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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追风第3部分阅读

    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八章 死亡的声音

    寒喧过后,西门秋风把田松四人引入席间。

    西门秋风又为田松一行和桌上原有的人做了引见。

    梁成化和徐太岁也同众人一一见礼,还算热情,但不难看出,他们并未将在座的人放在眼里。

    慕蓉青云表现得很轻慢,而且毫不掩饰他的轻慢。别人同他打招呼,他只“嗯”一声便算作回答了。

    狂傲之态非常露骨。

    仿佛他是一只仙鹤,此刻来到了鸡群里,大有不屑为伍的意思。

    可是,不管从上从下从左从右从哪瞅你也很难瞅出他是一只鹤。

    作为前来道贺的一行人的领,田松似乎表现出了应有的风度。

    至少几乎对每一个位都回报以同样的热情。

    但是,西门秋风每介绍到一个人,他那双精光灼灼的小眼睛都会紧盯着对方看。

    好象是要把对方看穿。

    只有在介绍到秦不还的时候,他只是一扫而过,他似乎觉得这个人不值得他浪费什么精力。

    完全不同的是,他对坐在秦不还旁边的柳中云则格外感兴趣。

    西门秋风引见到柳中云时,他原本就锐利逼人的眼睛里又有一道精光一闪而没。

    此后,他的目光就始终在柳中云身上徘徊。

    似乎他从柳中云身上看出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这让柳中云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不论谁这样被人盯着看也不会舒服。

    即使对方是个貌美如花的绝色。

    何况现在看着柳中云的是一个和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干巴小老头呢!

    落座之后,作为寿星的西门秋风又敬了大家一杯,主要是为了表示对田松等人到来的欢迎,并请他们表达他对徐正明的谢意。

    也许是来了生人的缘故,酒喝得有些沉闷。

    杯酒饮毕,田松为柳中云斟了一杯,又自斟一杯,然后端着杯站起来道:“柳先生从容儒雅,气宇不凡,今天能在这里相遇,实在幸甚,而先生又是座中长者,在下斗胆,借花献佛敬先生一杯。”

    “哦……?敬我?和我喝酒……”

    柳中云好象有些醉了,半天才弄懂田松的意思,边称谢边慌忙起身,端杯迎了上去。

    两只酒杯碰到一起,柳中云的手忽然象给针扎了一下似的,手腕猛地一颤,手中的酒杯弹了回来,在他的脚前跌得粉碎,酒水洒了一身。

    “哎呀,怎么这么烫?”

    柳中云老脸通红,一边甩手一边道歉:“醉了醉了,老不中用了,失礼失礼……”

    西门秋风看出田松这是在以内力试柳中云,不禁心中不悦。

    他与柳中云相识多年,知道他虽然满腹诗书,但并不会武功,凭你田松的修为,会看不出来?这分明是要云叔出丑。

    但田松毕竟是客人,他不好作,只能压住气,对柳中云道:“没关系的云叔,我叫人带你到后面找件干净的衣服先换上。”

    柳中云依旧红着脸,苦笑摇头:“不必了,老朽还是就此告辞吧,若再耽下去,非但要继续给寨主丢人,只怕连家也回不去了。”

    “这个……也好,我叫人送你。”

    西门秋风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强留柳中云。

    他心里清楚,来了这四位贺客,这酒已不可能象刚才那样喝得高兴了,便叫过两个喽罗,要他们把柳中云送回家。

    柳中云十分抱歉地向田松等人连连告罪,同大厅里的人打着招呼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田松则呆在那里楞了半天。

    难道自己看错了?

    莫非这老家伙并非深藏不露而是他确实不会武功?

    西门秋风并没有亲自送柳中云出去,只是目送他出了大厅。

    待到柳中云的身影在门外消失,他收回目光,哈哈一笑:“来,咱们继续喝酒。田兄,刚才让你受惊了,你的酒也全都洒了,索性连杯也不要了,换一只新的咱们重新来喝。”

    着,把事先拿在手里的一只杯子递了过去。

    “这如何使得?”

    田松连忙伸手去托,可他的手刚接触到酒杯忽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以泰山压顶之势涌来。

    他立刻运力相抗,却也只能使落势稍缓,酒杯到底还是放到了他的面前。

    田松脸上一热,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慕蓉青云等人都是老江湖,他们看出这是西门秋风和田松以内力进行了一次小小的交锋。

    结果

    田松输了。

    作为同僚他们深知田松的实力,所以都暗暗吃惊,威震豫西的“黑道书生”果然名不虚传。

    按说田松是客,西门秋风本不该如此,但他恼田松锋芒太露咄咄咄逼人,还没坐热就逼走了云叔,所以才决定小挫一下他的锐气。

    但他这一下也试出了田松的实力也非同小可,他不过是吃亏在没有准备罢了。

    若真的较量起来,他未必就那么容易胜出。

    田松是他们一行四人的脑,平日在徐正明手下地位很不一般,他知道刚才的事瞒不过同伴的眼睛,自觉得这个脸可丢大了,便寻思着如何找回来。

    正巧,这时有两个伙计笑嘻嘻地抬过来一坛“女儿红”,要开坛给大家倒酒。

    田松心中一动,道:“这个酒还是由在下来倒,也算表达一下我们徐爷的心意。”

    着话,他手提坛口,轻若无物地把至少百十斤开外的酒坛提到桌上,左手食指在酒坛上部轻轻一点,竟象戳豆腐似地把酒坛戳了个洞,接着右手抵住坛子的另一面,道了声:“西门寨主,请了。”

    立刻便有一股酒箭自小洞出,酒箭不偏不倚正落在西门秋风的杯中。

    虽然酒溅出了许多,但落点准确无误,而且,终于把杯斟满了。

    田松转动坛子,就这样依次斟了下去。

    他露的这一手引来一片叫好声。

    西门秋风也暗暗吃惊。

    田松这是以内力把酒自坛中激出,更难的是他能凝酒成箭,并能准确控制酒箭的方向。

    没有深厚精湛的内力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虽然酒溅出许多,说明他的功力还远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能做到这样已相当不易了。

    如果真的成了对手,此人倒是个十足的劲敌。

    酒斟到秦不还面前时停了下来,因为秦不还的杯是满的。

    刚才那杯酒他没有喝。

    秦不还原本就不胜酒力,他从小自大根本没怎么喝过酒,两杯下肚,他现在已经晕晕乎乎了,再加上他十分不喜欢田松这些人,这酒自然就更喝不下去了。

    他刚才几乎想和柳中云一起告辞而去,因为怕西门秋风脸上不好看才没有提出来。

    “怎么,这位小兄弟不喝了?”

    田松盯着秦不还,眼神很不友好。

    来他并没有介意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介意刚才柳中云的离开,对他来说,这好象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或者,这种人天生就不知收敛为何物。

    秦不还也不看他,右手食指轻轻摩着自己面前酒杯的边缘,淡淡地道:“在下不胜酒力,实在喝不下了,见谅。”

    不待田松说话,西门秋风在一旁道:“秦兄弟年纪尚轻,酒量自然要浅,不喝就算了。这样,秦兄弟,你到外面走走,吹吹山风,看看我秋风寨的风光,待清醒了回来咱们再喝。”

    秦不还乐得有这个台阶下,道了声“失陪”,便由一个小喽罗领着出去了。

    江南“女儿红”果然名不虚传,酒坛一开,香气四溢,立时充满整个大厅。

    伴着酒香,厅内再起。

    天已过午。

    外面阳光明媚,山风和煦,到处充满了红尘中永远感受不到的凉爽和清新。

    秦不还让那个喽罗自回去喝酒,他自己则沿着蜿蜒的青石板路信步游荡。

    他原本就有些醉了,再给山风一吹,立时便觉得脑袋更大了,近处远处的景物开始变得有些飘浮。

    他又走了一会,这种“飘”愈加强烈,竟连自己也要飘起来了。

    他见前面有一棵大树,冠盖如伞,树下绿草如茵,便走了过去,倚着树干坐了下来。

    远处雪白的云朵、蔚蓝色的天空和如黛的远山相接在一起,这些鲜艳鲜明的色彩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副梦幻般的景色。

    能居住在这样如诗如画的地方,做强盗也风流。

    秦不还原本以为要死在这秋风岭上,没想到非但没死,还被奉为座上宾,还被西门秋风这样的豪杰引为兄弟。

    生命中真是充满了意外。

    可是,秦不还的心中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忧郁。

    他原本豪情满怀一心想要做英雄也以为自己一定能成为英雄。

    可从昨天至今,他的梦与理想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想到徒手毙猛虎的朱庄主,还有刚才以内力给众人倒酒的小老头,他们的武功高自己何止十倍。

    自己练一辈子也未必及得上人家。

    他终于明白了——

    我非英雄。

    要做英雄,难矣!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现四周一片昏暗,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居然睡了一下午。

    该掌灯了吧?怎么看不到灯火?

    而且好象特别安静,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不是所有的人都喝醉了吧?

    秦不还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现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还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大概也睡着了。

    秦不还笑了一下,自语道:“看来喝多了的人还真不少。”

    “老兄,醒醒吧,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他朝那人走了过去。

    见那人没什么反应,他便推了他一把。

    “要睡觉也该换个地方了。”

    天黑了,睡觉应该到床上,虽然现在上床休息还嫌早点。

    那人依然没有反应,而秦不还的手碰到的却是冰冷、僵硬,根本不象是人的身体。

    至少不象是活人的身体。

    秦不还心中一震,立刻扳过那人的脸。

    脸色苍白,七窍流血,血呈紫色。

    这人竟已经死了。

    而且是中毒而死。

    夕阳在山,落日的余晖把天边的云朵涂抹得异常绚丽。

    秦不还觉得那颜色就象是淋漓的鲜血。

    甚至他能嗅到鲜血所特有的腥咸的气味儿。

    这个人怎么会死?

    谁下的毒?

    秋风寨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其余的人呢?

    有情况。

    秦不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西门秋风。

    虽然相识还不到一天,但他已经把这个把他当兄弟的人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和兄弟,他必须马上找到他,告诉他有敌来犯。

    有人闯进了他的山寨,杀了他的兄弟。

    他必须立刻采取措施。

    可怎么找到西门秋风呢?

    他对这寨子根本不熟,连现在自己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地方就是“聚义厅”。

    对,就去那儿,也只能去那儿。

    他模糊记得来时的方向,便顺着路往回摸索。

    没走多远,脚下一绊,又是一具死尸,又是七窍流血。

    秦不还加快脚步,不敢停留,他的手心和脑门顷刻之间便沁满了汗水。

    夕阳隐没在山那边,光线越加昏暗。

    四周依旧出奇地寂静,寂静得可怕。

    秦不还觉得这寂静仿佛变成了有形的东西,紧紧裹住了他,挤压着他,几乎要把他的整个人压爆。

    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死寂一起笼罩住了他。

    怎么会这么静?

    怎么会没有声音?

    不对,应该是有声音的,只要细心听,完全可以听到。

    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小虫爬过石隙的窸窸声,远处不知名的鸟儿的鸣叫声,他自己的鞋底踩在青石板上的摩擦声,还有他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砰砰的心跳声……

    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可他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声音?

    因为这所有的声音里缺少了一种声音——

    人声。

    除了自然的和他自己的,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旦明白了这一点,秦不还心头的恐惧更甚。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缺少了人声的声音竟是如此可怕。

    竟全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成了死亡的声音。

    秦不还壮起胆子,疾步前行。

    又遇上好几具尸体,大部分七窍流血,其中有一个咽喉有一个血洞,象是给枪一类的兵器刺的。

    还有一个左半边脸全部塌陷,应该是被人以重手法击毙。

    当他确定他走上了他曾经走过的可以通往“聚义厅”的路时,他看到了中毒而死的丁家四虎兄弟。

    天完全黑下来了,没有任何灯火。

    个极为可怕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地袭扰着秦不还的心。

    还是没有人。

    还是没有灯。

    难道秋风寨真的已变成了一块死地?

    就在秦不还的心不断收紧收紧得就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聚义厅”,看到了诡异恐怖如张开的怪兽之口的敞开的大厅的门。

    到了门里面透出的微弱的离远了几乎看不出的隐约烛光。

    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种难以形容的狂喜和放松一下了传遍全身。

    就象一个在黑暗中跋涉了一万年已将绝望的独行者忽然看到了一线光亮。

    尽管这光亮对他来说未必就意味着真正的光明,却足以驱散他的恐惧和绝望,拯救他行将崩溃的身心。

    秦不还立刻向大厅冲了过去。

    可就在接近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秋风寨已生了大变故,这里会例外么?

    没有灯光,这里有,似乎还有人声。

    作为已经生大变故的秋风寨的中心,这里又生了什么?

    如果里面有人,那又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干什么?

    西门秋风呢?

    他还在么?

    旦抛开了虚浮自大和好高鹜远,秦不还的智慧立刻显现出来。

    他原本就是一个比平常人和大多数聪明人都更有智慧的人。

    他稳住身形,悄悄地掩近大厅,隐在厅门外的阴暗里向内窥视。

    酒席仍在,厅里喝酒的人也在。

    他们或躺或坐或卧,保持着各种姿势,全都一动不动。

    秦不还能看到的每一张脸都布着紫色的血迹。

    再往里,他就看到了闪动的烛光,还有西门秋风。

    活着的西门秋风。

    第九章 阴谋 早已经开始

    西门秋风还活着。

    在他被寂静和恐惧压抑得几乎窒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聚义厅”,看到了厅里面透出的烛光,看到了西门秋风。

    他本该如释重负。

    可他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的欣喜。

    当他看到西门秋风的刹那,乍见烛光时的轻松已经荡然无存,他的心开始往下沉,而且一下子沉到了底。

    因为西门秋风虽然还活着,却活得不好,很不好。

    若大的厅里面,只有在那个一人多高的寿字前点着两根粗壮蜡烛。

    尽管蜡烛很粗,烛光很亮,可相对于整个大厅来说,这点光还是太微弱了。烛光前就是他们刚才喝酒的桌子,西门秋风此刻就倚着那张桌子的桌腿坐在地上。

    跃动的烛光下,他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孔呈现出毫无生气的惨白,双眉皱在一起,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他的身体似乎已失去了支撑,坐在那里象一只被倒空了的麻袋,如果不是倚着桌腿,他只怕要倒在地上了。

    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家人。

    西门小姐和刚才那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儿惊恐地蜷缩在他们的母亲身边,象两只受到了惊吓的羔羊。

    西门夫人比较镇静,她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冷峻而威严地看着她们的对面。

    她们的对面坐着田松、梁成化、慕蓉青云、还有徐太岁。

    他们都显得很放松,很悠闲,甚至很得意。

    就象是经过精心的布置刚刚逮到猎物的猎人,正在考虑如何折磨和享受他们的战利品。

    只有梁成化要狼狈些。

    他的左臂用布包裹着吊在胸前,好象是断了,胸前还有一块血迹,看起来是受了伤。

    田松仍然坐在他刚才喝酒时坐的位置。

    他非常仔细地十分爱惜地捋了一下他那几根稀疏焦黄的山羊胡子,用很温和很友好的语气道:“西门寨主,天已经黑了。”

    西门秋风双目微闭,没有任何反应。

    田松对遭遇的冷淡似并不介意,他居然把头往前凑了凑,用更加温和的声音道:“天真的黑了,西门寨主,你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西门秋风仍然没有反应。

    田松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立刻给你解药。你服了解药一家团聚,去过另外一种生活,我们也好拿着东西回去交差,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西门秋风张开双目,不屑地看了田松一眼。

    “说得如此轻松,我寨中几百兄弟的性命就这么算了?”

    他人虽虚弱,目光却仍神采逼人。

    “不算又怎样?”

    梁成化“腾”地站了起来:“你现在是自身难保,劝你识相点,马下把东西交出来,这是救你自己。”

    他虽然气势很凶地站了起来,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似乎对西门秋风很顾忌,生怕西门秋风会一跃而起吃了他似的。

    徐太岁在旁边不阴不阳地道:“是啊,西门寨主,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救自己,别的事你还管得了么?把东西交出来吧,有命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一件东西把命搭上,不值得。”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的四个人。

    “你们就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一下子毒杀了几百条性命?”

    梁成化道:“你这几百条性命算什么,再几百条我们也杀得。”

    田松用眼色制止了梁成化,很无奈地对西门秋风道:“这可怪不得我们,谁让你是强盗呢,而且还要对抗朝庭,我们这也是奉命……”

    “朝庭?”

    西门秋风冷冷地打断了田松:“这里原本是我大宋疆土,现为金狗所占,凡是血性男儿谁不想光复河山驱除金狗,可你们非但不思国耻,反而为仇敌卖命,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田松对西门秋风的辱骂居然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到底是书生之见,大宋如何?金国又如何?你思欲报效的大宋不也是昏朽不堪j权当道民不聊生吗?

    金国给我锦衣玉食安乐荣华,我报效他有什么不对?

    “你呢?你报效的结果就是今天的下场。”

    西门秋风闷哼一声:“我有今日的下场就是因为识人不清,轻易相信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徐正明也真是瞎了眼,收了你们这样一群卑鄙的走狗。”

    田松故作惊讶:“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徐爷一手安排的。”

    “你说今天的事是徐正明安排的?”

    西门秋风刀锋一样的目光紧盯着田松。

    田松道:“当然,我们哪有那样大的本事,光是从江南运来的这二十坛‘女儿红’就花了好多银子,还有酒里下的药,虽然说是我配的,可也要花钱买原料,这药配成了,价值比黄金还要贵,除了徐爷,谁还有这样大的手笔。”

    西门秋风冷笑道:“你不用给徐正明栽赃,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西门秋风的嘴上很强硬,但底气并不是很足。

    田松不理他,自顾道:“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早已经开始了,策划这一切的当然就是徐爷。”

    “你不用白费力气,徐正明是不会如此待我的。”

    田松叹了口气:“一个人若要执迷不悟,老天也救不了他。事到如今我不妨做做好人,把实情都告诉你吧,以免你把罪过都算在我们兄弟头上。”

    西门秋风又闭上了眼睛,表示对田松的不屑,可他微微颤动的嘴唇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第十章 背后的真相

    西门秋风当然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和徐正明原本是同乡,但两人真正的相交却是在一同进京赶考的路上。

    他们曾路遇强盗,如果不是当时徐正明拼死替西门秋风挡了一刀,他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那一刀让徐正明险些送命。

    后他们虽然赶到了京城,却在昏暗的科考中双双落榜。

    而此时他们已身无分文,凄凉落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共同缩在一间破庙里栖息,共同分食一个又冷又硬的冷馒头,还要为把故意分得大一点的一块推给对方而争执半天。

    那是一段他们生命中最艰苦最凄凉的日子,却也是一段最温暖最值得怀恋的时光。

    后来徐正明要去闽中投奔一位亲戚,西门秋风则要返回家乡。

    春寒料峭的临安城外,两人洒泪而别,徐正明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厚实的外衣硬是塞给了西门秋风。

    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而他去闽中是不需要厚衣服的。

    这是徐正明的理由。

    着徐正明瑟瑟抖的身影在早春的寒风中越去越远,西门秋风热泪盈眶。

    临安城外的一别已有二十余年,两人再未相见。

    但西门秋风从未忘记曾经的患难与共。

    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他至今珍藏。

    对他而言,那绝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正因为有了当年的经历,他才会对一个月前和徐正明的重逢欣喜若狂,他才会对声称是代徐正明前来贺寿的田松等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相信这件事和徐正明有关系。

    徐正明虽然在金人手下做事,却并非忠于金人,他是想借这种方便的身份图谋大计。

    他们上次还曾约定要联手做一件大事呢!

    徐正明当时并没有说今天要来或是派人来给他贺寿。

    田松等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这种关系,钻了空子使出这样一条毒计。

    所以,西门秋风根本就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闭上眼睛,用不听不视来表示对田松的不屑。

    田松似乎并不介意西门秋风的态度。

    他用近乎做作的带着三分怜悯三分同情三分嘲讽外加一分快意的眼神看着西门秋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你和徐爷是少年故交,你们原本是同乡,一同赶考一同落魄,还一同患难与共,凭这样的交情,他是不会害你的。对吧?”

    西门秋仍闭口不言。

    田松忽然把他不大的干巴脑袋往前凑了凑,道:“那么我问你,徐爷来南阳有多长时间了?”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扫了田松一下。

    “十年,整整十年。”

    田松夸张地伸出一个拳头,忽然提高了声音:“其实来了不久徐爷就已经知道了赫赫有名的‘黑道书生’就是他当年的知交好友,可你知道为什么直到一个月前你们才重逢吗?”

    田松炯炯光的小眼睛紧盯着西门秋风的脸,观注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想要击毁他的信心,从这张脸上看到痛苦。

    这才是他要说出真相的目的。

    他要让这个刚才让他大失颜面的人因了解残酷的真相而痛苦。

    如果他现在要了结西门秋风,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更费力,但事情太容易了反而难消他心中的气恨。

    所以他要西门秋风从内心深处感到痛苦。

    心灵的痛苦才是最深邃的。

    懂得折磨人的心灵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吸引了西门秋风的注意。

    “那次重逢其实是徐爷安排的,因为他觉得到了和你相见的时候了。”

    西门秋风一声冷笑:“胡说,我去南阳是为了……”

    “是为了杀一个人吧?”

    田松狡黠而得意地看着西门秋风。

    “你……”

    西门秋风浑身一震,他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只问一个字就停住了。

    他的心里有点冷。

    股莫名的阴郁象一团浓雾,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

    田松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严心良,还知道你杀他是为了丁家四虎。”

    西门秋风的心开始往下沉。

    田松继续道:“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完颜将军的妻弟严心良抢了丁二虎的老婆,又嫌丁家兄弟吵闹,便把他们痛打一顿赶出了南阳,并且连他丁家的宅子也给占了。丁家兄弟走投无路就投了秋风寨,你听说他们的经历后勃然大怒,便决定要潜进南阳,手刃严心良。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西门秋风不理田松,双唇紧闭,脸色越苍白。

    田松脸上的笑容更加愉快,他用绘声绘色的语气又道:“你日落之前浑进南阳,三更时分准备潜进严府,却在府外遇到一个人,黑暗之中交上了手。打了半天,现对方竟是阔别已久的故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徐爷。

    “徐爷听到你来南阳的原因后,也火冒三丈,当即与你入府,并亲手杀了正在寻欢作乐的严心良。之后,你们敲开了‘得月楼’的门,找了个安静的房间,畅饮叙旧。

    “徐爷是南阳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什么时候来,‘得月楼’的老板也不敢不招呼,他还按徐爷的吩咐让伙计把我叫去,说是给你放风,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喝得放心。你也的确喝得放心,不仅天昏地暗地约好徐爷要里应外合拿下南阳,还说出了那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何,西门寨主,我讲的经过可对?”

    他见西门秋风没说话,又道:“现在你该相信整件事都是策划好的了吧?当然,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徐爷。”

    西门秋风又闭上了眼睛,轻轻颤动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但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你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田松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已经击碎了西门秋风心中的某种东西。

    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他又道:“我刚才讲的是你知道的经过,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背后的真相。”

    他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平静而快捷:

    “其实丁二虎的老婆也就是寻常姿色,根本入不了严心良的眼,听从徐爷的安排他才去抢人并逼走丁家兄弟的,丁家兄弟投奔秋风寨也是徐爷派人指点的。徐爷算准了你一定会收留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你也一定会来取严心良的项上人头。所以,我们早就为你布好了网。

    “那天你一进城就已经在我们的视线中了,你能在严府外碰到徐爷是因为徐爷专程在那里等你的,而当时我们兄弟就在附近。我根本就不是给‘得月楼’的伙计找去的,因为我一直都在,我去是为了让你喝酒喝得放心,更主要的是为了保护徐爷的安全,以防你瞧出破绽狗急跳墙——嘿嘿,徐爷算无遗策,这一点可是多虑了——”

    西门秋风“哼”了一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盯着田松:

    “你说徐正明安排这一切就只为和我重逢?”

    “不错。”

    “荒唐,你的故事编得很圆满,可漏洞太大。就算徐正明要和我重逢,那也简单得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你们不但要重逢,他还要取得你的信任,这是一箭双雕之计,非此不足以完成整个计划。”

    “整个计划?”

    “铲除你的计划。这些年来你和秋风寨的风头太大也太不安份,朝庭下旨要铲除你们,徐爷这么作就是要实行一个万全之计,只要先取得了你的信任,一切就都简单了。”

    “那他也不必亲手杀了严心良。”

    连西门秋风自己都听出了他声音的颤抖。

    田松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奇地道:“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严心良?那不过是从牢里拉出来的一个死囚,让他那种死法,他对我们徐爷可是千恩万谢呢!”

    西门秋风觉得脑袋“嗡”地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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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秋风当然不相信田松的话。

    不清楚他和徐正明的过去的人是不会了解他心里的感受的。

    他和徐正明原本是同乡,但两人真正的相交却是在一同进京赶考的路上。

    两人以所学砌磋,以抱负共勉,都想凭胸中才学报效国家振兴社稷。

    他们曾路遇强盗,如果不是当时徐正明拼死替西门秋风挡了一刀,他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那一刀让徐正明险些送命。

    后他们虽然赶到了京城,却在昏暗的科考中双双落榜。

    而此时他们已身无分文,凄凉落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共同缩在一间破庙里栖息,共同分食一个又冷又硬的冷馒头,还要为把故意分得大一点的一块推给对方而争执半天。

    那是一段他们生命中最艰苦最凄凉的日子,却也是一段最温暖最值得怀恋的时光。

    后来徐正明要去闽中投奔一位亲戚,西门秋风则要返回家乡。

    春寒料峭的临安城外,两人洒泪而别,徐正明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厚实的外衣硬是塞给了西门秋风。

    北方的天气依然寒冷,而他去闽中是不需要厚衣服的。

    这是徐正明的理由。

    着徐正明瑟瑟抖的身影在早春的寒风中越去越远,西门秋风热泪盈眶。

    临安城外的一别已有二十余年,两人再未相见。

    但西门秋风从未忘记曾经的患难与共。

    那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他至今珍藏。

    对他而言,那绝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正因为有了当年的经历,他才会对一个月前和徐正明的重逢欣喜若狂,他才会对声称是代徐正明前来贺寿的田松等人深信不疑。

    没想到竟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相信这件事和徐正明有关系。

    徐正明虽然在金人手下做事,却并非忠于金人,他是想借这种方便的身份图谋大计。

    他们上次还曾约定要联手做一件大事呢!

    徐正明当时并没有说今天要来或是派人来给他贺寿。

    田松等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这种关系,钻了空子使出这样一条毒计。

    所以,西门秋风根本就不相信田松的话。

    他闭上眼睛,用不听不视来表示对田松的不屑。

    田松似乎并不介意西门秋风的态度。

    他用近乎做作的带着三分怜悯三分同情三分嘲讽外加一分快意的眼神看着西门秋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你和徐爷是少年故交,你们原本是同乡,一同赶考一同落魄,还一同患难与共,凭这样的交情,他是不会害你的。对吧?”

    西门秋仍闭口不言。

    田松忽然把他不大的干巴脑袋往前凑了凑,道:“那么我问你,徐爷来南阳有多长时间了?”

    西门秋风抬起目光,扫了田松一下。

    “十年,整整十年。”

    田松夸张地伸出一个拳头,忽然提高了声音:“其实来了不久徐爷就已经知道了赫赫有名的‘黑道书生’就是他当年的知交好友,可你知道为什么直到一个月前你们才重逢吗?”

    田松炯炯光的小眼睛紧盯着西门秋风的脸,观注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想要击毁他的信心,从这张脸上看到痛苦。

    这才是他要说出真相的目的。

    他要让这个刚才让他大失颜面的人因了解残酷的真相而痛苦。

    如果他现在要了结西门秋风,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更费力,但事情太容易了反而难消他心中的气恨。

    所以他要西门秋风从内心深处感到痛苦。

    心灵的痛苦才是最深邃的。

    懂得折磨人的心灵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知道他的话已经吸引了西门秋风的注意。

    “那次重逢其实是徐爷安排的,因为他觉得到了和你相见的时候了。”

    西门秋风一声冷笑:“胡说,我去南阳是为了……”

    “是为了杀一个人吧?”

    田松狡黠而得意地看着西门秋风。

    “你……”

    西门秋风浑身一震,他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只问一个字就停住了。

    他的心里有点冷。

    股莫名的阴郁象一团浓雾,开始一点点地吞噬他。

    田松笑了:

    “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严心良,还知道你杀他是为了丁家四虎。”

    西门秋风的心开始往下沉。

    田松继续道:“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完颜将军的妻弟严心良抢了丁二虎的老婆,又嫌丁家兄弟吵闹,便把他们痛打一顿赶出了南阳,并且连他丁家的宅子也给占了。丁家兄弟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