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南宫影:“你们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我们?”南宫影摸摸下巴,他看着虽然称作五岁有些勉强,但仍然矮自己很多的钟小烛,忽然就起了捉弄对方的意思。
“我们可不是什么善类喔小朋友,我们有笔帐要和你妈妈算。”
“啥?”钟云深觉得纳闷,刚好看到南宫影眼中戏谑的余光。
“小烛你别听他胡说!他们把你腌……唔唔……”祈风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更用手臂勒住了她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别动她!”钟小烛有些慌了,愤怒地看向南宫影:“她怎么惹到你们了?”
也许是看出冲突,尚未开走的巴士鸣了两声喇叭。
南宫影不答,反问钟小烛:“小朋友……你刚才为什么不留在巴士上?”
“这里很危险喔……”他阴森森地说。
钟小烛死死盯着勒住钟云深的手,看也不看仍在背后停着没有开走的巴士:“我刚明白今天公交车上的人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反常,原来都是你们的人……好大的势力。”
饶是不动声色的南宫墨久也惊诧了一下:“……小朋友你真聪明。”
“都下来吧!”南宫影面露挫败,冲着巴士喊:“都不用遮掩了!你们被一个小孩子给发现了!”
一张张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来,一个个俊美非常的人陆续走下车。
其中冒充巴士壮汉司机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就是上次钟云深见过的妖娆秘13&56;看&26360;网小姐似乎受不了当大汉,当即就把工装和填充在里面的聚酯材料脱得满地都是,还在脚下踩。
“够了,南宫娆,你够了!”南宫影看得很烦。
趁着大家的主意力都不在自己,钟云深暗自磨磨牙,“啊呜”咬了祈风一口,在祈风喊疼松手的当口大喊:“小烛,别听这群家伙胡说,他们吃了……唔唔唔唔唔……”又给捂严实了。
“你别乱来!”钟小烛对她喊。
他又急又气,又对着南宫影重复一遍:“你别乱来!”意思却是大相径庭。
“正如你妈说的,我们吃了九分利的帐。”南宫影j笑:“现在利滚利,连本带息已经很高了小朋友。”
“我不相信,”钟小烛咬牙:“她能有什巨额的消费以至于要借高利贷?”
南宫影继续恶意地调侃:“你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别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虽然你这话很弘扬母爱!不需要你弘扬喂!……你这个刚才连掉地上的咸菜也捡起来吃的家伙!钟云深在一边气得呼呼喘气。
钟小烛咬唇,竭力压抑着心疼:“放了她,我替她还钱。”
南宫影露齿一笑:“高个儿的小朋友,大人的世界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钱吗?”
“别听他的,我没有!唔唔唔……唔唔!!”钟云深的声音。
“又咬!你有完没完啊!!!”顺带着祈风的声音。
钟小烛没看钟云深,攥紧了消瘦的手指,冷静道:
“你听着,我在巴别塔的悬赏身价是450亿美金,你们把我交给babel,不管她欠你多少钱都应该能够两清了。”
他字字清晰,周围静得丢针可闻,只剩下几十个人的呼吸起伏。
“巴别塔……践踏森罗万象,通天逆神之塔?……”南宫墨久眉头拧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重新审视钟小烛,这个瘦弱苍白却又无比冷静的少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宫影神色严肃起来:“有些事情不能能拿来开玩笑!”
“我知道。”
“我是唯一一个从第九十九层自己走出来的人。”
“他们现在反悔了,想让我回去,所以开出了这样的价码。”钟小烛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南宫战先生。”
第一卷 14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上)
第十四章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上)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
“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於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眾人分散在全地上——”
“所以那城名叫巴别。”
——创世记11:1-9
南宫影和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钟小烛口中的“巴别塔”是个怎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上流社会见不得人的娱乐秘辛。
被人力和非人之力改造过的禁忌高塔,其实就是一个耐受毒药、发掘人类基因极限的实验场。在一层比一层更加残酷没有人性的实验中,只有少数人被筛选出来,走向更高的修罗场。
虽然名为巴别,这个秘密的机构完全没有福祉人类的意义,只有顶尖权贵们以极端手段超越神力的野心。其中充斥着的无尽折磨、灾难、痛苦,让其中被囚禁的试验者在饱尝过连噩梦中也无法想象的经历之后,永远腐烂在身体极限崩裂的某一层。
据说在不到十层的位置,就已经有向“实验品”直接灌喂强酸的环节。
被施用在试验者身上的,有被法律所限制的禁药,有人类机体无法承受的毒药,甚至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极致黑暗存在。
能走到顶端的,又是什么呢?
即便只是走上数十层的人类,他们……还真的活着吗?还真的算是人类吗?
而现在,在南宫影等人眼前,却有个孩子声称自己是从巴别塔内走出的人。
这个事实让很多人人莫名地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是唯一一个从第九十九层自己走出来的人。”
“他们现在反悔了,想让我回去,所以开出了这样的价码。”钟小烛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南宫战先生。”
“小烛!”钟云深大吼:“你不该说这些的!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了!!”
她亲眼看着他走上那座塔的阶梯。
失去他的日子莫名地无法记起,只剩下那个滂沱雨夜里,重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孩子,眉目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仿佛没有生命的机体唯独服从着“回家”的命令。
或者是愿望。
她狼狈凄厉地在祈风的钳制下挣动,只换来更结实的禁_锢,一时间场景十分苦情。
“既然已经说了……看来小朋友你还真没开玩笑。”南宫战眯眸,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这个孩子不一般啊……如果他和自己算咸菜的帐,自己真的能赢吗?
虽然表面镇定,南宫影的思维还是
转到了
奇怪的
问题上
……
“我真没想到,”男子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孩子,竟然是巴别塔的'自由者'……”
“有意思,真是意外之喜。”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钟小烛眼底升起一层黑浊的死光,瞳仁与眼白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否则,就算是你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看来你知道的秘密比你妈妈多多了……你也确实比她有价值。”南宫影似乎在考虑这项交易的可行性,他显得有些动心了。
“云深,不管我进去多少次,我都会回家。”钟小烛淡淡笑笑,只是那浑浊不清的幽深双眸彻底称为灰色,似乎透过这眼睛能看到另一个位面世界,其中有无数的魔魇也在窥视着这一边人。
他的言语深情,和一年前那个还只有五岁模样的小孩子重合,然而,还有着什么无比背离的感觉——
看着模样陌生到可怕的儿子,钟云深尝到了久违的绝望滋味。她已经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南宫影屏住呼吸。钟小烛的异状他闻所未闻。
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一场生死断绝一触即发!
“……呃。”南宫影忽然身姿优美地挠了挠头:“怎么说呢……”
“其实你妈妈不欠我们钱,我也不是南宫战,我只是替他来接员工的替身罢了。”南宫影挥挥手:“走吧,和你妈妈一起上班去。”
“啊?”钟小烛幽幽旋转的瞳仁凝固住了。
祈风放下钟云深,发动了车子。
南宫影一行人效率极快,钟小烛仍保持着狠戾的神色就被塞上车了。
一场生死离别的苦大仇深的大戏,就这么被关车门的声音pia地生声卡断了。
超长的小核弹劳斯莱斯里,十几个人由咸菜坛子隔成几组,彼此都没什么话说,气氛异常沉闷。
特别是刚刚准备豁出自己表达别扭的少年心情的钟小烛十分郁卒。
钟云深靠着一坛子咸菜扭扭捏捏地坐着,最终决定把咸菜的事情留到之后再说。
“小烛,那段时间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她问。
“瞒着你就对了。”钟小烛又恢复了那种对自己娘亲不咸不淡的叛逆模样。
“你都说到这么地步了,也不肯说么……”钟云深很难过。
可是任凭她怎么问,钟小烛都不肯再开口。
到最后,他干脆低下头摆弄咸菜罐子,把漂在花椒水里的八宝菜摆成水平仪的模样,让它们在容器里保持悬浮。
“这车的右悬挂没校准好。”他说。
“……神了。”在前仓开车的祈风抬起一只手,向他的方向竖起拇指。
……
车驶离了市区,进了山路。
“小烛!”钟云深一直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被忽视被搪塞的感觉让她恼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瞒着妈妈不可!”
钟小烛继续玩咸菜,把咸菜罐子拿在手里猛地一旋,然后欣赏自己制造出来的小漩涡。
“我建议你还是别问了,”在一旁的南宫影忽然说:“我们知道那是个什么机构,这孩子经历的痛苦不绝是普通人类所能想象的。”
“所以我才想知道啊,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求求你告诉我……”钟云深恳求。
钟小烛抿唇不语,瘦弱而倔强的样子让钟云深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疼。她求助地转向南宫影,而对方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我坚持我的观点。”他说。
理智之弦崩断了,钟云深呜呜地转换大哭模式。
意料之外的是,钟小烛这次狠下心肠,管都不管她。
钟云深哭累了,方才又没怎么喝水,哭了一小会儿就没眼泪可流,只能干说“呜呜呜呜”的声音。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睡一觉歇歇再哭的时候,一双骨骼粗大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瘪着嘴抬起头,看到的是上次替南宫战拿支票的女人。
美人笑了笑,从胸口掏了一块热乎乎的丝帕,蹲下来递给钟云深,表情柔和的像个幼儿园阿姨。
“谢谢你……”钟云深接过了帕子,赧然道谢。
就算日后这个女人会打她耳光,她现在也很感激。
“我们不是坏人。放心地和我们一起生活吧。”女人开口,声线粗哑堪比用磨刀石挫铁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南宫娆,最喜欢的食物是香草蛋糕,讨厌的动物是浣熊,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东西是无线键盘喔。”
“呃……你好。”钟云深被两种极端的混合轰呆滞了。
她忽然觉得有点晕车。
钟小烛把丝帕从钟云深手里_抽_出来,一抬手甩南宫影脸上。
一场交不交代的拉锯战就此被打断。
“你们住的地方安全吗?”
“安全。”南宫影挪开一个咸菜罐,露出难得的正经:“安全到你所不知道的那些事情不会再次重演。”
这人是在宽慰我么……钟云深心里热了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骗我……”虽然除了相信已别无选择,她还是嘀咕了一句。
“坏人不会喜欢咸菜。”南宫影用修长的手指弹弄琴键一样在咸菜坛子上敲击。
钟云深点点头,终于放弃追问。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去问小烛隐瞒了什么——她知道,小烛是为了她好。
她原以为自己能够承担一切,让小烛过上好日子;可实际上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小烛背负了太多。
她甚至——
连
咸菜
也
没
保住……
[钟云深的悲伤似乎也拐进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
车行了半个多小时,天色渐晚,就在钟云深开始忐忑之时,车随山势转了个弯,远处的山林里露出一片建筑。
“快到了。”南宫影说:“看着还不错吧?”
“有钱的雇主么……”钟小烛扭脸向窗外遥望那片豪华的宅邸,自言自语。
“这份工要做多久?”钟云深问。
“一辈子吧。”南宫影笑得很恶劣。
听到这话的小烛终于转向钟云深:“看来我的小学不用上了?”
“这个……”钟云深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反问回去:“你以前不是说有饭吃就够了么?”
“我们给你请私教。”南宫影很迅速的接话。
“这么有钱吃我咸菜干嘛?”钟小烛白他了一眼。
被发现了。
南宫影俯身捡起被小烛扔掉的手帕,很感兴趣地观察上面的刺绣。
钟云深以为小烛不高兴了,气呼呼看着南宫影,替儿子抱不平:“你还我们咸菜!把咸菜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南宫墨久探过身来,沉声劝慰。
“你也没少吃!”钟云深怒:“我都看见了!你还把电饭锅里的剩米饭拌着小烛刚腌好的青豆生姜吃光了!”
“我们会给你买个新电饭锅的。”南宫墨久很负责地承诺。
“算了。”
钟小烛继续看向窗外。
他倒真的没生气。相反地,他从刚才起就在想一些别的事情。
关于梦境的事情。
他很少做梦。确切地说,他是有意不去做梦的。
从巴别塔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梦境的走向会对现实产生不可预知的微妙干预。
就像咸菜这件事——这些人也许只是过久了富贵舒适的生活,山珍海味吃腻了胃,在心底有些渴望清粥小菜罢了——但被他的梦境演化成这种违和的、但人人又都发现不了究竟哪里违和的现状。
不过么,钟小烛有些私心地想:咸菜这件事,就任其发展吧。
第一卷 15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下)
第十四章求婚就要送比切糕还贵的大戒指(上)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燕子说,”
“这里的wifi没加密……”
也许是因为快到家了心情好,南宫娆开始唱歌。
车内气氛明显地变了。
“路上还需要拉歌吗?”钟小烛不明所以地看着唱得很欢实的南宫娆。他是不是也该唱个“丢手绢”什么的回应一下?
“拉歌是什么低俗的活动!这是我一个人的舞台!”正唱得陶醉的南宫娆白了没情调的小烛一眼,继续。
“不拉就不拉,拽什么。”钟小烛托腮扭脸看窗外。
从小就因为早熟少有朋友的钟小烛从没和同学们坐在一起拉过歌,被拒绝的他有点小失落。
他罕见地自讨没趣了。
【当然,如果小烛让车内成员投票的话,大家宁愿拉歌也不愿听南宫娆独唱】
钟云深作为近乎音痴的体质仍然有些受不了——
这不是旋律的问题,这是嗓音的问题!
即便是核弹的事情也没有让她这么如坐针毡!
南宫娆一曲罢了,她苍白着脸,还是礼貌地鼓了掌。
“喔喔!(⊙0⊙)谢谢谢谢!”南宫娆的眼睛亮了起来,竟然有人欣赏自己!【刚才小烛还要和你拉歌喂!】
“不客气……”钟云深违心笑笑:“挺讨人喜欢的歌词……贴近民生,贴近生活,贴近……”
“你能喜欢真好,我再给你唱一首!”南宫娆一屁_股挤在钟云深和南宫影之间,亲亲密密揽过僵化的钟云深,把两个不知什么材料的胸_部堆在钟云深肩膀上。
【这就是身高差】
“放开她,你这个死人_妖!”钟小烛怒。
南宫娆恍若未闻。他一手搂着钟云深,一手搂着脸色铁青的南宫影,做左摇右摆优美状,好像在ktv里搂着一堆妹子唱歌的大老板。
三人状态如下:
(`)( ̄▽ ̄)/(╬▔皿▔)
“中国城的马路硬又平呀,
西瓜大又甜呀,
小烛的亲娘头发长呀,
给我鼓掌真善良,
你要是再婚,不要嫁給別人,
一定要嫁給我~~~~
帶着一半家产,领着你的儿子,开着那lio来~~~~~”
随着南宫娆聒噪嘶哑的歌声,小核弹劳斯莱斯缓缓开入南宫府邸,又行了分钟才来到一栋气派非凡的建筑面前。
这应该就是主宅了吧,钟云深仰头
车停下后立刻有人手负责替他们拿东西,虽然所谓行李只有钟云深的一个小箱子还有钟小烛的一个书包,剩下的都是成罐的……你知道的。
南宫影带着钟云深和小烛走在最前面,径直走上阶梯,大门被人从内部拉开。
哗!
比天豪财团的电梯还要亮闪闪金灿灿!
不仅无视消防安全条例,连审美观也无视了!
土气奢华雍容暴发户与高雅脱俗等等几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元素仿佛军_阀_割_据一样掺和在一起!好像在装修时好几个人的意见谈不拢啊!谈不拢啊最后就各自装各自的了啊!
跟施工队有过纠纷吧!春节的时候工钱没给完吧!!
“这是什么品味……”连钟小烛也囧了。
忽然好想回巴别塔!╰(〒皿〒)╯
乱七八糟闪瞎眼的金光慢慢散去,钟云深这才看清开门的男人。
竟然是那个天豪公司里的前台!
原来这里是员工宿舍么!【喂】
“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南宫niac,你可以叫我尼雅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副管家打扮,谈吐温文有礼。
“你好……” 钟云深回以微笑。她尽力让自己忽略墙角的那一簇竹子,或者是桌子边上的狮身人面像。
“这位是你的儿子吗?”看到钟小烛是十几岁少年的模样,他也并不惊讶。
“嗯,他叫小烛。” 钟云深拍拍小烛的肩膀:“快,叫叔叔。”
小烛、尼雅克:……= =
好在南宫影适时插话:“钟小姐,南宫战说要单独见见你。”
“呃……好的。”钟云深看了一眼儿子,尼雅克对后者说:“我带你去房间把东西放下。”
钟小烛点点头,自己拎起书包跟那人走了。
钟云深暂时松口气。
儿子没疑惑真是太好了!good job钟云深!b( ̄▽ ̄)d
钟云深随南宫影来到会客室,对方打开门后就撤退了。
“加油!”南宫影临走前还给她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打什么气啊喂!我会死么!!
再次见面,南宫战的脸还是给了钟云深很大的冲击。
但是,多多少少有点儿不那么骇人了吧……
“你好。”他瓮声瓮气地说。
然后就没下文了。
大概是南宫影没给准备台词,南宫战闷罐子一样托着腮不说话。
静了实在太久,钟云深憋闷得难受,最后她就像尴尬的相亲者一样,绞尽脑汁找话题。
“天气不错啊,今天。”她说。
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掩着。南宫战估计什么天气也没看见,不过还是点点头。他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揉来揉去,下意识四处找演讲稿。
钟云深虎视眈眈看着他。
僵尸总裁悻悻把手指交叉在一处。
“这几天还好吧?”他问:“听说你把支票存上了。有没有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呃,”钟云深想起来了:“钱的事谢谢你,我给小烛买了几件衣服,一个帽子,还了几张账单,花了大概三百七十多。”
“嗯。”南宫战很不自在再次点头。
钟云深盯着如坐针毡的南宫战看了一会儿。
“我说,那天……”
“为什么要在电梯里监视我?”
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不过刚问完就后悔了,不管是和总裁叫板还是和僵尸叫板,自己这不是找倒霉么。
“你误会了。”南宫战没生气,用他那干巴巴的语调解释道:“电梯里没有监视器,我的修为可以让我听见方圆半里内的声音。如果我想听,我可以听得更远。”
“修为?”钟云深用“你没开玩笑吧”的表情回应他的解释。
僵尸也有修为?
“你们僵尸之间还……比谁烂的更干净吗?”
南宫战:= =
果然闷宅都会露出相似的表情!!钟云深觉得自己把他归为闷宅太对了!
“你当我就是美国片子里的丧尸?”南宫战摇头:“我不是丧尸。我只是个中了毒的修道者。”
“你能证明一下吗?”钟云深百爪挠心了!
“好!”南宫战瞬间鸡血槽满值!
他什么都不行,唯一擅长的就是用法术!
交际无能闷宅南宫战内心激动了:他终于找到一个打开话题的突破口!他的拿手好戏来了!
钟云深被南宫战激动的样子吓得退了一步,只见这男人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沙发烧着了!熊熊烈火以违反自然规律的模样舞动着,灼人的火舌几乎要把空气舔_舐殆尽!
钟云深瞬间想到一个词——
凶焰盖天!
“话题已经打开了!气氛也活跃了!请你嫁给我吧!”点燃了沙发的南宫战噗通给钟云深跪下了。
“啊?啊啊啊!”钟云深大叫。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南宫战又一打响指,空中瞬间出现一个深蓝色丝绒的小盒子,落在他手上。
南宫战把盒子打开:“对了,这个给你——南宫影和我说这是必须的。”
“感觉怎么样?”南宫战仰头看着钟云深。
“怎么样啊?”他又问一遍。
钟云深没有回答。她看着双膝跪地向自己求婚的南宫战,还有背后熊熊燃烧的沙发,双目恍惚,露出了一个这辈子最假的干笑。
【10分钟后】
钟云深终于缓过劲儿,对把自己扶到躺椅上休息的南宫战虚弱地说了声谢谢。
似乎,和预料的结果不一样啊。南宫战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还是很好心地拍着钟云深的背帮她顺气。
“是不是我的长相太吓人了?要不我找人做个面具吧。”他气馁道。
“咳咳,咳咳咳……”钟云深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是很吓人没错……不过不是因为这个……”
“你……你不用戴面具……”她断断续续地说:“看久了……没事……”
“……喔。”南宫战的脑回路更不够用了。
“那是怎么了?是我送戒指求婚不对吗?”他拈起订婚戒指打量:“还是说这个戒指不太好看?对不起……我确实不懂这些。”
钟云深疲惫道:“不,只是我从没收到过这个。”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看着南宫战沮丧的闷瘫脸,她强打起精神安慰说:“钻石很漂亮,谢谢你。”
“这不是钻石,是一种仙晶。”南宫战把戒指拿给钟云深看。
“用比较接近科学的语言来解释的话,它是被压制住质量的特殊能量体,如果去掉压制它的质量堪比一个小星球。”说到自己熟悉的话题,南宫战就和技术宅一样双目放光。
钟云深又被勾起了好奇心:“那这颗仙……仙……”
“仙晶。”
“嗯,这颗仙晶的密度岂不是比……比切糕的密度还大?”那辆装了肮脏氢弹的劳斯莱斯忽然闯入钟云深的脑海——那车该不会也是南宫战做的吧?
“是的。如果这东西能按一块钱一斤称着卖,一个瑞士银行也买不走它。”南宫战说着,握住钟云深的手,把戒指缓缓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了。
“这……”虽然气氛诡异,钟云深竟然有些赧意:“会不会太贵重了?”
“你收下就行,我现在的阶段已经用不到这种晶石了,这是仅存的一块。”南宫战很干脆地回答。
坦白自己在拿用不着的剩物送人,确实不太会做人。不过钟云深没想这么多,她推却道:“我感觉还是不太好……对你可能不算什么,对我来说这太多了。”
“既然我收过你的钱了,就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
“可是南宫影说,”南宫战搬出理据:“我们该有的仪式和信物都不能少,否则不好帮你办身份。”
“那好吧。”这个理由让钟云深莫名松口气。
南宫战又说:“既然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财产就是共享。”
他认真地掰着指头数:“钟云深,从现在起,你拥有半个天豪财团,半个房子,半个南宫影,半个南宫尼雅克,半个南宫墨久,半个……”
钟云深听得满头雾水:“等等等等!”
她赶紧让南宫战打住:“这些人怎么算在财产里?”
“他们属于私有财产,因为我们是有主从契约的。”南宫战说:“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而且我不会告诉他们是你告诉我的,我只让他们别欺负你了。”
钟云深只能嘿嘿笑。
罢了,虽然他面貌可怕脑回路诡异又面瘫加沉闷,人还是不错的——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南宫战也露出看起来很阴森的宅笑。
“那个……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钟云深忽然问。
“什么?”
“沙发……一直烧着不管没关系吗?房梁都着了啊……”
“(⊙o⊙) ……”
第一卷 16最初的晚餐 (上)
第十五章最初的晚餐 (上)
不多时,管家在外面敲门禀报:“主人,大家都到齐了。”
“您看——要不要过去一下呢?”隔着一道门,南宫尼雅克问。
南宫战看看钟云深,露出极为便_秘的纠结神情。
“今天依然在自己房间里单独用餐总不太好。”尼雅克规劝:“毕竟今天是钟小姐来的第一天。”
原来这家伙一直闷在自己房间里连饭也在里面吃啊!钟云深恍然。难怪不会跟人打交道!
“让她先过去吧,我随后就到。”南宫战屈服了。
“那是你自家大厅吧……”钟云深囧:“既然把家建得这么大,你能不能宅的面积大一点?”
一语点出关键啊钟小姐!尼雅克在门外兴奋了:把这个死宅改造成活泼开朗的少年【?】吧!
南宫战阴郁地看着吐槽吐在重点上的钟云深,冷哼了一声。
“哼唧。”
钟云深无语。即便他换上这幅阴不垃圾的面瘫表情,也难以遮盖死宅见人前的扭捏和恐惧……
“来吧钟小姐,请随我来。”尼雅克礼貌低语:“给南宫先生留些时间准备准备。”
“那什么……要找人来灭火么?”这是她离开这个屋子前对南宫战说的最后一句话。
南宫战不理她,一抬手又打了个响指。
啪!
钟云深心情复杂地跟着南宫尼雅克回大厅,听尼雅克介绍别墅的历史,奄头耷脑不说话。
她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南宫战不是闷宅烂脸僵尸!南宫战其实是个技术宅烂脸神仙!
放在他竟然能把附近的水,甚至包括空气中的水汽抽拢召唤在一起灭火!
那真是难以描绘的一幕。
南宫宅邸依山而建,山中又有水脉,在南宫战的催动下,铺天盖地的水雾汇成无数水流,又交织为巨大的液态壁障从空中落下,轰然而动的一瞬间似乎把整个建筑都撼动了!
啊
啊
啊
啊
啊
……
连酱油、蛤喇汤、泡泡浴、长城润滑油一起召唤而来的场景确实难以描绘!!!
半个房间里堆满了粉色的、充满张力的泡泡,在橘色的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华。
只有少数泡泡在接触到长城润滑油之后慢慢地破碎消解着。
“谁说他们都到齐了,”南宫战明显动怒了:“南宫娆肯定还在泡澡!”
“他只是洗完了没拔浴缸塞罢了。”尼雅克平静道。
……
钟云深边走边寻思,看来这设定竟然不是总裁世界,不是僵尸世界,而是玄幻世界——
“你也是修道者?”她问前面带路的尼雅克。
“我是吸血鬼。大家的身份各不相同,不过你过会儿就都会知道了。”尼雅克回眸一笑,眼中掠过她上次在前台所见的红光,容貌也开始发生变化。
男人变美了。魔魅的美感在长长的寂静甬道里发散出惑人的芬芳,吸引着追逐虚华迷梦的人类奉献出甘醴的灵魂。
极端的掠夺与堕落,即将摧毁一切。
为什么走廊变得那么远,那么黑……
光线变得歪曲,地毯好像染满了陈旧的血,走廊上挂着很多画像,各种苹果向日葵鳕鱼花篮似乎都在狰狞大笑。
钟云深感到一阵眩晕。
“怎么了,你低血糖吗?”尼雅克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让她的思维和自主意识都被渐渐抽离。传说中海洋中塞壬让人失心的歌声,也不过如此吧……
她的双眼渐渐没了焦距。
啪!
“振作点!”尼雅克焦急:“先把这个吃了垫垫!”
钟云深低头,一块切得很工整的烤牛肉三明治被男人拍在她手上。
后半段路,她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痛苦地扶额。
“刚才跟你说过了啊,你不注意听,这个别墅是有自己意识的,本来怕你害怕就把路程特意缩短了一些,既然你知道南宫战的身份了,而且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就不再隐瞒了……其实这段路要走二十分钟,我路上带个三明治本来是想自己吃的,不过我不是很需要,你在低血糖的时候有个三明治吃真的是太好了……
我不知道你吃不吃roast beef,但我没带别的,我这还有根酸黄瓜你吃不吃,配这种半生的烤牛肉实在是好滋味……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吃的时候小心一点,要水的话我这里有但是没有茶喔因为我不可能随身带着热水和茶包的哈哈哈哈……”
钟云深在剩下的十分钟里就一直听尼雅克巴拉巴拉巴拉地说话。
她真觉得身在这个大杂烩世界的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
=======
小番外:
钟云深的愿望与幸福
每天拿着会员卡刷三大药店的折扣卷,都能出25off;
能从别人扔在地铁上的旧报纸里找到某些商品的厂家优惠劵,和超市自己的优惠劵还能连用;
在超市的肉类柜台上买到带皮带肥肉的猪肉,这种肉美国人不吃但是做菜好用而且只卖七十或者八十美分一磅;
食品店搞活动免费吃派,还能拿着捡来的玻璃油瓶免费续希腊进口橄榄油;
农产露天市场微微出芽的土豆特卖,一美金一麻袋;
中国城磕坏了的苹果特卖,说几句好话可以直接抱走;
儿童用品超市里的衣服断码大减价,剩下的那个码小烛刚好能穿;
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刚好填表送返利卡;
免费试用装的食品意外的好吃;
免费试用装的洗衣液给的很多;
捡到25美分硬币;
以为是大病的疼痛在喝了很多水之后就好了;
营养补助项目帮忙申请了减免电费开支;
邻居家的男主人给海鲜店掏了一下午下水道,下班时送了一袋鱼子过来做谢礼;
钟小烛写“我的妈妈”的作文时写了自己,而不是写“我没有妈妈”。
第一卷 17最初的晚餐(中)
第十七章最初的晚餐(中)
“快到了。”尼雅克悠悠道:“今天这条路格外地长,看来南宫战是真不想出门啊。”
“唔,好……”钟云深点头应了。
她三口并作两口把还没吃完的三明治塞进嘴里,接过尼雅克递来的苏打水咕咚咕咚喝掉半瓶。
喝voss的水呢,真有钱人家。她嘀咕。
刚才南宫战唤水灭火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呢?
总之太铺张了。
“把瓶子给我,我帮你扔了。”尼雅克说。
钟云深自然不肯。?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