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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淫第2部分阅读

    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何兮每回穿回来的衣服鞋哪一样不是大品牌的,可能只有她自己觉得那是路摊货。

    兰亚亚正准备采取强硬措施把何兮拉过来试衣服,突然门口传来一道俏丽的声线,“哇,这条裙子不错,你不要的话,给我试试行不行?”

    兰亚亚还没反应过来,裙子已经到了那女孩手里,但见她乌亮的马尾辫一甩,把裙子放在身前比着,对跟进来的人道:“浩瑞,你看怎样?”

    何兮如遭雷击,困顿的眸子忽的放大,刚刚看到那个女孩她就猜到跟在后面的是谁,这下糟了,她要做什么反应才合理呢?

    “嗯。”郁浩瑞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愉悦后的慵懒,让何兮忍不住想起昨晚上他的疯狂行径。可是这个时候如果让人家知道自己是人家男朋友的j妇,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补全

    她其实就是个缩头乌龟,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可着劲儿地缩着头,指望郁浩瑞看不到她,放她活路。

    郁浩瑞目不斜视,可身体却微微倾斜,竟然就在何兮的外侧坐下了,腿一翘搁在面前的玻璃圆桌上,何兮的另一侧就是墙,刚刚她为了倚着舒服,靠内坐着,这下好了,想逃也逃不掉。

    兰亚亚知道何兮被人养着,但是不知道那个养着何兮的人就是郁浩瑞。被人平白抢了手上的东西,她心里自然不高兴,冷下脸说:“这位小姐,这条裙子是我们先看上的。”

    女孩小鹿似的眼睛惶然地眨了眨,便潮湿起来,她双手把裙子递给兰亚亚说:“对不起!”可惜这歉道得更像兰亚亚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一样。

    兰亚亚就待恼火,何兮急忙站起来说:“亚亚,我们回去吧!”

    郁浩瑞翘着的腿无赖地晃着,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只动食指点着膝盖,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等着看何兮的反应,良久才轻悠悠地说:“把合适的size全拿了,还试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都愣大了眼睛,何兮低着头,心里不停咒骂着,败家子啊,败家子!兰亚亚也没见过这么拿钱不当回事的主,惊得忘了和人家生气的事。还是那姑娘反应迅速,眼睛先是惊喜地张大,又忽的收缩,点着郁浩瑞娇嗔道:“我不要,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买一条就够了!”

    何兮挑眉,相比之下,自己果然是艳俗了,每回郁浩瑞给啥她要啥,可从来没这么高洁地推拒过呢,怪不得被厌弃。

    何兮佯咳了一声,对兰亚亚说:“既然人家喜欢就给人家,我们走吧!”她其实是说给郁浩瑞听的,新欢旧爱齐上场,是个男人都巴不得旧的那个趁早消失才对。

    可是,郁浩瑞还是那么晃着脚,兰亚亚眼尖,终于看出哪儿不妥了,她的眼眶又大了一下,原谅她吧,她可一直把何兮的那个男人想象成秃头大肚的猥琐中年人,一时间实在无法把郁浩瑞嵌到那个形象中去。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好吧。”

    那个女孩试衣服去了,何兮也站了起来,就等郁大爷高抬贵脚,可惜人家视若未见,自顾翻着一本彩印杂志。

    “咳咳。”何兮佯咳了两声,再次提醒。

    他还是不动,这下子估计再傻的人都感觉出猫腻来了。这种品牌店的店员,眼睛都是装了显微镜的,谁是能买得起衣服的,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之前何兮和兰亚亚进来的时候,就一个店员懒散地上来敷衍了一下。这会儿全部出动,狗腿似的捧着一大摞衣服逢迎在后面,见眼前这种情况又僵在了当场。很显然,男的就是做给女的看的,只要女的有那眼力劲儿软绵绵一撒娇,正换衣服的那姑娘不就该哪儿呆哪儿去了吗?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人不认识何兮,何兮懒,郁浩瑞更懒,每次给何兮买衣服,都是相熟的店按size送上门去,谁会把相处的时间浪费在挑衣服上?

    何兮有多难堪,这不需赘言了,前头就说过,她这人特别的知趣,在和郁浩瑞相处的时候,她该怎么媚俗怎么媚俗,她把那当作谋生活的工作在做。可是,有谁喜欢把那种关系到处张扬的?即便是老鼠也不见得喜欢别人见着了就喊小偷是不是?

    她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挪开玻璃桌走出去,郁浩瑞好像刚刚发现了她站在一边似的,扭头问:“嗯?你要走?”

    何兮忙不迭点头,他一点为难的意思也没有就放下了腿。于是一众观众心里有嘀咕了:哦,原来是这样啊,错觉,错觉!

    何兮管不了这许多,一待脱身提起包便往外走,眸稍扫见兰亚亚没动,急得回头催促道:“走啊,亚亚!”

    “砰!”脚下走得急,还扭头回去说话的结果就是这样,何兮猛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人的身体特结实,加上她一宿没睡,头昏脑花,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趴去。

    这种情况,不要说她撞的是个男人,即便是个女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也该顺手扶她一把吧,可惜那个人还就是那么微微的一偏,冷眼看着何兮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呀,何兮!”这是兰亚亚。

    “哈哈!哈哈!”这是郁大爷。

    “何兮?”这是何兮还没看清长相的某个黑心鬼。

    第一卷  4似假似真

    【now i' dog all well,jt pretendbe现在的我一切都好,假装的一切都好。】

    兰亚亚上来扶何兮的时候,何兮恨不得就晕死在地上算了,更难堪的是,郁浩瑞的新欢换好衣服出来了,也热心地奔过来帮忙扶她。可想而知何兮此刻的感受,两个字能形容——揪心啊!

    “大姐,要不要紧?!”瞧这称呼,她什么时候就成|人家大姐了?抬头再看看人家那百分之一千真心的脸,何兮暗叹,现而今90后的心计也不容小觑了。

    何兮灰溜溜爬起来,扶着兰亚亚的手往外走,“新欢”还揪着她的手关切,“伤着了没?要不要送去医院,我男朋友的兰博基尼就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可以送你。”

    何兮咬牙忍,膝盖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果汁机似的搅着酸之前,郁浩瑞很少开车带她出去,偶尔几次都开着一辆满大街可见的别克。去见他的朋友,或者他喝酒了才能慎重一次,坐老王开着的那辆奔驰。看看,一个“新”字就是不同,连那么招摇的跑车都开出来了。

    忍,千万得忍,怎么说临了还给了一钻石手镯呢!

    何兮咬牙,装聋作哑,继续往前走,可是手臂又被拽住了,她心里的那口气一时岔了道,虽强压了声音,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了,“我很好,谢谢关怀了!”

    额,一回头她才发现拉着她手臂的换另一个人,这人很眼熟,在哪儿见过?啊,天,是乐泽!郁浩瑞的那个小舅舅乐泽!

    刚刚就是撞上他了吧?怪不得黑心,原来是蛇鼠一窝!

    狰狞的表情根本不想收回,何兮心里虽恨不得用叉子戳他几个大洞,可是那晚的吻还记着呢,于是恼怒就成了尴尬,尴尬就成了狼狈,狼狈就成了胆瑟,胆瑟了自然就手足无措了。

    “那什么,我要走了。”松手吧,求你了,大地主何苦为难我这个一无所有的贫下中农。

    乐泽表情很淡,如果只看他的唇,甚至可以感觉到一丝礼貌性的温和。

    可就是这恳求的一眼间,何兮才忽的发现,上次觉得他和郁浩瑞长得像根本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产生的主观性错觉,他们不像,一点儿都不像!郁浩瑞那人生来就是嚣张的代名词,眉眼里总是带着不容人忽视的痞气,嬉笑怒骂,他想干什么就是什么,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你想吃法国菜他能立马给你弄张机票飞去法国的那种。但是如果他气了、怒了,他能把你整得爹娘都认不出来。说白了就是任性,他不但任性在心里,还任性的脸上,龙卷风似的,霸占你的身心,不给你丝毫犹豫的空间。

    而乐泽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谦逊有礼,是那种在大家族,或者顶级学府里淬炼出来的绅士风度。可事实上,那双黑瞳里却尽是冷淡疏远,何兮甚至觉得,他的骨血里都刻着阶层偏见。那种偏见有的人明摆在脸上,就成了傲慢的暴发户,而他隐住了,就成了令人自惭形秽的高贵。

    何兮还在愣怔中,郁浩瑞走上前来,手臂自然而然落在“新欢”腰上,唇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对乐泽道:“今天真是巧啊!”

    乐泽的眉头微微一蹙,刚刚扑怀而至的柔软躯体带来的心悸,让他本能地躲了开去,他不喜欢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情绪,更不喜欢那个女人看见他后露出的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更讨厌在接触的刹那间自己忽的又想起了那晚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拉住了她,却知道郁浩瑞走上前来搭话的原因。

    长得再居家,也不过就是一个花钱就能买到的女人而已,不值得为了她破坏自己和郁浩瑞的关系,乐泽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于是,他松开了何兮的手臂,再不把这个简简单单就搞乱了自己心思的女人放在眼底。

    “大姐在楼下看见你了,她遇上了朋友,让我先上来和你说一声,她想见你。”瞬息的恍神不过一闪而过,乐泽微眯的眼眸已恢复惯有的锐利,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乐泽怀里的女人。

    这要是何兮,立马就知道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再高调的外遇还是外遇,人家郁浩瑞正牌女友的位置上有人坐着呢。

    何兮不知道“新欢”最后有没有能蒙“太后”召见,她很理智地逃了。现而今,她是被弃的“狐狸精”,不从良不成了。

    郁浩瑞佳人在怀,那双斜长的眸子尾梢上挑,带着一丝不羁的笑,目光玩味地锁在那个狼狈而逃的女人身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惋惜地收回来看向乐泽,“老佛爷又要降什么旨了,连你都搬出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玩心也该收收。他们老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件事。”

    郁浩瑞拍拍怀里听话的女孩,在她的脸颊印上一吻,“他们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了。”话这么说,他还是耐下性子哄了哄自己怀里的女孩,让她先回去。女孩不依地嘟着唇,郁浩瑞好似失去了耐心,眉头忽的一皱,那姑娘这才领略到郁少爷的脾气,不甘不愿地先走了。

    人一走,郁浩瑞脸上的甜情蜜意就被某种说不出来的厌烦替代了,他懒散地把双手揣进裤袋里,从乐泽身边擦身而过,“你就好了,经过了那么一次,一劳永逸,谁还敢在你面前提结婚的事?”

    只这一句话,乐泽脸上的温和再装不下去,瞬息冷凝成冰。照着别人的伤口下刀子,也只有郁浩瑞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他……或者他,要多久才能忘记那个人,或者那个人带来的伤口。

    何兮以为兰亚亚至少会问她郁浩瑞是不是那个金主,可是兰亚亚没有问。何兮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兰亚亚虽然不说,其实她挺在意何兮有事瞒着她的。

    当天晚上,把其其哄睡后,何兮就主动去兰亚亚的房间交代。

    “站在门口干嘛?有事跟我说?”

    “嗯。”

    “想说什么?想告诉那个人就是郁浩瑞,还是想告诉我你很可能马上就会被人踢掉?!”兰亚亚专注地在电脑前忙着手上的工作,头都没抬。

    何兮吃了一惊,走过来,“你认识他?”

    “刚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来的那个是我们总公司的大boss,我谁都不认识也不敢不认识我的衣食父母啊!不过,他们家的事,你知道吗?”

    “什……什么事?”

    何兮坐到兰亚亚身边,看着她在电脑上整理图片和稿件。兰亚亚是个外景主持,做人又爽气豁达,在公司混得很好。

    “外甥喜欢舅母,惊世骇俗不伦恋!情殇,外甥、舅舅难择,红颜祸水坠楼亡!……还想听吗?这就是当时报道的一些标题,占着各大娱乐头条几乎一个月。”

    曾经有过那种猜想,可是真正听到真相何兮还是僵住了,猛然有种踮脚站在屋檐上,被寒霜打了一遍的感觉,她没来由地觉得脚下空无,寒意冰针一样凿进了身体里。

    这就是他露出那种笑的原因吗?

    何兮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唇……

    没有经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被用作替代品,是怎样的悲哀。

    幸,有一样是像的。

    伤,有一样是像的。

    ……

    “何兮,唉。”兰亚亚放下鼠标来握住何兮的手,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清醒一点吧,灰姑娘再落魄也是个贵族,郁浩瑞那样的人对我们来说就是病毒,能远则远,沾染不得的。”

    何兮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失落,头一侧靠在兰亚亚的肩上,孩子气地嗫嚅:“我也知道,可是奢望是戒不掉的瘾,我……喜欢他很久了。”

    兰亚亚同情地拍拍何兮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何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好像要睡着了似的,“最近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担心,离开了他我要如何生活。我做不了女强人,也没什么特殊能力,我担心以后养活不了其其,担心不能给其其舒适的生活……亚亚你知道吗?那种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我过过,所以我不要其其过,也不要其其将来为自己没有钱读书烦恼……”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带着一个婴儿是如何生活的,外人根本无法猜想。至少在兰亚亚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咬牙挺着,做廉价女工,一天只吃一餐,在别人的有色目光下带着孩子上学。她依附郁浩瑞的时候,也曾经让兰亚亚唾弃,斥责她自甘堕落,可其实她自己更加唾弃自己吧,或许她也曾经挣扎过,想要高洁地活着,最后却还是妥协了。

    郁浩瑞从来就没有给她退怯的机会,他磨光了她的棱角,强势地剥脱了她对未来的期许,那种豢养,残忍得近乎恶毒。

    兰亚亚细声安慰道:“混担心什么,现而今你见过几个饿死的,况且还有我啊,我会帮你的!”

    这几年,何兮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其其,哦对了,还有那个生下其其就离家出走了的姐姐。小时候曾经被抛弃过的阴影挥之不去,她坚决声称其其是她亲生的,你要说她懦弱,她其实又是何等的勇敢!

    ,

    喜欢一个男人,本应该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现在对她,却成了最大的奢侈。

    兰亚亚低头看向小女孩一样靠在自己肩上的何兮,沉吟片刻,肩膀一顶把她拱得坐起来,“好了啦,别在我面前做多愁善感的模样,这么装可怜还不是想我不跟你计较你瞒着我的事?回你房间睡去吧,我懒得跟你计较!”

    何兮揉揉眼睛,好像刚刚泫然欲滴的眼泪真的就不见了,甚至露出那么一点儿孩子气的狡黠来,“嘻嘻,是你一直瞎帮我担心,我昨晚就拿到分手礼物了,好重的一个镯子呢。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向职业女性的方向发展!”何兮装模作样地举手发誓。

    兰亚亚不雅地丢了个白眼,“我去找我表哥帮忙约时间,到时候,你不要给我打退堂鼓就算帮我忙了!”

    何兮举双手保证了,这才从兰亚亚的房间出来。

    帮兰亚亚带上房门,她嬉笑的表情瞬间黯淡下去,唇角却依然挑挑勾出个弧度来,最近怎么就觉得这么烦呢?

    第一卷  5人心难测

    【i'd likepretendbe puerilely careless rather than watch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ng over every ounce with fake aturity与其你故作成熟地斤斤计较,不如我假装幼稚地没心没肺。】

    郁浩瑞的妈妈乐娟原本也是国内的一线影星,后来嫁作商人妇,便息影安心做了少奶奶。现在,她除了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全副心思都放在独生子郁浩瑞身上了。

    对于郁浩瑞的私生活,乐娟其实关注的不是很多,郁浩瑞的正牌女朋友江珊乐家和郁家是故交,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乐娟最满意的就是郁浩瑞的这一点,在外面玩得再无法无天,婚姻大事上倒是没让她操什么心。

    乐娟逛珠宝店都是由经理专门招待的,根本不需要她交代,珠宝店经理知道她要来,早就把刚到的新货给准备好了。

    乐娟一边挑首饰一边和郁浩瑞说话,“乐乐下周就回来了,有些东西该收拾的收拾收拾,不要给乐乐添堵……这条项链配乐乐怎么样?”

    郁浩瑞抬头看了一眼,很捧场地点头,“嗯,不错。”

    乐娟感觉到儿子有点心不在焉,放下手上的项链,回过头来看。于是,不免皱起眉头来,因为郁浩瑞正让经理拿出一条缀着零散宝石,走奢华风的项链,那可不是郁浩瑞的眼光,“你觉得那条好?乐乐向来只带卡地亚的。”

    郁浩瑞朝经理点点头,心里莫名其妙想起某个品位差到只认金子够不够重,宝石够不够大的小女人,唇角不知不觉勾起笑意来,“乐乐的喜好您最清楚了,您拿主意得了,您每回送她的东西她哪一样不喜欢的?”

    这会儿,乐娟突然没了选首饰的兴致,她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上的项链,吩咐经理把一整套都包装起来。

    而那边,郁浩瑞已经把自己挑的那条项链直接揣进口袋里,站了起来,跟他妈说:“要不你再挑挑,我还有事,先走了。”

    “浩瑞!”

    郁浩瑞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声音又回过头来,“嗯?”

    乐娟暗自思索了一下,朝他挥挥手,“算了,记住乐乐班机的时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接她。”

    “知道了,肯定忘不了!”郁浩瑞斜眯了桃花眼,不羁地朝乐娟飞了个媚眼,惹得乐娟忍俊不禁,嗔责了他几句,他这才晃出珠宝店去。

    离了乐娟的视线,郁浩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多少,他的手一直揣在衣服口袋里,右手微拢,食指在刚买回来的首饰盒上有节奏地轻点,那双斜长的眸子却愈发黝黑了。

    谁也猜不透,他心中正在想着什么。

    郁浩瑞一个多星期都没给何兮打电话,何兮这才缓过神来,自己好像真的是被弃了。

    人就是那么一回事,没日没夜为了某事某人战战兢兢的时候,不免厌烦,可真的没那个必要了,心里又空落落的好像生活没了方向一样。

    何兮没事就在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失恋了呢?于是,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所谓的失恋综合症的具体表现,百度罗列出十点来:失眠、无精打采、心情变差、自责、自杀、喝酒、幻想出家……她一一对照了,得出结论,她不是失恋了,只是正常的生理期情绪反应。

    问题是,生理期都过了,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没有调整得过来。

    兰亚亚说她是闲得发慌了,何兮想想也是,她每天除了接送其其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事可干了。可是工作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了,兰亚亚表哥帮忙找的那个人出国参加研讨活动了,估计要两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这两天她还真就只能闲着。

    这天傍晚她去接其其,在幼儿园大门外等了二十几分钟,眼看着小朋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其其的身影。何兮正焦急着,其其的班主任看见她了,招手让她过去说话。

    何兮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她这人向来怂,从小见着老师就局促,所以也不敢吱声,跟着老师走进大班教室。

    进去后,就看见其其一个人低头站在老师的钢琴旁边。他抬头看见何兮进来,鼻子揪揪,眼眶立即就红了,泪珠儿水漫金山似的往外渗。

    何兮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就把儿子抱进怀里来亲亲疼疼,但是当着老师的面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就连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老成了积分,“老师,其其是不是做错事了?”

    其其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和气女人,姓王。平时挺喜欢其其的,“其其妈妈,你先请坐。留下你,我是想和你聊聊其其的事。”

    其其得到老师的首肯才奔到何兮身边,缩在何兮的怀里。何兮摸摸他的头,立即捧着他的小脸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把他抱坐在膝盖上。

    王老师看着何兮的一系列举动,皱皱眉,笑着说:“其其很乖巧,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可见你平时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何兮被老师表扬,不由红了脸。

    王老师话锋一转道,“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其其过于乖巧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我不是说其其哪儿不正常。但是其其已经七岁了,下学期可以上一年级了,却还没学会怎么和其他小朋友相处。他很内向,问他话他什么都不说,今天还拿了另外一个小朋友的文具盒。”

    何兮一听急了,“其其在家一直表现得很好,而且,他不会随随便便拿人家东西的!”

    王老师摸摸其其的头,“我知道,后来我问了其他小朋友,原来是和他同桌的小女生指使他做的,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小丫头还命令其其干了往老师的茶杯里放粉笔头之类的事。孩子嘛,调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是其其被欺负了也不说,只会哭,这太软弱了,对男孩子来说不是好性格。”

    何兮松了一口气,羞愧地低下头,“这方面,我也有感觉……”

    “溺爱孩子并不是为孩子好,你应该带着其其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朋友。”

    ……

    从幼儿园出来,何兮的脑海里还在思考老师的话,她想起上次去公园玩,其其连跷跷板都不敢坐,只敢跟在别的孩子后面看着,心里就发酸。

    她是真的太溺爱其其了吗?

    其其七岁了呢,是应该一点点教他怎么穿衣服,怎么洗澡,怎么和小朋友玩了……

    还有烦心的事,何兮临走的时候,王老师又问了其其户口的问题,幼儿园要帮大班的小朋友统一报附小,没有户口簿不行。

    何兮本身就不是j市人,其其又没有出生证明,要办j市户口不容易。本来这事,郁浩瑞答应了要帮忙搞定的,可现在她和他这样关系了,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账。

    何兮再三思量了,还是决定给郁浩瑞打个电话,帮不帮忙,总得问个准信儿。

    可是,她鼓足了勇气打过去,却是个女孩子接的,只说郁浩瑞在洗澡,让她过会儿再打。郁浩瑞是不是在洗澡她不知道,但是她了解人家说郁浩瑞在洗澡是什么意思,没脑子的才会接着不停打呢。

    得托人找关系,可是找谁呢?除了郁浩瑞她还认识谁?

    唉,烦啊!

    户口的事一天两天也搞不好,但是有一件事是一时也等不等的,她得去见欺负其其的那丫头的家长,这事她已经和王老师说过了,王老师答应帮忙联系。

    第二天下午,何兮特意提前去了幼儿园,等着那个叫乐无忧的家长过来。

    等见到那个小丫头,何兮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同意他们家长之间私下调解了。

    这丫头纯粹就是个女霸王啊,何兮还站在那儿呢,她就敢拽其其的头发,让何兮恨得牙痒痒。

    其其挨批评的时候是小白兔似的,红着眼眶一声不吭,那丫头也犟着不说话,但是她敢跟你对着干。

    可是,散学后好一会了,左等右等还不见乐无忧的家长过来,王老师又要去参加幼儿园的例行周会,何兮只好陪着两个孩子在教室等。

    眼见着天色渐暗,外面骤然刮起风来,而且一阵紧似一阵,吹得幼儿园里的梧桐树狂舞的巨人一般,枝头摇摆,树叶哗哗作响。似乎要下雨了,何兮开始耐不住了,但乐无忧的家长还没过来接孩子,乐无忧竟然也不急躁,自己趴在那儿画画。

    何兮开始觉得有点儿诧异,她每次接其其都宁愿来早了在外面等着,也舍不得其其等一分钟的,这人家倒好,把孩子扔幼儿园等个把小时,也不慌。

    何兮想了想,问乐无忧道:“你爸爸妈妈平时都什么时候来接的?”

    乐无忧不说话,其其腻歪到何兮怀里,搂着何兮的脖子蹭着,“平时都是保姆来接她。”

    “额……”何兮讶然,心道:怪不得,这么说也挺可怜的。

    何兮想了许多话题想要和小丫头套近乎,结果那小丫头根本鸟都不鸟她。她无语,刚好其其闹着要她讲故事,她搜肠刮肚想把《白雪公主》的故事再拿出来讲讲,那小丫头小辫子一晃,转头朝其其喊:“过来给我削铅笔!”

    其其哧溜下从何兮怀里滑下来,屁颠颠给小丫头削铅笔去了。

    何兮咂舌,其其什么时候会削铅笔了?她这儿还愣着呢,那丫头已经画完画了,有条不紊地把其其帮她用铅笔机削好的铅笔收进文具盒去,再整理好小书包背在身上,然后拉着其其的小手走到教室前面堆玩具的地方玩去了。

    何兮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贸贸然来找人家家长似乎大题小做了,那小丫头似乎和其其处得很好。

    于是,她涎着脸凑过去一块儿玩。

    渐渐的,外面风雨大作,教室里倒是欢声笑语嬉笑一片。

    玩累了,何兮发现小丫头的辫子也散了,于是又把她搂倒怀里来,给她扎小辫子……

    正弄着头发,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音,“无忧!”

    第一卷  6蠢蠢欲动

    【lifelike a rolle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its ups an13800100/ 文字首发无弹窗 it’s your choicescreanjoy the ride生活就像过山车。一会儿冲上去,一会儿掉下来。但你可以选择惨叫连连,还是享受有幸搭乘。】

    当何兮扭过头来看清身后的人时,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不搭理他。

    兰亚亚常说何兮迷糊,可其实这两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比如对郁浩瑞,她是架子低了点,因为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还用了人家的。可是其他人呢,就说这个乐泽,她一没花他钱,二没吃他饭,凭什么得看他脸色?!

    何兮也没犯“圣母病”去指导他怎么带孩子,人家什么层次,她什么层次,盲目地做那种事才是自不量力呢。

    “其其,走我们回去了。”

    其其乖巧地走过来,双臂一张,就吊在了何兮脖子上。

    何兮抱稳其其,又走过去把其其的小书包也拿起来挂在肩上,然后看都不看乐泽一眼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乐泽鹰眸微眯,黑瞳幽暗似海,看着何兮的一溜举动,眉头一蹙,才冷冷道:“是你说想要见我?”

    何兮百分之百肯定,在这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乐泽连礼貌性的尊重都不想要装了,听他这声音,就跟大boss对待讨薪的民工似的。

    何兮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之前是有事想跟你沟通一下的,不过现在没了。再见!”

    何兮自顾自往外走,可出了教室才发现,外面雨势确实大。这下糟糕了,怎么回去呢?

    天色漆黑如墨,风卷着雨帘旋转,被寒湿的气流忽的浇个透顶,何兮冷得直打颤,没办法又退回教室里来。

    乐泽竟也没走,刚刚还拽得二五八万的小丫头,这会儿什么气焰也没了,在她老爸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看这阵仗,乐泽是准备训孩子了。

    来晚了还训孩子,什么人啊?!

    雨大走不了,何兮索性回过头来和乐泽干瞪眼,就不相信他当着别人的面也好意思教训孩子。

    乐泽估计是知道她的想法了,瞄了她一眼,英挺的剑眉挤得更紧,“你结过婚了?”

    这纯属私人问题,何兮选择不答。

    其其似乎想要睡觉,她怕他嫌冷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想想还不放心,又把配套的薄马甲也脱了下来,自己身上就剩下一件无袖的单薄线衫。风一吹,冻得她忍不住直缩脖子。

    乐泽的眉一直皱着,面色淡淡,眸色深沉。他从没遇上过何兮这样变色龙似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像皮糖似的粘着他讨好;第二次见,她视他如洪水猛兽了,拔腿就跑;这次呢,很明显,她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说是陌生人还是好听的,她根本就把他当成透明人了。

    可是这女人,怎么就忘了他也是一个男人!

    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是什么意思,何兮应该很懂才对,那天晚上她表现得就很好。撩拨得整个包间里的男人,目光都跟着她转,现在想要撇清,是故作姿态,欲拒还迎吗?

    乐泽扯出些微鄙夷来,以掩饰自己刚刚生出的旖旎心思。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也不是合适的环境。可是,心动,有的时候只是一眼之间的事,她妖娆了,你看见了,于是就动上心思了,如此这般,简单透顶。

    就有那么一些女人,她能在毫不经意间把诱惑做到那最动人的点上。漂亮的女人成千上万,可是真正妖孽到浓妆淡抹,蹙眉展颜都是一分勾人的或许没几个,何兮却恰恰是这样的女人。

    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沙滩里的沙子,抓一把,搅一搅,就沉寂了,没人会记着她。可其实她是落在泥滩上的钻石,谁走过了不回过头来看一眼呢?

    你看她此刻,薄薄的线衫包裹下,玲珑的曲线尽显,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灯照射下,甚至泛着玉般温润的光泽。她身材窈窕,却不属于那种骨瘦如柴的瘦,她的腰软着呢,乐泽搂过,纤细的,但是却摸不着一根骨头,如果这样的腰光裸着,贴在自己的掌下……

    乐泽佯咳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何兮,好像只要这样,这个女人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他在手机上按下一个号码,没过多会儿,他的司机小李就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伞递给他。

    走过何兮娘儿俩的时候,乐泽似乎顿了一下,可头都没转就走出去了。

    何兮不屑地撇唇,剥削阶级就是剥削阶级,这种情况下,有点儿道德心的都应该提出来送她们娘儿俩一程,黑心鬼,果然是黑心鬼!

    何兮边在心里不停嘀咕咒骂,边给兰亚亚打电话,可电话打不通,估计兰亚亚的手机没电了。

    唉,咋办呢,只能到幼儿园外等出租车了。

    她咬咬牙,把睡着了的其其抱紧了往外走,可雨水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才出门就照着她的头脸一打,妈呀,好冷,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腊月寒天了似的,这样子走出去,她这回感冒肯定是逃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才走几步她的眼睛就睁不开了,雨大,风也大,风里还夹着沙子,打在脸上麻针似的刺着疼。何兮又把其其搂得更紧了一点,正准备冲到门卫那儿借把伞再说,眼前突然一黑,她和其其被人裹进了敞开的风衣里。

    “坐我的车。”乐泽的声音在风雨中依旧低沉浑厚,何兮听见他似乎还低咒了一句“没脑子!”什么的,不管了,活命要紧。

    何兮一直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不食嗟来之食的结果只有饿死,谁能救她娘儿俩,她就往谁的船上跳,道德、原则、理智啊之类的,只是生活富裕的人拿来无病□的。

    所以,她让都没让,乐泽扯开风衣裹过来的时候,她就扑了过去,身体贴着身体紧挨着他。

    乐泽衬衫的布料分外柔软薄滑,紧靠着,就像是贴着他的肉似的,炙热的体温随即传来。何兮甚至趴在他的胸前任性地蹭了蹭,她绝对没有挑逗的意思,只是习惯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对自己和其其最有利的生存环境而已。

    天色暗沉,风夹着雨丝翻卷,伞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东西,可乐泽敞开的风衣内却圈出了一小块安全区域。

    就在何兮贴着他的胸膛轻蹭的那一刹那间,乐泽的眼眸忽的眯起,那眸中的幽色就好似一把蓦地打开的黑扇,浅浅一动,便掀起了狂风巨浪。

    何兮很冷,线衫沾了水,又湿又冰,像在身上挂了一层冰凌似的,动了不舒服,不动更不舒服,她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上车后,她把其其放开,便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鞋子一脱,双腿紧跟着蜷上来,球一样团成一团缩在车门边。裹在其其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何兮抖着手扯下来,捏捏团团就拿来擦拭自己的头发。

    她知道乐泽在不停皱眉,估计是从没见过她这样没品的女人吧,可是管他呢,让他满意没有让自己舒服来得重要。

    其实,她倒也并不是故意要标新立异。上了车后,其其就醒了,和乐无忧凑到一块儿说悄悄话,而她被车内的暖气一烘,反而开始脑袋发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