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自己成大事的好机会啊。
而对于这种机会,杜方澜向来是不会放过的。
当然,在赵无忌和北宫薰和杜兰息聊天的时候,他也是去试探过李穆的意向的,李穆之前出去追杜方尘却莫名其妙的回来,情绪有些低落,杜方澜本来以为正是一个好时机。只是可惜,李穆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完完全全的不解风情,不管他说什么,都直接拒绝。
李穆这种倨傲的态度,让杜方澜恨的牙痒痒的,几乎被气个半死,而隐约猜到杜方尘十几道金牌将李穆给召回开天城的目的的他,更是在心里暗暗咒骂李穆活该。
嘿嘿,神气个什么劲啊,还你还能神气几天。
不过,虽然心里有怒火,不过在和赵无忌说话的时候,他的那种情绪,却是隐藏的很深很深。
赵无忌开怀一笑,“七皇子还真是有心了,我本来正有此打算。”
杜方澜一听有戏,立马眉开眼笑的道,“二皇子,这就请吧,今日一定让你长长见识。”
赵无忌也是一摆手,“请!”
……
叶染,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杜方遥之前有悄悄跟过来的,她和杜方尘的谈话还在继续。
杜方尘苦笑一声,“做臣子难?难道做皇上就不难吗?偌大一个国家,战战兢兢,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不然的话,就必定背负一个千古骂名。”
叶染笑道,“做皇帝虽然很难,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就算是你做错了事情,也不会有人杀你的脑袋,而臣子就不行了,必须时刻警醒着自己的脑袋才行,不然哪一天,连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杜方尘好笑的道,“你这是拐弯抹角的骂着我吧,看样子,对李穆之事,你很是不满啊。”
叶染吐了吐舌头道,“我哪里敢有不满,不过你们男人岂非经常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不拘小节的含义,自然是有人要牺牲的。不过嘛,嘿嘿,以李穆的个性来说,就算是要牺牲,除非能够给他一个心悦诚服的理由,不然没那么简单的吧。”
杜方尘低声一叹,“是啊,是没那么简单。”
如若有那么简单,他也不必要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本来以为这出择妇宴是一个好机会,哪里知道,李穆和赵无忌都不领情,完全无视了他的情面。
叶染又道,“不过嘛,虽然没这么简单,却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什么办法?”杜方尘赶紧问道。
“自然,是找准李穆的软肋啊,只要你抓住了他的软肋,难道还怕他不臣服于你吗?”叶染笑道。
“软肋?”杜方尘眉头微微一蹙,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一拍手道,“对了,就是这样子。叶染,谢谢你了。”
……
而在叶染给杜方尘出主意的时候,刚刚出皇宫的杜方遥就被崔健拦了下来。
崔健附在他耳边道,“王爷,二皇子被杜方澜给带走了。”
“往哪里去了?”杜方遥面色微微一凛。
“具体不知道,不过属下已经派人跟去了。”崔健道。
“嗯,让人好好跟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一丝一毫都不要错过。”杜方遥吩咐道。
崔健点了点头,当即退去,崔健一退去,就看到北宫薰拖着杜兰息,一路嘻嘻哈哈的走出宫门,看到杜方遥的时候,马上飞奔过来,北宫薰一路扑到杜方遥怀里,兴奋的直叫。
嘟起嘴不满的道,“遥哥哥,你刚才都去哪里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还以为我要自己回去了呢。”
杜方遥头疼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这就回去吧。”
眼睛一撇,就看到了站在一旁文文静静的杜兰息,杜兰息的确是沉静内敛很多了。此时的她,看上去,宛似她的母妃。
可惜的是,她的母妃一直以来都不受先皇的宠爱,难道,她也注定是一个悲剧的命运吗?
想到这里,杜方遥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意识到自己近段时间对她的关怀太少了点,看样子,还是不够啊。
他有些惭愧的想着,一把拉过杜兰息的手,“兰息,你也跟着回去在我那里去住几天吧,顺便陪陪薰儿。”
杜兰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杜方遥抓着的时候掌心直冒热汗,浑身激动的禁不住颤抖,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她连连点头道,“好的,二哥。”
北宫薰嘻嘻一笑,“兰息,这么说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那个什么狗屁的二皇子,真是最讨厌了。”
“二皇子?”杜方遥眉头轻皱,“赵无忌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就是一直纠缠着兰息啊,好像非兰息不娶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北宫薰骂道。
杜兰息脸颊微微浮起一抹红云,好似并不能太适应这种谈话的内容,有些不好意思。
杜方遥问道,“赵无忌缠着兰息,他都说了些什么?”
北宫薰也没多想,就将赵无忌之前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话里面并未包含太多的内容,看得出这赵无忌虽然看似对杜兰息势在必得,但是现在还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目的。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杜方遥愈发的不放心,他转而问杜兰息道,“兰息,对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喜欢他。”杜兰息直接道。
“既然不喜欢,那么以后就不要见他。”杜方遥不放心的道。
“嗯。”杜兰息点了点头。
虽然并不知道杜方遥是因何而慎重其事的,但是这毕竟算得上是杜方遥对她为数不多的关心了,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有一种暖暖的满足感。
她需要的,一直都不多。
三个人谈了一会,崔健驾驶马车过来,正要上车离去,忽然,旁边不远处一个太监吸引了杜方遥的注意力。
杜方遥只看一眼,就是人影一闪,朝那个太监扑了过去,那太监似乎早就防备着他一般,反应极快,几乎在杜方遥动的时候,就一个纵身,横移数尺,飞奔离开。
这种匪夷所思的轻功身法,让不过路过的官员目瞪口呆,其中也包括了李穆。
李穆心里微微一惊,因为他认出来了那是“腾蛇”,可是,一个宫里的太监,怎么会腾蛇的轻功身法,这也太不寻常了。
李穆未曾多想,也是人影一闪,尾随在杜方遥的身后,朝那个太监消失的方向追去。
三个人身法极快,一路追逐,在经过一座青楼的时候,坐在青楼二楼靠窗边的位置上喝酒聊天的杜方澜和赵无忌同时愣住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看到了杜方遥和李穆。
最为主要的是,杜方遥和李穆在同时追赶着一个人。
可是,这开天城什么时候来了这样大人物,居然要他们两个联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由不得杜方澜和赵无忌心里不震惊。
特别是,当杜方澜看清楚那个人使用的居然是腾蛇的轻功之后,震惊之色就再也难以掩饰,几乎要控制不住从窗户上跳下去加入追赶的行列。
不过很快,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行为。只是,一抹疑云,在心头,却是渐渐升起……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一百零二章 多事之秋
更新时间:2011-01-08
【五千字~~】
杜方遥和李穆左右夹击,强迫那个太监出手,可是那个太监实在是太滑溜了,就像是一条蛇一样,即便是面对杜方遥和李穆这种绝世高手,依旧毫不逊色。
竟然就那么直直的冲破杜方遥和李穆设置的阻碍,化作一道残影,逃离开去。
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让杜方遥和李穆叹若奈何。
腾蛇这种轻功身法本来就是一等一的身法,而那个小太监,则更是将这种轻功和自己的身体融入了一块,融入了骨血之中,所以更是能将“腾蛇”发挥到极致。这一点,是常人万万比不上的。杜方遥和李穆追不上,其实也是情理之事。
不过让杜方遥比较懊恼的是,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那个小太监了,居然第二次从他的手里溜走,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并且,第一次在宫里见到那个太监之后,他派人暗中查过坤宁宫,可是却没有发现这个小太监。
看样子,是他的时机不巧,这个小太监估计刚刚从宫外办事回来。
只是这个小太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这一次又碰到了他,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留下阴影。
而李穆本身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是是非非,让他好奇的是,这腾蛇的身法,乃是一种传自南疆的身法,也只有南疆的一些古老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们才能修习,而且,好像失传有一段时间了,却又怎么会在一个小太监身上出现?
而且他刚到有看到那个小太监的样子,从小太监的五官来看,应该是南疆那边的人。
可是,宫里是向来不许南疆之人进入的,那么,那个小太监的身份,就非常值得怀疑了。
“这是这么回事?”李穆朝着杜方遥问道。
杜方遥神情冷峻,“让人逃了,说什么都是白搭。”
“我想,我有资格知道。”李穆并不愿意就此将这事放过。
杜方遥淡淡一笑,“虽然我很谢谢你刚才对我的帮助,但是这事,好像并非你的职责范围所在吧?”
李穆跟着笑,“只要是保家卫国的事情,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呵,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呢。”杜方遥无奈的道。
“王爷干吗不说我精忠报国呢?”李穆笑道。
“将军还真是好口才。”杜方遥哂笑一声,“不过,将军既然有心,我就不妨说说好了,想必,将军看得出那人来自南疆的吧?”
李穆点了点头,示意杜方遥继续说下去。
杜方遥接着道,“南疆之人不得出入宫中,违令者死,这是一条明文规定,可是,那个小太监,却出现在宫里,将军可以看出什么问题吗?”
李穆蹙了蹙眉,“请王爷明示。”
杜方遥沉吟着道,“很简单,只怕不久之后,这开天城,就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王爷确信不是在开玩笑吗?星罗王朝国泰民安,上行下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穆故作惊讶的道。
“虽然国泰民安,但是也挡不住一些乱臣贼子的狼子野心不是吗?”杜方遥认真的道。
这话的隐射之意,让李穆脸色微微一变,不悦的道,“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有所指。”
杜方遥大笑道,“自然是泛指了,将军不必介怀。”
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李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阵精光闪耀。
……
而此时,望春楼。
赵无忌和杜方澜对坐而饮。
赵无忌推说身体不便,以茶代酒,杜方澜丝毫不介意,照旧和赵无忌茶到杯干,酒到杯干。
这时就听赵无忌笑道,“早就听闻星罗王朝风土人情极佳,却一直没有见识的机会,今日得见,果然传闻不虚。”
杜方澜趁机道,“既然二皇子喜欢,不如在开天城多逗留一段时间,长住也是不错的。”
“长住吗?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北斗王朝事务繁忙,恐怕没这个闲心啊。”赵无忌可惜的道。
“没有时间不要紧,只要二皇子有这个心就好了,话说,今日在玉兰大殿,看到二皇子为求真爱的一番举动,还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哦,这话怎么说?”赵无忌饶有兴趣的道。
杜方澜笑道,“当然是佩服二皇子孜孜以求,追逐真爱的一颗真心啊,说起来,这事要是放在我的身上,我可没那种勇气。”
赵无忌一摆手,“七皇子谦虚了,只要你遇到了你心动的女子,想必,你也会有这般勇气的。”
“或许吧,只是,佳人难求啊。”杜方澜感慨的道。
“佳人难求,是啊,七皇子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来,七皇子,我敬你一杯。”赵无忌举起杯子,朝杜方澜示意。
两只杯子在半空中轻轻一碰,彼此喝尽,杜方澜接着道,“二皇子,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在今日之前,你可有见过兰息公主吗?”
这话,看似带有几分醉意,无心之问,可是赵无忌却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种试探的味道。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是没有见过,不然的话,想必也不用等到今天才表白,然后再被拒绝了。”
杜方澜不信,“既然在这之前见都没见过,二皇子何以对兰息公主心动呢?玉兰大殿,姿色不下于她的女子,可有好几个。”
“美女虽多,但是适合自己的,却永远只有一个。七皇子,你觉得呢?”赵无忌不着痕迹的将话题拨了回去。
杜方澜暗中惊诧于赵无忌的精明,佯装打了一个饱嗝,醉气熏熏的道,“如此说来,是一见钟情咯,二皇子还真是一个妙人。”
“算不上什么妙人,只能说,兰息公主很合我的眼缘吧,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我才会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赵无忌看似真诚的道。
“呵……呵呵……我那兰息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却一直没人敢要,二皇子谁也不选偏偏看中她,算得上是她的福气才对。所以,即便被拒绝了,也不要气恼才好。”
“气恼……不,对心爱的女人,怎么会气恼,我耐心有的是。”赵无忌笑道。
对杜兰息,他的确是势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样。
“既然二皇子有耐心,那我也不妨替二皇子出一计,成|人之美,你看如何?”杜方澜道。
“哦,不知道七皇子可有什么妙招,不妨说来听听,一旦成事的话,我定当好好感谢七皇子一番。”赵无忌当下也不掩饰自己对杜兰息的决心了。
杜方澜嘿嘿一笑,朝赵无忌招了招手,赵无忌附身过去,杜方澜就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这种怪异的举动,让赵无忌有些不舒服,但是杜方澜的话他一句一句的听进去,微微蹙着着的眉头,却是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来。
到最后,他开怀一笑,“七皇子,成与不成,这次全靠你的这个妙招了。”
“放心,一定能成的,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杜方澜笃定的道。
“如果成了,请七皇子喝喜酒是肯定的,只是,我的心里有一点疑惑,兰息公主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不怕将她推入狼窝吗?”赵无忌佯装疑惑的问道。
“狼窝?难道二皇子是一匹狼吗?”杜方澜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这装模作样的功夫,就连赵无忌都自叹不如,他哈哈一笑,“我自然不是什么狼。”
杜方澜也笑,“二皇子,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是一匹狼,遇到兰息那只母老虎,还不一样得乖乖投降。”
“母老虎,还真的是很别致的称呼呢。”赵无忌饶为有趣的道。
然后,在声声的笑声中,杜方澜向他解释了母老虎这个称号的来由。
不过两个人虽然看似在推心置腹的说话,所说之话,却是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杜方澜虽然不认为赵无忌是一匹狼,但是至少也是黄鼠狼一只,黄鼠狼给鸡拜年,摆明了不安好心。
而他给赵无忌出的那个主意,表面上是在帮助赵无忌,实际上不过是对杜兰息的试探而已,等到将杜兰息给逼急了,那个时候,他再戳破杜兰息和杜方遥之间的关系,岂不是立马就能掀翻了天。
而赵无忌心里想的却是杜方澜给他出这个主意的用意。
他和杜方澜根本就没什么交情,所谓交浅言深,如此一来,杜方澜的用意自然是值得怀疑的。
不过,杜方澜既然不说,他也就装傻不多问,只是心里总是多留了几个心眼的。
杜方澜想利用他,呵……事情没到最后,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两个人就这么看似志同道合的在望春楼饮着美酒赏着美景看着美人,一直到天黑才离开。
杜方澜喝的醉醺醺的,而赵无忌也是因为饮茶过度,一张脸都浮白了。
出了望春楼,两个人所住的地方一东一西,自是不同路。
杜方澜在侍卫的扶持下依旧走的摇摇晃晃的,一边和他说等着喝他的喜酒,一边摇摇晃晃的离开。
赵无忌,则是一个人离开。
只是,在一个角落里,他却是运功将肚子里的水,全部给吐了出来。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杜方澜亦是在马车中,将肚子里的酒吐在了一个盆里,吐完之后,立马神清气爽,眼中精光灼灼。
哼,世人不是都将他当成是一个草包吗?那么就草包到底吧,扮猪吃老虎的事情,谁不会做?
……
天刚擦黑,叶染就收到一封飞鸽传信。
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是宁默远传来的。
宁默远说,他与韩寂已经和大宗巴碰上面了。争夺战,不日即将开始。
不过现在他和韩寂都不急,毕竟急的是大宗巴。
大宗巴虽然神功盖世,但是一心想炼化达摩遗体,在路上根本就没逗留的心思,一心想赶往大阉寺。
如此一来,直接导致大宗巴在明,而他和韩寂在暗。
一旦有了适当的时机,定然第一时间出手将之夺回来。
其实对此时的叶染来说,有没有达摩遗体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之所以还要抢夺的缘故,就是为了避免让大宗巴变得太过强大,难以对付而已。
她想了想,写了一份手信,绑在鸽子腿上,信很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保重。
鸽子刚扑棱着翅膀飞出去,杜方尘就出现在了暮云宫。
杜方尘看到她倚窗发呆就笑道,“怎么,在看风景?”
叶染回过头看着他道,“现在哪里还有看风景的心思,现如今的开天城,整个的一个是非之地啊。”
随着李穆的回京,赵无忌的来使,开天城这一趟水,很明显渐渐被搅浑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是不知道谁是鹬蚌,谁是渔翁了。
杜方尘感慨的点了点头,“是啊,是非之地,多事之秋。”
他上前几步,亮出手里的东西,却正是那达摩遗体的半截手骨。
“你这是做什么?”叶染惊讶的道。
杜方尘笑道,“我忽然很想知道,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所以来找你试试。”
“何必那么着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殷风澈这两天应该回来了吧。”叶染蹙眉道。
“他的确是该回来了,而且我还收到了他的来信,他说在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嗯,好像受伤了。”
“受伤了?”叶染稍稍惊了一下,“谁能伤害到他?”
“明面上肯定不行,偷袭却不一定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杜方尘苦笑道。
“那……他有没有事?”
“这算是关心吗?”杜方尘打趣了一声,接着道,“他既然还能写信回来,自然是死不了,不过麻烦可不止一点点,他还丢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杜方尘摇了摇头,“不过他既然不说,想必丢的东西很重要,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达摩遗体,不管有效还是没效,还是早早用掉比较好,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杜方尘的这话,让叶染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她点了点头道,“现在开天城的局势起伏不定,的确是该多做几方面的打算,以免太过被动了。”
顿了顿她又道,“你打算怎么做?”
“用来熬汤吧,或许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杜方尘想了想道。
熬一碗药汤,的确很简单,至少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是也很有可能,就此浪费了这件宝贝。
叶染苦笑道,“还真是奢侈。”
“可是有更好的办法吗?”杜方尘扬眉道。
“没有。”叶染摇了摇头。
“那便熬汤吧,你给我熬。”杜方尘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叶染顿感好笑,不过,这事,实际上也并非不可行。
她答应下来,吩咐宫女去准备火炉和药罐子,准备好深井中的泉水,然后,洗干净了手,将达摩遗体放入药罐子内,文火煎熬。
杜方尘不太确定的道,“你说,这样子行吗?怎么感觉在吃人肉?”
“放心,达摩遗体其实并非是真正的尸体,而是一种幻化的人形而已,说起来,说达摩遗体是一味名贵的药材也不为过,不过,这味药材,却是极为罕见的天材地宝了。”叶染解释道。
听到这一点,杜方尘的心神才略略放松,他此时全无一个皇帝的威仪,蹲着太累,干脆搬来凳子和叶染一起守着。
毕竟是无比珍贵的东西,谁也不敢闪神,不然真的出点什么差错,那就太可惜了。
叶染本身也是这么想的,虽然知道这么等着会很累,但是还是和杜方尘并排坐下,等待起来。
杜方尘的精气神很差,和她没说一会话,就沉沉睡了过去。
看样子,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才会想着用这么一个愚笨的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然的话,实在是应该再等等的。
可是,他会死吗?
这一点,就连叶染心里也是一点谱都没有。
毕竟,她觉得杜方尘还不错,也不想他死。
可是阿堵蛊乃是至毒之物,一旦发作,后果无法逆转,总归是死路一条。
她本身对达摩遗体也并不寄予什么希望,唯一的希望,也是放在殷风澈的身上,但愿,殷风澈这趟南疆之行,不会让人失望吧。
……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等着,大概过了五六个时辰,药罐子里的水,终于被熬干了。
叶染从火炉上将药罐子端下来,一打开盖子,一股馥郁的香气就冲鼻而来。
那用来熬药的半截手骨,已经彻底融化掉了。
药罐子里没有一丁点的水,完全化作了碧绿色的浆糊,那浆糊通体碧绿,散发着香气,一看就是极其难得的药材。
似乎,误打误撞,找对方法了,叶染暗暗想道。
她将杜方尘叫醒,杜方尘看到那药罐子里的东西,也是一阵惊喜。
二话不说,招呼她拿碗过来。
叶染用勺子仔仔细细的将碧绿色的浆糊呈上来,浆糊只是一小团,不及拳头大小,通体闪耀着晶莹的光芒。
“就这么吃下去吗?”杜方尘不确定的道。
“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叶染无奈的道。
杜方尘犹豫了会,一咬牙,伸长脖子,一口气将那团浆糊一样的东西吃了下去。
只是,叶染没有想到的是,杜方尘刚刚吃下去,他的鼻血就流了出来。
她正想拿毛巾给他擦一擦,可是,不过就是一个瞬间,杜方尘的眼睛、耳朵中,也是有黑褐色的血迹流了出来。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一百零三章 无耻
更新时间:2011-01-09
这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叶染连基本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杜方尘似乎也感觉到了在流鼻血和流眼泪,伸手一擦,手背上满是红色的血,他不解的问叶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叶染苦笑道,随即问道,“你有没有事。”
“好像……没有……”杜方尘沉吟着说完这话,陡然,身体一僵,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砰”的一声,从椅子上掉落下来,摔倒在地上。
叶染哭笑不得,赶紧将他给扶起来,送到床上去。
不过,这达摩遗体奇怪的药效,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药效,看上去更像是那种大补药一般,因为药补过旺,而导致人体无法吸收,所以才会七窍流血。
可是,达摩遗体若真的只有这么点功效,那么也就不会被传的那么神乎其神了。
但如若不是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团通体碧绿的浆糊已经全部被杜方尘吃了,她也没东西可以研究了,不过似乎杜方尘吃了之后,除了流血之外,身体并没有出现别的反应,应该不至于致命的,还是等着醒来再详细问问吧。
再一看杜方尘的脸上全部是血,这个时候已是深夜了,侍女们都早早的睡了,她也不好去叫醒,干脆打了一盆水过来,打湿毛巾给杜方尘擦拭。
弄完这一切之后,叶染这才感觉自己也有点累了,可是她的床铺被杜方尘占着,要想睡觉的话,是不可能的了。
浅不可闻的一声苦笑,叶染关上房门,走出房间。
她没有听到的是,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响起。
暗夜之中,杜方遥的脸色有些难看。
该死的,她居然对杜方尘那么温柔?
这就是杜方尘没有告诉自己她在这里的真相吗?还真是该死的好呢?
他还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待在一起一个下午不说,她居然还那么体贴温柔的照顾他?
连他都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子的待遇啊,难道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死光了吗?什么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动手了?
杜方遥咬了咬牙,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恨不能将叶染抓到面前狠狠的教训一番。
而看到叶染出了房门,他也知道自己该出现了,不然一会不知道她又要跑到哪里去。
可是,他的身影才刚动,就听到叶染讥讽的声音传来,“王爷,难怪我说今天怎么一天都没人来打扰呢?敢情是您老在看门了,还真是辛苦你了。”
“你……”被发现了,杜方遥有些意外,可是叶染那讥讽的话语,则更是让他感觉受不了。
赤~裸~裸的鄙视啊,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可以敢奚落他了。
此时杜方遥也不避嫌,带着一身怒意,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叶染的面前,冷冷的道,“你早就发现我了?”
“我又不是死人。”叶染撇了撇嘴。
“呵,功力恢复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想象。”杜方遥冷笑道。
“一切拜王爷所赐。”叶染以牙还牙。
“该死的,难道躲在宫里这么久,光锻炼嘴皮子功夫了吗?”杜方遥怒骂道。
“是啊是啊,连王爷也发现我口才变好了啊,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叶染打蛇随棍上。
她的这种光棍的态度,还真是让杜方遥空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就好像是打出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绵绵软软的丝毫都不着力。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的难看,不悦的道,“废话我不想跟你多说,既然我来了,你就跟我走吧。”
“走?去哪里?”叶染挑眉问道。
“自然是回逍遥王府。”杜方遥理所当然的道。
“回逍遥王府,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是你的家!”
“家?”叶染咯咯笑了起来,指着杜方遥笑了个花枝乱颤,“家啊,原来王爷还知道那里是我的家?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呢。”
杜方遥千方百计的算计于她,现在又跟她说那里是她的家,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方遥烦躁的道。
他一早就知道一旦和叶染见面,就免不了被奚落,不过为了母妃的那个秘密,这一切,他都忍了。
可是哪里知道的是,此时的叶染,就像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见人就刺,无比的尖锐,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叶染翻了个白眼道,“是什么意思王爷心知肚明不是吗?还用的着来问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杜方遥冷硬的道。
“好……不懂,那么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回去呢?”
“拖着我的尸体回去吧。”叶染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你是想和我动手吗?”杜方遥忽然笑了。
“有何不可吗?”叶染掀眉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和我动手不过自取其辱。”杜方遥冰冷的道。
“没有试过,王爷又怎么知道,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认真的打过一架呢。”说着,叶染人影动了。
她就算是在巅峰状态的时候,也是不敢小看杜方遥,更何况此时还半死不活的。
但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如果她今日不有所表示的话,毫无疑问会被杜方遥给带走的,那个时候,落入杜方遥的手里,又是想怎么蹂躏她就怎么蹂躏了。
可是,她怎么肯让自己落入那么被动的环境中。
所以此时虽然不过是个半吊子,她还是想让杜方遥吸取一点教训。
而动手的时候,气势尤为重要,她这一动,就拼了全力,整个人如风一般的冲杜方遥的怀抱里撞去。
杜方遥“咦”了一声,后退半步,一掌切下,将她拦了下来。
“不要命了吗?”杜方遥没好气道。
“咯咯,想要我的命,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叶染媚笑着,身体一转,一拳朝杜方遥心窝砸去。
这一拳拳风呼呼的,还真是像模像样。
杜方遥脚下一沉,沉声出拳,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拳相接。
杜方遥纹丝不动,而叶染则是后退半步,如若杜方遥有机会看到的话,就会看到他那一拳过后,叶染的整只手臂都在颤抖。
可是这种时候,叶染又怎么可能示人以短,让他看到这一点,她后退了半步之后,再度踢腿,朝杜方遥踢来。
这出招的方式端的是古怪的很,完全不依常规,看上去更像是胡打蛮缠,可是杜方遥却偏偏每每被逼的难以招架。
他当然不会知道叶染所用的都是一些现代的格斗技巧,虽然这种格斗方式在古武流行的古代看似很不讨巧,但是因为出招不循规矩的缘故,偶尔出其不意,倒是可以用的。
至少,在她的蛮打之下,杜方遥此时的应付有点狼狈。
但是杜方遥是何许人也,一开始的狼狈迹象过后,很快就开始了反扑。
加之杜方遥力道雄浑,远远不是此时叶染的状态可以比拟的,而且在杜方遥发现叶染不过只是一个空架子的时候,也懒的再避让,干脆一招一招实打实的接招。
这么一来,倒是苦了叶染。
不消片刻,她的拳头手肘膝盖全部都红肿了,甚至连走路都有点走不稳。
杜方遥朗声笑道,“怎么?还要打吗?”
“打,打到你认输为止。”叶染咬牙道。
“还真是自大的女人啊,你这样的状态,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说着,杜方遥手肘往前一沉,往叶染的胸口顶去。
叶染吓一大跳,赶紧后退,可是她的速度哪里比的上杜方遥,她退,杜方遥则是进,顶向她胸口的那只手,就一直没移开过。
终于,“砰”的一声闷响,顶实了,叶染踉跄后退两步,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顶击给撞乱了。
“你这个没风度的男人,难道不知道对女人出手要温柔一点吗?”叶染怨恨的道。
“没风度的男人,女人?这个时候,你倒是记着自己是个女人了,可是你看这你蛮打的样子,哪里像是女人了,而且,作为女人你本身不温柔,又苛求男人温柔,岂非一个天大的笑话。”杜方遥没好气道。
“小心眼的男人是没好下场的。”叶染咒骂道。
“放心,我的下场不需要你着想。”杜方遥岂会为她的三言两语所打动,下手依旧毫不留情,三两下就将叶染逼入下风,几欲丢盔弃甲。
叶染实在是感觉自己丢人死了,本来还想乱打一通让杜方遥知难而退的,哪里知道杜方遥精的跟鬼一样,这么快就发现她是一个花架子,虚有其表而已。
这样一来,直接导致最后吃苦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她,实在是让人气个半死。
可是这事既然是她挑了个头,就断然没有投降的道理,叶染虽然每一次和杜方遥撞上的时候,痛的都是自己,可是还是咬牙死撑着,跟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到最后,杜方遥似乎是发现了叶染的古怪,还真是有点怕将她给撞成重伤了,就改为擒拿手,只要能将她抓住就成。
可是该死的,他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叶染的实力。
叶染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滑溜的很,他的擒拿手虽然不错,但是叶染好似专门学过克制擒拿手的功夫一般,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看着每一次都差那么一步叶染从手底下溜走,直让杜方遥气个半死。
而叶染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咯咯轻笑,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恼火的挑战。
虽然知道用擒拿手来对付叶染很是费力,但是他好像跟叶染较上劲了一般,也不改用其他的功夫,就这么和叶染玩了起来。
没过一会,两个人就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叶染走动的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