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起个文绉绉的名字,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就用这个最直接体现本文主要内容的题目吧_
当大律师遇上小毛贼
一
“今天辛苦了,大家再见!”
“赵律师再见!”
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赵格非边朝门外走边穿着西装外套。众人也在收拾东西,一派下班收工的繁荣景象。
其实往常都是由赵格非垫后。他对工作的执着和狂热不是一般人可比,当然成就也非一般的高。年仅二十八岁的知名律师,从来都是接最棘手的案子,且无往不至,战无不胜。功成名就,一时风光无限风头无俩。
今天赵大律师急着下班是有原因的,因为今天是白雪的生日兼他们相识两周年纪念。他要赶着回去帮白雪庆生。事务所众多女性看着她们的偶像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又是跺足又是叹气——赵大律师私生活十分神秘,曾经让事务所里的未婚女性狠狠花痴向往。然无异于晴空霹雳般的,原来赵大律师已经名草有主。除了工作,其它心思全系在了这个神秘的女朋友白雪身上。
此时的赵格非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正在腹诽他亲爱的白雪,脸上仍挂着倾倒众生的迷人微笑, 朝地下车库走去。当我们说一个人很幸福时,那必定是因为他得到的幸福比不幸多。赵格非就是个幸福,而且幸运的人。他想要的都会得到,别人所渴求的名利,财富,他都不缺。他的人生,可谓圆满。既然圆满,那当然会幸福。
幸福的大律师赵格非今天心情大好,好得将完美得就像算出来一样的笑容一直挂到了停车场。然而这完美的笑容,在看到自己的爱车时,一下子僵硬在他英俊的脸上。
车牌不翼而飞。他最爱的黑色宝马,此时像被剃了光头一样,垂头丧气地蹲在那里。
赵格非愣了神,他开了十二年车,这种丧气事还是头一次遇到。他难以置信地前后察看,确定前后两个车牌全都没了。而且,还是人为扒走的。
车窗的挡雨器上,夹了张小纸条。赵格非揉了揉太阳|岤,将纸条扯下来。
“你的车排子老子借来用两天。想要的话,按这个电话打。136xxxxxxxx”
字写得歪歪扭扭。“车牌”的“牌”字,勾了好几次,大概实在是不会写,用“排水”的排代替。
赵大律师将字条看了好几遍,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让小毛贼给惦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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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一间不足六十米的房间。房间里乌烟瘴气,四伙人在打麻将,周围站了几十个人围观。“三饼五万发财二条”,吆喝声此起彼伏,战火正旺。
人群外的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架着张折叠铁床。床上睡着一个人。屋里吵吵闹闹天翻地覆的,他仿佛置身之外,裹着被子,睡得正起劲儿。
“喂,臭老三,你出千!我刚刚明明打过三个九条,大勇手里有一张,你怎么还会有?”
“什么,我出千?朱老九你会不会打牌!有胆你查查下面的牌!只会打不会记,脑子臭得像猪一样,我看就是猪头!”
“妈的,你小子跟我斗?再等个三百年!”朱老九一怒,掀翻了麻将桌。那边刘老三也不示弱,卷起袖子就要开打。一时间其它三桌也不打了,连着围观的十几个人,打架的打架,劝架的劝架,你一拳我一脚,人声鼎沸场面混乱,将原本就窄小的房间闹得更加拥挤不堪。
这么大声的闹,折叠床上睡得香的那人也被吵醒了。他不悦地打个呵欠,揉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被子,脚伸进拖鞋里,上前拉架:“行了行了!都闹什么闹,把条子吵来就把你们罚舒服了!”
“阿提,你是庄家,你评评理,可得给我个公道,不然以后你可赚不到我的抽红钱!”
叶提哼了一声,心想你来十回输十回,指望你的抽红我早喝西北风去了。心里这么想面上也不好这么说,只能是关上门,这边拉那边拉控制局面。不巧这时候电话偏偏响起来了。叶提有些火大,一手扯着要找刘三拼命的朱九,一手从短裤兜里掏出电话,没好气地嚷:“妈的谁这时候来电话?老子正忙着呢,有屁快放!啥!!你说啥???妈的大点声老子听不清!我是哪位?靠,别跟我拽,什么我是哪位,我是你祖宗爷爷!啊,车牌啊……车牌?你等等啊!”
见有生意上门,叶提也不拉架了,直接冲到楼道里,手掐着腰:“靠,这回总算清净了……说吧,车牌号多少。”
电话这边赵格非脸都快气绿了。他一辈子从来没打过这么粗俗的电话。听着那些国骂三字经,他耳朵似乎都被一层脏兮兮的油腻黏住了。
嫌恶地撇撇嘴,赵格非还是尽量稳下声音,尽量有礼貌地对着话筒说:“你好。我的车牌号是xcxxxx,希望您把它还给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啊,这个啊。是不是黑色的宝马啊?”叶提坐在楼道的台阶上,伸伸脚丫子,脑子里飞速旋转一圈,定了个他认为妥当的价,挠挠头发:“这么的吧。明天晚上九点,拿两千块钱,扔到宁海路的出租汽车公司门口垃圾桶旁边儿。第二天晚上九点,到同一个地方找车牌子。”
“钱给你了,万一你不还我车牌怎么办?”赵格非问。
“操,你这人这么罗嗦呢?跟个娘们儿似的。爷老子专业干这个的,得了钱,我要你狗屁车牌有个他娘的用,放心吧。对了,你要是敢报警,当心这回卸车牌子,下回指不定就砸车窗了!记着点啊。”叶提挂了电话,翘起一只脚。他可不是随便要价的。看车而定,高级的车就多点,一千两千的,不是好车就少要些,三头二百。就算是有钱人也不能要太多,不然人家一生气不要车牌,宁可麻烦点重补办一个。不过绝大部分人都是怕麻烦的,也不差那么几个钱,更不想和他们这帮所谓的“流氓”扯上什么关系。唯恐避之而不及,拿了车牌就走人。所以叶提这生意是既兴旺又安全。
叶提满意地扭了扭大脚趾,站起来,拍拍屁股,一回头想起来屋子里吵得正热闹呢,头一下子又大了。揣上电话,大嗓门吼着推门进去:“都给我消停点儿!!今儿时间到了,散伙散伙!妈的,爷老子认倒霉了,今儿不收场地费了,都痛快给老子滚!”
叶提一吼,屋子里的人也不打架了,骂骂咧咧地散了开来。叶提揉揉鼻子,关上门,打个呵欠,爬上小床继续睡觉。
赵格非按下电话,心里恨得痒痒的。他捏着那张纸条,冷笑一声:想跟我斗,小毛贼你还差得远呢。落在我赵格非手里,小毛贼你就认栽吧。
二
“阿提,过来过来!”
混乱的舞厅里,到处都是扭得像蛇一样的人群。音乐声太嘈杂了,粱辰喊了老半天叶提才算听见。
叶提手揣在兜里,嘴里还不住地打呵欠。粱辰看他一乐:“咋的没睡好啊?昨晚钻哪个姐姐被窝里快活去了?”
“滚,不会说人话别瞎叫唤。”叶提没精打采地坐在吧台前:“拿杯可乐来,爷老子渴了。”
粱辰憋不住笑,嘻嘻嘻哈哈哈地倒了杯可乐递给他:“我说阿提啊,你这小流氓当得可不称职啊。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的,跟谁说你是流氓谁都不信,整个一积极上进的大好青年吗。”
“靠,谁规定的流氓就非得抽烟喝酒玩女人的?爷老子气管有毛病,酒精过敏不行啊?”叶提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说话都没底气。
“是吗?那为什么连女人也不碰?难不成你是……”粱辰呵呵笑了一声,冷不防凑过嘴,在叶提脸上狠狠香了一口。叶提吓了一大跳,弹簧一样弹得老远:“你……你……你耍流氓……”
粱辰看叶提惊惶失措,说话都结巴了,还用力拿手背蹭着脸,心情大好,哈哈哈笑起来,也不理他了,转过身忙生意。不时有跳舞跳得累的,过来买酒水。
叶提站了一阵子,又讷讷蹭过来,坐在圆凳上,将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抹抹嘴巴,向粱辰那边张望了一下:“喂,姓梁的,我今晚有个活儿,有两千块钱。我先还你一千,剩下的我还得用。先和你打个招呼啊。”说完,掏出两个钢蹦儿撂在桌子上,“蹭”一下跑远了。
“阿提!”粱辰刚回头的功夫,叶提灵巧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粱辰收起那两枚钢蹦儿,摇摇头,苦笑一声。
晚上九点,宁海路出租汽车公司门前。下班的人潮已经过去,现在路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正适合作案。
赵格非停下车,来到出租汽车公司门前唯一一个垃圾桶前,笑了笑,将一个破报纸包扔在了垃圾桶边。然后他故意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即钻进车里,慢慢开走了。
他确定,这毛贼肯定就在旁边候着,等他一走,立马过来拿钱。
赵格非在附近的小胡同停了车,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等着小毛贼现身。
叶提眼看着那人走了,瞅准机会,趁着四周没行人,慢腾腾蹭到垃圾桶边,将那个破报纸包捡起来。看到里面的钱,咧嘴笑了一下,满意地颠了颠,放进身上背的黑色小包包里,转身就走。没想到正撞在一面高大的墙壁上。
“哎呀……”叶提鼻子撞酸了,用手捂着,一边气急败坏地大骂:“哪个不张眼睛的敢撞你爷老子……”
“两千块钱,你不点点就揣走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调侃的意味,幽幽响起。叶提抬起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面带笑容的年轻人。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眼神也邪邪的。虽然脸长得很好看,叶提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格非冷笑着看着蹲在地上的叶提。表面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心里却是强压下来的惊讶。
原本以为一个以偷鸡摸狗为生的小毛贼,肯定是生了一副惹人厌的猥琐嘴脸,又脏又丑,一脸流氓相。然而,蹲在他眼前这个,揉着鼻子,大大的眼睛里还因为鼻子发算涌出几点水光,单薄却不瘦弱的身体套在宽大的白色t恤衫里,米色短裤加木屐拖鞋,肩上还斜挎了个黑色的小背包。除了那头挑染成栗子色的半长头发,脖子上黑线穿着的石头项链,左耳朵上一排亮晶晶的小耳钉,这怎么看都不像个无良小流氓,倒更像个高中生。
赵格非还在心里想着,蹲在地上的叶提已经反应过来这次栽了跟头被人逮了,趁赵格非不注意,站起来,撒腿就跑。赵格非愣了一下,也开始追。可能是因为赵格非一米八六的身高,直接造成腿长的优势,再加上他平时耗在健身长跑跆拳道上的功夫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不消十分钟,赵格非便利落地追上了叶提,一个用力扭住了叶提的手腕。
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尤其是叶提,因为心里紧张,脸都白了。他呼呼喘着气,回头看着赵格非,一脸可怜兮兮:“大哥你饶了我吧,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小弟对不住大哥……这两千块钱你拿回去,我马上把车牌子还给大哥,再亲自帮您装上……求大哥你大人大量,饶了小弟这一回……”
赵格非紧紧捏着叶提手腕,看他一脸可怜相的求饶,白皙光滑的额角悄悄淌下一滴汗珠,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动。原本是想吓唬吓唬他就算了,现在倒不想这么快就放手了,不如再陪这可爱的小毛贼玩玩?
“你胆子够大啊,谁的车牌都敢偷。”赵格非手上加劲:“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律师!你栽到我手里,就等着坐牢去吧。本来呢,你这算小事,可谁让你惹到我呢?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作j犯科违法犯罪的人,尤其是冒犯我的人。所以,就算是小事,我也会把它搞成大事……”
“千万别,律师哥哥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叶提的声音更加可怜。赵格非冷笑一声:“做梦。跟我走,带你去警察局坐会儿。”
“你放开……操,爷老子栽你手里算倒了八辈子霉!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出去卖!!你等着,爷老子跟你没完!等爷老子出来,叫几个兄弟把你给剁了!!”叶提眼见生还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将心里的怨气全骂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不然叫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我那些警察兄弟的手段可多着呢,保管让你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赵格非邪恶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叶提打了个冷战,刚要出口的三字经被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上车!”好不容易把叶提拽进了胡同,塞进那辆备用银灰色宝马车里。叶提看看那车,终于了解到自己惹了一个多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怕遭报复,他不敢再骂。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爷老子不忿”,看得赵格非心情大好。
“老实在后边坐着。敢耍什么心眼,当心我让他们好好招呼你。”赵格非又强化了一遍威胁用语,发动车子。叶提靠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牙齿咬紧下嘴唇,眼神恶毒地谋杀着开车的赵格非。
三
“喂,老子要尿尿。”车开到半路,叶提嚷嚷。
“哟,你倒真会挑时候。”赵格非一笑:“这点小伎俩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想趁着下车的功夫逃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爷老子真要尿尿!你不让我下车,我就尿你车里!”叶提开始耍无赖。
“你敢!给我憋着!”
“靠,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得给我憋着!”赵格非黑着脸。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小流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脸色煞白,看起来的确不像装的……万一他真的尿自己车里……
“吱”一声,赵格非停下车,手一指:“那边有个公共厕所。”
叶提眨眨眼:“大半夜的,公厕早关门了。凑合在树林里解决吧行不行?”
“不行!就算厕所关门了我也得把它敲开。你少耍鬼心眼了!”
“哼,律师还这么不讲理……”叶提无奈,只得磨磨蹭蹭地开车门。却被赵格非阻止了:“等等!”
赵格非先开了车门下去:“我跟你一起去。”
“行了行了,不麻烦大哥了。我自己解决就行……”叶提心里恨得痒痒的,心说我上厕所还用你帮忙啊?
“我也要上厕所,不行吗?”赵格非笑得邪恶,手紧紧抓着叶提的手腕。
叶提无语,气乎乎瞪了他一眼。两人手牵着手……腕,亲亲密密地一起向公厕奔去。
“喂,你不是说你也要上厕所吗?”叶提解开腰带,扭头盯着好整以暇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看他方便的赵大律师。
“我刚才的确想方便,但现在又不想了。”赵格非笑嘻嘻。
“靠,有病。”叶提眼珠子转了一转,动作缓慢地解着裤带——这厕所四面都是墙,一个小气窗还在棚顶。唯一的一个小门还被赵格非挡上了。现在逃跑肯定是无望。虽然方便只是个借口,但不装个样子岂不是又让那个可恶的律师抓住把柄。叶提无奈地解着裤子。一扭头看赵大律师还在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看,不由火大:“你看什么!爷老子要尿尿!”
“你尿啊,我又没说不让你尿。”赵格非睁了睁眼,依旧笑眯眯。
“靠!你这么盯着,老子尿,尿不出来!”叶提大声骂着,白皙的脖根窜上一层红晕。
“有什么?都是男人,谁也不是没见过。怎么你上厕所还不让人看啊?”赵格非存心整他,笑得更加得意。
“算了,爷老子不尿了!”叶提丧气地提好短裤,灰溜溜跟着赵格非回到车里。逃跑失败,心里对赵格非的恨又添了几分。赵格非从后视镜看着叶提愤世嫉俗的小脸,笑得不明所以。
“到了。下车吧。”赵格非停下车,拿起遥控器,将三米多高的大铁门打开。车子缓缓开进去,铁门又缓缓关上。
“这哪儿啊?”叶提有点愣,盯着眼前三层的小别墅。
“我家。”赵格非下了车。
“你家?你不是说要送我去警察局吗?”叶提问。
“啊?我什么时候说的要送你去警察局的?我好像忘记了……我说过么?那我现在送你去吧。”
“不不,你没说过,你说要带我回你家的。”叶提一听,吓得慌忙纠正——去他家就去他家吧。要杀要剐随他便,怎么都好过去对付那些条子。
“进来吧。”诡计得逞,赵格非笑得得意,开了门,打开灯,让叶提进屋。
叶提一进屋,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这这……这是你家?”
“是啊。”
“你一人住这么大地方?”叶提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大么?我不觉得啊。”赵格非脱下外套,接了杯水递给叶提:“喝水。”
“不,不用了……”叶提条件反射性的背过手去,猛摇头。赵格非一笑:“怎么着,还怕我下毒害死你啊?”
叶提犹豫着伸出手,接过那杯水,鼓起勇气问:“你,你到底要干吗……”
“我干吗?你偷了我车牌,得罪我,我当然是要惩罚你咯。”赵格非阴险一笑。
“靠!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狼心狗肺!有胆你送爷老子去警察局!爷老子跟你拼命!!”叶提一摔玻璃杯,心里却是又怒又怕:原来这人要对他用私刑。那还不如去警察局呢。
唉,早知道这人这么不好惹,给叶提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偷他车牌了。
“哟,你就这么点胆子,我刚说一句就吓成这样了。”赵格非皱皱眉。
“谁,谁怕了你!老子我身经百战,从小刀山油锅爬出来的。人称西街霸王……老,老子会怕你?”叶提结结巴巴给自己壮胆。
“哦,想不到你还这么勇猛呢。”赵格非低声笑笑,突然一把扯住叶提的手腕,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腰,眼睛眯起来,向叶提小巧的耳边吹着热气:“这么细的腰,实在不像打架的料啊……”
“你,你干什么!”叶提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用力挣扎着。赵格非的手却像铁铸的一样,怎么掰也掰不开。
“干什么,惩罚你啊……”这小孩实在有趣。赵格非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笑得更开心。捏住叶提的下巴,嘴唇就凑了上去。
“呜呜……流氓……”叶提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赵格非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游走,还不时地缠住他的舌头,吸吮逗弄。根本就没有接吻经验的叶提,被赵格非高超的吻技吻得晕头转向,不一会儿脚就软了。
“哟,小嘴真甜。”赵大律师吻够了,满意地退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叶提的嘴唇。叶提气喘吁吁,脸像刚从番茄酱里捞出来一样。
“靠,你大流氓!”叶提脸上的红晕稍退,狠狠擦擦嘴。
“nono。”赵格非摇摇手指:“我不是大流氓。我是大律师,你才是小流氓,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靠,有几个臭钱很了不起吗?”叶提恨声道:“仗着自己有钱欺负别人,其实全都是大流氓,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你说什么?”赵格非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搂着叶提的胳膊收得更紧。叶提有些喘不过气,眼里泛出一丝惊恐:“你,你干什么……”
“呵呵,说得很好。”赵格非突然又一笑,脸上冰霜一般的表情瞬间解冻:“我就是有几个臭钱,我就是欺负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又吻上了叶提的嘴。这次比上次还要热烈,吻得叶提呼吸都十分艰难,用力挺着腰,才不让自己在赵格非的压力下仰过去。
“我说,”赵格非结束一吻,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提:“你反应这么差劲,难不成还没和人接过吻?”
“谁,谁说的,老子马子一堆,一天一换!什,什么花样都玩,玩遍了!”叶提脸更红,结结巴巴争辩道。
“啊,这样啊。”赵格非松开手,悠闲地坐到沙发上:“那,和男人做过没有?”
叶提睁大了眼睛,手搓搓脖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泄气地答道:“没有。”
“没有么?这回倒老实。”赵格非笑起来:“我给你机会吧。让我上,我就不追究你偷我车牌的事,那两千块钱我也不要了,都给你。”
“真的?”叶提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着怀疑的光。
“当然。我是律师,自然讲信用。”赵格非微笑:“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到时候我们只能是警察局里见咯……”
“别!”叶提慌忙阻止。低头咬着嘴唇,想了想,抬起头:“行!不就是那个么,爷老子又……又不是没,没干过……”他越说越低声,不自觉又低下头,喃喃自语了几句,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又抬头大声说道:“有什么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一口好了……”
“你当我是狗?”赵格非冷下脸,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他八风吹不动的优雅笑容:“那就这么说定咯。走,先上楼去洗个澡。”赵格非放下自己手里的水杯,将叶提拉到楼上。
四
“水放好了。脱衣服,进去。”赵格非试了试水温,招呼在一旁站着的叶提。叶提白他一眼,先脱了肥大的t恤衫。他动作慢吞吞的,像在故意拖延时间。
“你快点,呆会儿水凉了。”赵格非看出他的企图,忍笑催促。
“靠,又不是忙着投胎,催个屁。”叶提脸一红,将t恤衫甩到一边。开始脱短裤。
叶提夏天最爱穿的就是短裤,凉凉快快的。他个子不算太高,一百七十七公分左右,身材却好得很。细腰窄臀,两条光滑白皙的腿又长又直,穿上只盖得住半个大腿的短裤跑来跑去的,所有人的目光全从他清秀的脸上转移到腿上去了。
叶提慢吞吞地脱完短裤,只剩下贴身的白色内裤。他心里不好意思,表面上还恶狠狠的:“喂,我洗澡你也要看?死变态……”
“谁说我要看?”赵格非一笑,自己也开始脱衣服:“我是要和你一起洗。”
“你个变态,给我滚!”叶提害羞得身子都红了,一把甩过刚脱下来的短裤,正砸在赵格非赤裸的胸膛上。
“你让我滚?这可是我家诶!”赵格非有些委屈,一把抓过叶提的胳膊,将他揽到怀里。闲下一只手,三两下把他的内裤也剥下来。
“好了,进去吧。”赵格非坏笑着把叶提一下子按进浴缸里。叶提屁股先砸进去,飞溅起水花,将赵格非还穿在身上的长裤打湿了。
“哟,看来不脱不行了。”赵格非低头看看裤子,自言自语道。然后麻利地将自己脱光,也钻进浴缸里。
浴缸很大,但挤了两个人进去,空间还是不大够用。赵格非拉过叶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别乱动啊,不然你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叶提怕赵格非又拿什么威胁他,果然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乖乖任他搂着,也不敢动。
赵格非个子比叶提高了将近十公分,身体也比叶提壮实。事实上说叶提是个高中生实在不为过,因为他今年刚刚十七岁。与其说是叶提和赵格非之间的差距,莫不如说是一个青涩少年的体格和一个成熟男人的体格之间的差距。
“喂,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钱多烧的,怎么都喜欢玩这个。”叶提心不在焉地撩着水花问。
“都喜欢玩?你以前遇到过有喜欢这个的吗?”赵格非皱皱眉头,问。
“靠,谁像你这么变态,妈的。要不是今天老子认栽,也不至于把自个儿都卖了。倒了血霉了我。”叶提一说这个心里就恨,说话也恶狠狠的。
赵格非也不追问,想了想,邪邪笑了一声,猛地握住叶提腿间软软的宝贝。叶提受惊地一扑棱,水花四溅:“你,你又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是男人都会这么干吧?”赵格非笑着,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叶提红着脸,抓住他的手,虽然心里不情愿,却也不想拒绝,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怎么样,舒服么……”赵格非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凑到叶提耳边,轻轻说道。
“哼……比我马子,还差……差得远了……”叶提扭过头不愿承认。赵格非得寸进尺:“你马子?叫什么名?我猜猜看……该不是姓手,叫手指吧?呵呵……”
“你,你胡说什么!”叶提被赵格非戳穿,面子上过不去的大声说道。
“你这小毛贼,嘴还硬。”赵格非坏笑着一勾手指。叶提一抖,低低呻吟一声。然后身子一软,倒在赵格非怀里。
“哟,这么快就投降了,真没用。”赵格非抬起手看看,又盯着叶提的脸笑。
“少,少废话……”叶提轻轻喘着,咬咬牙,也一把抓住了赵格非的分身。
“你不服气?”赵格非身子一僵,明白了叶提的企图,笑着将他的手拉开,然后从水里站起来,扯了条大浴巾,将叶提包起来,打横抱起:“反正水也被你弄脏了。咱们还是到房里去试验试验吧!”
“你给我放开!老子有脚,老子自己走!”叶提拼命蹬腿,又锤又打的要赵格非放下他。赵格非岂能让一个小毛贼左右了,反而抱得更紧——反正这小贼结实归结实,总共也没几斤几两的肉。以自己的体力,抱着他走简直轻而易举。
“你老实点儿,不然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赵格非低声威胁。叶提向窗外看看:三楼。还是算了吧……
把叶提扔到自己卧室那张大床上,赵格非也不浪费时间,扯掉叶提身上的浴巾,欺身压了上去。
五
一通热吻,把叶提吻得天昏地暗,刚刚释放过的分身又精神抖擞。赵格非这次却不急着帮他解决,而是悠哉游哉地在叶提的脖子,锁骨,胸前游走。上半身尝了个够,赵格非举起叶提的左腿,细细从膝盖吻到大腿根部的嫩肉。一边吻一边由衷地啧啧称赞:“你这两条腿生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又细又长又嫩,尝起来好美味啊……”
“大变态,腿有什么好吃的……”叶提嘴里骂着,心里却渴望着赵格非帮他降下身体的热度。偏偏这罪魁祸首只是一味煽风点火,却不帮他熄灭。
“忍不住了?”赵格非憋着笑,吻了左腿换右腿,轻重缓急恰到好处,弄得叶提心里痒痒的,最后终于不耐烦地撑起身子:“你要做就快点,别跟老子磨菇!”
“哟,着什么急。我都没着急,你就急上了。”赵格非不慌不忙地,轻轻啃了一下叶提右腿根,惹得叶提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可是你说要我快的哦。”赵格非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一支软膏。
“你干吗?”叶提不明所以地看着赵格非拧开软膏盖子,将里面的膏体挤在手上。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赵格非愣了一下:“你不是号称马子无数,什么花样都玩过吗?”
“那,那毕竟是和女人……而且,我,我……”叶提脸红。
“算了,反正你知道不知道都无关紧要。”赵格非摇摇头,一手揉着叶提的屁股,沾满软膏那只手的中指插进了叶提的后庭。
叶提惊讶地睁大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赵格非在碰他哪里。大惊之下,竟然忘了反抗,连一直没停过的语言攻击,也突然失灵了。
果然看猪跑是一会事,吃猪肉又是另一回事。
赵格非缓缓蠕动着手指,将药膏涂遍了内壁的每一处。润滑得差不多,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喂,有点疼……”叶提本能地将自己的体会说出。
“没关系,一开始可能会有点疼,适应就好了。”赵格非哄着叶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狼外婆哄小红帽。
不过反正小红帽是“自愿”上门,送给狼外婆吃的,那狼外婆还客气什么呢。
“乖,呆会儿不要挣扎啊……”赵格非凑在叶提耳边,低声哄着,抽出了手指。还没等叶提问“什么?”赵格非那早就起了反应的灼热分身,用力挺进了叶提的身体。
“啊!!疼……疼……55555555妈的,爷老子不干了!不干了!你送我去警察局吧……55555”
叶提猛地尖叫起来,身子用力往后缩着,将赵格非夹得紧紧的,痛得赵格非脸都绿了。
“你放松点!我不是告诉你会有点疼,让你别挣扎么?”赵格非扯着叶提两条腿,用力盘在自己腰上,制止他乱踢乱踹。自己的宝贝分身卡在叶提紧窒的后|岤里,进不去出不来,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不要,不要!这哪是有点疼,这么疼!比狗咬的还疼!他奶奶的你诓老子……老子不干了,你快出来!”叶提疼的泪眼模糊,抽抽噎噎地推着赵格非的胸膛。赵格非叫苦不迭,心想我这是遭哪门子罪?找个经验丰富善解人意的,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凭什么他要在这儿和一个偷了他车牌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小毛贼上什么互动教学课程?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赵格非忍耐着不动,一边安抚叶提的情绪,一边等他慢慢安静下来,再想办法。
“好点儿了没有?”赵格非温柔地吻着叶提挂满泪水的睫毛。手指在后|岤周围轻柔地按摩着。等那地方稍微软了些,叶提也不怎么哭闹挣扎了,赵格非才小心翼翼地向里推进了一下。
“呜……”叶提身子又一紧,正想挣扎,突然想到刚才赵格非威胁自己“你越动后面就越疼”。因为不想再遭罪,叶提只好强忍着,抿着嘴唇,只是闷闷地抽噎,也不敢乱动了。
“乖,这才对……乖乖听话……别夹太紧了,放松点,再松点……好,就这样……”赵格非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叶提,心里委实有些哭笑不得。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赵格非总算是全部推了进去。叶提那里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紧了。赵格非吻吻叶提的睫毛,鼻子,嘴唇,最后落在胸前的小红豆上。牙齿轻轻啃咬着,不时地用舌头卷起吮吸。叶提身子一颤,转移注意力到胸前来,后面就没那么紧了。赵格非一边温柔地抚慰着叶提的胸,一边缓缓抽动着分身。从一开始慢慢的进,慢慢的出,到后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顺利。叶提虽然还是会痛,但胸前的快感还是将后面的疼痛冲淡了些。他低低呻吟着,因为刚刚哭过还带着鼻音,在赵格非听来更是分外性感。于是也不管叶提是不是完全准备好了,开始以正常速度运动起来。
“啊……轻,轻点……”叶提呻吟着抗议。赵格非知道,他已经开始适应这种zuo爱方式了。于是更加放心地出入着。深入到叶提体内,撞击摩擦着温热的内壁,不时碰到那敏感的一点,惹得叶提身体一阵发抖。双腿无力地盘在赵格非腰间,抓着赵格非肩膀的手也深深陷进去。
“啊……坏人,流氓……变态……”叶提咬着牙挤出一句破碎的呻吟。他越发适应了赵格非在他体内的冲刺,哽咽着骂得不成句,眼角发红,一部分是因为方才眼泪的冲洗,另一部分是因为欲望的侵蚀。低哑的声音不知是单纯因为那已经不明显的疼痛刺激,还是因为疼痛中夹杂的快感而感到羞耻。叶提忍不住,泣不成声,一边呻吟一边骂:“啊……你死变态……轻点!你等老……哎呀!老子翻身那天,饶……饶不了你……啊!”
赵格非听得想笑,惩罚性地一挺身:“我看你还是先老实点吧。你这种叫床法我倒是头一次听见。”
“啊……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有种你给老子等着……唔!”叶提红着眼角,薄薄的嘴唇微张着,突出的威胁话语起不到丝毫威胁作用,反而让赵格非觉得他这样子真是又好欺负又可爱。
“好啊,我等着你。“恶劣的赵大律师眯起眼,阴森森地笑着,突然加快了速度。完全没有准备的叶提猛地张大了眼,身子弓起来,又软软倒下去。
ps:先这么来吧,权当服务大众_不过我真的不怎么会写h的,凑合着看,满头汗g
前些天和一个同学聊天,说起她高中时期的一件往事。她说,当时和一个男生聊天,聊着聊着,她突然一本正经地那个男生:“我身上比你少了个器官,多了两个洞。”男生大窘,不知所措。偶这位同学复又一本正经地说:“我小时候阑尾炎,切了。七岁的时候打了两个耳洞——你刚才想什么呢?”
无语中…………
六
这场义务性教育活动一直持续到叶提再也骂不动为止。赵格非也是累极——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饱受摧残的耳朵。他阅人无数,从没见过叶提这么能叫的——而且内容千奇百怪包罗万象,就是没一句和“床”能扯得上关系。赵格非最后一次释放后,便一头栽进被子里,揽着快骂昏过去的叶提沉沉睡去。
赵格非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还好周末,不用上班。赵格非美美地打了个呵欠。昨晚饱餐一顿,又睡了个好觉——再次对自己完美生活燃起十足信心的赵大律师枕着胳膊,微微勾起动人的笑意,心想生活啊它是多么的美好啊。
“小贼,起床啦。”赵格非美够了,转头招呼身边的叶提。不想胳膊扑了个空,身边早没人了。
“小鬼!小毛贼!小流氓!”赵格非躺在床上,中气十足地大吼几声。屋子里除了回音就再没第二人的动静。赵格非想那小贼八成是觉得留在自己身边太危险,趁着自己没醒,赶早跑了。
“唉,难道我真有那么可怕么……”赵格非“幽怨”地自艾自怜,边坐了起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