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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39部分阅读

    “别他妈管我!”方展宏猛然回头吼道!然后转身大步向天桥上走去。

    华蕾不知所措的看着方展宏,不知道是该不该追上去好。

    邓凯知道方展宏的脾气,看着他的背影了会儿呆,对华蕾道:“怎么着?是送你回去,还是咱们找个地方再坐坐?”

    华蕾有点担心的看了看越走越远地方展宏,道:“他……没事吧?”

    邓凯笑道:“你放心吧!让他一个人呆会儿,明天就好。”

    “恩……”华蕾口里应着,心里却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她往停车场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方展宏地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三步并着两步,消失在上下天桥的人流中去了。

    “不对!这事不对!”华蕾想来想去,突然叫了起来:“他想干嘛?”

    “什么?”邓凯挠了挠大脑袋,下意识的问道:“谁想干嘛?”

    “走,咱回去,回漏点年代!”华蕾断然说道,转身就走,而且越走越快。

    “哎哟嗬,小姑奶奶,您倒是说说咋回事啊?回去干嘛,你落东西啦?”邓凯着急的喊着,却丝毫不能使华蕾的脚步停下来,无奈之下,只得拔腿追了上去。

    ……

    阜成门的天桥上。

    方展宏从怀里的烟盒里取出两支香烟,同时叼在嘴里,一燃了,在嘴角两边各叼了一支,大力的吸了一口。

    大量的尼古丁涌入肺里的感觉,有种饱涨的

    感。方展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突然冷酷的笑了笑▋

    向下望去,是一条车灯如流的车河,这个繁华璀璨的城市,在这夜幕之下掩盖着的,还有多少污浊灰暗,还有多少弱者的血泪和耻辱。

    这一刹那,方展宏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

    他曾经以易青为自己的偶像,立志要成为他那样伟大的导演。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他成不了易青。

    因为他自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缺点,他冲动,缺乏智慧和手腕。象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易青那样的人,大概会想出几十种各式各样的手段,巧妙的占到上风,狠狠的收拾那帮人渣吧?

    可是方展宏知道自己不行,他只有一个草根赤子的愤怒!

    他不是那种从智力到德行都完美的大人物,他甚至没有更多的智慧去审时度势,去考虑什么后果和利害关系——从来,他只知道什么事是必须做的,什么事是不做不行的,至于后果,操!

    那个叫商宝庆的不知什么高官的太子,他甚至都不屑于稍微用一点点手段去掩饰一下自己的罪行,甚至不肯费一点脑子去编一个谎言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他就那么坦然自若的认为,事情本来就应该那样,而结果呢?这事情还真就他妈是那样了!

    如果他刚才为自己百般狡辩。甚至说是郝佳勾引他,方展宏心里都会舒服许多;也许那样,方展宏反而会用一种嘲弄地眼光把他当做一个蠢货来看待。可偏偏,他连个谎话都懒得说,他吃定了自己一定是胜利的那一方。

    在他看来,只要他需要的、符合他的利益的,就是真理,就应该受到维护。因为他们是上等人……至于象郝佳和方展宏这样的人,根本就低贱的象草芥一样,糟蹋你就糟蹋你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这才让方展宏真得非常受不了。

    这种感觉象一股呛人地尼古丁一样在他身体里纵横肆虐着,刺激的他愤懑满胸。

    有些事,是男人就一定要去做!哪怕做完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虽千万人吾往矣!

    ……

    从天桥上这个至高点远远的望去,远处“漏点年代”的大灯箱宛在目前。

    大门口的保安和迎宾小姐的衣服颜色,方展宏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出来了。

    远远的,几个警察纷纷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好象是陈朵,耷拉着头,一头钻进门口的警车里。

    几个警察背后,四个太子党咋咋呼呼。高声笑语的走了出来。

    方展宏冷冷的笑了笑,取下嘴上的两支烟蒂。随手丢在地下,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的碾着,碾着……

    (ps:说几句跟情节有关地话。商宝庆这个人物以及这一段情节是个很重要的“包袱”,在传统小说中地技法中,这又叫“扣”,而这本书会有许多这种扣子,而整个小说故事其实就是不断的在“解扣”地过程中展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悲喜。

    这个扣就在于,社会的不公平现象对方展宏的精神和内心造成了冲击;他突然意识到他一双拳头打不完世上的恶人,即使他再去把商宝庆暴打一顿。他也无法改变象佳这样的不敢抗争的人的心,也无法改变这个社会不平地事实——这就形成一个心理纠结。会一直困扰着他。

    至于这个“扣”怎么解,谁来解开?对不起,不能说,作者就是靠这个混钱的……应该说,好作者就是靠这个混钱地,而不是靠流水帐和纯yy灌字数。

    将来解扣的时候,司马也会在ps中说,当初第二卷二十二章时埋得扣,这里解开了。到时候不把读者写到对着显示器五分钟呆,把三十岁以下的大老爷们全写下眼泪来,那是我这个作者的失败。

    我只能说,到后面这个扣子解开的时候,会给读者很不一样的快感和情绪。

    所以很多读者看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网络游戏式的小说,习惯于主角和正面人物的一切都代表着作者的观点,其实这是网文的一种歪路。

    比如有人说商宝庆和几个太子党写的智商太低了,其实我想是有些读者确实缺乏这方面的生活阅历,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不是里的npc,有固定设定好的智力系数,只要一触一个什么事件,就立刻以自己的智力水平做出反应。

    就人的思维惯性和行为影响而言,性格对行为的影响远远过了智力和其他因素。

    也许商宝庆在学校里倒是个非常优秀的高级人才,搞管理和考政治经济学都是高分,但是在这种心态这种情况下他做出这种反应一点不希奇。

    现实生活中,那么多耍大牌的明星,在处理利害纷争时何等的精明,她难道不知道轻狂跋扈耍大牌是会影响她的事业和公众基础的?她不是脑残,只是她意识不到,她的性格和生活环境决定了她的思维和反应惯性。有个别读者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我们的读者还大多数都是很单纯的草根,从来没体验过那种自我膨胀志得意满的人上人心态,这挺好。)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二十三章 草民之怒(下)

    陈朵一出“漏点年代”,就钻进了来时的警车里;走在她后面的那几个警察,和商宝庆他们着实寒暄了一会儿。

    远远的,方展宏在天桥上慢慢的走了下来,一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方向。

    他看见商宝庆拍了拍领头的警察的肩膀,然后开始分香烟。几个小兔崽子和几个警察都点上了,站在两辆警车边上抽着烟,言笑甚欢的样子。

    终于,夹着烟的几个警察向商宝庆他们挥了挥手,分头钻进了警车,开车走了。

    四个人渣勾肩搭背的晃荡着,向着他们停车的地方踉跄着走着,离天桥方向越来越近,放肆的笑声隐隐约约的飘送过来。

    看样子,他们今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郝佳的软弱表现,大概使他们完全忘记了今天晚上在华蕾手上吃的亏,几个人快意的大笑着,引得不少过路的行人注目。

    方展宏在路边默默的站住了,定定的看着他们张狂放肆的笑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种无可遏止的怒意象泼了油的烈火一样在他心头熊熊燃烧着——其实在他内心身处,有一个理智的声音不住的提醒他,别冲动,别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人若能全然如机器般理智冷静的去处理一应利害关系,确实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从来草民之怒,血溅五步,雷霆万钧,生死不可屈其志!

    突然!他的身子象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

    商宝庆和两个太子党朋友以及一个混在他身边帮闲的大学同班同学,正晃晃悠悠的谈笑着,大声叫嚷着遗憾,今天晚上弄到了那么漂亮的一个玩物,结果让人给搅黄了没有得手,真是晦气。

    他的这个大学同学叫严沛,父亲是他在工商局工作的老妈的手下一个小公务员。

    他和严沛从小一起长大,初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

    严沛给商宝庆拎包打杂跑腿了十几年,把这位太子爷的马屁拍得舒舒服服的,此时听商宝庆大叫晦气,立刻谀笑着道:“那怕什么。那个长腿的妞,她还能把这几个保镖天天随身揣兜儿里不成?郭怒场子里的人都有住址电话登记,到时候让郭怒查清楚她住得地方,还怕她飞到天上去?”

    商宝庆一听这话,笑眯了眼睛,大力的拍着严沛的肩膀,笑道:“你个狗阑子的严沛,狗头狗脑的还挺聪明啊!”

    商宝庆的两个纨绔朋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拍了严沛一巴掌,一个推了他脑袋一下,就象对待一只可爱的宠物一样。

    严沛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半躬着身走在三位公子后面。

    突然,一个身影闪电般的欺到身前,严沛下意识的喝道:“你干什么?”

    三个太子党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北京近年来最有名气的房地产商的儿子,他老爸就是那位在政协会议上反对国家干预压低房价,提出了“穷人住不起房是活该,是市场自然规律”这一著名理论的那位政协委员。

    这小子是商宝庆这一党的财神爷,又和大流氓头子官静有着密切来往,这几年在北京南北城横着走,眼睛里还真没装下谁来,谁知今天倒了大霉了。

    北京市千千万万连廉租房都住不起的小老百姓们,要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该给方展宏写封感谢信才对!

    方展宏一个箭步欺近四人身前,当其冲的那个王八崽子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刚才在包厢里用装满酒的瓶子砸得人脑震荡的凶神,这一吓非同小可,魂都出了窍了!

    他下意识中喊出的一句话,差点让怒意勃的方展宏笑岔了气——

    “别,别打我,我给你钱!”

    方展宏迎面而去,右手一记钩拳!又重又准,正打在这小子腮帮子上,扑得一声,砰然倒地。

    商宝庆和严沛大吃一惊,扭头就跑!

    另一个太子党估计是喝多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同伴倒地,才意识到不好,抬起头来,脸色瞬时变得惨白,血色全无。

    方展宏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咚得一声,这厮一声痛哼,捂着肚子就弯了腰去;方展宏毫不留手,一抬拳抡在他下巴上,出令人骨渗的磕巴一声,这小子被打的头向上一扬,两腿仰天踢出,

    朝下砰得一声摔倒在地!

    方展宏那有空去看他们被打成什么熊样,三秒不到撂倒了两个人,拔腿就追商宝庆。

    这该杀的就是这个畜生!

    严沛一开始的时候还跟着商宝庆跑,后来听到身后几个过路的行人一片惊呼,知道后面已经打起来了,忍不住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十步开外,方展宏象只矫健的豹子一样飞奔着追来,说话就到眼前了!

    严沛心里暗骂这几个公子哥儿狗屁不是,平时哥们儿义气的不绝于口,一吹起来好象自己多仗义似的,到有事的时候,连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就知道撒丫子。

    要是四个人齐心,一拥而上的话,就是打不过他一个人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啊!

    想到这里,严沛毫不犹豫的撇了商宝庆,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声喊道:“打人啦!杀人啦!抢劫啊……”

    这一招果然有效。方展宏本来就是奔着商宝庆来的,哪儿有空管他,直接就奔商宝庆去了。

    严沛一喊之下,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商宝庆和方展宏两人追逐的方向围拢过去,好奇的议论纷纷,渐渐围成了一个。

    这样一来,严沛顺利的脱身了出来,可商宝庆却被围观的人绊住了脚步,越的跑动不开了。

    他在人群里钻了两步,终究逃不出方展宏的手心,猛地觉得脑后的头一紧,被方展宏劈头揪住!

    “!你敢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妈,老子平了你全家……”商宝庆吃痛之下,一只手抓着后脑的头,一只手使劲的向后捞方展宏,还想抓他一下,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乱嚷嚷。

    方展宏提着他的后脑向后一拽,自己身子往旁一闪,让过了他;商宝庆刚挣脱了头转过正脸来,方展宏抡圆了照着这人渣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啪!

    一巴掌下去,打得商宝庆原地转了一个二百七十度,一声惨叫捂着嘴,鲜血顺着指缝就渗了出来,整个口腔里跟牙齿相贴的部分全给打破了;转眼之间,脸上由白到红、由红到紫显出一排手指印儿来。

    商宝庆只觉得眼前金星直晃,耳边都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的惊呼,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过去,跟着一阵失去知觉般的麻木感。

    他自己也知道这下打得重了,半边脸的牙都松了,竟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嚎叫着道:“哎哟,打死我了!你……你有种再碰我一下,我枪毙了你!”

    方展宏不怒反笑,放声大笑道:“好小子!我让你骂!”

    一把揪住顶瓜皮上的头,拖到面前来,提起膝盖,照着这狗杂种的裤裆里咚得一声顶了上去!

    只听得哇得一声尖叫,直叫得远处天桥上的行人都吓了一跳,扒着扶栏探头看了下来。

    商宝庆疼得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了下来,双腿象筛糠一般抖,嘴里只顾漏风吸气,再说不出半个字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个狗仗人势,欺男霸女的下三滥!狗都不如,白披了张人皮!”方展宏狠很的啐了一口,指着他道:“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看看你是什么畜生变的,除了这一害!你倒是骂啊!看看你那个官爸爸,能不能来救你!”

    光说说不解恨,方展宏一捋袖子,又要打他。吓得商宝庆嚎啕大哭,眼泪不要钱的喷将出来,半趴半跪的一个头就磕在地下,大声嚎道:“我错了,别打我啦!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是下三滥,我狗都不如,您行行好吧,可怜可怜,可怜可怜……”

    他象一团烂泥一般的趴在地下,方展宏倒是有心打他,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方展宏这个人,满身的狂心傲骨,一双拳头只要打天下的硬汉;打这等不知羞耻的软脚虾,一点快感都没有,不是他的风格。

    可要是这么放过了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方展宏喘匀了气,指定了趴在地上的商宝庆,大声喝道:“跪好了,给老子唱儿歌!”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二十四章 无权审判(上)

    观的人群中,几个无聊又好奇的年轻人,听了这话,居然让商宝庆这么大个男人当街跪着唱儿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的人便吹起口哨拍起手来。

    商宝庆慢腾腾的跪了起来,犹豫着偷瞧了方展宏一眼,没等着再迟疑,被方展宏反手啪得一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显然比刚才轻多了,却也打得眼前一阵黑。

    吓得商公子张嘴便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

    看见商宝庆鼻涕眼泪满脸花的唱着儿歌,周围看热闹的人笑得越大声了;商宝庆左看右看,恨不得地上有个缝一头砸进去,可惜面前站着那么一个煞神,双腿直软,说什么也提不起勇气站起身来拔腿逃跑。

    方展宏冷笑的看着这个一个小时前还趾高气扬的让无权无势的受害者反过来向他道歉的公子大少爷——大凡欺软怕硬的角色,个个都意志薄弱,才打了两下就连这德行都出来了,打这种人,真是没得污了自己的手。

    想到这儿,方展宏一脚踹了过去,踢得商宝庆咕咚一声打了个滚……

    方展宏还没等上去补上一脚,突然背后一紧,被一个人拦腰抱住,跟着右手一下就被另一个人别住了,向后扯去,一个声音大喝道:“还不住手!敢在这里打人,你好大的胆子!”

    方展宏心下一怒,要没人拦着他,也许他也就此放了商宝庆了;可是有人正呛在他的火头上,这下牛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算根葱,吃它都不带蘸酱的!

    没等身后的人再说什么,方展宏两膀一叫劲,生生把抱着他和拉着他的手的两人向后拉退了两步,正好够着抬起头来的商宝庆,一脚踹在面门上,嗷得一声,就地翻了个北京名小吃驴打滚儿,捂着鼻子钻进人堆里去了。

    方展宏还待要追,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焦急的道:“还打!这可是三环里,再耽搁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方展宏一听这声音,这才隐约回过劲儿来,扭头一看——果然,背后抱着他的是邓凯,别住自己手臂的是华蕾!

    刚才方展宏想让邓凯把华蕾送回北影,就是要把他们支开,怕出了什么事情连累他们。

    邓凯还好,华蕾可是刚成年的女孩子,明年还要参加高考的,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谁知华蕾和方展宏相处时日虽短,对他的脾性却已经灵犀相通,稍一琢磨就反应了过来,知道方展宏要去干什么。

    两人以为方展宏会回去漏点年代找商宝庆一伙人算帐动蛮,连忙忧心如焚的回头去找;谁知方展宏没那么傻,不会在陈朵和那帮警察没走之前就杀回去往枪口上撞,结果两下就错开了。

    华蕾和邓凯回去的时候,挨个包厢找他们,可那时商宝庆和那伙警察全被郭怒迎到楼上办公室去喝茶休息去了,结果扑个空。

    两人担心方展宏出事,出来到处乱找,从街头往街尾看,现这里围了一群人,心下知道不好:打起来了!

    连忙跑过来,拉了方展宏就跑。

    三人也不再看商宝庆一眼,分开人群就跑;一路跑到邓凯停车的地方,跳上车动了上三环辅路,一路加大油门,转眼无影无踪。

    ……

    方展宏和华蕾、邓凯一走,没有热闹可看了,围观的人群意兴阑珊,纷纷议论着正准备三三两两的散去,突听外边一阵嚷嚷:“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警察大哥,您快来看看!”

    说话间,两个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原来严沛那小子趁着商宝庆吸引了方展宏的注意力,分身出去到处找警察,结果就近把街口的一个巡逻警给拽了来。

    警察跟着严沛挤进人群一看,果然有个衣着浮华的年轻小伙子被打得满脸开花。

    没等警察开腔问话,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下的商宝庆一跃而起,跳到严沛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那个脆生劲儿,一点儿也不亚于商宝庆他自己刚才挨得那下,引来围观的人群一片惊呼!

    商宝庆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打完还

    ,跟着一个窝心脚踹在严沛小腹上,跟着破口大骂道你妈三块钱包月的贱b!你死你妈b里去啦?平时吃我的,花我的,到有事的时候你跑了,,我养你还不如养京巴!你那个死爹的公务员不想干了?你短命弟弟的病也他妈趁早别治了!生出你这种不仗义的,全家都给老子去死!”

    严沛被商宝庆全力一脚踹在小肚子上,疼得眉毛都拧成了结,却一点不敢叫痛,只得努力的挤出一点笑容来,使劲的赔着小心,上前点头躬身道:“宝庆……不是,庆哥,对不起!我刚才是吓糊涂了,我……我其实是赶着去叫人来……你看,警察来了……”

    商宝庆看着严沛一副奴颜婢骨的嘴脸,气稍微消了些,可又一想——要是刚才这只走狗能表现的稍微忠心一些,比如说扑过去紧紧抱住方展宏的腿,然后让自己先跑,他商公子何至于吃这么大的亏啊?

    从小到大,从来都只有他商少爷欺负别人,几时吃过半点亏?连油皮都没擦破过半点,更别说被人打得满脸鲜血了!

    想到这里,商宝庆慌忙拿手在脸上一摸,!满手鲜血,而且鼻子里还不停的留出来——大概是方展宏刚才照面门踢的那一脚把鼻血给踢出来了!

    商宝庆一看到自己的血,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疯似的大叫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着!暴叫着冲向严沛,一副要把他撕成碎片的模样。

    严沛吓得一缩脑袋,双手把头一抱,只等着挨打——从小到大,商宝庆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有什么不顺,都爱拿身边的人撒气,今天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听天由命吧!

    幸好身边还有个警察。

    这个警察一直楞神在旁边看着,被商宝庆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始终没明白严沛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到了这会儿,看到商宝庆要打严沛这确实千真万确的!

    这警察上前一把拽住商宝庆的脖领子,随手一抡,把这个纨绔少爷抡到了一边,指着他喝道:“干什么?不许打人!”

    商宝庆积了满肚子的郁闷和一身的伤,不知道找谁泄,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你哪个分局的?我……”

    严沛在一旁直摇头,心想这商宝庆,也未免不懂事的太出格了;可是自己还不能说他,只能跑上前去抱住了他,回头对警察赔着笑脸道:“对不起对不起,您别误会,我们是好朋友,闹着玩的……嘿嘿,闹着玩的……”

    警察冷哼了一声,道:“还有你这种上秆子给人扇的好朋友,你们闹着玩得还真疯。怎么着?不是说有人打架?人呢?”

    严沛连忙道:“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您一来,就把打人的流氓给吓跑了,要说您是威风八面呢,不是一般人儿啊!”

    那警察见他谀词如潮,也懒得跟他废话,转头对围观的人喝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商宝庆一听这话不干了,一把推开严沛,怒道:“放你妈的屁!你看看我,老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没事?还不让他们去追,去找,把那个打我的大个儿给我抓回来,蹲笆篱子,蹲暖气片!你妈的,你快去啊!”

    严沛急得满脸通红,一把把他使劲拉出人堆,迎面正碰上另外两位公子哥儿——就是刚才被方展宏一人一拳抡倒的两个太子党。

    四个难兄难弟又碰头了。严沛扶着伤最重的商宝庆,招呼着另外两人,远远的走出几十步的距离,这才停下来。

    严沛把商宝庆放了下来,双手合十用力的拜了拜他,急道:“我的爷,宝庆哥!您别那么冲动行不行?刚才在漏点年代悄不蔫的把事情解决了多好!现在闹到了大街上,刚才那么多人在,搞不好你挨打这事明天都要上网!你家老爷子正在和姓杨的那一家人竞争中院的院长,这事要是闹开了,造成什么影响,你想你爸爸能饶了你吗?”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二十四章 无权审判(中)

    听说自己的父亲,商宝庆狠狠的打了个寒噤,顿时冷,下意识的道:“老头子要知道咱们玩儿的这么疯,不扒我的皮才怪!”

    严沛大出一口气,叹道:“可不是说的!在漏点年代那种地方,随便你商大少怎么玩!报警也好,让郭怒扁他们也好,大门一关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凭咱们一张嘴说了;可这在大马路上,众目睽睽之下,咱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

    商宝庆看了看另外两个同伴,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忍不住骂道:“操!那大个儿下手还真重!难道老子这顿打就白挨了?”

    “哪能呢!”严沛赔笑着低声道:“你要肯依我的主意,咱们一定能玩死他!”

    ……

    商宝庆的老爸商卫华所在的区检察院,上任老院长刚刚退休,商卫华和另一个副院长杨宽正在竞争这个院长宝座。

    直辖市的区级司法单位,已经等同于地方上的市级编制了,更何况是天子脚下;就连商宝庆的爷爷今年能否进部委乃至晋身中央序列,都在看着这件事

    老头今年都六十八了,再不进中央,那就得乖乖退休养鸟去——对于现在的商家一家子来说,商卫华能不能顺利转正,可是牵一而动全身的事。

    可惜这位商副院长虽然在政界、司法界一直是顺风顺水,以他的年纪如果能担任院长,那也算是年轻干才了;但是可惜在家庭生活方面,却是烦恼无限,头疼不已。

    商卫华最头疼的,就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以他和他老头子两代人的精明强干,怎么会生出一个象商宝庆这样十足废物的儿子来——文不成武不就,从小被自己老婆梁媛宠溺得无法无天,好容易从初中一路走后门混进了一个大学,三天两头就旷课逃学,在外面惹是生非。

    前两天把学校里一个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跟人家的家里人大打出手,居然还把一帮平时拍商卫华马屁的检察院法警都给叫去帮忙干架——弄得整个单位尽人皆知,丢尽了商家的脸。

    好容易把事情平息下去,刚消停了几天,又听说他看自己学校里一个有钱公子哥儿不顺眼,把人家开到学校来向女生炫耀的跑车卸下一个车门来……

    最后商卫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跟自己有“生意”上往来的官静介绍给儿子。官静可是北京道上有名的大流氓头子,手底下几百个马仔,各种娱乐场所之类的大小生意遍部九城。

    原以为有了官静照顾,儿子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谁知今天刚上班,就接到西城区公安局局长吴敦文打来的电话——这老吴是部队出身,退伍后进入公安系统,一直在商卫华的老爸手下工作,在公安系统里算是商家的老部下、自己人。

    人家说话倒是挺客气挺委婉,可是话里话外却带着无奈,甚至还有一点点嘲讽的意味——言下之意无非是说,商宝庆这草包公子也该好好管管了,行事太过荒唐等等。

    人家把话说的很含蓄,但是锣鼓听声儿,说话挺音儿,商卫华放下电话,直觉得自己的老脸臊得火辣辣的不行不行的……

    中午。

    打电话回家问了老婆梁媛,知道儿子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窝在家里,立刻扔下了电话,让司机开了车,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去。

    平时很少回家的商副院长,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家——这是年前刚分的房子,一百六十平米的复式楼,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一个小保姆住,显得格外空旷。

    一进门,商卫华来不及换鞋,穿着皮鞋就进了客厅,放声大喊道:“商宝庆!商宝庆!你给我滚下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乒乓乱响,一片兵荒马乱——商宝庆听见了老爸的声音,顿时吓得如同老鼠听见了老猫叫一般,脸色白的就从楼上滚了下来。

    “哎哟你慢点儿!”商宝庆的老妈梁媛紧张的叫着,一脸不满的跟在儿子后面走了下来。

    商卫华一看见这个倒霉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隔着八丈远就在满屋子找东西要揍他。

    吓得商宝庆大叫了一声,抱头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梁媛

    子这个样子,心疼的眉毛都打结了,三两步跑下来,身边,拉起他道:“你让他打!别怕他!怕什么?他们老商家不是有能耐吗?让他把你这老商家独苗儿掐死了,出去跟其他女人再生!”

    商宝庆一听这话,从小跟他老妈配合惯了,立刻惊天价的大哭起来,嚎得一个高腔接着一个高腔。

    商卫华一辈子,就是拿这个大他两岁的漂亮老婆没办法。梁媛是市工商局的科长,梁家当年在军届也是赫赫有名;梁媛不但在事业上帮了丈夫和老公公不少忙,而且持家有方,生财有道,这些年方方面面的“好处”、“生意”以及那些“合作伙伴”们的事情,都是这个女人在打理的。

    可以说除了溺爱孩子这一条之外,商卫华对梁媛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时听老婆这么一说,商卫华就是有火也得压一压了,勉强的笑了笑,道:“当着孩子,你瞎说什么呢?”

    梁媛三下两下把儿子推到商卫华面前,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气道:“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你儿子!你亲儿子!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儿了?你还要打他?你长着人心没有?”

    商卫华定睛一看,商宝庆一抬头,把商卫华吓一大跳,只见儿子半边脸肿得老高,面门当间鼻梁上包着老大一块纱布,整个脸肿得象个猪头一样,都走了型了。

    “谁干的?”商卫华一激灵,下意识的怒喝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这家人眼里,王法大概是专门用来保护他们的。

    这当口儿,商卫华早把自己怒气冲冲的回来要教训儿子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打的是自己的独生儿子!

    老商家的人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地方上,几时吃过这种亏!

    不过相比之下,商卫华更气的还是儿子不争气!在这么紧要的时候,自己千交代万交代,让他最近千万不要出去惹事,好歹低调一阵子,等升院长正职的事儿过去了再说,没想到他还是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把脸丢到西城分局父亲老部下那儿去了!

    想到这里,商卫华又是憋气又是搓火,指着儿子狠很的瞪了他一眼,道:“该!你这不长进的东西,打死你算!你说说你干得那叫什么事?亏你还是司法世家出来的孩子,别管是不是妓女,只要强迫都算犯法,是重罪你懂不懂?你缺心眼儿啊你……”

    “哟,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坐台妹吗?穷光蛋的小外地……为了钱上那种地方卖的,有什么好东西了?”梁媛一听丈夫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别说打她宝贝儿子了,就是说说也不行!

    梁媛把手一叉腰,剔眉瞪眼的道:“哪个老爷们儿没有年轻的时候,有点这个那个的有什么希奇?你就好啊?你年轻的时候那点花花事情还少了吗?要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

    商卫华一听越说越不是话,再仔细一看,儿子好象是在装哭,正低着头在哪儿偷笑呢!

    商卫华在心里长叹一声!罢了!虽说自己年少时也风流,但是玩归玩,做起事业来精明强干,不逊乃父;现如今到了这一代……唉,生这种儿子,是自己的命!

    想到这儿,商卫华忽然想起一事,正好岔开梁媛的话题,连忙问商宝庆道:“我不是告诉你,最近只许到官静名下的场子去玩儿吗?怎么?他那十几个场子,还不够你翻腾的?”

    商宝庆一听这话,立刻撞天价叫起屈来,添油加醋的把郭怒如何嚣张傲慢,如何不把他和商家的名头放在眼里的话说了。

    商卫华越听越气,冷哼道:“官静这小子,带得好人!”

    说实话,要是一开始郭怒就带人把事情给平了,哪儿有后面那出啊?更不会惊动西城分局的人!

    商卫华在屋里转了两圈,看了看商宝庆那副丧门耷拉脸的德行,越看越烦,越看越怒;不过儿子再不争气,那也不能让外人这么打!打的儿子,扇得可是老爸的脸!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二十四章 无权审判(下)

    闷之极的商卫华看了看孩子的妈——梁大科长正面带手抱在胸前看着自己呢!商卫华心里知道,要是不给儿子出这个头,别说自己的面子下不去,就是老婆这一关都不好过!

    不过,现下这个当口,怎么也不能再动用公家的力量去给儿子找回场子;何况这事严格论起来,可是儿子犯法在现——中国的法律对于阻止和协助阻止伤人、抢劫、强j等重罪的行为,一律界定为正当防卫,要是较真的话,人家打了自己儿子也是白打。

    商卫华可不知道儿子是在事情结束之后,跑出事地点当街挨得打,他还以为商宝庆这些伤是非礼郝佳被人撞破的时候,被类似郝佳的男朋友一类的人打伤的呢!

    当下也没有细问,商卫华又看了看儿子的伤,然后问道:“打你得人是哪儿的,知道吗?”

    商宝庆苦着脸摇了摇头。

    商卫华冷哼了一声,道:“谅你也没那种出息!一问三不知,被人打了连对头人是谁都搞不清楚,废物!”

    梁媛尖声道:“哎哟!我们宝庆是什么样的人?能认识那样不入流的外地小混混吗?我们北京本来好好的,就是被这些外地的破民工、坐台妹、小偷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人搞得乌烟瘴气的!要我说,领暂住证的这些统统都该清出北京去!”

    “好了!”商卫华不耐烦地打断梁媛。道:“你也是一个国家干部,说话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