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千万不要当面打开盒子,就只好不顾礼数的大声叫了起来。
幸亏童贯的兴致被钓了起来,并没有追究史文恭的失仪之罪。史文恭刚刚告辞,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看上去很美的盒子。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盒子里的物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用万年暖玉雕刻而成的男人的小兄弟,和真人之物一般大小,入手温润,栩栩如生;难得的是这个玉制宝贝的后面还带着一根腰带,想来是让主人系在腰间冲刺用的;更加让童贯欣喜若狂的是此物的底部还有一个机关,只需轻轻一按,那个酷似乌龟的头的东西就能左右上下扭动,像活的一样。此乃天下第一大师玉臂匠金大坚的手笔,巧夺天工是必须的。
童贯由一个小太监做到枢密使的高位,在朝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让他遗憾的事就是守着一大群如花似玉的美眷,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也。如今史文恭送来了这么一个宝贝,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童贯的心情荡漾起来,一抹久违的传说中的风情浮现在眼角,急声道:“来呀,唤荷香、梅香进来伺候。”
当童贯大汗淋淋地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望着两具活色生香的躯体,自然而然地想起史文恭的好处来。他喃喃道:“没想到吾还有满足女人的这一天!小小的一个青州兵马都统制就给那个善解人意的史文恭了!”看来,童贯这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j臣,但吃水不忘打井人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同一时间,大刀关胜带着一个由晁盖监制、通臂猿候建制作的现代足球出现在了东京殿帅高俅高太尉的府上。高俅是个识货的人,果然如获至宝。当场答应让关胜择日到济州上任。由于济州太守张叔夜是根难啃的骨头,关胜索性让高俅把张叔夜调到了别处,一人身兼济州兵马都统制和济州太守两职,称得上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与此同时,丑郡马宣赞也把那柄西夏剑送到了太子赵恒的府上,也如愿谋到了沧州兵马都统制的要职。
这一日,托塔天王晁盖正在聚义厅中大摆筵席,为宝光如来邓元觉、石宝、小养由基庞万春以及幻魔君乔道清、孙安等人饯行,神行太保戴宗报上山来:“晁盖哥哥,大事不好!大刀关胜那厮新任了济州太守和济州兵马都统制,扬言要荡平水泊;史文恭、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等人也各自到了青州、沧州和孟州任职,对我梁山形成合围之势。”
“噢!”托塔天王晁盖心中暗喜,和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神机军师朱武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故意装出愤怒的样子,拍案而起道:“这四个天杀的败军之将,也敢如此无礼,欺我水泊无人乎?”
石宝起身拱手道:“晁天王,我等受方大王重托,来到水泊相助,恨无立尺寸之功,实在难以回转江南向我家大王交差。乞晁天王赐给三千马步军,小将与宝光禅师、庞万春将军一道,生擒那大刀关胜献于案前!”
托塔天王晁盖微微一笑道:“石兄弟的美意晁某心领了!只是此乃我水泊梁山的事,如果劳烦诸位出手,就未免会让天下英雄小瞧我梁山兄弟,还望石兄弟海涵一二!”
石宝还要再说,只听一人道:“石兄弟要为水泊效力倒也不难,只需在这聚义厅中坐一把金交椅,即可名正言顺地与那大刀关胜一战!”众人闻声望去,却是智多星吴用。
“这个――”石宝踌躇片刻,歉然道:“晁天王风采过人,实令在下折服。只是小将深受方大王知遇之恩,不敢无故改换门庭,晁天王莫怪!”
“石兄弟忠勇两全,晁某叹服,只恨认识兄弟比那方腊大王晚了点儿,让晁某心里好不痛快!”晁盖这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竟然让石宝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红了眼圈。他向晁盖深施一礼道:“承蒙晁天王错爱,小将感激不尽。山上既然要处理大事,我等就不再打搅了。”
“石大哥且慢,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时,小养由基庞万春起身道:“在下久闻小李广花荣神射,乃是河北三绝之一,做梦都想和他一会,不曾想天妒英才,花英雄英年早逝,徒令庞某惆怅万分!”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六章 神射对神射
更新时间:2012-10-23
却说小养由基庞万春在聚义厅上说道:“小李广花荣虽然已经不在人世,所幸庞某在水泊这几日,听众兄弟言讲晁天王箭术惊人,不在那小李广花荣之下,怎不令庞某技痒难耐?还望晁天王不吝赐教。”
“哪个说小李广花荣不在了?本姑娘就是如假包换的小李广花荣!你要比箭就比箭,本姑娘奉陪到底!”花惜玉“蹭!”的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庞万春冷冷一笑:“庞某岂能与女人比箭?这样传将出去,其不让人笑掉大牙?让庞某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怎么?你这厮看不起女人?”一丈青扈三娘抢先跳了出来。
“请问一下,庞将军的母亲是女人吗?”母夜叉孙二娘伴着一串爽朗的笑声高声问道。
“庞将军是不是怕了我们女人呀?”母大虫顾大嫂也不甘落后,站出来声援自己的姐妹。
小养由基庞万春一时之间被这几只母老虎挤兑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宝见势不妙,害怕伤了两家的和气,急忙出来打圆场:“庞将军一时失言,绝没有看不起诸位女中豪杰的意思,还望见谅。”
“哼!哼!哼!哼!”花惜玉等四人并不买账,一起哼了一声,依然对着庞万春怒目而视。
小养由基庞万春好歹也知道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不再理会花惜玉等人,转身对着托塔天王晁盖道:“晁天王,原来这就是水泊梁山的待客之道呀,果然非同凡响,配得上晁天王义薄云天的赫赫声名!晁天王莫不是怕了和庞某比箭,才让这几位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出面遮挡一二?”
“庞英雄远来是客,怎能如此无礼相待?尔等还不速速退下!”托塔天王晁盖沉声喝退了花惜玉等人,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庞兄弟莫怪,这都是晁某疏于管教之故。为表达心中的歉意,晁某愿意和庞将军切磋一下箭术,也让我梁山兄弟见识一下江南小养由基名震江湖的神箭。”
“好说,好说,晁天王言重了。今日能与晁天王一较高下,庞某此行不虚也!”小养由基庞万春听说托塔天王晁盖愿意比箭,不由惊喜交加,心中的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下众人出了聚义厅,来到校军场上。说来也巧,头顶正好传来一阵嘹亮的雁鸣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空中一行大雁远远飞来。小养由基庞万春寻思道:“江湖传言,小李广花荣初上梁山时,以箭射大雁为自己赢得了神臂将军的威名。我何不也来个梁山射雁,就此施逞些手段,让他们知道,今日之天下,只有我小养由基庞万春才配得上神臂将军的称号。”
小养由基庞万春又想:“我如果效仿小李广花荣,仅仅是射下一只雁来,就根本显不出我高人一等的手段来。我何不一箭射双雁,让这帮人见识一下我江南豪杰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主意打定,小养由基庞万春摘下背上的宝雕弓,抽出一支雕翎箭道:“庞某不敢夸口,小可这一箭不但要射下两只雁来,而且要射下一对闭口雁。”
白日鼠白胜奇道:“何为闭口雁?难道还有开口雁不成?”
“贤弟有所不知,闭口雁就是一箭穿透大雁的上下颚,使大雁在临死之前叫不出声来。此乃箭术中巅峰之作,非常人所能为也。射下一只闭口雁已是不易,一箭双雁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托塔天王晁盖不动声色,娓娓道来。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骇然。花惜玉和一些懂得箭术的头领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小养由基庞万春。
小养由基庞万春屏气凝神,搭上箭,拽满弓,觑得真切,往空中一箭射去。只听“嘣!”的一声,弦响是那般的夺人心魄,只见雕翎箭迸出一道飞星,飞向了云端。这一箭,果然正中雁行内的一双大雁,直直坠落在山坡下。
托塔天王晁盖急叫喽啰跑去拾来,众人一看,见那支箭正好从两只大雁的上下颚穿过,果然是货真实价的闭口雁。
托塔天王晁盖击掌叫道:“小养由基庞万春果然名不虚传,箭术之精,令晁某叹服!”
众头领也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叫。
花惜玉摇头忖道:“难怪此人傲气,果然有骄傲的本钱。此等神乎其神的箭术,这是在我花家箭术之上,本姑娘甘拜下风。”
小养由基庞万春得意洋洋地笑道:“庞某雕虫小技,权当抛砖引玉,还望晁天王不吝赐教。”
“姓庞的,你以为赢定了晁某了吗?此番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托塔天王晁盖心中暗觉好笑,回首对贴身的亲兵道:“取我的寒玉弓和狼牙箭来!”左右答应一声,送上了弓箭。晁盖弓箭在手,神情为之一振,抬眼望去,只见晴空万里,只有几朵白云随着微风飘荡,先前的一行大雁早已了无踪影,不由寻思道:“没有了大雁,我射什么才能压过小养由基庞万春一头呢?”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言道:“晁盖哥哥且慢施展泼天手段,且听小生一言。”
托塔天王晁盖听出来是智多星吴用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暗道:“这个吴学究就是话多,不知他今日又有何话讲?”晁盖本想拒绝,但当着众家兄弟的面,不想让智多星吴用下不了台,只好道:“贤弟有话请讲,晁某洗耳恭听。”
智多星吴用自然听出了托塔天王晁盖话中的不悦,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朗声笑道:“江南神射手小养由基庞万春果然非同凡响,着实令小生大开眼界。只是既然比箭,来点儿彩头才更有兴致。”
小养由基庞万春以为胜券在握,轻声笑道:“常言道,‘客随主便’,加亮先生要赌什么,庞某自当奉陪到底。”
“壮哉!庞英雄快人快语,尽显江南男儿的风范!”智多星吴用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道:“晁盖哥哥如果侥幸赢了庞英雄,那庞英雄就在这聚义厅中坐一把金交椅如何?”
“这个?”小养由基庞万春面有难色。
智多星吴用故意用极度好奇的语气问道:“怎么?难道庞英雄怕输不成?刚刚的英雄豪气哪里去了?”
小养由基庞万春望了望宝光如来邓元觉和石宝,却是欲言又止。
宝光如来邓元觉道:“庞兄弟何必瞻前顾后,尽管答应他们便是。贫僧不相信小李广花荣去世后,天底下还有人能在箭术上赢了你!如果晁天王真的赢了你,那就是天意如此,相信主公纵是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就依国师之言!”小养由基庞万春牙根一咬,道:“如果万一晁天王承让,又当如何?”
这下智多星吴用不敢做主,把目光投向了托塔天王晁盖。
托塔天王晁盖昂声道:“如果晁某输了,水泊梁山就奉江南方腊大王为主,永不背弃!”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花和尚鲁智深和入云龙公孙胜、豹子头林冲、神机军师朱武等人虽然深知晁盖箭术惊人,但也齐声劝道:“晁盖哥哥三思!”
“我意已决,诸位兄弟不必多言!”托塔天王晁盖沉声道:“何况晁某求贤若渴,若能令庞英雄此等人物入我水泊梁山,到这聚义厅上坐一把金交椅,晁某纵是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托塔天王晁盖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让小养由基庞万春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他在江南虽说颇受方腊重用,但何曾受过如此礼遇?“扑通!”一声,庞万春跪倒在地,含泪道:“庞某何德何能,怎敢受晁天王如此厚爱?按理说,庞某自当即可追随晁天王左右,只是忠臣不事二主,庞某别无选择,只能看晁天王手中的那支狼牙箭的准头如何了。”
“庞英雄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托塔天王晁盖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扶起了小养由基庞万春,看得梁山不少兄弟不住摇头:“为了区区一个庞万春,至于吗?”
托塔天王晁盖暗道:“莫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水浒传》上说,后来宋江征方腊时,就有九纹龙史进、拼命三郎石秀、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打虎将李忠、病大虫薛永、摩云金翅欧鹏、菜园子张青八位兄弟丧命于小养由基庞万春之手,我这样也是未雨绸缪,希望可以改变这几位兄弟的命运。”
一旁的小温侯吕方见托塔天王晁盖在这种关键时刻陷入了沉思,大感诧异,急忙道:“晁盖哥哥,你要如何来射?”
托塔天王晁盖正在发愁呢,见到小温候吕方,不由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三国时温侯吕布辕门射戟的壮举,便言道:“吕方兄弟,烦劳你把方天画戟插在一百五十步外,为兄要效仿当年温侯神射。”
宝光如来邓元觉笑道:“晁天王,仅仅是在一百五十步外,射中方天画戟的小枝,就能压过庞将军的一箭双雁吗?”
“宝光如来何必性急呢?晁某自有计较。”托塔天王晁盖又唤来了赛仁贵郭盛,让他把另一支方天画戟插在两百步之外。
托塔天王晁盖道:“我这一箭要从吕方兄弟的方天画戟中穿过,然后射中郭盛兄弟的方天画戟的小枝。”话音未落,晁盖已把狼牙箭搭在寒玉弓上,双膀一较力,只见弓开如秋月在天,箭去如流星坠地,那一支狼牙箭像长了眼睛似的,刚好从第一支方天画戟中穿过,正中两百步外的那支方天画戟的小枝。校军场中的大小头领和一干喽罗,无不齐声喝彩,皆呼神射。
宝光如来邓元觉面如土色,摇头不语。石宝的眼中尽是钦佩之色。小养由基庞万春则对着托塔天王晁盖拜倒在地,高声道:“晁天王神射,犹胜当年吕温侯,庞某不如也!自此后,小将愿在晁天王麾下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托塔天王晁盖哈哈大笑,掷弓于地,连忙将小养由基庞万春搀了起来,紧执之手道:“水泊梁山有了将军,如虎添翼也!我将神臂将军的称号赠于你,从今日起,兄弟你与花惜玉妹子共同掌管神臂营。”
“休想,没有本姑娘的同意,任何人休想踏进神臂营一步!”花惜玉娇呼一声,扭头疾奔而去。
“惜玉妹子是大小姐脾气,还望万春兄弟莫要见怪。”托塔天王晁盖说着,冲一丈青扈三娘使了个眼色。一丈青扈三娘何等聪明,自然知道晁盖的意思,急忙追了上去。
小养由基庞万春道:“小弟既入梁山,自当视惜玉妹子如一家人,怎会那般小肚鸡肠?”
“好!好极了!”托塔天王晁盖朗声笑道:“邓大师,乔道长,石将军,孙将军,休要急着离开,我等今日不醉不归!”
宝光如来邓元觉等人本想推辞不受,怎奈挡不住晁盖的盛意拳拳,只好和众头领一起再次走进了聚义厅。
酒过数巡,幻魔君乔道清和孙安离开河北已久,要回去向田虎大王复命,就先行告辞了。托塔天王晁盖亲自送出门外,道:“两位回去向田大王言讲,就说我晁盖谢谢他了。今后但凡有用到水泊梁山之处,捎个信过来,梁山兄弟定当全力相助。”晁盖本想送他们下山的,但又不能撇下邓元觉和石宝,就让入云龙公孙胜和混世魔王樊瑞送他二人下山。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七章 光头对光头
更新时间:2012-10-23
宝光如来邓元觉几杯酒下肚,心里反而更加明白起来:“此番没了小养由基庞万春好说,丢了江南八郡的脸面事大,让贫僧如何向方腊大王交待?无论如何,贫僧要找回这个面子。”
也许都是一般的和尚,光头吸引光头的缘故吧,邓元觉不由得多看了花和尚鲁智深一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起身对托塔天王晁盖深施一礼道:“晁天王,小僧久仰花和尚智深大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不如在席前切磋一番,为大伙儿助助酒兴,不知晁天王意下如何?”
托塔天王晁盖如何不知宝光如来邓元觉的用意,心道:“要战便战,都是和尚谁怕谁?宝光如来邓元觉虽然名震江南,但花和尚鲁智深的盛名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在《水浒传》上,此二人日后在杭州城东门下便有一番恶战,邓元觉并没占到智深大师半分便宜。”主意打定,晁盖就对花和尚鲁智深言道:“智深大师,既然宝光大师兴致颇高,您就不妨陪他耍上一耍,也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但要切记,双方点到为止,伤了谁都不好。”
“晁盖哥哥放心,洒家心中有数。”花和尚鲁智深说着,连吃了三碗美酒,像拈灯草似的提起那根长五尺、重六十二斤的浑铁禅杖,跳到场地中间,大叫道:“这段日子憋坏洒家了,希望今日能够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这也难怪,梁山军大战关胜、史文恭两场战役,花和尚鲁智深都没有捞到单挑的机会,如何不让他心痒、手痒一齐难耐?
“小僧一定如你所愿。”宝光如来邓元觉也是三碗酒下肚,倒提着那根重达五十余斤的锃光浑铁禅杖,来到了花和尚鲁智深面前。
两人刚要交手,只听南离元帅石宝道:“且慢动手,石某有话要说。”
托塔天王晁盖问道:“石兄弟是否也要为宝光大师押个彩头?”
“知我心者,晁天王也!”石宝点头道:“如果智深大师输了,就和我们一起到江南为方大王效力。”
“如果宝光大师输了呢?”豹子头林冲忍不住要为花和尚鲁智深出头。
看到豹子头林冲和花和尚鲁智深兄弟情深的样子,托塔天王晁盖不由想起了某人的一段评论,说是花和尚鲁智深之所以与豹子头林冲交好,主要原因是暗恋花容月貌、贤惠端庄的林娘子。其人的主要论据是花和尚鲁智深初上梁山,见到豹子头林冲,第一句话就是:“洒家自与教头沧州别后,曾知阿嫂信息否?”不问阿哥,却问阿嫂,由此可见花和尚鲁智深六根未净。可如今,豹子头林冲夫妇伉俪情深,可鲁、林二人依然情比金坚,由此可见所谓的“友妻门”事件实在是捕风捉影之举。晁盖摇头苦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给力。”
托塔天王晁盖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像小沈阳的苏格兰裙子那样跑偏了,急忙步入正轨:“是啊,智深大师赌上了自己,宝光大师赌什么呢?”
宝光如来邓元觉一咬后槽牙,沉声道:“小僧如果输了,就与庞万春将军一起留在水泊梁山,唯晁天王马首是瞻。”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宝光师兄,请!”花和尚鲁智深率先摆开了架势,却并不出手。水泊梁山的待客之道他还是懂得的。
宝光如来邓元觉却是并不客气,他也不答话,抡起禅杖,劈头便砸。花和尚鲁智深怎肯示弱,举杖相迎。只听一声巨响,一双禅杖相遇,如半空中响了个霹雳。花和尚鲁智深站立不住,“蹭!蹭!蹭!”连退三步。宝光如来邓元觉也是退了三步,只觉双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疼,不由暗暗心惊:“这个花和尚鲁智深,难怪能在东京汴梁城倒拔垂杨柳,我水牛般的力道,他竟然能抵挡得住?我如果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来,他们定然小瞧了我们江南豪杰!”
宝光如来邓元觉一声虎吼,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伏魔杖法,幻出漫天杖影,把花和尚鲁智深团团围住。
“来得好!如此才让人爽快!”花和尚鲁智深大叫声中,杖出如山,生生抵住。
两柄禅杖如两条黑龙,上下翻飞,劲力惊人。但周围的酒桌宴席却何曾碰上半分,端的是妙到毫巅。两人斗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败。看得水泊梁山一众好汉个个心惊,都没想到江南八郡还有如此绝顶的高手。
托塔天王晁盖心想:“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了谁都不好办,不如就以平局收场吧。”他刚想出声叫停,场中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却说那花和尚鲁智深斗到酣处,卖了个破绽,拖了禅杖,回身便走。宝光如来邓元觉不知是计,疾步追来。花和尚鲁智深用眼睛余光看得真切,双膀一较力,就像艄公划船那样,把禅杖向身后溜地铲出,目标正是邓元觉的双脚。这一招正是花和尚鲁智深的绝技,名唤“铁牛耕地”,端的是厉害。
宝光如来邓元觉猝不及防,大吃一惊。慌忙间,把禅杖拄地,人拄禅杖,胖大的身躯借着禅杖倒立在了空中。
花和尚鲁智深禅杖铲来,没铲着宝光如来邓元觉的双脚,却正中宝光如来的禅杖。只听“咣!”的一声,邓元觉的禅杖被打得飞了起来,他偌大的身躯栽向了地面。这一头如果栽实了,宝光如来邓元觉势必颜面尽失,那么水泊梁山和江南八郡的关系就会蒙上一些阴影。
在一旁观战的托塔天王晁盖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也是爱极了邓元觉这样的猛将,但是江南方腊派出三员爱将远道相助,自己如果把他的墙角挖得过很,未免有失礼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花和尚鲁智深眼疾手快,丢了手中禅杖,抢先趴在了地上,给宝光如来邓元觉当了一回肉垫子。只听“砰!”的一声,两个胖大和尚倒作了一团,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托塔天王晁盖在一旁不由暗笑不已,因为花和尚鲁智深这一招,他与武松在孟州牢城营比武之时也曾用过。
宝光如来邓元觉爬将起来,向花和尚鲁智深深施一礼道:“师兄胸怀宽广,小僧不如也。如今甘拜下风,愿意留在水泊梁山,与师兄并肩杀敌。”
花和尚鲁智深急忙还礼道:“都是佛门中人,师兄不必如此,且听晁盖哥哥示下。”
“花和尚鲁智深果然没有让人失望,真是顾全大局的豪杰。”托塔天王晁盖心花怒放,大笑道:“宝光大师何必当真?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宝光如来邓元觉怒道:“晁天王把小僧当做言而无信之辈吗?如此视我江南群豪于何地?”
托塔天王晁盖何尝不想留下宝光如来邓元觉,只是他已经留下了庞万春,已经有了挖墙脚之嫌,如果再把宝光如来邓元觉留下,那方腊会怎么想?晁盖左思右想,还是左右为难。
这时,智多星吴用出声道:“宝光大师一诺千金,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此事事关两家关系,大师何必要让晁盖哥哥为难?”
宝光如来邓元觉道:“小僧言出如山,既然输给了智深师兄,此身依然献给水泊梁山,决无更改之理!”说着,他又向石宝道:“贤弟,烦你回去禀告大王,就说小僧为了江南豪杰的声誉,辜负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了。”
石宝点头称是:“大师此举,甚合吾意。”
智多星吴用道:“大师何必如此执拗?依小生之见,大师还是先回江南复命,听听你家大王的意见,他要准你投效梁山,大师再来不迟。”
宝光如来邓元觉摇头道:“不妥,不妥,如果我家大王不许呢?”
托塔天王晁盖朗声道:“如果你家大王不许,宝光大师就记着欠我水泊梁山一个人情即可。”
宝光如来邓元觉见晁盖其意已决,只好道:“既然晁天王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只好如此了,小僧就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宝光如来邓元觉挽着石宝之手,大踏步出了聚义厅,直奔山下而去。
“这个大和尚,怎么如孩子般的脾气?不过,我喜欢!”托塔天王晁盖笑着,和众头领一起,送到了金沙渡口,才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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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是月上枝头,托塔天王晁盖却坐卧不安,只觉得一种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他披上薄衫,出了卧房,信步而行。不知不觉之间,晁盖竟然发觉自己来到了神臂营的门口。他摇头苦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托塔天王晁盖也有发情的一天。可恨鲍某某那厮在二十一世纪四处宣扬说晁某人练得是童子功,不近女色。”
“咦!”托塔天王晁盖抬眼望去,只见神臂营门口的一棵柳树下,一个白衣女子亭亭而立,衣袂随风飘飘,好看之极,不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花惜玉还有谁来?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八章 虎头峰遇险
更新时间:2012-10-23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托塔天王晁盖叹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的可能就是眼前这般的情景吧!只不过我和花惜玉不是口头之约,而是心灵之约罢了。”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花惜玉不愧是小李广花荣之妹,耳目之灵,非比寻常,听到动静便娇声喝道。
托塔天王晁盖笑道:“晁某坦荡荡而来,怎谈得上鬼鬼祟祟?没想到才名远播的花家大小姐也有用词不当、口不择言的一天?”
“是你!你来做甚?”花惜玉心头一喜,语气上却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托塔天王晁盖一抱拳,正色道:“晁某此来,要找一位姑娘。”
花惜玉心头更喜,忍不住梨窝隐现,露出了如编贝一般的玉齿,心如小鹿乱撞:“不知是哪家姑娘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让晁天王一泊之主亲自前来?”这是自数年前一别之后,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自然让花惜玉激动非常。
“这种事和吃饭出恭一般,别人怎能代替?”托塔天王晁盖忍俊不住,笑了起来:“晁某要找一位名叫怜香的姑娘。”
“怜香?怜香!”花惜玉心里一紧,脸色大变,恨声道:“晁天王来错地方了,此处没有你要找的怜香姑娘!晁天王还是请回吧!”
托塔天王晁盖心里暗笑,故意装出失望的样子,道:“没有怜香?可晁某总不能白跑一趟呀!没办法,只好用惜玉姑娘代替啦!谁让怜香惜玉是一家子呢!”
“代替?本姑娘怎会那般不堪?去做别人的替身?”花惜玉嘴唇一抿,就要大发雌威,忽地福灵心至,娇笑道:“原来你在开人家的玩笑。想不到一向严肃的托塔天王今日里变了性子?”说着,身形一晃,恰若蝴蝶穿花,蜻蜓戏水,脚踏柳枝,向后山跑去。
“你呀,搞什么飞机?看把惜玉妹子惹恼了!”托塔天王晁盖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他突然又想:“惜玉若是真恼了,应该跑回神臂营才是。可她却跑向后山,莫不是要营造一个二人世界?”
“定是如此!”晁盖大喜,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托塔天王晁盖并没有发觉,在他身后,还有四个黑影远远地跟了上去。
托塔天王晁盖以前世参加跑酷比赛的速度,混合今世的轻功,果然身轻如燕,一会儿,就追上了花惜玉。当然,不排除花惜玉故意放慢脚步等她的晁大哥的可能性。
“深更半夜的,你穷追一个姑娘家作甚?”花惜玉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但语气已经明显的色厉内荏起来。
“吻你!”托塔天王晁盖再也不婆婆妈妈,单刀直入,一伸双臂,把花惜玉拥入怀里,以口对口,摆开了“吕”形大阵。
花惜玉虽说有过一场婚姻,但那是有名无实,霹雳火秦明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这几年哪里经历过如此真刀真枪的干活?当年她与晁盖虽然是两情相悦,打情骂俏也是有的,但是如此激烈的举动,还是让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由酥了半边身子,再也挣扎不得。何况,在她的内心深处,这未尝不是她的期盼?
虎头峰在这一瞬间变得宁静起来,八百里浩浩荡荡的水泊也仿佛在此时停止了喧哗,就连那天上的一轮皎洁的明月也识趣地躲进了云彩中。
过了好久,好久,托塔天王晁盖才抬起头来,轻抚着花惜玉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惜玉,自从离开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我以为你我这一生注定有缘无份,谁知,老天有眼,让你我再次走到了一起。让人好笑的是,如果没有宋公明的努力,就没有你我的今天。”
花惜玉“嘤咛!”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托塔天王晁盖的怀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接二连三的机括绷簧爆鸣声,紧接着便是利箭破空之声。至少有六十余支强劲的弩箭shè向了已经意乱情迷的晁盖后背。
“诸葛神弩!”花惜玉心头一颤。
诸葛神弩身长一尺,通体用精铁打造而成,质地均匀,韧性十足。通过诸葛神弩侧面可以打开装箭槽,安装时将弩箭压进匣内即可。整个匣内一共有四十八根弩箭。可以释放三次。每一次都要单独上机璜,长方形的黑匣子一端有十六个孔洞,一次可以同时释放出十六根无尾弩箭,射速极快。五十米内足以刺穿金石。极其霸道。
已经来不及多想,花惜玉搂住晁盖猛一转身,二人顿时掉了一个个儿,她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晁盖挡住那急如狂风暴雨的诸葛神弩!因为她明白,水泊梁山少了她花惜玉能行,但绝对不能少了托塔天王晁盖!
托塔天王晁盖猛然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数十支乌黑的弩箭已经来到了近前。要想再躲,已是不及。幸亏,他的双手还环抱在花惜玉的腰间。情急之中,晁盖大喝一声,双手一翻一转之间,竟然将那数十支无尾弩箭拨到了一旁。可是,还有一支突破了晁盖双掌的严密防守,生生地没入了花惜玉的右肩。
“惜玉妹子!惜玉妹子!你怎么样?”托塔天王晁盖失声大叫道。
花惜玉只觉全身失去了知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托塔天王晁盖正要察看花惜玉的伤势,这时,只见四个黑衣人扑了上来,四把光闪闪的钢刀飞出,一把直劈面门,一把挑向前胸,还有两把用的却是地堂刀的招数,砍向晁盖的双腿。
托塔天王晁盖抱着花惜玉身形急退,避开来势,喝问道:“尔等是谁的部下?为何要来杀我?”
四个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把钢刀往晁盖身上招呼。
托塔天王晁盖担心花惜玉的伤势,不敢过多纠缠,身形一曲一伸,竟然从四人之间微小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奔向了山顶大寨。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你们四个最好祈祷上天,保佑我的惜玉妹子没事。惜玉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尔等纵是逃到天涯海角,晁某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托塔天王晁盖已经失去了踪影。
一个黑衣人叹道:“好快的身法!比起鼓上蚤时迁竟然也不差毫分!难怪能在诸葛神弩之下逃出生天!”
另一人道:“我等此番惹上托塔天王晁盖,不知是对是错?”
身材最为魁梧的黑衣人道:“说这些无用的干什么?我等兄弟深受老爷大恩,纵然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道:“此处不宜逗留,我等还是回去复命吧!”
另外三人点头称是,四人回刀入鞘,向后山深处逸去。
弩箭长八寸,没有尾羽;后面四寸是圆柱形,前面四寸则是尖锥状,最前面的三寸有整整十二个细小地血槽;尖端极为锋锐;闪烁着淡淡的寒光。明显淬着毒,是那种毒性不因使用时间的增加而减弱的剧毒。
山顶大寨擅长治外伤的白大夫手捧弩箭,观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对着面如沉水的托塔天王晁盖道:“晁天王,此毒来自蜀中唐门,乃是极度霸道的子午断魂。”
“子午断魂!就是那号称子不过午、午不过子,除了唐门的独门解药就无药可救的子午断魂!”托塔天王晁盖双手按住了白大夫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你能否解毒?”
白大夫不懂武功,怎能禁得起晁盖的神力?身子一软,当场爬到了地上。他抬起布满老人斑的脸,黯然道:“晁天王,请恕老朽无能为力!您纵是砍了老朽的脑袋,也救不了花大小姐的性命。”
托塔天王晁盖一愣,如同电击般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两颗豆大的泪珠从脸庞滑落。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晁盖哥哥,莫要悲伤。您如果坏了身子骨,这么多兄弟可怎么办?”入云龙公孙胜走上前来,道:“贫道下山时,恩师罗真人赐予贫道一颗丹药,可保惜玉妹子七日无事。”
托塔天王晁盖心中一喜,扬眉道:“那七日之后呢?”
入云龙公孙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托塔天王晁盖长吁了一口气,从公孙胜手中接过那颗香味扑鼻的红色丹药,亲手送花惜玉服下后,霍然站起身来,沉声道:“石秀贤弟、白胜贤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