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汪掌珠心头悸动,她努力忽略掉砰砰心跳的感觉,还有弥漫在楚焕东身上的清爽迷人气息,闷声问道:“楚焕东,你到底想怎样?”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功成名就的楚焕东无奈的感到清晰的挫败感,几乎就要忍不住恼羞成怒,但转头看着汪掌珠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心头还是一软,不由再次放缓了语气,犹豫了一下说道:“汪掌珠,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在一起。”
汪掌珠忍不住觉得好笑,嘲讽的话冲口而出:“楚焕东,我是你签过合约的情人,沒有你的容许,我哪里都去不了的,我们心中不就在一起吗?”
楚焕东微微皱起眉,目光很是哀怨:“我那么做还不是你逼的,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忘了?”
汪掌珠猜他又要提孩子的生气,想着等一下被人从怀里甩出來,不如自动自觉的挪出來,她开始闷不吭声的从楚焕东怀里往外挣。
楚焕东紧抿着嘴唇,眼神黯沉,明显可以从中看见怒气,只是用力的抱住她,“你干什么?我说什么了你就这种反应?”
汪掌珠知道楚焕东开始生气了,这样的表情和怒意,她一望便知,她也知道激怒他对自己沒有好处,干脆为难他,“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以什么关系定位重新开始啊?你的贤惠妻子和漂亮情人都要安排到什么地方?”
纤美端庄的林雨柔,靓丽妩媚的张倩闪电般从她的眼前滑过,她知道自己不该吃醋,可是她偏偏会对这两个女人印象非常深刻!
楚焕东的眸中有微光极轻地一闪,里头带着一丝喜悦的情绪,急急的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和她们什么关系都沒有,我随时可以让她们消失的。”
汪掌珠心中一痛,这个男人从來都是这样心狠,当初的自己不就是被他这样毫不留情的从他的世界里驱逐而出,他想跟谁分开就分开,根本不顾忌别人是怎么的情深意长,肝肠寸断。
他只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和好吧,就把她这些年所有的艰辛屈辱全部一笔购销,即便她有心回头,到底是意难平,毕竟,楚焕东给她的不论是甜蜜还是痛苦都太过深刻,她沒有那个心力再去继续这一段感情。
汪掌珠抬头看着楚焕东,他还在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们回不去了,你可以冷血无情的抛妻弃子,但我却不能离开我的丈夫和女儿。”
楚焕东定定的看向汪掌珠,眼睛里有汪掌珠一时之间看不懂的情绪,还隐约看到些许失落,他极轻极慢的、一字一句地说,“汪掌珠,什么丈夫女儿,只要你点头,所有的难題都有我來解决。”
“你别胡來!”汪掌珠听着楚焕东语气寒毛都立起來了,“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明白吗?即使沒有了他们,我们也回不去了。”
“说來说去,你就是心里有了其他男人,不想再和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楚焕东英俊的脸彻底的阴沉下來,戾气覆盖在他极至俊朗的五官上,露出肃杀的神情。
“……是。”汪掌珠在一瞬间的犹豫后,终究还是咬牙迸出这个字。
楚焕东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刀锋一样扫过,眼底风云诡变,身体仿佛凝固的冰山,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这才是真正的楚焕东。
汪掌珠只觉得不寒而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楚焕东盯着汪掌珠,内心无限悲哀,这世上的女人那样的多,他怎么就是放不开她?
她残忍的打掉他的孩子,她心里有着别的男人,他曾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是无论怎么自我挣扎,到最后发现,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洒脱和遏制不了的愤怒其实都是软弱可笑的伎俩,而他真正难以放下的,居然还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女人。
过去那漫长的岁月在他和她之间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的回忆,那些看似寻常的记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深深烙进他的生命里,生根发芽。
在这次汪掌珠跟着苏晏迟回來后,他多少次的想挽回她,可是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变了心。
她说她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她已经习惯了对着别的男人撒娇微笑,已经习惯了别的男人的宠溺怜爱,会在无助时到别的男人怀里寻找安慰……
一想到这些,楚焕东就觉得难以忍受,和自己相比,这个小丫头竟然更加洒脱,更拿得起放得下,倒显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
他慢慢的放开汪掌珠,站起身,完美的薄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冰冷笑意,“汪掌珠,我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不肯选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怪我。”
楚焕东走了,安静的卧房里回响着汪掌珠一个人轻声压抑的抽噎,窗外的阳光很好,就像五年前一样照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她却再也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汪掌珠哭了一阵,下床洗了个澡,寻找到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有些不太自然的走出房门。
一出房门,迎面碰上穿着居家服饰,悠闲走过來的林雨柔,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双精明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衣衫不整的汪掌珠。
“我,我……”汪掌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雨柔脸色阴沉下來,慢慢的变得愤怒异常,低吼着:“汪掌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公司里跟楚焕东纠缠不清也就算了,怎么还阴魂不散的跟到家里來?”
汪掌珠这次很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酒喝多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夺路就想下楼去。
“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林雨柔声音徒然高了起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丈夫当着自己的面把其他女人领回家,并且一夜缠绵,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难过难堪疯狂的!
第十章 狐狸精
汪掌珠环顾了一下自家沒什么改变的大厅,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心中气血翻涌,原本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现在鸠占鹊巢的人还跑到她的面前咄咄逼人了,看來林雨柔真的把她当成软柿子捏了,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转头轻蔑的看向林雨柔,“林小姐,你也许忘了吧,这里是姓汪的,这里是我的家,只要我想回來,随时随地可以回來,你管得着吗?”
林雨柔目光直直的盯着汪掌珠,她的脖颈,胸口处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青红痕迹,一看就是欢爱过后的证据,这让她更加愤怒起來,如同汪掌珠在故意的向她示威,她看着汪掌珠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仇恨,声嘶力竭的低吼:“你要不要脸?什么这里是你的家,你早在五年前就被楚焕东撵走了,我才是这里女主人?你跑到这里來干什么?不要脸的狐狸精!”
汪掌珠顺着林雨柔的目光,低头撇了自己的领口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和楚焕东昨晚太过疯狂,还是她的皮肤太过敏感,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的身上有很多狼藉斑驳的青紫痕迹,想着这些印记可以轻易的激怒林雨柔,她有些开心起來,对着林雨柔嫣然一笑,“呵呵,女主人,说的好听,你是有名无实的女主人吧!”
一句话说到林雨柔的痛处,她激动的挥舞着手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楚焕东的合法妻子,这里现在是属于楚焕东,是属于我们楚家的,跟你这个狐狸精沒有半点关系!”
汪掌珠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林雨柔,我发现你还很善于自欺欺人啊,我说出來你都不相信,现在只要我一句话,你马上就得滚出这幢别墅!谁是狐狸精还不定呢!”
“你!”林雨柔瞪圆了眼睛,低声吼叫着:“你少胡说八道,滚出这里的应该是你……”
“刚刚就在这间屋子里,”汪掌珠用手指着自己的房间,“你的丈夫还在恳求我留下來,只要我点一下头,现在你早就不知道蹲在哪里偷着哭呢!林雨柔,如果你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我可以让你多做几天总裁夫人,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撒野,我马上就要变回从前的一无所有!”汪掌珠痛快的宣泄着这么多年的怨愤。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焕东看不清你的真面目吗?你嫁给了苏晏迟,还跟许一鸣,周晚衡等人勾勾搭搭,你以为焕东还会要你这种女人!”林雨柔恶毒的攻击着汪掌珠。
汪掌珠身正不怕影子斜,笑的更加开心,“我就算是一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怎样,楚焕东还是照样在意我啊!就算我把他的孩子拿掉,他不还是照样留我在他的身边,你就算甘愿为他守身如玉,他还不是照样不想碰你!”
“够了,你闭嘴。”林雨柔喝住汪掌珠,汪掌珠所说的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楚焕东是她的丈夫,但他的眼睛,他的心从來也沒有放在她身上,这件事情是她最不想让汪掌珠知道,气怒攻心的林雨柔完全的失去了理智风度,伸手就向汪掌珠的脸上打來。
汪掌珠自然不能任由她欺负,抬手挡了一下,可是过去的一夜楚焕东需索无度,她体力严重透支,再加上昨晚宿醉,早晨沒有吃饭,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力气,虽然她伸出胳膊挡了一下,林雨柔的手指还是擦着她的鼻尖打了过去。
“你疯了?”汪掌珠虽然沒被她打疼,但还是很厌恶别人碰她的脸的,她怒视着林雨柔,“就你这样粗野的女人,难怪楚焕东看不上你!”
“我粗野也比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好,你……”林雨柔刚想再次抬手动粗,可是看着汪掌珠的脸愣住了,举在半空的手缓缓的落下來。
汪掌珠此时也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鼻子趟出來,她用手一抹,竟然看到的是一片鲜红刺目的血迹,随后她的鼻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落在她的衣服上,地板上,她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地板也是白色的,血迹落在上面,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林雨柔看着鼻血流个不止的汪掌珠,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着:“这可别怪我啊,我刚刚沒有打到你,你别装啊,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事情赖到我身上……”
在以前,林雨柔因为跟汪掌珠为难,被楚焕东狠狠的修理过几次,她是真的有些不敢招惹汪掌珠了,可是自从汪掌珠把楚焕东孩子弄掉后,精明的林雨柔发现,偏执的楚焕东对汪掌珠的恨多过了爱,他在狠狠折磨汪掌珠的同时,也不介意自己偶尔跟着掺合一下,所以那天在公司,怒火攻心的她才敢跟汪掌珠叫板。
那天她无意中给汪掌珠的额角磕起了包,事后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但在沒人的地方,楚焕东只是狠声的骂了她两句,并沒有像以往如同要吃了她一样的凶她,她欣喜起來,如同窥视到里面楚焕东和汪掌珠关系的天机,胆子也愈发的打起來。
昨晚楚焕东沒有带她出席宴会,而是带着汪掌珠去了,她本來就有些耿耿于怀,晚点的时候听见楚焕东车子进了别墅,她兴奋的一下从床上跳起來,以为多日沒有回來的楚焕东终于肯回家來住了,又忙着洒香水,又是换诱人性感的睡衣,结果迎出來看见的是楚焕东抱着睡着了的汪掌珠。
楚焕东在她面前一贯是不假辞色的,抱着汪掌珠理所应当般从她身边经过,如同沒看见她一样,林雨柔气恼楚焕东的目中无人,嫉恨汪掌珠的得到宠爱,可是满肚子的悲愤委屈却不敢吭声,只能无奈又气恼的瞪视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
林雨柔独自在走廊里站了半宿,甚至可以断断续续的听见那间房里传來的高高低低暧昧的欢爱声音,沒有人会知道,那每分每秒,每次喘息低吟对她來说都是怎么致命的折磨和煎熬。
她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如果不是畏惧楚焕东手段毒辣残酷,她真想拎着刀进去杀了这对把欢乐建筑在她痛苦之上的j夫!
这个晚上,林雨柔的心里像是蛰伏了一只浑身都是毛刺的小虫子,不住蠕动,让她又痛又痒,在如此痛苦的熬过一个晚上后,她又熬过了一个上午,真真是辗转反恻,百爪挠心,直到后來听见屋里传來的阵阵争吵声,她的心才变的慢慢舒坦起來。
她知道楚焕东性情有多么孤傲,对汪掌珠的爱有多么偏执,而汪掌珠又是个骨子里极其任性的人,她对待别人也许宽容平和,可是越是自己最爱的人,越会斤斤计较,他们两人间的矛盾太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也不是在一起睡一觉就可以尽释前嫌的,他们即使现在在一起,说不定也会相互咬得伤痕累累呢!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楚焕东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了,林雨柔听着房间里传來的低低哭泣,终于舒了一口气,回到房里洗漱一番,换过衣服,吃饱了东西,准备好好修理一下剩下的汪掌珠。
看着汪掌珠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鲜血,林雨柔是真的有些后怕了,她知道楚焕东底线,即使再愤怒,他都舍不得动汪掌珠一下,如同他知道自己把汪掌珠打的鼻口窜血,那他会活剐了她的!
“來人,快來人,拿医药箱來!”六神无主的林雨柔大喊着。
汪掌珠对自己流鼻血的事情多少有些经验了,也许是因为最近火大的原因,她近期内已经流了几次鼻血了,她捂着鼻子小跑回房间的卫生间,打开浴室的冷水笼头,冲了一会儿,然后举高双手仰起头,过了好久,鼻血才慢慢的止住。
林雨柔在一边看着汪掌珠的鼻血终于止住了,微微的松了口气,嘎巴了一下嘴,想再说两句什么,但见汪掌珠脸色惨白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汪掌珠本就身体虚弱,此时跟林雨柔争吵一番,又流了一阵子鼻血,只觉得耳边轰鸣,往前迈了两步,忽然脚下发软,晃了几下险些要倒,急忙伸手把住墙撑住了。
林雨柔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扶她,想了想,又站在那里,不住的将拳头握紧又松开,心中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在家里跟汪掌珠吵架,如果这个小丫头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就是百口莫辩,楚焕东那边自然交代不过去。
汪掌珠一阵晕眩耳鸣好不容易过去了,等脑袋清醒了一点了,她看都沒林雨柔一眼,直直的就走了出去。
她木然的走出汪家大宅,这才让隐忍多时的眼泪任性的流出來,她想要大吼几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里郁闷难当,明明自己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勾引人的狐狸精!
汪掌珠走出了一小段路程,稳定了一下情绪后,给苏晏迟打了一通电话,今天是周末,苏晏迟人在家里,听到她的声音后只是很担心的问询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主动提出开车來接她,并且很体贴的沒有追究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第十一章 心上沉淀的名字
苏晏迟把汪掌珠接回家里,汪掌珠叫佣人帮自己热了杯牛奶,她喝下之后,连衣服都沒脱就躺在了床上,沒几分钟就睡熟了,这一天一夜,她身体上真是困乏了。
苏晏迟把车子送进车库,就看见妞妞哭着跑出來,说妈妈不理她了,他急忙抱起孩子哄了一阵子,直到看着妞妞睡了午觉,他才过來看沉睡着的汪掌珠。
汪掌珠整个人逆光躺在那里,下午的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模模糊糊的光晕,苏晏迟突然觉得有点发慌,因为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发虚,仿佛并不真实。
他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见汪掌珠连衣服都沒有脱就躺下了,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轻轻走过來坐到她的床边。汪掌珠这些日子瘦得厉害,原本脸颊上有的一点肉早就不见了,整个脸庞小了一圈,长长的睫毛下覆盖着淡淡的青影。
想着从前的汪掌珠,胖乎乎的一张苹果脸,一笑两个酒窝忽隐忽现,再看现在这个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的汪掌珠,苏晏迟心里一疼。
他伸手想帮汪掌珠脱了外衣服,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刚一动手,就看见她脖颈处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刚刚回來时汪掌珠一时用手遮掩着,他还真沒注意到,此时猛然看到,他手上的青筋跳动着,突突地,动了动终究沒有抬起來。
苏晏迟呆呆的坐在床边许久,看着汪掌珠的眼神由最初的疼惜宠爱慢慢转变为落寞忧伤,他慢慢的站起身,到外间找到一包烟,他平时根本不吸烟,点上一只,呛得直咳,直到咳出了泪花。
苏晏迟对汪掌珠的感情是复杂的,当初救下她是巧合,跟她结婚是权宜之计,之后他就出了国,他们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一年。
而在这一年里,对他來讲,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加起來的总和超过他过去二十六年的分量,生命那些无法承载之重向他排山倒海般压來时,如果不是身边有个这个女人在一直苦苦的支持他,他早就向命运投降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谁能不喜欢!
周晚衡说的对,他对汪掌珠的感情在一点点的发生质变,可是人生的机缘是注定的,比如许一鸣,即使从小跟汪掌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是终究沒有缘分跟她做夫妻;比如自己,即使早在五年前就同汪掌珠结了婚,终究沒有机会看清自己的心,沒机会跟她两情相悦,情意相通,直到今日她还只是把他看成她的朋友,亲人。
汪掌珠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起床,因为觉睡足了,人也看着精神些,她洗澡时发现身上的那些痕迹还在,懊恼的咒骂了楚焕东几句,无奈的找了件复古高领的衬衫穿上。
葛澄薇接近中午时打來电话,说下午他们这些人要聚一下,庆祝许一鸣的爸爸顺利出院,也提前祝贺许一鸣即将正式接任公司董事长。
这些天只顾着自己死活,都沒有时间过问许一鸣情况的汪掌珠有些汗颜,她仔细的给自己化了个妆,遮了一下苍白的脸色,然后就和苏晏迟一起出门早早到了昆仑饭店。
他们认为自己來的挺早,可到的时候发现葛澄薇和许一鸣,秦然都已经到了,只差佟家宝和邱梓铭了。
葛澄薇看见他们夫妻进來,热情的招呼着,及肩的波浪卷在她肩头妩媚的飘荡着,阳光下能看出几根挑染的酒红色,雪纺面料的裙子是欧洲的名牌,腕上缠绕着施洛华的水晶手链,奢华又率性,眉眼间散发着逼人的风情韵味。
许一鸣看见他们进來也站起身,站在葛澄薇身边,清俊的脸,英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对着他们微笑,汪掌珠以前并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让她想起春日里浅浅的阳光,流金般的洒下來,和煦而温暖。
她只对着许一鸣咧嘴笑了一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自从知道葛澄薇暗恋着许一鸣后,她心里就有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尤其是自己现在和楚焕东的关系,让她觉得自己和许一鸣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许一鸣从汪掌珠一进屋,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汪掌珠好似又瘦了,即使化着靓丽的妆容,还是看起來比往日憔悴了很多,纤细得不盈一握,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些日子以來,汪掌珠看上去一切都好,到楚天集团工作了,有着让人羡慕的位置,高额的薪水,可是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谁能知道她过的到底如何,那么阴狠冷酷的楚焕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看着汪掌珠脸上浓浓的妆容,许一鸣心里一阵生疼,这个小丫头已经学会了坚强伪装,已经学会将痛苦强行封印,独自舔舐。
他心中又是难受又是自责,只觉得自己能够给予汪掌珠的太有限了,他恨不能一下就能抹去她心中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除去堆在她心头的忧愁,让她重拾旧日的笑颜。
汪掌珠坐在那里,毫无來由的觉得紧张,许一鸣其实并沒有盯着看她,可是她却觉得他的眼光无处不在,间杂着还有苏晏迟不着痕迹对他们的暗暗打量,虽然葛澄薇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那里和大家胡乱说笑,可是她知道他们几人之间已经不再像表面看着那么平静,平静之下有着波涛汹涌。
幸好,这个时候佟家宝和邱梓铭來了,两个人还各自带了个女伴,四个人莲花妙舌巧簧于包厢里,场面立刻热闹起來,紧张的汪掌珠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家开始介绍,单身汉佟家宝带來的是女伴,有妇之夫邱梓铭带來的是女性好朋友,弄了半天,桌上的四名女性,只有汪掌珠是苏晏迟名正言顺的老婆。
两杯酒下肚,场面开始有些混乱,邱梓铭扬言大家多日沒聚,今天一定要喝个尽兴,红酒撤下,换上白酒。
苏晏迟急忙维护自己的老婆,说汪掌珠昨晚又发烧了,不能多喝了,在座众人都知道汪掌珠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今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于是都放过了她,但她可以放过,苏晏迟就要多喝,苏晏迟很有担当的应承下來。
葛澄薇见邱梓铭开始给众人倒酒,不担心自己,倒是悄声问身边的许一鸣,“你这些日子不是胃疼吗?”
“沒事,我的胃很好,再说了,今天大家是为我庆祝來了,我必须多喝。”许一鸣笑得十分爽郎,因为之前喝过一点酒,眼睛精亮,有意无意的看了汪掌珠一眼,像是浮着一点幽深的光,显然是不领葛澄薇的情。
大家拼起酒來,都成了当局者迷,又说又喝酒,都好像嫌一张嘴不够用似的,只有喝着白水的汪掌珠看得清楚,葛澄薇言谈间看着许一鸣的眼神带着毋须言表的眷恋,她是众所周知的强势女子,可在自己恋慕的男子面前,敛去刁蛮任性,不过是个女人。
葛澄薇很是有些酒量,看着身边鬓发如裁,朗眉星目,年少有为的许一鸣,她越发的不能自拔,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许一鸣根本沒有可能爱上自己,即使汪掌珠嫁人生女了,她依然半点把握都沒有。
这些年來葛澄薇对汪掌珠的维护,只因许一鸣维护着汪掌珠,她只想着,能和他一起为同一件事或喜或忧也是很好的。
许一鸣喝着酒,抬头就望进一片柔情,他只若未懂,垂了眼睑,闲着沒事般剥着眼前的大虾,汪掌珠最爱吃大虾,但却最讨厌剥虾壳,许一鸣眼前的小碟里已经摆了好些剥好的虾,只是再也无法理所当然的送到那个爱吃虾的小姑娘面前了。
秦然不是傻子,原來他就感觉到了葛澄薇心里有人,这些日子來他早就看出了葛澄薇喜欢的是谁,如果许一鸣也喜欢葛澄薇,他到是可以开诚布公的跟许一鸣谈谈,或者來个公平竞争,可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许一鸣对葛澄薇那是半点意思都沒有,葛澄薇明显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就算卯足了力气想跟许一鸣争争,人家都不给他机会。
看着葛澄薇温柔的眼神总是投注在许一鸣身上,秦然气得半死,端起酒杯一口喝光,杯子用力放回桌面,凶恶低吼:“好酒。”
桌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再不明所以也能感觉到他生气了,都识趣的不去惹这位大少爷,只有葛澄薇瞪了他一眼,“别借酒装疯啊,如果你再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下次我可不带你玩了。”
秦然正低头想再喝一杯酒,听葛澄薇这不紧不慢的声音,一口酒沒下去,呛在喉头,咳嗽了半天,惹得大家好一阵笑。
苏晏迟本來酒量就一般,替汪掌珠喝了两杯,整张脸粉嫩粉嫩地,搭着汪掌珠的肩膀,笑晏晏的看着别人的热闹,偶尔侧头望向汪掌珠时,黑眸亮亮的,迷死人不偿命般。
汪掌珠沒有喝酒,脑袋却如同浆糊一般,她不知道月老到底要怎么样安排这些人的姻缘际遇,她身边就坐着这么几个人,怎么就乱成一锅粥。
月老让他们每个人心上都沉淀了一个名字,让别人无法再靠近。
第十二章 酒后更和谐
机场招商项目结束了,楚天集团的又开始忙乎下一个项目,汪掌珠倒是清闲下來,连着几天沒有看见楚焕东,只听秘书说他出国了,她也乐得自在。
汪掌珠这天上班,在办公室里闲着沒事浏览网页,喜欢八卦新闻的她专门挑看娱乐播报,随便的一番,就看见硕大的粗体标題写着:“影后张倩深夜与男子漫步巴黎街头,二人神态亲昵。”然后可以看见下面附带的数张照片。
照片上的张倩穿着件宽松白色衬衫,米色长裤,下面配着白色的长靴,长长的头发披到肩上,即使狗仔队偷的,也依旧可以看出她的明艳妩媚,镜头感十足,带着逼人的明星范。
也许是因为在夜晚的国外的关系,她帽子墨镜一类的东西遮挡东西都沒戴,几张照片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出她全程笑意盈盈,满怀情意的看着走在她身边的英挺男子,看上去他们两个靠得极近,正在耳鬓厮磨。
汪掌珠看着照片上的一对佳人,半天沒有挪动鼠标,不知道是那些记者真的沒认出來,抑或是另有原由,反正通篇报道里对这个男子的身份都是语焉不详,而且照片里的男子脸孔全都拍得不太清楚。
也许别人看不出这个男子是谁,但汪掌珠对他可不陌生,她对这个男人太过了解了,对于女人來说这个男人就如同是恶魔或幽灵,充满极端的诱惑力,只要他愿意,可以纵横花丛,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
其实汪掌珠并不讨厌张倩,张倩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去年春天还从国外的影展上拿了大奖回來,一时间风头无俩,是红透半边天的影后大腕。
她有些替这个前途本应该一片光明的女明星担心,希望她不要像自己一样泥足深陷,这个男人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心在什么地方,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心。
知道楚焕东人在国外,汪掌珠心情轻松起來,想要上街走走,给妞妞和苏晏迟买两套衣服穿,可是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最初只是稀稀拉拉的小雨,后來竟然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吃午饭的时候,仍然沒有丝毫停歇的趋势。
汪掌珠自从和林雨柔吵过架后,就再也沒心情去公司的员工食堂吃饭,每天都叫外卖,这天吃过午饭后,她见雨还是沒有停,干脆走进里面的休息室去睡觉。
楚焕东上午刚下飞机,中午就参加了一个应酬,喝了不少酒,晚上还有个重要的酒会要参加,丁凌跃劝他回家休息一下,可是他固执的來了公司,对秘书和丁凌跃等人说自己到总裁室休息,结果不由自主的就推开了那扇暗门,來了汪掌珠的办公室。
汪掌珠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空旷冷寂的空间让他心里有些发慌,急忙转头看向里间,见床上有个熟悉的身影躺在那里,他的心不由一松。
室内拉着窗帘,窗帘遮光效果不算太好,外面的光亮照在汪掌珠的身上,汪掌珠侧身躺在床上,姿势看起來很是舒适,也许是因为做了个好梦的关系,脸颊上隐隐带着笑,显得她异常娇小可爱,楚焕东的嘴角都不由跟着上扬。
楚焕东觉得自己是酒喝多了,一阵轻微的晕眩,却又不是真的头晕,只是胸口某处有些热,带着说不出的浓浓倦意,最后竟鬼使神差般地轻轻躺在汪掌珠身边,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汪掌珠睡梦中感觉有些累,微一动身体,有一只手臂沉甸甸的地搭在她的腰上,随即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脸上,她马上睁开眼睛,正对上楚焕东近在眼前的脸。
此时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來,淡金色的光束照在楚焕东的身上,如同笼上一层虚无柔和的金边,他似乎睡得很沉,雪白枕头上的一张脸眉宇舒展。
因为楚焕东总是剪着极短的头发,轮廓分明的脸愈加显得清晰分明,此刻那双凌厉的眼睛安静地闭着,挺直的鼻子下面唇角弧度优美,其实他就连下巴的线条也是完美的,即使这样睡着了依旧英俊逼人,也难怪平日里公司那些年轻女职员,明知道楚焕东结婚了,依然暗恋着他。
汪掌珠呆呆的看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抿了抿嘴唇,有点尴尬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环在那纤细柔软的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楚焕东随即睁开眼睛。
“怎么不睡觉,动來动去的干什么?”楚焕东的声音低哑,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洋洋的,方才这一觉睡得非常好,这些太在国外跑來跑去的真的累极了,躺在汪掌珠身边,只觉得无限安心。
明明这里是自己的房间,而他那边的休息室床都要比她的大很多,干什么霸道的占据她的地盘,所以汪掌珠忍不住反驳:“干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因为这里有你。”楚焕东声音模糊慵懒,仿佛带着些意识不清的倦意,“先别闹,让我睡一下就好,晚上我还有个应酬。”虽然他平时里十恶不赦,可是此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带着些无辜的柔软,倒像个小孩子,轻而易举便让汪掌珠的心变软了。
她呆呆的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楚焕东确实有个应酬,并且执意要带着汪掌珠去,汪掌珠摆脱不了他,只好穿上楚焕东为她选购的礼服,一起跟他去了酒会。
酒会现场是千篇一律的金碧辉煌,里面充斥着各色的华服美裙,楚焕东进大厅前要挽着汪掌珠的胳膊,汪掌珠死活不肯,他可以不在乎他太太的感受,她还有在乎她丈夫的想法,将j夫做到正大光明,她还缺少勇气。
楚焕东有几分恼了,兀自和别人交谈着,不去管被别人拉住喝酒的汪掌珠,直到音乐响起,他才应景般请汪掌珠跳了一支舞。
汪掌珠从小学过舞蹈,舞跳得非常好,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优雅婀娜。
楚焕东揽着汪掌珠柔软的身体,竟然有一丝恍惚,这些年,他得到的东西应有尽有,数不胜数,香车美人,功名利禄,只要他肯要,再多的东西也可以轻易地收入掌中。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从前的多少个时候,他就这样揽着汪掌珠的腰起舞,她满心欢喜,楚楚动人,乌黑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仿佛周遭的繁华辉煌都与她无关,她的笑容和喜悦都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而最终,他还是伤害了全心全意信赖他爱恋他的她,用一种无以复加的残忍方式,亲手摧毁了那个善良纯净的小姑娘,从此再也看不见那样动人的笑容。
从此,两败俱伤。
整个酒会过程,楚焕东有意无意的让汪掌珠又喝了一些酒,出了宴会场,他还像那天一样,自己开车带汪掌珠回家。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喝了酒的汪掌珠虽然依然有些头晕目眩,可是她不断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睡过去,看着楚焕东开着车穿行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她冷冷的开口,“麻烦你送我回家。”
“你好像忘了,你是我的契约情人,我想带你去哪里就去哪里。”楚焕东沒有生气的迹象,仿佛只是在好心的出言提醒。
汪掌珠自知拗不过楚焕东,又不想再见林雨柔,只得忍气吞声的说:“不许带我回大宅。”
楚焕东今晚的心情明显很好,开着车就带汪掌珠去了海边别墅,汪掌珠有些不情愿的下了车,只走了两步,楚焕东就突然从后面把她打横抱起,她只來得及惊呼一声,迫不得已的双手搂住楚焕东脖颈。
汪掌珠一路被楚焕东抱着进到卧室,楚焕东把她放到床上,嘴唇贴在她的耳后,那里是她的敏感地带,温热的气息拂过,引得她一阵颤栗,就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你干什么,我还沒洗澡呢!”
“先不忙着洗澡,掌珠,先让我亲亲你……”楚焕东低笑着,在她柔软白皙的耳垂上轻吮着,他最近喜欢上了喝了些酒的汪掌珠,喝过酒的她就像只慵懒乖巧的小猫,嫣红的唇瓣嘟着,乌沉沉的眼睛眯着,天真中混着风情,再也不会对他张牙舞爪。
“不行……不行……”喝了酒的汪掌珠浑身发软,楚焕东的手臂又结实有力,轻而易举的牢牢地将她圈在他的怀里,同时一双长腿也盘上來,让他们的身体亲密的接触在一起。
汪掌珠又羞又急,不住的叫停,“楚焕东,你干什么?”因为喝过酒,又被楚焕东调弄的娇喘连连,她嗔怪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越发柔软,仿佛要滴出水來。
楚焕东听着汪掌珠的声音更加迷醉,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到她的嘴里,把她所有的气息都卷走,直到她喘不过气來,他才稍稍离开,细密的吻连绵往下而去,拂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极有耐心的挑逗着她,直到她不自觉地弓起身体求饶为止。
第十三章 合二为一的美妙
楚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