定然会保你平安的离开这里,去到国外,并且给你一大笔钱的。”

    第十九章 掌控人心

    深陷囫囵无比绝望的宋良玉,听着楚焕东这么说,眼睛里瞬间露出希望的惊喜,但随即变成一脸淡薄和嘲讽,“你会这么好心,救我出去,还肯给我钱?掌珠现在恨我恨的要死,你那么喜欢她,只会帮着她整,即使你真的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了,在送我去国外的路上,也得把我灭了!”

    宋良玉久在黑道混,对这里面的勾当都太清楚了,他自己就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

    楚焕东悠悠地靠在椅背里,对于宋良玉的话似乎沒有任何反驳的想法,过了半晌,见宋良玉等不及了,疑惑的目光再次看过來时,他眉峰未动,淡然开口:“宋良玉,如果我想杀你,在这里也照样可以杀你,只要我说一句话,你活不到今天的。”

    宋良玉面部抽搐,后脊背一阵发凉, 楚焕东的眼睛深邃得无法探测,脸上的一点笑意反而更衬得他沒有什么表情,他在楚焕东的注视下目光移开,他无比确信,楚焕东有这个能力。

    “你是沒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即便找不到林雨柔,掌珠也不会被定罪,这个案件沒有原告,我又请了大律师为掌珠翻供,你觉得凭我的能力,还护不住一个汪掌珠吗!”

    宋良玉捏紧了拳头,楚焕东的话处处在理,自己现在处处落在下风。

    楚焕东的目光忽的冷峻下來,“宋良玉,我之所以來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耐性有限,这件事情不想一直拖着,所以希望你能把林雨柔藏身的地方告诉。

    其实,即便你已经把林雨柔杀了,林雨柔一辈子不出现,掌珠也只是背着个嫌疑犯的罪名,我有无数的钱可以给她做保障金,她依然可以在外面悠闲自在的生活。

    但是你就不同了,我可以派人做些手脚,你明天就会畏罪自杀在牢里!”

    宋良玉不由惨笑一下,屋子里陷入一段长久的安静无声之中。

    楚焕东悠闲地看着宋良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宋良玉其实最佩服他这点,遇事不慌,沉稳冷静。

    在楚焕东沉稳如山的气势下,宋良玉彻底绝望了,他从來都沒有跟楚焕东谈判的条件,这几天在牢里冥思苦想出的砝码,在楚焕东那里一文不值,筹措好的犀利话语,在楚焕东那里不堪一击。

    楚焕东,即便洗手从良了,他骨子里的阴狠犀利不变,他依然是运筹帷幄的冷血枭雄,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不得不让他俯首听命。

    长久的沉默在小小的会见室里弥漫开來,宋良玉凝望着面前的桌子,低头陷入沉思,良久后他抬起头,看向楚焕东时,目光虚弱,“东哥,你真的会不杀我吗?”

    楚焕东沒什么好耐性,特别讨厌磨叽,但是他多少也可以体会到宋良玉此时惶然的心情,他面容带着凝重之色,“良玉,你虽然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我自认为你沒有经历过我这样多的事情,你沒有孩子在身边,你不知道安稳宁静的生活对我有多么重要,我的前半生杀戮太重,我后半生不想再造孽了,即使不为自己,我也要为孩子积攒福气!”

    说这话的楚焕东,神态中带着慈祥,任何人看见了,都会确信他会是个好父亲,为了女儿他可以付出一切。

    宋良玉不得不佩服,楚焕东就是有这样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他的表情,语气都恰到好处的深入肺腑,掌控人心,无论谁跟他谈判,都会必输无疑,

    “掌珠,她……她还好吧!”宋良玉踌躇半天,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即便他曾经和汪掌珠拔枪相像,生死对决,但那只是利益驱使之下做出的事情,现在恩怨散去,他再次把她看做曾经的小妹妹,曾经钦慕的女人。

    楚焕东听他提到汪掌珠,冷厉深沉的表情有了一丝破绽,俊朗的脸不由微微蹙眉,轻叹了口气,“她虽然被我保释出去了,但因为身体上受的伤害太多,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宋良玉感到一阵内疚和自责,一刹那间有些忡怔,接着自责又懊悔的说道,“我终究还是害了她!”

    随后他想到汪掌珠曾经有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汪掌珠有沒有跟楚焕东提起这件事情,想到这里,宋良玉抬头快速的扫视了一眼楚焕东,见他神态平和,黑曜石般的眼睛目光从容,看样子楚焕东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楚焕东为了他的女儿,都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是他知道汪掌珠曾经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并且因为自己的原因,孩子胎死腹中,恐怕他不会笃定自在的跟自己谈判,而是直接掏出枪,给自己的脑袋來两个透明的血窟窿。

    宋良玉咽了下唾沫,沒敢把这件事情说出來。

    “发生的事情我们谁也沒有办法改变,我们都曾经做出过伤害掌珠的事,其实现在想想,我们多过分啊,汪达成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关掌珠什么事啊!那些年里,掌珠一直把我们当哥哥看待,汪达成如果难为我们,她就会想方设法的维护我们……”说到最后,楚焕东的声音低沉下去,表情肃穆一脸的悲伤。

    宋良玉知道楚焕东在对他动之以情,他不能再不识抬举了,他眯着眼睛看向楚焕东, “东哥,我现在可以把林雨柔所在的位置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救我出去?”

    楚焕东对宋良玉缜密地刨根问底并不意外,他沉声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应该表现出诚意,你现在告诉我林雨柔的所在地,我马上就保释你出去,但这个出去只限于离开这件闭塞阴冷的拘留所,我会让他们给你调到可以修养身体的地方。”

    楚焕东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宋良玉看着他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人只有活着喘气,才会有希望,自己一旦从这四面石墙,无数人把守插翅难飞的地方调出去,即便楚焕东不肯再帮自己,自己脱逃的机会也会无限变大。

    汪掌珠回到病房,苏晏迟跟她说了一会家里的事情,话題就自然的扯到别的事情上,并沒有过多的询问昨天晚上她的情况。

    很多时候,汪掌珠都要佩服当初自己的慧眼识珠,苏晏迟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假丈夫人选,也是好朋友的人选,他沒有旺盛的好奇心,这样一來就变相的成为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即便苏晏迟现在跟周晚衡分开了,有些追求自己的念头,那么他也沒有清晰的流露出來,增加她的困扰,相反,他表现得十分有礼貌,有分寸,相处起來让汪掌珠感觉毫无压力,自在舒服。

    苏晏迟跟汪掌珠的交往,丝毫沒有给她带來压迫感,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他们的关系明显变得比以前亲近了。

    聊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累了,就各自上床睡了一觉,晚点的时候,许一鸣夫妻又來了,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吃饭,闲聊。

    葛澄薇张扬热闹的笑着,清脆的笑声回响在屋子里面,她现在跟汪掌珠说的最多的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许一鸣很想问问汪掌珠她自身的事情怎么样了,又怕引起她的不快,只能在旁边隐忍的听着葛澄薇说笑。

    看着葛澄薇肚子里面的孩子,汪掌珠又开始想妞妞了,楚焕东原來答应把孩子带來的,经过今天早晨那么一闹,也不知道他还肯不肯把孩子领來了。

    汪掌珠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伤感,她现在早已经习惯,不随便露出情绪,哪怕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

    许一鸣从小跟汪掌珠一起长大,不像苏晏迟那么好打发,他能感觉到汪掌珠的笑容如同带着假面具,但是他现在已经沒有勇气和资格,揭下她伪装的假面,让她露出真正舒心的笑容。

    许家夫妇走了,汪掌珠和苏晏迟一起窝到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播放歌手选拔赛的决赛,第一名的男歌手,沙哑的声音相当得好听。

    最后有嘉宾出來给前三名的歌手颁奖,被邀嘉宾里竟然有光彩照人的大明星飘然,飘然一上场,舞台下面马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和尖叫声。

    汪掌珠有些心虚的看了苏晏迟一眼,见他依然不疾不徐的削着苹果,果皮长长,他连手都沒有抖一下。

    灯光下的飘然漂亮异常,脸上的气色非常的好,优雅得体的颁发了奖项,主持人并沒有马上放她下台,而是习惯性的聊起了有关她私生活的话題。

    “飘然小姐,最近屡屡传出你和周先生的婚讯,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飘然款款深情的一笑,不假思索的回答,“晚衡出去拍外景了,估计我们要等到年底结婚了。”后面的大屏幕马上应景的出现一张飘然和周晚衡的合影,飘然仰脸看着周晚衡,漂亮的大眼睛眯着笑,周晚衡也望着她,嘴角微微漾起,画面和谐又完满。

    第二十章 难忘的第一次

    苏晏迟的手一颤,锋利的水果刀划破了左手指,细细的血丝侵染到苹果上,氲成浅红的一团。

    “我以为就我会削到手呢,原來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汪掌珠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尽量的自然,抢身过來,快速的抽出纸盒里面的纸巾,压在苏晏迟的伤口上。

    “沒事儿,沒事儿,只是划了一下,不深!”苏晏迟的声音很像失血过多的哆嗦。

    汪掌珠鼻子一酸,张开双臂就抱住苏晏迟,多么好的阿迟啊,怎么就要受这样的折磨,只因错爱一个人!

    只因错爱一个人,他们就都要用一生的代价去偿还!

    苏晏迟再也忍不住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同样回抱住汪掌珠,心中好似有万千感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电视里面热热闹闹的节目还在进行着,苏晏迟和汪掌珠寂静无声的拥抱着,他们像两个沒有家的受伤小兽,在寒冷的冬夜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楚焕东走进汪掌珠病房时,正看见汪掌珠和苏晏迟深情相拥的场景,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两个沉浸在拥抱中的人并沒有注意到他。

    楚焕东如同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目光匆匆掠过沙发里拥抱的二人,慌张迅速的退出汪掌珠的病房,好像这样,刚刚看见的事情就沒有发生。

    慌张的退出病房后,楚焕东自嘲的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藏头缩尾,上不了台面的人了,他颓然的闭了闭眼,即便见惯大风大浪,他却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汪掌珠和苏晏迟在一起这个事实。

    楚焕东本是兴冲冲來到医院的,他有好消息要急于和汪掌珠分享。

    他对着宋良玉连吓带哄,终于得到了林雨柔现在所处的位置后,并且马上派人过去核实,事实证明宋良玉这次沒有骗人,林雨柔确实被宋良玉软禁在那个地方。

    楚焕东见今天天色已晚,不适合再做谈判,他打算明天再去找林雨柔,但先派人把林雨柔监控住了,他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汪掌珠。

    很显然,汪掌珠现在不太需要这样的好消息。

    楚焕东这个人心思严谨、感情方面却从來不算细腻,但他对待汪掌珠的一切都有种超常细致的感受能力,而这种偏执的近乎变态的情感,对他就成了种折磨。

    无论是在事业上风光无限的时候,还是在异乡奔走烦躁不堪的时候,他都会时时刻刻的想着汪掌珠,现在他和汪掌珠之间的阻碍,汪达成终于消失了,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了,她却坚定漠然的要走出他的生命。

    楚焕东觉得这一切对他來说是接近灭顶的灾难,让意气风发的他陷入绝望和沮丧。

    现在他才体会到佛教的禅语,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离颠倒梦想苦恼,心无挂碍才是人活着的最高境界啊。

    回到酒店,楚焕东把自己用冷水从头到尾好好冲了个遍,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趴在枕头上,觉得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

    第二天早晨,楚焕东带着人直接去见林雨柔,他不再有勇气去医院探望汪掌珠,他怕再看到什么,那他也不用活了。

    宋良玉并沒有把林雨柔藏在什么高端的地方,,或者远居深山,或者住在不起眼的小巷深处,他只是把林雨柔安置在一片普通的居民小区里,为林雨柔租住了一套小型公寓,公寓里面准备了充足的食物,林雨柔即便是半个月不出门,也保证衣食无忧。

    司机把车子开进林雨柔所居住的小区,楚焕东四处看看,这样的小区在这个城市沒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如果让他派人硬找,不是找不到,天长日久林雨柔自然会露出马脚,但楚焕东等不及了。

    楚焕东不想让汪掌珠每天但个嫌疑犯的罪名活着,那样给她的思想压力太大,也是在变相的提醒着他,她曾经受过怎么的罪。

    另外,夜长梦多,万一宋良玉发了疯,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派人把林雨柔灭了,那事情就难办了,即便汪掌珠可以一辈子不进监狱,但嫌疑犯的罪名可能会一直跟随着她到终老。

    他的掌珠是他心中圣洁的小公主,永远跟妞妞一样纯真善良,他不想让她沾染上一点儿污浊。

    林雨柔在那晚受伤之后,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汪掌珠那一枪虽然沒有要了她的命,但去让她脱了层皮,在医院里昏迷了六天,最后才抢救过來。

    她住进医院了,宋良玉自然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沒了,本想对她大发一场脾气,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瞎胡闹,汪达成也不会识破他的真面目,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冲动疯狂的事情。

    但后來稍一思索,宋良玉又高兴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看成是因祸得福,因为这个女人这样的一闹,汪达成死了,汪掌珠成了故意伤人的嫌犯,失踪了,自己呢,坐享了楚天集团。

    孩子沒了,林雨柔又重病的躺在床上,形容憔悴,情绪不稳,宋良玉身边有无数美女环绕,自然不再在乎林雨柔,只是因为要牵制汪掌珠的关系,他还在跟林雨柔做着表面的工夫,每天去医院看她一趟,花大钱让她住最好的病房,给她买各种各样的营养品。

    林雨柔不傻,自然可以感受到宋良玉对她的兴趣索然,经过那天夜里的生死劫难,她也看开了很多事情,汪达成死了,汪掌珠失踪了,她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城市了,她想等身体再好一些,向宋良玉勒索一大笔钱,然后就去国外找姐姐和孩子。

    就在林雨柔要走还沒等走的时候,宋良玉忽然神色凝重的來到她所在的疗养医院,风风火火的要她马上到警局报案,时隔这么多天后,正式指控汪掌珠用枪打伤她。

    林雨柔满心疑虑,磨蹭着不肯马上去报案,她想将这件事情的利弊考虑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做。

    可是宋良玉如同等不及了一样,彻底撕下他伪善的面具,邪佞阴狠的俯下身,侧着头靠近她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现在不听我的,就沒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你就得马上去死。”

    林雨柔至此才真正认清宋良玉的嘴脸,这个看似邪魅多情的男人,其实比楚焕东更为阴狠,他才是真正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宋良玉的胁迫下,林雨柔到警局报了案,随后就被宋良玉的人带到这个小区,过起了被软禁的生活。

    宋良玉在林雨柔这里留了两个保镖,阿正一个人就轻松利落的将这两个人放倒了,楚焕东之后才走进屋里,四处打量一番。

    林雨柔被关在这里好多天了,屋里沒有电话,电脑,沒有任何和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两个保镖把她看得死死的,正在她完全绝望的时候,一个高大冷漠的年轻人冲了进來,将宋良玉的两个保镖制服了。

    在他们交手打斗的过程中,惊惶不安的林雨柔一直躲在储物室的角落里,在她的想法里,一定是汪达成的手下过來追杀自己了。

    瑟缩在角落里的林雨柔,脑海里不期然的又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想起狠绝如魔魅的汪掌珠,端着枪,枪身发着诡异的乌冷的光……

    林雨柔的心都跟着颤抖,自己真不该听受宋良玉的胁迫,去警局告发汪掌珠,那个小丫头毕竟是贼王汪达成的女儿,狠起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阿正的个子很高,即使站在阳光下,给人的感觉也似乎隐身在黑暗中,他看着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林雨柔,脸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却给予林雨柔无比沉重的压迫感,林雨柔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林小姐,麻烦你站起來,外面有人要见你。”阿正僵硬着身体,语气冷漠,连伸手搀扶一下浑身颤栗的林雨柔的想法都沒有。

    宋良玉再坏,毕竟和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眼前这个人,明显是跟宋良玉对立的,那也就是自己的仇家。

    林雨柔浑身抖动的如同筛糠,但却不敢不站起來,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阿正眼里压抑的暴虐,如果自己再不起來,恐怕他就要立马动手了。

    有一种人,与生俱有强大的气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他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都会觉得他清朗悦目,英俊迫人。

    林雨柔走进小客厅,在与楚焕东眼神相接时,她恨不得刚刚不走出來,让阿正一把捏死自己算了。

    人生中的许多个第一次都是难以忘怀的,第一次郊游,第一次比赛,第一次听音乐会,第一次的心动,第一个爱上的人……

    林雨柔之所以这些年跟汪家纠缠不休,只是因为楚焕东,这个让她第一次心动,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她曾经如醉如痴的爱着楚焕东,她曾经为了楚焕东甘愿做任何事情,但楚焕东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后來因为汪掌珠,甚至是憎恶她。

    第二十一章 至情至性

    林雨柔对楚焕东的爱,在日积月累的无望里,在日夜煎熬的嫉恨里,慢慢的熬成了恨,开始想方设法的跟楚焕东作对,甚至联合宋良玉,在当场的股东大会上,对楚焕东落井下石。

    林雨柔自己清楚,她只是在用极端的手段吸引着楚焕东注意。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楚焕东重逢的场面,她再次站在荣耀的顶端,衣着华丽,神态雍容,接受着无人追随羡慕的目光,而落破潦倒的楚焕东,只能用后悔异常的目光仰视着自己。

    林雨柔是个倒霉的女人,她想象中的事情沒有发生,相反的画面正在进行,站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她羞愧懊悔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焕东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色西装已经脱下來放在沙发上,他显然沒有林雨柔这样千回百转的心理历程,他只是习惯性的警惕的先把屋里屋外仔细打量一边,然后用目光草草的扫视了一下面容憔悴,神色萎靡的林雨柔,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如同主人般发号施令,“坐下吧!”

    林雨柔内心激荡,神色复杂,恍恍惚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器宇轩昂,眉目依然打动她心的楚焕东,多日不见,这个男人看着也有些老了,额头的川字纹越发的深刻,一看就是经常锁住眉头,不得开怀。

    但老天爷就是偏心,岁月磨难落在男人脸上就是沧桑,落在女人的脸上就是苍老,林雨柔坐在那里,有点不着边际的想着,她发现自己一面对楚焕东,就会这样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楚焕东沒有马上急着跟林雨柔交谈,他看出这个女人被刚才的场面吓破了胆,他给她平缓情绪的时间,只要找到她了,他就有把握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他就不着急了。

    林雨柔怕自己再心生绮念,不太敢再看楚焕东,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着。

    “林小姐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了吧?”

    楚焕东的声色还是那样好听,但疏远的语气,好似天外來音,林雨柔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外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楚焕东在刚刚进屋时就发现了,这个房子里沒有电视,电脑,林雨柔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变了。

    为了终止她对宋良玉的依赖想法和愚蠢的誓死效忠,楚焕东打算先让她认清现状,然后再让她做出选择。

    林雨柔茫茫然的摇摇头。

    楚焕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沓报纸,放在林雨柔眼前,那上面从头到尾记录着宋良玉被抓入狱的全过程,还有个法律部门专家的推断,关于宋良玉获刑多长时间。

    林雨柔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身体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哆嗦起來,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楚焕东对她这种变化如同若无所觉,只是转头悠闲的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在那个恐怖的夜晚,一惯嚣张的林雨柔真正见识到了汪掌珠的狠绝,看着报纸,想着那个看似柔弱的娇小姐竟然孤身涉险复仇,她心中对汪掌珠的惧意又多了几分。

    林雨柔虽然被吓破了旦,但脑子还好使,知道楚焕东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对她旧情难忘,能让这个男人上心,并且事必躬亲的人,只有一个汪掌珠。

    楚焕东的沉默让气压骤降,林雨柔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玩深沉她当然不是楚焕东的对手,无比紧张的她先开口问道:“楚……楚先生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楚焕东沒有说话,盯着林雨柔的眼睛看了一会,他的眼神太锐利,林雨柔无法和他对视,心底不由的升起无比的恐惧感,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我……我想……你是因为汪大小姐的事情來的吧!”

    楚焕东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表情,但声音依然淡漠:“林小姐,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多年,甚至还做过假凤虚凰的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你有多少谋略我也知道,所以,咱们还是都坦率些的好。”

    林雨柔这回彻底的老实了,木木的点点头。

    “今天,我想麻烦林小姐跟我走一趟,去警局把你立的案子销了。”楚焕东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并且很是坚决,不容反驳。

    林雨柔不敢反抗楚焕东,但是要她马上答应他,她又心存顾忌,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在楚焕东和宋良玉两大高手的争斗间存活,无论是谁,只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报纸上虽然说宋良玉垮了,可是事实怎么样,她还不清楚啊!

    尖锐和复杂的情绪在林雨柔脸上交织着,她痛苦的皱起眉头,半晌沒有说话。

    楚焕东目光灼灼的看着林雨柔,等待着她的回答,见她半天沒有说话,他的耐心告罄,平平淡淡的问道:“多多还好吧?”

    一听楚焕东提到自己的儿子,林雨柔如同被电打了一样,面容灰败,浑身发抖,声音哽咽:“楚先生,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你千万不能动多多……他还是只是个孩子啊……我求求你了……”

    楚焕东并未被她的痛哭流涕所打动,他继续平静的说道:“多多这些年一直跟在你姐姐身边生活,有人可以像妈妈一样照顾他,他也算是幸福的。”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听不出是喜是怒,但却让林雨柔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为楚焕东连自己的姐姐都不会放过了。

    “小孩子最怕沒有妈妈了,我家妞妞离开掌珠后,经常的闷闷不乐,晚上睡觉常常哭着醒了,嚷着向我要妈妈……”楚焕东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无比的苍凉哀伤,让人心疼。

    林雨柔在心疼楚焕东同时,更心疼自己的姐姐和儿子,她咬了咬牙,努力抑制心底的惶恐惊惧,“楚先生,我去警局,我去销案,我绝对不会让妞妞失去妈妈的。”

    楚焕东听了她这句话,真正居高临下地露出一丝笑容。

    林雨柔见楚焕东笑了,警报解除了,身体一软,瘫倒在沙发里,她可以不顾及自己,但她不能不管儿子。孩子从小沒有爸爸,这些年自己又在外面瞎折磨,把儿子孤零零的扔给姐姐照顾,她已经够对不起孩子的了。

    事情谈妥,楚焕东利落的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沙发上瑟缩可怜的林雨柔,冷声说道:“你放心吧,今天你既然答应帮助我了,以后你的安全我定然保证,你想出国或者回來居住都可以,同样,我也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绝对不会比宋良玉给你的少。”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多多跟妞妞差不多大,我记得小时候他跟我很亲的,等你有时间,可以带他跟妞妞玩玩,现在的小孩子,都沒有玩伴的。”

    林雨柔听了楚焕东的话,惊喜万分,从沙发上坐起來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自己还是沒有爱错人的,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