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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翻身之丑女将军第32部分阅读

    止。定定神,道:“王妃不必烦忧,贤王爷此生唯你一人,你们会是天下最令人羡慕的人间情侣。”

    雪音又是淡淡一笑:“借你吉言!”

    还以为自己此生淡看荣华富贵,临到情,却有失分寸。在扬州偶然听说北燕、南越联姻,最初她想到了宁王,可似乎往心里一想,又有些不对。就在他们夫妻离京几日后,北燕使臣便抵达京城,随行的还有一位金瓶公主,北燕国的三公主,传说此女美艳诡魅。

    “那么……你承继了母亲的衣钵,精通卜卦?”雪音好奇。

    王宝缨应道:“我六岁那年母亲仙逝,不曾学得她的卦术。对于王妃的事,知道不算太多,一切都是母亲留下的遗书廖廖几句。”

    不多么?那样就好,否则她会进入命运的怪圈之中。

    又听王宝缨继续道:“虽说不多,却也不少,正好是王妃最关键的事儿。”

    木蝉狠不得揍她几拳,这般说话,都快急死人了。还以为她说完了,冷不丁又支支吾吾地冒出一句。

    王宝缨缓缓抬眸,如水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我能拜你做义姐吗?”

    “喂——”木蝉终于按捺不住,她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想和她一样,要认姐姐做义姐。

    雪音淡淡地扫过她,并未回答,而是转身撩开车帘,看着马车前方的柴兴,正好他回头相望,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怎么回事嘛?

    娘不是说,今天,腊月十四她们会义结金兰,为什么……

    柴兴调转马头,奔到马车旁边:“蕊儿,里面闷么?要不出来骑会儿马儿。”

    雪音摇头:“外面太冷了,午后我倒想骑马。”

    木蝉还是觉得骑马好,可以一路看看风景,还能骂骂王游。

    “姐姐,我下去了,你们慢慢聊。”

    这王宝缨还真是不知廉耻,居然说要认姐姐为义姐。她们姐妹结义,那可是经过了风雨磨练的,她到底什么意思嘛!

    一行人,进入前方树林,淡雾缭绕,雪音闭目养神。

    马车外,传来柴兴温和的声音:“蕊儿,前面有间茶肆,下来吃些东西。”

    姗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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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途中遇刺(1)

    第七十九章途中遇刺

    她缓缓抬眸,车轿被人撩开,四目相对,她美丽的浅笑,看着她们恩爱的样子,王宝缨说不出的羡慕,只是羡慕而已,她却不敢往他处去想。

    田奶娘与欢儿将她扶下马车,一行人往路边的茶肆走去。

    茶肆里有一对父子,似这间茶肆的主人。惊异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妇人,她举手投足间尽是高贵与优雅,眉眼胜画,恍若天人。

    樊洪紧握住宝剑,周围有一股莫名的杀气环绕,贤王爷嘴唇靠近茶杯,王游快速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飞射过来:“王爷,小心!”

    话音刚落,茶肆中的老头操起宝剑袭向雪音。说时迟,那时快,柴兴一把抓过雪音。

    茶肆屋顶上,飞出七八条黑影,将柴兴、雪音团团围住。

    养在深闺的王宝缨哪里见过这种画面,顿时就惊呆了。

    夏紫蕊竟是会武功的,手中无武功却已经连连躲过三人的围攻。

    两名黑影缠住柴兴,另外三人握剑操刀猛攻夏紫蕊,可怜的夏紫蕊,柔美娇弱的女子只得只身面对三人的攻击。

    四大侍卫飞奔而来,一名领头的挥剑一举,茶肆佯扮的父子迎上侍卫。

    柴兴又岂会看不出来,缠住他的这两名黑影,招招留情,而对付夏紫蕊的杀手,却是招招狠毒,只要她稍有迟疑,不死即伤。心中一急,夺过黑影手中的宝剑,一剑刺中对方的胸口,飞快拔出。

    木蝉舞着宝剑,一边迎战,一边看着雪音那边,突然她身后的男子举剑而刺:“姐姐小心——”

    雪音飞踢一脚,本想躲过,小腿肚处一阵刺痛,跌坐在草地上。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王宝缨的脑海中掠过母亲的话,“就算贤王妃要你死,你也不能皱眉头,她能助你。”如果贤王妃死了,自己一生就失去了意义,挣开身边的田奶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快速地奔向雪音。

    雪音后悔,竟然没在衣袖上装上暗器,腿肚疼痛难忍,三个黑影已经围袭过来。

    柴兴飞快地奔往妻子,看着黑影高举的宝剑:“不要——”

    说是迟那时快,彩影一闪,王宝缨扑向雪音,“啊——”后背传来剧烈的刺痛,雪音快速地飞弹出几枚石子,黑影顿时高举着刀剑一动不动,空中是飞射的血泉。

    田奶娘大吃一惊,惊呼道:“姑娘!姑娘——”

    雪音长舒一口气,看着身上的女子,方才忆起先前惊险的一幕。

    柴兴、王游杀尽杀手飞奔而来。

    “蕊儿!”柴兴推开她身上的王宝缨,将雪音一把抱在怀中,他不想像,有朝一日若是失去她,亲眼看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那将是怎样的痛苦,“蕊儿——”

    “我没事,快看看王姑娘吧!”推开柴兴,她侧看着一侧的王宝缨,“傻丫头,你怎么能替我挡那一剑……”

    王宝缨迎上对方如水的明眸:“从第一次见到姐姐时,我就喜欢姐姐。一路行来……好羡慕……木姑娘有你这样的姐姐……”

    脑海中掠过清晨她说的话,她想拜自己为义姐,可她却未同意。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你不会有事的……”

    王宝缨灿烂的笑着,想像贤王妃那样笑得媚若春光,笑得倾城绝代。刚展笑颜,眼前一黑,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妹妹!妹妹——”雪音抱住王宝缨,一直以来,都当她傻、当她痴。

    第一卷 途中遇刺(2)

    木蝉快速地从马车里抱着药盒,飞奔而来,跪在地上:“姐姐——”

    她欲站起身,可腿肚传来剧烈的疼痛,身子一晃,落在柴兴的怀中。

    “救人要紧!”

    鲜血如注,顺着她的绣花鞋喷涌而下,原本粉色的鞋变成鲜红。

    “蕊儿——”他说不出的愧疚,都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她,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樊洪,给我搜,他们身上一定有蛛丝蚂迹。”将她横抱在怀,快速地奔向马车。

    “王游,把王姑娘抱到房里,木蝉,把药盒拿来!”

    茶肆的厨房里,有间不算太大的木板床。

    柴兴的心很痛,比他自己受伤还痛上千百倍,不由分说,脱下雪音的绣子,随着血迹而上。正欲揭开裤管,被雪音推开:“王姑娘伤得比我重。你也帮不上忙,抱她过来,先替她疗伤。”

    “可是……”

    “我没事,真的没事。”

    田奶娘带着欢儿进入茶肆,“田奶娘,你在外面守着,别让男人进来!”

    虽然腿肚很疼,令木蝉与欢儿快速地解开王宝缨的罗衫,后背在右臂胛约莫一寸之处红色的血泉正不停的喷涌,这么深的伤口,必须缝针:“木蝉,取针和丝线,备止血药……”

    净手之后,她握着丝线,用最快的速度将王宝缨背后的伤口缝合,撕下自己内裙,上面倒了半瓶止血药快速地按在她的伤口上,昏迷中的王宝缨惊呼了一声,未待醒转,又再度陷入昏迷。

    “木蝉,去木箱里找白布!”

    “姐姐——”木蝉看着她脚下不停滴落的鲜血,自己都受那么重的伤了,却顾不得,还要替别人包扎。

    动作熟练地将白布包扎在宝缨的身上,总算完成,她却筋疲力尽,像完成了一件漫长的手术,瘫坐在木板床上,看木蝉与欢儿替宝缨穿上衣衫。

    柴兴令人搜索黑影的尸体,正欲逼问三个被点|岤的杀手,他们竟快速地自杀。

    扫过众人,王游在一具黑影尸体上找了东西。

    他双手一伸:“拿来!”

    “王……王爷——”

    “本王可没心情和你纠缠,快拿出来!”

    一块令牌,上写醒目标注“明王府”几个字。

    众人都看到了,这确实是明王府的令牌,那么这些人应该是明王府派来的杀手。

    “王爷,一定不会是明王爷,他不会这么做……”

    柴兴微闭着双眼,柴凤当然不会这么做,可是凌思若会不会就很难说了。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对紫蕊的事还耿耿于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四年前,她串通宫里的韦昭仪下毒害她,四年后,她居然还……

    他扫过众人,一脸肃色:“今日的事,不许第六个知道。”

    二管家扯下一个又一个的面具,突然高声道:“王爷!”顿了一顿,“他……他是北燕人”

    北燕和亲使团进京那天,他在大街上见过,这个要就是金瓶公主身边的侍卫之一。

    那么……那个传言是真的,皇兄要他娶北燕国的金瓶公主。那个女子入京已经三个月了,至今都未选出合适的皇亲。

    “姐姐!姐姐——”茶肆里传出木蝉的惊呼声。

    柴兴抛下众人,冲入茶肆。

    木板床上,雪音口里咬着布条,面容苍白,木蝉手里握着瓷瓶,不停地打颤。

    气死人了,她取下布团:“怎么了?”

    “姐姐……腿已经黑了。”

    对方的剑上有毒,为什么王宝缨没有中毒?

    她低头察看,整条腿都已经黑透了。

    “黑……罗刹!”

    从雪音惊异的神情,木蝉光听那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很厉害的毒药。

    “怎么办?”要么是让木蝉挥剑从膝下砍下这条腿,要么需有人吸尽毒血,可吸毒之人随时都会毙命,她微闭着双眼:“你……从膝下断腿……”

    “不——”木蝉一百个不答应,她还怎么年轻,怎能没有腿呢?“姐姐,你是神医,你一定有法子。”

    第一卷 途中遇刺(3)

    柴兴推开田奶娘,进入房中,看着那条黑得发亮的腿,不由细想,俯身就欲去吸毒,却被雪音一把拦住:“八郎,你想做什么?”

    “蕊儿,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替你吸出毒血!”

    “不!如果要你以身犯险我不答应!你……替我从膝下砍……”

    话音未落,有人已经用嘴覆上了她的腿。

    是木蝉,她竟然用嘴吸吮她的伤口处。

    泪水蓄在眼中,木蝉吸一口,吐出一口鲜血,她唯有无声的哭泣。

    “八……八郎,药盒里有九转还魂丹……让她服下两粒……”泪水喷涌,这就是她的义母,在生死关口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她的腿。

    田奶娘从未见过感人的场面,倒了一盏开水,捧在手中,双手微颤,这是怎样的姐妹,不顾生死,而姐姐宁愿断腿也不愿妹妹冒险,所以她才不愿道出第二个方法。

    “木姑娘,先把药服下吧。”

    雪音声音哽咽:“漱净口里的毒血,连服两粒……木蝉,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木蝉回以灿烂的笑容,饮了一口清水,吐出毒血,将两粒还魂丹塞入嘴中。

    田奶娘拉欢儿站在门外,以拦住从一边赶来的二管家与四侍卫。

    “王妃怎样了?”

    欢儿咬咬唇:“他们太坏了,居然下毒,王妃……中了很厉害的毒,木姑娘正在给她吸毒。”

    柴兴满意愧意,对木蝉充满了感激。

    回想木蝉与他作对,处处都流露出否对雪音的关爱与呵护。如果让她为雪音而死,她不会皱眉头,这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姐妹。

    看着她的腿逐渐变紫,再由紫变红,最后恢复了正常的粉红,而木蝉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变得青中带黑。

    雪音无声的落泪,看木蝉缓缓抬眸:“姐姐,我吸得很干净吧?”

    身子一晃,昏死过去。

    “木蝉……”她痛苦地呼出妹妹的名字,然后用平缓的声音,悠悠地道:“黑罗刹,又叫五虫五花毒,五种黑毒虫,五种黑毒花配制而成,有二十五种配法,十天……十天之内,我们必须找到解药,否则就算是九转还魂丹也救不了她……”

    突然,她抱住柴兴放声大哭起来:“八郎——我不能失去木蝉,就像不能失去你一样,你们……你们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帮帮我,帮我救救木蝉……”

    十天,他们必须在十天之内赶到京城。回到京城就会有法子了!

    柴兴坐在床沿上,众药盒里取出清毒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小腿上,用布条包扎好伤口。看着她止不住的泪水,与满目的落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我死?”

    她想不出来,木蝉的毒要怎么解,原本是自己身上的毒,可此刻却已经漫入她的体内。

    “蕊儿,我一定设法找到解药。我们回京,回到京城就会有法子。”

    王游进屋,将木蝉横抱怀中,看着脸色发青的女子,心中涌出一股敬意。

    樊洪将王宝缨小心翼翼地放到马车中,田奶娘与欢心看着。

    柴兴怀抱着受伤的雪音:“童朋,由你通知前方官驿,让他们备好良马。樊洪、二管家你们护送王姑娘随后进京。其他人随本王日夜兼程,勿必在九日之内赶抵京城。”

    “是!”二人得令,准备分道而行。

    马车内的雪音,打开药盒,从里面取出两只瓷瓶,唤了声:“王游!”将瓷瓶递与他,“交与田奶娘,告诉她,白色是擦伤口的,两日换一次药,蓝瓶服用每日早晚各一粒。”顿了一顿,今天有两个女子为了救她,一个受伤,一个中毒,她们都是她的好妹妹,“请田奶娘转告王姑娘,她已是我妹妹!”

    柴兴挥身,众人快马扬鞭,一行人分成两列,攀洪与二管家看飞奔的人远去。

    雪音紧紧地抱住木蝉,想要巅波而少些,腿部很痛,踏在松软的被子时。她不在乎有多巅,只希望尽快赶到京城,快些再快些,二十五种配法,她却不能冒险配药,让木蝉服食二十五种解药,那只会让她越来越痛苦。

    第一卷 奕论天下(3)加更

    她险些没有气得吐血:“八郎……你也不傻,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你以为我回怪人谷就为了和你成亲,你……你真是快气死我了。”

    “不是成亲,难不成你是回去搬救兵。”

    她吐吐舌头,笑道:“对了!如果爹没有出现意外,那人已经找到了。”

    柴兴生气,在她心里成亲都不是大事,什么才是?“你早就谋划好了?”

    雪音无语,只是回以柴兴如花笑容,一副成竹成胸之状。站起身,凝视着窗外,“今儿是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四。”

    敬灶王的日子都过了,这一年可真快呀!

    “战祸若起,不知道又会连累多少无辜百姓。柴三哥就没有想过一统天下么?给天下百姓一份安宁的生活。元宵佳节之前就能听到好消息……柴三哥一定好奇,我为什么嫁八郎,而未选择你?一个圣明的天子注定无法拥有爱情,他是天下的父母、江山的主人,其次才是男人、丈夫,他是后宫三千女人的丈夫,若独爱一个女人,那不是爱,是灾祸,是劫难。我很霸道、自私,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一生一世一双人,爱他,就不许他再有别的女人。所以,我最后一次用凌雪音的身份肯求柴三哥,成全我和柴兴。”

    “八郎敬重柴三哥,雪音也敬重柴三哥,在我们心里,柴三哥一直都是最值得信赖与尊敬的哥哥,我们愿意陪着柴三哥左右,当风雨来临的时候,与你一起默默守护南越,守护千千万万的百姓,这是柴三哥的责任,也是身为皇族不可推托的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族之人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柴凤听了她的话,倍感惭愧。她一个弱女子尚且能做到如此,而他堂堂南越朝的明王爷,竟有避世之想。这些天看两位哥哥因为一个女子起争执,他就想尽早离京,不再和尘世纷扰。然,就如凌雪音所言,皇族对天下有不推托的责任。她的一席话,令柴凤茅舍顿开。

    顺德帝起身,凝视着她柔美的倩影:“夕儿……朕再最后一次唤你夕儿。从今往后,你是朕的知己、朕的弟妹,朕敬你,也会在心里默默地爱你……”

    顺德帝本不想放弃,可不放弃也不行,他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弟媳。一切都过去了,他必须强迫自己去放弃,所以在他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之前,先说出这样的话,是提醒自己,更是强迫自己的去放弃。

    柴兴有想哭的冲动,紫蕊居然在瞬间同时打动他们兄弟三人。她的心胸,她的才华,还有她的气度以及她心中的柔情,无一不让人感佩。

    “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回转身子,迎上他威严而明亮的眸子:“其实很简单,只有两步:天意、疫灾。”

    “天意?疫灾?”

    第一卷 难消美人恩(2)爆发

    他有主意的时候,雪音还是喜欢的,偶尔有点自己的个性,便是她喜欢的丈夫。在爱丈夫优点的同时,她也清晰地看到了丈夫的弱点。

    “不许走!”她娇喝一声,将他拽进里屋,“我知道这是你的习惯,可八郎,我真的不喜欢这点。为了我们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

    人不就应该有些自己的秘密么?

    这样的爱,让毫无顾忌的爆发;这样的情,让彼此都成为对方的一部分。分不清他是她,还是她是他,就像他们从来都是属于对方,他们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顺德帝出了秘道,看到酒宴,脸上掠过一丝少见的浅笑。

    “皇上,快坐下,妾身给你斟酒……”香夫人温柔地迎上顺德帝。

    贤王府不同其他王府,每处庭院都有单独的厨房,香夫人身边有一名老妈子,两名侍婢。偶尔与楚滨院文夫人母子一起吃饭,少与柴兴往来,只在孩子生病的时候会偶尔让柴兴帮忙。

    顺德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突然,从水云阁里传出男子的惊呼声,不是恐怖,不是得意,却尤其刺耳,又似平地的惊雷,传入耳中显得怪异非常。

    香夫人起身,仰望着水云阁:“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侧耳细听,却没了其他动静,那几声惊叫久久地回荡在空中。

    香夫人颇为担忧地道:“听说贤王妃自从回京之后,就不许王爷碰她。刚才还看王爷上楼,一个不理,一个硬是纠缠。”两个都不理就不会有争执,两个人都理,便唯有热情,可这样的声音,不得不让她误认为是两个打起来。

    外面响起了齐整的脚步声,一群家奴操着棍棒,匆匆赶往水云阁,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来。隐约听到有人在怒骂:“一个个都不懂事,主子们的事岂容你们管?”其间有几个侍婢,脑袋低垂,又羞又愧。

    门外没有看到四大侍卫的身影,夜色又重归寂静之中。

    吃罢酒宴,令侍婢收拾,二人进入内堂歇息。

    顺德帝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香夫人娇嫩的肌肤,又传出一阵男子的惊呼声,这一次比上次惊人,撕破夜空。

    他倏然起身,凝视着水云阁方向:“怎么回事?”

    香夫人娇臂一抬,勾住顺德帝:“不知贤王妃在怎么折磨王爷呢?王爷将她宠如珍宝,只怕喜欢被她折磨。”

    素来羞涩的柴兴却毫不顾忌地狂呼乱叫。仿佛他的胸腔之中藏有一团烈焰,很快如洪水般漫延至全身,又似随时都要爆发。

    第一卷 难消美人恩(3)爆发

    夜继续归于寂静之中。

    顺德帝大汗之后,累了,拥着香夫人进入梦乡。

    “啊——啊——”呼声第三次从水云阁传来,嘎然而止,显然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刚一松手,柴兴继续像疯子一般在那儿高叫。

    这夏紫蕊也太过份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顺德帝坐起身,满头大汗,被吓得不轻。

    “朕去瞧瞧!”

    香夫人现在算是听出门道了,“皇上!”

    “皇上是想去水云阁一瞧究竟!”侍寝太监半弯着身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道:“皇上,奴才发现水云阁下面也有暗道。”

    顺德帝吃了一惊,那么柴兴对夏紫蕊的过往知晓如此之多,怕也是从暗室里偷听来的。

    侍寝太监撑着灯笼,“上次皇上要奴才来告诉文夫人,叫她不要等了。奴才看时辰还早,在四下转悠,竟被奴才发现,水云阁下面也有暗道,只是比其他两处的更为隐秘。喏,这支油灯便是机关……”

    石门启开,看到一把木制楼梯,上了楼梯,竟被眼前七彩的光芒晃得花眼,一株两尺高的彩珊瑚树跃入眼帘。

    侍寝太监道:“上次来时,可没此物。”

    这是一间隐秘的暗室,木板墙有一个不大的小孔,正好可以看到芙蓉帐。屋内虽无灯火,帐顶悬挂着一颗闪着华丽光芒的夜明珠,照得屋内灼灼生辉,映荡着如丝如雾的珠光之纱。

    “八郎,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人家可不想看外面那些人怪异的目光。”传出雪音柔媚而娇羞的声音,比春天林间的小鸟歌声还要婉转动听。

    柴兴陶醉着搂着绝世佳人,听她说话,:“蕊儿,你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吗?”

    她缓缓抬眸,目光里全是柔情,静静地聆听着柴兴的话语。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特别,就算化成灰烬也愿意。我曾怀疑是自己太过痴迷,可是别人,她们……”柴兴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感觉。

    话未说完,雪音坐起身子:“你说什么?娶我之后,你竟然找了别人?柴兴,你太过份了,你居然去找别人……”

    第一卷 反目成狂(5)

    这晚,贤王府闹翻了天。

    雪音的脑子从来不曾这么混乱过,思绪混乱,言语混乱,她不知道该要如何理清头脑。

    木蝉明白了:柴兴骗了姐姐,所以姐姐一定要报复他!

    厨房外,二管家支着灯笼,柴兴气势汹汹地赶到。

    雪音拦在门口:“混蛋!恶魔,你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我面前。”

    “凌雪音!夏紫蕊——”她疯了,他也快疯了,他以为她会原谅自己,成亲以来,他们恩爱缠绵,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她扬言说要给皇兄生孩子,不,想和他断——休想,“你是我妻子,必须替我生孩子。二管家,站着做什么,把药倒了!”

    他以为,她是温柔、通情达理的,可他才说一半的话,她就勃然大怒。他们就吵翻了脸,而她更是没有往昔的大度与优雅,简直就成了一疯婆子。

    “不许倒!不许倒——把药给我!”他将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看她失态高呼乱叫,拳打脚踢。

    想让她生孩子——休想,她才不要替一个欺骗她的男人生孩子。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即便是受伤,她也懂得如何反击。

    木蝉欲止,却被王游拦在一边,冲她摇头。

    她运力推开柴兴,扒在地上,看到地上的草药:“柴兴,你王八蛋!我是郎中,你以为替我把药倒了,我就不能到外面配药……”

    “你不想替我生孩子——休想!天一亮,我就派人到各大药铺去,告诉所有人,谁也不许卖药给你。”

    “不给我药,我可以进宫求皇上,御药库里什么样的药没有?”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比大。

    都疯了!

    柴兴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后悔,又为她的反应感到无措。而她呢,更是一反常态,又吵又闹。他曾想让她心平气和地听他说完故事,让她真真切切地走到心里来,为什么她不给枘地,哪怕是一个解释的机会。

    在她的心里,他真的是那种不堪之人么?

    他爱她,所以他想让她了解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在她知道自己懦弱的一面后,还有他曾经的过往。这也错了吗?

    她顾不得仪态:“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不会!你骗了我,我不会原谅,永远都不原谅你——”

    雪音狂乱的厉吼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话。有多爱,便有多恨,她才不要做软柿子,任由他的摆布。别以为她嫁给了他,他就可以左右她的一张。

    他不可以失去她,为了她,他已经疯狂,早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就不说,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再说。

    如果他们要疯狂就让他们一起疯狂!

    第一卷 酒醉疯狂(4)

    她醉了,从小到大的第一次醉;她醉了,所以能任由自己疯狂、放纵。

    在她阵阵心痛背后,是她疯狂的报复:柴兴,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要伤,我为何不可以这么做。我要让你后悔,要你为欺骗付出代价!

    她想:自己为了柴兴真的是疯了!或许她已经不需要任何的理智,要的就是这种疯狂,曾经的高傲,曾经的孤冷全都被抛在一边,她就是要柴兴无法应对这种场面……

    这是严冬的春天,也是她心中春天的严冬。她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做了疯狂的事,因为她已经不再需要理智。不管柴兴最初骗她的原由因何,都不能得到她轻易的原谅,她要让他尝尝这种心痛的感觉。

    门外的侍卫听到帝王的叫声,欲进入园子,喜来拦在门口:“不许进去!”

    报喜满脸娇羞,皇上居然在贤王妃面前如此失态。

    她的心怎样了?为何到了此刻还觉得痛,早已经鲜血淋漓,多想让心痛得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痛。她不是已经感到痛快吗?终于如愿以偿地报复了柴兴,为何却被奔涌而来的愧悔包裹着。

    她糊涂了,分不清,到底怎样才是最初的本意,任呼啸的洪水淹没她所有的理智,也赶走她内心的痛苦。

    她要报复,是柴兴将她变成了这样,他可以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她不可以放纵、背叛?

    第一卷 酒醉疯狂(5)

    “你……是皇上,不可以失态,所以……“柴三哥,天快亮了,你必须离开这里。不要常来……”

    她不想毁了他,他是帝王,传扬出去,对他的声名不好。她早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声名,从来名声就很差,以前没做错事就差。如今错了,便更应差。她已经不在意声名了,那么……什么才是自己所要在意的!当她的心得到了答案,居然是:柴兴!柴兴!

    真的要疯了,被他的欺骗让她觉得痛苦,可是现在她的行为却是在违背自己最初的本意,报复了,感觉不到轻快,心情反而变得糟,糟到如心里压上了几重大山,仿佛她随时都会被这沉重的大山给压垮。

    抬眸时,见顺德帝的嘴一张一合,方才忆起,他被自己点了|岤道,纤指一凿,替他解了哑|岤。

    “夕儿!朕的夕儿,得到了你,朕再也不……”

    两根纤指封住了他的嘴,她笑靥如花,百媚千娇:“永远不要给我任何承诺!你不需要许诺什么,等我怀上孩子自会离开……不需要记得我,如果一定要记得,你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无怨无悔地爱过柴三郎。那个人……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她深情地看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是当年的她,而这一切都只是迟来的缘,更是她疯狂的报复。拾起自己的内衫,正欲穿衣,被他一把夺下。

    “夕儿……朕会让你永远留在身边……”

    “已到黎明时分,你该上早朝了!”

    “夕儿,我们再来……”

    多少年来,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可谁也不曾给他这样的感觉,可以甘愿被燃烧,被融入心灵。

    雪音回眸,仿佛在顺德帝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愧意。缓缓走近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或许是另一个陷阱,会引来另一场劫难。

    第一卷 意外怀孕(2)

    她怎么可能是装病呢?她的体弱是真,她的清瘦也是真,看着她的身子一点点的孱弱,他急得寝食难安,恨不得那个生病和不适的人是自己。但痛苦可以分担,却唯独无法代她生病。柴兴无助又无奈,唯有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陪她说话,为她排解心中烦闷;陪她吃饭,令厨房为她做最爱吃的饭菜;陪她一起百~万\小!说,哪怕他根本就看不尽书,只要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里便觉得踏实。

    春风吹绿南越京城,第一名匠鲁通携着门下弟子数十人开始在被焚水云阁的地方重建楼台,只是这一次比以前更大,连王府后花园都划入水云阁的范围之内。

    柴兴每日上朝前最后一件事,就是去看雪音;下朝回府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看她,亲自问问侍候她的人怀雪、怀音,看她今儿又吃了多少,吐了多少。

    当静下来的时候,柴兴会想很多,想到她的病、她的身子,便会被莫名的恐惧与包围。他真的好怕,突然有一天醒来,发现她就不在了……每每想到此刻,他的心都被会撕裂般的痛。看她一点点的消瘦,他却只有干着急的份。

    雪音整日躺在病榻上,哪儿都不能去,外面的花香令她恶心,连带着春雨气息的泥土都让她难受。

    木蝉每天都令人从鸿归楼送来她爱吃的食物,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会吐出来。

    他疼惜地看着她一点点消瘦,躺在病榻上,浑身乏力,连走路都开始摇晃,唯有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才能勉强走几步。如果她不曾因为拒食而大病一场,或许就不会病成这般,柴兴常常暗暗地责怪着自己。

    现在的她,总算睡着了,神情很平静。清瘦的脸上洋着浅淡的笑容,嘴角划出漂亮的弧线。柴兴会半夜半夜看着她,什么也不想,只是那样静静的凝视。原来爱一个人会是这样,幸福与痛苦交织,即便是她睡着,他还是想贪婪地看着她。

    雪音开玩笑说:“解毒醒来的最初两年,就是这样度过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待天气暖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她就像会随时离他而去,或者依她的性子,会独自忍下痛苦,甚至不让他察觉。

    天气暖和?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可她的病却似乎越来越沉,越来越重。而宫中太医、京中的名医,却无一人能瞧出她的病因。

    静溪院里太冷,柴兴令人将她搬到湘波院。

    每日,她都半躺在倚窗的窗户下,静静地百~万\小!说,从兵法战略到奇闻趣事人物小传。

    他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走近,在暖榻前坐下:“今儿也吃不下去吗?”

    她抬眸浅笑:“今儿我吃了好多呢?吃了米饭、糕点,还有莲子羹、燕窝汤……”

    可怀音偷偷地告诉他:刚吃下去就全都吐了。

    第一卷 不离大法(6)

    努力想让自己说得平静,可泪水就是不听话,滑落在脸颊,在灯光中映射出淡淡的光芒。她走到木架,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雪音早已经没有了感动,近来被柴兴真情的感动到几近麻木,心痛的潮水迅速的蔓延至全身,有的是她更多的心痛。知道柴兴的爱很炽烈、深重,不曾想到,他竟会选择做这种傻事。

    “如果我的病让你疼惜,你的健康也是蕊儿也最在意的……求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看着雪音盈盈的泪光,柴兴说不出的难过,道:“该死!我又做了什么,竟然害你如此伤心!来人,快来人,把本王解开!”

    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想再固执。她的眼泪是柴兴心中最软的心弦,虽是她在落泪,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落泪。

    有人将柴兴从木架上解下,柴兴挥动着有麻木的四肢,温柔地拥雪音入怀,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再做傻事!今生是夫妻,来生我还嫁给你,还做你的女人。倘若我……有不测,十六年后,我还来找你。”

    她不可以激动,即便是面对生死都必须平静,因为她的心病不能犯,倘若一犯,她就会一睡不醒。孩子还没有出世,八郎还如此溺爱她,她不可以撒手人寰。

    “不要再说话,我抱你回房!”柴兴将她横抱怀中,雪音小鸟依人偎依在他的胸膛,静静用心聆听着他的心跳。

    是的,如果人还有来世,她一定十六年后的来世来寻他,继续他们之间未完的情恩,也继续完成他们前生未完的缘份。

    明天就是初七了,雪音与柴凤约好了明日离京,这一别今生他们夫妻都不会再见。她爱他,可不会改变初衷,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痛苦,他一定承受不了。这才多久啊,他竟然就痛苦到找人施展生死不离大法,她必须走,尽快走,她怕他还会继续做傻事。

    他的爱太自私,也太纯粹,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倘若她是健康的女子,一定会感到知足而幸福。可她却快乐不起,丈夫的爱成为她在弥留人世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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