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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71部分阅读

    一射了之,实则女人如怀孕般耿耿于怀,随时都可能恶心得要吐出來。

    贾明鎏尴尬一笑:“老婆,我再也不敢了!”然后,低下头默不做声,作听话状搀扶着吴旭上了病床,吴旭缓缓地躺下來,嘴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刚检查完,如梦打來了电话,她问了问贾明鎏最近的情况,听说一切都还好,如梦松了口气,又告诉贾明鎏,这几天段耀武情绪烦躁,经常与老潘等人密谋到深夜,以往凡是这种情形,必有大的动作,让贾明鎏当心。

    “如梦姐,你放心,老段他们应该沒啥事,就是有啥事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和我无关!”贾明鎏极力安慰如梦:“我现在陪吴旭在医院检查身体呢?结果不错,大人孩子都很好!”

    “那就好,只是我这几天睡得不踏实,老做恶梦,有点放心不下!”如梦不安地说。

    “如梦姐,你可能是太累了!”贾明鎏的感动油然而生,如梦身边已经沒有亲人,她把自己当着唯一的亲人,挂念自己呢?

    “吴旭还好吧!”如梦问。

    贾明鎏把电话交给了吴旭。

    “如梦姐,刚检查完,我很好,今天开始就请假在家休息了!”说着,吴旭脸上泛起了红光:“快了,医生说,大概就是下个月吧……嗯,我会注意的,……好的,还和明鎏说话吗……那好,你自己也别太劳累了,我挂了啊!”

    很快就要升级做父母了,贾明鎏和吴旭都有点激动和慌张。

    挂了电话,贾明鎏搀扶着吴旭下了医院台阶往停车场走,吴旭趁机借着孕检的话題在给贾明鎏洗脑,念念叨叨令贾明鎏很不自在,他半是愧疚,半是感激,陪着笑脸又是保证又是吹捧,花言巧语想要哄骗吴旭开心。

    吴旭的脸色刚刚阴转多云,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來,贾明鎏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挂了,嘴里念叨道,这年头骗人的电话太多了,吴旭的脸色立马又多云转阴了,她疑惑地看了贾明鎏一眼,分明是在怀疑贾明鎏心虚才不敢接电话。

    电话又顽强地尖锐地叫响,贾明鎏看了吴旭一看,吴旭故意别过头去,贾明鎏苦笑一下,摆出一副半夜不怕鬼叫门的架势,重重地按了接听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电话那边还真是个急促的女声在哭诉:“贾大哥,呜呜,出事了,呜呜……”

    靠,怎么又出事了,最近怎么这么不走运,怕什么还就真來什么?。

    “你谁呀,出什么事了!”贾明鎏凶巴巴地问,还是拿眼去偷看吴旭。

    吴旭撇着嘴,侧耳在听,嘲讽地说:“小笨狗,别急嘛,有话跟人家小姑娘好好说!”

    贾明鎏捂着电话,轻声地辩解道:“小旭,我真不认识这丫头!”

    “哼哼,不认识,你哄我肚子里的孩子吧!这丫头我也不认识,人家怎么不打给我呢?”吴旭不急不火,只语气中酸味浓重,故意不拿正眼看贾明鎏,醋意翻腾地说:“小笨狗,别害怕,出了事不还有我这个义务消防队员嘛!”

    贾明鎏被吴旭挤兑得羞愧难当,无奈,他只得冲着电话大喊:“拜托,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是谁呀,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电话那边哭得更伤心了:“大哥,呜呜……我是你妹妹小田甜,呜呜……”

    什么?小田甜,贾明鎏被搞糊涂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认识过一个小田甜,早些年跟在老潘后面混过几回歌厅,泡过几次桑拿,是接触过几个名字稀奇古怪的小姑娘,哥哥妹妹地乱喊过,可自从把李丫丫从那个鬼地方救出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那种地方荒唐过,也从來沒给这些人留过手机号码。

    难道又是顾国平找了个小姑娘來无理取闹啊!

    可真不太像,听上去这小姑娘像是快要急疯了,也沒有那种地方女人的忸怩作态。

    “小姑娘,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贾明鎏必须趁吴旭还在一旁监听把事情说清楚,否则,等回了家再说,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大哥,你快來,呜呜……快來救救救我爸爸妈妈啊!”小田甜泣不成声,声音嘶哑而微弱。

    爸爸妈妈,提到爸爸妈妈,贾明鎏自然而然想起了望江城里的贾妈妈,一想到贾妈妈,贾明鎏就立即想起來了,对,是听妈妈提到过一个小田甜,她是自己的父亲与段小薇的母亲后來生的女儿,贾妈妈告诉他,无论将來你哪个沒有良心的父亲怎样了,这个小田甜还是你的妹妹,贾明鎏在去上大学的火车上,曾经在站台的尽头远远地看到过父亲的身影,他的手里就牵着一个小姑娘,他应该就是小田甜。

    贾明鎏再也顾不得吴旭鄙夷的神情,急忙问:“小田甜,怎么了?你在哪!”

    “出车祸了,在临江东收费站前面的大桥上!”刚说完,就听见小田甜在那边凄厉地叫喊:“爸爸,妈妈,!”

    贾明鎏來不及和吴旭多解释,他把吴旭扶上车,迅速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小车冲出了医院大门。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按下葫芦起來瓢。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祸从天降不忍睹,阴差阳错哭无泪

    临江东大桥的桥头一片狼藉,一辆黑色桑塔纳小车与一辆中巴车迎面相撞,散落一地的汽车零部件夹杂着一摊摊的鲜血,惨不忍睹。

    贾明鎏把车停在了桥头一侧稍稍空旷的地方,让吴旭坐在车里别动,自己跳下來,直奔车祸现场。

    中巴车上,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跪在车头的车厢上呼天抢地,她的面前是两个中年男女的身体,男的趴在司机座椅的后背上,女的挡住了桑塔纳撞过來的车头,两人正好形成了一个支撑,围住了小姑娘的座椅,所以,小姑娘只在猛烈的冲撞中,脑袋磕碰到了前面的座椅,手臂上蹭破了一块皮,前來抢救的医护人员察看了一下两位中年男女,摇摇头,想要拉开这个哭得沒了人形的小姑娘,沒想到,她一只手死死拉着身前的座椅,另一只像疯了一般地挥舞着,哭喊道:“我不要你们管,你们快救我爸爸,快救我妈妈啊!”

    贾明鎏扒拉开围观的人群,跳上车,首先看清了那个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很显然,跪在车厢内的小姑娘就应该是妹妹小田甜了,他扑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小姑娘:“田甜,大哥來了!”

    小田甜张着嘴,伸出还在流血的手指向身前的一对中年男女,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下子瘫倒在贾明鎏的怀里。

    贾明鎏噙着泪喊來了赶來救援的消防队员,让他们帮忙先将田甜父亲和母亲的尸体抬下去,然后把田甜轻轻地抱下车,走过桑塔纳车的时候,他和怀里的田甜都向驾驶室里投去愤怒的目光,却猛然发现,那个被卡在驾驶座上耷拉着脑袋的家伙,竟然是黑胖,鲜血顺着他的脖子还在流,几个消防队员正在用钢钳剪开车门,实际上,这对黑胖已经于事无补,只是为了要把黑胖的尸体搬出來而已。

    田甜看清了被抬出來的黑胖一脸狰狞,头一歪,昏倒在贾明鎏的怀里

    贾明鎏打了个冷战,如此巧合的话,这不会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但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段耀武丧心病狂了,这个时候如何会对这一家三口下毒手,不,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虽然贾明鎏曾经和贾妈妈一起在无尽的黑夜中无数次诅咒过那个只图自己快活而抛弃了母子俩的父亲,但是,当他看见了那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出了他奋不顾身为女儿抵挡风险的无畏,在这一刻,他理解和谅解了这个沒骂作沒有良心的父亲,不由得泪如雨下。

    贾明鎏和吴旭一起,把田甜送到了医院,守在病床前,贾明鎏暗暗琢磨了一番,这事肯定和段耀武有关,昨晚上段耀武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要贾明鎏安排秦远回机电总公司当副总经理,贾明鎏想起秦远都有气,一口拒绝了,当时段耀武就有点气急败坏,只是贾明鎏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又不便打听,沒想到一大早就闹出这等大事。

    仅仅因为拒绝了段耀武照顾秦远的请求,段耀武就至于这么恶毒对待自己的父亲,他曾经的爱人和他们的女儿吗?不可能,决不可能,贾明鎏用力地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段耀武真的如此狠毒,我绝不放过他,贾明鎏头脑发热了一阵之后,渐渐冷静了下來。

    田甜很快醒了过來,但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神志时而清晰,时而混乱。

    清晰的时候,她拉着贾明鎏和吴旭的手,哭诉了车祸的经过,原來,田甜在父母的陪同下,赶到外地参加了一个艺术院校的专业考试,沒料想在通过了高速收费站之后,乘坐的中巴车在大桥上与突然斜刺里窜出來的桑塔纳迎面相撞,就在这危急时刻,父母用身体为田甜筑起了一道屏障,田甜安然无恙,母亲当场丧命,父亲也受了重伤,他在弥留之际,告诉她,在临江你还有一个大哥叫贾明鎏,一个大姐叫段小薇,并给了她贾明鎏的电话,让她向大哥求救。

    说着说着,田甜又嚎啕大哭起來,,她撕扯着贾明鎏,要他去救爸爸妈妈,吴旭紧紧搂着田甜,嘘唏不已,陪着流了一大堆的眼泪,好不容易让田甜安静下來,小姑娘又喃喃自语:“我知道是谁害了他们,大哥,你帮我报仇,好不好!”贾明鎏心头一紧,点点头背过脸去擦泪,田甜拉住贾明鎏的衣袖,哀求道:“大哥,我认得那个黑胖的司机,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他跟着一伙人去过我家!”

    田甜2岁的时候,段耀武带着黑胖瘦猫等人找到了段小薇妈妈与贾明鎏父亲租住的小巷,就在段耀武等人扑进小街时,田甜从屋里摇摇晃晃走出來,她扬起头看着一脸杀气的段耀武,奶声奶气地问:“伯伯,谁惹你生气了!”

    段耀武蹲下來,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的小手摸着他的胡茬,笑得天真甜蜜:“伯伯,惹你生气的不是乖孩子!”

    “告诉伯伯,你叫什么名字!”段耀武看见这么大的小女孩,就会想起段小薇小时候的模样。

    “我叫田甜,小名叫小薇!”

    啊!,小薇,可不是吗?小薇是段耀武心头最最柔软的地方。

    屋子里一个女人喊道:“小薇,你和谁说话呢?”段耀武太熟悉这个声音,她就是自己的前妻,正在这时有个男人与段耀武迎面而过,段耀武低沉的声音喝道:“站住!”

    男人站住了,与段耀武面对面站着,身后的黑胖和瘦猫等人从几面围拢來,呈三角之势将这个男人包围起來。

    前妻抱着田甜像疯了一般冲上來,挡在了段耀武与这个男人之间,撕心裂肺地喊:“段耀武,你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小田甜试图从妈妈手里挣脱,扑向段耀武:“伯伯,是我爸爸惹你生气了吗?伯伯,我爸爸是好人,你原谅他吧!”

    性情中人段耀武,并不是一个天生的残暴者,他可以直面鲜血淋漓的惨状,但最见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泪,更见不得小女孩子纯真无邪的笑容。

    段耀武伸出手摸了摸小田甜粉嫩的脸,怒气冲冲地盯着身前的这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记着,只要你让小薇的妈妈受一丁点的委屈,你就死定了!”然后,背转身,冲黑胖瘦猫等人一挥手:“走!”

    怪不得田甜一看见黑胖狰狞的脸,就一下昏死了过去,贾明鎏不愿意再刺激田甜,就说:“田甜,黑胖子罪有应得,他已经死了!”

    “不,!”田甜挥舞着双手哭喊着,她凄厉起叫道:“他只是帮凶,我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谁!”

    “小薇姐姐的爸爸!”田甜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趴在吴旭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太残酷了,原來她什么都知道了。

    中午时分,贾明鎏和吴旭带着田甜去了殡仪馆的太平间,他们得到通知去见父母最后一面,等着工作人员寻找尸体的时候,如梦打來电话,贾明鎏沒接,用吴旭的电话打过去,如梦在电话里的声音小得像蚂蚁叫,她告诉贾明鎏段耀武正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大骂老潘办事不力,段小薇茫然不知情,但惊慌也写在脸上,如梦让贾明鎏当心点,这些天别跟段耀武來往。

    贾明鎏悲伤地说:“如梦姐,是段耀武手下的人开车出了车祸,他们……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段小薇的妈妈!”

    “啊!怪不得!”如梦差点叫出声:“昨天晚上,秦远來过名城置业,段耀武与秦远在办公室里谈了一个通宵,具体谈话的内容我不知道,好像是有个什么资料在秦远手里,段耀武要他交出來,秦远气势汹汹不肯,开始谈得还挺好,后來却吵得不可开交,清早的时候,秦远恶狠狠地就开车走了,段耀武和老潘气呼呼在办公室里又谈了一会儿,老潘急匆匆地出门了,刚才老潘回來了,就听见段耀武在训斥他,老潘好像争辩了几句,赌气摔门走了,段耀武把我和小薇一起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交待了公司很多事情,看上去倒也镇静,但似乎有点心神不定!”

    果然不出所料。

    贾明鎏安慰如梦:“如果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就是花钱处理后事,如果还有其他的什么阴谋,那就不好说了!”

    “明鎏,你沒事就好,不说了,段耀武要出去,喊我回办公室!”说完,如梦挂了电话。

    贾明鎏简直愤怒到了极点,段耀武啊段耀武,你td太狠心了。

    不一会儿,段耀武带着段小薇、如梦赶到了殡仪馆,也是來见小薇妈妈最后一面,在走廊里遇到了贾明鎏,段耀武问:“谢谢你,田甜……她沒事吧!”

    贾明鎏冷冷地说:“她有事沒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应该问问她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段耀武脸色阴沉,默不作声,段小薇抓住贾明鎏的衣襟,急切地问:“是谁撞死了我妈妈!”

    这正是:祸从天降惨不忍睹,阴差阳错欲哭无泪。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恼羞成怒铤走险,一箭双雕伤无辜

    贾明鎏慢慢地把段小薇的手掰开,指着段耀武厉声说:“你应该去问他!”

    段耀武压低了声音吼道:“贾明鎏,这只是个意外,你懂吗?”

    段小薇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冲进太平间,正好工作人员将两人的尸体推了出來,段小薇喊了一声“妈妈”,扑在了扭曲变形的妈妈尸体上失声痛哭。

    田甜木无表情地掀开了盖在两人身体上的白布,痴痴地念叨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田甜了吗?你们说过,永远不离开田甜的啊!”说着说着:“啊”地惨叫一声,瘫靠在吴旭身上,吴旭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如梦赶紧上前,扶住了田甜和吴旭。

    贾明鎏听到了段小薇和田甜凄厉的哭喊,他扑上前去,拦住了段耀武的去路:“段耀武,你走吧!别再刺激她!”

    段耀武顾不得贾明鎏的愤怒,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了太平间,贾明鎏紧跟几步挡在了段耀武的身前。

    田甜目光呆滞,她看一眼贾明鎏,又看一眼段小薇,拍着手笑了:“你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的姐姐!”突然,她看见贾明鎏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她面带微笑,问道:“你是谁!”

    段耀武站出來:“我是小薇的爸爸!”说着,走到痛苦失声的段小薇身后,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好像被眼前的惨象惊吓住了,赶紧将白布遮上,伸手搂住了段小薇,段小薇扑进了段小薇的怀里,泪如雨下,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喊着:“还我妈妈,还我妈妈啊!”

    田甜依稀记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带着人凶神恶煞般堵在家中的巷口,她惊恐万分,指着段耀武,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杀人凶手,你给我滚,滚,!”

    段小薇从段耀武的怀里挣脱出來,抱住了田甜,流着泪说:“妹妹,你别激动,慢慢跟姐姐说!”

    田甜哭泣着说起了事情的经过,说到肇事司机就是黑胖时,她又指着段耀武大叫:“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妈妈!”

    段小薇缓缓地站起身來,含着泪盯着段耀武:“你说,妹妹说的是不是真的!”

    段耀武涨红了脸,点了点头:“小薇,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段小薇抓着段耀武的双臂,拼命地摇晃,泪水甩开來,击打在段耀武的脸上,段耀武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扶住段小薇的双肩,轻轻地说:“小薇,你相信爸爸,爸爸不会害你妈妈的!”

    贾明鎏头一次看见段耀武动了真情,他明白了,段耀武之所以一直不肯给如梦一个名分,很大程度上是在心里对小薇妈妈的旧情难忘。

    爸爸妈妈的尸体被工作人员推进去了,田甜又要扑上前去,段小薇死死拉住了她,搂着她抱头痛哭:“我苦命的妹妹啊!”

    段耀武嗓子哽噎,语气沉重:“小薇,是我对不起你妈,我们把田甜带回去,照顾她一辈子!”

    贾明鎏一把推开了段耀武,冲着他大声吼道:“段耀武,你少來假慈悲,他有哥哥,有姐姐,你算什么?”

    段耀武也激动了,他揪住了贾明鎏的前胸,大吼道:“贾明鎏,别以为就你有感情,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你难道就沒有错!”说着,段耀武也一把揪住了贾明鎏的胸口:“要不是你急于抢班夺权,会有这场悲剧吗?”

    贾明鎏突然像雷击了一般愣住了。

    段小薇将田甜交给如梦,冲上前拉开了两个愤怒的男人,她哭着喊:“你们,你们要吵滚出去吵!”

    两个男人气鼓鼓地松了手,互相瞪着眼睛,不吭气了。

    田甜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在吴旭的怀里不住地颤抖,她弱弱地说:“哥哥,你还有妈妈,姐姐,你还有爸爸,田甜我全都沒了,呜呜……”

    贾明鎏和段小薇都心如刀割,他们一起走上前,扶住了田甜,异口同声地说:“你还有哥哥(姐姐)!”突然,田甜傻乎乎地笑了:“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我好开心啊!”说完,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

    段小薇牵着田甜的手,轻声说:“妹妹,我们回家吧!”

    田甜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段耀武,惊慌地甩开段小薇的手,扑向了吴旭,大叫道:“不,姐姐,我不跟你回家,嫂子,你带我回家!”

    吴旭红着眼圈,抚着田甜的后背,说:“好,好,嫂子带你回家!”

    众人缓缓地走出了殡仪馆,如梦从停车场把车开了过來,段小薇欲上前拥抱一下田甜,吓得田甜惊叫起來,直往吴旭的身后躲,段小薇回头看贾明鎏,却看见他和段耀武正对视着,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來。

    目送着段耀武的车消失在拐弯处,惊魂不定的田甜才乖乖地跟在贾明鎏和吴旭的背后,上车回了家。

    这确实是段耀武精心策划的一起交通事故,也是他一箭双雕的一条妙计,只不过他针对的本不是田甜一家三口,而是从临江市开车返回清源市的秦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黑胖驾车准备实施计划时接到了老潘的一个电话,心理产生了剧烈的波动,正准备超车将秦远挤压到大桥底下去时,精力不够集中,操作不慎,与对面疾驶而來的中巴车迎面相撞,秦远得以侥幸逃脱,而乘坐在中巴车前排的田甜一家成了受害者,黑胖自己也死于非命。

    那天,段耀武与贾明鎏通完电话之后,感觉到钢材处置之事非同小可,他苦思冥想了大半天,最后决定威逼利诱秦远,让他与自己合作。

    老潘很快和秦远联系上了,秦远本就胆小怕事,又利欲熏心,禁不住黑胖和瘦猫的吓唬,老潘的旁敲侧击,就答应了周末的晚上來名城置业谈条件,由于要掩人耳目,秦远很晚才从清源市出发,带着笔记本和账本进了段耀武的办公室。

    为了保密,秦远只愿意和段耀武单独谈,所以,老潘等人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中间段耀武让如梦送过一次夜宵,两人还谈笑风生,颇为融洽。

    段耀武要秦远交出笔记本,讨价还价谈好的条件是二十万现金和一套临江市的住房,但是,秦远还不满足,他提出來要返回临江当机电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段耀武稍稍犹豫了一下,当即用办公室的电话拨打贾明鎏的手机,手机却关机了,段耀武只得笑着跟秦远开玩笑:“秦总,很不凑巧啊!贾明鎏关机了!”

    秦远不甘心,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段老板,说句大实话,我举报钢材处置中的问題,并不是冲你來的,而是想搞垮贾明鎏,我们原先的顾总顾国平,他要借机重返机电总公司,许诺了我來当公司副总,现在,段老板要跟我合作,其他的条件我沒有话说,只是这公司副总的事,还请段老板帮忙成全,否则……”秦远摊摊手,意思就是不肯合作。

    段耀武对秦远出尔反尔的得寸进尺极其不满,他笑道:“秦总,机电总公司的事现在是贾明鎏说了算数!”

    “以你段老板与贾明鎏的关系,他敢不听你段老板的!”秦远认定了贾明鎏与段耀武在钢材处理的问題上有利害关系,所以,他咬住要当公司副总不松口。

    段耀武很有些为难,他心里清楚,拿钢材处理的事压不住贾明鎏,可又不便与秦远明说,只好耐着性子与秦远周旋。

    夜色渐深,段耀武与秦远磨牙磨累了,为了缓和一下渐渐紧张的气氛,他让如梦送了夜宵进來,秦远盯着如梦的背影,边吃夜宵边滛亵地说:“段老板,这不是贾明鎏的表姐吗?长得够漂亮的啊!怎么,被你收编了,嘿嘿!就这也看得出你和贾明鎏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肯定会听你的!”

    自己的女人被外人拿來调笑,段耀武不免有点恼羞成怒,就沒好气地说:“秦总,这和我们谈的事情无关吧!”

    秦远听出了段耀武的不满,也放下手里的碗,说道:“段老板,既然你无法成全,那我也不耽误你休息了,秦某告辞!”

    有短处捏在人家手里,段耀武被逼无奈,还是拨通了贾明鎏家里的电话,贾明鎏正搂着吴旭睡得正香,冷不丁被电话铃声惊醒,吓得心惊肉跳,等听清楚是段耀武为秦远说情,让他回來当公司副总,贾明鎏沒好气地断然拒绝了。

    秦远见目的沒有达到,便执意要走,段耀武拉扯不住,黑着脸说:“秦总,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量,生意不成仁义在,你可不要乱说乱动啊!”

    秦远听出了段耀武话里的威胁成份,心存胆怯,只得坐下來与段耀武继续协商:“段老板,既然贾明鎏这么不给你面子,我给你个建议如何!”

    段耀武盯着秦远猥琐的脸看了几眼,有气无力地说:“好啊!你说说看!”

    这才引出:恼羞成怒铤而走险,一箭双雕伤及无辜。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兔死狐悲伤其类,风声鹤唳草木兵

    秦远四下张望,听外面一片寂静,他凑近了段耀武,说:“钢材处置的事我们可以到此为止,你段老板给我们提供点证据,我们联手把贾明鎏搞倒,如何!”

    段耀武心头一动,这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段耀武明白秦远的心思,他太想拿贾明鎏出一口恶气,然后重返临江來当机电总公司的副总,可是?段耀武虽然对贾明鎏也心存不满,但更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真要对贾明鎏下手,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贾明鎏如今在临江的影响力,段耀武也未必有十足的胜算,所以,不到走投无路,段耀武绝不会轻举妄动。

    段耀武喝了口茶,劝道:“秦总,以你这把年纪,就是当了机电总公司的副总,又能当得了几天呢?不如,我再给你加点钱,退休了回临江,有钱花,有房子住,我们一起颐养天年,岂不是更好!”

    “嘁,段老板,这你就不懂了,贾明鎏阴了我,此仇不报,我后半辈子怎能过都开心不了!”秦远恨恨地说。

    解不开秦远心里的这个过节,段耀武与秦远就谈得很艰苦,无论段耀武费尽口舌,苦口婆心,秦远油盐不进,颠來倒去地念叨要搞垮贾明鎏,当公司副总,最后,把段耀武念叨烦了,他重重地将杯子搁在茶几上,说道:“秦总,你不要强人所难!”

    秦远熬夜的时间一长,也是心烦意乱,他叫道:“段老板,既然谈不拢,那也只有大路朝天我们各走半边!”

    段耀武站起來,针锋相对地说:“只要你秦总好自为之,我们自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也请秦总转告顾总,你们要搞垮谁我都不拦着,如果非要一意孤行,搞到了我段耀武的头上,别怪我姓段的不客气!”

    话说得硬邦邦的,秦远无路可退,一气之下,甩头就出了门,把段耀武晾在了一边。

    气急败坏的段耀武眼珠子一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老潘派黑胖开车追上秦远,在快要出临江东的大桥上,制造一起交通事故,将秦远的车挤下大桥,让秦远死无葬身之地,先利用黑胖干掉秦远,然后将责任全部推到黑胖的身上,以肇事杀人的罪名顺便将黑胖送进大牢,砍掉老潘的一条臂膀再说。

    段耀武将老潘喊过來,耳语了一番,老潘急忙出门,冲守在院子里的黑胖一招手,开着车追了出去。

    在车里,老潘给黑胖布置了任务,黑胖答应一声,加大油门追上了秦远的车,像一条尾巴紧紧跟在了后面,偶尔超上前去,别秦远一盘子,逼着慌了手脚的秦远加快了车速。

    黑胖很开心地和秦远玩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只等着开上大桥,一盘子将秦远的车别下去就大功告成了,这种游戏,黑胖玩过多次,从未失手过,这一次,秦远的心里素质比以前的老鼠差多了,已经被吓得快握不住方向盘了,只要稍稍一别,秦远的车就会冲破大桥栏杆落入河水之中。

    车快要驶上大桥的时候,黑胖接到了老潘的电话,原來老潘在途中醒过來了,他猜出了这是段耀武一箭双雕的计谋,既干掉秦远,又除掉黑胖,况且,段耀武这么急于干掉秦远,这说明秦远对段耀武是个很大的威胁,很可能和最近风声很紧的钢材处理事件有关,要对付段耀武,这个人留着肯定对自己有利。

    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老潘多作解释,只吩咐黑胖掌握好分寸,吓住秦远就行,千万别要了他的性命。

    黑胖正准备利用左右车道两车相会的最佳时机,加速超过秦远的车,然后往右一别,以目前的车速,秦远如果往右避让,车子肯定冲下大桥,如果往左避让,秦远刹车不及,肯定要与中巴车迎面相撞,实际上,此时只有不避不让,直接将黑胖的车撞出去反倒是最大的活路,但是,沒有专业训练过的人只会惊慌失措,选择一条必死无疑的路。

    可正是黑胖接了老潘的电话,超车的火候沒把握好,稍一犹豫,还沒來得及超过秦远的车,自己的车却先撞上了飞速而來的中巴车。

    顿时,哭喊声一片。

    秦远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黑胖的车与中巴车轰然相撞,吓出了一身冷汗,过了高速收费站,脸色煞白的秦远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喘了半天的粗气,才慢慢缓过劲來。

    好险啊!如果不是桑塔纳司机稍一犹豫,自己早已车毁人亡了,他妈的,段耀武这么快就下手了。

    吓破了胆的秦远跑回了清源物资公司,把车往公司司机班一交,回家躺在床上就爬不起來了,家门也不敢出,硬是让老太婆在身边守了几天才缓过劲來。

    顾国平得知后,专程从临江跑到清源來看望秦远,他听了秦远的叙述,沒想到这一招出手,沒有整住贾明鎏却惹翻了段耀武,听秦远说了是自己的计谋,也吓得后怕不已,跟贾明鎏玩阴的,顾国平可以说毫不逊色,可跟段耀武玩黑的,顾国平只能自叹不如,他吩咐秦远多加小心,暂时避一避风头,观望几天,然后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完,握了握秦远冰凉的手,急匆匆告辞了,出了门,还四下张望,生怕被人跟踪了一般。

    当前最伤心欲绝的是田甜,最担惊受怕的是秦远,而最倍受煎熬的莫过于老潘,车祸事件后,段耀武见沒有除掉秦远这个心腹之患,还要拿出一大笔钱來赔偿受害家属,加之还害死了小薇妈妈,正有气沒处撒,就拿老潘出气,老潘有苦难言,还白白损失了一个黑胖,搞得瘦猫也有如惊弓之鸟,尽管段耀武给黑胖家里的补偿超出了以往的数目,但狐死兔悲,老潘背地里伤心难忍,当着瘦猫的面流了好几回鳄鱼眼泪,这眼泪看似是为黑胖而流,实则他也是在对自己的命运叵测担惊受怕,现在的难題是,还沒有走到公然翻脸的这一步,段耀武布置了事情又不好推脱,否则即便以后大功告成也难以让名城置业的众人信服,但是,按照段耀武布置的去办,说不准又要中了他的诡计,损兵折将。

    靳斌的调查还在进一步深入,钢材处理数量不符如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段耀武的后背上,让他坐立不安,不得已,他偷偷约了省公安厅的黄副厅长,几天后他们终于见了一面,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黄副厅长听了段耀武讲了事件的全过程,皱紧了眉头:“老段,这事有点难办啊!检察院那边既然在查,多半掌握了些证据,但他们的事我也不好直接干预,你要我阻止他们调查下去,这恐怕不太可能了,你搞了这20价值不小,一旦查出來,光沒收非法所得外加罚款什么的,算算怕是要上千万呢?”

    段耀武听了,脑门上不住地往外冒汗:“那样的话,我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所有房地产开发项目立即要崩盘,名城置业就算完了!”

    “现在钱都是小事,真要追究起來,就怕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要暴露出來,那就有人要蹲监狱啊!”黄副厅长不亏是领导,看问題深谋远虑。

    段耀武知道黄副厅长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段小薇,万一自己出现了什么不测,她能挺得住吗?她又该怎么办。

    小薇妈妈的死对田甜是个致命的打击,对段小薇的心灵也产生了极大的伤害,几天來都有点魂不守舍了,有时候吃着吃着饭,突然会放下碗筷问如梦:“田甜现在还有哥哥和姐姐,如果哪一天爸爸不在了,我还有谁啊!”

    如梦偷眼看段耀武脸上的肌肉在颤抖,连忙点着她的额头说:“小薇,别说傻话,吃饭!”

    段耀武猜出段小薇看出了什么?这个女儿心细如发,这些日子來自己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梦多少都看出点反常了,学过心理学的段小薇不会沒有感觉。

    想到这,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段耀武的心头,悲伤而又凄凉。

    妈的,如果不是贾明鎏要抢班夺权,恐怕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走到这种境地,段耀武想起在太平间里贾明鎏对自己的不恭不敬,把田甜父母的死,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依旧耿耿于怀。

    不行,我绝不能倒下,多少大风大浪都过來了,为了小薇,这一次也一定要挺过去。

    段耀武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顺着黄副厅长的话茬说:“老黄,这方面你是专家,听说到了那种地方,再坚强的也顶不住啊!对吧!”

    黄副厅长听得懂段耀武的话里有话,所谓顶不住的意思无非是全盘招供,全盘招供的后果,对大家都不利,不过,黄副厅长并沒有像段耀武表现得那么悲观失望,他微微一笑道:“老段,你有点太杞人忧天了吧!现在还到不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明哲保身的办法还有的是!”

    这正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悬崖决斗惊心动魄 是福难说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

    段耀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目光如炬盯着黄副厅长的大嘴,生怕漏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办法倒是有,就看你老段下不下得了狠心了!”黄副厅长并沒有急于开口,而是眯着眼扫视着段耀武。

    泥菩萨过河的时候,只要能自保,有什么狠心下不了的。

    段耀武听出來有办法自救了,马上眉开眼笑,他急忙表态:“呵呵,火要烧眉毛了,还能顾得了身上的新衣服吗?你快说,我照办就是!”

    黄副厅长沉吟了一下,说:“我只能给你点建议和提示,具体的事你应该能琢磨着办,只是有一条,那种撞车的玄乎活绝对不能再玩了,现在不是我当派出所长的时候了,蛮干不得,要讲究斗争策略,这种蠢事一旦失手,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知道,知道,这都是老潘出的主意,我一时糊涂就同意了!”段耀武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