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总会遇到的,绕是绕不开的。
众人默默的点头:却是都是一个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自己能有饭吃,有肉吃,别人的死活,管自己什么事情,再说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营生,要是有人敢挡他们财路的话,就算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全部打到在地吧!”
“大家聚一会儿就散了吧,回去多花点力气熬点盐,转月我们就有买卖了,先生正在琢磨怎么将粗盐熬制成细盐的法子呢,这细盐,先生说了,一旦就能卖到四五两银子,要是现在能把这法子琢磨出来,我们的好日子,还真的就不远了!”
这天晚上,村里有多少户人家,彻夜不眠,就没有人知道了,但是,第二天一早,倒是很多人都发现,在海边的煮盐的铁锅,顿时多了起来,有些人家,几户联合起来,除了留下一口铁锅给几户人家轮流做饭以后,连家里煮饭的铁锅也搬到了海边,家里那些满地乱跑的丫头小子,也不放任自流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或者是上山寻得柴薪,或者是在火堆旁看着火苗,而大人们则是齐齐上阵,不辞辛劳的担着海水,颇有一家老少齐齐上阵的架势。
余风对于这一切,并不是不知晓,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小事情了,在他看来,多熬点盐货,虽然也必要,但是也不是很迫切,如果是需要大量的盐货的话,大可将村里其他人家的盐货收起来,然后自己再运到灵山那边去卖,反正这些人的盐,卖给巡检司也是卖,卖给他们也是卖,只要自己出的银子,比巡检司出的银子多,还怕收不到盐货吗?
在家里琢磨了几天,余风终于放弃了自己研制出熬制细盐法子的想法了,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拼着自己这半吊子的学识,在家里闭门造车苦苦琢磨,纯粹是在瞎耽误功夫,专业的事情,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既然这个时代,有人懂的这熬制细盐的法子,自己去找到这些人,将这个法子学来就是了,甚至,直接将人请来,也不是可以,这样的话,也要比自己瞎琢磨有效率的多。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海上来客
[正文]第十二章 海上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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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想起当初和盐商管事讨价还加的那个商户来,当时,那个商户可是说的,这胶州,能熬得出细盐的,也就那么几家。
既然是几家,那就是说,不是独家秘方了,既然不是独家秘方,那么,自己能够打听到这个法子,虽然有困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总不成,这些懂的这秘法的商户,将所有给他们熬制细盐的人手,全部都控制起来吧。
在屋子里琢磨几天,他也并不是一无所得,最有价值的是,他想起来了一条古代获得盐货的简易方法---晒盐法,在海边开辟盐田,然后,将海水引入盐田内,晒干海水,自然就得到了盐。在比起军户们小打小闹的煮点盐,却是要先进多了,但是,这个法子,目前暂时还不适用,就算他能在海边开辟盐田,这么大的动作,巡检司的人一准会找上门来,他可没有这个能力保住自己的劳动果实。[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所以,他的重心,还是在这提篮子似的私盐买卖上,无非是将这买卖的利润点提高而已。
“先生,船,海上有船来了!”
余风吃过饭,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刘小六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这海边还少船吗?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余风见到刘小六的样子,不禁有点好笑。这小子机灵是机灵,自从那天晚上见面后,只要有机会,就有意无意的往余风身边凑,倒是一个有着几分心思的。这几天下来,余风倒也是和他熟稔了。
“是艘小船,船上有个女人,还拿着火枪,死活不让大家伙靠近,赵叔叫我来请你过去看看!”刘小六说着,使劲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小船,女人,火枪?!”余风不经意的念叨着,最后一个词,让他蹭的一下子弹了起来:“走,带我去看看!”
来到这时代这些时日,这火枪,余风却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这让他有点好奇,不是说明朝已经资本主义萌芽了吗?和各国都有着交流,这火枪,应该是不稀奇的东西了,而且,在明朝和满清的作战中,可是出现了火器部队的。他曾经就这个问题,和自己老丈人交流过,老丈人对于火器一说,嗤之以鼻,很是看不上眼,至少,在他经历过的战斗中,这火器,纯粹就是个摆设,远远比不上弓箭来的实在可靠。
现在,突然出现在海边的一条小船,有个女人带着火枪,就显得有点意思了,就算是当看个热闹,他也得去看看,至少,也得去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火枪是个什么样子的吧。
小船是在正在煮盐的海滩上搁浅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据余风观察,只怕还是有意的居多,毕竟,赵家村靠海的地方,也就这么一片比较开阔的海滩了,这要是在后世,开发个旅游景点,黄金海滩什么的,这片也就这里合格达标了。小船上的人脑子没坏的话,也只能将小船往着这个方向来,别的地方,可都是乱礁峭壁什么的。
海滩上聚集起一圈人,大都是熬盐的人家,见到余风过来,哗啦啦竟有一小半,围了过来,余风看了一下,这些人,大都是跟着他卖过两次私盐或者是即将要卖私盐的人家,他微微点了点头,也不以为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小船上面。
这船明显不是这附近渔家的船,从船底的苔藓还有船的新旧程度看来,似乎更像是大船上放下来的救生的小船,此刻,船上一个十六七岁的丽人,浑身的,手里握着一柄火枪,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围观她的众人,在她的身边,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余风首先注意到的是这女孩手中的火枪,这一看,余风微微有点失望,这火枪,还真是有点长的离谱,这要放在后世,比起微冲来,也短不了多少了,他敢保证,如果这女孩要开枪的话,一只手是绝对把这枪举不起来的,呃,两只手恐怕都够呛。
接下来,他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倒也是生的不差,似乎曾经落水过,虽然天气如今是很热了,但是,穿着的衣服,呆在海边,海风一吹,还是让她身子微微有点颤抖,当然,也许这和海风无风,纯粹是被人围观,感到害怕也说不一定。
“这位姑娘,从哪里来,可曾需要帮助?”余风开口说话了,没办法,周围一大圈,都是看热闹的,唯一有组织的,就只有自己身后这一帮人,而自己,似乎正是这帮人的头,他不开口,谁开口。
女孩糯声糯气的说了几句,语速很快,余风听到耳里微微一怔,他就没听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余风说的是山东的胶州方言,他脑子里融合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对于平时用这种语言交流,倒也是没有觉得什么晦涩难懂,反而习以为常了,但是,小船上的女子,说的明显的不是山东话,他甚至听不出来是哪个地方的话。
“这位姑娘,从哪里来,可曾需要帮助?”余风再次开口了,不过这一次,余风用的是普通话,听在众人耳里,这余先生说的自然就是字正腔圆的官话了,一点山东味都不带。
余风看到对面那女子眼睛眨了眨,似乎有点疑惑,他有点着急了,难道是鸡同鸭讲?吗的,普通话都听不懂,你要再不懂,老子可就要动杀手锏了,英语他自问还能对付几句,就算是日语,他也是有点词汇量的,就是日语词汇里的内容,大多是有点少儿不宜的而已。
“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间?”女孩开口了,话声依然是糯糯的,但是,却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呃,官话。
这话太强大了,尤其是后面的这句话,余风登时吓了一跳,他当初穿越的时候,醒来之后,脱口想出的,也就这是这两句话,可以说,这两句话,基本上是所有的穿越众,初道贵地,必说的两句台词。
也许人家是海外遗民呢,从没有回过大陆,记得金庸大大的《碧血剑》开头不就有这样的桥段了吗?还有,没准是这小姑娘吓昏了头,迷失了心性也难说呢,现代人还有得失忆症的呢,难道就兴许三百年后的人得,三百年前的人就得不的?余风稳了稳心神,暗暗骂了句自己多心,正色回答道:“这里是山东胶州,现在是崇祯五年,姑娘是从哪里来?”
那女子低低自语了几句,余风已经尽力凝神去听了,可惜,人家自言自语的时候,不肯说普通话,还是说的那些他听不懂的方言。
“我从福建过来的,是的,我需要帮助,你是这里的村长吗?”女子说话很慢,显然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才说出来的,“我们出海遇到了海盗,就我们两兄妹逃了出来,我身边的这个人的大哥,受了重伤,需要治疗!”
既然开口求助了,这事情就好办了,海边有搭的简易茅屋,这是煮盐的人晚上看火的时候避风寒用的,余风一招呼,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小船上的伤者抬了下来,送到不远的茅屋里,余风打发人去请郎中,这个时候,有人拿来了清水面饼,送到女子面前。
女子倒也是不客气,拿着面饼,就这清水吃了起来,只是第一口下去,不知道是噎了一下,还是味道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就风卷残云般的,将两个饼子都送下了肚子。
郎中很快的就来了,仔细的给伤者检查了一下,又开了点药。这个受伤的男人,看起来浑身是血,甚是吓人,其实,身上的伤也不是很重,无非是力竭昏迷,加上有点失血过多而已,听到余风转述郎中的话,女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余风才注意到,从下船到现在,女子一直紧紧的拿着她的火枪,半刻都没有放松过。
“不用这么紧张,没人想害你!”余风朝着她手里的火枪指了一指:“那玩意沉的很吧,放下来休息一下吧!”
“等我大哥醒了再说吧!”女孩摇摇头,回答道,似乎觉得自己这种举动有点过分,又补充道:“我姓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看起来,你和其他人的都不同?”
余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儒衫,自嘲的笑道:“当然不同,他们是这村子的军户,我可是一个读书人呢?”
“读书人,你是秀才相公,还是举人老爷?”女子啊了一下,又问道,显然,对于余风的事情,她比较感兴趣。
“秀才,你以为举人满地都是呢,咱胶州府城,上一科,也就一个中举!”余风汗了一下,这举人怎么在这女孩嘴里,恁的不值钱,有举人老爷没事情在海边一个人溜达的吗?
“难怪你会说官话!”女孩若有所思的说道:“想想也是,要是读书人都不会说官话,要是去外地做官怎么办?”
“这百户的总旗,是我老丈人,我不过是陪着内人回几天娘家而已,姑娘你看起来也是很困乏了,不妨好生休息一下!”余风朝着门外喊道:“小六,小六!”
刘小六应声跑了进来,余风指着他说道:“小六就在这海滩上煮盐,吴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吩咐他,我回头再来看你!”
第一卷 第十三章 捡到宝了
[正文]第十三章 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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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余风再去看了一次那个吴姑娘,和她一起的那个受伤的男人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这吴姑娘看起来,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和余风一起来的,还有雪娘,余风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也是非常厉害的,多个女眷在旁边,一个让对方放心,二来有些话语,女人之间也方便交流一些。
见到余风介绍雪娘是她的娘子,那吴姑娘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这反应,倒是让余风一阵惭愧,难道我就那么像是色狼不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原来,这吴姑娘家里也是福州城里小有身家的商户,平时是不涉足海贸的,毕竟,朝廷的禁海令虽然形同虚设,但是官府要是拿着这个做理由来为难那些本分的商人,还是有着大义的名分的。
吴姑娘家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商户,对于这些可能惹祸上身的事情,自然是平时有多远就躲多远。但是,流年不利,家里经营粮食生意,赶上连连饥荒,一下子蚀了老本,要是没有新的资金注入,吴家的买卖铁定破产。
这种情况下,吴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吴姑娘的父亲,把牙齿一咬,将全部家当换做银钱,买了一船生丝,瓷器什么的,准备运往倭国,平时这位当家人,也听同道们说过,海贸是如何如何的利润之大,一转手就是几倍的银钱,虽然平时小心谨慎,这当口这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带着全家上了海,铤而走险的赌了一把。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狂风专打下水船,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放屁也能砸到脚后跟,出海没有多久,就遇上了海盗,一船人被杀得干干净净,就走脱了吴姑娘和他的兄长吴廷。
“这!”余风没话说了,难怪人家攥着火枪不妨呢,这要是他,劫后余生跑到一个新的地方,被一群当地人围观,恐怕也是如此,他存心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看看熟睡中的吴廷,讪讪的说了句:“节哀吧!”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人家的打算如何如何,都显得有点不近人情,而且,真要说这种事情,怕是这吴姑娘一个弱女子也是做不得主的,余风索性不说别的,就只对他们的安置,生活饮食,做了简单的安排。
不料,同来的雪娘,半懂不懂的听着他们两个官话交谈,居然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对于吴姑娘的身世,大为怜惜,一听到余风打算让他们在这里暂住,马上就不乐意了,人家捡个小猫小狗回来,还给他安置个温暖的小窝呢,这海滩上四面透风的茅屋,是人住的吗?
幸亏这是在她娘家,她胆气比平时壮了许多,要是平时在家里,她倒是余风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在余风说出了暂时的安排后,她非得要把这两兄妹接到家里去住不可。而且,她还振振有词,一说是有伤者,找地方住着,怕是影响伤势,而是这海滩上,村里人来人往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住在这里,也恁不方便,反正家里房子大,也不在乎多这么两个人。
在外人面前,余风总要给自己娘子几分面子,再说,雪娘说的也没错,自己是草率了一点,于是也就欣然同意了,至于在家里的赵总旗和老伴的工作,自然是要雪娘去做。
当下叫了几个人,将昏迷的吴廷抬了回去,这吴姑娘自是千恩万谢,也跟着一同去了。
赵总旗见到女儿女婿带着两个人回来,倒也没说什么,白天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既然是女儿的意思,女婿又不反对,他自然是不肯当这个恶人,至于家里多了这么两个人的开销,他更是不在乎了,老头现在腰里踏实得很呢。
第二天这吴廷醒来,从自己妹妹口中,得知了获救的经过,对余风一家,自然又是一分感谢,并表示自己还有把力气,可以养活自己和妹妹,不会给赵家带来太大的负担。
余风当然不会在乎吴廷的这些话语,只是吩咐他好好的养伤,日后的事情,等伤好了再做打算,于是,两兄妹就在赵家村这么住了下来。
关于这一段历史,关于吴家兄妹何时从龙,日后很多历史学家考证,都是语焉不详,对于这一对突然出现在余风身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帮助,之后又销声匿迹的兄妹,在史书上,显得是那么神秘,有好事者,牵强附会,说是天上星宿下凡相助云云的,种种鬼怪之说,那就不必细表了。
总之,在余风和赵雪娘收留这对兄妹的时候,是没有抱着任何功利的思想,更别说什么挟恩图报之类的想法,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凡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余风很快就得到自己大发善心的回报。
吴家兄妹被安排住在雪娘的闺房,也就是余风现在住的这一间房,无他,这个房间已经是赵家最拿得出手的房间了,当然,即使是兄妹,住在一个房间也是不行的,名义上,还是余风和吴廷住在这个房间里,雪娘和吴姑娘住在一个房间里。
屋里头有个伤者,煎汤换药的,气味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如非必要,余风肯定不会在这里多呆,倒是吴姑娘(现在应该叫她吴嫣然了,雪娘私下已经将问出来的吴姑娘的闺名告诉了余风)白天基本上就呆在这屋子里照顾她的兄长。
要知道,前段日子里,余风可就是在屋子里琢磨着如何熬制细盐的法子,一有心得,自然是急急用纸记录下来,然后又急急的跑去实验,这些曾经失败过的心得纸张,可都是全在这屋子里。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余风也根本没有想到将这些东西收藏起来,不让人知晓,但是,这吴嫣然天天呆在这个屋子里,岂会有不发觉的道理。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吴嫣然找到了余风,看门见山的问道:“你是想熬制细盐吗?”
余风理所当然的回答:“是的!”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困扰了多日的问题,就要在这一刻被解决了。
“这个,我会!”吴嫣然说道,脸上还有一块尚未消失的红晕,说出这话来,她也是鼓足了勇气的。
“你会?你是说,你会熬制细盐?”余风又惊又喜,这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是的,不过,我不会白教你!”吴嫣然细声细气的说道:“我们兄妹流落在这里,举目无亲,也就这点一技之长了,这法子,就是我哥哥也不会!”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教我!”余风不怕对方提条件,怕的就是对方说大话。
“我会帮你熬制细盐,当然,我的身子,肯定是干不了这活的,不过,我可以带几个学徒,但是,你细盐的利润,我要占三成!”吴嫣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余风,满脸都是希冀的神色。
“那不可能!”余风淡然拒绝道:“熬盐的老把式,花大价钱也能雇来,可没有听说,谁还能占份子的!”
还有句话,余风没有说出来,即使熬出了细盐,也是要靠自己带人拿命去拼的,他怎么会让一个只动动嘴皮子的丫头,占去自己三分之一的利润去。
“那两成!”吴嫣然自己给自己降价:“粗盐熬制出细盐,差不多十中取六,但是,细盐的价格,至少是粗盐的三倍以上,我占两成,大头还是你赚啊!”
余风在心里算了算,如果是这个比例的话,十担粗盐,只能卖十五两银子,但是,熬制成细盐之后,却是可以卖到二十七两,仅仅是多了这么一道工序,差不多久利润翻倍了,按照吴嫣然的说法,这十担盐里,自己不过是要给她二两四分银子的份额,等于,自己还是净落袋近十两银子,这买卖做得。
而且,她现在这里,真是举目无亲,熬制细盐,要带能干粗活的学徒,这学徒自己是自己派人去做,到时候,这法子,未必就不能偷学过来,也就是说,经过一段时间后,即便是自己不给这吴嫣然一文钱,她也奈何不了自己,而且,还在这方面卡不了自己的脖子。
“成交!”余风一想明白,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现在不行,还要买些应用的物事!”吴嫣然回答:“那个小六看起来就不错,挺机灵的,除了他,你再找个人给我打下手吧,要是东西准备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开工!”
余风点点同,同意了吴嫣然的提议,不过,他在心里却在盘算,是不是把自己的小舅子也塞进去一个呢,赵登是不错,但是,这小子胆气也壮,跟着自己,自己心里也踏实,放在作坊里算是浪费了,赵莱倒是可以,学会了这门手艺,倒是不担心以后找不到饭吃,他决定了,就刘小六和赵莱给这位娇滴滴的大师傅去当学徒,两个小伙子,都是有眼色的,要是他们日夜跟在吴嫣然身边,都学不会这个法子,那么,白出这两成的份额,自己也认了,要不怎么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呢!”
第一卷 第十四章 风云起
[正文]第十四章 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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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吴家兄妹的来历,余风不是没有仔细的审视过,尤其是吴嫣然的细盐作坊,源源不断的将一担担粗盐,变成细盐之后,他的这种疑惑更深了。但是,也仅仅只是疑惑而已,按吴家兄妹所言,一个经营粮食生意的商户,可是绝对和这种熬制细盐的法子没有任何关联的。再说了,即使,这吴家这法子是祖传的,也没道理吴家的儿子不知道,女儿却是知道,要知道,女儿是始终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这不是便宜了人家不是。
他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的人,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看不穿这吴嫣然,那吴廷的说话做派,倒是像一个小商人的儿子,但是,吴嫣然就有点奇怪了。不过,他也仅仅就是有点疑惑而已,既然人家说自己是这样的来历,他也就当人家是这样的来历了,实际上,就算对方是海匪,或者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那又如何呢,自己不也是同样在做着杀头的勾当,大家彼此彼此,大哥莫笑二哥,螺丝莫笑蚌壳。
正经的倒是,这细盐作坊是实实在在建立起来了,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出盐。这熬制出来的细盐,余风也曾细细打量过,比起当初在刘姓盐商管事那里看到的所谓雪花盐,品相要好得多了,真真是颗粒如沙,晶莹如雪,都快要达到现代精盐的标准了,他心里暗暗计较,如果上次看到的那种细盐,都能卖到四两五分一担的话,自己的这细盐,那就更不用说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也算是自己的初级加工工厂了吧!他心里乐呵呵的,看着仓库里堆放的一担担细盐,仿佛看到了一锭锭的银子。
他手下那些人煮的盐货,远远跟不上细盐加工的速度,很快这细盐作坊就原料告罄了,余风和赵贵几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光靠自己人煮的盐是不够了,这村里还有那么多人家熬盐,干脆将这些人的盐货收起来,然后自己再加工了卖出去。
六月二十八清晨,余风带着二十来个人,带着新熬制出来的细盐出发了,在他的身后,赵家大院里,熙熙攘攘,村里的军户们,正一个个抱着极大的热情喧闹着。赵总旗家里收盐了,而且,足足是三分银子一担,比起巡检司的那些吸血鬼们,足足多了一分银子,而且真金白银,货到付款,绝不拖欠,这样的好事情,谁不急着将自家的盐货送过来。
而余风留下来的银两,足够赵总旗收的盐货,将院子里堆满了。当然,对于这赵家大院发生的事情,余风并不知晓,现在他的,正坐在灵山镇的刘盐商的盐栈里,品着一盅碧绿清澈的茶水,和这个肥胖的盐商说话呢。
现在,他也有资格,能够坐进正厅,和刘盐商慢慢的“谈生意”了,而在盐栈的大院里,几十担雪花般的细盐,就是他实力的保证。
刘盐商叫刘财,这名字一听就不够大气,而事实上,名如其人,虽然在这灵山地面上,各路人马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刘翁”,但是,他真正的身份,不过是刘家的一名普通管事而已,连掌柜的资格都没有,像他这样派驻到山东各大盐场附近收盐的管事,刘家至少派出了数十人之多,虽然日日有不少盐货进账,但是一次性几十担品相极好的雪花盐,这样的次数,他也遇到不多,少不得要和来卖盐的人见见面,看看有没有长期合作的可能啦。
收到的好盐越多,给主家赚的银子也就越多,对于他的钱袋和在刘家的地位好处自然也是多多的。这样的主顾,他是绝不会嫌多的。等到他走进厅来,却发现在厅上品茶的年轻人,依稀有点面熟。
这也是余风的穿着,和上几次有了改变,前几次来,他都是一身的短衫,混迹在一群短衫汉子中,充其量显得有点器宇不凡而已,但是,这一次,他却是青衫儒巾,端坐于堂上,分明有了几分读书人的风流。
“怠慢了怠慢了!”刘财热情的打着招呼。
“刘翁客气了,又不是第一次买卖,那里有什么怠慢的!”余风站起身来,对着刘财拱了拱手。
不是第一次?刘财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也亏得他脑瓜子灵活,又有不错的记忆力,很快就将余风和自己脑子中模糊的印象对起号来了。
“哈哈,原来是小兄弟,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哈哈哈!”刘财一想明白,顿时心里大为高兴,敢情,还真是自己的老主顾啊:“听说,小兄弟,这次运来了几十担雪花盐?”
“正是!”余风笑道:“都是下面的人粗手粗脚弄出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的刘翁的心意!”
“合得,合得!”刘财连连点头,在进来之前,他就看到了手下来带来的细盐,那可真真正正的是好盐啊,就是这等盐货,在扬州城的富豪家里,用起来也丝毫不失体面了。
“那价钱?”见到刘财满意,余风当然趁势问起价钱来了,他来这里可不是做客来的,纯粹是求财,能多卖一份银子,自己的财力就多丰厚一分。
“价钱方面好说,总不至于亏欠小兄弟不是!”刘财对此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样的货色,是这一锤子买卖,还是持续不断的有。
“只不过,这样的细盐,每月能有多少?”
余风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产能,要是有着足够的原料,而吴嫣然的作坊又日夜不停的开工的话,一个月产出个百来担还是不成问题的。
“百来担吧!也说不准!”余风说道。
“好!好!”刘财高兴的说道,一个月有着百来担的细盐,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心里期望了,加上收来的粗盐,那岂不是每月都能给主家运回一船盐货去,有了这个表现,明年别说管事了,就是升做掌柜的也是可能的了。
“这雪花盐,一般是四两五银子一担,来之前,想必小兄弟也是打听过了,咱明人不说暗话,这灵山镇,也就咱一家给得起这个价钱,不过,小兄弟要是一个月能超过百担,便是每担再多加三分银子又何妨。”刘财斟酌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如此甚好!有劳刘翁照拂了!”余风真心的感谢道,能卖到这个价钱,他已经很满意了,用句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双赢的局面,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交割了银钱,余风直接就让赵贵给自己的手下分派银子,这次,倒是比上次人要多一些,不过,分得的银钱更多,少一点的,也分得二两多银钱,多一点的,足足分到了四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众人都是一阵欢呼,那些跟着余风来往过几次的表现倒好,但是,那些新加入的军户,却是一个个欣喜若狂,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中有的人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
接下来,众人大肆采购各种物事,自不必细说,若是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群皮肤黝黑的汉子,即便是卖完了盐货,那放在车上的一根根的竹竿,也是舍不得丢弃的。
当晚的赵家村,家家户户欢声笑语,自不必说,卖了盐货到赵总旗家的,跟着余风去了灵山镇回来的,手上多少都趁了几个银钱,袅袅的炊烟里,不时传来食物的香味,这让站在院子里看着堆积如山的盐包的余风,颇有点自豪。
“风儿,我们会不会折腾得动静大了一点!”赵总旗的笑容里,掩不住一丝忧色,事到如今,他也装聋作哑不下去了,实际上,当余风委托他出面收购村里的盐货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家,现在已经和余风紧密的绑在一起了,要是说他对余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只怕是三岁的孩童都不相信。
余风笑而不语,如果这都算折腾得大的话,那就永远只能停留在个体加工的范畴上了,别想再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这巡检司,会不会找上咱们!”赵总旗说道,毕竟,这巡检司足足有二百多个地痞无赖充作盐丁,比起他们指挥室的家丁人数还多,就算是指挥使大人,碰上盐运巡检,也是客客气气的,要是和巡检司冲突起来,那指挥使大人肯定是不会为他们出头的。
“岳父大人,难道大家尝到了这样的甜头,还愿意回到以前那种缺衣少食,任人盘剥的日子吗?”余风反问道。
“当然不愿意!”赵总旗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要是有人不愿意让咱们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那您说该怎么办?”
“当然狠狠的揍这帮龟孙,让他们断了这个念想!”赵总旗明白了余风的意思,狠狠的说道。
“百户大人那边,还需要岳父大人好生关说,总不成,让自家人找自家人的麻烦,过两天,我打算把跟着我出去了几趟的那帮小子,好好的操练一下,要是真有不开眼的,敢打咱们的注意,咱们也让他们知道,这赵家村,是他们来的去不得的地方!”余风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心思却是飞到了千里之外,这时刻,陕西连连大旱,那些流民应该开始折腾了,自家现在才开始动作,会不会迟了一点。
第一卷 第十五章 挡人财路
[正文]第十五章 挡人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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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不能参加科举,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字,大家都是粗人,难得有余风这么一个读书人领头,说白了,是难得有这么个是读书人的军户子弟,军户家的女婿也算是军户子弟不是,人家肯照拂咱们这些穷军户,真不知道是大家哪里修来的福分。
都是些年纪大的老人和成家立业的人互相议论的闲话,在那些青年少年传闻里可不一样,这余先生允文允武,可是文武双全的大才,将来能安邦定国的。这文的就不说了,大家都大字不识一个,和人家秀才相公比学问,这不找虐吗?但是,说起武艺身手,各个都眉飞色舞的,听说这余先生曾经拿着扁担就独自杀死了上百个盐丁,而且跟着他的人也能沾染些武勇,赵家村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每个人也是杀死十几名盐丁,而且用的还是竹竿。
民间传说基本上都是夸张的成分居多,这个事实深刻的体现在对余风事迹的以讹传讹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虽说鳌山卫所五千多户人家里面也就是四百多户还有军事训练,其余都是做农民几代人了,可毕竟是卫所这种军事体制下成长的人,或许骨子里还有喜欢刀枪战斗的因素,这些年轻人,特别是那些不能继承户口和军兵身份的次子和三子,生活穷苦,却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跟着余先生,和那些祸害百姓的盐狗子厮杀一场,这才是男儿作为。
还有个原因,年轻人们都不愿意去提到,跟着余风一起,每天都能吃饱,隔几天还有肉吃,据说余先生把赚来的银子都是用来给大家买吃的,跟着这么仗义,这么武勇的人,谁会不向往。
只不过令这些年轻人郁闷的是,想要跟着余风干,哪怕是在海边煮海熬盐,也有几个条件要完成,必须要有跟着余风的人介绍担保,必须能挑着一个八十斤的担子走到灵山镇再走回来,还要趴在地上之用双手支撑自己身体起来二十下,而且浑身上下不能弯曲,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这要是人身子骨不够壮实,还真是撑不下来。
到了七月中旬,余风手下,已经有了四十多个运盐的,在海边煮盐的也收了五六十人,这些算是有组织的了,至于那些散户,自然就更不必说了。这些运盐的,都是完全达到余风定下的身体要求的年轻人,还有最初那二三十个人,那些煮盐收盐的年轻人则是距离标准差些的。
这些人白日里都是在各村收买盐货,或者是在海边晒盐煮盐,现在光是赵家村一家的盐货,已经是远远满足不了余风的细盐作坊的用料了,只是这些人和普通的雇工不同,在没一个早晨和晚上,都是被余风死命的训练,现代训练新兵队列,各种体能训练都是被余风用上,若说是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多了些粗暴的棍棒教育。
余风手中都是拿着个几个竹片捆扎在一起的竹棍,看谁动作不标准就是抽打过去,就连赵贵,赵莱,刘小六这些亲近人也不例外,这些军户子弟只不过是健壮些的农民,散漫惯了的,乍一被这么严格的训练,纪律,体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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