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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皇妃第38部分阅读

    尘,僵硬而诡异的,从床头坐了起来。

    他面色苍白,看上去与死人一样,双眸中,更是暗淡无光,无一丝的神采。

    但是他突然坐起来的这个动作,却是将李太后和杜方澜都吓一大跳。

    “皇上……”

    “皇上……”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杜方尘望向他们,眼神呆滞,说不出的奇怪,缓缓的道,“你们来了,朕等你们很久了。”

    “等我们?”二人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理解。

    “我有话要说。”杜方尘很机械,但是吐出来的字,口音却是极为清晰,一点间断都没有,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但是叶染看在眼里,眉头却是微微一蹙,虽然隔的远,无法感知到杜方尘,但是她还是明显的感觉到,杜方尘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可是杜方尘在说话,所以看在别人的眼里,他应该是没死的。

    只有叶染知道,他已经死了。

    拼着利用自己的尸体,也要完成未了的事情吗?这是一种怎么的决断的勇气?

    眼睛微微一酸,似有眼泪要汹涌流出。

    这杜方尘和杜方遥,果然是兄弟情深,在此关键时刻,他将一切都托付给了杜方遥,也就是全身心的相信杜方遥了。

    杜方遥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内心情绪激荡,无法平静。

    就听李太后问道,“皇上有什么话就说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那一丝的颤音,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杜方澜也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微臣一定替皇上办到,万死不辞。”

    杜方尘的脸上,还是一点的波动都没有,他道,“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要死要活的,只需要太后和七皇子配合一下即可。”

    “皇上的意思是?”隐隐猜到杜方尘要说什么,杜方澜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需要你们的全部,唯独不要你们的性命。”杜方尘道。

    杜方澜震的后退一步,脸色极为难看,苦笑道,“皇上,您这话的意思,微臣不是太懂。”

    杜方尘好似没听到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转头看向李太后,问道,“太后,你懂了吗?”

    李太后面色如灰,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皇上的意思,哀家明白了。”

    杜方尘就又问杜方澜,“太后明白了,难道你还没明白吗?”

    “微臣不服。”跪地,杜方澜朗声道。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这么拱手让出去,让他如何能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七皇子,难道你要反了不成?”杜方尘道。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听不出丝毫的波澜,可是怒意,却是磅礴的散发出来,不怒而威。

    “微臣不敢。”死死的埋下头,杜方澜终于知道自己今日进宫,是中了圈套了。

    杜方尘的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无因由,但是既然是从杜方尘嘴里说出来的,那就大不一样了。

    杜方尘撕破脸皮,不计一切后果的索要他手里的东西,听起来很无赖,但是他是皇上,这个,就是天大的道理。

    杜方澜心里不甘啊,只是他却又知道,如果他不交出去的话,那么,反贼之名,那是坐定了?

    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同样心思百转的还有李太后,这一招棋,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到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凤舞楼杀手会全盘出动来护卫着这寝宫了。

    他们要做的,其实并不是来护卫杜方尘,而是瓮中捉鳖,将她和杜方澜困于此地。

    好狠辣的一招棋,当然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一招棋,难道,就不怕被世人诟病吗?

    随即,她想到杜方尘已经是活死人一个,就算是被天下人诟病,他也是听不到了。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杜方遥铺路了?

    杜方尘选择杜方遥,而不是选择她,这意味着什么,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不成?

    李太后越想心里越乱,即便手里握着不少的筹码,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推出来的时候。

    心思陡转,她看向杜方澜,杜方澜刚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彼此读懂了眼神中的含义。

    齐齐下跪道,“皇上如若不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的话?我们心里不服?”

    “理由?难道一定要撕破了脸面,你们才心服口服吗?”这话,不是杜方尘说的,而是杜方遥说的。

    “何谓撕破脸面,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并无不可见人之事,逍遥王这话,未免故弄玄虚?”李太后冷声道。

    “是不是故弄玄虚,你很快就知道。”一招手,杜方遥朗声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揭穿

    更新时间:2011-01-31

    杜方遥煞有其事的模样,让本来打算死撑到底的李太后和杜方澜的心,一寸一寸的往深渊中滑落,变得毫无底气。

    尽管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喘起来。

    进来的人很快,有四个人,手里端着四个盘子。

    来人均是穿着黑衣,面罩黄金面具,腰畔系剑,步履矫健,一看他们走动之间的虎虎有生气,就该知道,他们应该都是高手。

    “凤舞楼的人。”李太后和杜方澜心里一震。

    这四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四煞?

    修罗四煞,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唯独脸上的黄金面具,才是他们存在的标志,这四个人,不知道是怎么被杜方遥收服的,但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放眼江湖,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这四人,也不是杜方遥的随从和奴仆,而是杜方遥的朋友,虽然这朋友的意义,和一般人所认为的不同。

    四个人,每一个人都带着一种冷冽的气息,不容小觑,他们一直走到杜方遥的面前,站定,等待着杜方遥的吩咐。

    “太后,七皇子,你们还有考虑的时间。”杜方遥笑道。

    他决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今日的话,但是今日所说的话,却的确是有点多,不止是李太后和杜方澜要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就连叶染,也是摸不透了。

    “是什么东西?”杜方澜凝眉问道,看得出他是强行让自己镇定,偏偏在这样的场面下,没办法镇定起来。

    “这么迫不及待就想知道了吗?”杜方遥笑的和蔼可亲,又问李太后,“太后想知道吗?”

    李太后僵硬的点了点头,“看看吧。”

    “都不需要考虑吗?”似是不确定,杜方遥又问了一遍。

    李太后和杜方澜默不作声,心想早死早超生,如果真的有什么把柄被杜方遥抓住,难不成还能期盼他放他们两个一条生路不成?

    “那好,一个一个来吧,先说七皇子的。”说着,杜方遥的脸色,就沉了下去,朝着一个人道,“揭开吧,让七皇子好好看看。”

    那人将盘子上盖着的黑布揭开,一颗鲜血淋淋的脑袋暴露在视线之中。

    死去的人,看上去似乎死不瞑目,因为他的眼睛还是睁开着的,可是细看的话,又不像,更多的像是被人一剑硬生生的削掉了脑袋,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

    死的惨厉,死的狰狞。

    杜方澜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叫方伟,是他的心腹部下,他此次进宫,早就料想到会发生一些变故,所以事先在皇宫外面部署了接应他的势力,而这股势力,就是由方伟所带领的。

    尽管他从来不是一个将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所接应他的势力,也不止一股,但是方伟所带领的人,却是最多的,却强大的,也是他大部分希望所在。

    但是,方伟死了,就这么死了?

    心里的寒意猛增,杜方澜有如见鬼一样的看着杜方遥,不敢置信。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方伟本身也是天下间罕见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被人硬生生的削掉脑袋而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是修罗四煞吗?他们的武力值,到底恐怖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做到这一点。

    同样情绪急剧波动的还有李太后,她不认识方伟,但是这颗脑袋所代表的含义,却是在清楚不过了。

    赤~裸~裸的示威和震慑啊。

    她忽然觉得杜方澜很可怜,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布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破掉了,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接下来她所面临的事情,比杜方澜要惨痛千倍,可怜千倍。

    深呼吸一口气,强行稳定心神,杜方澜问道,“逍遥王这是什么意思?”

    杜方遥反问,“这个人,你可认识?”

    “认识。”杜方澜沉声道。

    “既然认识,你还问本王是什么意思?”修眉一挑,杜方遥的话语中,无形散发出一种霸气来。

    “你杀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该问的,难道我的人就该死吗?”

    “该死不该死,你想必比我更清楚。”杜方遥怒喝道。

    杜方澜冷笑,“那我是不是也该死。”

    “你该不该死,一会就知道了,别着急,今天的礼物很多,我们一样一样来。”

    听他说完这话,杜方澜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其他三煞手里的东西,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心里头,还是无比的惴惴不安。

    如若是寻常人手里端着盘子的话,他只怕是早就抢了过来,销毁一切,但是,那盘子端在修罗四煞的手里,四平八稳,他要抢,却是万万抢不过来的。

    心里头,憋着一口恶气,杜方澜气的肺都快要炸掉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以背离他计划的方式发展了。

    今日进宫,果然是他此生所做的一个最大的错误的抉择。

    将自己置身于杜方遥的掌控范围内,任人鱼肉,那种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感觉,更是让他备受煎熬。

    可是怎么办?

    要想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盯着盘子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弥漫了一层通红的血雾。

    不管盘子里是什么东西,对他而言,必然都是不利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将他的所有反应都算计在内的杜方遥,又岂会给他出手的机会?

    第二块黑布,很快就会掀开,不同于第一个盘子里的人头那般令人惊悚,这个盘子里装着的,只是一个账本而已。

    厚厚的一个账本,大概有数百页,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的,而且,这账本看上去有些破旧了,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价值。

    李太后觉得古怪,转而望向杜方澜,这一望,就将她也吓了一大跳。

    杜方澜的脸色,苍白的跟个死人一样,毫无血色,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好像这一本账册,比刚才的那个死人头还来的更震撼一般。

    “是什么东西?”李太后出声问道。

    杜方遥笑而不答,杜方澜却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伸出手去,“把东西给我?”

    “这么说,我前面提出来的条件,你答应了?”杜方遥问。

    杜方澜怔住,答应吗?

    这么多年的隐忍,只要一句答应,就全部毁于一旦,他能够答应吗?

    可是,如若不答应?那么后果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那本账册,他今天早上进宫之前尚有看过,里面记载的,全部是和一些官员往来的信息,即便不提及所谓的野心,那里面所罗列的一个天大数目的贪污罪证,就可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明白这本账册为什么会出现在杜方遥的手上,莫非,是七皇子府有内鬼不成?

    但是这个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败了,杜方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给打败了,至于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我答应你。”杜方澜道。

    语气消极颓丧,强烈的不甘,好似丝线一般,层层将他包裹住,将他勒的几近窒息。

    不知道说出这句话要多大的勇气,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还年轻,他不想这么早就死,尽管放手一搏,还能颠覆掉这半边江山,但是此时深陷皇宫,修罗四煞在此,如若他想逃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即便是颠覆了半边江山,没命去享受,一切都是浮云。

    一句话出口,他就缄默不语,内心沉痛的悲伤在蔓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这种悲伤,这无疑,是需要时间的。

    他的话,让杜方遥心里一定,却是让李太后心里一震。

    这么容易吗?

    原来,降服一个人,可以这么容易吗?

    杜方遥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杜方澜,那又会用什么方式来对待她呢?

    李太后有些不敢深想,今时今日,以自己所犯下的那些罪证,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

    杜方遥对杜方澜道,“你先走吧,我不为难你。”

    “你……”杜方澜不敢置信,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你毕竟是我的兄弟。”杜方遥道。

    杜方澜情绪一时说不出的复杂,兄弟……这两个字眼所包含的意思太深太重,而他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杜方遥说他是他的兄弟,可是,他又将杜方遥看成什么了呢?

    从来,都是他想要超越的对象,不死不休的对手,还有,这么多年,一直压在他的身上的一座大山。

    他原本以为杜方遥应该是铁面无情的,可是,他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真的要残忍到摧毁他内心的一切防线,让他后悔终生吗?

    这决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何,心会变得痛痛的,软软的呢?

    他拧过头,不让自己多想,一步一步,往寝宫外面走去。

    他不需要兄弟,不需要假惺惺的亲情,即便他一无所有,他依旧可以过的比任何人都好。

    这一天,杜方澜走出皇宫,走出开天城,走向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号称草包的七皇子,他的所有历史,在这一天,在史官的笔下,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但是,宫内,事情还没完结,还在继续。

    杜方遥面对着里太后,李太后看着神情呆滞的杜方尘,叶染,则是在窗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杜方澜倒台了,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如若杜方遥连这点手段都没有,逍遥王这个位置,他也不可能坐这么久,也不可能坐这么安稳。

    但是李太后毕竟身份不一样,而且行事滴水不漏,杜方遥手里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的话,要想入对付杜方澜一般来对付李太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后在想什么?”杜方遥笑着问道,温文尔雅,好似刚才和杜方澜激烈冲突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一般。

    李太后眯了眯眼,从杜方尘身上收回视线,道,“我在想,你会怎么对我?”

    “如若没做亏心事的话?又怎么会想这个问题呢?”杜方遥反问。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亏心事了?”李太后不甘示弱。

    “做没做,太后心里有数,并且,我今日也给太后准备了两件礼物,希望太后喜欢。”

    “哦,看看再说。”李太后的表现,比杜方澜要稳定许多。

    未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可怕,但是她自认为把柄很多,大部分都是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剩下的小部分,则是已经全部被消灭掉。

    她有这个自信来应付杜方遥,并且,如若杜方遥此次不能将她给扳倒,朝堂之上,一旦她大气一成,就必然是杜方遥是死期。

    双方表面上言笑晏晏,背地里,却是刀子来刀子去,恨不能将对方开膛剖腹。

    “那么好,太后过目吧。”杜方遥掀开一块黑布,盘子里,却又放着一块布,不过这块布,是红色的,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红,是由鲜血所染红。

    眉头微蹙,李太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太后看仔细点,看看有没有觉得眼熟。”杜方遥提醒道。

    李太后抿嘴轻笑,“随随便便拿来一块破布给我看,又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只怕是太后不是看不出,而是不想看出来吧。”杜方遥出言相激。

    “我根本就不懂你这话的意思。”李太后厉声道。

    杜方遥也不着恼,伸手将那块布捏了起来,散开,这块布很大,看上去更像是一块床单,并不是全部都被鲜血染红了,染红的部分,只是一小块,特意被杜方遥翻到了最上面。

    “这是一块床单。”杜方遥道。

    “不用你提醒,我认识。”李太后语气不悦。

    杜方遥又道,“这是一块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所睡过的床单。”

    “哀家睡过的床单千千万万,这个,又能表明什么?”李太后嘴硬道。

    “如若这是太后娘娘分娩的时候所睡过的床单呢?那么,可以证明一些东西了吗?”淡淡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但是凌厉的气息,却是从眼中闪现出来。

    “笑话,你说是就是吗?”李太后大喝道。

    “话,当然不是我说了算的,可是太后可以看看,这上面,可还留有一个你的血色手指印呢?太后如果觉得不是,大可以拿印泥重新按一个上去,看看是不是。”杜方遥笑的更开心了,好似看到李太后发火,于他而言,是一件开心的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李太后脸色一变,变得有些扭曲,那个红色的指印,就那么清晰可见的,被推到她的眼前,涨满了她的瞳孔,想要否认,却是无论如何,都否认不掉的。

    当年她分娩的时候,所有侍候在身边的宫女太监,产婆御医,事后全部消失不见,她做事,不可能不狠厉不干净,但是事后,她却是发现,那块分娩用的床单消失不见了。

    这本身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人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也就这事悄悄的在宫里查探过,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日子,后来一路风平浪静,渐渐的,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当年那块一直找寻不到的床单,却是落在了杜方遥的手里。

    本来么,世上用同等的布料所做成的床单,千千万万,但是那一个手指印,却是让她哑口无言。

    低头,假装沉思,有一会李太后才抬起头,轻笑道,“哀家想起来了,好像真的是哀家曾经用过的东西?”

    “太后确定了吗?”杜方遥问。

    李太后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殊不知,这一点头,就再度落入了杜方遥的圈套之中。

    “太后当年生皇上的时候,当真是很辛苦的吧,都流了这么多血呢。”杜方遥道。

    李太后不知杜方遥这话是何意,笑道,“哀家身子单薄,生下皇上的时候,的确是很辛苦,先皇正是体恤哀家这点,这才只让哀家只生了一个孩子的。”

    “可是只生一个孩子,就是九五之尊,单这一点,太后应该无比自豪了吧。”杜方遥的话,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

    李太后的应付,也变得越来越难,她的嘴角在抽筋,“皇上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哀家自然很是自豪。”

    “嗯,太后能这么想就对了。”杜方遥笑了笑,“可是,当年太后生孩子那么辛苦,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床单上的血,怎么全部是猪血呢?”

    “猪血,不可能。”李太后脸色轰然大变。

    当年,正是意识到将来可能会发生变故,所以,还悄悄杀了几个人,流尽他们身上的血来备用。

    难道,她被侍候她的人给骗了不成?他们找来的不是人血,而是猪血?

    不对,她手下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来骗她?

    “太后若是不信,大可找仵作来看看。”杜方遥自信的很。

    李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明白杜方遥是不是在蒙她,可是,杜方遥说的那么笃定,那么自信,这让她内心的某些坚定,开始坍塌……

    窗外的叶染,见杜方遥忽然祭出这么一招,使得局面峰回路转,差点忍不住要出声叫好。

    这李太后,果然不是杜方尘的生母吗?

    那么是不是,这二十多年的图谋,她所想要染指的阴谋,也即将要败露了呢?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爱

    更新时间:2011-02-01

    叶染的情绪有些澎湃有些激动。

    杜方遥这个人,实在是太精明太厉害了,他从来都能知道一个人的软肋是什么,知道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人的心最痛,最让人万劫不复。

    简简单单的一块染血的床单,就可以翻出这么多的旧账来?或许还有更多也不一定,李太后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已经昭示着她内心的害怕。

    叶染忽然觉得李太后有些可怜,因为她选择了杜方遥这样一个男人做对手。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撒旦,是恶魔。

    本来无话可说的李太后,还是张嘴道,“逍遥王此举的含义太深,哀家不明白是何意思?”

    “难道太后想要我明着说出来不成?”眉头微挑,杜方遥语气微变。

    “床单上染了猪血,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不是吗?”

    “那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猪血,而且这床单上,除了猪血之外,再没有丝毫的鲜血的痕迹呢?”

    “那也不足以证明什么不是吗?”李太后钻牛角尖一般的道。

    杜方遥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难道一定要逼得他说出来,她根本就不是杜方尘的生母吗?那样一来,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他也不想杜方尘在临死前,背负着这样的一个污点。

    “我还有证据。”杜方遥说着,看向了最后一个盘子。

    最后一个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李太后无从猜测,但是刚才有看到杜方遥通过一本账册,直接将杜方澜打入地狱不得翻身,她就知道,那个盘子里所装放着的证据,只怕更直接更有力。

    心,一时七上八下。

    她笑了笑,“逍遥王今日果然是有备而来呢。”

    “作为臣子,不过是尽心尽力了结皇上的遗愿而已。”

    “皇上死了吗?”李太后诧异的道。

    “当然没死。”杜方遥断然打断她的话。

    可是,从刚才遗愿那两个字,李太后却是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端倪来,她的视线,下意识的停留在了杜方尘的身上。

    机械僵硬的杜方尘,一直都静静的站在那里,连眼珠子都不曾眨动一下,而且,他的身上,更是一丝都感受不到生的气息。

    他真的没死吗?可是为何,他身上会散发出来一种死人一样的气息。

    如若可以,李太后真的想过去探探杜方尘的脉搏确定一下,但是后背,如芒在背,在她看向杜方尘的时候,修罗四煞嗜血无情的眼神,也死死的盯着她,只怕她有一丝的异动,她就会马上被修罗四煞打趴下。

    “既然没死,我想听皇上说说话。”李太后道。

    “你没有资格和皇上说话。”杜方遥冷声道。

    “我是他的母后,我都没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你吗?”李太后质问道。

    “你是不是他的母后,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不是吗?”杜方遥笑的狰狞恐怖,手,缓缓伸出去,就要揭开那最后一块黑布。

    黑布下去,就是万丈深渊,李太后眼睛蓦然睁大,她多么的想叫住他,让他不要掀开。

    心在颤栗,原来,她也是会害怕的。

    那么多的算计,处心积虑,到最后,终究是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吗?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她不曾后悔,因为那是她作为天女的使命。

    可是做过的事情不后悔,命却是自己的,别人无法给予。

    “不……不要……”李太后的嘴唇在哆嗦。

    “什么不要……”

    “不要掀开……”李太后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你果然在害怕。”杜方遥的手顿住,而后,缓缓收了回来,“该怎么做,想必太后知道了吧。”

    “我要想想。”

    “我留你一命不死。”杜方遥直接道。

    李太后睁大眼睛看着他,情绪微微动容,她知道这句不死所包含的意思,可是,那也只是不死在杜方遥的手上而已,落在家族的手里,只怕她会死的更加凄惨。

    “我不会谢谢你。”李太后道。

    “我也不需要你虚伪的谢谢。”杜方遥冷笑,如若这不是杜方尘的遗愿的话,他怎么可能放过李太后。

    可是,最该恨她的人,都没忍心要了她的命,他,又哪里有立场收割了她的命呢?

    微微一叹,他在心里问,尘,你这又是何苦。

    杜方尘说,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和一条性命,刚好抵消掉不是吗?

    昨晚,他一直在吐血,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在笑,那是一种绝望的笑,死在自己最亲最敬的人手里,他的心,早于他的人死了。

    所以,所谓的报仇,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他所有的想法,都不过是还杜方遥一个稳固的江山,因为这个江山,本来就是杜方遥的。

    他还给他,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那你需要什么?”李太后问道。

    “如果可以,我当然最想要你的命,但是现在不行,所以,我要让你下跪,磕头,九十九个响头,朝着皇上。”杜方遥厉声道。

    李太后内心一阵刺痛,她是太后,朝皇上下跪,并无不妥,但是此时,杜方遥要的,已经全然将身份给抛开,而是让她向她亲手养大的儿子下跪。

    这种屈辱,远远比死还要难受。

    “我不下跪。”她道。

    “那你就死。”杜方遥怒吼道。

    “想要我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喋喋一笑,李太后忽然动了,她快若闪电的,朝端着盘子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只要她将盘子里的证据拿到销毁,那么,杜方遥就没有丝毫的理由来对付她了。

    只是,人在疯狂的时候,往往都不知道,其实有时候,他们的想法很天真很天真。

    李太后才刚动,杜方遥也动了,修罗四煞也动了。

    他们五个人,随便一个,李太后都决然不是对手,想先发制人出其不意的将东西拿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最后的这个盘子,本来就是为李太后准备好的一个圈套,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杜方遥不过是利用杜方澜之事,给了李太后一种错误的心理暗示而已。

    李太后既然已经踏进了圈套,他何妨在添加一把柴火,烧的更旺一点呢,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不是吗?

    如魑魅一般,杜方遥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李太后先动,可是杜方遥还是快她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掌对掌,啪的一声,李太后被震退。

    李太后拧身想跑,修罗四煞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上,封掉了所有的退路。

    “这个世上,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太后,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这个觉悟吗?”

    “哼,你不配主宰我的命运。”李太后嗤笑,拍了拍手,四面八方,四道青灰色的人影,闪了进来。

    这四个人的速度,那更是快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这寝宫本来是被凤舞楼的人看守着,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进来,但是这四个人进来了,其实力,可想而知。

    那四个人,刚好和修罗四煞对上,凭借着超凡的轻身之法,一时间竟和修罗四煞斗了个棋逢对手。

    杜方遥见到那个四个人出来,见怪不怪,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事一般,他也拍了拍手,很快,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寝宫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被黑衣人包围。

    黑衣人都是凤舞楼的杀手,一个个放到江湖上,都是顶尖之辈,不知道为何,李太后看到那些人的出现,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武功不差,她的这四个下属,要想成功进来,不惊动他们的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根本就是杜方遥设下的圈套,故意让他们进来的。

    “杜方遥,你好无耻。”

    “比不过太后娘娘。”杜方遥皮笑肉不笑。

    李太后惨厉一笑,“谁胜谁负尤未可定,现在就开始高兴了,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我知道还有个人没来,我在等着他,你叫他出来吧。”杜方遥笑道。

    李太后脸色一变,终究是出声道,“凉哥,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青灰色的人影,扑面而来,落在了李太后的身边,正是那个曾经和杜方遥两度交手的小太监。

    以前都没办法看清楚这个太监的容貌,此时看清楚了,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太监,而是一个中年太监。

    只是太监都面白无须,皮肤浮白,非苍老到一定的程度的话,其年纪,还真的是难以辨认的。

    只是这个太监,他的眼角,有着一丝丝细细密密的鱼尾纹,正是这一点,才得以让人看出他年纪已然不轻。

    “我来了。”叫李凉的太监柔情的道。

    他的声音尖细,和一般太监无异,可是看向李太后的时候,眼中的柔情蜜意,却是让人说不出的恶心古怪。

    “终于来了吗?”杜方遥皱眉厌恶的道。

    “你在等我,我自然要来。”李凉回道。

    “你来了,也根本半点都没办法改变结果,徒来送死而已。”

    李凉神色黯然,点了点头,“所以,我不是来和你斗的,我是来投降的。”

    眉头一挑,杜方遥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凉从怀里掏出一块信符,扔给杜方遥,“你看过便知。”

    杜方遥接过,心里微微一震,“南疆李家的信符,你是,李家的什么人?”

    “我是这一代李家的家主。”李凉叹息道。

    “家主。”杜方遥自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那么,他嘴里的投降,已经不仅仅是李太后了,而是整个李家,甚或是,南疆的无数名门望族。

    这意义,太沉重了。

    李太后面色剧变,“凉哥,未经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你这样子。”

    “你死了,我也死。”李凉深情款款的道。

    一句话,让李太后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其他。

    可是,这让人感动的一幕,落在杜方遥的眼里,却是无比的讽刺,这李凉,就是太后藏着的情人吗?

    她背叛了先皇,陷害了杜方尘,还真是该死的女人啊。

    手里捏着信符怒意开始升腾,李凉看他一眼,问道,“难道整个南疆,都换不来一个女人的命吗?”

    深呼吸一口气,杜方遥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李凉点头,“我就是在跟你谈条件。”

    “可是我凭什么答应你们,放虎归山,你当真以为我愚蠢吗?而且,如若我现在就杀了你们,岂不是更好。拿着这块令牌,我照旧可以号令整个南疆。”

    李凉摇头苦笑,“逍遥王只怕并不清楚南疆的规矩,南疆中人,野蛮的很,他们向来都只认死理,一块令牌而已,不过只是破铜烂铁,什么也代表不了,他们唯一认的,只有我这个人。所以,如若我死了,星罗王朝势必大乱,我想,以逍遥王的智慧,只怕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你威胁我?”杜方遥冷声道。

    “并非威胁,只是提醒,因为我自认为诚意很够。”李凉道。

    “不,你错了,不够,远远不够,因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目的所有的局面,都是由我所掌控的,而不是你。”说着,话语一冷,“修罗,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本王亲自出手不成。”

    “是。”修罗四煞齐声应了一句,原先只发挥了五成的功力,十成十发挥出来,和他们斗了个棋逢对手的四个青衣人,片刻之后,就被屠戮。

    李凉倒吸一口冷气,这杜方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保存着实力的,这是一种何等的自负和自信。

    “逍遥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那就看你要不要放过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脸色微微一变。

    “我要你自废武功,挑断手筋脚筋,终此一生,臣服于星罗王朝,而你的子子孙孙无数代的后辈,也要唯星罗王朝马首是瞻。”杜方遥沉声道。

    这个条件,苛刻至极,单是自废武功挑断自身的手筋和脚筋,就已经让人无法接受,更何况还要世代臣服。

    李太后的眼珠子都要鼓了出来,她死死的拽着李凉,颤声道,“不要,不要……”

    李凉望着她,眼中,满是宠溺的笑,“纨儿,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