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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春光第31部分阅读

    么会拒绝。两人目光一对,都笑起来。

    别管以后怎么样,可有了这样的口头协议,她以后要求柴云飞帮忙时,也好有话说了……

    第一章春来时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二章突然闹起的绯闻

    第二章突然闹起的绯闻

    “呀……”手里还没削好的芋头掉在菜筐里,林贞娘愤愤回头,连手里的土豆挠子都没有放下,直接指到刘原鼻子前。看到刘原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她才心情好了些。

    刘原连退两步,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气弱,挑起眉,大声道:“你搞什么鬼啊?!是看我不顺眼还是存心想找茬?!”

    “那个,”林贞娘有些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要吓人的……”

    “谁说这个了!我是说,那个什么花的,你什么意思?”

    耶,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林贞娘扭过头,虽然心虚,却还是硬气地叫:“什么什么意思?我哪儿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最近忙,没时间去知味轩教师傅做点心,所以特意派了柴花儿去帮忙,这有什么了——你这人也是的,人家去了好几天,你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叫错?这,也是——做老板的?”

    “呸,你见过哪个老板把伙计的名字都叫得那么熟了?”刘原啐了句,火气却是有些小了。

    看看林贞娘,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道:“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你赶紧的,把那个柴花儿叫回来,我那不需要她帮忙。”

    “怎么会不需要呢?我听说这几天知味轩的生意不错,还多了好些男……”瞥见刘原眯起眼,林贞娘也不敢再往下混说了。

    哼了声,睨着林贞娘,刘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极力压下往外冒的怒火,平声问道:“贞娘,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说,待我一如知交好友,现在,就是你对知交好友的态度?”

    要是刘原怒声喝骂,林贞娘还能耍赖,可是刘原这样用心平气和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这个事,林贞娘还真招架不住了。

    “你生气了啊?”看刘原不说话,林贞娘舔了舔嘴唇,才道:“你也别恼,其实这个事,我觉得你该高兴——我是说真的!你看,柴花儿生得好看,也有不少人喜欢她,可她偏偏中情于你……”

    “你有完没完?”刘原气结,“你就算再荒唐,也要有个度吧!说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要败坏别的姑娘家的名声呢?”

    “我败坏?”她哪儿有啊?充其量也不是想帮忙拉个媒……

    林贞娘有些抱屈,很想辩解,可是到底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嘀咕:“她都自己明说了,相中——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虽然她觉得这些真的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还真没哪个大姑娘大模大样地说什么喜欢哪个男人了。之前柴花儿和她说那些话时,是背着人。而她,要是把那些话传出去,让旁人宣扬开来,就是在害人了。

    看林贞娘不说话了,刘原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下来,“你赶紧的,把那人叫回来。还有,以后也不要再让她去。贞娘,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声音缓了缓,刘原才沉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咳、咳……”林贞娘被呛得直咳嗽。

    要不要这么文艺腔啊?

    很想吐槽,可是看看刘原的表情,林贞娘还是把话咽回了肚里。

    “你放心,我会和柴花儿说的——你就真没半点动心?啊,别瞪我,当我什么都没说……”那么热情的女子……

    上下打量着刘原,林贞娘暗想从前刘原还要拉着李安去青楼呢?怎么这会儿美女当面诱惑都不动心了呢?

    被她打量得脸色发青,刘原哼了声,拂肩而起,正待转身往前面铺子去,就听到林四的一声大叫:“东家,不、不好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林四进了后院,看到刘原,先是一愣,就立刻转向林贞娘,“东家,那个潘家茶坊里头……”瞄了眼刘原,他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刘原常来铺子,铺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刘原和林贞娘的关系极好,平常有什么事也并没有避着刘原的意思。可偏偏今天,不知怎么的,林四居然只说半截话。

    看到林四这样,刘原有些不快,也不说话,直接就转身往外走。

    心知刘原误会了,林贞娘忙出声叫他,“喂,还真生气啦?小气鬼!”拉住刘原,林贞娘笑着催林四,“说得那么吓人,到底是怎么了?你直说就是,刘原也不是外人。”

    林四眨巴眨巴眼,看看刘原,才小心翼翼地道:“东家,我刚去潘家茶坊发咱们那个二月二吃猪头的单子,正好听到茶坊里有个说书先生在说故事……他,他说的是安主簿的事!”

    “咦?”林贞娘也是愣住,“这还有人说安容和的事?看你那模样,怕是说的坏话。”林贞娘想想,笑起来,“你且学学,我看看到底是哪个被安容和得罪的人居然这么聪明,还想出来让说书先生在茶坊里说故事了。”

    虽然也知道这官员被说成书了,不是件好事,可林贞娘对安容和有信心,他就算再腹黑,也不会做什么太坏的事。这会儿林四说起,她只觉得好奇,没有半分担心。

    林四瞄着林贞娘,说话开始吞吞吐吐的,“说是安主簿收受贿赂,买卖地皮什么的,不过,最那啥的,是说安主簿背后耍手段,坏人姻缘……”

    “还坏人姻缘?怎么不说安容和无恶不作,是——小四,这说是哪家小娘子啊?”林贞娘皱眉问了一句。

    这要说八卦,不论古今,最惹人眼球的还是桃色新闻。这个散布安容和谣言的人,真的很聪明,说别的,怎么也不及说绯闻招人。

    林四见问,更显胆怯,没说话,他伸手指了指林贞娘。

    “有话直说,指什么指啊?”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在刘原也怔怔地看向她时,林贞娘终于意识到不对,“你不是想说绯闻的女主角是我吧?”

    “什么绯闻?什么女主角?”小四问了一句,看林贞娘瞪他,忙道:“虽然没指名道姓,可是那个说书先生……”

    没指名道姓,但人人都听得出来是她是吧?

    林贞娘挑起眉,忍不住笑了笑。

    从来都没成为过别人的焦点,居然在大宋还成名了……

    她笑得突兀,刘原忍不住来抓她的手臂,“贞娘……”

    “痛……”转眸看他,林贞娘有些恼,“你那什么表情啊?我没事……”

    不就是被人说三道四了嘛,她之前也被那些长舌妇乱说了。

    眯眼,林贞娘偏了偏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奇怪,怎么会突然有人说这个,还是把我和安大哥拉在一起……”被说书先生编成书说,可和被长舌妇背后嚼舌根不一样。这事儿分明就是有人在幕后主使。

    挑起眉,林贞娘解下围裙,直接往外走,“我去听听,到底说什么了。”

    刘原急了,一把拉住林贞娘,“你疯了!这种时候,躲还来不及,你还往上凑!我去叫东伯,马上送我回家……”

    “回什么家啊?我又没做错什么……”甩开刘原,林贞娘也来了脾气。

    就算这是大宋朝,是人言可畏,一点流言就能逼死人,“”被捅死人人叫好的年代,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为着有人在外面瞎传谣言,就得回避啊!

    “刘原,你给我起来!别说我不是潘金莲,就算我是,也不带他们这样……”

    “潘老板的闺女怎么了?”

    被林四的插嘴,泄了底气,林贞娘后知后觉地想起潘家茶坊老板的小女儿闺名可不就是叫金莲,只不过那是才三、四岁,还要抱在怀里的小丫头。

    抹了抹发鬓,林贞娘缓了缓,才平声道:“刘原,你信那些人说的吗?”虽然还没听,可是想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了。

    被林贞娘盯住,刘原又气又笑,“你问我这个做什么?白家为什么退亲,又是怎么退的亲,我不知道吗?更何况,安大哥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又怎么会相信别人的呢!?”

    是没有任何关系吧?

    想起之前在永丰楼,安容和那无声无息的一脚,刘原有些怔忡,但立刻就摇头。

    “呀,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上次在永丰楼……”有些迟疑,不知为什么,刘原突然不想说出安容和绊白玉林的事。

    “白玉林?!”林贞娘也想到了可能有的幕后黑手。

    听说那白玉林在永丰楼受伤后,一直在家修养,到现在也没迈出大门一步。按说,不过是跌下楼梯,没伤到筋骨,只擦伤了脸,手臂有些青肿,也不碍什么事的。

    “不是说永丰楼的那两个伙计都上工了吗?”

    定陶地方不大,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满城皆知。可那天在永丰楼的事传得并不多,就是有人说也不过是说白玉林在酒楼里打了两个伙计,自己也喝多了跌下楼。根本就没哪个提安容和,在雅室里一直未露面的林贞娘自然更是没有人提了。可是现在,却突然间爆发出来。明显是有人在捣鬼。但,白玉林那个自恃是才子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然变聪明,居然使出这样的花招呢?难道……

    “武家!”

    同时说出那两个字,林贞娘和刘原目光相对,面色都凝重起来。

    第二章突然闹起的绯闻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三章快刀斩断麻

    第三章快刀斩断麻

    迈进潘家茶坊,林贞娘偏了头瞥了眼小心翼翼,仿佛是护佑在她身边的刘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虽然心里觉得刘原有些大题小作了,可这份情谊她却是打从心里感激的。

    她和刘原一起想到这件事可能还有武家掺在其中,不敢再掉以轻心。所以立刻打发了林四去衙门里找安容和。怕林四说不清楚,林贞娘还特意手书了一封书信,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她和刘原的猜测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虽然对她的名声有损,可对安容和的影响却更大。官声受损,影响仕途,对于一心成就一番功业的安容和来说,比死还难过吧?虽然不知道安容和会怎样应对,但早些知道,总比这消息传遍定陶大街小巷来得好。

    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有所思的缘故,一进潘家茶坊,她就觉得茶坊里的人都在看她,甚至还有人在指指点点的。

    挑起眉,林贞娘不露半分怯,直接招呼茶博士,“小七,煮一壶好茶来。”

    潘家茶坊不像清茗居那么讲究,喝茶都是煮好了送上来,客人自己倒的,什么茶艺什么的,是半分都欣赏不着。

    这叫小七的茶博士,平时林贞娘过来送外卖,早就熟识,说话很是随意。

    “林老板,”压低了声音,小七凑过来,赔笑道:“咱们茶坊人杂,您在这儿怕是不得清静,要不,一会儿我给您送过去一壶……”

    “哟,”林贞娘歪着脖子,发笑,“好奇怪了,我还没见过往外撵客人的地方呢!你们老板赚得太多了,不想赚钱了?”

    目光四下扫视,没看到说书的,不过最中间平时都是给说书先生留着的桌子上,还摆着茶盏,想是还没走。

    “再不然,就是他不想赚我的钱?”林贞娘笑着,拍手道:“这可好!要是他不想赚我的钱了,那我也省省,直接潘老板请客好了——他不会介意的哦!”

    小七苦笑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了。他不过是觉得林贞娘这会儿呆在这儿不好,才起念过来说这话。可不想林贞娘没有会意,反倒还说出这样的话。

    “咳,林老板,您不是回去吧!和您说,今个儿真是……”

    “今个儿说书先生说的好故事是吧?”林贞娘笑着眯眼,“我还真想听听这先生说得好不好!你们潘老板最有水平了,说得不好的人,他可不会请……”

    得,这话说到这份上,他可还真没法说了。

    听明白了林贞娘就是特意为着那说书先生的事来的,小七也不再劝了,把帕子一甩,他低了低头,笑道:“林老板,您稍候,我这就伺候二位。”

    刘原笑着瞥了眼林贞娘,压低声音,“你信不信,一会儿老潘就得过来……”

    做了老板,刘原说话也变得不一样了。

    林贞娘瞥他一眼,还待说话,就瞥见自茶铺后面有人撩帘走出来。

    这潘家茶坊的构架和她的铺子差不多,也是后面有个独立的院子。平常老板一家就住在后头。

    虽然瞧见潘老板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可是林贞娘却刻意把头扭向一边,“奇怪了,今个儿都没人点唱?我记得那回有个叫春秀的姐姐唱得极好听,是欧阳大学士的新篇,什么‘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那个我听着……”

    “哟,潘老板——瞧我,这说得兴起,居然没瞧见您过来。”

    矮胖的潘老板满脸堆笑,肚里却不知是不是在暗骂连声了,“也是我扫兴,赶在林老板和刘老板谈得正兴起的时候过来说话——该打该打……”

    “是我们不好,说得太兴起了……”

    瞥见林贞娘嘴角微翘,明显是要忍不住发笑了,刘原忙笑着接过话头,出头和潘老板大谈特谈。不过谈得再多,却硬是不接潘老板几次要提的话茬,急得潘老板额上直冒汗。

    “呀,那就是今天来的说书先生吧!”林贞娘拍了拍手,看着那慢悠悠晃到桌边的中年男人,脸上虽在笑,心里却在偷骂。

    这个说书先生,一看就是个落魄文人,不只落魄,还邋遢。那一袭襦衫,好像一个月没洗了似的,山羊胡微翘,怎么看都泛着油光。不会,刚才林四送过来的红烧肉盖浇饭就是这家伙要的吧?

    “林老板,”

    眼见那说书先生往桌前一坐,喝了两口茶润过嗓子,一拍桌子,就要开讲。潘老板真是有些急了。

    “这先生说得不好听,不大适合你这样的小娘子听,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怎么会不好听呢?若不是好听,怎么会这么多人听?”林贞娘一乐,坐着纹丝不动,“潘老板,您也坐啊,这都快开讲了。”

    “诸位,咱们之前讲到这某县某地有这么位姓安的小吏行那不轨之事,暗中使尽手段,坏了一举子的姻缘,让那举子退了亲事。”

    潘老板急得不行,可那说书先生可不知自己说的正主已经在场了,仍是继续说着:“本来这举子也百般心痛,替自己的未婚妻可惜,却不想那女子根本就不值得可怜,她竟是早就与那安姓小吏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话说,那日……”

    撑着腮,林贞娘听那说书先生开讲,竟是说到了戚姬寺那段。什么仗着j夫之势,欺压之前的准婆婆云云……

    这事儿,除了当天在戚姬寺的人知道外,可没什么人知道吧?

    还有那个,她开个铺子怎么就叫不守妇道了?敢情,大宋朝廷都还没规定女人必须足不出户守在家里,这就给她乱定罪名了。

    潘老板偷眼看着林贞娘,心里虽然发急,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说书先生可是没提名道姓,他要是说什么,反倒显得明知道说书先生在说林贞娘还答应让人在这儿说书了。虽然算不上多大交情,可就是一片做生意的,他这事儿做得不地道,要是传出去,一准被人垢病。

    “这说得真好听……”林贞娘仰头,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似的。

    刘原在旁偷睨了林贞娘一眼,轻咳一声,笑道:“潘老板,这说书先生真是你请来的?”

    目光一闪,潘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却没说话。

    刘原一笑,竟显得极是成熟,“潘老板,您也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那么白的——您这事,可是做得不妥。先不说街坊邻居的交情,就是您为了自己,也万不该这么做啊!”

    见潘老板装傻,刘原索性直白地道:“你说,若是这说书先生说的另一个人知道,会像咱们似的,和你这么客气吗?”

    咽了咽口水,潘老板只觉得舌尖发苦,“刘兄弟,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我这茶坊人虽不多,可每天也赚得到生活费。我也不想搞那么多花样,可是……”

    压低了声音,他瑟声道:“我们这片的铺子,都是武家的……”

    听到“武家”二字,林贞娘和刘原目光一对,心里隐约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事,看来真的有武家搅在里头。

    林贞娘胸口发闷,直觉大声嚷嚷。好好的,又把她拖在里头做什么?想对付安容和,你们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

    “贞娘,”看林贞娘脸色不好,刘原忙伸手去扯她。

    林贞娘却不理他,直接一拍桌子跳起身,“潘老板,你也说不想搞花样,既然不想,那你就痛快把那个说书的给我撵出去,要不然,别说我不顾街坊邻居的情分……”

    林贞娘的威胁,虽然算不上多有震慑力,可是潘老板的脸色还是变了,“林老板,你这样说可就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前一片哄乱。

    抬头看去,三人倒同时愣住。

    “走开,走开——”推开门口众人,大步走进来的,是两个腰佩朴刀,手持铁链的差人。这一身正式的行头,分明就是抓捕要犯的模样。

    心头一动,林贞娘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安容和那样的人,碰到事多半是要在背后悄悄解决的,怎么会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派人跑来抓人呢?

    瞧清来人,倒认出其中一个可不正是赵二郎。林贞娘站起身,悄声叫了一声。

    赵二郎瞧了他一眼,却只是点了点头,跟在另一个年长差人身后,直接就冲着那说得口沫横飞,根本没留意发生什么事的说书先生。

    “要我说……”许是觉察出不对的地方,说书先生猛地回头,看清一把按住他手臂的赵二郎,有些慌了神:“差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赵二郎一挑眉毛,“做没做,到衙门里再说。在这说再多,都是废话……”竟是二话不说,直接一甩铁链,锁了说书先生。

    那年长的差人,也转向看得目瞪口呆的潘老板,虽然没上铁链,却仍是面沉如水,冷得发寒:“潘老板,也要麻烦你跟咱们走一趟了……”

    看得发呆,林贞娘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看着潘老板扑向她,连声叫:“林老娘,你帮帮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想这样——林老板……”

    被叫得脑袋疼,林贞娘想要拉住赵二郎说些什么,那年长的差人却是身子一横,笑道:“林小娘子,这案子是会公开审的,您好要想看,明个不妨早到些……”

    还公开审?!

    林贞娘一头雾水,真的是不知道安容和到底是搞什么鬼了!

    第三章快刀斩断麻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四章听审

    第四章听审

    “小娘子……”

    林贞娘回过头,看着跟到前院里的如玉,皱起眉来。

    “姨娘有事?”追到前院来,想来是有事要说。

    “我知道小娘子要走,也不多说废说。”如玉笑着,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我和隔壁的王娘子相中了一个小铺面,打算一起开个小杂货铺。还请小娘子帮忙和娘子一声。”

    眼睛盯着林贞娘,如玉嘴角噙着笑,话说得很是硬气,“这虽说是合伙开铺子,可本钱也不少,还要娘子从公中贴补我些。”

    几乎笑出声来,林贞娘睨着如玉,沉声问道:“是姨娘和王娘子开铺子?还是咱们林家和王娘子开铺子呢?”

    “自然——是我和王娘子开铺子了!”如玉低笑着,也不因为林贞娘的喝问而生气,“小娘子不是早就想要让我出来也做些事情吗?我这一出去,可不就是趁了小娘子的心意?”

    林贞娘真是笑了,“姨娘莫不是染了风寒?怎么今个儿尽说胡话呢?就连我,也不曾从娘那里拿什么本钱呢!姨娘怎么会觉得公中就该给你出这本钱呢?姨娘,您啊,要真是想出去做点小生意,我是举双手赞同。可要是姨娘这样,赚了钱也不会给公中,凭什么还要公中给你出钱呢?”

    如玉咧嘴一笑,“小娘子,你也是急着要出去,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我也是真心不想耽误你的事儿!甚至我还帮着您瞒着娘子呢!你说啊,娘子要是知道,得多伤心啊!”

    原本还打算转身就走的林贞娘顿住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如玉,“姨娘,你这是在威胁我呢?”

    “怎么叫威胁呢?小娘子,咱们可是一家人,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呢?我是帮你,你不也得帮帮我吗?”

    “呸……”脆生生地啐了声,林贞娘看着脸上涨红的如玉,冷笑道:“姨娘,你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我是不会帮你和娘说什么本钱不本钱的话的。你要是想说,尽管去和我娘说这些事。我不知道你是从静哥儿那还是王娘子那儿听到的那些闲话。哼,你也说是一家人,一家人捏着那些有的没的闲话当宝贝?还在这会儿拿来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可真是一家人啊!”

    缓了缓,她静了静心才道:“姨娘在林家日子也不短了。当知我娘性子是温和,可是再温和的人也有逆鳞。你要是不怕我娘啐在你脸上,就尽管去和她说好了——还有事,就不陪着姨娘闲聊了。”

    转身,林贞娘忽又回头,“对了,姨娘,你要真和王娘子一起合伙做生意,可要小心着点。到底是一家人,我还真怕你被人骗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懒得去看如玉又气又臊的脸。

    出了门,东伯早就在外头候着了,正和隔壁李安说话。见着林贞娘出来,他招呼一声,跳上驴车,打算走了。

    林贞娘冲着李安打了声招呼,正想上车,李安已经快步跟过来,“贞、贞娘,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有些迟疑,李安看着林贞娘,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袖。

    “不去学堂吗?”林贞娘扬起眉,还觉得奇怪,但看李安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忽地就明白过来。

    连如玉都知道的闲话,李安又怎么会没有听到呢?这会儿说要和他们一起去,自然就是知道他们想去衙门听审的。

    笑笑,林贞娘没有拒绝,“也好,就跟着去凑个热闹好了。只当是捧捧安大哥的场了!”

    话说得轻松,可是林贞娘心里却难免有些忐忑。

    昨天,她原本是想去安家问个究竟的,却不想还没有往安家去,就碰到了陈山虎。

    “大郎有事,今晚上都不回来。”陈山虎话一说完,就进了潘家茶坊。

    没容说几句,就挑了个错处,在潘家茶坊动起手来。

    跟着折回来的林贞娘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摔茶盏盘子的动静,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来还是刘原,冲进去,和茶坊的伙计抱住了陈山虎,好言相劝,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他娘的,老子还没走呢!就敢这么坑大郎,要是我走了……”

    听着陈山虎骂人,林贞娘在他身后冷幽幽地开口:“别操那份闲心了,你自己不用安容和关照,就已经是奇事了,还担心他!”

    被林贞娘戳在伤口上,陈山虎又气又恼,又到底只是腆着脸道:“贞娘,我要是走了,你有什么可帮衬着大郎些。”

    一句话说得林贞娘狂笑,“还我帮衬安大哥?我不拖累他就不错了……”

    收住笑,看着陈山虎认真的表情,林贞娘下意识地推托,“安大哥那人,真的不用别人帮衬,他什么事都自己心里有数。”

    “我知道,大郎自是能干。可是,人总有想不全的时候——贞娘,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像我,除了闯祸,什么都不懂……”

    陈山虎说到这地步,林贞娘还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含糊着应了下来。

    可是,她又能帮衬安容和什么呢?

    “唉……”低叹一声,林贞娘撩开帘子,目光转处,不禁轻咦一声。

    长街之上,行人如织,正有一辆青碧色,缀着流苏的马车穿过人群。有人自马车上撩帘望出,一脸急色,又尖声呵斥车夫“快些”。

    虽隔得不近,可林贞娘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白家的王妈妈。白家的人,如此行色匆匆,难道也是为着今天衙门里要审的那“说书案”?只不知,马车里除了王妈妈是不是还有岳氏。

    垂下帘子,林贞娘皱起眉,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把事情闹大了对安容和有什么好处。或许,是她这头脑和安容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才想不透他的行事?

    摇头叹息,林贞娘索性也不去想。只等着上了衙门看热闹。

    马车还未到衙门门口,就停下了。隔着半条街,林贞娘和李安一路走过去,才发觉今个和他们一样跑来衙门听审的人还真是多。

    这是听审还是看热闹?听着身边左右前后有呼朋唤友的,有呵斥孩子不听话乱跑的,有念叨带的吃食够不够的,甚至还有那挑了担子的小贩急匆匆地过人群要占个好位子的。

    看得林贞娘禁不住要抬手抹汗,这是闹的哪一出?敢情一个审案,也弄得和后世小城开运动会似的。

    万人空巷,都是为着上衙门。大概整个大宋,就没这样的事儿吧?自古来,谁不是小心避着和衙门打交道啊?哪像今个儿……

    “你们听说没啊?今个儿安衙司,不,是安主簿要和那些说书的当堂对质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你们说安主簿要怎么说?他和那个什么小娘子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啊?”

    “可别混说!”有妇人挑眉骂了一句,“妇人名节有多重要,你们这群汉子混说,说了就算,可知那小娘子得多为难……”

    被妇人一骂,前头说话的男人消了声,却有旁边一个胖妇人插话:“娘子不也不知真相吗?说不定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呢?”

    “呸——”先头说话的妇人啐了声,翻脸骂道:“安主簿就不是那样的人!当初要不是他,我们家男人可就……”

    听得头上冒汗,林贞娘侧了脸,小心地从几人身边挤过。心道敢情有人帮她说好话,那还也不是冲着她的。而是想帮安容和。

    “贞娘?”李安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没事,去看热闹。”林贞娘一笑,似乎全没把刚才那几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其实何尝不是相信着安容和。觉得他一定能圆满地把这件事解决好呢?

    如果不是相信安容和,说不定早在刘原抱怨安大哥不该把事情闹大时,直接闹到安家去了。

    安容和不是那种一时意气用事,却不考虑后果的人。想来,今天这公审,他一定是有想法的。

    好不容易挤到衙门门口了。却硬被困在人群里,没办法更进一步。林贞娘张望着身前身后的人群,只觉这是元月十五灯会的后续了。

    “这位大哥,还请让让……”李安赔笑施礼,拦在前面的汉子却是眼一横,手一扒拉,就把李安险些推个跟头。

    林贞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安。看着李安臊红的脸,随口安慰道:“没事没事,书生嘛,弱点也是正常。”

    李安闻言,脸更红了。却到底不像刘原,竟是半声都没和林贞娘争辩,只是小小声地道:“要不,我回去找东伯……”

    “不……赵二郎!”大声叫着,眼见正穿过人群的赵二郎扭头看过来。林贞娘索性跳脚招手。

    这下,不只是赵二郎看到她了,连周围的人也纷纷扭头看她。

    赵二郎穿着一身差衙的皂服,很轻松地就挤了过来。还不等林贞娘想说走后门的事,他已平声道:“安主簿说了,小娘子是必来的,叫我过来找一找……”

    咦,安容和还特意叫人来接她?

    林贞娘怔了怔,忙跟在赵二郎身后往里挤。

    “哟,这个好像就是那个、那个说的小娘子吧?”

    有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林贞娘却根本没有回头去看是哪个。跟在赵二郎身后,眼见衙门近在眼前,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泛上一种难言的滋味。

    第四章听审

    第一卷春色渐至第五章审案

    第五章审案

    挤到最前面,也算是迈进了衙门的大门了。只是却并不是大堂之上,一道木栅栏隔开了堂下与大堂。倒好像堂上堂下,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阳光投入大堂,正射在正对堂下的那块匾额上。“明镜高悬”四个金字,也仿佛渡上了一层金光。

    林贞娘眯着眼,看了半晌,才终于看清坐在正堂大案后的那人,真的是骆大人。不知是不是今天一直板着脸的缘故,怎么看都有那么点不像。

    在下首,又有两张书案,一个书案后没人,另一张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捋着胡子,似乎都快睡着了似的。

    听到身边早就挤近的人议论,那个坐着快要睡着的男人就是县丞大人。而没坐人的,则是县尉的位置。不过,通常这种审案的事,县尉多半不会到场的。

    惊堂木一响,骆振锋甚至不用说话,在他身后就已有书吏大声叫道:“带原告、被告上堂——”

    原告?不是衙门直接抓的那说书先生吗?

    林贞娘还在纳闷,就听得一片轰然:“威武——”

    捂住耳朵,林贞娘垂下眼皮,只看到一片棍影飞快地点着地面。

    这个,叫杀威棍似吧?她从前在电视里头倒见过,可却没现在看来得直观。听现场,倒好像真有那么点威严。

    抬起头,瞧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几道人影,林贞娘不得不承认,这古代的衙门还真是让人打从心里头升起肃穆之感。

    “下跪何人?”林贞娘在心里学着。

    却听:“堂下原告可在?”

    耶,居然没按剧本来。

    瞪大了眼,林贞娘看着拱手而立的安容和,吃了一惊。

    “大人,下官安容和,乃是原告。”

    安容和的声音很是平稳,一如平常,没有半分烟火气。可是这一言出,满堂皆惊。

    别说林贞娘,就是大宋这些百姓,哪个听过官告民的?这平头百姓,若是惹上了官,直接抓了就是,何需告呢?

    “安主簿,你所告何事?”

    骆振锋平声问着,虽然面色如常。可林贞娘却总觉得他眼底有压不下的兴奋。或许,这位贵族子弟出身的县令大人,在定陶实在是呆得无趣,才会觉得这桩案子这么合他心意吧?

    抹着汗,林贞娘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好笑。原来,昨个儿在定陶城里说书的还不只是一个。这就,都抓了回来?她觉得有些荒唐,可偏偏堂上的安容和却答得极是认真。

    “回大人,下官要告的,是这几位说书先生恶意中伤本官,毁本官清誉——百官乃是为天子巡牧。抵毁官员,即是抵毁朝廷,捣毁官家。所以,下官将一众恶徒告上,望大人能还下官一个清白,以正视听……”

    勾了勾嘴角,骆振锋重重拍下惊堂木,喝问出声:“堂下所跪,尔等可知罪?”

    随着骆振锋的喝问,众差役又一着水火棍齐喝“威武”。几个跪着的说书先生,惊得满身发抖。就是有胆大的想抬起头分辩。可一抬头,就瞥见两旁兽形牌上的大字其红如血,执着水火棍的差役其悍如虎。堂上县令面沉如水,目若神光,竟是生生又骇得伏下身去。

    “大、大人……”有人胆战心惊地开口,“小的只是混口饭吃,并无意冒犯官威,这、这罪名,小的实在不敢担……”

    有一个开口叫屈的,就有第二个,“大人啊!青天啊!草民只是开茶坊,这些说书的要说什么,可和草民没半分干系!”这叫冤的,正是潘老板。

    林贞娘挑起眉,看着潘老板连哭带笑的,心道你还真不冤,之前不都招了是武家指使你的,这会儿在大堂上叫什么冤啊!

    “住口——”众人一叠声地叫冤,闹哄哄的声音让骆振锋不由皱眉。

    这样的场景,显然和他想的审案还有些区别。有些恼了,他直接一拍惊堂木,怒道:“尔等还敢喊冤!我且问你,你可曾在茶坊之中大讲某地某县某个姓安的官吏如何如何……”

    不等骆振锋问完,已有机灵的出声:“大人,小的们可没说这姓安的是谁啊!”

    “本官问话,也敢插嘴——左右,掌嘴……”随手丢下令签,骆振锋冷冷地喝了一声。

    有衙役二话不说,取了令签,叫一声“得令”,就立刻动手。这掌嘴,可不像普通百姓打架,直接大巴掌扇人,而是用的竹板。若是下了狠手,几下,不只脸就肿成猪头,牙也要扇掉几颗。

    骆振锋不过是想教训下那插嘴的,倒也没严令掌多少下,那衙役也不过是意思一下,可虽是如此,那插话的说书先生也被打得脸上浮肿,惨叫连连了。

    被那惨叫声吓到,有一个一直伏在地上的说书先生,突然挣起身,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小的等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安主簿的,这、这些故事,都、都是有人让我们说的啊!”

    这个,有趣了……

    骆振锋坐直了身子,点着那人,“你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回大人,那人是定陶白家的一个管家,小的也不大熟,就是别人介绍,他给了我钱,叫我来定陶说书的……”极力想撇得更干净,那人直接道:“小的说的,都是那人写在纸上给小人的,那里头没半句是小的自己加的。”

    挑起眉,骆振锋丢下拿人的令签,“来人啊!把这个白家的管家拿上堂来……”

    话音刚落,就有衙役得令,转过去没半盏茶的工夫,就提了两名人犯上堂。

    这速度,分明就是早就锁了人到堂。

    那说书先生见此,更觉得自己招供是太对了,索性大声叫道:“大人,就是这厮,小的认得真真的。他还说,是他们家小郎和安主簿有仇,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一声大喝,没有下跪的白玉林厉声呵斥:“好个混帐东西,居然污告本士子……”

    被他一喝,那说书先生有些慌,还真不敢再说话。

    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