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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32部分阅读

    系稍稍占了一点儿上风,但优势并不明显。因为鲁智深派系得到了晁盖派系的鼎力支持,再加上鲁智深关西军官出身的背景,降将系的一部分力量选择了中立。与林冲交好的金枪手徐宁则干脆旗帜鲜明地站到了鲁智深的阵营之中,这让宋江的心里好不郁闷。

    而凭手艺吃饭的圣手书生萧让、神算子蒋敬等人选择了中立。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无论谁做梁山泊主都是一样的,都得用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

    花和尚鲁智深是个表面鲁莽,实则心细如发的人。从三拳打死镇关西后骂对方装死,给自己的逃逸创造条件的镇定,到护送林冲发配沧州的有始有终,鲁智深的人格魅力无处不在。他是水泊梁山上为数不多的,不盲目崇拜宋江的头领。这也是他在聚义厅内一言不发,任由拥护者乱闹的原因之一。虽然他心里并不在乎什么梁山泊主,但显然他也不想让宋江做到第一把金交椅的位置上。

    同时,宋江也在沉默。他喜欢在沉默中思考,更喜欢抓住要害后,一击致命。现在,他在苦苦寻找着鲁智深的软肋。

    争论越来越激烈了,但谁也找不出让双方都信服的方案。

    黑旋风李逵急了,吼道:“以铁牛看来,不如我们来个五阵定输赢。双方各派出五位好手,五打三胜,谁的拳头硬谁就当那梁山泊主!”

    黑旋风李逵一言把及时雨宋江从苦思冥想中惊醒,呵斥道:“你这个黑厮,就知道打打杀杀,难道不怕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再敢乱说,小心我剁了你那颗黑头!”

    李逵见宋江发怒,眨巴眨巴了一双大眼,不再吭声了。

    宋江不禁在心中暗忖:“铁牛倒是想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是林冲、鲁智深、杨志、徐宁、史进等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真来个五阵定输赢,那我宋江必败无疑。就这,还没把我那兄弟武二郎算上呢?”

    “武二郎?武二郎!对,就是武二郎!鲁智深,我终于找到你的软肋所在了!”宋江极力抑制着内心的兴奋,高声宣布:“如今天色已晚,梁山泊主之位明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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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如钩,春风微拂。但和煦的微风吹不去武行者心里的愁绪。

    相助花和尚鲁智深?那他就将失去宋江这个结义兄长。柴进庄上的殷切关爱,十里相送的难舍难分,临别时的谆谆叮咛,这一切,让他怎么能够忘记?

    力挺及时雨宋公明?那他不知如何去面对亦师亦友的花和尚鲁智深?二龙山上的肝胆相照,并肩杀敌,快意恩仇,如今想来,都让他心潮澎湃,热血。

    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那也不是他武二郎的性格?

    虎头峰上,向来洒脱的武松愁肠百结,漫无目的地迤逦前行,不知不觉走到了晁天王墓前。

    武松摇了摇头,顺口说道:“晁盖哥哥,你去便去了,为何留下这诸多难题让众兄弟争论不休?”

    由于上梁山的时间不久,武松与晁盖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在他的印象中,晁盖是个豪爽的人,只是好像有点懒,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做事。武松也不想想,该晁盖说的话都让宋江说了,该晁盖做的事也都让宋江做了,你让他说什么?做什么?

    武松回想着晁盖生前的点点滴滴,把它们串联起来,晁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出现在了眼前。武松恍然大悟:“原来晁盖哥哥是一个让人信任的人,你纵使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他,也不会有一丝担心。因为他始终站在危险的最前沿,要死也是他第一个先死。偌大的水泊梁山,能够不显山不露水地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兄长,以忠义二字标榜于世的及时雨宋公明恐怕也做不到?”

    “只可惜斯人已逝!”武松长叹一声,发自内心地在晁盖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走过晁盖墓,武松来到了虎头崖上。他倚在悬崖边的那块卧牛石上,借着月光将八百里水泊尽收眼底,只见湖水渺渺,无边无际,月光波光交相辉映,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不由精神一振,仰天一声长啸,胸中郁闷一扫而光。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贤弟,是夜月白风清,水天共碧,你我兄弟何不把酒言欢,共赏此间美景?”

    武松回头一看,月光之下,依稀看见一人手提一坛老酒,龙行虎步而来。走得近了,才看清此人身着一袭蓝衣,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宽额方口,肤色黝黑,可不正是自己的结义兄长及时雨宋公明。

    “哎呀!”武松叫了一声,迎上前来大礼参拜:“哥哥如何得知武二在此?”

    “贤弟不必多礼,我也是听伏路喽啰言道,贤弟上了虎头崖,就提了一坛老酒追了上来。”宋江单手扶起了武松,在卧虎石上坐了下来,一手拍开酒坛的泥封,举到头顶,灌了一气。

    “好酒!贤弟,该你了!”宋江将酒坛递给了武松。

    武松也不客气,接过来也灌了一气。如此几个来回,一坛老酒便见了底。

    宋江打了个酒嗝道:“痛快,痛快,好久没能如此痛快了!”

    武松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酒花,朗声道:“哥哥所言极是,武二深有同感!”

    “唉!”宋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武松猜到宋江肯定是在为梁山泊主之事烦恼,但还是出声问道:“哥哥何故叹气,说出来让兄弟听听。”

    宋江深深望了武松一眼,突然流下泪来:“贤弟,哥哥原本也不想坐那第一把金交椅,只是鲁大师若坐了,以他的脾气,必定和朝廷对抗到底,让众兄弟落得一世骂名,哥哥我于心不忍呀!”

    “哥哥不必如此!”武松银牙一咬,涩声道:“哥哥放心,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武二不帮智深大师就是!”

    “如此,那就谢谢贤弟了!”宋江跳下卧虎石道:“愚兄还有一事相求,还望贤弟务必答应!”

    宋江说着,竟然跪倒在武松面前,说道:“贤弟如果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

    武松大惊失色,连忙搀起了宋江:“哥哥不必如此,折杀武二了!哥哥有话请讲,武二答应便是。纵然是要武二这颗项上人头,也尽管拿去!”

    “愚兄无缘无故要贤弟人头作甚?”宋江心内狂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为了招安大计,为了给兄弟们找一条出路,封妻萌子,第一把金交椅必须由愚兄来做!贤弟可撺掇着鲁大师放弃与为兄争斗,到时我让他坐第二把交椅。”

    “这个?”武松面露难色道:“鲁大师会放弃吗?”

    宋江紧紧抓住了武松的手道:“贤弟,只要你求他,他会答应放弃的!鲁智深这人我了解,是一个把兄弟一起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只要你求他,他为了顾全兄弟间的情谊,会退出争夺梁山泊主的!只要你求他,一个劲儿地求他!”也许是激动,宋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好吧!武二答应就是!”武松无可奈何地应下了这个尴尬的差事。

    说话间,只见一个喽啰跑上前来,跪下说道:“启禀宋头领,军师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宋江回头望了武松一眼道:“那就拜托贤弟了,愚兄先走一步!”说着,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十章 是生还是死

    更新时间:2012-10-04

    望着及时雨宋江的背影,武松摇了摇头。

    月亮还是刚才的月亮,美景还是刚才的美景,但他却已经找不到刚才的心情了。他的心越发沉重起来,这还是他当初所认识的那个对他嘘寒问暖的及时雨宋江吗?

    武松想不通了,他索性在卧虎石上躺了下来。躺了半晌,武松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景阳冈的故事来。那时,他就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块光达达的大青石上,然后,突然发起了一阵狂风,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就出现了。细想起来,他还要感谢这只大虫,正是它才让打虎英雄名扬天下。接着,武松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武大,想起了自己收的娘子潘金莲,也不知他们现在快活林可好?虽然有金眼彪施恩和蒋门神照顾,但自己始终是放心不下。但如今梁山泊这个模样,他又怎敢将他们接上山来?还有晁盖哥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想着想着,武松就在卧虎石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武松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武松兄弟,到处找你不着,原来在这里睡着了。山上风大露重,也不怕坏了身子?”

    武松睁眼一瞧,只见身旁站着一个胖大和尚,生得圆面大耳,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身高八尺有余,手里倒提着一根粗大的镔铁禅杖,正是古道热肠的好汉花和尚鲁智深。

    “哥哥来了!”武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想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花和尚鲁智深摸了摸武松的额头,惊叫道:“兄弟,你发烧了!来,洒家负你到寨中医治!”不由武松分说,就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跑下了虎头崖。

    花和尚鲁智深一边走一边埋怨:“兄弟,洒家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再难受也不能躲到山上喝闷酒呀!”

    “哥哥,武二想——”武松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来。

    花和尚鲁智深笑了:“兄弟,你是个爽快人,怎么今日也变得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似的?”

    “我——”武松欲言又止。

    花和尚鲁智深身材胖大,又背了武松这么一条大汉在山间行走,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僧衣。但他依然健步如飞,边跑边说:“兄弟,不要再说了。洒家知道你要说什么!罢了罢了,头把金交椅和兄弟你比起来,算个撮鸟?洒家不想让兄弟为难,那个什子梁山泊主就让给宋公明去做了!”

    短短一席话让武松流下泪来,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是好?伏在花和尚鲁智深结实的后背上,他的心踏实极了,就像是小时候摘酸枣扭伤了脚,趴在哥哥武大背上的那种感觉,是那样的温馨和幸福。

    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同样一件事,鲁智深却做出了和宋江不同的选择。武松在心底暗暗作出了决定,如果今后鲁智深再和宋江发生争执,他知道自己站在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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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云龙公孙胜和白日鼠白胜出了聚义厅,两个人心系晁盖的安危,急匆匆赶回了白胜的老巢——“鼠|岤”。好在此时的宋江一派都以为晁盖已死,把注意力全部聚焦在花和尚鲁智深身上,哪里顾得着去在意这“一龙一鼠”的反常举动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戒备森严的“鼠|岤”,早已等候多时的付鹏迎了上来,看了看白胜,欲言又止。

    心急如焚的白胜没有发现付鹏的异常举动,喝道:“傻愣着作甚?还不拿个火把过来?”说着,他一把掀开了床板,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来。

    “哥哥,兄弟在前面带路。”白日鼠白胜从付鹏手里抢过火把,勾头,猫腰,抬腿,潜身,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洞中。

    “好快的身法!”饶是入云龙公孙胜身手不凡,但拼尽了全力,还是跟不上在地道中上蹿下跳、如鱼得水的白日鼠。公孙胜摇头苦笑:“术有专攻,此言非虚也!一个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学全天底下所有的本事。”

    一路之上,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入云龙公孙胜只是觉得通道渐渐宽阔起来,应该是快到了。

    果然,没走几步,只听白胜说道:“哥哥,我们到了,晁盖哥哥就在这里。”

    公孙胜借着火光一瞧,只见这是一个方圆三丈开外的大洞|岤,足有一丈来高。洞内除了摆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角落里还放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想必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托塔天王晁盖了。

    公孙胜只觉得五内,一股又酸又热如血似气的东西搅动着直往上顶,忍不住叫了一声:“晁盖哥哥,我是公孙胜呀!”激动之中,他竟然把往日挂在嘴边的“贫道”给忘记了。

    白胜听公孙胜嘶哑声音中竟带着哽咽,心里不由一热,也出声叫道:“哥哥,你听到了吗?我是白胜呀!”

    床上的晁盖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一丝不动的躺着。

    跟随而来的付鹏呆立在洞口,泪水流得满脸都是。

    公孙胜和白胜意识到了不对,双双扑到了床边。触手处,满是冰凉和僵硬,这分明是一具已经死了多时的尸体。

    两人不禁放声大哭。满怀希望而来,收获的却是痛彻心扉的失望。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哭了好久,白胜瞪圆了鼠眼,冲着公孙胜喝道:“牛鼻子,打洞盗尸的戏法很好玩吗?难道你不怕惊了晁盖哥哥的在天之灵吗?”

    “怎么会是这样?那一日在聚义厅,晁盖哥哥说完遗嘱时,贫道分明看到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贫道那时肯定还活着!为此,我还专程找到了玉幡竿孟康兄弟,让他在棺材上留了几个通气口。难道是孟康兄弟没有在棺材上留通气口?不可能呀!”公孙胜百思不得其解,回头大叫了一声:“把火把拿过来,贫道要看看晁盖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来——了——”付鹏抽泣着答应了一声,抽出刚才白胜插在墙壁上的火把,凑了过去。

    公孙胜闯荡江湖多年,江湖经验非常丰富,但他仔细观察了好大一会儿,竟然没有看出晁盖的死因,不由纳了闷了:“从脸色来看,晁盖哥哥绝对不是被活活闷死的,看来,孟康在棺材上的确留了通气口。从肤色上看,晁盖哥哥似乎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在他身上,贫道却找不到任何伤口。”

    “伤口?伤口?伤口?”公孙胜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反复复念叨着。忽地,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箭伤呢?晁盖哥哥脸上的箭伤怎么不见了?”

    公孙胜扭头对白胜说:“帮个忙,把晁盖哥哥扶起来。”

    “牛鼻子,你要干什么?让晁盖哥哥死了也不得安宁。要扶你自己扶,白某人可不再跟着你胡闹了!”白日鼠白胜耍起了小孩脾气。

    “真的不扶吗?”公孙胜竟然笑了。

    “真的不扶,一千一万个不扶,打死也不扶!”看来,经过济州府官差的调教之后,白胜的骨头硬度有所提高。

    公孙胜提高了嗓门道:“贫道如果还你一个活生生的晁盖哥哥,你扶是不扶?”

    “真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让白某人扶一千次一万次都行!”白胜说着,和公孙胜一起把晁盖扶了起来。

    入云龙公孙胜再次上下打量了晁盖一番,道:“这个人不是晁盖哥哥!”

    “什么?不会吧?白某认识晁盖哥哥十几年了,怎么会认错呢?”白日鼠白胜失声大叫道。

    两个人重新把“晁盖”放到了床上,公孙胜道:“这个人身高只有六尺,而晁盖哥哥身高七尺有余,难道说,仅仅死了两日就要缩短一尺不成?还有,晁盖哥哥是脸上中了毒箭才不治身亡的,而这个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伤痕!”

    “算你说的在理,可你怎么解释这个人的脸怎么和晁盖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白胜半信半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拿水来,贫道给你一个完美答案!”此时的公孙胜已经胸有成竹。

    幸亏此前白胜嘱咐付鹏为晁盖准备了吃的喝的东西,没想到此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入云龙公孙胜接过付鹏递过来的一碗水,喝了一大口,全喷在那个人的脸上,然后一双手在那个人脸上又捏又拉的。于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重新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张普普通通、平凡之极的脸。公孙胜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一个偷梁换柱之计!这个人我认得,他是宋江的心腹,叫什么宋钟来着。你看见他脖子上这道细细的红线吗?那是他被人砍了脑袋,又重新缝上去的!”

    “天呐!哥哥,天底下真有这般神奇的易容术吗?”白日鼠白胜觉得不可思议,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公孙胜颔首道:“江湖之上,能人辈出,会易容者举不胜数。但以贫道看来,普天之下,能够以假乱真者只有一人,而且此人就在水泊梁山,与我等称兄道弟。只要找到此人,就一定能够找到晁盖哥哥!想来也是,天底下,也只有此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宋公明的眼皮子底下把晁盖哥哥救走!”

    白胜恍然大悟道:“哥哥所说的可是那个善于飞檐走壁的鼓上蚤时迁?”

    “正是此人!”公孙胜点了点头说:“江湖传言,‘形容如怪族,行走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说得就是鼓上蚤时迁兄弟。”

    入云龙公孙胜猜得没错,托塔天王晁盖还真是让鼓上蚤时迁给救走了。当然,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也是“同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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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托塔天王晁盖中了宋江的“禁行”奇毒之后,不甘心就此被活活饿死在棺材里,一直在挣扎。

    也不知挣扎了多久,晁盖只觉得浑身上下又湿又凉,不但汗透内衣,而且一身寿衣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似地。晁盖轻叹一声,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右手小指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是无名指、中指、食指、拇指,然后是整个右手都能动了,再然后是小臂、大臂还有左手、双腿——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晁盖穿越之后的体制异于常人。无往而不利的奇毒“禁行”这次竟然像它的哥哥“禁言”一样,在晁盖身上失去了作用。

    当晁盖全身都能动的时候,他不禁有一些后怕:如果刚才提前一秒钟选择放弃,那么等待自己将会是另外一种结果。看来,失败与成功之间只隔着一张窗户纸这句话不是忽悠人的。

    托塔天王晁盖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深呼吸,竭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要储存足够的体力。他明白,即使能够破棺而出,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一场又一场的生死相搏。因为守候在棺椁旁的宋江爪牙绝不会任由自己安然离开。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十一章 晁盖的反击

    更新时间:2012-10-05

    就在这时,只听“吱扭”一声,棺材盖被人打开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晁盖哥哥,您还活着吗?您能动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托塔天王晁盖虽然听话音觉得耳熟,看来来人是友非敌,但还是出声问道:“哪位好汉前来搭救晁某?”

    “在下鼓上蚤时迁,和病关索杨雄哥哥、拼命三郎石秀哥哥恭迎晁天王出棺!”鼓上蚤时迁卖弄着自己的公鸭嗓子,开起了玩笑。

    “好一个鼓上蚤时迁,竟然视此险地如无物!”托塔天王晁盖感叹着,双手一按棺材帮,双腿一用力,一纵身,便飞出了棺材,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两个黑衣人,靠前的那个鲜眼黑瘦汉子就是与自己在东京汴梁有过交情的,大名鼎鼎的盗中之圣鼓上蚤时迁了,另一位身背着一人的黄脸壮汉不用说肯定就是刽子手出身的两院押狱病关索杨雄了。

    “怎么不见拼命三郎石秀兄弟?”晁盖大惊失色,指着病关索杨雄背上之人道:“难道石秀兄弟受伤了?”

    “没有!没有!就凭这几个小角色,能伤的了拼命三郎吗?”鼓上蚤时迁摆了摆手道:“晁盖哥哥不必挂心,石秀哥哥出去遛狗玩儿了。杨雄哥哥背着的是一具尸体,说来这厮还与哥哥交过手,就是宋公明手下的爪牙宋钟。只不过兄弟在他脸上做了一些手脚,现在就是他亲爹前来也认不出他来了!”

    杨雄在一旁不由暗暗心折:“晁盖身处险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兄弟。托塔天王义薄云天之名,果然不是以讹传讹,大风刮来的。”

    鼓上蚤时迁招呼病关索杨雄赶快把那个倒霉的宋钟塞进了棺材里。晁盖借着烛光一瞧,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个自己,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一招偷梁换柱!”终于回过神来的晁盖扬眉赞道。不过,他马上又皱起了眉头,指着趴在桌案上口水直流、睡得正香的宋齐和宋鸣说:“此计虽好,只怕也难瞒过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宋江和吴用。仅仅是这两人就让我等难办,留着不好,杀了也不行。”

    鼓上蚤时迁一边往棺材上钉钉子,一边道:“哥哥放心,兄弟祖传的最后一包‘无影散’用在了他们身上。他俩儿醒来后,什么都不会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打了个盹而已。”

    “兄弟好手段!”托塔天王晁盖如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猥琐汉子竟然会如此神乎其技?还正应了那句有异相者必有奇技的老话。

    三人把一切收拾停当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聚义厅。他们与拼命三郎石秀会合后,蛇行鹤伏,潜回了石秀的住所。

    “三位兄弟救命大恩,晁盖没齿难忘!”等杨雄等人坐定后,晁盖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哥哥,万万使不得!”骇得杨雄三人急忙过来搀扶。

    晁盖倒也洒脱,站起身来说道:“你我兄弟,根本就用不着这等俗礼,牢记于心比挂在嘴上更靠谱!”不知不觉,晁盖竟然影射到了宋江。

    “哥哥言之有理。”杨雄、石秀还有时迁纷纷点头称是。

    鼓上蚤时迁看了晁盖一眼道:“哥哥有何打算?”

    晁盖寻思了一阵儿才道:“宋公明人多势众,我们不能和他明着来。还是暗中搜集他假仁假义的证据,然后在众兄弟面前揭露它的庐山真面目比较稳妥一点儿。”

    病关索杨雄道:“史文恭那一箭射得蹊跷,想必哥哥心中也有所怀疑吧!”

    “不仅仅是那一箭,还有金沙滩上的那一阵风,来得更加奇怪,不偏不斜,正好吹折了我那杆新做的认军旗。”晁盖捻须道:“不是风有古怪,就是旗杆有古怪,或者是风和旗杆都有古怪!”

    “哥哥意欲何为?请下将令便是,我等兄弟万死不辞!”杨雄三兄弟知道晁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一齐起身请命。

    “时迁兄弟,烦你寻个由头,到曾头市走一遭,最好能偷得史文恭的一支箭来,和射我的那支比对一下,再作道理。”晁盖起身嘱咐道:“曾头市戒备森严,史文恭那厮手段高强,兄弟务必多加小心。”

    “哥哥放心,让我偷史文恭的脑袋有点难度,但偷一支箭还是不成问题的。”鼓上蚤时迁拱手领命。

    晁盖回头对拼命三郎石秀言道:“石秀兄弟,烦你去查一查那日我出征时,混世魔王樊瑞人在哪里?去没去金沙滩为我送行?”

    拼命三郎石秀正色道:“哥哥放心,此事保在三郎身上。”

    晁盖又对杨雄说道:“杨雄兄弟,你这几日要和宋江走得近些,尽量探听些消息回来。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杨雄起身道:“兄弟记下了!”

    晁盖若有所思地说:“至于被风吹断的旗杆,一般情况下是要收入仓库的。愚兄就亲自去会一会那个仓库总管白日鼠白胜!”

    时迁急忙道:“白胜此人是个出名的软骨头,哥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托塔天王晁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拼命三郎石秀皱眉道:“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哥哥要寻个安全的安身之所才是。”

    鼓上蚤时迁插口道:“兄弟倒有一法,只是不知哥哥舍不舍得这部漂亮的胡子?”

    问完话后,时迁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要知道,北宋是儒家理学大盛时期,讲究身体发肤来之父母,不得损害。而胡子更是一个男人身份的象征。《水浒传》中,几乎描写到相貌的人,都提到了胡子如何如何,由此可见胡子的重要程度。

    晁盖微微一笑:“区区一部胡子又算得了什么?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不是太监公公,剃了之后便不会再长了。”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鼓上蚤时迁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片薄如蝉翼的东西说:“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师门重宝人皮面具,戴上后与真人一般无二,只要不是行家里手,纵然凑到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托塔天王晁盖当下剃掉了瀑布一般的长须,戴上了那片人皮面具,对着铜镜一瞧,果然神奇。只见镜中的自己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竟然像极了穿越前的偶像香港影星刘青云。

    晁盖大喜过望,对着鼓上蚤时迁是谢了又谢。

    接下来,晁盖就在病关索杨雄的寨中充当了一个喽啰小头目。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化名,就叫穿越前名字黄盖,只说是杨雄的一个远房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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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如血,梁山红透,红日从山巅处透出一弯轮廓,殷红如染血的弯刀。

    虎头峰上,一个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秀才模样打扮的文士正伫立在一株合抱不交的大树下,双眉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泊梁山的军师智多星吴用。他每日清晨都要来这株大树下沉思,以便捋顺思路,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今天,就要决出梁山泊主的最终人选了。及时雨宋公明和花和尚鲁智深,二选一!虽然昨日他已经公开表态,全力支持宋公明坐头把金交椅,但面对德高望重的花和尚鲁智深,纵使他和宋江联手,也没有稳赢的把握。

    智多星吴用是谋略高手,但碰上花和尚鲁智深这样一个油泼不进、盐浸难入的硬茬儿,他所有的阴谋、阳谋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怎不令人万分郁闷?

    黑巾蒙面的托塔天王晁盖,已在智多星吴用头顶那个郁郁葱葱的树冠中藏了多时。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朴刀,那是宋钟的遗物,上面刻着一个“宋”字。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做这样的下流勾当,这不是他晁盖一贯的做事风格,实在有损他托塔天王的英名。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刺杀吴用,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给他上点眼药,顺便再嫁祸于宋江。

    这两天,因为梁山泊主未定,山寨里人心浮动,鼓上蚤时迁去曾头市盗箭未能成行不说,就连拼命三郎石秀去打听混世魔王樊瑞那日是否在金沙滩饯行一事也没有丝毫结果,至于晁盖自己,也没能觅得与白日鼠白胜相见的良机。诸多的不顺凑到了一块儿,再加上吴用公开力挺宋江的消息传来,晁盖有点沉不住气了,于是就听从了鼓上蚤时迁的主意,亲自前来“刺杀”智多星吴用,拿及时雨宋江来顶缸。

    山坡下的树林里传来了两声清脆的鸟鸣,这是在林中接应的拼命三郎又在催促晁盖动手了。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晁盖把心一横,大喝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把光闪闪的朴刀直刺吴用的面门,用的正是当日宋钟在聚义厅刺杀自己的招数长蛇吐信,宋家刀法的看家绝学。

    智多星吴用忽听得头顶一声大喝,紧接着就见一把朴刀指向了自己的面门,不由吃了一惊。但他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虽惊未慌,双臂一抬,袖中突然悄无声息地飞出了两条铜链,灵蛇般缠住了朴刀,伸手一拉,便将晁盖手中的那把朴刀凌空扯回。晁盖微微一笑,心想:“兄弟,哥哥等得就是你这招!”身子如影随形,一个双撞腿,结结实实地踹在吴用的胸膛上。

    吴用闷哼一声,站立不住,连人带刀外加铜链,一路翻滚着骨碌下了山坡。

    晁盖捏着嗓子叫了一声:“酸儒,纳命来!”作势欲追。

    关键时刻,山坡下的树林里跑出了杨雄和石秀,齐声大喊:“大胆蟊贼,竟敢伤我吴用哥哥,没种的就不要走!”

    晁盖一边跑一边乐:“这两个臭小子!说甚没种的不要走?哥哥我有种,所以我走了。”

    “军师哥哥,伤着没有?要不要紧?”杨雄和石秀扶起了吴用,一看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只见昔日英俊潇洒的智多星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头上戴的那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歪了;身上穿的那领皂沿边麻布宽衫破了;腰间系的那条茶褐色腰带松了;脚下的丝鞋掉了;脚上的净袜脏了;原本眉清目秀的一张脸也花了——所幸身体上并无大碍。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十二章 白日鼠化蝶

    更新时间:2012-10-05

    不提怒火如何攻心的智多星吴用带着证物——一把刻着“宋”字的朴刀,和两个证人——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去找及时雨宋公明理论。单说托塔天王晁盖。他急匆匆地攀上了虎头崖,找他今天的第二个“刺杀”目标花和尚鲁智深。此时此刻,身临其境的晁盖才切身体会到了当演员赶场子的不易。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暗暗在心里发誓,如果自己重回2012,打死也不去演戏,太累,真他妈的累!

    虎头崖上,昨夜宋江和武松把酒的卧虎石畔,花和尚鲁智深正在练武,一柄头尾长五尺,重六十二斤的浑铁九环禅杖,在他手中,如同灯草一般轻巧,被他舞得风雨不透,浑身上下好像一条黑色巨蟒在不停翻飞。鲁智深耍得兴起,拿出了当日倒拔垂杨柳的泼天手段,大喝一声,仿佛半空中响了个晴天霹雳,九环禅杖脱手飞出,生生把那块卧牛石击成两半。花和尚手扶禅杖,仰天一阵长啸,响遏行云,满山回荡。

    看得一旁的晁盖咋舌不已:“花和尚鲁智深果然好手段,仅以力气而论,还强过我托塔天王半筹!”

    但晁盖今日毕竟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演戏的。他摇头苦笑着,摘下了背上那把加厚铁胎弓,喝道:“兀那胖和尚,休要逞能!看某家手段!”

    话音声中,只听“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晁盖在转瞬之间接连射出了九箭,每支箭都飞向了花和尚鲁智深手中的九环禅杖。更让人惊异的是,这九支雕翎箭先后射出竟然同时到达,齐齐贯入了禅杖上的九枚铁环。九箭齐发,威力惊人,鲁智深猝不及防,只觉手掌一震,九环禅杖再度脱手,被那九支雕翎箭矢带着飞了起来,最后钉在了两米开外的一株两三个人都合抱不交的大树上。

    花和尚鲁智深大惊失色,这一箭之威,比之三国时吕奉先的辕门射戟更难十倍。鲁智深咽了一口唾沫,朗声问道:“尊驾何人?是水泊梁山小李广花荣兄弟?还是江南的小养由基庞万春?”

    晁盖并不答话,却高声叫道:“这最后一箭,某家要射你的咽喉!”晁盖说着,开弓如满月,箭出如流星,射出了他身上的最后一支雕翎箭。长箭飞出之后,只听“吧唧”一声,手中的那把加厚铁胎弓竟然被生生扯断。晁盖一声惊叫,生怕真的伤了鲁智深。因为铁胎弓突然折断,射出去的雕翎箭已经失去了准头。

    好一个花和尚鲁智深,听得雕翎箭破空之声,瞧着近了,一侧身,锋利的箭尖擦着脖子飞过,射断了穿着念珠的绳儿,珠子滚了一地。说时迟,那时快,鲁智深抬手一抓,正握住那支箭的雕翎。花和尚顾不得手掌火辣辣的疼,把雕翎箭送到眼前一看,只见上面刻着清晰的四个小字——花荣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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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红日终于成功突破群峰的围困,毫无保留地把和煦的阳光洒在水泊梁山的山顶大寨。

    聚义厅后的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内,烛光如豆,摇曳着昏黄。

    “这是嫁祸!如假包换的嫁祸!”及时雨宋江端详着智多星吴用递过来的那把刻有“宋”的朴刀,一张黑脸古井无波,轻声说道:“吴学究才智过人,想必不会被这种拙劣的手段所蒙蔽吧。”

    “公明哥哥所言正是小生所想,如今小生与哥哥生死与共,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怀疑此事是哥哥指使!”智多星吴用慌忙拱手道:“只是那厮用的是宋家刀法的一招长蛇吐信,哥哥想想会是何人所为呢?”

    及时雨宋江皱眉道:“长蛇吐信虽然是宋家刀法的一招绝学,但水泊梁山之上见过这招刀法的人数不胜数。再说你们仅仅交手一合,根本无法断定此人是深得宋家刀法神髓,还是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似是而非?范围太大了,根本无从查起。”

    智多星吴用淡淡一笑道:“来人刺杀小生的目的,无非是要小生与哥哥反目。现在小生与哥哥已然坦然相对,对方苦心已成徒劳也!还是暂且放下这等琐碎小事,定夺梁山泊主的大事要紧!”

    “军师所言极是!”及时雨宋江?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