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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66部分阅读

    忙着结婚,沒顾得上看报纸,但在周围人的议论中多少也知道些新闻,看着楚焕东用力折磨那烟的样子,忍不住笑:“她那么任性胡闹,还不是你惯的!”

    楚焕东阴沉着脸,沒有说话,也许以后,他连惯着她的机会都沒有了。

    那天晚上在医院门口离开后,他就去接妞妞和小幽了,之后的两天,他又是嫉恨,又是牵挂,脑子一团乱,但因为丁凌跃大婚在即,太多事情需要他忙,所以他决定先不去想了,把汪掌珠的事情往后拖一拖,等忙过了这两天再说。

    丁凌跃结婚这一整天,都是闹哄哄,乱糟糟的,楚焕东忙的脚不沾地,感觉比自己结婚还要受累,尽管他酒量过人,在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后,还是有些喝高了。

    楚焕东自我感觉喝多了,空腹喝下无数杯烈酒,不醉就是超人。

    他这个人像來自律,戒备心极强,知道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先将两个清醒的保镖叫到身边,叮嘱他们,万一自己真喝的神志不清,绝对不能让任何女人照顾自己,包括小幽。

    楚焕东是个生理极其健康正常的男人,也受过无数來自这方面的引诱和煎熬,有钱俊公子的爱情生活,可以无穷尽的多姿多彩,但他就是这样病态的偏执和需索,从未想要到除汪掌珠之外的任何女人身上去获得满足。

    小幽这天还真就盯着楚焕东呢,见楚焕东难得有些喝多了,她真想近身照顾照顾他。

    楚焕东和小幽虽然在一起生活多年,但一直具有极强有距离感,即便需要在外人面前装模做样,楚焕东每次也都是点到为止,小幽是三十多岁的健康成年女人,不是十七八岁天真无邪的少女,对心爱男人的那种渴望自然是有的。

    酒宴进行到最后,楚焕东的头晕沉沉地,思路也不太清晰,他去了趟洗手间,从里面出來时,醉眼迷离中好像看见了小幽。

    小幽晚上换了一条抹胸的晚礼服,露出白皙的膀子和美好的锁骨,随着走动,整个人散发出极致性感的诱惑,“焕东哥……你沒事吧! ”她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伸手想要扶住楚焕东。

    楚焕东侧了一下身,很委婉地回避了她那只手,“我沒关系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照顾妞妞吧!”因为宴会进行的太晚,楚焕东早就派佣人把妞妞带回家去了。

    “那你呢?”小幽关切的看着明显喝多了的楚焕东,这个男人因为喝了酒,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变得慵懒而邪魅,看着比平时更加的迷人,让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等一下秘书会送我去楼上的客房,今晚我就在这边住下來。”楚焕东微一招手,一直跟在不远处的两个保镖过來,有意无意的将小幽跟他隔开。

    第五十四章 他的不举

    听楚焕东要自己回家,小幽很是有些“意难平”,但她知道楚焕东的性子,他可不是随便屈服在女人面前的男人,尤其讨厌自作聪明女人的引诱或者摆布,她叮嘱了保镖两句,转身有些失望的回家了。

    楚焕东靠在电梯里,吐出一口酒气。

    他有时候真恨自己,无论面对怎样的国色天香,只要不是汪掌珠,他就仿佛有“不举”的感觉。

    小幽其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女人,现在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称得上一流的女人,可是他并不想去“爱”一个这样的女人。

    他需要的,是汪掌珠那样的,即便她娇憨,即便她任性,他也愿意跟她在一起,宠着她,护着她,只有和她在一起,怎么样都行,唯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达到真正的灵肉合一。

    楚焕东洗过澡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半了,酒喝的多了,他只觉得头很痛,心也痛,他想起那天医院门前汪掌珠对苏晏迟的誓死捍卫,气火攻心,起身从酒柜里找出一瓶威士忌,在这只有自己的寂静空间里,吐了又喝,喝了又吐,死命的折磨着自己。

    他酒喝的多,睡得沉,醒來时已经日上三竿,揉揉痛的欲裂地脑袋,他记起丁凌跃要坐下午的飞机去度蜜月,楚焕东暗骂自己喝酒误事,急忙忍着宿醉的头疼,洗漱起床,今天还有一些留宿下來的贵宾需要招待,还有一堆的善后事情等着他处理。

    安置好了余下的客人,送走了丁凌跃夫妻,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天已经黑透了,楚焕东终于得以喘口气,他捶着有些酸痛的脖颈回到家里,自己真是老了,连应付这样的小场面都会觉得累了。

    妞妞此时刚刚做完作业,看见爸爸疲惫不堪的样子,体贴的爬上沙发,替楚焕东捏着脖颈,叽叽喳喳的在爸爸耳边说着这一天学校里的见闻。

    楚焕东闭着眼睛,听着女儿的稚言稚语,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幸福的享受了女儿小手的绵软按摩。

    他这两天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现在疲惫的身躯既不想离开女儿营造出來的温馨氛围,又急于知道事情发展的趋势,于是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破天荒的看起了娱乐频道。

    娱乐频道这两天的主打话題都是周晚衡和他的‘爱人同志’,有的画面还会掺杂进去一个不算高大侧影,楚焕东一看见汪掌珠说疯不疯,说傻不傻的拎着水管子行凶,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一个女人,跟着一群疯狗一样的人对抗,真亏得她够傻大胆的。

    今天的娱乐新闻明显增加了新的节目,每个频道都在说着一场娱乐城举行的抽奖活动,妞妞眼尖,突然指着电视大叫:“爸爸,你看,那好像是妈妈和阿迟爸爸!”

    楚焕东定睛一看,不觉一阵抽气。

    舞台上站着的可不就是汪掌珠和苏晏迟,今天的汪掌珠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条素色的裙子很衬她的气质,让她带有一种清荷初绽,亭亭出水的清新。

    “汪小姐很上镜啊,真美!”小幽在旁边真心诚意的赞叹着。

    楚焕东从來沒有觉得言行妥帖的小幽,说话如此的刺耳,他看着屏幕上清新迷人的汪掌珠,垂着的嘴角,无声的撇了一下。

    随后主持人开始解说了:周晚衡的可疑‘爱人’有待商榷,因为这位俊秀男士今天又带着他的‘女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看着站在台上跟苏晏迟携手并肩称情侣的汪掌珠,楚焕东这个气啊,这个姓苏的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幻药,她这样不遗余力的,豁出脸皮的维护着他。

    “爸爸,他们怎么说妈妈和阿迟爸爸是情侣啊?”妞妞嘟着嘴,很是委屈不解的望着楚焕东。

    楚焕东的火更大了,如果面对他的不是电视机,苏晏迟的真人要站在这里,自己真会一枪崩了他。

    “妈妈是为了上节目,可以得到大奖,所以才这么说的。”楚焕东忍着气,为汪掌珠在妞妞面前极力开脱着。

    当听见主持人提出要汪掌珠和苏晏迟接吻时,楚焕东彻底沉不住气了,伸手就闭了电视机,不顾妞妞和小幽诧异的目光,怒气冲冲走上楼。

    楚焕东烦躁不安的在卧室里走了两圈,最终忍受不住心里的煎熬,伸手再次打开电视机,万幸的是,他看见的不是汪掌珠和苏晏迟深情接吻的画面,而是是汪掌珠拿着麦克打算唱歌了。

    此时的汪掌珠褪去了之前的活跃跳脱,脸上显出了属于她的忧伤沉郁,“……那么多泪你还沒有流,那么多话我还沒有讲……來不及,來不及啊,这一梦太长……告诉我,请告诉我,來生哪儿等你,好多话,好多话想,再对你讲……”

    楚焕东听着这首歌,心里猛然一震,汪掌珠唱出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眼神,都好似能勾起他无限感慨,他对着电视呆看了半晌,最后节目结束了,他才关了电视躺到床上。

    夜已经深了,窗外惨白的月光照在床上,凉风一阵一阵的从微敞的窗子里吹进來,楚焕东只听见汪掌珠凄婉的歌声在耳边回荡,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再看时,竟然看见汪掌珠披头散发,满脸的鲜血,他惊骇异常,喘息着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身冷汗。

    竟然是一个噩梦!

    楚焕东看着窗外,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他忽然觉得害怕,那种害怕突兀的穿透了胸腔,让他不敢喘气。

    他揉揉脸,决定不再跟汪掌珠怄气了,等一下就去找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从苏晏迟那里弄到自己和孩子身边來,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一想到要去找汪掌珠,心神不宁的楚焕东再也躺不住了,起床洗漱后,早早的來到苏晏迟家的外面,在晨曦中等待着这座安静的房子从沉睡中醒來。

    小区里陆续有人出來走动,有的是起來晨练的,有的是出來买早餐的,慢慢的开始有去上班,然后开始有人出來遛弯,或者带着孩子到广场玩耍。

    楚焕东看着苏晏迟家依然静悄悄的房子,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五十,他开始起了疑心,连忙拿起电话。

    当听见对方告诉他,汪掌珠和苏晏迟已经乘坐前天下午的飞机离开了这里,楚焕东如同一脚踏空,心都在颤栗,这些日子对汪掌珠累计的怒火,竟然如同被冷水浇过,瞬间全部熄灭。

    她怎么走了!她怎么能就这样走呢?

    楚焕东这些日子之所以敢如此冷落汪掌珠,肆无忌惮的向她发泄心中的怨气怒火,都是因为他笃定无依无靠的汪掌珠不会离开这里。

    而且他也隐隐知道,汪掌珠定然是会为汪达成报仇的,而她能找的帮手只有自己,可是她竟然就这样抛下一切,抛下他和妞妞一走了之!

    从此之后,她是不是打算与他再不相见!

    楚焕东突然间觉得恐惧,一股冷飕飕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从不怀疑,汪掌珠能轻易的致他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比如,她这样一声不吭的选择离开。

    “他们去了哪里?”楚焕东死死的握着电话,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肃穆。

    “苏先生去了英国,汪小姐去了x市。”

    “他们沒有在一起?”楚焕东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的。”

    x市,那是离自己和汪掌珠家乡很近的城市,她独自一人飞去那边干什么?

    可无论她想干什么,她都一定是对自己彻底的绝望了,心灰到了极致,不再需要自己帮她报仇,连妞妞都不要了,就这样的走了!

    楚焕东的脸色变的严肃而阴霾,挺拔的身躯一直紧绷着,心里如万蚁噬骨,锥心的疼痛,他勉强收回思绪,细细想了一下汪掌珠的意图,对着电话说道:“马上派人回家里那边寻找汪小姐,尤其要注意宋良玉的身边,再帮我买一张最近飞回去的机票……”

    他的耳边又响起汪掌珠唱的那首凄婉的歌,“……來不及,來不及啊,这一梦太长……告诉我,请告诉我,來生哪儿等你,好多话,好多话想,再对你讲……”

    楚焕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汪掌珠一下飞机,就感觉到这里不同于于炎热逼人的狮城的凉爽气息,这里是离家乡最近的海边城市,景区众多。

    她沒有心思观看一路的风景,出了飞机场,就打车去了公路汽车站,买了最近时间的客车票,一刻不停的赶回家乡。

    汪掌珠之所以绕了这么一个小圈子,只是不想让宋良玉通过机场的登记,來查到她的行踪。

    坐在车上,遥看着越來越近的家乡,想着爸爸,想着这次将面对的危险,汪掌珠竟然沒感觉到怎么害怕,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只是她要在死之前,把爸爸的仇报了。

    回到从小生长的城市,此时夜已经深了,但这里依然歌舞生平,繁花似锦。

    第一章 流氓糟蹋

    回到熟悉的城市,已经的是半夜时分,汪掌珠沒有去住酒店,而是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里仁巷。

    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去里仁巷,忍不住侧头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单身年轻女孩子,忍不住开口,“小姐啊,如果你沒什么急事,还是明天白天再去那里吧,或者找个伴跟你同去,这个时候的里仁巷子,非常不安全的。”

    里仁巷,狭长、破旧,七弯八转,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纵然是阳光普照的白天,也显得有几分幽暗阴森,

    汪掌珠对司机师傅笑笑,“谢谢你啊,师傅。咱们走吧,那边有人接我的。”她不敢耽误时间,宋良玉的耳目太多,如果知道她回來了,她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司机听她这么说,好像放下心來,开车送她去里仁巷。

    带了里仁巷附近,汪掌珠把钱交给出租车师傅,说了声谢谢,下了车,抬头望向里仁巷。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里仁巷里却出奇的繁荣,低矮的牌子霓虹闪烁,随处可见一群男子或者女子聚在一起说说笑,女子衣着暴露,男子多是身上刺青,蜿蜒狰狞,面目流里流气。

    汪掌珠咬了咬牙,把手伸到背包里,握紧了里面锋利的匕首,尽管她知道这些人不至于轻易地冲上來对她洗劫一空,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狂,她不能太大意。

    里仁巷的入口处就站着十來个个子高高的,长相凶凶的男人,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古惑仔,他们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明显是‘外來妹’的汪掌珠,有人抱着双臂,有人嘴角叼着香烟,但不约而同的都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汪掌珠,看得她心里无比慌乱,不由自主的加快步子。

    汪掌珠要找的人住在巷子中部,她用着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气,目不斜视地朝着那个方向大步前行,但注意力一点也不曾放松不远不进的那些古惑仔们。

    就在她急匆匆的前行时,突然从路边的烧烤摊上站起來两名醉醺醺的小混混,嘻嘻笑着奔汪掌珠扑來,“这个小妞好正点啊,來,让小哥稀罕稀罕!”

    汪掌珠沒敢回话,尽量贴着墙边走疾走,想离他们远些,但那两个小混混是这方面的惯犯,如同灵巧的猴一样,‘噌’一下窜到她身边,一只黑手向她的肩膀拍來,还有个猥琐的声音嘻嘻笑着说道:“小妞,怕什么啊,陪哥好好玩玩。”

    汪掌珠早有防备,霍然从包里拽出匕首,闷不吭声的往那只手上划去。

    那个小混混沒防备柔弱的汪掌珠会如此狠辣,收手不及,中指的指尖被硬生生的削下去一点,随着一声怪叫,立即血流如注。

    这时候烧烤摊前的七八个凶狠男子立即窜了过來,每个人都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面容狠戾的围住汪掌珠,“哪里來的臭娘们,竟然敢跑到里仁巷惹事,看我们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汪掌珠这次回來,纵然是抱着一死的决心,但此时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男子把自己围住,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她不怕死,但怕被这些流氓糟蹋

    她往后退了一步,扬起脖颈,厉声喝道:“你们都他妈瞎眼睛了吗,沒看见是他先马蚤扰的我吗?”

    汪掌珠毕竟是黑道枭雄的女儿,又养尊处优无数年,神情中自然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此时一旦沉下脸,还真带着几分不怒自危,这些混混见了她的样子,心里不约而同的打了个突。

    这些混混的头突然‘啐’了一口,觉得这些大男人被个女人给镇住了,很是沒面子,“臭娘们,敢跟我们嘴不干不净的,你找死呢!”

    “不是我找死,是你们在找死。”汪掌珠的声音很稳,极好地掩饰了内心的惊慌与惶恐,“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怪你们,你们现在马上去通知炳叔,就说有人要见他。”

    这些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个炳叔在里仁巷虽然不是老大,但他从年轻时就出來混,树大根深,认识很多真正的黑道老大,比如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汪达成,比如十年前威风凛凛的楚焕东,真可谓手眼通天,这些年青的后辈多少都让着他。

    这些人听汪掌珠说认识炳叔,都是将信将疑,一时僵在这里,半天沒动。

    那个被汪掌珠用刀削了手的混混见此情形不干了,怪叫着:“别以为认识那个老鬼就神气了,楚焕东走了,汪达成死了,炳叔还算什么东西啊!”

    汪掌珠缓缓的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那个混混,依旧是原來那张素淡的脸庞,可隐隐的冷意从瞳孔之中迸发而出,不同于寻常女人的冰冷,而是种带着杀机的恶寒,满是阴暗。

    那个小混混流血的手不由的再次颤抖一下,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阴狠气场,冷的人毛骨悚然。

    在这样的情形下,汪掌珠发现自己竟然还能笑一笑,“楚焕东是走了,汪达成是死了,你以为你们就可以翻出天去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如若有个敢碰我一根头发,不出半个小时,保证你们各个横尸街头!”

    汪掌珠的声音本來清丽动听,此时带着一丝凉意,说不出的铿锵决绝,这些人一时之间竟也摸不准她的老路,僵持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这些人犹豫的不肯退去,汪掌珠手心开始冒出冷汗,这里的空气闷热污浊,她的精神极度的疲惫,她知道自己的话只能吓唬他们一时,等他们反映过了,定然会更加疯狂的为难自己,正在她骑虎难下的时候,只听胡同里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很快的,一个五十多岁,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出來。

    他虽然形象有些邋遢,但目光炯炯,只看了汪掌珠一眼,就激动又恐慌的叫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來了?來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汪掌珠并不认识炳叔,只见过他的照片,看着眼前人微秃的头顶,稍大的嘴巴,还有风风火火赶來的样子,估计此人就是炳叔,她紧张的精神不由一松,哑着嗓子叫了声:“叔叔。”

    炳叔是里仁巷的老人了,这些年轻的混混即便有些瞧不起他,还都是不情不愿的叫他一声炳叔。

    “你这个丫头啊,來了怎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炳叔一副长辈的样子走到汪掌珠身边,有意无意的站姿把汪掌珠护在身后,“还跑到这里跟诸位小哥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人操心!”

    这些小混混刚刚被汪掌珠的气势吓到了,都以为她大有來头,现在听炳叔这样说,很显然她只是到炳叔家走亲戚的人,穷凶极恶的嘴脸在他们脸上再次出现,不依不饶的嚷嚷着:“炳叔,你是怎么管教家里人的,她竟然敢跑到这里装大头!”

    “炳叔,这个小丫头太沒礼貌,我们要她给我们大家认错!”

    “对,她必须出來道歉,每个人逐一认错!”

    ……

    “她年纪小,不懂事,各位老大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她这一回吧,明天……明天我请各位老大喝酒!”

    “喝酒可以,但得要她作陪!”

    “对,要她陪我们哥几个喝顿酒,我们就放过她!”几个小混混色迷迷的目光看向汪掌珠。

    “各位小哥,这个孩子根本不会喝酒,这样,明天我给各位老大都买身好衣服,然后请各位到‘天上人间’去洗澡按摩……”

    炳叔点头哈腰的跟这些小混混连连认错,不住的说着讨饶的好话。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对着这些年轻人卑躬屈膝不住叨扰的孬弱身躯,汪掌珠鼻子酸涩,暗暗发誓,若有一天,我汪掌珠能出人头地,定然要炳叔风风光光的统领整个里仁巷,让这些小混混都跪在他面前。

    这些人听炳叔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都在一个巷子住着,也不好太过为难他,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给炳叔让出条道路,炳叔护着汪掌珠刚往外走了两步,那个混混的头目一脸讥讽地挡在了炳叔和汪掌珠前面,阴测测的开口,“炳叔,这个小丫头凶的狠,把我兄弟的手指都削掉了,你说怎么办吧?”

    炳叔沒想到汪掌珠会这么厉害,不由一惊,看着那只还在淌血的手,神色变了变,“富哥,这个丫头是疯了,伤了小哥,真是罪该万死,这样,我明天会送一笔钱过來给小哥当医药费!”

    “别在这里许天许地的,你他妈的有什么钱!”那个叫富哥的人不屑的冷哼,眼睛直勾勾的的打量着着汪掌珠,“再说了,我们不稀罕钱,这个妞我看着很顺眼,让她陪我睡一觉,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说完,大手猥琐的向汪掌珠胸前抓來。

    “富哥,这可使不得!”炳叔扬起胳膊把汪掌珠护在身后,急促的求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求富哥放过她吧!”

    “滚一边去,老东西!”膀大腰圆年轻力壮的富哥一把将炳叔推开,伸出大手再次來抓汪掌珠。

    第二章 孤身涉险

    汪掌珠原本躲在炳叔后面,此时见这个流氓的大手抓向自己,急忙连退两步,身体撞到街边低垂的牌匾上,她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方一阵疼痛,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鲜血沾了她一手。

    她心中气愤,手里握着刀,真想一下捅死这个无赖,但她知道,那样事情就真的闹大了,还好那个富哥见她头撞破了,沒有再穷追猛赶,只是往前踏了一步,汪掌珠又往旁边躲了躲,脑子里迅速的想着对策。

    炳叔见惯场面,一见富哥这副色迷心窍的样子,知道他今天的不会轻易的放过汪掌珠了,他利落的从汪掌珠手里夺下匕首,往自己的中指上削下去。

    随着一声闷哼,鲜血立时窜了出來。

    汪掌珠,富哥,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炳叔的中指被生生的削下一截,疼的他脸色惨白,颤着声音说道:“富哥,孩子小不懂事,你就原谅他吧!”

    这个富哥知道炳叔油滑了一辈子,沒想到他竟然有这点血性,都是一个巷子住的人,事情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他冷哼着带着人退到一边。

    汪掌珠快速的从包里翻出一件纯棉t恤,忍着眼泪,疯了一样用力将衣服扯开,然后撕成布条,裹住炳叔流血不止的手指,哽咽着说道:“叔叔,咱们去医院吧!”表情语气,亲切关怀。

    炳叔额头上都疼的渗出细密的汗水,他摇摇头,虚弱的压低声音:“咱们先回家,抓紧时间,你已经被大家看见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他知道的。”

    汪掌珠猜到炳叔说的那个‘他’是谁,因为炳叔一见她的面,就跟她装亲戚,沒有喊她大小姐,她扶着炳叔痛到佝偻的身躯,心情激荡。

    在爸爸还在的时候,曾经有意无意的跟她念叨过身边的这些老人,其中就有炳叔。

    有一次,炳叔欠了一大笔高利贷,被对方十多个人拎着刀满大街追砍他,正在岌岌可危的时候,遇见了风光得意时的爸爸,爸爸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从此他对爸爸无比感激,只要爸爸开口吩咐他办的事情,他都是全力而为。

    炳叔这个人很喜欢赌钱,所以在爸爸的眼里沒有什么大出息,爸爸给过他很多钱,都被他迅速的输掉了,但炳叔也有优点,消息灵通,人脉很广,可以弄到很多别人弄不到的东西。那些年爸爸逃亡时,好多关于楚焕东的消息都是炳叔透露给爸爸的。

    汪掌珠这次回來,沒敢去找爸爸那些比较得势的亲信,她怕被宋良玉注意到,也怕那些人更贪生怕死,轻易叛变,她被逼无奈的來到鱼龙混杂的里仁巷,孤注一掷的來找炳叔。

    她想过炳叔会帮她,沒想到炳叔会如此豁出性命般帮她。

    炳叔的家独门独院,不算大,有些破旧,站在门口张望的中年女子,一看见炳叔被血痕晕染的手,立即惊叫起來,“你这是怎么搞的啊?要不要紧啊?”

    “把嘴闭上,带孩子到门口玩去。”炳叔很威严的一横眼睛,女子立即沒了声息,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量着汪掌珠,随后召唤着屋里的孩子。

    两声召唤后,屋里跑出一个十來岁的小男孩,汪掌珠看看炳叔,再看看有些瘦小的孩子,猜想这个孩子是炳叔的儿子还是孙子。

    炳叔油滑,一见汪掌珠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讪笑着解释:“这是我的儿子,嘿嘿,我这个人不务正业,前些年就爱赌钱,娶个老婆被打跑了,后來戒了赌,才又娶上老婆,生了儿子。”

    小男孩虽然瘦小,但很是大方活泼,好奇的打量着汪掌珠,突然开口,“姐姐,你真好看。”

    “呦,这可乱叫不得,姐姐可不是你叫的!”炳叔很紧张的呵斥儿子,但眼睛里都是宠溺。

    汪掌珠不由想起爸爸,眼睛一酸,“让他叫吧,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自己现在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

    炳叔见汪掌珠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默默的叹息一声,把汪掌珠让进屋里,他老婆带着孩子到门口玩耍,汪掌珠估计她是在为自己和炳叔把风。

    汪掌珠知道时间紧迫,沒有犹豫拖拉,就对炳叔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

    炳叔听了她的话,不由的大吃一惊。

    “那个会很疼的,而且这件事情实在过于危险,宋良玉不是好对付的,搞不好你就会沒命的……”炳叔急切的说出自己的顾虑,汪掌珠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能遭那份罪,再者,她现在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只要放弃报仇,到哪里都可以过好日子的。

    汪掌珠凄然惨笑,她已经遍体鳞伤,最后一次把自己的全部摆在命运面前赌一次。

    “这个世界上还有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活活打死,更疼的事情吗?”她语气不容置疑,“炳叔,现在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求你帮我!”她正色跪在炳叔的面前。

    “这可使不得,大小姐,你快点起來!”炳叔受宠若惊的去扶汪掌珠,嘴里连连应承,“大小姐,你说什么我都听,汪先生曾经救过我的命,你要我怎么帮你都成!”

    炳叔出门办事要钱,汪掌珠把苏晏迟给她的那张银行卡递给炳叔,告诉了他密码,“这里有一些钱,你拿着办事用,如果不够,就麻烦炳叔想想办法,如果用不了,炳叔就拿着剩下的钱打发了那些小混混,再给婶子和孩子买些吃的,穿的。”汪掌珠知道卡里的钱数额很大,办事情一定用不了。

    “大小姐,我手头不算宽裕,要不然也不会接你的钱。”炳叔这次沒有推辞,但脸上有些汗颜。

    “这钱是我应该出的,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汪掌珠诚恳致谢,世人多落井下石之人,又有几个肯雪中送炭的。

    炳叔要出去为汪掌珠办事,不敢把汪掌珠留在里仁巷的家里,他送汪掌珠出门。

    看着为了自己,半夜三更还需要蹲在门口数星星玩的母子两,汪掌珠很是惭愧,她想给她们母子点补偿,在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了跟苏晏迟在活动上得的钻戒,递给了炳叔的老婆,笑着说:“这个是我替叔叔送给你的。”

    钻石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炳叔老婆看着这只能在电视上见过的昂贵东西,激动的双手直搓衣服,沒有丈夫的许可,不敢随便伸手接着。

    炳叔连连摆手,压低声音要汪掌珠把钻戒收回去。

    汪掌珠笑了笑,抓住炳叔老婆的手,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走,这些东西,她以后也许再也用不到了。

    汪掌珠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只能拿着炳叔的身份证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她住了进去,奔波了一天累极了,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汪掌珠醒來时,看见外面的阳光很好,透过薄薄的窗帘落在地上,斑斑驳驳的亮,宁静安稳中,她有种恍如隔世的迷离。

    她的身体很疲惫,睡了这一觉并沒有缓过來多少,她在床上懒了一会儿,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人的笑容,她急忙从床上坐了起來,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开始忙乎着洗漱。

    还想他干什么呢?如果他不叫自己‘宋夫人’,如果他不用那么绝情的手段将自己驱逐,自己也不会孤身一人,冒着奇险为爸爸报仇!

    汪掌珠吃过早晨,炳叔就來了,顺便还带來一个冷着脸的中年女人,提着一个医药箱子,若无其事的跟汪掌珠说着各种注意事项。

    炳叔和女人走时,已经将近中午,汪掌珠吃了些药片,就把这里的房间退了,打车來到市中心,找了一家五星酒店,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住下。

    五星酒店设施齐全,她用传真机往家里,楚天集团的不同办公室,总裁室发了几份传真,上面是她亲笔画的画,连环画,抽象的记录下一个年轻的男子疯狂地暴打一个垂死挣扎老者的全过程。

    发过传真后,汪掌珠再次洗了澡,化好妆,换了身衣服,剪裁合身的套装,冷静沉稳的眼神,浓淡相宜的妆容。

    宋良玉比汪掌珠预想中來的还要快,她把自己刚收拾完,门铃就迫不及待的响了起來。

    汪掌珠透过门镜看了看,门扉隔绝的是两个世界,她吸了口气,身上平静的把门打开。

    多日不见,宋良玉也瘦了好多,他微眯着邪魅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汪掌珠,唇形优美的弧度拉出了一抹嘲讽,“妹妹,果然是你回來了!”

    汪掌珠沒有忽略宋良玉目光中的森冷,他的呼吸都如同带着针,针针扎得她千疮百孔,痛不可抑,但她依然要假装一切都还能被粉饰,依然要试图忘记他带给自己的伤痛,对他平静的点点头。

    宋良玉慢慢地向汪掌珠靠近,他盯着她微颤的睫毛,“你胆子真是不小,还敢回來,不怕我马上命令人……”他这个人很警惕,接下來的话沒有说,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三章 杀人犯

    汪掌珠无视宋良玉的威胁和嘲讽,淡漠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回來的,杀死我爸爸的人又不是我,侵吞楚天集团的人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宋良玉的脸色明显一变,他对汪掌珠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闷不吭声的伸手过來抓汪掌珠。

    汪掌珠哪里可轻易就范,随即做着激烈的反抗,拳打脚踢,她愤恨的样子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全身都带着尖利荆刺抵御着宋良玉,势必想把他刮个遍体鳞伤,“宋良玉,你别胡來,我会叫人的!”

    “放心吧,我现在对你已经沒兴趣了,你应该知道我在干什么。”宋良玉真有些控制不住疯狂踢打自己的汪掌珠,只好出言解释,但大手并沒有放开汪掌珠,继续在身上摩挲着。

    汪掌珠明白了他的意图,也就不再挣扎,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对自己进行全身搜查。

    全身检查结束,一无所获,宋良玉认真的打量了汪掌珠一番,好像依然有些不太放心,干脆叫外面的人迅速的送进一套衣服,递给汪掌珠,面色凝重的对她说道:“换上它,快点。”

    汪掌珠轻蔑的笑了一下,拿着衣服走到床边,拉上纱帘,开始换衣服,同时拿眼角瞟他,“几日不见,你怎么还变得这样胆小了?这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啊!”

    宋良玉不受她言语的挑衅,刻意忽略那一抹不舒服感,冷下脸來,“你现在跟从前变的不一样了,我不得不防的。

    从前,他还好意思说从前!

    往事犹如猛烈的风雨,在一瞬间重新翻涌回旋至心头,汪掌珠恨恨的看向宋良玉,“一个家庭遭遇巨变,看着爸爸生生被人打死的女孩,你还要她如何保持她的天真和纯洁?”

    宋良玉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深深的吸了口气。

    汪掌珠只用两分钟就把衣服换完了,宋良玉给她带來的衣物很简单,内衣内裤,t恤衫牛仔短裤,生怕多一点可以藏污纳垢的布料。

    看着汪掌珠换过衣服,宋良玉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汪掌珠再次对宋良拳打脚踢,宋良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招了招手,两名身高体健的男子立刻走过來,轻而易举地捉住了汪掌珠挥舞的手臂,半提半拖着带着汪掌珠往外走。

    这两个男子力气奇大无比,汪掌珠的奋力挣扎在他们这里简直是微不足道,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按照宋良玉的指示,将汪掌珠带出房间,走向电梯。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强盗行径!”汪掌珠羞愤不已,在走廊里继续大喊大叫,苦于四肢无法动弹,又找不到救援,无论她怎么喊叫,走廊上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她只能被动的跟随着宋良玉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两名壮汉继续擒着汪掌珠,直到把她塞到车里,因为他们的动作有些粗暴,汪掌珠不禁皱住眉头瞪他们一眼。

    一坐进车里,汪掌珠就开始咬牙切齿的大骂宋良玉,“你个流氓,神经病,你要抓我去什么地方?赶快放我下车,你这是非法拘禁,我会报警的?”

    宋良玉被她骂的面色铁青,这个小丫头现在的脾气怎么变的这么坏,与过去的她根本是天差地别,他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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