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微眯,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你都已经大到可以自作主张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今天,我们爷俩也好好喝一杯,算是庆祝你终于翅膀硬了,可以独自飞了。”
老爷子的话尖锐而又伤感,何兮不由地敛下眉来,只听身边乐泽说:“翅膀再硬,也是您护出来的雏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好、好!”老爷子连呼几个好字,把酒杯举高了,说,“干!”
乐泽拦住了他欲一饮而尽的酒杯,说:“我喝了,您意思一下就成了,身体要紧!”
老爷子一挥手,拨开了乐泽的手臂,朝何兮抬抬下巴说:“你也来。”
“我?”何兮惊讶地指指自己。
老爷子点点头,“要做我们乐家的媳妇,首先拿出酒量来我看看。”
何兮推拒不得,扭过头向乐泽求助,却见乐泽正含笑看着她。没办法,她只好端起桌面上的酒,咬咬牙,一饮而尽。白酒十分辛辣,火一般从喉咙口一直烧到胃部。她的酒量不算差,以前跟着郁浩瑞喝过不少次,但都是低度的鸡尾酒或者干红,这种超过50度的酒还是第一次喝,当下被呛得直想咳嗽,但为了不丢脸,便拼命忍着,霎时感觉脸颊热烫起来。
“我喝了。”
老爷子没想到何兮竟然一口气把一杯白酒都灌下去了,挑高了眉头,“嗯,就喝酒的气度还成,乐泽,你给她满上。”
“老爷子,我喝不了……”
老爷子眯着眼瞅着她,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医女长歌全文阅读。何兮暗呼一口气,心道,喝吧,拼了!最可恨就是乐泽,这种情况也不见他上来帮衬,还越到越乐意似的。其实,她哪晓得乐泽心里的想法。他对老爷子的性子最是了解,老爷子看不上的人眼睛都不会瞄一下,能灌何兮酒,说明心里多少已经接受她了,指着灌醉她,出出他们擅自领证没通知他,这口气,乐泽能不顺着他吗?再者,何兮的酒量,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乐泽貌似高估了何兮,酒量这东西,是随着年龄、环境、心境等n种因素而变化的,不要说何兮的酒量本来就不好,更何况这一段时间,她一直胆战心惊,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酒量了。一杯下去,她就开始头晕耳鸣,第二杯下去,基本就飘起来了……
她抹抹嘴角的酒汁,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说:“老爷子,我敬您一杯,其其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我也不好,配不上乐泽,给您丢脸了!我喝了……”
她身形了晃了一下,乐泽伸手扶住了她,道:“何兮,不要喝了。”
何兮咧着嘴朝乐泽笑,“我的酒量很好的,你忘了吗?那次……”蒸腾的酒气,把她的双眼晕染出迷离之色。女人将坠未醉时最是动人,那流波似的水眸,那摇曳的身姿,还有那夹带着酒精味的体香,一点点就足以摧毁男人的理智。
当然,这不是心乱情迷的时刻,然而这一幕,还是让乐泽心里柳枝拂面般荡漾了一下。
老爷子冷冷地眯着眼,把怀中的其其放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说:“我希望你是真的想好了。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绝对不比浩瑞少,我老了,乐家终归靠你们来支撑。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值得吗?”
何兮的头很晕,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失态,只是感觉喉咙口火辣辣的,她慵懒地靠在乐泽肩上,间或掀起眼帘看看四周的情况,又闭起双眼来。
乐泽呵呵一笑,“争名夺利的日子我过过了,现在突然想尝试一下守着一个女人过的日子。爸,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我都能处理好的,您不需要担心。”
“担心?哼,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主张了,我再担心又有什么用。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不同意你跟江姗姗在一起,你就跟她分了手。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眼前这丫头,你也会立即跟她撇清关系吗?”
乐泽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微红,偎在自己肩膀上的何兮,淡淡笑开道:“不会。”
老爷子嗤之以鼻,“你倒是不会,你怎么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她跟浩瑞……”
“他们已经分手了。”
“好,就算分手了。可她刚跟浩瑞分手就能跟你结婚,以后也能够这么对你,水性杨花的女人跟见钱眼开的势利货一眼讨人厌!”
“她……”乐泽的眼里包涵着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柔情,“没那个胆子。我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爸,我能搭理好那么大的公司,还降不了一个女人吗?”
“哼。”
何兮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忽的从乐泽臂弯里蹦起来,摇摇晃晃地撑着桌子,一字字道:“老爷子,我这人是没什么好……不过我可以跟你发誓……”她转过身来捧住乐泽的脸,傻兮兮地笑,“乐泽,我是没用,但是如果你不嫌弃我傻,那么我就永远待在你身边,永不离弃!”
何兮闭上眼,送上自己的唇,却在即将双唇相贴的刹那间,她头一歪,醉倒了。所以,她不知道,乐泽唇边的笑又多美好,就好像,她这一句话,他的人生便鲜花遍地,仙乐奏鸣了。
正文 53不肯罢休
part52 不肯罢休
【the truth only hurtsfor a while,but lies keepsad for a lifeti真相会让我们痛一阵,但谎言令我们痛一生。】
何兮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才蒙蒙亮。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身边其其常常睡的位置,触手空无,才忽的想起不是睡在自己的地盘上。她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低下头才发现,床下放着一双粉色的卡通拖鞋,鞋面上缀着两个可爱的吉娃娃。何兮一时竟愣住了,有种回到了少女时期的恍惚感。
有人说,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少女,何兮又怎么可能例外?她自然也幻想过那样的日子:扎着马尾辫,穿着粉色的裙子,背着书包走在林荫大道上,梧桐树的叶子小精灵似的飘落在她的衣领上,她的步伐轻灵,她的发辫摇摆……
可惜,她的人生却好似被人剪去了一段,她从孩童直接变成了一个女人,少女的梦幻生活,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何兮小心地脚伸进拖鞋里去,暖暖的,好似心底悬着的一滴蜜,此刻晃悠悠地滴落了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
踩着这样的鞋,感觉身体都是轻盈的,轻车熟路,何兮直奔无忧的房间去看其其。轻轻扭开门,果然见无忧的房间里多了一张小床,其其和无忧俩正熟睡在床上。
何兮突然觉得,结婚或许并不只是一时的冲动,如此安定的生活,不正是她梦想的吗?
她反身带上了门,没有去打扰熟睡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之前喝过酒,她的嘴里又干又苦,就想着找点水喝。乐泽的房子太大,他又喜静,除了他跟无忧,往常也就打扫的王姐,和负责照看无忧的李阿姨在。何兮四下看了一圈,或许是因为她起得早了,竟没有见着一个人,就想着自己找个杯子倒杯水喝。
“找杯子?”身后突然冒出人声,吓了何兮一跳。回过头来,见智子身着礼服袅袅婷婷站在她的身后,她不由皱起眉头来。
智子的目光落在何兮脚上的拖鞋上,眼中露出些许的鄙夷来,“这鞋不错,但是穿在你的脚上,浪费了。”
智子的态度太过挑衅,何兮回过神来,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杯子在哪儿?”智子的脸色变了变,何兮心里忽的就舒坦了,果然,智子也就是个纸糊的架子罢了。
“你在笑话我?”
何兮摇摇头,“哪有,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知道杯子在哪儿,我可以顺便请你喝一杯白开水。”
智子定定地看着何兮,几秒钟后才阴测测地笑了,说:“果然是长进了。何兮,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出现在这儿吗?”她绕着何兮看了一圈,视线再次落在何兮简单的穿着上,她伸出指头来,欲勾起何兮的衣领,何兮侧退了一步,让开了。智子冷哼了声,“我扔掉不想要的东西,你都当宝似的捡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兮……你的性子怎么还是一点儿没变?”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智子嘲讽地扬起声线。
“哐当!”何兮身体一斜,餐桌上的玻璃瓶子应声倒在地上。
何兮怔呆了,智子就在离她一臂之距的地方,冷漠地笑着。谁曾想到她费劲心机欲要等待的人,支撑她熬过艰难日子的人,竟然早就近在咫尺。
可,不!
智子怎么可能是何夕?
这个冷漠嘲笑着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那个带点儿傲气的姐姐?
不是的!
肯定不是的,如果是,相遇这么多天,她怎么可以忍住不来认其其?不去看离世的父母?!
何兮呆如木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的世界,旋转着,眼前的人忽远忽近,却实在无法跟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你……”喉咙口像是哽着硬物似的,吐出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艰涩,“不,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姐姐的模样我还是记得,她不是你这个模样?”
“模样?哼!什么模样,那个被人贱卖糟蹋过的模样,我应该留着吗?何兮……”智子逼近一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美吗?我的影迷成千上万,他们都喜欢我这张脸。”
“姐姐?你、真的是姐姐?”
“姐姐?我是你哪门子的姐姐?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爸妈怎么会忽视我?怎么会事事拿你来跟我比?何夕,你看看兮儿考得多好?何夕,你看看兮儿多听话?哼,你就是兮儿,我就是何夕,在他们心目中,哪儿还有我的位置春色如许!”
何兮抓住智子的手臂,“不是的,你不知道为了找你,爸妈吃了多少苦,他们为了你……”
智子一把甩开何兮的手,“为我?你怎么好意思说为了我?你出现之前,我们一家开开心心,你一出现,我们家就破了,你不懂吗?哦,对了,你是不懂的,爸妈没告诉你吧,你确实是我的妹妹呢,只不过你的妈妈是那个见不了光的狐狸精。家里,也就只有你还傻傻地觉得自己是被收养的孤儿。哼哼,现而今这世上还有谁会去收养无亲无故的孤儿?他们收养你不是可怜你,不过是甩不开那点儿良心罢了!”
“不是的,这怎么可能?”原来叫了那么多年爸爸的人,真的是她的爸爸吗?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智子见何兮的情绪几乎崩溃,又道:“你不是一直在心里埋怨那个抛弃你的妈妈吗?啧啧,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来过,只不过爸妈不让她见你,把你留在火车站不是遗弃,是移交,这个你也不知道吧?”
有人说,所谓的真相就是用来击碎幻想的,何兮被智子说出的这一连串的话,击得无路可退。
原来,有这么许多,智子知道,她却不知道的事情,一件件,要她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
何兮捏紧了自己的掌心,强力支撑自己站立着,沉淀心绪,“过去的事情,就当它过去了,爸妈永远是我的爸妈,你也是我的姐姐。”
“好!”智子高傲地昂起头来,“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跟你废话。乐泽不是你攀得上的男人,你给我从这里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我便原谅你。”
“原谅我?”何兮真想笑,她做错了什么,值得拿乐泽换一个原谅,“一事归一事,我不觉得自己该在这件事上做让步。”
智子没想到刚刚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会在短时间恢复过来,还那么冷静地看着她。更是无法把眼前的何兮跟当初那个一句话不敢跟她顶,由着她呼来喝去的少女联系在一起,一时竟有些愣怔。
何兮恍若无事地扭过头继续找杯子,终于在橱柜里发现了水杯,她有条不紊地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头整杯都灌下去,才重又回过头来看向智子说:“我好像忘了没告诉你,我跟乐泽已经注册了。”
“什么?!”智子显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指着何兮的手指抖了又抖。
何兮淡淡地说:“昨天,没顾得上请客,对不起了!”
智子大怒,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何兮手上的杯子,重重甩在地上,便朝何兮扬起手掌。何兮丝毫没让,直直看着她,一点退怯的意思都没有,“两情相悦,领证注册,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两情相悦?哈哈!”智子刺耳地大笑。她真的是长得很漂亮,即便是这暴怒的时刻,何兮依然觉得这个也许是她姐姐的女人有着出奇的美丽,就好比孩子心中住在城堡里的公主一样,绝美而又遥远。
智子收回自己的手,眼中的怨恨却丝毫没减,“注册又怎么了?还两情相悦?呵呵,何兮你怎么就这么蠢,你以为乐泽是那种会因为两情相悦而结婚的男人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他在公司,等着开记者招待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就是为了从他家里出去,可以制造更多的新闻。这才是真正的乐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设计,所有的人都可以利用的乐泽?!他的柔情,早被当年那个江姗姗消耗殆尽了,你不懂吗?!”
“哦?”何兮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鞋面,心里分明渗出许多温暖来。
“你不信我?”
“我信你空武!我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相信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兮看着智子,目光沉静如水,甚至隐隐生出妖冶的意思来。
用决斗的姿态跟自己的姐姐重逢,人生,还有多少惊喜要给她?
“那你还得意什么?”
何兮勾唇浅笑,“我没有得意,只是感慨人生滑稽。”
智子指着何兮,声音越发尖锐,“还说没有?!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才?貌?还是家世背景?哦,对了,你有个孩子?”智子忽的压低了声音,凑头到何兮耳边低声道,“我还真的忘了,你确实是优势的,因为你还有个孩子。”
“你说什么混话,其其他是你生的!”
智子退后一步,环胸冷笑,“他带你去见的那个男人就没有跟你聊起一些其他的八卦吗?比如当年的某个晚上,在他的ktv有个叫何夕的女孩子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厮混了一夜,然后生下了一个孽种。那个男人,就是他想要巴结,却巴结不上的……”
“不可能!”
“你以为我要说谁?你就说不可能?!”
何兮自我欺骗地摇摇头,“不可能,乐泽他不是那种会去ktv鬼混的男人,而且,你们根本就没有过交集,怎么会?”
“你说错了,我认识他很久了,第一次在郁浩瑞家里见到他,我便被他吸引了。我有时间就去找郁浩瑞,还不是想能偶然碰到他?”智子顿了下,恍似突然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那天,我去ktv唱歌,看见他喝了很多酒,被人扶到包间里,便跟了上去。他心里很烦,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却对我出奇地温柔。他问我女孩子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选择离开?问我,如果女孩子喜欢上了别人,男人是该选择等待还是放手……是我勾引他的,你不知道他有多温柔,即便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他的……”
“够了!”何兮大喝一声,“你不需要说给我听!”
“为什么不说?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的家,我的孩子,我的学业……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我只不过想要到j市来找他,没想到却遇到人贩子……”智子哽咽住了,显然,那黑暗到腐朽的日子便紧连在美好的回忆后面,“他们把我卖给了一个80几岁的日本佬,那个恶心的家伙,想做事却做不了,就一遍遍地鞭打我,还逼着我跟别人做给他看!他的手下,他的儿子,甚至他的孙子,一个个都可以跟我做,我连妓都不如!可是,我熬过来了,只因为我想着要活着回来见乐泽。何兮,你说,你凭什么跟我挣?论付出,你永远比不上我!”
何兮蓦地哑住,大脑里思绪翻搅,却还是无法想象智子经历过的那些事。曾想过永不退怯,可心里分明被智子所描述的爱镇住了。
她,或许从来不是一个会爱得这么无所顾忌的人?
智子冷笑着看着何兮,“乐泽早就知道其其是他的儿子了,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大忙人凭什么费心思去照顾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还顺带接受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你结婚,不是他的突发奇想,是他的妥善安排。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独到之处足够吸引他,是因为你走了狗屎运,恰好做了他儿子的妈妈而已。可,你根本就不是其其的妈妈,不是吗?”
何兮呆滞如木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我不敢让他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我要以崭新的面貌站在他的面前,让他爱上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智子怒指着何兮,眼中射出毒针般怨艾的光,恍似要把何兮射穿一般。
智子步步紧逼,何兮连连后退,正相持间,智子的手突然被拉住。
“智子,你来早了。”
正文 54四面楚歌
part四面楚歌
【when you have nothglose,it's tiga当你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就是你开始得到的时候。】
两人隔着智子,平静地对视。
何兮忽的叹了口气扭过头去,淡漠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其其是你儿子对吗?”
乐泽深深地看着何兮,眼中分明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春色如许最新章节。
智子在一旁冷冷地嗤笑,无形中的那件华美外袍被撕裂,她此刻的心境或许也惨不忍睹。
“哦,这就是你想跟我订婚的原因对吧?你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提出结婚这个更过分的要求吧?那么现在怎么办呢?认对儿子娶错娘,都可以改编成一部电影了,超狗血的那种?!唉,我们好像没有签婚前财产公正,糟糕了,你得赶紧儿找个律师商讨一下了,不然……”
“够了,不要说了。”乐泽浓眉紧锁,眼神更是复杂,“我不否认其其是我决定跟你结婚的一个原因,但是,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给我生了孩子,就娶她,这一点你要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其其是你儿子的?”
“替你调查你姐的事情后。”
何兮冷哼,“哦,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呵呵,你们不愧都是娱乐圈的人,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戏都做得这么好!是不是觉得溜着别人转很好玩?”
“何兮,你不要使性子!”
何兮的声音再沉不住,微微抖起来,“我使性子?!被你们骗了又骗,利用了又利用,我说两句抱怨的话也不可以吗?!”
智子哼笑出声,乐泽刀片子的目光甩过去,她立即噤了声。
“智子是你姐姐的事,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想等个好点的机会。而且,我早就知道其其不是你的亲生的了。”
何兮万念俱灰似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明明已经入夏,她此刻却感到万般寒冷,毫毛都站立了起来,“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乐泽微叹了口气,慢步上前把何兮揽进自己的怀里,她在他的怀中挣扎,他却收紧了手臂分毫不让,“好了,我承认这些事上是我处理得不好。可不管你信不信,尽管我有我的计量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再者,我们是夫妻,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关起门来慢慢闹腾,没必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们是夫妻……
就这几个字,把何兮心底那团的火都浇灭了,矛盾又怎样,愤恨又怎样,挣扎、设计,种种努力,她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咱们”——一个把她看作自己的一部分来看待的男人。
“嗯,好。”何兮静了下来。
嫉妒和愤恨在智子的眼中发酵,她颤着音儿道:“乐泽,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乐泽却没有看智子一眼,他的视线像缠绵的网,缠绕在怀中的女人身上。他跟她才是一样的人,或许都做不出为情疯狂的傻事,都不能为爱割舍一切,自残退怯,可他们懂得信任,懂得陪伴和相守的意义。
这,也许就足够两个人过一辈子了。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老爷子说想见见孩子,我让人送你们三个过去。”
何兮没有去问为什么,温顺地点点头。
智子没有想到,顷刻之间,这两个几欲关系崩裂的两人竟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共识,而自己却白白搭上了拼命掩藏的秘密,“话还没说清楚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
她要去拉何兮,却被乐泽挡住了,“我还有话跟你说,何兮还是不在场的好空武最新章节。”
智子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兮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客厅里,转瞬间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忽的冰凝。
智子软了语气,“我没想过要欺骗你,只是……我只是害怕,那些……”
乐泽皱眉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人性的本能,我可以理解。”
智子忽的燃起希望,“这么说,你愿意原谅我?”她上前一步欲拉住乐泽衣袖,却被乐泽技巧性地让开了。
相较而言,乐泽的话冰冷得有点不近乎人情,“谈不上原谅不原谅,艺人也是人,谁都有不愿意袒露的秘密,公司没有权利要求你们坦诚一切。不过,公司有公司的利益计较,你的事董事会已经有了决定,我们都希望你能在妥善处理好私事的情况下,继续为公司效力。”
智子不敢置信地问:“什么意思?”
乐泽冷冷地看着她,“这段时间你也够忙的,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你什么意思?!”智子拔高了声线,疯狂地尖叫,“我还没到山穷水尽呢,公司为什么要放弃我?是你,乐泽……”她抽泣出声,“你是不是怪我骗了你,是不是?可好歹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我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感动吗?”
乐泽的嘴唇依然弯着温文微笑的弧度,却冷漠而又疏远,“公司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否则,你怎么可能在松隆的眼皮底下安全度日?你在日本做过什么,我不想管,也不想问,但是松隆集团派了多少人来国内找你,你应该也知道,公司已经仁至义尽,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行!”智子惊恐地拉住乐泽的衣袖,“乐泽,我害怕,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抛弃我。”
乐泽没动,“如果我是你,就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情况,松隆武钢已经亲自来j市了。”
智子好像非常害怕这个松隆武钢,更或许,乐泽的冷漠让她陡然慌了神,一时之间竟然吓得面色苍白,无以适从,嘴里只喃喃道:“乐泽,你知道我有多爱吗?你怎么就没有心呢?……为什么?”
原本朝楼上走去的乐泽,停下脚步,“我同情你的爱情,可结果还是只能这样。智子你爱错人了,我从来不是个好人。”
“你……能叫我何夕吗?”
乐泽重又跨出步伐,“我帮你联系了一个朋友,你先去他那边住一段时间吧!还有……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折腾上了,我、不喜欢。”
智子忽的想到了什么,痴愣愣跌倒在地,绝望地又哭又笑:“原来还是为了她,什么都是为了她……你们都是为了她……”
何兮、其其还有乐无忧三个人,几乎是被乐泽打包送到了老爷子那儿。
其其倒是兴奋,老爷子住的军区家属大院,好些东西都让他感到新奇,包括门口站的警卫。何兮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她这人,只要定了心破屋草棚也住得下去的,老爷子再不待见她,她照样吃喝睡,空闲了还给老爷子收拾收拾屋子。
最压抑的估计要数乐无忧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处处跟老爷子对着干。就是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使劲儿拧的那种。比如说,老爷子最在意他的收藏,何兮她们三个刚到的时候,他就下了令,谁都不许去他的书房,更不许碰他的东西。乐无忧当时也没吱声,可第二天晚上,老爷子就发现书房里的那副吴道子的画儿,被人在角落画了一只乌龟……
老爷子大怒,那丫头也不否认,也不犟嘴,就是打死也不肯认错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最新章节。一大一小,两头牛似的在客厅里斗。何兮也不去管,悠闲自在地窝在沙发上削水果,偶尔回过头来提醒乐无忧在老爷子巴掌快落下来的时候,往哪里逃窜。
只相处两天,何兮已经对老爷子的性子了如指掌了,那人表面和气的时候最危险,他怒气冲冲恍似暴雨雷霆的时候反而不用去计较。他那么大块头,乐无忧又机灵,他怎么可能打得到她。
在孩子身上出不了气,他当然免不了指桑骂槐,怪何兮素质低教坏了孩子。又说某某的儿媳哪家名牌大学毕业,又在哪个国家留过学渡过金……如此这般,何兮也不恼,看他说累了,就给他倒杯水,或者指派其其把削好的水果叉给他吃,搞得他气呼呼的,却再不提那些了。
第二天闹腾了一下,第三天就安静了。中午,两个孩子玩累了,何兮安排孩子睡下,下楼来见老爷子正在客厅里看报纸,便给他泡了一壶清爽的酸梅茶端出来。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哼了声,端起茶来就喝了一口。何兮以为他不待见自己,正准备找个隐蔽的地儿自己呆着,老爷子说:“坐,我有话跟你说。”
“哦。”何兮在老爷子对面坐下。
老爷子的视线拢成两束落在何兮身上,何兮也不计较,只等他先开口。
“我昨天发现你带来不少书,怎么,有想再去念书的意思?”
何兮没有否认,“嗯,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像您说的,学的少做什么都觉得磕碜。”
“哼,算你有脑子。”
何兮不置可否地笑笑。
老爷子也不喜欢遛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浩瑞出国也没多久,你就果断跟乐泽注册结婚,你不觉得自己寡廉少耻吗?”
老爷子提到郁浩瑞,何兮的眼神忽的闪烁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她懒怠地弯起唇角说:“老实话,一开始只是冲动,可现在却觉得这是我做得最好的决定。我知道是我高攀了,不过,我能胜任两个孩子的妈妈,也能胜任乐泽的老婆、您的儿媳,我有这个自信!”
这次,老爷子倒是没有嗤笑,重新认识何兮一般审视着眼前这个娴静微笑的小女人。他有一种恍惚回到年少的感觉,记忆中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女人,固执得等了他好多年,等他终于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却也这么娴雅却坚定地告诉他,跟那人结婚,是她无悔的选择,哪怕那人在她生下孩子后就遗弃了她,哪怕她重病难愈奄奄一息,却还是那么坚定地对他微笑着。
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以至失去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媳也会像她那样,一根筋似的做自己的决定,然后不管不顾走下去。
或许有时候,两个人不是不爱,不是容易割舍,只是直线没能在相交处缠绵,便必须一往无前地走下去,越走越远,再不回头。
“浩瑞跟乐乐的事估计你也知道了,但是这中间有许多隐秘跟误会,你不想等他回来给你解释吗?他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再者……”
何兮摇摇头,“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决定在一起的,现在与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我这人天资愚笨,有很多时候想事情不够全面,但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做好了决定便不会再摇摆不定,这个,您可以放心。”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你要知道,我让你住进来并不是承认你是我儿媳妇,只是便于就进考察,你还有的要学呢……”
何兮知道老爷子在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了她,顺着他的语气做出听教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讯,点开一看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是何夕,我想
正文 55意外状况
part意外状况
【tist needakecry which clears our d thatactually should haveakesile有时候,必须有人让我们落下眼泪,才能让我们清醒过来,其实我们应该拥有一个令我们微笑的人。】
何兮借口带其其去见兰亚亚母女,才从老爷子那儿出来,老爷子还不放心,派了人跟着。何兮没有拒绝,其其暑假了,她便跟两个孩子一直闷在家里。乐泽天天过来,他们三代人的关系倒是忽的亲近了不少。尽管乐泽没有提及,何兮也没有费神去打听,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了一点儿智子的状况。
据说有传媒挖出了她在日本的事,搞得她连电影的首映礼都没能去参加,传媒记者,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日本人都在找她,这几天,她似乎过得很糟糕。过了这几天,何兮还是无法把智子跟知自己的姐姐联系在一起,要接受这个事实,她或许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是,有一点,她却再做不了主,那就是其其。她不能成为他们母子相认的绊脚石,不能让其其长大后抱怨她。
何兮找借口甩开了老爷子派来的人,依约来到德育大厦二楼餐厅,智子似乎已经在哪儿等待多时了。
智子朝何兮身后看了看,问道:“你没带其他人来吧?”
何兮摇摇头,把其其往前推了推说:“其其,来这是……”智子蹲下来看着其其,等着何兮继续介绍,何兮却卡住了,心里酸溜溜地说不出“妈妈”这两个字妈咪快逃,父皇杀来了。其其和智子都抬起头来看她,她心里酸涩,转了个话题,“找个地方坐吧,这边人来人往的,不安全。”
智子点头认可,伸手就来抱其其,其其一个劲儿往何兮身后躲,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要回去跟无忧和姥爷玩。”
何兮看出智子有点儿不悦,忙扯扯其其说:“一会儿就回去了,智子阿姨是妈妈的姐姐,她可想你了。”何兮带点忐忑地看向智子,担心她介意自己的口吻,回头却见她满脸和煦,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三个人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智子怜爱的目光一直落在其其身上,何兮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人都说母子连心,尽管她心里多少还有点儿恨智子,可眼下还是对她生出了些许同情。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智子敛下眼帘,满脸凄楚,“如果是在以前……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也不可能让其其跟着我遭罪。何兮,算我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其其!”
智子态度诚恳,何兮暗自松了口气,她正在担心如果智子提出要带走其其,她要如何应付。她没有权利留其其,可又舍不得这么跟其其分开,这种矛盾,无法言说。
“什么帮不帮忙?这么多年,其其一直是我带着的,我比谁都疼他。”
“我知道。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对,我是太嫉妒了,我……”
何兮皱起眉来,“我没有怪你,是人都有自己的计量,这是人性。”
智子呵呵笑了声,“你这语气倒是跟乐泽越来越像了。何兮,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我们一家团聚吗?退出和成全,不是你崇尚的美德吗?就像上学那会儿,你明明喜欢郁浩瑞,但你不过是看到我跟他说笑,以为我跟他在交往,便一退再退,连话都不敢跟他说不是吗?”
智子知道郁浩瑞在美国跟江珊乐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故意提他就是想试探何兮的反应,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何兮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还对着她浅浅微笑,“我的退出成全不了你,也成全不了乐泽,那么退出还有什么意义?姐姐,我无法像你那样因为一眼就爱上一个人,但是却不想放开那个邀我共度余生的男人的手。对不起!”
智子扭过头去,唇角微微轻颤,凄苦之意更甚,“我知道,能做决定的不是你,我用那么光鲜的身份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他都没有爱上我,以后更不可能……我……”
这时,其其拉拉何兮的手说:“妈妈,我想去嘘嘘。”
“嗯,我陪你去。”何兮站了起来。
智子也连忙站起来,“让我陪他去吧,我还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她眼中满是恳求。她毕竟是其其的生母,何兮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点点头,说:“嗯,我在这儿等你。”
其其还有点儿不乐意,何兮骗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