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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16部分阅读

    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块飞到眼前,他又是一脚飞出,石块便分作两半,紧接着,他飞身而起,双脚急出,那两方石块皆碎成了青枣大小的石子,齐刷刷的飞了出去,正好打在两丈之外的一棵一搂粗的大柳树上,竟然形成了四个大字——后会有期!

    晁盖脱口赞道:“鬼脚一出,鬼神皆惊,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大开眼界。你我后会有期!”说完,引领着史进,两人两马呼啸而去。

    望着晁盖和史进的背影,天山勇喃喃道:“此人武艺超群,更兼气度非凡,正是我大辽的大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郎主一统天下的大业就难免会曲折许多。我这般做到底是错还是对?”天山勇仰望着渐渐升高的太阳,却觉得身体越发冷了起来。天山勇手掌一翻,已将一柄漆抹弩拿在手中。此弩又唤一点油,弩柄长大,带着三支一尺多长的铁翎箭,力道十足,射程乃是寻常弓箭的数倍,在水浒中,天山勇曾经用它差一点就要了没羽箭张清的性命,端的是厉害非凡。

    “我契丹勇士岂能暗箭伤人?”鬼脚天山勇端起漆抹弩,照着晁盖和史进的后心瞄了好久,但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无力的放下弩来。

    天山勇背后的一名契丹勇士道:“大哥不必忧虑,看他二人是去了东昌府方向,那里有我契丹勇士上万人,何惧这两个南蛮?”

    天山勇摇了摇头,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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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有些让人烦躁的热风,望着活力十足却依然缓慢向上爬的太阳,晁盖对紧跟在身后的史进道:“大郎兄弟,你我两个得加快速度才行,据愚兄估计,没羽箭张清最多只能坚持到午时。只要东昌城一破,纵然是我等赶到,乱军之中,也只能是回天无力!”

    九纹龙史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弟担心的是,粮寨大火一起,曹康里定安必定还有后招。”

    晁盖的心也是“咯噔!”一下,问道:“以大郎兄弟看来,康里定安还会派人阻击你我吗?”

    史进摇头道:“康里定安既然已经派出了天山勇和三百契丹勇士,就必定不会再有所举动了,毕竟,他还要留下大部分的精锐攻打东昌城。”

    晁盖哈哈一声长笑,意气风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晁某担心的只是鬼脚天山勇和他麾下的勇士,其余的兵马在某家眼里,无异于土狗瓦鸡一般。”

    “哥哥如此有信心,某心里踏实。”史进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某想问一句题外话,如果方才天山勇一上来就用鬼脚绝技对付哥哥,那么我等如今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吗?”

    “大郎兄弟说呢?”晁盖嘿嘿一笑,对坐下的那匹大黑马抽了一鞭,大黑马如离铉之箭般向前窜出,顿时,把九纹龙史进远远甩在了身后。

    “哥哥,等等小弟!”史进急忙拍马赶上。

    不多时,从正前方传来了晁盖的声音:“大郎兄弟,你我准备一下,设宴款待叶清侍郎。”

    “叶清侍郎?”史进刚一愣神,一阵宛如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便传了过来,当头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斗大的两个字,正是“叶清”。

    晁盖力聚双脚,像跳踢踏舞那样在官道上跑了数十个来回,坚硬的土地上便留下了十数个陷马坑,史进则用朴刀照着晁盖的样子来挖,不多时,一丈多宽的官道上,五米之内已经变得坑坑窝窝。这种陷马坑也就马蹄子般大小,两三寸深,大概只能陷蚂蚁的身子,而不能陷战马的身子。可千万别小瞧了这种迷你陷马坑,疾驰过来的战马如果一蹄子踩进坑里,那么等待着它们的,只能是足踝扭断、人马皆倒的下场。所以,这种陷马坑也可以称之为——足踝终结者。

    这种陷马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易察觉。试想一下,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在征尘飞扬之中,哪个又能发现这种不显眼不露水的“官道杀手”呢?

    叶清侍郎端坐在一匹黄骠马上,一边赶路一边生闷气。东昌府之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可他这个名将却不能前去生擒没羽箭张清,名扬天下,反而被派来替鬼脚天山勇打扫战场。他不认为此次打劫粮寨的敌人有多么强大,因为能够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东昌府附近的敌人根本不可能是天山勇和他那三百契丹勇士的对手。天下间,也许只有东京汴梁的龙骑军和清风寨小李广花荣调教出来的神臂营能够与此匹敌。而此时的龙骑军和神臂营皆在千里之外,天山勇安能不胜?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五十四章 救援东昌府

    更新时间:2012-08-25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一向统兵有方的叶清侍郎此次破天荒地没有派出斥候部队侦察,从而成全了晁盖和史进两骑破百兵的壮举。

    晁盖和史进躲在官道边的小树林里,望着如旋风一般卷过来的骑兵。他们甚至已经看清楚了乐进的模样,和传说中的一样:五短身材,面容猥琐。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里满是果敢的话,你可能以为是自己见到的是卖炊饼的武大郎。吆喝与蹄声越来越近,十步,八步,四步,一步——

    没有任何意外,冲锋在前的辽军骑兵掉进了陷马坑。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叶清侍郎。

    叶清侍郎满怀心思纵马疾驰,忽觉身下一颤,黄骠马的足踝歪了一下,差一点儿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叶清侍郎一惊,急忙一俯身,抱住了马脖子,才算逃过一劫。他坐下的黄骠马也算神骏,一声长嘶,纵身一跃,跨过了危险区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平整的地面上。而他身后的那些马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只听惨叫声、叫骂声、战马的悲嘶声不绝于耳,辽军顿时乱作一团。这还不算是最惨的。后面的马军收势不住,也是纷纷被自己的同伴绊倒,一时间,死伤无数。

    叶清侍郎回过神来,大声喝道:“休得慌乱,保持队形!如再高声哭叫,扰乱军心者,斩!”军令如山,官道中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了战马的哀鸣声。众辽军军分出一队警戒,一队救治伤员,足见平日里训练有素。“好一个叶清侍郎!临危不乱,果然不失名将之风!”雷震和史进走出了小树林,来到了叶清侍郎身旁,轻声说道。

    “你是谁?”叶清侍郎大惊:“天山勇呢?”

    九纹龙史进冷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话音声中,突然凌空而起,飞起一脚,踢向叶清侍郎的前胸。

    叶清侍郎急忙挺枪来挡,不想史进手中的刀柄后发而先至,正好捣在叶清侍郎的胸口上。叶清侍郎猝不及防,胸口如遭重锤敲击,张口喷出了一股血箭,跌进了刚才雷震藏身的小树林中。晁盖不由在一旁赞道:“九纹龙史大郎,果然好身手,不愧是王教头的好徒弟!”史进微微一笑,朗声道:“跟着哥哥此等的高手,小弟怎敢藏拙?”

    “侍郎大人!”叶清侍郎的两名亲卫怒喝一声,一左一右,夹击而至。却被晁盖连续两脚,连人带马也飞进了小树林,陪伴叶清侍郎去了。晁盖和史进气势如虎,冲入人群,一柄朴刀,一双脚,飞舞之中,挡着披靡。

    众辽军虽然失去了首领,但并不慌乱,数十名长枪手并肩而上,企图仗着兵器的长度的优势来阻挡晁盖和史进的攻势。而外围的辽兵则纷纷张弓搭箭,寻找着最佳时机。

    晁盖长啸一声,偌大的身躯竟然不可思议地从枪林中穿过,铁脚飞处,已有七八个长枪手纷纷变成了滚地葫芦。而史进掌中朴刀使开了,这一眨眼工夫,也取了四五个辽兵的性命。

    叶清侍郎的副将脸色大变,他一咬牙,竟然不顾正在和晁盖、史进缠斗的属下死活,将手一挥道:“放箭,射死这两个南蛮!”一时间,箭如雨下。

    但晁盖何等身手,这些羽箭岂能伤他?只见他鬼魅般的在箭雨中变换着身形,依然用双脚毫不停顿地收割者辽军军的生命。而史进则一手舞动着朴刀拨打羽箭,另一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枪,枪尖到处,辽兵非死即伤。很快,弓箭手的箭射完了,但单方面的屠杀还在继续。

    那个副将瞧准一个机会,悄悄迂回到晁盖的身后,举起大刀,劈向晁盖的后臀。然而,他失算了,他的大刀还没劈下,一只脚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某不杀你,带着你的兄弟走吧!”晁盖轻声道。“休想!叶清侍郎的手下没有一个逃兵!”副将一咬牙,继续劈下了手中的大刀。晁盖轻叹一声,一脚踢飞了将要劈下的大刀,再一脚踩扁了副将的脖子。而这时,史进正好一刀将最后一名辽兵的脑袋劈作了两半。

    一百名辽军精骑,除了跌进树林中的叶清侍郎和他的两个亲兵不知生死之外,其余无一生还。

    “希望还来得及!没羽箭张清,希望你能顶得住!惜玉妹子,你还好吗?”晁盖和史进虽然已成了血人一般,但哪里还顾不上收拾?纵马直扑东昌城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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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近正午,太阳的状态越来越好,把所有的怒火全部洒向了人间。也许,它是失恋了。

    然而,东昌城头的没羽箭张清并没有感受到天气的炎热,此时的他宛如置身于寒冷的冬季,虽然浑身是汗,模样也很狼狈。头上戴的还是那条带着红缨的银盔,可惜已经歪到了一边;身上罩的还是那件锦衣绣袄袍,可惜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鲜血,污浊不堪;腰间系的,还是那条勒甲玲珑狮蛮带,可惜被一支利箭划破了大半,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唯一不变的是掌中那支依然散发着寒光的亮银枪,在努力维护着河北三绝之一仅剩的尊严。

    “难道我张清真的就要陷入穷途末路了吗?”望着已经爬上城头的密密麻麻的辽军敢死队,张清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怀疑。当年,他他重伤之后,面对辽国第一高手鬼脚天山勇时,没有如此,孤身一人面对东昌府的三百名悍匪时也没有如此,他这个人唯一不缺的就是信心。可是如今,他的信心也有些动摇了。

    “将军,小心!”一个亲兵及时出现在张清的身前,替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刀,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张清一头一脸。张清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一脚把那个几乎偷袭得手的辽军小校踢下了城头,避免了一出绝世名将丧生于无名小卒之手的悲剧。

    “连尔等这些鼠辈,也安敢藐视于我?”张清大怒,大喝一声,声似霹雳,舞动亮银枪,在城头上连续冲杀了数个来回,挡者无不披靡。此举极大鼓舞了守城士卒的士气,遂奋勇上前,将攻上城头的众辽军悉数砍杀。

    再次功亏一篑,在城下督战的小将阿里奇见所众气势已竭,只得传令鸣金收兵,埋锅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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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丘之上,康里定安举目望去,只见从粮寨方向驰来两匹战马,却敢直插小将阿里奇的后军。为首的是一匹黑缎似的的战马,神骏异常,马上坐着一条大汉,掌中一条铁枪,如入无人之境。后面跟着一匹枣红马,马上坐着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身上刺着一身的青龙,银盘似的面庞,掌中一柄朴刀,也是无人能敌。

    “这两人是谁?为何会在此处?”康里定安脸上现出一丝惊容:“想不到楚明玉、天山勇、叶清侍郎三人联手,也没能拦住这两条汉子?难道是这两人抄了小路不成?定然如此!因为纵然是玉麒麟卢俊义亲至,也难以轻易摆脱天山勇与他那三百契丹勇士。”

    康里定安刚要喝令亲兵上前截击,不想那两人去势如风,转眼间,便扑入了阿里奇的大军之中。

    康里定安不怒反笑:“不知这两人是谁?竟然敢闯我的大营?这不是飞蛾扑火又是什么?相信他们不会给阿里奇带来多大麻烦!”众幕僚点头称是,但是金福侍郎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小将阿里奇得知后,并不在意,反而大喜:“哪个无知的东西?竟然敢到这里送死?”他并只是派出了一名牙将带兵三百上前拦截,正好给了晁盖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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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平明直打到日中,张清只累得一阵头晕目眩,即令左右搬来一把木椅,在城楼内少憩。毕竟,他再英勇了得,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将军虎威,轻而易举打退辽兵,可喜可贺!”兵马指挥使张力和团练使黄凯上前谄媚道。

    “昨晚尔等失察,导致差一点儿让辽军偷袭城门得手;方才与敌死战时,尔等又躲到了一边,真是气恼人也!暂不理会于你,等打退了辽军,再老账新账一块算!”张清知道这两人乃是东昌知府童通的亲信,而这个童通却是枢密使童贯的堂弟,他又向来与其不和,不由心中觉得无奈,斥退了张力和黄凯,觉得困乏难耐,就在椅上睡着了。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五十五章 飞跃东昌城

    更新时间:2012-08-26

    东昌府团练使黄凯手扶着一处垛口,望着辽营渐渐升起的炊烟,长叹道:“张清此人不识抬举,屡屡与童枢密使作对,这一次又听说他放走了打伤童公子的女贼,童枢密使飞鸽传书,要知府相公算计他,可是兵权皆在其手,辽军又被阻在城外,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如果等他打退了辽军,我们兄弟恐死无葬身之地也!”

    兵马指挥使张力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亲手缚了张清这厮,献与阿里奇便是。”

    “这可是叛国投敌的大罪呀,要株连九族的!”黄凯犹豫了一下,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张力笑了:“黄老弟,你还犹豫什么?东昌府乃是我大宋的腹地,辽军此番孤军前来,就是为了没羽箭张清。只要他们拿住了张清,就会走的。就是借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在此停留的。”

    黄凯涩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我想想,好好想想!”

    “黄老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果决!”张力摇了摇头,凑上前去,贴着黄凯的耳朵轻声说道:“黄老弟,实话给你说,这是知府相公的意思,你仔细想想,若是没有知府相公的接应,辽军怎么能够混进我们大宋的腹地来?因为张清这厮与知府相公势同水火,蔡太师和童枢密使他们早就想对付张清了,只是他有宿元景护着,下不了手,所以才挑动康里定安和天山勇为报当日被刺之仇,来攻打我们东昌府。”

    “原来如此!小弟一直都被你们蒙在鼓里!”黄凯如释重负道:“既然有童枢密使和知府相公撑腰,小弟还怕什么?哥哥且去寻一根皮索,待小弟支开张清的亲兵,将他缚了。”

    张力听着张清那轻微但又均匀的鼾声,点头称是。他自去找了一根皮索,藏于身后,和黄凯一齐大摇大摆来到城楼边。黄凯笑着对张清的亲兵言道:“诸位兄弟方才奋勇杀敌,着实令我等佩服。此时天已正午,各位想必腹中都已饥饿难耐,还是下去找点东西填填五脏庙吧!”

    众亲兵看了看睡梦中的张清,犹豫不决。张力也道:“吃饱了才会有气力打仗吗?都监相公的安危自由我和宋指挥使负责便是!难道各位还信不过我们吗?”众亲兵不敢再言,纷纷施礼而退。张力悄悄摸出皮索,屏息静气,蹑手蹑脚走到了张清跟前,小心翼翼地把张清连人带椅紧紧绑在了一起。他刚要系上绳头,只听张清怒喝道:“好贼子,胆敢害我?”

    张力大惊,积于吕布昔日之威,一时间只觉得手脚酥软,跌坐到地上。黄凯也是面如土色,哪里还能动弹半分?两人正惊惧间,忽闻张清鼾声入耳,顿时放下心来,相视一笑,心有余悸道:“好险!原来这厮是在说梦话!”张力壮起胆子,爬起来把绳头系得结结实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黄凯小声问道:“可系结实了?张清这厮力大,别让他挣脱了!”张力大笑道:“黄老弟放心!愚兄系的足够结实,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猛虎也休想挣脱!”

    这一句话把张清从睡梦中惊醒,愣了一会才回过味来,喝问道:“你们是童通老贼的心腹,害我之心一直不死,但是如今辽军兵临城下,你们胆敢如此,难道不怕辽军破城而入吗?”

    “这个请都监相公放心,康里定安和天山勇此次就是为你而来,只要我等将你献出,他们自会走的!”张力哈哈大笑道:“如此一来,东昌府就是知府相公说了算了!”

    黄凯在一旁谄笑道:“如此一来,张力兄就是东昌府新的兵马都监了。”

    张力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知府相公事先已经答应的。如此一来,黄老弟便是新任兵马指挥使了。”

    “我说呢?辽军的大队人马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围了东昌府,原来是童通老贼在暗中接应!”张清冷冷一笑道:“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张某就不相信,辽军此番大举前来,目标只是为了张某一人?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引狼入室,到了城破之时,无辜百姓跟着遭殃,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黄凯闻言一愣,对张力言道:“张力兄,张清所言不无道理,可让辽军退兵十里,我等再献出张清不迟!”

    “无妨,无妨,说好的事,辽军岂能反悔?”张力一摆手道:“黄老弟也太过小心了!”

    黄凯还想再说,但见张力主意已定,也就只好默然了。

    “j贼误国也!”张清大怒,高声叫道:“左右何在?快来救我!”

    张清的亲兵听到喊声,急忙过来相救,却被张力和黄凯早已安排的伏兵挡住,一时之间,难越雷池一步。张力大喝道:“张清无端惹火了契丹人,辽军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他一人,诸位何必替他卖命,从而连累了东昌城的百姓呢?”

    张清的亲兵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自然不肯屈服,但怎奈以寡敌众,仅能自保而已。张力手执一面白旗,把头探出垛口大叫道:“快去禀告小将军阿里奇,我已生擒没羽箭张清也!”

    辽营的阵前探马不敢怠慢,急忙报与阿里奇知道。阿里奇闻报,又惊又喜,急切间扔下饭碗,一边令人禀报康里定安,一边带领众辽兵齐至城下,吊桥也已落下,只是城门还没有打开,左右刚想纵马上桥,却被阿里奇喝止:“不必性急,以防有诈!”

    不一会儿,探马疾驰而来,言道:“国舅大人有令,宋军此举应该不会有诈,可等他们献出张清之后,再纳粮五千石,献赤金五万两,若不答应,我们就血洗东昌府!

    阿里奇闻言大喜,不过慎重起见,他还是抬头向张力问道:“你言道已经生擒张清,可有凭证?”

    黄凯却在城上掷下张清向不离手的亮银枪来:“此物为证,小将军应该相信了吧?”

    阿里奇抬手接住,仔细观看了一番,识得正是张清的亮银枪,已是相信了七分,但还是言道:“你等如将没羽箭张清装石子的锦袋扔下城来,某便信了。”

    “这有何难?”张力一把揪下张清腰间的锦袋,扔了下来。

    阿里奇大喜过望,刚想抬手去接,却见头顶青光一闪,一个青色的身影飞跃到了半空,一脚飞出,便把那锦袋踢回了城头,不偏不倚,正打在张力的脸上,张力惨叫一声,应声而倒。

    “来者何人?”小将阿里奇大惊之下,一枪以举火朝天之势刺向那道青色身影的肚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轻而易举解决了那名牙将的托塔天王晁盖。

    晁盖空中再出一脚,踢偏了阿里奇的枪尖,紧接着一枪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了阿里奇的头顶。阿里奇轻轻咦了一声,不敢怠慢,横枪一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阿里奇在马上晃了几下,晁盖却被这一枪的反弹之力震上了半空。看似这一招晁盖吃了一点儿小亏,实则一切都在晁盖的算计之中。他的目标不是和小将阿里奇分个高低输赢,而是要上东昌府的城头,解了没羽箭张清之危。此时此刻,守住北门比什么都重要。

    晁盖身在空中,借着阿里奇那一枪之力,往前奋力一跃,双脚已经踩到了青砖城墙。他大喝一声,拿出当初参加跑酷比赛的状态,竟然在直立的城墙上连跑八步,刚好双手抓住了垛口,等抓紧了,再顺势一翻,便在转瞬之间瞬间登上了东昌府城头。

    晁盖立足城头,任由劲风吹得袍袖呼呼作响,以俾睨天下之势大声喝道:“我乃托塔天王晁盖是也!大宋和契丹本应修好,可是尔等逆天而行,无端攻我东昌府,是何道理?”

    众辽兵惊惧交加,个个不思再战。忽闻身后又是一阵大乱,九纹龙史进赤膊挥刀,冲杀而来。

    小将军阿里奇本想纵马拦住史进,但却觉得双臂酸麻,只好喝令左右迎敌。岂料九纹龙史进发起疯来,如何能够阻挡?片刻之间,竟然让他冲到了腹地。

    东昌府城北门内,从南门闻讯赶来的花惜玉和中箭虎丁得孙领军杀散了张力和黄凯的心腹,重新夺回了城门的控制权,升起了吊桥。中箭虎丁得孙率领精锐的飞叉营出城接应九纹龙史进,花惜玉则引军攻打城楼,试图抢回没羽箭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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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里定安闻报,把脸转向了天山勇,问道:“将军可知这托塔天王晁盖是何许人?”

    欧阳侍郎躬身道:“末将听说这个托塔天王晁盖只是郓城县的一个保正,因为仗义疏财,所以在江湖上名声极大,当和及时雨宋江媲美!”

    康里定安大怒道:“某道是哪里来的妖孽?原来是一介村夫,岂能让他坏了某的大事?契丹勇士何在?”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五十六章 解救没羽箭

    更新时间:2012-08-26

    金福侍郎躬身道:“国舅大人,天山勇将军率领三百契丹勇士救援粮寨,至今未归。”

    “唉!”康里定安一拍自己的脑门,轻叹道:“都是让这个晁盖给闹的,把某都搞糊涂了!”

    说话间,只见几个士兵抬着叶清侍郎上了土丘。叶清侍郎见了康里定安,挣扎着要起来见礼,不想,刚一用力,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晕倒在担架上。康里定安急令军医救治。

    他唤过一个抬叶清侍郎回来的士兵问道:“叶清侍郎是怎么伤的?难道又是托塔天王晁盖不成?”

    那士兵心有余悸道:“那两个人太厉害了!仅仅三招两式就踢碎了叶清侍郎的护心镜,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溃了百人人的精锐骑兵,着实难以抵挡!他们还会布一种很小的陷马坑,杀伤力巨大,让人防不胜防——”

    “如何这般长敌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这厮胆敢扰乱军心!”康里定安大怒,拔出剑来,一剑斩下了这名口水滔滔不绝的士兵的人头。康里定安余怒未消,回剑入鞘道:“传令全军,哪个再敢言及托塔天王晁盖者,斩无赦!”众将皆骇然。

    就在此时,一匹马奔上了土丘,却是鬼脚天山勇。他径直来到康里定安面前,跪下道:“某与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打赌,三招之内没能胜他,请国舅大人降罪。”

    “噢?”康里定安有些意外道:“以将军之能,若是全力与其交手,是胜是负?”

    天山勇皱眉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黯然道:“三百回合之内,某应该不输与他,但三百回合之后,结局将很难预料,最大的可能是两败俱伤之局。但是,与其同行之人也是个高手,在场众人,除了末将和小将军阿里奇之外,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托塔天王晁盖和他的同伴这般了得!这么说,是某家错杀了一个实话实说的人!”康里定安突然向那名被他斩杀的士兵尸体深施一礼:“无故杀你,某家之错也!本应该拔剑自刎以谢天下,怎奈吾大任在身,不能轻生。只好削发代首,告慰你于九泉之下!”说着,康里定安拔剑削下一把头发来,令左右将那名士兵厚葬,并好生安置死者的家眷。一时间,三军动容,齐声高呼:“仁义康里国舅!”

    康里定安略施小计,就振奋了军心,不由信心倍增,又唤了一声:“三百契丹勇士何在?”

    “国舅大人,末将率三百契丹勇士在此!”从粮寨铩羽而归的天山勇一脸平静地出现在了康里定安的面前。他在任何时候都能沉得住气。这也正是康里定安欣赏他的地方。

    康里定安刚要说话,忽见楚明玉跌跌撞撞上了土丘,跪倒在康里定安面前:“末将败于一个不知姓名者之手,失了粮草,有负国舅大人所托,前来领罪!”

    “不知姓名?让某来告诉你,那人已经登上了东昌府的城头,名唤托塔天王晁盖!”康里定安摇了摇头,又沉思了片刻,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脸转向了金福侍郎:“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金福侍郎如何不明白康里定安想要开脱楚明玉的意思,便道:“楚将军败给晁盖,非战之罪,可令其戴罪立功!”

    康里定安点头道:“看在金福侍郎的面上,人头就先寄在你的项上。你速与天山勇将军率领三百契丹勇士增援小将军阿里奇,务必要拿下东昌府北门。”

    “多谢国舅大人不斩之恩!”楚明玉感激地望了金福侍郎一眼,和天山勇领命而去。

    康里定安注视着天上的骄阳,口中喃喃道:“希望这一次,天山勇与阿里奇联手,不要让我失望!”

    “国舅大人放心!”金福侍郎笑了:“难道您还不相信天山勇和阿里奇的实力吗?”

    康里定安摇了摇头,道:“某当然相信他们的实力,只是这一次,敌人太强。”

    “报!”一名流星探马疾奔而来,跪下道:“启禀国舅大人,攻打东昌府北门的小将军阿里奇大战晁盖的同伴,不分胜负,请国舅大人定夺!天山勇将军和楚明玉将军率领三百勇士与中箭虎丁得孙的虎营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西门和南门的战况如何?”康里定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探马道:“西门和南门均和敌军陷入僵持之中,伤亡惨重。”

    金福侍郎拱手道:“国舅大人,中箭虎丁得孙的虎营又称飞叉营,正是三百勇士的对手。野外交锋尚且好说,怕只怕虎营退入东昌城中,三百勇士乃是重甲骑兵,不擅长攻坚,是胜是败就很难预料了。”

    “金福侍郎言之有理。”康里定安点点头,把脸转向了欧阳侍郎:“欧阳侍郎怎么看?”

    欧阳侍郎躬身道:“晁盖在江湖上一直以大哥自居,如今身入东昌府,宋军一定会认为乃得天之助,士气必然高涨,我军不宜再战,还是鸣金收兵,从长计议为佳。”

    康里定安捻须在土丘上踱了几个来回,忽地嘴角露出了一丝很难让人发觉的笑容,大声道:“就依欧阳侍郎之言。传令收兵!三军拔营,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说完,率先走下了土丘。

    金福侍郎望着康里定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对身边的欧阳侍郎言道:“欧阳兄可知国舅大人此举,意欲何为?”

    欧阳侍郎微微一笑道:“个中原因难道金兄不知吗?何苦又来考我?”两人相视一笑,缓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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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塔天王晁盖飞身跃上了东昌城头,把一干张力和黄凯的亲信惊得目瞪口呆。

    “泼贼,还我家将军命来!”张力手下的几名心腹军侯率先回过神来,硬着头皮齐声怒喝着,舞刀弄枪向晁盖杀来。

    “尔等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不知进退,就莫怪晁某心狠手辣了!”晁盖摇着头长叹了一声。一旁的军兵只觉得眼前青色的身影一闪,腿影如山,刚刚状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十几条大汉,就一个不拉的躺在了地上,不由一个个吓得腿脚酥软,“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晁盖爷爷饶命,我等愿追随左右,任凭驱使。”

    “诸位兄弟快快请起!如今,辽兵就在城下,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保卫住自己最后的家园。晁某保证,最终的胜利者必定属于我们!”晁盖三言两语鼓起了众人的士气,抹平了他们脑后的反骨。跟谁混也不如跟着晁盖混呀,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这儿呀!这帮刚刚还窝里反的军汉,如今一个个精神饱满地站在了东昌城头。这就是忽悠的力量。

    晁盖担心没羽箭张清的安危,快步奔向了城楼。城楼内,东昌府团练使黄凯上上下下打量着被他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张清,摇头道:“我的都监相公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说你运气好吧,你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说你运气差吧,你小子跑了一趟东京汴梁都能带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

    “惜玉姑娘!你是在说惜玉姑娘吗?她在哪儿?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张某如何去面对她的哥哥和托塔天王晁盖?”张清一想起花惜玉,便觉得羞愧难当,如果不是他一时好胜心起,花惜玉怎么会身在东昌府,命悬一线?”

    “你说的是托塔天王晁盖吗?他刚刚在城下,一招之内就击退了辽军大将小将军阿里奇,又一招,杀了我的好搭档张力。遗憾的是,他再有能耐,也难以飞上这几丈高的城墙。如今,它可能正陷入辽兵的重重包围之中。”黄凯显然错过了晁盖八步赶蝉飞跃城头的精彩一幕,他在张力被杀的那一刹那,就像乌龟似地把头缩了回来,径直回了城楼“照看”没羽箭张清,以至于他对当前的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黄凯轻声笑道:“都监相公,真可惜,你等不到晁盖来救你了,因为我打算马上就送你上路。虽然不能把你生擒活捉献给康里定安和天山用,但好歹献个人头过去,童枢密使和知府相公也少不了封我做你的位置之位。兵马都监,我惦记这个位置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如今可好了,你死了,张力也死了,真是天助我也!”

    张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花惜玉和东昌府内诸多百姓受到牵连,不由失声道:“黄凯,虽然你一直是童通老贼的人,但张某也待你不薄,你何必如此对我?张某死不足惜,只希望张某死后,你能善待惜玉姑娘,并守住东昌府,千万不要放辽军入城!”

    “你是待我不薄!可是,在你和知府相公之间,我只能选他作为靠山。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我当然会像掌上明珠一般宠着的。你知道吗?自打见她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她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五十七章 王牌对王牌(一)

    更新时间:2012-08-27

    “你——你——无耻之极!”没羽箭张清气得脸色由白转青。

    “我是无耻,可是高官美女一起入我怀抱,你不无耻,却只能去死!”黄凯抽出了腰刀,狞笑这向张清逼近。

    “没想到我没羽箭张清英雄一世,却死在你这样的小人之手!”张清仰天长叹道:“哪个能救惜玉姑娘和东昌府全城的百姓,张某愿终生跟随,绝无二心。”

    “张清匹夫,到了此时此刻,你是呼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你就认命吧!要怪只怪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黄凯举起腰刀,准确无误地砍向张清的脖颈。

    张清闭目,引颈等死,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惨叫,正是黄凯的声音。张清睁眼望去,只见黄凯右腕斜垂,本来掌中那把要命的腰刀如今却听话的躺到了地上。而在黄凯的面前,傲然站着一个青衣大汉,英气逼人,当是托塔天王晁盖无疑。

    张清心中一喜,会心一笑道:“你就是托塔天王晁盖吧,果然英气逼人,见面更胜闻名。”

    晁盖心中也是一阵感动,上下打量起了这个近来已经让他耳朵生茧的人物:虽说被绑得结结实实,白袍上也沾满了血迹,本来面如冠玉,如今却脏的要命,但是这些,都遮掩不住他清澈而又锐利的眼神,眉宇间的神态依然给人飘然有出尘之感。这就是没羽箭张清,河北三绝之一的张清,晁盖心目中那个英俊无双、风流惆傥的张清,和小李广花荣齐名并称的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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