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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65部分阅读

    上的汗珠,便仔细地观察起了地势。不看便罢,一看之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身边的正牌军——也就是他的徒弟周瑾言道:“此谷地势险恶,托塔天王晁盖一旦在此伏下重兵,我等便是有来无回之局。”

    “师父太过小心了!水泊梁山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此时此刻只有仓皇鼠窜的份儿,哪里还有心思在此设伏?师父您想想看,晁盖那厮手中如有重兵,怎么会让李都管等人平安而归呢?”周瑾用马鞭一指飞虎峪,咬牙切齿道:“周某这一次一定要生擒晁盖,为师傅您一雪当日赤松林失了十万贯生辰纲之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师父如再犹豫,便让李坚那小子立了头功了!如此一来,我们留守司在燕子楼面前就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此事关系重大,草率不得,让某想想,让某好好想想。”急先锋索超低头沉思了一柱香的工夫,猛地抬头道:“周瑾,你先派人去知会殿后的闻达都监,就说我等已经进入飞虎峪,请他速速带兵前来接应!”

    “知道了!”周瑾答应一声,对身边的亲兵队长嘱咐了几句,那名亲兵队长点了点头,引了十余骑呼啸而去。

    “师父,您这几年做事沉稳了许多,急先锋这个绰号已经有点儿名不副实了!”周瑾举起马鞭,拍了一记小小的马屁之后,方才声嘶力竭地发出了进兵的号令:“众三军,挺进飞虎峪!”

    “快!再快一点!千万不能让晁盖那厮跑了!“在周瑾的连声催促下,先锋营五百铁骑如一股旋风瞬间掠过了飞虎峪。急先锋索超立马回望,只见树木丛杂,两峰峭立,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看来飞虎峪的西峪口比之东峪口更险三分,不由仰天长笑起来。周瑾疑惑不解,拱手问道:“师父何故大笑不止?”

    急先锋索超朗声道:“某不笑别人,单笑晁盖那厮无谋少智。若是某用兵之时,预先在谷中伏下一军,待敌军悉数进入谷中,就用滚石檑木封住两侧谷口,再抛下枯草干柴等引火之物,然后用火箭射之,敌军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师父,话也不能这么说,须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晁盖手中无兵,只能是脚底抹油溜之乎了。”周瑾此言一出,便觉得甚为不妙起来。急先锋索超虽然是自己的师父,但同样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对顶头上司还敢这样说话,今后说不定会被穿小鞋的。周瑾想到这里,便自笑道:“师父智勇双全,北京闻名,之所以谋略声名不显,是因为被自身的武力掩盖了光芒而已!但饶是如此,也不是区区晁盖所能比之?前番赤松林被其算计,实乃一时大意也!”

    “你这小子,好的不学,反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起来了!”急先锋索超心里虽然美滋滋的,但一张脸还是沉了下来,呵斥道:“周正牌,某以为,你的心思应该用在正事上!你说,晁盖等人为何消失了踪影?难道他们几个能跑得过我们先锋营的铁骑不成?”

    周瑾倒是胸有成竹,拱手道:“师父稍安勿躁,据徒儿所知,病关索杨雄和鼓上蚤时迁二人都是受伤不轻,走不了远路的。故而徒儿认为,他们几个就在前面不远的庾家疃。”

    “徒儿之言正和我意!”急先锋索超吐气扬声,用鞭梢一指前方大路道:“众三军,梁山贼首托塔天王晁盖就在前面,尔等还不速速追上前去,更待何时?活捉晁盖者,赏银五千两,官升三级!”

    果然是功名利禄,诱惑非小,先锋营众军汉一声呐喊,纷纷催马向前。急先锋索超望着如狼似虎的先锋营将士,不禁踌躅满志道:“日落之前,某一定要生擒托塔天王晁盖!”

    急先锋索超话音未落,只听前军人喊马嘶,已经乱作一团。正惊疑之时,只见一个斥候慌里慌张地纵马赶回,躬身道:“启禀索提辖,不知何人在前方挖了许多陷马坑,弟兄们一时不慎,死伤不少。”

    “蠢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斥候是干什么吃的!”周瑾盛怒之下,一刀斩下了这名斥候的脑袋,把脸转向了急先锋索超,问道:“师父,事情看来并非我们想象中那样简单,没想到晁盖这厮早有准备,我军是进是退,请师父早下决断!”

    “晁盖,你以为区区几个陷马坑,就能将某的五百铁骑吓退吗?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急先锋索超沉思片刻,轻笑道:“晁盖那厮已经技穷也!传令下去,填平陷马坑,继续追击,必有所获!”

    “得令!”左右答应之声刚刚响起,只听鼓声震天响起,斜刺里,一彪人马杀出,当先簇拥着一个壮士,头戴嵌宝盔,身披磨银铠甲,外罩一件素罗袍,上面绣着花枝,腰间系着一条狮蛮带,上面密密麻麻砌着琼瑶。手中紧挺着一条丈八蛇矛枪,胯下一匹霜花骏马,不住的仰天长嘶。望此人脸上看,长的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大约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六七岁年纪。更难得是他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儒雅气息,但也难以掩盖那浑身散发着的让人胆颤心惊的剽悍之气。

    “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周瑾色厉内荏喝问道。

    那人长笑道:“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乃是在水泊梁山坐第四把交椅的豹子头林冲是也!今日领晁盖哥哥之命,在此恭候诸位多时了!”

    “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他如何会在这里出现?也不知燕子楼是干什么吃的?这些人马到了眼皮底下,他们却还是被蒙在了鼓里!”急先锋索超虽然是暗暗心惊,但并没有丝毫慌乱,他看豹子头林冲人马不过一百,急忙喝令:“梁山贼寇人少,尔等速速上前,冲垮敌人的阵脚!”

    先锋营将士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当下发了一声喊,在周瑾的亲自带领下,个个奋勇上前。

    豹子头林冲不为所动,待先锋营走得近了,猛地一挥大手,喝道:“弓箭手,射!”话音声中,只见两侧树林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飞蝗从天而降,瞬间夺取了先锋营许多将士的性命。就连周瑾,也被一支冷箭射中了臂膀,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几乎连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在左右亲兵的冒死护卫下,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师父,姜还是老的辣,果然让您给说中了,托塔天王晁盖竟然还有后招,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周瑾起先怂恿急先锋索超进兵,如今遭到伏击,恐怕索超怪罪,便又故技重施,拍起了马屁。

    “没想到晁盖那厮会在飞虎峪之外设伏,果然是用兵不凡,难怪当日能在赤松林劫了十万贯生辰纲?连某的恩师天王李成也败在此人之手?”急先锋索超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怪罪周瑾了,他的脸色一时间变了几变。据他目测,藏身在大路两侧的弓箭手至少也有两百人,如果硬冲,这五百将士恐怕就要折损大半。剩余的多余的残兵纵是冲过箭雨,只怕也难以在骁勇善战的豹子头林冲面前占得任何便宜。何况,鬼神莫测的托塔天王晁盖还没有露面呢?急先锋索超当机立断,马鞭一挥,沉声喝道:“闻达都监此时想必已经到了槐树坡,我等速速退回飞虎峪,待与闻都监会合之后,再做定夺!”

    “师父当机立断,让徒儿钦佩不已!”周瑾忍着肩上的疼痛,率领先锋营徐徐退入飞虎峪。

    豹子头林冲见先锋营虽败不乱,进退有序,不由出口赞道:“久闻先锋营乃北京大名府留守司精锐,今日一会儿,倒也是名不虚传。若是和某的豹营公平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左右按捺不住,纵马欲追,却被豹子头林冲阻拦:“晁盖哥哥有令,我们守住飞虎峪西峪口,违令者斩无赦!”众将心中赫然,再不言追敌之事。

    却说急先锋索超和先锋营退入飞虎峪内之后,更是不敢多做停留,又马不停蹄往槐树坡方向退去。不多时,东峪口已经在望,急先锋索超又在马上扬鞭大笑。

    周瑾好奇地问道:“方才师父讥笑晁盖那厮,引惹出愿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来来,使我军折损了许多人马,如今为何又笑?”

    急先锋索超道:“为师笑晁盖等人皆是平常之辈,若是某用兵时,就在这东峪口,也埋伏一彪人马,先从两侧山上扔下滚石檑木,堵住我等的去路,再用弓箭居高临下施射,不让我军疏通道路,到那时,我等进退不得,只有束手就擒也!如今某见不到这些,是以笑托塔天王晁盖虑事不周也!”

    第三卷 燕子楼 第四十九章 大战飞虎峪(三)

    更新时间:2012-12-08

    急先锋索超正说之间,只听两侧山上鼓声如雷,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花”字。旗帜下,大批军士喊着号子,从山上推下滚石,扔下檑木,顷刻间,已经将谷北口之路堵得结结实实。

    “花家神臂营!”周瑾大惊失色,即令众军汉下马前去疏通道路,却果如急先锋索超方才所言,被两侧山上的弓箭射回,难以越雷池一步。

    周瑾用热切的目光望着急先锋索超,问道:“师父刚刚已提前说出梁山贼寇的举动,此时想必已有对策。”

    “没想到除了豹子头林冲的豹营之外,花家的神臂营也来到了我们北京大名府?李固这厮自诩谋略过人,耳目众多,这般被诸多梁山贼寇摸到了家门口,这厮却还蒙在了鼓里,真是丢尽了燕子楼的脸!”急先锋索超面色苍白,缓缓摇头道:“东有花家神臂营,西有林冲的豹营,令我等先锋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某已技穷也!可叹某自从当年在赤松林失了十万贯生辰纲之后,幡然醒悟,放弃了所谓的匹夫之勇,专修万人敌,一直苦读兵书,自以为亦非昔日吴下阿蒙也!没想到和托塔天王晁盖再度交锋,却还是棋差一招,处处受制也!”

    “师父何必如此小瞧自己?我们此番陷入死地,实乃是轻信了李固那厮的鬼话,以为托塔天王晁盖已是砧板之肉,故而才犯下了轻敌之错。”周瑾心里没底,还得硬着头皮为急先锋索超打气:“师父,只要我们冲出飞虎峪,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冲出去?怎么冲?纵是这些兄弟全都豁出命去,也只是花家神臂营练箭的活靶子而已!”急先锋索超垂泪道:“索某死不足惜,可是这些兄弟自跟随我以来,多少次出生入死,本想着博一个前程,谁知却把性命送于此间?经此一劫,世间已再无我北京留守司先锋营也!”

    “这——”纵然是周瑾舌如巧簧,也一时语塞起来。毕竟,索超之言全是实情。

    “不行!索某要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急先锋索超想着,眼前忽地一亮,失声道:“以托塔天王晁盖之智,以豹子头林冲之勇,以神臂营箭法之准,想要全歼我先锋营几乎是易如反掌,可是晁盖为何偏偏费尽周折,引我等到此,却又不下杀手呢?”

    “师父之疑问不无道理,托塔天王晁盖这样做,意欲何为呢?”随着急先锋索超的一席话,周瑾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可是他寻思了半晌,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求助的目光锁定在急先锋索超的脸上。

    终于,急先锋索超的脸上泛出了一丝苦笑,涩声道:“为师以为,托塔天王晁盖是想让我们先锋营投其麾下效命也!”

    “投降?不战而降似乎对不住中书相公,更对不住李成都监!我们师徒自从军以来,李都监可是待我等不薄呀!况且,放着好好的官军不做,却去落草为寇,名声臭了不说,只怕还会连累了家眷!”周瑾皱眉道:“也许,我等再坚持一阵子,闻达都监会从槐树坡赶来救援也说不定?”

    “以托塔天王晁盖的谋略,我们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他既然对我军困而不攻,就有把握阻挡闻达都监提兵来救。”急先锋索超沉声道:“只要能保住这数百兄弟的性命,你我纵是臭名远扬又如何?徒儿,如果周你认为一个虚名大于眼前这数百名兄弟的性命,不降也可。常言道,‘英雄投明主,俊鸟登高枝’,托塔天王晁盖占据水泊梁山,声名远扬,麾下又有诸多英雄豪杰辅佐,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就一番大事。眼下其正是用人之际,我等投至麾下,必遭重用也!至于家眷之事,相信晁盖定有安排。何去何从,你自己细细酌量。正所谓人各有志,你如果不愿降了晁盖,为师不但不逼你,反而会在晁天王面前为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一全你我多年的师徒之情份!”

    “师父说哪里话来?折煞徒儿了!”周瑾沉思了片刻,忽地一咬牙道:“此事师父全权做主,徒儿唯命是从也。”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急先锋索超抚掌赞了周瑾一声,又道:“虽然是投降,但也要降的有骨气,降的有策略,切不能让托塔天王晁盖小瞧了我等。”

    周瑾躬身道:“师父金玉之言也!”

    急先锋索超刚要命左右前去喊话,却听两侧峭壁上鼓声骤停,一人越众而出,高声叫道:“索提辖,你我几度交手,也算有缘,不能将像索提辖这样的英雄收于麾下,晁某视为平生一大憾事也!难得今日有幸,晁某能够在此再睹索提辖风采,内心不胜愉悦!”

    “晁天王,索某虽败,但不可辱!”急先锋索超脸色一红,抬眼望去,只见悬崖边一个蓝袍汉子迎风而立,长袖飘飘,神采飞扬,当是托塔天王晁盖无疑。

    “晁某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岂敢有羞辱索提辖之心?”托塔天王晁盖爽朗一笑,道:“索提辖如不嫌弃,可到我水泊梁山来,当大有用武之地。”

    “晁天王是在劝索某归降吗?”急先锋索超沉声道:“如是劝降,当以礼相待。”

    托塔天王晁盖拱手道:“索提辖大才,但不为梁中书所识,以至于只做到一个小小的提辖官而已。其实以你之能,北京大名府兵马团练使难道就当不得吗?故而,晁某对索提辖一向尊重有加,不敢失礼也!”

    急先锋索超冷笑道:“晁天王居高临下,索某却只能抬头仰望,如此还不算失礼吗?要想公道,打个颠倒,不知索某与晁天王易位而立之后,晁天王又会作何感想呢?”

    托塔天王晁盖闻言,不但不怪,反而深鞠一躬道:“是晁某一时疏忽了,望索提辖莫怪。”

    急先锋索超见托塔天王晁盖当着双方数近千名将士向自己赔礼道歉,而且情真意切,没有丝毫作秀之嫌,不由怒气顿消,急忙回礼道:“败军之将,何劳晁天王如此大礼?请晁天王令人垂下一条绳索来,拉索某上去详谈。”

    托塔天王晁盖正色道:“索提辖虽说武艺高强,但终究是马上战将,非是晁某小看索提辖,晁某担心的是峭壁又高又陡,万一您有所闪失,让晁某如何向先锋营数百将士交待?”

    急先锋索超虽说长着一副威猛的外表,但自从熟读兵书之后,一颗心也变得敏感起来,这正应了善谋者敏感那句话。他听着托塔天王晁盖发自内心深处的关切之语,只觉心头一热,急忙道:“无妨!索某虽说是马上战将,不懂得高来高去的功夫,但好歹年少时也曾爬树掏过鸟蛋,只要有绳索,这样的峭壁还难不住我!”

    “这——”托塔天王晁盖有些为难,寻思了片刻,方才道:“晁某以为,爬树掏鸟蛋和攀爬峭壁是两回事,不能并为一谈,索提辖还是不要冒此大险为好。”

    “晁天王莫非是怕索某万一失手,我先锋营将士会误认为是您有意而为之吧?”急先锋索超说着,猛地转过身去,对着周瑾等人大声道:“索某此行若是有所闪失,乃时运不济也,与晁天王并无干系。因为晁天王要杀索某,易如反掌,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我大名府男儿个个恩怨分明,千万不要因此而迁怒于晁天王!”

    “徒儿无能,让师父冒此大险。”周瑾眼圈一红,跪倒在地道:“请师父多加小心!”

    “索提辖多加小心!”先锋营数百将士全都跳下马来,跪倒在地,悲壮而感人的呐喊声在飞虎峪内久久回荡不去。

    “诸位兄弟快快请起!”急先锋索超热泪盈眶道:“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是索某无能,连累了大家,如不是某贪功冒进,诸位兄弟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晁盖哥哥,小弟一直以为急先锋索超这厮只是一介勇夫,可是方才所见足以证明,是小弟错了。”峭壁之上,立在托塔天王晁盖身后的九纹龙史进心有感触地说道。

    “王进后继有人了,被史大郎活活气死的史太公后继有人了!没想到史大郎自在东昌府栽了跟头之后,每天都在进步!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呀!”托塔天王晁盖心里一喜,但嘴上道:“大郎兄弟,你错就错在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之上,切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毕竟,九纹龙史进还在成长,距离独挡一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托塔天王晁盖并不想过分的夸他。

    “多谢晁盖哥哥教诲。其实,除了道听途说之外,小弟还有一点儿以貌取人。”九纹龙史进躬身道。

    “以貌取人者,非守仁一人也!”托塔天王晁盖长叹一声道:“以急先锋索超如今之才华,纵是替代了大刀闻达的地位也是绰绰有余,可惜的是,他连一个兵马团练使也当不上。不是梁中书不会识人用人,而是梁中书懂得制衡之术,不能让天王李成一家独大,免得将来养成尾大不掉之局面。”

    第三卷 燕子楼 第五十章 大战飞虎峪(四)

    更新时间:2012-12-09

    说话间,急先锋索超已经跳下马来,走到峭壁之下,拱手毅然道:“晁天王,请令人垂下绳索来,索某这就上去,与您详谈!”

    “索提辖何必如此性急?”托塔天王晁盖朗声笑道:“与其让索提辖上来,不如晁某下去!”

    “下去!”托塔天王晁盖此言一出,峭壁上下,众人皆惊。

    拼命三郎石秀躬身道:“晁盖哥哥,急先锋索超与他的先锋营已成瓮中之鳖,您何必还要如此以身涉险呢?如果索超这厮突然翻脸,扣下哥哥作人质,那么我等又该如何?”

    白日鼠白胜拱手道:“晁盖哥哥,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请哥哥三思!”

    “诸位兄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托塔天王晁盖正色道:“只是我意已决,大家不必多言!”

    白日鼠白胜急了,急忙跑到花惜玉的面前:“惜玉妹子,你快劝劝晁盖哥哥吧!此时此地,鲁大师与林教头他们都不在,也只有你的话晁盖哥哥才会听!”

    花惜玉摇头道:“白胜哥哥,小妹这次就不听你的了,请您别见怪!”

    白日鼠白胜一愣:“惜玉妹子,这是为何?”

    花惜玉微微一笑道:“无论晁盖哥哥要做什么,我花惜玉都会支持他!”

    “你——”白日鼠白胜晃了晃一颗獐头,眨巴了眨巴鼠目,长叹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没有圆房,就知道夫唱妇随,一致对外了!”

    “这个白胜!”托塔天王晁盖笑了笑,他有意要历练一下九纹龙史进,回头道:“不知大郎兄弟之意,又当如何呢?”

    九纹龙史进整理一下思路,反问道:“令小弟不明白的是,晁盖哥哥为何对急先锋索超和他的先锋营如此上心?急先锋索超虽说智勇双全,先锋营也骁勇善战,但是从目前看来,他们还不值得哥哥您下这么大的本钱。”

    “这段时间以来,大郎兄弟成熟了不少。”托塔天王晁盖恰如其分地夸奖了九纹龙史进一句,点了点头道:“的确,从目前来看,我们水泊梁山强过急先锋索超者大有人在,先锋营的战力虽然惊人,但比之林教头的豹营和呼延灼的连环马营,还是稍逊一筹,并不是不可或缺。但是,为兄心中正在谋划一件将来也许可以铲除蔡京、高俅等人的大事,而急先锋索超和他的先锋营有可能要在其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所以,急先锋索超与他的先锋营,晁某是势在必得!”

    “一件也许可以铲除蔡京、高俅的大事!”九纹龙史进心里一惊,紧接着便是兴奋,但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肃然道:“既如此,晁盖哥哥当去!”

    “大郎哥哥,你莫不是昏了头吧?”白日鼠白胜大惊失色道:“蔡京、高俅算个撮鸟?天大的事比之先晁盖哥哥的安危,也算不得大事了!”

    “昏了头的大概是白胜哥哥吧!”九纹龙史进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看来白胜哥哥果然与晁盖哥哥兄弟情深,一涉及到晁盖哥哥安危,您往日里的机灵劲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白胜哥哥,您仔细想想,以晁盖哥哥敏捷的身手,纵是急先锋索超突然翻脸,短时间内,也留不住他。”

    “听大郎兄弟一言,令愚兄茅塞顿开也!”白日鼠白胜恍然大悟,冲着九纹龙史进翘起了大拇指。

    九纹龙史进挠了挠头,说道:“白胜哥哥说得小弟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要说与晁盖哥哥相提并论,就是与白胜哥哥和三郎兄弟相比,小弟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郎哥哥什么时候懂得谦虚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拼命三郎石秀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峭壁之下,急先锋索超寻思了良久,还是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脱口问道:“晁天王真的要下来与索某面谈吗?难道您不怕被索某扣下做人质吗?为了索某这样一个阶下囚,晁天王值得冒此大险吗?”

    “索提辖上来是冒险,晁某下去也是冒险,同样是冒险,为何索提辖冒得,晁某就冒不得?与其让索提辖冒险,还不如由晁某来冒!”托塔天王晁盖朗声道:“至于索提辖方才所言的扣人之说,晁某以为,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因为,晁某相信索提辖并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托塔天王晁盖话音刚落,九纹龙史进与拼命三郎石秀已将一根长长的绳索从峭壁上垂了下来。而不远处,花惜玉则一手握着描金鹊画弓,另一手探入箭壶之中,抓住了三支雕翎箭,一双秀目死死地盯住了周瑾和他的亲兵,只要他们敢有任何不轨举动,她苦练了多年的花家连珠箭就会派上用场。

    战场之上,只有大无畏的英雄才能赢得战士们的崇拜。托塔天王晁盖想要急先锋索超和他的先锋营五百勇士心服口服,就存心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身手。他并没有像大家预想的那样,手抓绳索,一步步攀援而下。而是直愣愣的从峭壁之上飞身跳下,那架势,和传说中的跳崖自杀没有什么两样。这样一来,无论是峭壁上的白日鼠白胜与拼命三郎石秀等人,还是谷中的急先锋索超和先锋营数百将士,全都把一颗心提了起来。就连对托塔天王晁盖信心十足的花惜玉和九纹龙史进,也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托塔天王晁盖此时的举动和纯粹的跳崖自杀还是大有区别的。因为,他在跳下峭壁之前,已经看准了长索的所在。不过是眨眼之间,托塔天王晁盖已经坠下了三丈之遥。说时迟,那时快,晁盖忽地将双手往身后一抓,竟然将绳索紧紧抓在了手中,而整个人也止住了下坠之势,牢牢地定在了空中。托塔天王晁盖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已经为卖弄付出了代价。但人在半空中,再疼也得忍着。托塔天王晁盖就这样面对着急先锋索超与先锋营数百军汉,背后双手急速互换,逐步而下。山风此时也来捧场,不停吹动着他宽大的蓝袍,猎猎作响,再加上他宛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是谪仙天降一般,看得急先锋索超与先锋营将士个个目瞪口呆,全都屏住了呼吸。

    托塔天王晁盖悄悄打眼往下一看,见自己距离地面仅有一丈,就双脚一蹬峭壁,双手一松,来了一个姿势优美的前空翻,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这一蹬,一松,一翻,一落,四个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纵是比之在奥运会上夺金拿银的体操健将也毫不逊色。托塔天王晁盖,声名威震天下,果非幸致!

    “晁天王真英雄也!我等敢不誓死追随!”以周瑾为首的先锋营将士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只有急先锋索超——只有距离托塔天王晁盖最近的急先锋索超依然直直的站着。他饱含热泪,蠕动着嘴唇,过了好久才蹦出了这么一句:“索某――何德――何能?竟――蒙――晁天王――如此――相待――”

    “不为别的!”托塔天王晁盖很自然的拢手而立,话也说得云淡风轻:“只因为索提辖值得晁某这么去做。”

    “某值得?某值得!这是何等的信任?这是何等的看重?”急先锋索超仰天而笑。在北京大名府从军十数年,虽然他一直都深得梁中书与天王李成的信任,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豪气干云的汉子那样,能够完全深入他的内心世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己?

    “扑通!”一声,急先锋索超跪倒在地。他跪得那么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急先锋索超朗声道:“承蒙晁天王不弃,索某愿效犬马之劳,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老套的说辞,但是绝不老套的肺腑之言。

    “索提辖快快请起,先锋营的将士们快快请起,折杀晁某了!从此后,大家同为梁山兄弟效力,何必如此拘礼?”托塔天王晁盖急忙搀起了急先锋索超,又交待周瑾让虎威营将士们起来。在晁盖相扶之际,细心的索超发现晁盖手上的斑斑血迹,内心更是大受感动。

    托塔天王晁盖见诸事已定,就回过头去,令九纹龙史进率领人手,入谷清理先前抛下的滚石檑木。急先锋索超要带先锋营上前帮忙,却被晁盖拦住:“索提辖,经此一役,先锋营众将士想必已经人困马乏,还是在此歇息,待会儿,晁某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大家去做。”

    “谨遵晁天王之命!”急先锋索超领命,回身招呼先锋营将士休整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看九纹龙史进已经率众将滚石檑木清理干净,急先锋索超便来到托塔天王晁盖身前,深施一礼道:“不知晁天王有何差遣?还请示下。”

    第三卷 燕子楼 第五十一章 大战飞虎峪(五)

    更新时间:2012-12-10

    “梁世杰这厮身为天子亲封北京留守,不但不思报君恩,反而大胆妄为,贪赃枉法,收刮民脂民膏,罪不容诛!”托塔天王晁盖沉声道:“就请索提辖率领本部先锋营人马即刻启程,赶往北京城去见梁世杰,趁其不备,将他就地斩杀,并提着他的人头回来见我!”

    “这——”急先锋索超万万没有想到,托塔天王晁盖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会是这样的不近人情。毕竟,梁世杰待他不薄,这让他如何狠得下心来?

    “怎么?索提辖不愿吗?不知道方才是哪个,愿效犬马之劳的誓言还在晁某耳边回荡,可惜的是立誓者却要反悔了!”托塔天王晁盖冷声笑了起来:“看来,急先锋索超不过如此,算不得什么一诺千金的好汉!”

    “以下犯上,大不义也,索某决不为!违背誓言,大不信也,索某也决不为!”急先锋索超忽地拔出腰间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愤然道:“既然如此,索某只能一死,以谢晁天王的不杀之恩!”

    “晁某只是开了个小小玩笑,索提辖休怪!”托塔天王晁盖急忙抢下急先锋索超的手中刀,躬身赔礼。见索超脸色稍霁,托塔天王晁盖笑道:“晁某如果不出言相试,又怎知索提辖乃真义士也?也只有像索提辖这样的真汉子,才当得起晁某的重托!”

    “重托?请晁天王明示,只要不是让索某去杀中书相公,纵是赴汤蹈火,索某也在所不辞!”急先锋索超刚刚归顺水泊梁山,就承蒙托塔天王晁盖看重,自然兴奋不已,方才的不快也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托塔天王晁盖微微一笑道:“劳烦索提辖率领本部人马回转北京城!”

    “北京城?还是北京城!莫非晁天王是在戏耍索某吗?”急先锋索超一双虎目瞪得溜圆,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托塔天王晁盖依然在笑:“此番晁某让索提辖回转北京城,非为去取那梁世杰的项上人头。”

    急先锋索超有些诧异道:“不取中书相公的人头,那么敢问晁天王令索某回北京城何为?”

    托塔天王晁盖还在笑:“晁某让索提辖安然返回北京城卧底,他日力争取代大刀闻达的地位,为我水泊梁山在北京城钉下一颗钉子,不知索提辖可否愿意?”

    “这个?容索某想想,好好想想。”急先锋索超肚内寻思道:“难道自己真要返回北京诚为水泊梁山做卧底不成?如此一来,总有一天必将要与袍泽兄弟兵戎相见!可是自己若是一口回绝,又怎么对得起晁天王的厚爱?罢罢罢,只能是先答应下来,走一步说一步了。”急先锋索超主意打定,拱手道:“既然是晁天王苦心安排,索某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索超兄弟真信人也!”托塔天王晁盖哈哈大笑起来:“为兄就知道,索超兄弟一定会答应的!”晁盖在索超的不知不觉之中,已经与去其兄弟相称起来。这无疑大大拉近了他与索超之间的距离。

    急先锋索超显然是认同了晁盖的称呼,又道:“敢问晁盖哥哥,先前小弟率兵进入飞虎峪时,曾经派人到槐树坡请大刀闻达随后接应,按时间推算,他应该快到飞虎峪了。闻达若来,小弟对他该如何交代?”

    “大刀闻达?他还在槐树坡苦苦等候索超兄弟的消息呢?”托塔天王晁盖抬起头来,冲着崖上唤了一声:“白胜兄弟,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还不快将索超兄弟那几个手下放了?”

    “晁盖哥哥,小弟这就放!”白日鼠白胜对着花开打了一个手势,当初被周瑾派去向闻达报信的十几个亲兵便一个个从峭壁上缒绳而下,到了急先锋索超的面前,一起跪倒请罪。那个亲兵小队长道:“索提辖,属下几个刚刚出了飞虎峪地界,便被绊马索绊倒,为神臂营所擒。着实有负索提辖所托,贻误战机,请索提辖治罪!”这个亲兵小队长看来还没有摸清楚状况,不知道先锋营已经与水泊梁山成了一家人。

    急先锋索超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尔等何罪之有?快快请起!”说来也是,也亏得这几个亲兵悉数被擒,若是他们真的到了槐树坡,那对此时此刻索超的身份和处境来说,反倒是不妙了。

    托塔天王晁盖正色道:“索超兄弟,为兄再送你一件功劳!不但让你在梁世杰面前有个交代,而且也让大刀闻达好好丢一次脸!”

    急先锋索超拱手道:“晁盖哥哥,小弟竖耳恭听,愿闻其详!”

    托塔天王晁盖笑道:“为兄即可率领神臂营与豹营前去槐树坡,杀大刀闻达一个措手不及。而索超兄弟听到喊杀声起之后,火速率先锋营前去救援。而为兄见先锋营一到,便故作不敌,率众而遁。如此一来,不但大刀闻达要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而且经此一战,你们两个在梁世杰的心目中,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到时,为兄再为你添上一把柴,定然助你登上北京兵马都监的宝座!”

    “晁盖哥哥此计甚妙,只是大刀闻达此次率了足足三千精兵,水泊梁山的神臂营与豹营虽然骁勇善战,但加起来也不过六七百人,以寡敌众,如何能言必胜?”急先锋索超眉头一皱道:“还不如小弟率领先锋营先与大刀闻达合兵一处,然后再与哥哥里应外合,方能全胜。”

    “索超兄弟,你的计策虽然可行,胜算也颇高,但是如此一来,必会打乱了为兄的全盘计划,你的卧底之举也就无从谈起了。”托塔天王晁盖笑道:“不就是三千精兵外加一个大刀闻达吗?对付他们,还用不着索超兄弟出马!”晁盖说着,冲着两边崖上打了一声响亮的唿哨,银铃花惜玉、一丈青扈三娘、九纹龙史进、拼命三郎石秀等人自然是心领神会,顿时一个个消失不见。

    而白日鼠白胜则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信炮,点着捻子,只听一声巨响之后,只见半空中闪过一道绚丽夺目的烟花。而顷刻间,飞虎峪西边便传来了爆豆似的马蹄声,想来定是豹子头林冲所率领的豹营人马正在往这边赶来。

    不过是一盏茶功夫,便见数百马军疾驰而来,当先一匹霜花骏马上,端坐着豹子头林冲。

    “索超兄弟,为兄先行一步了!”托塔天王晁盖向急先锋索超要了一匹骏马,与豹子头林冲一起呼啸而去。

    望着托塔天王晁盖等人的背影,急先锋索超不由得感触万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