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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淫第13部分阅读

    龟、鹿,也有表示富贵荣华的牡丹、芍药,一只只一朵朵,或大或小,有规律地点缀在小道之间,显得典雅、闲适。

    “这处房产是我外公给我的生日礼物,看看,怎么样?”

    何兮收了惊滞的目光,“嗯,很漂亮。”

    郁浩瑞的目光里露出孩子气的得意,“本来乐泽也想要的,外公却给了我。呵……”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松开了何兮的手,“姗姗说想要一处幽静的地方,没有人打扰,可以什么都不管自在地生活。可是后来我有这个地方,她却不愿意来。”

    郁浩瑞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水缸说,“看见没,就那水缸,是我亲自从市场上买了一个人扛回来的,就因为她说想看看鱼儿在水缸里游着的感觉,是不是比在玻璃浴缸里舒坦。还有这边的桂花树,那边的杨柳……都是她说想要的。”

    何兮没有跟上去,这样的郁浩瑞显得陌生而又遥远,他陷在对过往的回忆中,似乎忘记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吗,何兮?”

    “嗯?”何兮低着头,稍瞬,眼下出现了一双浅褐色的皮鞋尖,小牛皮的质地,优雅有型。

    郁浩瑞的鼻息喷在她的头顶,这一刻,夕阳余晖漫镀着柔和的光芒,风在树叶间穿梭跳跃,时而“沙沙”低语,时而“哗哗”作响,像一个耐不住气的孩子。

    她屏息不语,身后繁华似锦缎,心中却酸楚萧瑟。

    郁浩瑞手臂一展把何兮揽进怀中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明明是他搂着她,却像是他靠在她的身上,“何兮,我也是会怕的……”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这段时间我不去找你,你便像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一般,我发现我心中竟然会怕,怕你像姗姗一样毫不犹豫就离开我。”

    何兮没动,眼帘低垂的双眸突然开始湿润,郁浩瑞接着说,“别看我好像拥有许多,可其实除了你,我几乎一无所有……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何兮,这两天我想清楚了,过去的一切终是要过去,就像这鱼缸里的鱼,即便我再执意想要留着它们,它们还是会死去,所以,我想让你看着我跟它们道别。昨天,我已经把这里交给别人帮忙处理了。”

    何兮的眼前模糊一片,温热的液体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此情此景,应该是感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痛楚更胜过欣喜,甚至有种烟花绚烂过后一般的失落。

    “何兮,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好不好……

    “我……”

    “咳咳,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几步之遥,江珊乐一身家居服,袅袅婷婷站在门口。她两手提着两个黑色的塑料袋,很显然是刚从附近的菜市场回来。

    唉……

    何兮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默默从郁浩瑞的怀里挣脱出来。

    郁浩瑞皱了眉头,不悦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珊乐举举手上的东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从郁浩瑞和何兮中间穿过,然后才回过头来说:“我刚刚就过来了……我先进去把东西放下,要不,让何兮先随便看看,你进来帮我的忙?”她话说半句,似乎有什么何兮不能知道的秘密要跟郁浩瑞。

    也许酸楚到了某种程度,就会淡漠得只成为心中的一声叹息。

    何兮没有扭头去看郁浩瑞的表情,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主动提出提前退场的要求。可这一刻,她却只昂首等着,等郁浩瑞来做这个决定。

    “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郁浩瑞从何兮身边擦肩而过。

    何兮闭上了眼睛,心中似乎住着一只苟延喘息的兽,奋力挣扎着,呼吸都是疼痛。最后,她还是开口道:“郁浩瑞,我有话要问你?”

    可惜,他的脚步并没有停,只朝她摆摆手,“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跟我说。”

    “我保证一会儿就说完。”江珊乐俏皮地打趣,她的声音那么柔美动听,可唇边嘲讽的笑意还是滞留不去,像无数根银针一般射向何兮。

    何兮不再开口,她漠然地看着郁浩瑞和江珊乐的身影隐入门内。

    这一刻,他跟她会说些什么,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

    “他真的把那个女人带到这儿来了?”

    “嗯,阿姨知道了追到这边来,我打电话给方鸣知道你也可能会来这儿,才把他们劝走的。”

    “……他们说了什么?”

    “叔叔提出离婚,那个女人似乎有孩子了。”

    “离婚?呵呵,他们还正是拉得下这个脸!”郁浩瑞瞄了一眼江珊乐放在方桌上的菜,转过身去,“这段时间你多陪陪我妈吧,其他事,我会处理的。”

    郁浩瑞抬步往外走,江珊乐喊住了他,“阿姨最近心情不好,你、你不要少做点让她伤心的事。”

    郁浩瑞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江珊乐几秒,又转过身去朝外走,“我妈一直拿你当女儿,我也拿你当妹妹,所以,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

    江珊乐没再出言挽留,眼中失望变成噬骨的怨艾。

    妹妹……这么多年的期待,她等的又岂止这个称呼。

    郁浩瑞出得门来,庭院中早就空无一人,何兮已经稍先离开了。他站在檐下沉默了许久,身影孤单如庭前那棵杨柳,满身茂盛,却形单影只。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日更每每表示很抱歉,或许对亲们来说找任何理由都是假的,每每不解释,只有发誓会更加发奋努力保证至少隔日更。

    鞭打吧,做不到隔日更的话,就把每每死啦死啦吧~~~

    第一卷  39谜团重重

    兰亚亚从九寨沟打电话回来说她妈妈想其其了,让何兮把其其送过去。何兮知道,兰亚亚是怕她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其其会很累,才有这一说。不过,她确实心烦意乱,时常魂不守舍,这种状态确实不适合照顾孩子,而且兰妈妈退休在家也确实孤单,让其其过去陪她几天也好。

    把其其送过去后,她便打了电话给护士长把三天的假改成了两天。人就是这样,越懒散就会越没有动力,姐姐的事没有进展,她和其其也不能不吃不活不是吗?

    或许,人都会在某个阶段遇上跳不出来的漩涡,沉溺在其中的时候,心慌意乱,等过了,把每一个细节拿出来品味,才会嫣然一笑,骂自己傻。

    何兮不止一次骂过自己傻,这或许也是一种自省。

    那天下午她离开后,还是给郁浩瑞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担心孩子所以先回去了,想约时间再谈那天的事。她说了谎,她跟方鸣离开的时候就把其其托给邻居照顾了,那家有个跟其其差不多大的孩子,何兮回去的时候,其其也才刚睡醒,两个孩子一起在房间里玩积木。

    郁浩瑞没有回信息,何兮猜他是怪自己先走不高兴了,却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

    只一夜,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情感,她有什么权利谈情感?眼下首当其冲是找到姐姐,假使找不到,她也要好好工作把其其照顾长大。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唯独感情不在计划之内。

    爱也好,不爱也罢,得得失失到最后不还是吃饭过日子。

    说是颓废不如说是心死,或许陀螺被甩着转啊转啊以后,就是这样的感受,努力旋转或者停止都由别人说了算,那么不如就这样,不想,不挣扎,跟着别人的节奏走。

    郁浩瑞……

    何兮呼了一口气,唇边的笑多少有点儿酸涩。她再傻,也没有傻到把他的话当真,她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肉都是争起来的才香,他一定是知道她跟乐泽最近走得近了,才会有此反应。

    肉啊,呵呵,被漠视是酸楚,可是做一块被争夺的肉,原来也并不快乐!

    整理好情绪后,何兮正常上班,护士长对她的身体状况很关心,嘱咐她体力跟不上就可以休息。何兮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请假确实不对,她不好直接检讨自己的错误,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更加尽心尽力。指着她窃窃私语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停过,她知道很多人在猜测她跟郁浩瑞或者跟乐泽的关系,她不愿去搭理,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乐泽估计知道了她销假上班的事,这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他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上班了?”隔着无线电波,他的声音有点儿空远。

    何兮忙了一上午,很累,也懒得去食堂,就拿了一盒饼干,泡了一杯茶在休息室坐着,眯着眼睛假寐,三不五时吃一口。乐泽打了电话过来,她便把饼干放在了一边,茶还端在手上,她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说:“嗯,反正也没什么事。”

    其实应该尴尬的,那天分开时的气氛并不愉快。

    乐泽隐隐笑了一下,“我以为一开口,你会跟我道歉。”

    “为什么道歉?”

    “那天你敢那么说,难道不是想试探我对你的心思吗?”

    何兮连忙否认,“我没有!真的不是试探!”

    乐泽笑出声来,何兮甚至可以想象他弯着唇角的模样,一定柔和清俊,夺目异常,“不是试探,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这样的表白,带点玩笑,带点暧昧,让何兮忍不住面颊发烫,只得顾左言他道:“你吃了吗?”这一问,又忽的感觉似乎过于亲昵了,总之一股子旖旎在电话两段盘旋着。

    或许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暧昧,比情人少几分,比朋友多几许,站在临界点上,可以把自己的暧昧心思说成是关怀。

    乐泽果然心领神会,“刚吃了工作餐。那个人有没有再打电话给你?”

    何兮皱眉,叹了一口气说:“没有。”

    “也别太担心,我找人去查了,马上就会有消息。”

    说不上是感动,但心里多少有几分感激,何兮诚恳地道谢:“谢谢,要不是你……”

    “呵呵!”乐泽轻笑,“你还真客气啊!”

    何兮语滞,她这样的态度确实矫情,既想要人家帮忙,又想要撇清关系,做作得让她自己都觉得难堪。她长呼了一口气,自嘲地拍拍自己的额际,也跟着傻笑出声,“请倒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乐先生愿意去小吃街不?两块钱一串的臭豆腐,我管饱。”

    “哈哈,小气!”

    两人隔着手机闲聊,熟稔得像多年的挚友,有些问题不提、不探究,有些话不追问、不细说,说说那个神秘的人,说说孩子,只聊两个人关心的话题。

    何兮一边说话,一边毫不避讳地嚼自己饼干,清清闲闲的无间休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收拾好饼干袋子,何兮整理整理自己的制服就从休息室出来,她忽然想起智子的事,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透露给乐泽,然后,心里又开始揣测智子跟乐泽的关系,以及智子在这件事中可能充当的角色。脑袋乱得像是塞着一团潮湿的乱草,恨不得掏出来放太阳底下晒晒。

    “呵呵!”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冷不丁吓了何兮一跳。回过头来,卫南一身白色的医生服,双手揣在口袋里,闲闲站在门边,含笑看着她。

    何兮深呼了一口气,抱怨道:“你可是穿白大褂的,站在别人后面有多吓人你知道不?”

    卫南不以为意,指指一边的茶水机说:“我已经站在这儿很久了,是你讲电话讲得太投入没注意罢了。是谁?浩瑞还是……你不会是背着浩瑞出墙了吧?”

    这个玩笑有点儿冷,卫南很少跟何兮开玩笑,忽的来这么一出,还真是让何兮接受不了。

    何兮摸了摸口袋里依然散发着余热的手机,毫无破绽地笑着扯开话题,“你来找护士长还是?护士长今天中午不值日呢。”

    卫南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笑着,他笑得过于俊美,何兮下意识地挪来了自己的视线。

    他拖了约一秒钟,才缓缓地说:“我来找你的。”

    “找我?”何兮有点儿吃惊。

    卫南点头,“嗯,最近这段时间医院有计划送一部分医护人员出国培训,你知道吗?”

    “额,听到过一点风声。”

    “你怎么想?”

    何兮自嘲地耸肩,“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样的机会我想都不用想的。”

    卫南走近一步,漆黑如墨的眼深深看着何兮,“我只问你想不想去。”

    想去就能去吗?

    这馅饼儿太大,掉得太突然,也太不是时候。

    何兮低头略思索了几秒,然后也学卫南的样子把双手全都揣进衣兜里,用略带嘲讽的目光回视着他,反问道:“是谁这么想我去?好吧,我问得好听一点儿,是谁有这个能力施舍这个机会让我去?”

    卫南可能没有料到何兮的反应这么快,不免有点儿诧异,而后眼神中就多了赏识,“不管是谁,这都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不是吗?何兮,作为朋友,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红楼梦》中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应该引以为戒才对。人太贪心,不好。”

    有一种彻骨的寒意,毒蛇般从脚底板慢慢攀升上来。她一直知道郁浩瑞圈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类,可卫南给她的感觉一直不错,说不上有多好,但至少尚属友善,可这一刻,眼前的人却这般的陌生,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能问为什么吗?”

    卫南还是那么温和地笑着,眼中像是盘旋着两团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让人无法猜度。他先是笑,而后笑中带上了几丝怜悯,“何兮,你这么聪明,有些事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你也不必这么草木皆兵,我都是为你好,你应该知道。”

    为她好?何兮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鄙夷和愤慨,到最后只漠然地冷笑了两声说:“我不知道你这个为我好的前提是什么,你帮了我的忙,我一直记在心上。可是卫主任,我没有去的资格,也没有拍拍屁股离开的理由,呵呵,您白费心了!”

    何兮不再看卫南,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愤恨就会多一点,她有种莫名的落寞,或许,她意外的不是有人想要她离开,而是意外会由卫南来传递这个信息。

    和卫南擦身而过的刹那,卫南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生气了?”

    “没有,就是有点儿心寒。”

    卫南突然笑了,他放开何兮的手臂,走到何兮面前,“你生起气来就像一只斗气的公鸡,还说没有。”他这前后的态度变化太快,让何兮有点措手不及。

    “卫南,今天你好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南收了嘴边的笑,表情多少有点儿凝重,“不想走,就做好冲进漩涡的准备。何兮,浩瑞昨天深夜进医院做了手术,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想知道郁浩瑞为毛那么神神秘秘进了医院吗?嘿嘿,答案就在下一章。(捂嘴笑,我也会设悬念了。)好吧,我还没有狗血到那种程度,所以,他得了绝症什么的就不用猜了……

    或者,也可以来猜猜把卫南推出来说话的人,那个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何兮出国进修的人会是谁乃?(o)/~

    下一章,我要曝光乐泽的身世了,有亲想猜猜这个吗?

    第一卷  40见或不见

    “哦。”何兮敛下眼帘淡淡地应。

    卫南有点意外地挑眉,“你就这个反应?”

    何兮默不作声,继续向前走,卫南再次拉住了她,“你怕?”

    何兮自嘲地笑,“你用这样的口气告诉我,说明他不是很严重,他既然不愿意告诉我,自然有不告诉我的理由……”她顿了稍瞬,接着说,“我是很担心,说心急如焚也不为过,可如果我没有担心的权利,担心又有什么意义?”

    “何兮,我有点儿看不懂你了。”

    “哦?呵呵!”

    卫南轻轻一笑,松开了何兮的手臂,“好吧,我输了,我还跟他们打赌说你会立即冲过去,可怜的浩瑞。”

    “你输了,不可怜吗?”

    “我只是输了点钱,他断了双臂,外加五根肋骨,在你眼中还只是‘不严重’三个字,不可怜吗?”

    何兮大吃一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出去,卫南13&56;看&26360;网地拉住了她,依然温和地笑着问,“我还赌你会惊惶失措,失魂落魄,何兮,这个我会赢吗?”

    大脑中似乎有一根弦不停颤动着,一下下都割着肉似的疼痛,她甩开卫南的手便快步往住院部冲去,怎么能不担心他,那个家伙向来任性,因为他有任性的资本,是谁把他伤成那个样子?

    身后,卫南的脸隐在阴处,薄薄的阴影印在他的脸上,像蒙着一层浅色的纱。他唇角还挂着招牌似的温和微笑,看起来置身事外,荣辱不惊,可那双如墨的瞳孔却像是宣纸上晕染出的两点墨迹,迅速变化着,任人无法猜度。

    何兮没有见到郁浩瑞,等到赶到住院部才知道,郁浩瑞已经在上午转到军区医院去了。

    同事的目光有点儿诡异,作为郁浩瑞的人绯闻女友,他出事住院再到转院,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肯定很多人都在猜,她是不是已经被踹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当下,何兮只想知道郁浩瑞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然后心中又在揣测,他是不能,还是不屑躲闪,才伤得那么重?

    乐泽知道这件事吗?

    他是不知道,还是预备不闻不问?

    “何兮,护士长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小诗从门诊部走出来,看见何兮的身影,赶紧朝她招手。

    何兮心乱如麻,一时情绪难平,担心郁浩瑞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

    如何才能想象,他那么骄傲的人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那个家伙……唉,何兮在心底叹息,一遍遍地叹息,再怎么任性也不应该让自己受伤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何兮,你发什么愣?护士长找你呢!”小诗见何兮一直在发呆,走上前来。

    何兮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强扯出一丝冷静来,回小诗一个笑,“就来!时间已经到了吗?我听说一个朋友住院来,所以来看看。护士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诗并没有探究何兮话语间的破绽,“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只让我赶快出来找你。”

    何兮拎了拎神,跟着小诗往回走。脚下不停,心思也翻转不歇,她想要抽空再找卫南问问,或者给郁浩瑞打个电话。疯了,他受伤要怎么接电话?

    “哎,何兮,你朝哪儿走?”

    何兮惊醒,才发现自己一路魂不守舍,竟然走过了岔道。她呵呵傻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忐忑,不知道护士长找我干嘛?”

    小诗失笑,安慰道:“你这么怕护士长做什么?做错事了顶多骂你几句,又不是老师难道还会搞什么体罚吗?”

    小诗的笑话很冷,但是何兮还是跟着傻笑了。

    有关姐姐的消息就跟就跟钓鱼钩子一样,在水里动了两下,又杳无踪影了。智子进组拍戏,避而不见,郁浩瑞受了伤,有人想要她走,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往输液室走的这段路不是顶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兮却有种走在未知线路上的不安感,似乎,风雨欲来了。

    “护士长,我是何兮。”

    护士长的办公室窗帘都拉着,门锁紧扣。听的何兮的敲门声,有人走过来开门,不是护士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军装男人。

    何兮有点吃惊,但还是镇定地走了进去。

    护士长见她进来,满面笑容地朝她招手,“何兮,你过来,乐老等你好一会儿了。”

    乐老?何兮向坐在沙发上额便服老人看去,他也正看向她,好面熟,可何兮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护士长见何兮很没礼貌地愣在一边,忙轻轻拉了她一把,悄声说:“好好表现,不要丢我的脸。”

    护士长的话着实怪异,不过何兮并没有注意到,她只公式化地打招呼道:“您好,我是何兮。”

    乐老先是煞有其事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何兮n久,直看得何兮心底发毛,才忽的一拍沙发,哈哈大笑几声说:“小丫头,中午不会又只吃了饼干吧?”

    额,何兮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那天说自己患了厌食症的胖胖老人吗?

    “啊,是您!”何兮做恍然大悟状,脸上堆上更多笑容,规规矩矩鞠了一躬说,“没想到是您,乐老,您好!”

    乐老笑着点头,他摸摸自己的凸凸的肚子,意味深长地盯着何兮看了又看,然后,朝一边的护士长说,“小徐,我想请小何兮吃冰欺凌,小李的品位我看不上眼,你给我买去!”

    “好。”护士长很乐意地点头应,何兮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

    “应该的,你上次不是也请我吃饼干了吗?”

    何兮皱皱了眉头,没再说话。听到“乐”这个姓,还不知道他是谁,她就太傻了。乐老请她吃冰欺凌是假,把护士长他们支开是真。他有话跟她说?是关于郁浩瑞的,还是关于乐泽?

    乐泽朝何兮招招手,示意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何兮坐下后,乐老说:“上次我吃了你的饼干,一直觉得欠你一份人情,说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在j市,我还能说上几句话。”

    何兮低着头,作温顺状,只一味摇头说:“就几片饼干,不值什么的,况且您都说要请我吃冰欺凌了,我可不敢太贪心了?”

    “哦,你这么容易满足啊!”乐老把声调拉得老长。何兮悄悄一惊,偷眼看去,乐老一人占了整张待客沙发,右臂展开放在一边扶手上,另一手三指虚拢,两根指头一起一落有节奏地在膝盖上轻敲着。何兮没有看到乐老的眼神,或许她也有那么零星半点的胆颤,所以不敢去看。这个乐老,年岁不小了,体胖面和,可却总给人一种旧时军阀的痞气,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我不给点你东西,就觉得闹心,怎么办呢?”

    何兮重又端庄了坐姿,摇头拒绝说:“乐老您太客气了。”

    “说说看嘛,小何兮,你可不要看不起我老头子,只要你敢要,我就能给,你信不信?比如这次医院出国培训的名额,回来后提职加薪不在话下,怎么样?”

    原来是他。

    何兮呵呵轻笑,勇敢地抬头直视乐老的目光,“没有找到姐姐前,我哪儿都不会去。”

    乐老显然很意外,笑容翛然隐退,气氛恍似一根软绳忽的变化成利刃,“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小何兮,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

    何兮站了起来,有条不紊地抚平自己的制服裙角,然后迎着乐老锐利的目光端庄站立着,一字字坚定地说,“我虽然一无是处,可也有自己的坚持。乐老,不瞒您说我是被母亲遗弃的孤儿,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其其也成为被母亲遗弃的孤儿,做孤儿的感觉真的很痛苦,您能体会吗?”

    某种伤痛从乐老的眼中一闪而逝,他掩饰得很快,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才道:“他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

    “不是。”

    乐老忽的笑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这么肯定?”

    何兮没有退怯,这个时候稍稍的一点差错,就能让她跟其其在j市没有安身立命之处,她松懈不得,“乐泽他没有喜欢我,他……也只是太寂寞罢了。”

    “哼!”乐老冷哼,何兮立马挺直了脊梁,只听他轻敲的手指不耐地加快了速度,“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浩瑞?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个狐媚子!你知道无忧的妈妈吧,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付狐媚子的?你要是不听话,就给我试试看!”他的声音忽的拔高,在封闭的办公室里回荡,撞得她的耳膜生痛。

    何兮微抬了下巴,毫不躲闪,“一个是您嫡亲的外孙,一个是你亲手调教大的儿子,我能不能狐媚到他们,您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他们撕破脸的一个借口,还不敢自不量力到以为自己很重要。”

    乐老没想到何兮这么不识抬举,一拍沙发指着她怒道:“你还敢回嘴!”

    何兮一派从容,“郁浩瑞或许喜欢我,可他的兴致总是会过的,这个您不需要担心。至于乐泽……”何兮的嘴里突然泛起几丝带着血腥味的苦,“……更不用担心,即便他喜欢我,他也不会容许自己、不会容许自己跟我在一起。我们、我们都还有理智。”

    为什么会心如刀?就好比一个濒临死亡的绝症病人,知道永远不会有奇迹,也知道每一个下一秒都可能是自己的末日,可说出“我马上就要死了”这句话时,还是痛不欲生。

    想都不想的呢!

    他们站在想都不能想的位置上,永远只能这样!

    何兮低下头去,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把乐泽捡回来时候,他才一个月大……”乐老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起陈年往事,“他们都猜乐泽是我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哼哼,是不是又怎样,我养大的孩子谁敢看轻!”乐老似乎沉浸在回忆里,叹息又叹息,“其实,我本来是想乐娟他们两个来养的,他们那时候感情不好,我想着有个孩子能不能调和一下,可后来这样那样的事,加上没两年乐娟又有了浩瑞,于是,我就作了罢。”他抬起头来看何兮,“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何兮摇头,乐老颇有深意地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要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钻空子,三心二意只会让你一无所有!”

    “我……”

    “小何兮啊,我还是挺中意你的,我跟院长说好了,借你去军区医院工作一段时间,负责照顾浩瑞。”乐老盯着何兮的眼睛,不容拒绝地说,“不要让我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问我为毛何兮貌似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算是清楚,郁浩瑞代表着何兮对过往的执念,那么多年的暗恋,两年的相守,即便两人误会重重,她还是会关心他,仰望他。至于乐泽,乐泽代表的是何兮对感情的美好幻想,他让她情不自禁靠近,让她对他敞开心扉,却又绝望地自知,她跟他永远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感情不是生活的唯一,何兮觉得郁浩瑞或许是喜欢她的,可兴致总有过了的时候。而乐泽,不敢想,因为她知道即便彼此喜欢,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因为他们都还理智。

    或许,这就是郁浩瑞当初让何兮靠近乐泽目的,他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却没有猜到自己也纠结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痛不欲生。

    何兮的心开始变化,所有的人都开始有了感觉,卫南、乐老、郁浩瑞……更或许,还有何兮自己,所以,每个人都用了自己的办法想要推开他们,何兮跟乐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哦~

    何兮需要时间,慢慢变化,感情也好,性格也好,亲们,不要急哦~

    下一次更新时间是周六晚上,好吧,每每有很认真在码字,亲们,不当之处只当是娱乐,宽恕某吧!

    鞠躬,下场,╭(╯3╰)╮~

    第一卷  41随机应变

    乐老让他的警卫员,也就是之前在护士长的办公室给何兮开门的军装男人,负责去院长那儿做了协调工作,下午两点半,何兮就以郁浩瑞特护的身份站在了郁浩瑞的病房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什么,以这样的身份来照顾郁浩瑞不是很好吗?于公于私,乐老都给了她开了便利门,可是她却感到茫然,某名有一种慢慢陷入沼泽的感觉,窒息、胆颤,烦躁不安。

    病房的门虚掩着,何兮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门,门缝一厘米一厘米张开,何兮首先看到了面色苍白昏睡在床上的郁浩瑞,心忽的一紧就待走进去,然而,门缝渐大,伏在郁浩瑞手边打盹的江珊乐闯进了她的眼帘,何兮抬起的脚一下子沉重如铁,再迈不进去。

    收手的时候不过略略沉了少许,江珊乐便被惊醒,她抬头见何兮站在门边,先是一晃神,再看清她身上的衣服,便猛地站了起来,一双柳眉紧蹙,眼帘轻轻颤抖射出幽怨无比的光来。

    何兮收回的脚又送了出去,小声道:“我来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

    江珊乐的目光渐渐变得忿然,她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帮郁浩瑞掖了掖被角,抬抬下巴示意何兮出去说话。

    靠得近了,更感觉到郁浩瑞的虚弱,他伸在被子外输液的手,骨节纤长,皮肤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白,几乎可以看到透明的营养液一滴一滴涌进他的血脉。手腕上少许裹着石膏,手臂僵硬地摆成一个弧度,看起来笨拙而且冰冷。被子下的情况看不到,可是隆起的被子告诉她,被子下也一定惨不忍睹。

    他一定很疼吧?

    何兮挪不开脚步,心脏拧成了一个结,想到郁浩瑞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屈辱和疼痛感同身受。要怎么才能让他好受一点?还是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傻兮兮地在他面前嬉笑?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江珊乐在门口小声地催促。

    何兮收回目光,微叹了口气转身跟上去。

    掩上门前,她又看了郁浩瑞一眼,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压下眼角的酸涩,才恢复了表情扭过头来面对江珊乐。可能是因为郁浩瑞的事受到了打击,何兮感觉江珊乐的神情远不及上一次见面时的轻松。

    女人的伪装或许在男人面前完美得无懈可击,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却形同虚设。何兮从来不相信江珊乐对郁浩瑞没有其他心思,或许郁浩瑞也知道,可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在意,于是,一个人的含糊其辞,便变成了两个女人的猜度和痛苦。

    “是谁安排你来的?”江珊乐问得毫不客气,言辞间大有女主人责问佣人的感觉。

    何兮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乐老把她送过来多少有把她推到枪口上的意思。他说中意她,却并不说是中意她成为自己的外孙媳妇,还是中意她走进郁浩瑞的生活中来搅一搅,搅散郁浩瑞跟江珊乐。她不想来,至少不想用这样的身份来,可是乐老不给她拒绝的几乎,她只有闭着眼睛往前冲,哪怕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何兮勾唇摆出一个规范的笑容来,“我告诉你是公事上的调度,你信吗?”

    江珊乐皱眉,好像是费尽了力气才压下了心中怒火,冷冷道:“我知道是谁让你来的,何兮,你不要太得意,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我犯不着跟棋子过不去。”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里面那个位置是我的,我不管你用什么身份来的,你穿了身上这身制服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何兮,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江珊乐了,我不会把浩瑞让给任何人!”

    江珊乐声音虽小,却低沉严肃,何兮有那么一点动容。

    爱情总是让人感动不是吗?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当初一意孤行生下其其是不是也因为对某个男人的爱?她离家出走音讯全无,到底是不是为了追寻那个男人的脚步?她还会回到j市来吗?她曾经说过j市是她的梦想之都有生之年一定要在j市生活,她才带着其其来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

    “何兮,你在嘲笑我?”

    “没有。”何兮抬起头来,大方地把自己的伤痛暴露在江珊乐的眼前,“我只是羡慕你。”

    “你还说没有嘲笑我?!”江珊乐难堪得涨红了脸。

    何兮苦笑,“你的努力、委屈、付出、忍耐都是为了爱情,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我承认,自己比不上你”

    江珊乐以为何兮这话充满讽刺,却不知道何兮说的都是真心话。江珊乐也好,何夕也罢,她们都有自己不顾一切的理由——爱情。为了爱情,她们所做的一切,所经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微笑灿烂,眼泪珍贵,因为爱情是法宝。

    可是,她的努力,她的忍耐,她的委屈……是为了什么呢?在她的生活里,爱情是天边的彩虹,看起来绚烂缤纷可事实上一片虚无。

    于是,她是卑劣的,她的渴望是不合时宜的痴心妄想,她的努力是不识时务的任性妄为,她看着一个人是她不自量力,她难过自伤是自作孽不可活。

    “何兮,你以为老头子让你来照顾浩瑞就是认可你吗?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在老爷子的眼里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浩瑞,我不行,你更不行。更何况,阿姨永远都不可能让一个未婚妈妈做自己的儿媳妇。我劝告你,不要太贪心。”

    所有的人都说她贪心,她贪了什么?何兮想笑,可表现出来却成了一声自嘲的冷哼,“如果我真的贪心,他的身边就永远都不会有你的位置,你信吗?”这样的大话说得她有点心虚,但是看着江珊乐咄咄逼人的模样,这话便脱口而出。她就是想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