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快好了,好不喜欢躺在床上的日子。五脏六腑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坚持着,我会让你没事的。”
朦胧中,花不语听了这句话后,慢慢的沉睡了。
是什么东西像毛毛虫一样的在她的脸上动来动去,睡的极其安稳的花不语烦躁的随手撩开了那个碍人的东西。
可是没一会儿,那个东西又来烦她了,这次是在鼻梁上,来回动着,咯咯的痒。花不语厌烦的挠了挠,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可刚翻过去的身体又被搬回来了,什么情况?
花不语愤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大声的吼道:“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顿时周围安静的出奇,带着些许好奇心,她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似乎许久未睁眼了,眼睛受不了外面的强光,她连忙捂住了眼睛,隔着手的缝隙看着周围。
“你你怎么来了?”花不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白发飘飘,青衣出尘。
“徒儿,为师算出你有此劫,便特地在此地等候,没想到,差点错失了救你的时机。幸好得慕公子的经|岤过命,才挨到了与我见面之日。”
让花不语惊讶的便是雪域精五行八卦,懂兵法谋略的太国师。
可是徒弟?师傅?死老头什么时候和她的关系如此亲近了,还彬彬有礼,平时可是孤傲的很,对她更加是克扣的很。
“多谢师傅救命之恩。”花不语看着演技派的太国师,自个儿也开始入戏了。
静站在旁边一直给太国师递药材的慕容煊,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他很难相信这么年轻的师傅会收花不语为徒弟,他真的是她的师傅吗?
这人的本领倒是蛮大,深不见底,难以估测。
国师把花不语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宽了心。
“以后遇到妖魔鬼怪的,没那个能力千万别死撑着,人命关天的,雪域还需要王。”
国师整理者医药箱,用着腹语警示着花不语。
“放心吧,无论我是死是活,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是怕我死了,你又的找个人身度我的魂魄吧。”
花不语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虽然她真的很想下地走动,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说洗澡。以她抚摸皮肤的触感来判断,她已经大半个月未洗澡了。
国师并未反驳,他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我下午就得回雪域,朝堂上下,还需要管理,王忙完自己的私事就回朝吧。”
“呆两天吧,那边有丞相在,不会有事的。”花不语忽然坐了起来,急忙出口挽留,她忘记此刻屋内还有一个大活人慕容煊。
慕容煊被她突然出口的话语惊吓到了,但随即又很淡定的压制住了疑惑,瞧着不太对劲的师徒,礼貌的离开了。
“完蛋了,我刚才的话会不会让他联想到什么?”花不语紧张兮兮的看着国师,哪里还有平时的淡定呀。
“王似乎很畏惧慕公子?放心吧,他并未听见什么,出门的那一刻我就让他忘记了。”没有人时,国师对花不语很是尊敬,即使年岁已高,应该需要的礼节一个都未缺失。
“好了,以后别给我行礼了,年纪一把大了,不需要如此。”花不语最受不了国师尊卑有别这一套。
国师依旧鞠着躬,并未答话,花不语知道再说多少,都无法改变他的观念,也只好作罢。
没有外人在,花不语就最近遇到的事情和国师细致的探讨了一下。
“劫数?我的劫数?如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是不是就挂了?”花不语端坐在榻上,很不淡定的问着国师。
国师只是轻轻的点着头,并未解释什么。
“这么说来,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了哦?”花不语说出这句话时,比一开始淡定多了,在她看来,人定胜天,即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是的,王要多加小心才是。”国师不痛不痒来了这么一句,看他的样子并未有一丝担心。
第二十四章 真假夫人
秋风萧瑟,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清冷,这几天似乎一直在下雨,泥巴地面坑坑洼洼的都是被踩坏了的脚印。
傍晚时分,天空已经灰暗一片。花不语撑着绣花布伞,踩着泥泞路上的石子,慢慢的向厨房走去。
答应了国师会给他做一桌菜,以此来答谢他刚才的提点和点拨。
忽然想想,国师虽然古板,虽然面不改色,但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语,那是百分之百的灵验。
还未进厨房,门外的几位大婶姑娘一个个惊恐万分的让开了条路来。
花不语左瞧瞧右瞧瞧,并未发现身边有任何东西,是她被鬼混绊住了,还是这些女人们有恐女症。
拉住靠他最近的一位年轻些的小姑娘,花不语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小姑娘害怕的摇着头,忽然就被吓哭了,她哭的极其的委屈,却是未发出一丝声音,要不是看见她的眼泪,还真发现不了。
瞧着花不语探究的眼神,小姑娘惊恐万分的跪了下去,其他人看着这架势,即使什么都不知道,哗啦啦的跟着也跪下了。
“这么大的礼,总得有人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下雨天本就烦闷,花不语此刻莫名其妙的有些想要找人骂战,说话的语气也凶狠了些。
吓得一圈人都哆嗦了起来。
一位年长的大婶战战兢兢的看着花不语,颤抖的说着:“夫人别怪罪我们,只是我听说夫人很不喜欢后厨的人这些地方,觉着这里肮脏不堪,所以,我们就让开了,怕侮辱了夫人的视线。”
夫人?什么情况?
“我脚不语,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认错人了,赶紧起来吧,跪了一地,被你们主子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呢。”
花不语不再搭理他她们,放好伞,径直的进了厨房。
“你们谁能给我打下手,我想做一些清淡饭菜。”对着门口,花不语大喊的喊道。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外面的那些肯定就是厨娘们了。
花不语声音一出,大家一窝蜂的冲了进来,起先对她还有些害怕,到后来,一个个的都敢和她开玩笑了。
“不语姑娘,你真的不是夫人吗?”刚才吓哭的小姑娘不相信的问着。
“不是不是,我听说咱们爷的夫人好像叫绿萝,是爷养在身边的小丫鬟,后来日久生情,爷就娶了她,听说夫人人很凶很坏,但是不语姑娘,你不是爷的夫人,难道难道”
刚才胆大些的大婶也凑了过来,急忙把她知道的八卦说了一遍,但是说到一半,就不敢接下去了。
“难道什么?”花不语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的问着。
“难道你是爷的妾室?”大婶可惜的问着,这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但是眼前的花不语,貌美如花,心灵手巧。做妾似乎太可惜了。
“我是他雇佣了四个月的丫鬟。和他是主仆关系。你们想多了。”花不语好笑的解释着,她哪里看起来像是某个男人的小妾了。
就他,千万不要,自大又自傲,倒贴也不要!
“那不语姑娘为什么住在爷的房间里呢?”小姑娘紧接着问道。
“他的房间?我现在住的地方?”花不语有些不相信问着,她起来到现在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依稀看着布局和弋阳城悦来客栈很相似,估计又是某个地方的悦来客栈吧。
难怪觉着榻舒服多了,原来霸占了人家主子的房间。
看着一排排不可置信的眼睛,花不语很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我一直在生病,并不知道那是他房间。要是我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敢呀。”
那大婶一听花不语并未和他们家主子扯上不正常的关系,忽然喜笑颜开的看着花不语说道:“我儿子今年十八岁,在广度岭是有名的秀才,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做我的儿媳妇。”
专心做糕点的花不语忽然停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僵硬了,不晓得该怎么告诉这位大婶,她已经婚配了,看着大婶激动过头的表情,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未说出一个字。
“看来,你是很想做王婶的儿媳妇的,我倒是可以成全你。”慕容煊早早的就站在门口听他们聊天了。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眼前这么多女人,整个厨房都乌烟瘴气的了。
“爷。”看到慕容煊,所有人都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以秒速消失在了厨房里。
“公子过奖了,你屈尊来这里,不会就为了嘲讽我吧。”花不语弄好了一笼糕点,盛出了几块放在小碗里,递给了慕容煊,“既然来了,就帮我尝尝味道吧。”
慕容煊可不客气,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清香入鼻的糕点,入口绵柔细软,咬起来口感十足,中间还有柔滑的蜜汁,香甜可口。
“这是什么糕点,很香,很甜,很滑,很好吃。”慕容煊不吝啬的夸赞着,一小碗的糕点没一会儿他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香脆饼,是我在雪域见过的一种饼,被我改良了,如果公子喜欢,以后我经常给公子做。今天的这些是给我师傅路上的干粮。”
花不语捡起一笼饼,放在窗户口晾着,又陆续把其他的饼放进去蒸。
等花不语忙完一切,发现慕容煊还在厨房里,其他的厨娘们不知何时也进来帮忙了。花不语首当其冲的做起了主厨。
没多一会儿,素食的晚饭也准备妥当了。
看着满桌的蔬菜,还没有一丝油腻,慕容煊整个人呆住了,他是无肉不欢的主儿,这让他怎么下咽。
花不语看出了慕容煊的纠结,拿下他手里的筷子,“公子还是去后厅用饭吧,那里已经为公子准备了很多美味的菜肴。我这里的菜,没有油水,不合适公子的胃口。我师父是个道士,他不沾荤腥的。”
慕容煊夺过花不语手里的筷子,不搭理她,对着国师微微颔首,“太道长,请用餐。”
“慕公子,请。”国师也不拒绝,便和慕容煊一起吃了起来。
道长?哈哈如果被慕容煊知道,国师就是民间传说中崂山道士的主人翁之一——太乙真人,我想他必定会使出多种阴谋手段,留下他。
花不语坐在一边自得其乐的想着,看着面前的菜,她也是毫无食欲,她是肉食性动物呀。
好不容易提起筷子,花不语准备应付着吃上几口,但是慕容煊接下来的话语,让她食不知味起来。
“敢问道长,和我国花宰相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五章 鼠娃惊现雷雨天
“慕公子弄错了,我说的是雪域的宰相花之义,他和我徒儿不语是兄妹。”国师云淡风轻的就说出来花不语的来历。
慕容煊倒是被这一消息给惊着了,他一直猜测花不语的来历是和雪域有关,此刻真的有关系了,他却是有些不开心,宰相的妹妹,也是皇亲国戚了。整个金陵都知道雪域的宰相是明恋花女王的,那么花不语在雪域又是充当着什么角色,雪域的女子是可以入朝为官的。
“师傅不是答应不语不说出不语的身份吗?况且我和哥哥已经闹翻,此时我已经不是雪域的人,你不也打算离开就不再回去吗?反正那里有哥哥善后,你回不回去,那个道观都不会改变什么,况且有国师在,女王在,有什么需要你的,端茶还是送水。”
事情已经利用谎言说出来了,花不语索性演个全套,让慕容煊云里雾里的翻滚着。
“不语,不能对王和国师不敬。”国师演戏也是出神入化的,他轻叹着气,彷如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确实,花不语在雪域时,他的确受了很大委屈的。
慕容煊本欲问的很多话都被花不语给阻拦了,一桌饭菜吃下来,都是花不语和国师在研讨着逃亡的路线。
天黑乌乌的蒙上了一层水气,雨停歇的时候,国师就离开了。
目送着国师翩然出尘的背影,花不语心里有着些许酸涩,国师跟着自己十几年了,虽常有不甘,却还是以她为首。
不知仙君用了何种方法让他甘愿下凡,为她排忧解难。
“你师父很年轻,如果不是你们互相彬彬有礼,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夫君呢。”慕容煊目视着花不语有些伤感的眼神,无趣的讥讽着。
“年轻?你要是见到真的他,就不会如此说了。”花不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个死老头,还用了幻术,就怕别人说他老,年轻?几千岁的人了,如此幼稚,真够逗的。
当然花不语坚决不会承认国师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救她一命,也实属不易,花不语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感激涕零。
刚才停歇了会儿的小雨,此时忽然电闪雷鸣,雨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闪电似乎集结在某处,一直在那里闪动敲击着,一点儿都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此时已经是夏末,这么大雷声闪电太让人好奇了。
仙魔书上有云:雷电者,蓬击一处,必有怪出。
“三个月后,你打算去哪里?”瞧着出神的花不语,慕容煊假装闲聊的问着,其实他心里算计着怎么样可继续留下她。
今晚的花不语和以往很不相像,一样的未施胭脂水粉,可是看起来确实妩媚动人,勾人心悬,那飘然若仙的气质,是比人身上所没有的。
站在门口踌躇不定的,在心里的最后一个声音催动下,花不语无视慕容煊问出的第二个问题,就飞快的冲进了雨水里。
这雨真大,雨水堆积在脸上根本看不清晰路,闭着眼睛,花不语靠着感觉,慢慢的向闪电附近走去。
一靠近那个地方,花不语闻到了熟悉的阴沟臭的气味——鼠妖?
带着不确定性,花不语强忍着酸涩的雨水入侵眼睛,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花不语见多了妖魔鬼怪,但是眼前的东西是人非妖,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长着老鼠的鼻子嘴巴,其他的一切都是人形,这有些解释不通吧,鼠妖转换成|人时,忘记了自己的嘴巴。
可是眼前根本不像呀,小男孩看到花不语明显的愣住了,他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他的手太小了根本捂不住。
花不语对着空气吹了一口气,瞬间雨水隔离了他们,在身体的外侧倾泼着。
感觉到轻盈不着地的脚步声,花不语拉起小男孩的手,瞬间消失在了黑夜里,让紧随其后的慕容煊扑了个空。
一场大病,差一点要了花不语的命,国师卜卦说,从今往后,她的生活都不是很太平,必须靠她自己才能化解,所以她体内被封印的法力又恢复了。
国师还给她留了平时修炼法术的口诀,提点了她关于仙魔书的所在地。万事具备,只靠自己了。
没想到法术还未适应,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个怪事。
看着湿哒哒的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小男孩,花不语听着他用鼠嘴说着他的故事。
原来,一切也和花不语有关系,眼前的男孩就是那个被鼠奴抓去吸食精元之气的童男,因被鼠妖咬了一口,中了鼠毒,处理不善,变成了这个样子,母亲被他吓成重病,父亲赶他出门,现在无家可归。
“你这些日子都在那里的?一直躲在荒郊野外吗?”
花不语心疼的摸着他的头,虽然他身上有着她不喜欢的恶臭味,但是眼前的男孩儿还那么小,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小男孩红肿的眼睛又啪啪的留下眼泪,很无助很可怜的点着头。
“你每天都会变成这副样子吗?”花不语摸着他的脉搏检查者他胳膊上还在发黑的伤口。
“晚上才会,白天还是正常的样子。白天我会去集镇上要饭吃,晚上就躲回无人的地方,因为有几次那路上遇到人,还被打了一顿,他们骂我是妖怪。今天因为那闪电一直跟着我,我才走到悦来客栈的。”
虽然才五岁,说话口齿清楚,思维清晰,如若不是遇上了鼠奴,他又怎么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现在自己寄人篱下。花不语也不敢贸然收留他,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受到受害,于情于理都是需要负责的。
“姐姐,我看你非比常人,姐姐能收留我吗?我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会干,不怕吃苦,不怕辛苦”
小男孩求救似地拉着花不语的衣袖,彷如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不松手。他见识过花不语的厉害,总觉着她能救自己。
“我可以留你,但我本也是这里的丫鬟,虽住在主人的房间里,但是丫鬟就是丫鬟,想要留下你有些困难,这里的主人知道我已婚嫁,所以我们需要配合着演一场戏。”
花不语瞅着小男孩祈求的样子,强大的母性心理让她不忍心拒绝,瞧着枯瘦的小男孩,之前必定受了很多的苦难。
花不语小声的在小男孩的耳朵边说着悄悄话,小男孩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露出吃惊的样子,但是并未打断花不语的说话。
“可是”见花不语说完了,小男孩才惊恐万分的问道,可还没有问出口,花不语就拦截住了。
“不准反驳,就怎么办,我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虽然时间长短不知道,但是必定会医治好你,你别担心,以后就和我一起住了,明白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生。”小男孩思考再三,并未说出全名,只是给了小名。
花不语也不在意,笑了笑说:“好了,阿生,一会儿娘亲带你去洗澡,你要洗干净了,娘亲可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花不语紧紧的握住了阿生的手,那一瞬间,阿生的鼠鼻鼠嘴慢慢的被白色的皮肤覆盖住了,幻化出尖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花不语和阿生同时惊呆住了。
第二十六章 巧计留下阿生
阿生忽然变成了正常的小孩,花不语惊讶万分的面容渐渐冷静了下来,视线慢慢从阿生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系着白丝带的手腕。
“看来,我的把他暂时性的寄托在你身边了。”瞧了好几眼白丝带,花不语轻盈有速的摘下了它,极其不舍的把它系在了阿生的手腕上。
“她是我夫君的神物,你要好好保管,等我找到了我夫君,说不定他能救你。”
花不语摸着阿不的头,轻声的说着。眼角布满了雾气,一场大病之后,她越发的珍惜现在的生命,以至于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仙君的去处。如若哪一天她真的客死他乡了,灵魂还能回到天界,回到碧池畔等着他吗?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花不语隐藏起失落的神情,牵着阿生的手,小声的在他耳朵边嘀咕着:“这里的主人来了,一会儿别乱说话。”
阿生乖巧的点着头,他看着手上的白色带,心里想着的不是即将面临的窘迫,而是他想带着这个神物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慕容煊围着整个客栈找了一晚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花不语在他的面前离开的,明明自己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人到底去了哪里?
为了确认花不语是否回来过,慕容煊问了必经之路的好几个佣人,都说没有看见。
思虑再三,慕容煊来到了猜想的最后一个地方——忆煊阁,花不语现在的房间。
“公子这么晚了还有闲情逸致溜达?外面还下了大雨呢。”慕容煊还未靠近房门,花不语就牵着阿生的手走了出来。
阿生才五岁,花不语牵着他的手,有些不适应,特别配合的弯着腰,看在慕容煊的眼里像极了甜蜜的娘儿俩。
“他是谁?”慕容煊警觉性的看着阿生,特别是捆绑在他小手腕上的白丝带,那可是花不语绝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给了这个小子。
破旧的衣服上还滴落着水珠,刚才花不语冲出去就是为了他?再仔细看看这小子的长相,鼻子和眉头和花不语倒是十分相像呢,难道是
“公子,不语斗胆请求公子收留我儿,原本我是把他留在雪域的,但是他自己跟了过来。不语还有三个月为奴为婢的日子,我不放心他一人回雪域。所以,希望公子能收留他,我会安排他做一些家务的。”
花不语对着慕容煊谦卑的低着头,如若不是阿生看起来太过可怜,不然她还真的很不情愿向慕容煊如此卑躬屈膝。
“公子,我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不怕吃苦,求您收留。”
阿生松开花不语的手,唯唯诺诺的跪了下来。花不语有些吃惊,就算想要留下来,也不该这样吧,凭什么跪他。
“阿生,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随便便的下跪,有时候你给别人下跪,会折对方的寿命的。”花不语扶起阿生,故意扭曲了跪拜的意义。
慕容煊即使猜出了阿生的身份,但是从花不语的嘴里说出时,他的心忽然揪疼了一下,寻找花不语焦急而怒的脾气砰然上升。
“我这里不是孤儿院,你欠我一条命,我留你为奴为婢以此来偿还,但他又不亏欠我什么,我就大慈大悲让他住一宿,明天你送他离开。”
慕容煊嫌弃的看着阿生,正气凛然的说着,他的不屑,他的愤怒却是在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显露的那么明显。
“公子就是公子,没有一丝慈悲胸怀,公子当时救我,又是什么样的心理呢。那时候的不语只是垂死挣扎中,根本无利可图,公子却伸出了援手。就如现在,公子怎么知道阿生对公子来说毫无用途呢,有他来牵制我,你的阴谋诡计才能得逞,不是吗?不然想要控制我,并非易事,公子应该很明白吧。”
花不语轻柔的笑着,她的眼睛一直对着慕容煊阴狠的双目,明明很迷人的眼睛,却非要流出凶残的样子,阿生对于他应该不是仇人吧。
“巧舌如簧,不语姑娘果真很不一般。如若让你为我所用,留下你儿子,应该会对我有所帮助。来人,把不语姑娘的儿子送到柴房去,明天安排他在厨房烧火,不准他踏出前院半步。”
慕容煊轻描淡写的对着跟着他的辰林吩咐道,那份似有似无的怨恨,却是表现的那么明显。
疑惑不解的望着慕容煊怫然不悦的背影,花不语有些疑惑不解,他不会认识阿生吧,那刚才他为什么又不戳破呢。
“阿不,我带他去柴房,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爷只是不喜欢小孩子。”
辰林无奈的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爷这些日子因为阿布的病情垂头丧气了好久,阿布醒来时,爷又开始在纠结对阿不的情感了。
现在怕是看到阿生,起了逆反心态,这么一来,爷对阿不应该不会有想法了,谁愿意娶一个有夫之妇,还带着拖油瓶的呢。
“辰林,谢谢你。阿生就拜托你了。”花不语感激的和辰林道谢着,感受到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些焦躁不安。
花不语蹲下身子,抚摸着阿生小小的脸蛋,“阿生,好好的呆在那边,明天娘亲会去看你。你一定要乖乖听话。一会儿,让辰林叔叔给你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阿生乖巧的点着头,他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娘亲,和他的娘亲相比,她太年轻了,也太善良了,他忽然有些觉着自己如果带着她的宝物逃走,是不是真的正确。
“看好手上的白丝带,别被别人拿了去,他会像爹爹一样守护着你。”
花不语意有所指的又加了一句,阿不所有的小心思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就算他带着白丝带离开,有法术的她还是能用术语唤回的。
“娘亲,你放心。我会没事的。”阿生小大人似地拍着花不语的肩膀,然后乖乖的跟着辰林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花不语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准备搬离这间屋子,住到隔壁的小房间去,霸着慕容煊的房间,全院上下必定流言蜚语,她花不语无福消受这样的“福语”。
“小姐,你在做什么呢?”花不语刚收拾完东西,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去,这不是今天厨房间被她吓哭的小姑娘嘛?
“你怎么来了,有事情?”花不语笑容可掬的看着她,瞧着她手里端着的洗脸水,“公子让你来服侍我?还是监视我?”
“小姐,你想太多了,下午公子见我和你很投缘,便让我离开厨房来服侍小姐。”小姑娘焦急的解释着,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如此单纯的姑娘,应该没有什么心计吧。
“你叫什么名字。”花不语接过小姑娘递来的布巾,擦拭着脸,脸捂在布巾里支支吾吾的问着。
“我叫红珠。”红珠开心的接过花不语擦拭过的布巾,心细如发的在清水里搓洗着。
花不语准备拿行李的花不语,并未发现她灵巧的双手握住布巾的姿势像是拿着剑刃一样。
第二十七章 近身伺候慕容煊
“小姐,该起了。”红珠轻轻的掀开了帘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花不语衣袖。
花不语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闭着眼睛坐了起来,“这么早,我起来也没事可做呀。”
“爷昨天吩咐了,让小姐以后近身伺候着。”红珠恭敬的说着,她余光瞄着花不语,本以为可以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但是
“我就知道,他必定会想法子整我,我知道了,立即起来。”
拍了拍还未清醒的脸,花不语快速的拿起叠放在榻边的衣物,感激的看着红珠说:“谢谢你给我准备衣服,碧绿色的,我很喜欢。”
“小姐喜欢最好。小姐先洗漱,我去给爷的洗脸水打来,一会儿小姐端过去即可。”红珠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花不语洗完脸,整理一下她的发式,确切的说她根本没有发式可言,长发披肩而下,挂落在额头的发丝被她用粉丝丝带扎在后面,拽了两缕发丝搁在胸前,随意却是别有一番美意。
别的姑娘都喜欢竖着各式各样的发式,唯独她喜欢这样简单随意的。
端着红珠准备的洗脸水,花不语站在外面足足敲了半个时辰的门,慕容煊才穿着亵、衣起来开门,看到她时,不屑的又爬到榻上继续睡觉了。
“公子,你该起榻了。做大事的人不应该贪恋床榻的舒适吧。”花不语把布巾倾湿在水里,又慢悠悠的拿了起来,拧干水,向榻上扔去。
慕容煊闭着眼睛有条不紊的接住了花不语扔过来的布巾,“既然决定做奴婢了,还是对主子温柔些。”
拿着布巾,慕容煊从榻上坐起身来,擦拭完脸,又把布巾扔给了花不语,花不语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它掉落在地上,这才弯身捡起。
“漱口水?”习惯先漱口,后洗脸的慕容煊,并未看到花不语端着漱口水,有些疑惑的问着。
“我放在这里了,公子自己拿吧。看着别人漱口,我会恶心。”指着桌子上的漱口水,花不语并未搭理慕容煊,端着洗脸水,快步的离开了。
慕容煊坐在榻上气的脸都绿了。恶心?看他漱口恶心?
花不语离开慕容煊的房间,走在廊道里,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慕容煊刚才一副吃了大粪的表情,真的是太逗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慕容煊想干什么,近身伺候他,肯定会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如果漱口一口气没顺着吐到了她身上,这可以被称之为意外,或者说给他穿衣服时,还得系腰带什么,这不白白的给他占了便宜。
不行,要离他远些,他的阴谋诡计,对付起来真是够呛。
想起昨晚上收留的小东西,花不语真怕慕容煊会他做些什么,想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走出慕容煊房间好远的花不语又转身往回走。
慕容煊一直坐在榻上,眼神凌厉阴深,习武之人的听觉是极其灵敏的,花不语出门的低笑,转身回头的脚步声,他都能清晰的听到,原本阴狠的面容瞬间即逝,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这一局他胜了。
端着漱口水递给了慕容煊,慕容煊喝了一口,漱了半天吐在了花不语托起的碗里。
“喝了。”无视碗里恶心的液体,花不语转头闭幕走着,却未曾想到,他居然让她喝了
“公子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语之所以会回来,不是因为害怕公子会对我儿怎么样,我只是尽一个奴仆该做的本分而已,至于这个?不语本就不喜欢公子,喝公子的口水会让我更加厌恶自己的。”
花不语毫不避讳的诋毁着慕容煊,似乎和他呆在一间屋里,她都会恶心至极。
慕容煊的脸阴沉的吓人,他提起内力,瞬间急速的站在了花不语的面前,冷笑出声。微薄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这——是——在——找——死!”
花不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慕容煊一个掌风推倒在了离她站的地方有五米远的榻上。
身体跌落在床上,即使床再柔软,花不语还是感觉她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
杀千刀的家伙,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的女人怎么受得了他的。
靠着榻框的支撑,花不语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公子应该再用些力气,说不定不语此时已经死了。这样半死不活的,也不能伺候公子了,公子还是换人吧。”
提前体内的法术,花不语调试着内息。
“一大早上的就往主人的床上爬,姑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发生关系呀?也罢,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煊未等花不语站起来,整个人就压了过去。
“公子的口味真是不同寻常,我是他人之妇,我儿还在你的院子里,你也能下得去手,如果公子想要解决生理问题,这里多的是想要和公子一夜春宵的女子。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公子不怕脏了自己个儿的身体吗?”
“这样的处境,这张嘴还能说出这么有条不紊的话来,真是常人所不及的,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处,我定会让你说不出一句话来。”慕容煊恶狠狠的注视着花不语,她对他的毫不在意,没有阿谀奉承,有的是毒蛇话语,可不知为何,他却那么想要和她亲近。
“既然还有用处,那么公子还是先放开不语吧。”花不语拽开慕容煊的牵制,他的劲要是在使大些,她胳膊里的骨头都要碎了。
花不语最怕单独面对慕容煊了,他即使是个狠毒之人,但是他身上很多的元素,莫名的吸引着她。就在刚才,她很明显的心里有些渴望他的触碰,喜欢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他对自己下了什么蛊?
慕容煊不情不愿的放开了花不语,他呆坐在榻上,望着她一瘸一拐的揉捏酸疼的胳膊,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那天,你豁出命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惩治霓裳。”
这么深情的问话,这样有磁性的声音是从刚才那个暴君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这人格也太分裂了吧。
花不语转过身来,面对着慕容煊,晃着还有些疼痛的胳膊,慢悠悠的回答:
“起初是为了先看看霓裳的背后势力,但是你突然舍生取义,让我刮目相看。一开始是大义,后来只是想救出你再想办法。你出来,我却又想救其他冤魂,所以说我救你并未豁出命,豁出命的是为救那些阴魂。”
慕容煊苦笑了一下,纠结了那么久,最后才发现这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十八章 泼辣的胖大婶
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慕容煊,花不语这才有时间去后院看看阿生。
带了很多甜品和零食,也托人给他买了好几身衣物,花不语挎着花篮开心地把这些送去给阿生,来到后院,远远的就听到厨房那边有吵闹声。
“发什么什么事情了。”花不语推开拥挤的人群,这才看到一个和苏芮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正拿着盆不停的往阿生身上浇水呢。幸好现在是夏末,天气还是有些燥热的。阿生不至于冻感冒。
阿生看到花不语,强忍着的眼泪忽然喷洒了出来,但还是很有骨气的说道:“我弄脏了她的衣服,对不起娘亲,我不想让你赔钱才被她戏弄的,等她玩腻了就不用赔钱了。”
花不语把带来的花篮递给了一边熟悉的厨娘,一把夺走了小姑娘手里的盆,看她穿着华丽的衣物,定是哪家的傲慢小姐。
“阿生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会赔钱给你,但是请你对你刚才的行为和他道歉。”花不语最不喜欢这样傲娇的小姐了,没有大脑,空有一副还过得去皮囊。
“哼,你也敢命令本小姐,我以后可是爷要娶的女人,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佣人,现在最好对我好些,本小姐以后可以让你们吃香喝辣,如果惹到了本小姐,一个个的把你们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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