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巫仙惑 > 巫仙惑第50部分阅读

巫仙惑第50部分阅读

    。

    “哥——”

    凌刖漓死死的抱着凌刖风的脖颈,惊悚的直摇头,“哥,小漓不要死,小漓不想死了。”

    “小漓——”凌刖风也是紧紧的拉着凌刖漓,两人相握的手指间都已发白,却如被胶水粘住一般,无论怎样都分不开,“小漓,哥哥会陪着你,不要怕。”

    凌刖漓抽泣着,胡乱摸索着凌刖风的俊脸,一个劲的重复道,“哥,哥,小巫姐姐答应过小漓,四神归位的时候会保我不死的,哥,你别怕,小漓不会有事的。”

    她人小鬼大,这句句看似安慰凌刖风的话,何尝又不是在安慰自己。

    凌刖风一个堂堂男儿,在听到她的话时候,竟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他看向玄小巫所在的地方,手指松动,心在急速下沉。

    如果,这一天来的时候,玄小巫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他还会相信他的小漓是不会离开他的,可是,四神之力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重聚的,玄小巫已经是自顾不暇,又怎么顾的了他和凌刖漓。

    魔宠将天都遮盖住了,铺天盖地的肆虐着凤凰台,一个个埋头窜入天兵天将中,将那整齐的部队给撞的乱七八糟。

    玄小巫瞪着大眼睛,看着那蔚蓝蔚蓝的天空,眨都不眨一下。

    她所感觉到的是无与伦比的安静,一切厮杀,血腥,和她都没有了关系,手指微蜷,竟然是麻木的,嘴唇干裂,一舔,还有血的味道,不好闻,她皱眉,想吐出来。

    吃力的撑起身子,她茫然的看着眼前轰然倒下的一具身子,压到了她的手背,她一挥手,那尸体竟然化成了一捧灰。

    她站起来了,迈出了一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陷在一片光芒之中,犹如空气一样虚幻,那虚幻每移动一下,卷起的风足以将天兵天将都震碎。

    四道光芒倏地全部冲天而去,然后重重的,砸进了凤凰台前的海水中,激起的漩涡里,朱雀的嘶鸣,青龙的吼叫,白——虎的咆哮,玄武的低喃相错相应,最后,化成一了一只长着朱雀的翅膀,白——虎的脑袋,青龙的身子和玄武的壳的神兽。

    玄小巫心底澎湃不已,五指伸向天际,在那光辉之中犹如弹琴般欢快,那神兽仰天大啸,而后,直冲着凌刖漓而去。

    “小巫姐姐,小巫姐姐,小巫姐姐——”凌刖漓惊恐的看着那神兽袭来,发出凄惨的尖叫,她对着呆愣的玄小巫拼命的叫着,希望她能控制四神兽,可是,玄小巫听不到。

    轰——

    四神兽巨大的尾巴甩向了灵兽谷,直接将那结界给甩碎了,凤一一若不是饕餮护着,这会恐怕成了烂泥一坨。

    而凌刖漓则被凌刖风抱着弹跳而起,御剑而飞,忙不迭的就要往远处飞去。

    四神兽瞪着猩红的眼睛,穷追猛打,尾巴四处甩动,将长青派毁的惨不忍睹,蓦地虎口一张,直接喷出巨火,凌刖风一个惊悚,剑没飞稳,直直的就落了下去。

    凌刖漓害怕的闭着眼睛,揪着凌刖风的衣襟,连哭都忘记了。

    她知道,她这次死定了,可是她死就算了,本就该死的,为什么哥哥还要和她一起死,从小,哥哥就很爱她,很爱很爱,她不要哥哥死。

    “哥哥,小巫姐姐是不是不会救小漓了?”她忽然睁开眼睛,对上了凌刖风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哥哥,你放开小漓吧,它的目标是我,你是凌家唯一的血脉,你必须活着。”

    “我不放,死都不会放。”凌刖风感受着急速下降的无力感,将凌刖漓托在胸前,护着她,“小漓,别推开哥哥,不要让哥哥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那对我来说,比死还可怕,哥哥求求你,别推开我,好不好?”

    凌刖漓哭了,泪水在风中立刻就被蒸发了,她哭得很伤心,很痛苦。

    “小漓,哥哥说好会陪着你,就是这辈子,下辈子,每一辈子。”他不管她听不听的懂,冰冷的双唇忽的就印上了她错愣的嘴巴上,辗转反侧。

    “碰。”

    他带着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凌刖风当下就吐出了一口血水,喷在了凌刖漓的前襟上,一下子就湿透了。

    “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只是心中的感慨万千,当做前世来生相欠,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凌刖漓呆呆的趴在凌刖风的胸前,一边呜咽一边唱起了歌,眼泪滑过她的眼角,落在凌刖风的伤口上,咸的的眼泪,疼到他的心口。

    “哥,谢谢你。”

    她轻轻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凌刖风,头顶一阵温热袭来,那巨大的四神兽张着血盆大口,啊呜一下,将凌刖风和凌刖黎都吞了进去,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和如此快的速度,看呆了每个人。

    当凌刖风和凌刖风不见的瞬间,玄小巫忽然转过身子,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方向,她以为已经死掉的心,在那最后一刻疼了一下,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错过了什么,而那失去的,是她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了。

    到底,放弃了什么?

    所以,才会觉得好遗憾。

    四神兽吞掉了凌刖风和凌刖漓之后,本以为会变身成为更可怕的东西,或者便会如此乖乖的回到玄小巫的体内,可是四神兽却忽然叫嚣了起来,挣扎着直往天空扭去,蓦地朱雀脱离了四神兽,像是挣扎着要逃离开似地,可其他三神却扑了上去。

    玄小巫眼睁睁的看着朱雀被其他三神困在其中,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为何其他三神会去攻击朱雀?

    她脑海中很快的就闪过这个困惑,可随即,她就不用继续想了,因为她体内的朱雀神力,竟然在快速的流失。

    她已经没有了元力,如果再没了神力,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要做个平凡的人,不要再任人欺辱。

    她捂着手臂,想要阻止神力的扩散,可那红色如同夜里的萤火虫般,全部散了,飞向了天际。

    “不——”她仰头,发出了吼声,随着朱雀的鸾鸣,其他三神将朱雀的力量完全镇压住,三神包围着朱雀,在空中化成了一颗纯洁白亮的水晶球,慢慢的,落在了玄小巫的手心。

    她怔楞的捏着那水晶球,发现里面竟然缠绕着两条血线,如同连体婴儿的,在那球里面,谁都别想拆散他们。

    手一握,颤抖着手指,她微扇睫毛,忽的很想笑,身子一软,那凄凉的笑容还在嘴边,连散去都没来得及,她就昏了过去。

    魔宠们似乎十分开心,一直在马蚤扰着玉帝庞大的天兵天将,有几只还不知死活的蹦跶到了神染的跟前,他布起结界,来一个烧一个,识时务的魔宠都不敢再去招惹他。

    夏非浮在高处,看完这场闹剧,手臂一挥,一只魔宠便带着玄小巫落在了自己的跟前,他抱住玄小巫看着她安静的,如同天使般的容颜,实在无法将她和之前斩杀同门的女子相比较。

    “神染,我虽然很不喜欢你,但还是要谢谢你保住了我巫族的第二任系子,如果你不是玉帝和王母的儿子,我倒是不介意你也来巫族。”夏非那露在面具外的嘴唇难得有了弧度,显然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而神染,则不爽了。

    他死盯着夏非抱着玄小巫的双臂,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你若敢碰他,我怎么把她交给你的,也一样会怎么抢回来。”

    夏非冷笑了一声,耸了夏肩,示意自己很明白,他就没想碰过玄小巫,他也碰不了了。

    “这里的烂摊子,还是交给你收拾吧。”他抬头,挑衅的看着气急败坏却有苦难言的玉帝,声音冷冰冰,公式公话,“从今天起,玄小巫不再是长青派的大师尊,不再拥有朱雀神力,她将是我巫族第二人系子,我巫族的万兽之王,而我巫族,在今日,也正式向天庭宣战。”

    他自信极了,因为他拥有了玄小巫,她将会是他巫族最大的筹码,血洗天庭,扬眉吐气,指日可待。

    “你”玉帝一拍龙椅,憋够了,再也任务可忍,“岂有此理,若不灭了你巫族,朕这天庭之主的位子,不要也罢。”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西王母拉住玉帝,赶紧唤道。

    夏非一笑,了然的点了点头,“很好,我接下你的挑战书,希望玉帝到时候,不要又耍赖。”

    玉帝才想爆吼他什么时候耍赖了,夏非则赶忙的带着玄小巫离开了。

    他走的如此急,只有离的有些近的神染看见了为什么,玄小巫,失去了朱雀神力,又成了普通人,这次,怕是活不成了。

    141 新的小巫

    在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传说有这样一个女子,她残忍嗜血,懒惰如泥,性情不定,滛荡不耻,其貌不扬,却让天下男子为她痴狂。(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传说,她是巫术与仙法双修的天才,大家都称她为“巫仙”,她十二岁加入天下最大修仙门派,她十五岁修到紫府元婴,灵魂不灭,她十六岁和长青派世尊比试,坐上史上年纪最小的世尊之位,她十七岁成为万兽之王,一统上古万兽,她十八岁时却被逐出师门,与昔日好友,师徒瞬间为敌。

    人们将长青那一战描绘的形形色色,残虐不堪,而长青派在那一次之后,就解散了,还活着的弟子都给遣散回了家,而长青派的掌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偶有人说,会在长青派的最高峰上看见一个如谪仙般的白衣男子静坐着,往往一坐就是好几天,动也不动。

    琴声,伴随着他深深的忧伤流淌,他修长的手指蓦地停下,按在那琴弦上,抬起俊脸,举目远眺,看着的是巫族的方向。

    天庭和巫族的战争一触即发,玉帝回到天庭之后,开始向各个国家招募人才位列仙班,而那五年才举办一次的皇朝选举大赛,也在三朝皇帝的商量下提前了。

    “掌门,紫薇大帝来了。”凤一一抱着茜茜,默默的出现在神染的身后,而后又不着痕迹的退了下去。

    长青派的人都走光了,但只有凤一一死活都不肯走,她带着茜茜和四大凶兽就这么跟定了神染,她凤一一没什么地方可去,也不想去哪里,茜茜是玄小巫带回来的孩子,而神染,她相信,她这样做是对的,她要代替玄小巫好好照顾神染,她也相信,总有一天玄小巫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好的。

    她就带着这种希翼过着每一天,有时候神染可以看着巍峨的山脉发好几天的呆,她就在他的不远处,将过往的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以前她和玄小巫那么不对盘,可为何现在想起来,她都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殷卿子啪的收起折扇,看着神染不动如泰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何他每次来,他都是这副德行,哪里还有一点活力?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他会垮了。

    “这长青派都这样了,你守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侧首看着神染,轻声问道。

    神染稍稍转头,看着他,薄唇微动,许久才说道,“没意思么?我总觉得,她还在这里。”

    说到玄小巫,殷卿子也是一头的愁绪,那一战太让他印象深刻了,他并未想到巫族竟然会收集到了其余三神之力,而用那三神之力镇住了朱雀神力,导致玄小巫成了一个普通人,夏非要个空壳子干什么?怕是要清除掉玄小巫体内的一切神力,而注入属于巫族的邪恶力量吧。

    “最近巫族都没什么动静,估计是她还没醒过来,皇朝选举又近在眼前,想当初,我还让她代表殷夏皇朝去参赛,可如今,皇朝选择的目的,却是为了去对付她,如此变故,真是让人啼笑是非。”

    不然怎么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世事变故,生离死别,才是让人最无奈的。

    “神染,你说,皇朝选举,她会去吗?”殷卿子甩开折扇,脸上,是不明所以的笑意。

    神染不语,看着他好一会,撑起身子,腰间的两把剑相碰发出美妙的声音,随着他的步子摇晃。

    凤一一呆呆的看着神染急切的步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殷卿子用折扇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笨丫头,快点带着小茜茜跟来。”

    凤一一愣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些消化不良那句笨丫头是不是在说她,但眼见神染和殷卿子快走不见了,她抱着茜茜快步的跟了上去,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欣慰。

    梵鸣城,此刻安静一片,偌大的街道上,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而那巫族威武的大门前,密密麻麻的,却跪着成千上万的人,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了一处,一句吵杂的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是恭敬的匍匐着,埋着脑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偌大的祭祀台上,六个祖巫围着一座血池,元力牵连着彼此,血池汩汩的冒着泡泡,袅袅余烟徐徐升起,让人不知道血池里是热是冷。

    而血池里,则安静的睡着一个绝色女子。

    夏非站在祭祀台的最高处,脸色凝重的等待着她的苏醒,可他不停的换血,不停的灌输给她元力,玄小巫就是没有醒过来。

    “二哥,是不是三神之力在镇压朱雀的时候伤到她了?否则,她怎么还不醒?”夏千绾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非叹了口气,抿着唇不说话。

    “或许,是她自己不想醒而已。”夏天微眯起明亮的眼眸,他浑身散发出的温暖,和这充满着血腥味的地方一点都不协调。

    “她不想醒?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可由不得她想不想。”夏非一拂袖,显然耐心被用光了,“把玄小影带过来,我不信她的魂魄还不能让她醒过来。”

    夏落一愣,脸色僵硬了。

    “二哥,你要把小影怎么样?”夏落问道。

    “怎么样?作为巫族中人,就要有随时为巫族做出牺牲的准备,你说我要拿她怎么样?夏落,你该不会想阻止我吧?你,对她动心了?”

    夏非的话如锋芒般刺到了夏落,他忽的瞪大瞳孔,被那句动心给吓到了。

    动心?动心?

    他怎么可能呢。

    夏非见他不说话,一挥手,边上的傀儡奴隶便飘走了去寻找玄小影。

    “干什么要抓我,放开我,放开。”没一会,由远及近的便传来了玄小影的吼声,扭扭捏捏的,傀儡奴隶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带到了血池的边上。

    “爹,救救我,救救我啊。”玄小影心里突突的跳着,她似乎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于是求救的目光就投降了玄冥。

    玄冥手一哆嗦,和凉陌舞之间的元力线就断了,连着其他元力线都消失了,其他祖巫都不解的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看玄小巫,又嫌恶的瞪瞪玄小影。

    玄冥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凉陌舞的声音不卑不亢,先传了出来。

    “玄冥,她也是你的女儿,而且,她是系子,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

    玄冥对上凉陌舞的眼神,知道他在提醒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忤逆夏非,更何况系子近在眼前,大业成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作为祖巫,切莫不可坏事。

    想了一会,玄冥选择了别过脸,无视了玄小影希翼的目光。

    玄小影如临大敌,又踢又瞪的吼叫,“你们都利用我,你们都是畜生,现在我没有用处了,你们就要杀了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夏非鄙夷的勾起唇角,眼神微斜,示意夏落上去烧了玄小影的魂魄,精炼出来融合在血池里,有了这精魂,她一定会醒的。

    玄小影上半身都被推到了血池的上方,刺鼻的血腥味直窜入她鼻子中,她惊恐的瞪着玄小巫近在咫尺的容颜,咬着下唇,无法言语。

    “玄小巫,你赢了,你高兴了吧?我说你赢了。”

    她撕心裂肺的吼声在血池上荡漾开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原本安静的睡着的玄小巫忽然脑袋一歪,倒入了血池中,溅起了很高的血浪,些许还沾染在了玄小影的脸上。

    遇到这种事,玄小影不知道该部该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吼的太大声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美丽的女子便从血池中甩着秀发站了起来。

    黑色真丝的睡衣被血染透,黏在她身上,衬托出了她完美的身材,她暗红色的发丝湿透了的耷拉在胸前,她密长的睫毛一扇动,便有血珠滴落在她皙白的肌肤上。

    如果,不是她的眼神犹如一汪死水,如果,不是她的嘴角蹦的过于冰冷,如果,不是她第一眼刺骨冷的眼神射到的便是她,她会以为自己亲眼看见了女神。

    “太好了,她醒了。”夏非激动的无法自语,忙不迭的走过去,朝着还站在血池里的玄小巫伸出了手掌。

    玄小巫盯着他套着皮质手套的手掌,犹豫了一小会,将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一脚跨出血池,带出了许多鲜红的血。

    夏非带着她,一步步的,慎重的走向了祭祀台的最高处,六个祖巫恭敬的站在下方,其余五个巫师皆是退到其次,在玄小巫站定转身看着他们的时候,全部单膝下跪,右手覆向左胸,十八重门一道道的打开,砰砰砰的,直到巫族的大门为了那些族民们敞开。

    震天动地的喊声响彻天际,激动人心。

    夏非松开玄小巫的手,走到她的面前,笑意莹然的看着她,然后做着同样的动作,卑微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巫族现任大巫师夏非,恭喜系子苏醒,从今天起,巫族全部族民与六大巫师和十二祖巫将全心全意辅佐系子,为了巫神复活大业,在所不辞。”

    “在所不辞,在所不辞,在所不辞——”

    一阵高过一阵的誓词震撼着玄小巫的心脏。

    她穿过十八重门,看着匍匐在外的千万族民,认识到一个事实,她,是巫族的系子了。

    从今天起,她生于巫族生,死于巫族死,她不再是以前的玄小巫,以前的她已经死掉了,死在了长青派的凤凰台上,以后,她是一个崭新的她。

    142 就教训她

    再次踏入巫族,她的心态早已大不如从前,这一次,她是以主人的身份,站在了巫族的最高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昏昏暗暗的密室,在夏非一个弹指间变得通亮,玄小巫径自走上那金碧辉煌的台阶,终是落座在那原本是属于夏非的位置。

    发还是湿的,轻抚过,能感觉到血液的干涩,轻轻闻了闻,她几乎立马就能感觉到这血的主人生前的挣扎,怨念,煞气,统统围绕着她。

    她以后将和那些世间最黑暗的东西为伍,她最先要习惯的,首先就是鲜血。

    手指攒起,她看着夏非呈上来的破山断月剑,猛然间,恍如隔世。

    “这是魔界之剑,我替你找回来了,现在还给你。”夏非示意两个傀儡奴隶扛着破山断月剑送到了玄小巫的跟前。

    玄小巫伸出白玉如葱的手指,握住那依旧璀璨无比的剑身上,一个用力,提了起来,可当那两个傀儡奴隶松开手推开的时候,帮当一下,破山断月剑便从她的手指间滑了下去。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眼中露出了深深的不敢置信。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竟然连自己用习惯了的破山断月剑都提不起来了。

    她不是系子吗?当初她杀掉的系子多么厉害呀,可为什么轮到了她,就成了废人了呢?

    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一幕感到十分不解的,倒是夏非那么冷酷的一个人,不急不躁,好声好气的安慰道,“没关系,系子的体内曾经有过朱雀神力,巫力还没有恢复过来很正常,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玄小巫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向夏非,抿唇,点了点头。

    巫族为了她,特地建造了一座豪华的宫殿,比夏非的寝殿还要高大,此刻玄小巫正趴在纯金打造的窗子旁边,手指微动,放在掌心里摩挲着的是那个水晶球。

    “碰。”有人很不客气的踢开了汉白玉打造的门扉,气呼呼的冲了进来,来人在见到玄小巫如此悠闲之后,更是生气了。

    玄小影用力的将手中的托盘扔在玄小巫的跟前,语气酸溜溜道,“啧啧,你现在是尊贵的系子大人,我倒是成了你的奴隶,夏非真是搞笑,让一个废人做系子,我怎么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你有哪里稀罕的。”

    玄小巫原本安静的看着窗外美丽的金色,被这么一阵讥讽下来,心情也都没了,扇动着密长的睫毛,她看着玄小巫因为嫉妒而扭曲的容颜,倏地站起身子,一语不发的经过她的身边。

    玄小影不堪忍受被忽视,一把捏住了玄小巫的手腕,喝道,“你当真以为自己会是个人人崇拜的系子吗?以前在长青派,那些个正义人士懂个屁,都把你说的神乎其神,在巫族,是胜者为王,你这个废人,迟早会被赶出去的,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会的,我都会,我才不信,你会霸着我的身子逍遥一辈子。”

    废人。

    这两个字,玄小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来形容她了。

    手腕被勒的很痛,她不顾磨破皮的用力的抽回,对上玄小影狠戾的眼神,淡淡说道,“你说的对,废人,迟早会被赶出去的。”

    这句话,意味深长,可玄小影却以为玄小巫是示弱了,当下便得意的,笑着走了出去。

    她满意了,因为她侮辱了玄小巫。

    可当这一天平安过去,月高挂在空的时候,那座巫族最高最大的寝殿却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玄小巫不习惯有人服侍,所以偌大的殿宇中只有她一个人,半夜有人敲门,她只能亲自去开门,慵懒的打开门,看见的便是夏落气急败坏的脸,边上跟着的是他那几个被挖起来的兄弟。

    “玄小巫,你对小影做了什么?”夏落劈头盖脸的就对着玄小巫一阵嚎叫。

    玄小巫静静的看着他那羊癫疯的样子,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回神,“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

    夏落气死了,被玄小巫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给气坏了。

    “你别装傻,小影从你这里出去以后就昏过去了,还直嚷嚷着痒,现在全身都破皮了,流血水,还有血蚁直往她身上爬,这巫族里谁会对她做这种事,除了你,还有谁?”

    玄小巫捏着门框,听他说完,竟然微微露出了个笑容,那笑容在晦暗的月光下,竟然妖娆至此。

    “她跟我说,我是个废人。”她收敛起笑,脸色蓦地就变的很严肃,“废人,能对她做什么?不过,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巫族中还能有你这种至情至深的男人,你想帮她讨回公道吗?总会有那个机会的。”

    她说完哄得一下关起了门,将呆掉的夏落和夏天,夏又,夏幻以及夏千绾都关在了门外,此后,无论夏落怎么嚎叫,都没唤来玄小巫的一次开门。

    夏落的喊功如此了得,玄小巫除非晕了才会睡得着,而那高高的寝殿上,夜明珠的光芒放射了一夜,玄小巫倚在纱帘帐后方,手指间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就这样看了一夜。

    第二天,是夏非亲自来的,他隐在面具下的容颜,玄小巫不用看就知道是很纠结的,因为,这一夜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夏落的咆哮功力。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玄小巫没有巫力将会给她的地位带来什么样的威胁,他也很不清楚,玄小巫的巫力,究竟如何恢复,作为英明的大巫师,他在安抚好巫族所有族民的心之后,还要不断的琢磨着玄小巫的事情,要巫神复活,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玄小巫穿着一身血红色抹胸内衫,外头随意罩了一件纯黑色坎肩,暗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优雅的坐在铜镜跟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的指甲在上妆,蔻丹如血,鲜红欲滴,正是她现在极其喜欢的颜色,也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颜色。

    “找我有事吗?”等将第十根手指涂好之后,她才吹着气,转头看向了夏非。

    夏非站的直挺挺的,黑色的披风将他包裹的如同雕塑,他一直都是个很冷酷乃至于残忍的人,可是他的残酷都体现在了表面上,而他眼前的这个女子,难道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练就成了一身金刚铁骨,连他都无法看透的面具吗?

    “昨天,夏落可是吵了你一晚上?”他踌躇了一会,问了出来。

    玄小巫起身,拿起象牙梳子,开始梳起头发。

    “没有,下半夜的时候,他就没吱声了。”

    夏非脸一黑,貌似还瀑布汗了一下。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吱声了?”

    玄小巫停下动作,想了一会,道,“不想。”

    夏非是彻底无语了,他走上前,搬过玄小巫的身子,如狼般的眼神就禁锢住了她,“他和玄小影得了同样的病。”可他也无法相信这是玄小巫做的。

    她现在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要剑没有,要元力没有,要巫力也没有,她如何使得玄小影和夏落两个人都出现了同样奇怪的病状?

    玄小巫拍开他的手臂,旋身走出,娇小的身子在阳光下,还是如此的耀眼,可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心,是真的堕落了。

    “夏非,我纵然现在还没有巫力,但我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个废人,在血池里醒过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谁都不可以忤逆我,谁都不可以侮辱我,否则,我定当千倍万倍还之,直到这个世界上,都不再有那个人。”

    她放下话,侧首深深地看了夏非一眼,迈开步子踏出寝殿,走的异常的坚决和孤独。

    仰头,深吸了口气,她贪婪着这新鲜的空气,走入花园间,满园花朵锦簇,美的沁人心脾。

    她勾唇,手掌微张,手臂一挥,顷刻间,满满一个园子开的正好的花朵竟然全都枯萎了,冒着黑色的余烟,在风中化成了灰尘。

    “有人说,这世上最美丽的是女人,最香的是女人,最毒的也是女人,却不知,其实最毒的,莫过于女人香。”夏天一脚踏进没了丝毫美感的花园中,看着玄小巫的背影,轻声开口道,“你当真是了不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巫族的蛊毒了解到如此透彻。”

    玄小巫轻哼,妖娆的看向夏非,嘴角高高的翘着,满腹鄙夷。

    “莫不是,如何做巫族的系子?难道你希望你们辛辛苦苦找到的系子,是个无用之人吗?”

    夏天眼神微缩,有些痛心的问道,“小巫,你当真,要做系子吗?你应该知道,你走上的是条血路,是你永远无法后悔和回头的路。”

    “我从来不会做后悔之事,更不会去回头看,夏天,你若要保持你一如既往的美好,就请你一直这样下去,而我,必须要这样走下去,谁都无法拦着我。”

    “谁伤你至深,小巫,或许很久后你会发现,只是人心在作祟,和谁都没有关系。”

    夏天,你或许说的是对的,可我已经不想回去了,我哭过笑过求过痛过恨过死过,我的一生,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都经历过,可谁都觉得没变,而我,却成了现在这样,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当初,我只不过想每天都过得开心,可当初的当初,不见了。

    玄小巫垂下脸颊,将满腹话语都压在了心底。

    143 寻找句芒

    “哗啦。(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暗室内,玄小巫大喇喇的摊开一张地图,别扭的提着毛笔,在六个地方画上了圈圈,然后看着夏非,指着京城的方向,将最东边的一个圈圈连了上去。

    “这是六个祖巫的所处的位置,最东边的,我如果没有算错,肯定是句芒,三日后京城里将会举行殷夏皇朝选举大赛的新赛事,全国各地的有能人士都会去京城,而苟王现在就在路上。”

    夏非盯着那六个圈圈,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攒起又松开,显然内心的是很激动的。

    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的六个祖巫啊,被玄小巫几秒钟就圈出来了,而已经近在眼前的六个祖巫,竟然也让夏非有了些不敢置信。

    “我们先去找句芒。”玄小巫看着京城的方向,嘴角翘起,眼中的精光如此闪亮。

    这是她成为系子之后,第一次走出梵鸣城,骑在一匹赤红色的宝马上,她戴着斗笠,在接受着族民们的膜拜,匍匐跪在两侧的族民口中不停的高呼系子永存,高亢的喊声,激动人心。

    握紧手中的缰绳,她蓦地一夹马肚子,一甩马鞭,策马奔腾了起来,马蹄扬起的灰尘将她的身影几乎掩盖。

    她身后跟着凉陌舞,离梦和夏千绾还有强良,见玄小巫忽然加快的速度,他们也赶紧追了上去。

    京城,是殷卿子的地方,殷卿子,是天庭的仙,他们如此大喇喇的过去找祖巫,凉陌舞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毕竟,玄小巫现在的情况是很不乐观的。

    “驾——”玄小巫管不了身后人的想法,她微眯眼睛,速度快到无人能匹敌。

    她要去京城,因为那里,他在。

    按压下斗笠,玄小巫下了马,牵扯马匹慢悠悠的走向城门,因为皇朝选举大赛的关键,所以城门口此几日的盘查都非常的严格。

    士兵们见有个女子戴着斗笠前来,都加大的戒心。

    “来者何人,将斗笠摘下。”一个士兵拦住了玄小巫,大声喝道。

    离梦示意,掏出钱袋就要前去打点打点。

    孰料玄小巫愣是不理睬那士兵,迈开一步,直接要这么进去。

    士兵见她竟然不睬他,生气的拔出佩剑,举向了玄小巫,剑带起了一阵风,将那斗笠微微的吹开,士兵惊愣的瞪大眼睛,看着斗笠下一闪而过的倾城容颜,帮当一下,掉了手中的剑。

    玄小巫不经意的那一撇,足以让他魂牵梦绕,无法自语,当下摆着手催促道,“没事没事了,你们赶紧都进去吧。”

    离梦愣愣的将手中的钱袋塞进了胸口,看着玄小巫的背影,和凉陌舞等人面面相觑。

    果然玄小巫带着斗笠出来是对的,否则她那越来越妖的模样,怕是个男人都会看的鬼迷了心窍。

    一脚跨进城门,便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玄小巫只感觉有个熟悉的气息从身侧走过,猛的抬头,斗笠跟前,是一个黑色的高大的声影。

    “在下录旬,参见系子。”

    录旬

    玄小巫心脏一缩,盯着那抹黑影,不言不语。

    “录旬,系子奔波了几天很累了,快带我们去酒楼里歇息着。”凉陌舞对着录旬挤眉弄眼,让他别在杵在玄小巫的跟前。

    他怕她会上去扭断的他的脖子。

    “是。”录旬不舍的看着那个不动如泰山的女子,心中有太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天,关于玄小巫,长青派的话题简直传疯了,但是他不相信她真的在长青派大开杀戒,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可是她已经成为系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抹琴音从那酒楼里出,那音色干脆,旋律唯美,甚是让人舒畅。

    玄小巫加快了步子,撞过酒楼里接踵的人群,一把掀开了那纱帐,看着端坐在里面的白衣男子,手指缩了起来。

    男子一愣,猛的抬头,看着带着斗笠的玄小巫,尴尬的露出了个笑容,“这位姑娘,有事吗?”

    玄小巫死死的瞪着他,瞪着他俊美的容颜,瞪着他白色的衣衫,瞪着他视为宝贝的九弦琴,蓦地一拂袖,那男子跟前的琴就在她袖口掠过之际,化成了一捧灰。

    “你弹的琴真难听。”她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啊?”男子这下是彻底呆掉了,手指哆嗦的捏起一撮灰,汗颜极了,她那袖子如果刚才碰到的是他,他现在是不是也成了骨灰了。

    一脚跨过自个心爱的琴的尸体,他跟着玄小巫喊道,“姑娘,在下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干什么上来就坏了我的琴,姑娘,你给我个解释,这天下哪有这种道理的,我弹的难听,你就坏我琴吗?”

    玄小巫倏地停下步子,这回犀利的眼神是快将他身上的白色衣衫给瞪出个窟窿了,咬牙切齿道,“滚开。”

    如此有威慑力的两个字,将整间酒楼里看好戏的众人都给震慑到了,可惟独对那大条的白衣男子不管用。

    “姑娘,我必须要听到你的解释我才能滚啊,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琴。”

    玄小巫算是汗了,她逼近他,斗笠里乌黑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在酒楼里爆出一阵哄笑的时候,她决然上了楼,头都没有回。

    “啊——”那男子一低头,捂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尖叫出声。

    呜呜呜,他露点了,呜呜呜。

    为何他好好的弹个?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