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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淫第7部分阅读

    上,没想到临到关键处,乐泽倒成了拽不住的滑绳。

    她实在不甘心,又打,可惜电话还是不通。到了这档口,何兮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她管兰亚亚要了乐泽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这回电话通了,接电话的还是先前那个秘书小姐。

    何兮很委婉地诉说了自己的急切,托她帮忙联系乐泽,“请帮我转告他,只要他今天能抽出时间来,不管多晚,不管在哪里,我都可以去,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跟他见一面。”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好像是那种专心听别人说话后发出的应和声,可听在何兮的耳朵里却非常之不舒服。对方略顿了几秒,恍若等自己笑够了,调整好情绪才开口似的,礼貌周到地回道:“嗯,好,我会帮你转告的。”

    何兮再傻也听出人家的敷衍之意了,她语带恳切地说:“我的事真的很急,求你了,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那边只一个字,就待挂电话。这般心不在焉的回答,肯定是不愿意帮忙了。何兮又急又怒,却还强忍着好声好气地恳求:“要不,等他开完会,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热切热切明显弱了几分,对方操着很标准的普通话,规矩方正却又不带任何情感地开口:“找乐先生的都很急,但像您这样死缠烂打的我倒是没见过几个。不是我说您,乐总每天要做的工作很多,怎么可能分得出心思来处理您那么芝麻点儿大的琐事,您还是另作打算吧!”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了,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何兮的大脑还停留在那一连串的“您”里面。没想到自己也做了一回“您”,可这“您”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

    最重要的是,乐泽这个挨千刀的,他竟然给她玩了招釜底抽薪!

    何兮差点气晕了!

    第一卷  19一忍再忍

    【the worst wayiss oosittg right beside the knog you can‘t have the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乐泽并不知道自己的秘书和何兮都说了什么,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想要淡一淡何兮,是因为看见何兮和郁浩瑞相拥的那一幕,心里堵得慌。

    像他这样的男人往往都比较自负,对女人从来只谈“要”,而不谈“爱”。某个富豪就曾这样教育自己的儿子:你可以要一个女人,给她你所能给的一切,包括金钱、地位,甚至娇宠,你要明白,你可以要一个也就可以要很多个,这是你应得的权利;但你不可以爱一个女人,因为爱了,你就迫不及待想要给予她一切,金钱、地位甚至娇宠只是你用来讨好的礼物,而不是你引以为豪的资本,你一辈子只能爱一个,只能与一个人长相厮守,那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这些话绝对不是真理,却诠释了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部分男人的爱情观。所以,乐泽才觉得自己的所有异常是在犯傻。他也开始想,自己之所有有那么不正常的反应,是不是因为身边一直没有固定的女性。或许,也是时候在条件合适的女人当中,给无忧找一个妈妈了。

    “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乐总,智子小姐来了。”秘书稍稍侧身,智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看外形,这个智子绝对是顶级明星的料子,鹅蛋脸,尖下巴,眉目精致,身段玲珑。要说“美”,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所以,智子能够以外籍明星的身份在国内站稳脚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乐泽选择她作为公司全力栽培的对象,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除了因为她外形健康,身家清白之外,还有不少原因是因为素颜的她跟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乐总。”

    乐泽收回思绪,转转手腕上的表站起来,示意秘书先出去,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公事化的语气问道:“找我有事?”

    智子微微低下头去,蹙眉间,蝉翼般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这模样看在乐泽的眼里,又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智子抬头,见乐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颊绯红,满面娇羞,甜甜软软地说:“今天有人找我谈出唱片的事,因为我的经纪约是签在公司的,所以,想问问您的意思。”

    乐泽神态自若地收回视线,略顿了两秒才反问道:“你想出唱片?”他把手腕上的表解下来,智子眼帘一抬就看清了那块表的模样,眼中不由得露出几许失望来。有人说,看男人的手表就能看出男人的身价,乐泽那块表虽说不是地摊货,可也肯定不是名牌,外面都传言乐泽是他爸的私生子,因为没资格继承家产,才没进军界,委委屈屈做了商人。看他的手表,这传言弄不好是真的。

    “演而优则唱,现在大家不都是这么走的吗?”

    乐泽轻轻撇了撇唇角,不要说,他这个动作和郁浩瑞还真的有几分相像,都带着那么一股子嘲讽和厌倦,只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两边唇角很快扯到同个高度,让微笑看起来和顺了许多。

    “公司花钱想要栽培的不是一个能‘红’的明星,而是一个能‘红’很久的明星。以你的条件来说,你现在的成绩也只能算是刚起步,一旦选错……虽然你的经纪约是签在公司,但是,我还是可以尊重你的决定。”

    乐泽最后的话言外有意,决定可以由她做,后果也得有她承担,公司大不了就是换个对象栽培,只是损失了前期的付出而已,而她很可能会被“雪藏”。

    智子也不是没脑子的,立即回道:“我自然是遵循公司的决定。我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是私事。”

    “哦?”乐泽的注意力又放回自己的表上,神态有点儿漫不经心。

    智子站起来,走到乐泽身边,轻轻旋身挨坐在乐泽的腿边,小女生似的望着乐泽说:“后天是周末,刚好是我的生日,我能邀请你陪我过生日吗?”

    不得不说,智子的度把握得很好,既没有低俗地扑上去,也没有做作地娇羞,清清爽爽倒也是一份可人姿态,不过怎么说也是越分了。这要是以往,乐泽很有可能直接把她从公司的栽培对象变成雪藏的弃子,可今天他没有,他把视线从手表上挪到智子的脸上,在她的眉梢眼角巡视了许久,久得智子以为他要冷嘲热讽难堪得预备站起来,才听他说:“周末我可能要陪女儿,如果你不介意多带一个孩子的话……”

    “当然不会!”

    乐泽答应了邀请,令得智子喜出望外。男女之间的事,自有无用言说的默契。智子的邀请其实就是她的暗示,乐泽的应邀就是他的默许,可以肯定的是,过了这个周末,其他人就该对智子以乐泽的女朋友相称了。

    乐泽是坦然消受美人恩,何兮的日子可不好过。

    秘书小姐的一番冷嘲热讽,听得她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她电话挂得快,那时她还真就有了要大骂乐泽一顿的冲动。

    不过话说回来,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找人把其其的户口给办妥。她动过找郁浩瑞帮忙的心思,其实,这事她早就跟郁浩瑞提过,他也答应过要帮忙,要不是后来这样那样的事扯开了,弄不好她好好讨好一番,那事早就解决了。现在这种状况,郁浩瑞的态度含糊,她的身份尴尬,再找他帮忙,不知道……

    何兮正在反复思量该不该找郁浩瑞帮忙的时候,兰亚亚来了电话,原来她得知何兮找乐泽帮忙的事泡了汤,连忙帮忙联系了施若雅,一只钻石手镯培养的“感情”呢,这时不用更待何时?

    “乐泽不见你,你也就别指望他了,我刚刚打过电话给施若雅,她在‘永泉会所’做spa,你去那儿等,直接跟她说。”

    “首饰什么的,我还有几件,要不,我回去再拿点?”

    “也好。”兰亚亚在电话那头骂,“现在黑心鬼太多了,你上次给她的那只手镯,够买几个黑市户口了。”

    “我想买黑市,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何兮……”

    “嗯?”何兮觉得兰亚亚欲言又止,有点儿奇怪。

    兰亚亚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你想和郁浩瑞有新的发展,这事就不要找他。”

    何兮知道兰亚亚是怕她因为有所求,在郁浩瑞面前一味地忍让、退怯,重又回到原来的那种关系里去。可事实上即便兰亚亚不说,她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主动去找郁浩瑞的,她不敢找,怕自己付不起那个“辛苦费”。

    何兮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施若雅,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她在去“永泉会所”之前,又绕回家拿了一条项链跟一副耳坠,都是白金托镶嵌红宝石的,看起来价值不菲,希望施若雅看在这么重的“交情”上,能够帮忙。

    何兮住的地方在j市南门,“永泉会所”却在j市北门,打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何兮求人帮忙,自然不嫌路远,一心只祈祷施若雅能看在认识一场的份儿上帮帮忙。

    赶到“永泉会所”,已是晚上七点左右的样子。何兮下了车就直奔会所大厅,负责接待的“公主”一听说她是来找人的,态度就有点儿跟不上消费水准了。何兮不以为奇,打电话给施若雅,确定她在这儿后,便安心在大厅等。

    这种消费场所,多少都有点儿猫腻,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刚开始何兮还没觉出什么来,只觉得来往的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点儿诡异,直到一个光头凸肚暴发户模样的男人上来搭讪,她才恍然发现了问题。原来,她误坐了人家“公主”坐的地方,此刻,她的身周已经坐了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叼着烟的,拿着化妆镜抹抹画画的,摆弄手机的……同等装束,别人在那儿忙前忙后,她们却在这儿无所事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是专门服务什么的。

    何兮很尴尬,边摇手,边站起来道:“对不起,我是来等人的。”

    还好,那人也没有厮缠,又换了另一个对象,两人一拍即合,挨在一起窃窃私语去了,何兮恶寒,呆不下去,预备走到门口站着。可惜,被人家的“公主”很友好地拒绝了,说她站在那儿有碍门面,实在无语,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兮咬咬牙决定索性站到门外面等着去。

    也巧了,她刚转身就发现了施若雅的身影。

    “若雅,终于等到你了。”

    施若雅一行四五个女孩子,估计是下班后一起出来找乐子的同事,听到何兮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何兮的名字似的,做惊讶状,“何兮?啊,你是何兮!好久不见。”

    也就一两年没见,她的变化没大到那种程度吧。何兮没劲儿拆穿她,急急上前道:“若雅,我找你是……”

    施若雅烦恼地皱眉看看自己的同事,打断了何兮的话,“怎么办呢,这会儿我没时间,我们还没吃饭,得先吃饭去。”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请客。”何兮连忙说。

    “这……恐怕不行,我的同事一般不和陌生人吃饭的,你知道的,”施若雅压低了声音挨过头来说,“我们部门那么难进,进来的哪个不是有背景的大小姐,跟一般般的人吃饭,她们觉得掉架子。”

    何兮愣了半秒,才恍然了悟施若雅的意思,她是觉得她凑过去有损她的面子。何兮咬牙,忍得肋骨疼,才挤出一个笑来,“嗯,那好,我就在你们吃饭的地方外面等着。”

    “别,我们吃了还要回来玩的,你在这边等就好了。”

    何兮没办法,求人办事,不低着点儿还能怎么办?

    第一卷  20不择手段

    【there'ssentint without beg jured when livgthis world“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何兮傻愣愣地站在会所外面,就跟一个等着逮老公的深闺怨妇一样,被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没想到,她站了三个多小时,站得双腿麻木也没再见到施若雅的身影。摸出手机来看看,气死了,竟然没电了。怎么办呢?等下去,也不知道施若雅还会不会回来,不等,错过了更会懊悔万分。

    她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会所里一个“公主”走出来,她还以为是自己站的位置惹人家眼了,下意识地又往旁边让了几步。“公主”对她招手说:“请问,你是何兮小姐吗?”

    “嗯?嗯。”何兮很茫然。

    “公主”递给她一张纸条,“我们的会员施若雅小姐让我转告你,她们换地方玩了,地点在纸上,你可以去那儿找。”

    何兮大喜,连声道:“谢谢,谢谢,太好了!”

    虽然心里有点儿埋怨施若雅摆谱,但是想到没让她白等一夜,也没枉费认识一场。何兮打开纸条来看,是个熟悉的地方——“皇都”。

    提到皇都,她自然会想起江一波和方鸣,当然还有那个让她恨得牙根痒痒的乐泽。至于郁浩瑞……额,她貌似忘了,郁浩瑞中午给她发信息说晚上要一起吃饭的。

    何兮头大,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现在最要紧地是其其的户口,其他事都靠边站。”豁出去了,反正她已经干过不接他电话的事,也不在乎再放他一次鸽子。

    出租车开到皇都门口停了下来,何兮下车的时候刚好看见方鸣带着一大帮子的人从里面出来,她本来还怵了一下,生怕方鸣瞎闹腾,扰了她的事。没想到方鸣不过瞟了她一眼,就继续跟身边的人边说话,边走出去了。

    何兮觉得有点儿奇怪,毕竟就在前几天,他还大张旗鼓地发狠说要把她搞到手,这会儿不搭理她是小,她甚至感觉他有点儿避着她都唯恐不及的意思,难道就这几天,他的兴儿就过了?

    没时间细想这些,何兮摇摇头,重有把心思放在过会儿怎么求施若雅上。这回她也学精了,没有贸贸然照着门牌号闯进去,而是给了点儿小费,托侍应生帮忙进去叫人。

    没多会儿侍应生就出来了,让何兮自己进去,说都是熟人。

    侍应生的话说得很含糊,然而彼时,何兮并没有花时间多想,待她走进那个包间,她才发现……世界真是小得可怜。

    包间里的灯光大亮着,与外面迷蒙晕黄的氛围截然不同,很显然,此刻包间里进行的不是“玩乐”,还是叙旧谈心。何兮似乎进来的很不是时候,她打断了某人的聊兴,所以,众人把视线都投向她。说是众人,也就是四五个人,除了郁浩瑞和施若雅,还有一个人何兮也很熟悉,正是那个跟方鸣一样打着旗号说要把她“搞”到手的江一波。

    当何兮看清包间内的男男女女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或许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冷的笑话: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子,所以他跟她告白的时候,她便狠狠骂了一句:“滚!”不料,她才回头没走多会儿,男孩子又凑到了她的眼前,女孩子厌烦至极,怒骂:“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滚?!”男孩子很无奈地道:“我滚了啊!”女孩子说:“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男孩子说:“因为世界是圆的,所以,我滚来滚去,最后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郁浩瑞是不是就是那个滚来滚去都会滚回到别人身边的人呢?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若雅,你出来一下好吗?”何兮笑得很坦然,她甚至还很礼貌地跟包间里的其余人点头问了好。当她的视线落在郁浩瑞身上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灿烂,眼眸中好像荡漾着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似的,毫无杂质。

    施若雅在心里把何兮骂了个头臭,刚刚她明明跟侍应生说好了,让何兮在外面等的,何兮怎么就冲进来了呢?!她急急站起来,抱怨地看了何兮一眼,才跟其他人道歉说:“对不起,你们先聊着,我跟我同学说两句就回来。”她伸手来拉何兮,衣袖一滑,手腕上露出一只璀璨的赤金手镯来,手镯上的钻石经灯光一照,分外璀璨耀眼。金黄镯子,白皙皓腕,艳丽夺目。

    这边,施若雅急不可耐地要把何兮打发走,那边,何兮也迫不及待要离了这是非地,两人自然不约而同往外走。

    没料到,江一波突然开口:“何兮,乐乐你还没见过吧,过来我给你介绍。”

    何兮僵住了,不过笑意未减,甚至还缓了一口气,就知道不会让她走得太容易。她转过身来,完美地微笑着看向江一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什么可怕的?

    江一波从来没有见过何兮这样的眼神,挑衅的,嗤笑的,嗜血的……那眼中好像住着一个蠢蠢欲动的妖孽,它勾着你,戏弄着你,嘲笑着你,却不在意你。

    拥有这样眼神的女人,果然不枉他费了一场心思,得罪了郁浩瑞。

    他挑高了眉,唇角那丝坏笑更添痞气,朝何兮招招手,“过来,坐我身边。”

    “不好意思呢,我今天确实有事。”

    不用转头,何兮也知道施若雅正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事到如今,施若雅还愿意帮她忙,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但是,即便事情办不成,她也没有必要陪这些人混时间,给他们添笑柄。

    施若雅扯何兮的手臂问道:“你和一波认识?”她手一动,镯子又一晃。

    何兮胡乱点头,“嗯。”她没有做过多解释,多说多错,何必呢。

    “江一波,我真不愿搭理你,已经有一个那么好的了,还勾三搭四。我不管,我明天就帮你告状去!”

    银铃似的声音,在耳膜上震动,这声音带着一种魔力,使得你即便再不愿意还是会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是的,这世界上,总有这样那样自己不愿意,却又必须去做的事。何兮不愿意承认,她认识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因为她的照片就放在郁浩瑞的床头柜上。她不愿意再去看郁浩瑞的眼睛,因为她知道郁浩瑞一定不会看着她。她不愿意相信中午给自己发去那种信息的郁浩瑞,带给她新的憧憬的郁浩瑞,不过是为了报复她的不听话。可是不愿意又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人家是郁浩瑞的正牌女友,所以,她可以随意坐在他的身边,不用谄媚逢迎地扑在他的怀里。

    她和郁浩瑞到底有多远呢?

    像地球到火星?

    像冰块到火焰?

    像尘埃到巨石?

    像曼珠沙华的花到叶……

    可或许,她和他的距离其实很近,近得只隔一个字——“爱”和“不爱”。

    何兮笑,很自然地笑,上前几步,隔着郁浩瑞伸过手去跟江珊乐握手,“你好,我叫何兮。我和江一波真的不是那种关系,这回你看走眼了,不信你问郁少。”

    “真的吗,浩瑞?”

    郁浩瑞没有回答江珊乐的话,却朝站在门口的施若雅勾勾手指。施若雅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她还陷在对何兮的痛恨中无法自拔,自然没有发现郁浩瑞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戾。

    “你那镯子很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江珊乐似乎早就习惯了郁浩瑞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不以为然地坐下,掿掿嘴道:“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我好歹也是你的女朋友。”

    或许有人在捂嘴笑,笑郁浩瑞的无法无天,只有何兮背脊发凉,因为施若雅手上的那只镯子,正是郁浩瑞送给她,又被她拿来送礼的。

    “郁少也对女孩的饰品感兴趣?”施若雅不明就里,把手伸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只听骨头断裂的“嘎巴”声一响,施若雅的惨叫便充满了整个房间。

    江一波没动,包间里另两个和施若雅一起的女孩子立即冲过来扶她。何兮也本能地想要凑过去看看情况,手臂已经被郁浩瑞拽在了手里。

    回头,郁浩瑞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双总桃花带笑的眼睛,此刻带着一股子野兽般的凶残。何兮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着。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郁浩瑞!

    施若雅在一边声嘶力竭地哭泣。

    郁浩瑞却那样风淡云轻地看着何兮,“你现在才开始怕吗?何兮?”

    江一波还那样子勾唇笑着,江珊乐吃了一惊,脸色却还平静如水,未露一丝醋意。

    “为什么不说话?”郁浩瑞又问,刚刚眼睛眨都不眨就折断了施若雅手骨的那只手,此刻温柔地抚摸着何兮的脸颊。

    何兮情不自禁颤抖着,“我……怕。”

    “怕什么?怕我也拧断你的手腕?”

    “我……”

    “你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有胆子在我面前做戏的吗?”郁浩瑞眯着眼睛,邪魅地笑着,“何兮,要我说你什么好。你比那些女人都聪明,可为什么就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呢?!”

    何兮不敢动,是的,她是仗着郁浩瑞喜欢她,在乎她,才一步步尝试,一点点忘形,觉得自己有可能取而代之。

    她退让。

    她把手镯送给施若雅。

    她不接他电话。

    她借哭闹表白。

    甚至,明知道其其的事在他不过举手之劳,还不愿意去求他……

    这种种的表现,都是因为仗着他喜欢她,在逼他认清自己,逼他选择。

    喜欢不是爱啊,她怎么就那么傻?

    一个人自导自演,白痴似的做了一场独幕剧,结果,她的喜怒哀乐,不过是他眼底的一个笑话。

    怪不得,江珊乐给她的目光不是嫉妒,而是同情。

    郁浩瑞松开了她的手,她还木偶似的僵在那儿,她听到他大踏步走出去的声音,也听到江珊乐喊着他的名字小跑着跟了出去,还有哭泣着的施若雅被扶出去的声音……她就是动不了,好像灵魂已经离体了一样。

    “唉,可怜。”江一波绕到她的眼前来,唇角的坏笑分毫未减,“不过,你要是知道因为你方鸣被整得多惨,或许就不觉得自己可怜了。我都忘了浩瑞有多少年没发过这么大火了,他爱上你了,你得瑟吗?”

    第一卷  21各怀鬼胎

    【love akes an growor sk down爱情,要么让人成熟,要么让人堕落。】

    乐泽也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才帮其其办户口的,他亲自打完电话的两个小时候后,其其的户口本以及一些同步材料已经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而彼时已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并不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他翻开户口本来看,蓝底黑字,规规矩矩的“何其”两字印在上头,

    何其……

    何其有幸!

    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爱曾经的那个男人,才能坦然接受现而今这样的生活?

    乐泽从来没有花心思去揣摩过女人的心思。自记事以来,和他最亲近的女人除了他姐姐乐娟以外,就是乐无忧的妈妈江姗姗了。可这两个人,一个多疑善妒,放纵自苦;一个为情所伤,自绝了生路……其实,他还算漏了一个人,他的母亲,那个生下他,却又抛弃他的女人,到底是爱他的父亲多一点,还是爱自己更多一些,才会离开得那么毫不犹豫。

    乐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背立窗前,如水的月华倾泻在他的身上。月光下,他的面容如玉,身姿昂然,显得清隽卓然。然而背后,被月光斜斜拉长的身影,却又是那样清冷孤寂。

    夜很长,够人在回忆里来往数次。可夜也很短,三两杯酒就够一夜的时光。

    一夜未眠,洗漱沐浴,冲去身上淡淡的酒气,他又是员工面前那个不容置喙、深不可测的老板。下了楼来,乐无忧已经在王嫂的帮忙下蹲坐端坐在餐桌前,等他一起吃早饭。乐无忧很懂事地叫了一声爸爸,等乐泽先动筷,自己才拿起小勺子来开始吃饭,一餐无话。

    过了八点,乐泽的手机里便陆续有电话打进来,他人还没进公司,一天的工作便开始了。八点半左右的时候,乐娟打来一个电话,询问老爷子出院的时间,暗示他,他的姐夫这两天可能会去医院看老爷子。乐泽冷笑,女婿看老丈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通知他这个小舅子!况且没通知他的时候,不也是有空就去的吗?临了才来尊重他一下,他这个姐姐还真是为他作想左右为难啊!

    老爷子做了这么多年的“首长”,在军政界的影响力自然不容小觑,军区医院有他的专属病房,可他宁愿不声不响住在附院,也不愿意去住那儿。面上说是不愿小病小痛就兴师动众,其实,还不是不想别人打着看望他的由头去打扰他。他想要静养,说白了就是想要避着某些人,知趣的,就应该少往他眼前凑才对。

    为了老爷子名下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那些人争来争去,却忘了自己眼中的珍宝,也许不过是别人眼里的沙砾,有的时候乐泽觉得那些人的勾心斗角十分可笑,他这个做儿子的,郁浩瑞那个做外孙的,任何一个都有名正言顺的继承权,却都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反而那些沾亲搭故的,争得头破血流。

    尤其是他的那个姐夫……受人撺掇,视他为敌,郁家那么大的产业没败在他的手上,老爷子暗地里出的力肯定不少。他唯一的本事,也就是生了郁浩瑞这个连老爷子都引以为傲好儿子。乐泽想到了某些事情,眼底嘲讽之色更甚,或许,他的姐夫还不止郁浩瑞这一个儿子吧……

    清晨,天际刚刚露出一丝曙光,医院里却已经开始响起动静来。

    病房门虚掩着,郁浩瑞在门口加重了脚步声,脚尖在门板下端轻轻撞击了两下,算是敲了门了。门应声向后敞开,门内一个腆着肚子的老人正躺在沙发椅子上看报纸,双腿很不文雅地翘在沙发对边的玻璃茶几上。听到声音,他头都没回,冷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小吴死哪儿去了!”

    郁浩瑞只当没听见,双手揣在裤兜里,悠悠然晃过去,到床边的时候身体一歪,坐到了床上,屁股还弹了弹,啧啧两声说:“这床是从家里头带的吧,有些人还说要起带头作用,过低调生活,住院却还非得睡法国进口的床不可……”

    老爷子放下报纸抬起头来,胖得包子似的脸,还摆着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有点儿滑稽。郁浩瑞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哈哈!您真的是该减肥了!哈哈!”

    眼见着老爷子的脸越拉越长,他才从床下跳下来,止住笑,抹了把脸变出一个端正严肃的表情,敬了个军礼,大声道,“报告首长,您口中的小吴已经快当爷爷了,现在正‘死’去一品居给您买早餐!报告完毕!”

    老爷子哭笑不得,随手拿起报纸便朝郁浩瑞扔过去,“小兔崽子,你是存心气我来了!”

    郁浩瑞头一闪躲过了,又吊儿郎当地躺在了床上,“错!我是来探病的。而且据我可靠消息,气您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严格来说,我还是兼职线人。”他伸腿过去,拨拉两下老爷子扔过来的报纸,无赖地给建议,“要不,过会儿您躲卫生间吧,我帮您躺这儿。”

    “躺病床上有什么好的,还不快死下来。”老爷子拽着郁浩瑞的双腿就把他往下拖,郁浩瑞假戏挣扎了两下,还是顺着他的力道下了床。

    这一番动作,老爷子累得微微喘气,他斜躺在郁浩瑞刚刚躺过的地方,问道:“这两天,你妈有没有再闹腾。”

    郁浩瑞似笑非笑地撇唇,眼中阴霾一闪而逝,“好着呢,有什么好闹的。”

    老爷子抿唇不语,病房里静窒了数秒。

    “我不喜欢那丫头,一看就知道和她姐姐一个性子,怎么配得上我们乐家的人!”

    郁浩瑞一脚踹得圆底的沙发转了几圈,面露不悦,“我姓郁,可不是乐家的人!”

    老爷子被堵得吹胡子瞪眼睛,可又拿郁浩瑞没办法。说老实话,小辈里跟他最像的就是郁浩瑞,够犟,够痞,够任性,够不讲理。这种性子,最盲目,最后伤人也伤己,等哪一天彻底觉悟,错伤了自己最在乎的人,那时才是最痛苦的。

    “我走了,您好好保重身体吧,如果您不在了,弄不好我哪天兴致一来,就真跟你不喜欢的那个丫头结婚了。”郁浩瑞边说边往外走。

    老爷子喊住了他,“你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郁浩瑞走到门边斜靠在门框上,回过头来,脸上又挂上了邪气的笑。

    “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是啊,您不是认识吗,江珊乐?”

    “我说的不是她。”

    “哦,那是谁?”

    “我在问你。”

    郁浩瑞装傻,“您问我,我问谁去?”

    老爷子又气上了,肚子一鼓一鼓地喘气,“你真想气死我啊!你昨晚在皇都拧断了人家的手骨,以为我不知道?”

    “哦?您真是知道得够快的。”郁浩瑞不以为然地撇唇。

    “你做了还怕我知道?!”

    “谁这么爱嚼舌根?”

    “哼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去收拾那个迷乱人心的丫头,才一大早来看我的吗?”

    “您知道就好,我可不是乐泽,闹得太过分,就算你是我外公,我也不给你面子。”

    老爷子又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来,可是那双眼睛,却几不可查地存着几丝心疼。彼时,郁浩瑞已经转身离去,所以,老爷子的心疼,就成了叹息。他又不是无所事事的老顽固,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太离谱了,他又怎么会去插手小辈儿的感□,结果白白做了这个恶人!

    “何兮,外面有人找。”同事小诗接过何兮手上的工作,指着外面对和希说。

    何兮抬起头来,她眼窝深陷目露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她没看着人,疑惑地探头四下张望,小诗看着她的黑圆圈,同情地说,“这会儿病人不多,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打个盹去?”

    “不用,不用!”何兮连连摇手,“我出去看看是谁找我,你帮我挡一阵就好了。”

    “没事,不用太急。”

    何兮谢了小诗,小跑着出来。拐了个弯,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墙边的郁浩瑞。她怎么也没想到郁浩瑞会到医院来找她,于是,愣在了那儿,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郁浩瑞斜眼看她,明明是他来找她的,却等着她先开口。何兮垂眸,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其其没有着落的户口问题,不得不软下声调来,“你……我在上班。”

    说是昨晚,其实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前,郁浩瑞的暴虐还历历在目,可是此刻,斜靠在墙壁上的男人,那隐在阴影中的脸庞,却依稀还带着当年的模样。

    何兮双唇张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郁浩瑞就那么看着她,微眯的眼眸幽黑深远,仿似藏着两潭触不到底的深潭。他只看着她,一言不发,然后不羁地撇唇笑笑,就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

    何兮喊住了他,“郁浩瑞!”

    背对着何兮的郁浩瑞唇角斜勾,连眼中也露出笑意来,他没转身,也没答话,却停下了脚步。

    何兮呼了口气,又道:“我知道现在要弄一个j市的户口不容易,我是不想的,可是其其……”

    “你现在才想到要求我吗?”看不见郁浩瑞的表情,何兮猜不到郁浩瑞的心思。可是病急乱投医,现而今似乎只有他可以在一天之内办成这件事了。

    “嗯,我求你。”

    郁浩瑞哼哼了两声,不知道是得意还是嘲讽,他背对着何兮挥挥手,“那么……晚上来拿,我等你。”

    第一卷  22暗藏玄机

    【when one abandons you,is hi that ts loss becaelost one who truly loves hi but you jt lost one who doesn't love you当你认为被抛弃的时候,受损失的其实是对方:因为他失去了一个真正喜欢他的人,而你只不过少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罢了。】

    晚上……

    就因为郁浩瑞的“晚上”两字,何兮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既害怕自己的所求落空,又忐忑那个“晚上”。她猜不透郁浩瑞的心思,却又对他的性子了解得十足,他那样报复了收镯子的施若雅,又怎么可能放弃“惩罚”她的机会?

    临下班的时候,何兮收到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她心心念念求着的东西——其其的j市户口。用欣喜若狂这个词语都难以形容何兮的心情,几乎绝望的心思突然被实现了,人便觉得轻飘飘的,似乎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兰亚亚,兰亚亚自然也帮着高兴,直说晚上两人要好好庆祝一番。

    何兮顿了顿,伸手摸摸户口本,用无奈的语气道:“今天晚上不行呐,我得加班。”

    兰亚亚静了半秒,然后了然地叹了口气,“好,等周末再庆祝也一样。何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