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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阴死你第11部分阅读

    后一口气。

    父亲含辛茹苦拉扯着如梦和弟弟,就在如梦考上临江大学的第二年,一把无情的大火将如梦的家化为灰烬,父亲在那场灾难中烧成了重伤,等如梦赶回家到了医院,父亲的面容已惨不忍睹,伤心欲绝的如梦跪在了父亲的病床前,父亲重复了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也撒手而去。弟弟只能跟随着如梦到了临江,租住在一间矮小阴暗的楼梯间,借读在临江的一所高中,得知姐弟俩的遭遇,好心的校长减免了弟弟的借读费。

    为了积攒每年两个人的学费,如梦开始在临江的歌舞厅里赶场子,也因此认识了段耀武,如梦感觉得到段耀武当时的垂涎三尺。相依为命的姐弟俩节衣缩食,眼见着苦日子就要熬到头,如梦即将大学毕业,那一年,弟弟高考结束之后,瞒着如梦去了一个建筑工地,做小工,出苦力,在拆除一座车间时,一堵墙倒塌下来,将弟弟压在了废墟里,生命危在旦夕。

    如梦拿着弟弟的入学通知书赶到了医院,弟弟躺在手术台上不省人事,医院催着如梦缴费签字动手术。如梦本以为大学毕业之后能够供弟弟读完大学,但残酷的现实让一个尚未踏上社会的女孩子陷入了绝望,她不能无动于衷地看着憔悴的弟弟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的折磨,她坚定而又无奈地做出了最为痛心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只是减轻了弟弟的痛苦,而最终没有挽回弟弟的生命。

    弟弟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夜晚,给了如梦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用虚弱的声音对如梦说:“姐啊!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弟弟。”

    贾明鎏让如梦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被如梦的苦难遭遇深深打动了,尤其是讲到如梦弟弟的故事,他陪着如梦一起痛哭流泪。

    段耀武在弟弟身上花了大把的钱,陪着如梦度过了备受煎熬的几个月,哭干了眼泪的如梦把自己奉献给了段耀武,这其中最初可能只是一场身体与金钱的交易,但后来,不可否认如梦对段耀武不仅只有感激,也有了心理上的依赖,而段耀武也在如梦身上倾注了感情,对如梦关怀备至。

    如梦说:“虽然段耀武在商场上不择手段,但在感情上至少还不是个坏人。”

    几年来,段耀武并没有只视如梦为玩物,他甚至把一家装潢公司交给如梦来打理,绝望中的如梦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公司经营当中去,以缓解自己的痛苦,渐渐地,如梦成了段耀武生意扩张过程中得力的帮手。或许正是如梦对金钱和利益并不过分地看重,段耀武给了如梦最大限度的信任,所以才会把新开张的“名流大酒店”放手给如梦经营。

    “但是,他为什么不娶你呢?”

    明挖墙脚暗地偷情 谁要和你一起死

    如梦苦笑:“段耀武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那时候,他和妻子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工人,后来,他的妻子爱上了别人,执意离开了他,痛苦绝望之后,他愤而辞职下海,风风雨雨闯荡了几年,吃尽了苦头,当然也和临江方方面面的人物都关系密切,成了临江率先富裕起来的大款。他和我说,婚姻是个枷锁,他不需要婚姻,只保留这份情感。实际上,积累财产成了他唯一的乐趣。而我,是他商海拼搏之后的一个歇息地。”

    贾明鎏点点头:“段耀武享受的可能只是成功的快感。”

    “或许还因为他的女儿,这孩子从小没享受到母爱,对他父亲身边的女人充满了仇恨,段耀武对她娇惯得很,几乎就是百依百顺;如果不是她上了大学,段耀武可能还不敢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名流大酒店交给我打理。”

    贾明鎏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似乎能够理解段耀武和他女儿的苦楚,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承认,作为一个女孩子,我也贪慕虚荣,我也需要抚慰,无论怎样,我绝不会回到过去。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可能就会随波逐流了此一生。是你激发出了我生命中的光亮,这中间,我也犹豫过,动摇过,最后才下定决心不告诉你真相,我以为,我自己能解决和段耀武之间的纠葛。”

    “如梦,你别太过于自责。换了是我,在那个处境下,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咬住嘴唇轻声问:“真的,和你认识之后我也幻想过,但我明白,如果我有什么奢望,那我就太自私了。只是,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还能接受我这个姐姐吗?”

    “为什么不能呢?如梦,我的好姐姐。”贾明鎏把如梦紧紧地揽在了怀里,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远处,一直跟踪红色polo车的范大伟坐在他自己的车里,拨通了段耀武的电话……

    激|情过后的缠绵,让如梦的伤心稍稍的平缓,躺在贾明鎏温暖的怀抱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温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搂抱着的贾明鎏和如梦腾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门外,是段耀武恶狠狠的声音:“沈如梦,开门,快开门。”

    如梦手颤抖着,扭动了门把手。

    一进门,怒气冲冲的段耀武狠狠地抽了如梦一个耳光,鲜血从嘴角里流出来,贾明鎏甩掉外衣就要冲过去,却被如梦返身死死地拉住了。

    “如梦,你放手,我和他拼了。”贾明鎏咆哮着,如梦哭喊着抱住了贾明鎏的腰。

    段耀武冷笑道:“贾明鎏,你有种,如梦总算没白跟你一场。”

    贾明鎏帮如梦擦去嘴边的血,撕扯着让如梦松手:“段耀武,事是我做下的,与如梦无关,有什么你冲我贾明鎏来,别为难如梦。我贾明鎏什么都没有,但命还有一条。”

    “贾明鎏,你少拿对付范大伟的招数对付我,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段耀武冷静得令贾明鎏吃惊:“打架,你以为你年轻,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不过,在临江你这号人物还轮不到我亲自动手,只要我使个眼色,你就会生不如死。”

    “明鎏,没你什么事,我自己愿意的。”如梦扯住贾明鎏,冲着段耀武苦苦哀求:“段耀武,看在我跟了你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明鎏。”

    段耀武冷笑一声:“我女儿说的真的没错,这女人水性杨花确实靠不住,才几天啊!就知道向着小白脸了。”

    “求求你,放过明鎏吧。”如梦哭喊着。

    段耀武脸色严峻语气强硬:“行啊!没问题,只要他承认是他错了,我历来说话算数。”如梦抱着的手不敢松开,只是不断地催促:“明鎏,你就认个错吧。”

    “我不求他,我爱你,这没有错”贾明鎏因为激动流出了眼泪。

    “姓贾的,你识相点,我没有让我的手下来砸门,就已经给足了如梦面子了。你睡了我的女人,难道还没有错吗?”段耀武厉声道。

    “如梦凭什么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什么人?”贾明鎏大声质问。

    “我给了她钱,给了她风光和体面,难道这还不够吗?”

    “在你没有给她一个家之前,她就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你少他妈的和我谈什么权利。你一个大男人,花着如梦的钱,睡着如梦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地谈权利?要不是看在如梦的份上,你早就废了。”

    “明鎏,你……就算姐求你了。”如梦跪下了,呼喊中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恼羞成怒的贾明鎏一把把如梦拽起来:“如梦,别这样,站起来,大不了我和你死在一起。”

    贾明鎏的倔强让如梦气得浑身发抖,如梦大喊:“明鎏,你傻呀,谁要和你一起去死啊。”如梦的哭声已经嘶哑:“我只身一人死不足惜,可你还有老妈,你还有吴旭,你还有你的梦想。”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贾明鎏最软弱的部位,贾明鎏顿时泄了气,抱起了如梦,泪流满面。

    明挖墙脚暗地偷情 做朋友或做仇敌

    段耀武冷冷地问:“做朋友还是做仇敌,你自己选吧。”

    贾明鎏沉默了,如梦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段耀武,段耀武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贾明鎏的脸。

    窗外有凄厉的风吹过,寂静被悄然打破。

    贾明鎏走上前,攥紧的拳头换成了手掌:“段总,对不起,小弟知错了。”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笑声里流淌着的却是如梦的泪水,激动,悔恨,高兴,羞愧,百感交集。

    “好,男子汉敢做敢当,算你小子跟我有缘,这个兄弟我认了。”

    “段总,贾明鎏不敢高攀,你是前辈。”

    “论年纪大概也不错,可我们共有了同一个女人,这辈分早就乱了套。”说得如梦捂着脸,低下了头。

    贾明鎏只能用无声的笑来掩饰尴尬和不安:“段总,你真会开玩笑。”

    “这事到此为止。”段耀武坐下来,吩咐如梦泡茶,示意贾明鎏也坐下:“其实,那次在名士俱乐部与范大伟交锋我就看见过你了,如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楼上,我就纳闷了,什么人值得如梦这么关心呢?等我出来看了一眼,你那副蛮横的样子,真让人喜欢,是个能干大事的坯子。”

    贾明鎏不好意思地笑了。

    “开业庆典的那天,如梦突然要晕倒,你那关注的目光暴露了一切,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贾明鎏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在两个都有肌肤之亲的男人面前,如梦局促不安。

    段耀武让如梦坐在自己身边:“别以为你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你那点血气方刚在我这里狗屁不值。不是我吓唬你,只要我一个电话,要么你就不能站着走出这个度假村,要么你就该戴上手铐去看守所里混饭吃。”在段耀武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前,贾明鎏没来由地羞愧不已,一声不吭。“贾秘书,有本事哪天混成了机电总公司的总经理,在临江,你才真正具备和我平起平坐说话的资格。”话说到这份上,贾明鎏简直无地自容,又仿佛有点受宠若惊。

    “是,贾明鎏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段耀武大手一挥,不屑地说:“那就算我段某看错了人。”

    贾明鎏傻了,用疑惑的眼神瞟了一眼如梦,如梦低下了头。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段耀武接通了手机:“哦,范大伟啊!谢谢你的关心。……沈如梦和贾明鎏人家是表姐弟……对的,你没闲得蛋疼多花点心思赚钱,就别瞎琢磨别人的事了……新换的车开的怎么样?还好,那行,等有了项目合作,赚了钱再换辆豪华版的玩玩……不客气啦!改天请你唱歌还是喝酒?……好,再见。”

    如梦面露愠色,贾明鎏在心里暗暗骂道:“范大伟,你真他娘的变态。”

    段耀武挂了手机:“看见没有,范大伟这小子都看出端倪了。好了,这事闹大了,在临江我也很没面子,你小子也混不下去,如梦呢?也不能帮我管理名流大酒店。我段耀武做生意渔翁得利还差不多,三败俱伤的买卖真没做过。”说着,转过脸来对贾明鎏和如梦说:“不过呢?你们欠我段某一个人情,一定得还,我既不要钱,也不要人,我只要日后你们能帮我赚大钱。这要求不过分吧?否则,我实在是亏大了。哈哈哈。”

    贾明鎏和如梦唯唯诺诺,段耀武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了房门。

    度假村里远远近近地停着好几辆车,熟悉和陌生的面孔都在和段耀武点头致意。惊恐不安的贾明鎏和如梦站在车外,段耀武放下车窗玻璃,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如梦还带着手指印的脸,然后严肃地对贾明鎏说:“贾明鎏,你给我记好了,从今以后,如梦只是你的表姐。”

    几辆车随着段耀武的车之后呼啸而去,尾气和尘土飞扬,只留下如梦和贾明鎏在秀美的景色中颤栗不已。

    暮色苍茫,远处青山郁郁葱葱,铺洒了一层金辉。

    (本章节结束,明天开始,看贾明鎏如何春风得意)

    勾心斗角步步高升 接近领导的机会

    王小翠又来信了,告诉好心的叔叔阿姨,前些日子寄来的钱和衣物都收到了,自己期中考试的成绩又有进步,已经排进了学校的前几名。贾明鎏想象得出来,小姑娘穿上新衣服,扬着成绩单奔跑在山路上的欢快。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爽。可被冷落的感觉就太郁闷了。

    如梦对付着名流大酒店,就算是贾明鎏找上门去,既没有闲工夫,也没个好心思搭理他;吴旭下乡去忙她的“春蕾”行动,手机的信号都不太畅通,偶尔发个信息都等不着什么时候回;慕容健本就和贾明鎏没多少话说,又一心扑在技改项目上,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和金大姐聊天真要时刻提高警惕,这老女人眼太毒,言多必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露出个破绽;莫小力小屁股扭进扭出的除了撩拨心痒痒外,几乎也很少拿正眼瞧自己,人家游戏还玩不过来呢。

    “为什么钱总还不组织打桥牌呢?”贾明鎏无精打采地翻着一本破旧的《桥牌入门》,往往就有些走神。

    省里组织的全省企业办公自动化观摩组来公司观摩,带队的是省工业厅综合处的一位冯处长,大概四十上下的样子,说话拿腔拿调的,装出一副上级领导的样子。钱总、顾总作陪,秦远代表公司介绍了经验,因为要用投影仪演示一下,贾明鎏就有幸列席了会议,向观摩组成员详细介绍公司实施办公自动化的情况,一下午烟雾缭绕之后,冯处长就总结讲话,希望机电总公司再接再厉,当好省里企业管理的模范和样板。钱总代表公司说了几句客套话,观摩就算例行公事走完了程序。

    于是,就让莫小力安排就餐,地点就在新开张的名流大酒店。

    可吃饭的时间还早,冯处长就提议:“钱总,找人玩几把桥牌?”观摩组跟冯处长出来的一位牛科长连忙响应:“好啊!刚学会还玩不好,正好向冯处长学习学习。”

    钱总显得有些为难,看看顾国平,顾国平摇摇头,看看秦远,秦远回避了钱总的眼神,几位公司中层部长级领导都缩头缩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冯处长大概看出了端倪,语气中就有些轻视:“钱总,机电总公司一直走在各企业的前头,这次怎么没跟上形势,桥牌也没人会打呀?”

    “冯处长,不会吧!机电总公司从来就没有落后过,钱总,你说是吧?”有位参加观摩的外贸公司老总只顾了顺着冯处长,却忘了钱总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搁在没改制之前,钱瑞君的行政级别比冯处长还高,自担任机电总公司的老总以来,也从来没有在兄弟企业面前丢过面子,换了省工业厅的其他人员,遇到这种场面,多半会转弯给钱总下台阶,没想到这姓冯的一时兴起,说话的语气就不太中听,那外贸公司的老总竟然还推波助澜,让钱瑞君颇为不满,可又不便发作,只能怪自己手下无人。

    正僵持间,贾明鎏凑到钱总面前:“钱总,我来试试?”

    钱总眼睛一亮:“小贾,你会打桥牌?”

    “上大学的时候打过几天,水平很一般。”

    冯处长来了精神:“好,坐下,坐下。”那外贸老总也意识到钱瑞君的不自在,正后悔自己多嘴,贾明鎏这一说话,就算给自己解了围。

    钱瑞君吩咐秦远:“去找几副牌来,我和小贾陪冯处长玩几把。”

    秦远就问:“有两副够不?”钱总眼一瞪,贾明鎏连忙拉了秦远一把,悄悄地说:“至少要八副。”秦远让工会主席把公司过年搞活动的存货都翻出来,总算凑齐了八副牌,交给了贾明鎏。

    (机会来了,可怎么抓住还是要点技巧的,敬请关注下一章节:赌运气斗胆一搏)

    勾心斗角步步高升 赌运气斗胆一搏

    机电总公司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本来就喜欢围着钱总转,又是头一次见识打桥牌,会议室里围拢来不少人,四个人后面站满了观战者,当然,这站的也很有讲究,冯处长后面是观摩组里企业老总和省工业厅的一位处级调研员,牛科长后面就是几个观摩组的跟班人员,钱总后面站的自然是顾总和秦远等部门领导。

    有个别不太懂事的年轻人要往钱总后面凑,被秦远低声训斥道:“没看这都是公司部门以上领导吗?”吓得灰溜溜地蜂拥到了贾明鎏的后面,人力资源部小王就笑话他不懂规矩,那人脸一红不敢多说话。

    只是,大多数人都看不太懂,就盯着看各自的脸色和神态。

    贾明鎏和钱瑞君都是第一次搭档,都不太敢冒进,各自叫牌、出牌都算是中规中矩,贾明鎏上网和别人打过不少次,但毕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大不了被踢出来,转身还可以再坐下来找人玩。

    可现在不同,贾明鎏明显感觉钱瑞君憋了口气,不肯输了面子,叫牌、出牌严肃认真,贾明鎏也不由得谨慎小心,估摸着钱瑞君的脸色,生怕出错了牌。

    冯处长和牛科长看来是办公室里的老搭档,前几副牌打下来,两人的配合比较默契,牛科长有意让冯处长坐庄,几把下来,冯处长很潇洒地成了几局,脸上的得意就掩饰不住,明明是非常明显的飞牌,牛科长也要不住地夸:“冯处,这一飞张处理得太好了,判断准确,出手果断。”

    那冯处长更是气势凶悍,把牌甩得啪啪直响,大概在省政府的机关处长级别太低,被领导甩的次数多了,今天正好趁着来所管辖企业的机会发泄发泄。

    好在前几把都在正常的牌力范围内,按照计点的计算方式,也没拉下多少差距,可贾明鎏有些着急:nnd,怎么的也得让钱总有几次甩牌的机会啊。可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一把冒进,一把首攻错误,钱总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气恼地看着贾明鎏,碍于人多,没好意思骂娘。

    妈的,老这么下去,钱总只能看冯处长表演,那我贾明鎏好不容易得到的岂不是付诸东流,而且自己还可能给钱总留下个无能的坏印象。

    贾明鎏心里急得如几只耗子挠一般,终于等到一把牌,钱总开叫1nt,贾明鎏估摸了一下牌力,此时不斗胆一搏,更待何时?贾明鎏丝毫没有犹豫,一口气推上了小满贯,把冯处长和牛科长惊出一身冷汗,不断拿疑惑的眼光来回瞟贾明鎏和钱瑞君。这回轮到牛科长首攻,手都在发抖,犹豫再三出了张黑桃,贾明鎏把牌刚摊下,皱着眉头的钱总一下子就眉开眼笑,这回一张又一张把牌甩的啪啪响,本来铁打不成的小满贯,轻轻松松就成了。

    冯处长就骂:“牛科长,你个臭手,随便攻哪一门,这小满贯肯定做不成。”

    牛科长战战兢兢地说:“小贾叫牌没道理,哪有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叫到小满贯的?”

    冯处长拉长了脸:“自己臭就承认臭,你管人家怎么叫牌呢?有本事你把人家打宕了。”

    牛科长不敢做声,头上开始冒汗。

    钱总终于出了口恶气,喜上眉梢,连连夸贾明鎏有魄力,有胆识。

    打完十六副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嘻嘻哈哈收场,钱总特意交代:“小贾,一起陪冯处长吃饭去,看饭后领导们还有没有兴趣再打几把。”

    众人一哄而散,人力资源部小王等年轻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贾明鎏,要知道,与钱总一起陪上级领导吃饭,那可是部室中层干部才有的待遇,贾明鎏连个科级干部都不是,竟然获得了和钱总同桌吃饭的待遇,这是多好的机会和荣耀,暗暗地就有几个人在骂自己:“靠,我怎么就不会打桥牌呢?”

    勾心斗角步步高升 拍马屁美女作陪

    刚进名流大酒店大厅的时候,贾明鎏就偷偷和如梦打了个招呼,说是机电总公司的钱总在8号包房招待省工业厅的领导。席间,段耀武专程从外面赶过来,和如梦端着酒杯进了包房,来给钱总和冯处长敬酒。

    “钱总,谢谢你百忙之中还来给名流大酒店捧场啊。”然后指着如梦说:“这是我酒店的总经理沈如梦,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她。”

    如梦笑盈盈地上前,递给钱总一张名片:“久闻钱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不愧是临江企业的领头人啊。”

    “不敢当,不敢当,段总名流大酒店开张,没来得及祝贺。今天正好省工业厅的冯处长带队来检查工作,就一起来助个兴。”钱瑞君和段耀武干了一杯,然后就从冯处长开始一一给段耀武和如梦介绍,如梦就一张张地递名片。轮到秦远,秦远就拿如梦开心:“沈总,你怎么就久闻了我们钱总的大名呢?”如梦笑而不答,段耀武哈哈大笑:“秦主任,你还不知道吧!沈小姐在你那有内线。”

    秦远好奇:“是吗?”

    段耀武一指贾明鎏:“这位江老弟就是沈小姐的表弟。”

    秦远惊奇地看着贾明鎏,贾明鎏急忙站起来:“段总,你看……”

    钱瑞君正高兴,就说:“那正好,秦主任,以后机电总公司的应酬接待方面的事情就交给小贾来张罗。”

    如梦连忙拉着贾明鎏来给钱总敬酒:“哎呀,钱总真是爽快。明鎏,快来,一起给钱总敬杯酒。”

    贾明鎏斟满一杯:“多谢钱总关照,我干了,您随意。”如梦也陪了一满杯,钱瑞君只喝了小半杯:“沈小姐,既然是小贾的事,你可要给予最大的优惠哦。”

    “钱总,您放一百个心吧!明鎏还盼着您多照顾呢?我拼了挨段老板的批评,也不敢赚您的钱啊?”说得众人大笑,段耀武和冯处长又干了一杯,如梦拉着贾明鎏单独敬了顾国平和秦远,说了一大堆多多关照的话。顾国平就问:“名流大酒店还有些什么业务啊?我们公司对外经营接待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如梦就介绍:“呵呵,顾总那就更要多照顾生意了,客人来了,住宿,吃饭,娱乐,休闲,我们可以提供一条龙服务,保管顾总和客人都满意。”

    顾国平就打哈哈:“好说,好说,等小贾都摸清楚了,我们再来开开心。”

    秦远说:“沈总,给我们留个棋牌室,吃饭完,钱总要陪冯处长打打桥牌。”

    贾明鎏赶紧给如梦解释:“表姐,你让人去体育用品商店,去买桥牌专用的牌套和牌,结账的时候我告诉我是哪间棋牌室就行了。”如梦就在一边用对讲机布置给大堂副理立即去办。

    一圈下来,段耀武和如梦告辞:“各位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

    在临江,国企领导人钱瑞君算是头几号人物,私企就该数得着段耀武了,段耀武能亲自赶过来给钱瑞君敬酒,面子也是不小,加上吃饭前打牌爽到了最后,所以钱瑞君这顿饭吃得是兴高采烈,连连给冯处长敬酒,冯处长正郁闷着呢?就推辞不胜酒力,不断把牛科长推到了喝酒第一线,牛科长正好想趁机弥补打牌时的过错,自告奋勇给冯处长代酒,可哪经得住顾国平好酒量,加上秦远等人三劝两劝,牛科长就醉成了一团烂泥,除了还记得吹嘘冯处长在省工业厅是桥牌高手之外,其他的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观摩组的其他成员互相客套了一番,饭局就差不多接近尾声。

    冯处长本来还惦记着饭后就在名流大酒店的棋牌室和钱瑞君再打几把,看看牛科长的熊样,只好摇摇头作罢。

    钱瑞君本来兴趣盎然,现在这情形,也只能与冯处长握手话别,约好以后再切磋,告辞回家,秦远陪着上车,走了。

    顾国平拉着贾明鎏:“小贾,棋牌室订都订了,你来教教我们怎么打桥牌。”

    “好,可差人呢?”

    “没关系,把小王和莫小力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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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账的时候,贾明鎏看只打了九折,就和如梦开玩笑:“我以为有个表弟的面子,会给我们免单呢。”

    如梦:“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都是公家买单,谁在乎打了多少折,就是免单也没人领情。要是头头们个人来请客,你和我说一下,再大的单也能免。”

    贾明鎏点点头:“那以后我就带他们的家属来你这揩油。”

    “没问题,就怕你拉不来。”

    棋牌室,实际上是一个电动麻将桌占据了中心,旁边沙发边有张大茶几,堆放着一堆扑克牌和桥牌专用牌套。顾国平就递给贾明鎏手机,让他给小王和莫小力打电话。

    小王接到电话,受宠若惊:“顾总,哦,不,贾秘书,你告诉顾总,立马出发。”莫小力开始接了电话还想撒娇,一听是贾明鎏的声音,马上就生气了:“无聊啊你。谁告诉你我的号码?”

    贾明鎏说:“小力,别生气,顾总让打的呢。叫你来名流大酒店打牌。……三楼棋牌室,房间,v5。”

    一听是顾总的吩咐,莫小力这才转怒为喜:“你们等着,我穿好衣服就来。”

    贾明鎏躲着顾总,低声笑道:“难道你没穿衣服啊?”

    “呸,你小子等着,我过来再收拾你。”

    十几分钟,小王就到了,可左等右等莫小力还没来。顾国平就笑骂:“女人出门太难了,又要涂脂抹粉,又要挑衣服换鞋,没有半个小时出不了门的。”小王连连称是:“我接到江秘书电话,拎起外套就出门,我家老婆还没来得及问呢?我拉开门已经到了楼下。哈哈。”

    顾国平问:“小贾,以后你娶了老婆,还能出得了门吗?”

    “顾总有指示,谁也拦不住。”贾明鎏回答很干脆。

    贾明鎏想给顾国平和小王起头说桥牌的基础知识,小王倒是很有兴趣,顾国平就推说:“等莫小力来了再说吧。” 三个人百无聊赖,就开始玩斗地主,输赢倒也不大。

    顾国平说:“这中国人就是有智慧,看看,两个人可以下象棋下围棋,四个人凑一起能打麻将,原来以为三个人就难办了,没想到,硬是发明了斗地主,怎么都闲不着。”

    大概玩了上十把,莫小力姗姗而来,虽说时间耽误得稍长了点,但从满脸潮红的迷人状态来看,确实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贾明鎏收起牌,就要开始拿牌套发牌,莫小力看见了:“小贾,干吗你?”

    “顾总说学打桥牌呢。”

    莫小力不干:“什么狗屁桥牌,顾总,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好糊弄人呢?”贾明鎏刚要解释,莫小力把桌上的扑克一扒拉:“不行哦,顾总,要打我们就打麻将,好不好啦?”

    顾国平呵呵笑,却不说话。莫小力就冲贾明鎏瞪眼睛:“贾明鎏,你可不能借顾总之名,哄骗本小姐来陪你三个老爷们消遣。你以为我从爹妈手心里逃出来容易啊!我可不是来做三陪的。”贾明鎏有苦难言,看着顾国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国平无奈,就打圆场:“好,好,好,打麻将,打麻将,我们三个陪你一个,你总该满意了吧?”

    小王一听,也是喜笑颜开,赶紧打开电动麻将桌的电源,哗啦啦的洗牌声就响起来了。边操作还边劝贾明鎏:“顾总陪我们玩什么都是荣幸,贾秘书,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学桥牌吧。”

    莫小力一屁股就坐下来:“就是嘛,这么好的环境,干什么还玩枯燥无味的桥牌?”

    贾明鎏很失望,不仅是因为失去了一次好为人师的机会,更是觉得只有堕落青年才会以搓麻将为乐。当然,最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口袋里没有多少现金。大凡有些麻坛战斗经验的人都知道,底气不足是参与麻将活动的大忌。

    勾心斗角步步高升 俏佳人笑破肚皮

    看贾明鎏满脸惆怅的样子,顾国平到底是领导,高瞻远瞩地开导道:“小贾,告诉你啊!桥牌具有的沟通功能麻将都有,你还真别小瞧了这里面的学问啊。既然人都凑齐了,就不要扫了大家的兴了。”

    小王说:“是的,顾总的话很有道理,换了其他的年轻人,未必肯传授呢。”

    莫小力说:“贾明鎏,拆一桌麻将比拆一对夫妻还缺乏道德哦。”

    贾明鎏坐下来,声明:“顾总,我可是初学乍练,出错了啥的,还要请大家原谅哦。”

    莫小力笑得胸口的兔子乱跳:“只要你肯付帐,我们保证什么意见都没有。”

    上小学开始,贾明鎏就在自家小院子里,站在老头老太太们后面偷师学艺,早就明了麻将的基本规则,偶尔某位老头要上厕所,还要请贾明鎏等小兔崽子们帮着抓牌,稍来晚一点,孩子们也能顶替一把,输赢很小,又都是老邻居,没谁和孩子们计较,所以,贾明鎏对麻将并不陌生,只是真刀真枪地操练,总有些不太踏实。

    根据四个人打骰子的点数大小,确定了各自的位置,顾总坐了东,下家是莫小力,上家是小王,对家是贾明鎏。

    搞了几把,贾明鎏就看清了牌局的局势,小王大概也很少有机会和领导同场竞技,小心翼翼看顾国平的脸色,患得患失显得有些紧张;顾国平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多少有些照顾莫小力的意思,莫小力显得非常的开心,又瞧不起贾明鎏这个新手,加之贾明鎏谨慎小心,这种局面下,反而让贾明鎏讨了便宜,稀里糊涂地就赢了一点。

    要不怎么说麻将容易上瘾,这其中乐趣除了有输赢之外,战至酣处,各自的话就多了,这资历和级别的差距就缩小了许多,参与的人之间就显得特别的近亲,怪不得顾总一说话,小王就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跑来了,而从中能获得更多额外的信息,在贾明鎏看来更是非常宝贵。

    “莫小力,你干劲还不小啊。”顾总逗道:“一喊就来了,一万。”

    “碰。”莫小力笑咪咪拿出两个一万来。“你顾总喊,谁敢不来,要不明天又要给我们脸色看。东风。”

    “哈哈,我那么没风度吗?”

    “就是,在公司,顾总是最平易近人的。你说对吧!贾秘书?”小王眼巴巴地等着贾明鎏出牌。

    “不瞒你们几个,对麻将我还真是有点瘾,但你们知道,我们公司范围内,牌瘾最大的是哪两个?”

    小王说:“谁啊?”莫小力也抬起头,望着顾国平。

    “就是办公室的秦主任和物资公司的老万。”

    贾明鎏猛然记起来,陪着秦远去清源市,自己喝多了在和华主任纠缠,秦远和老万肯定是打麻将去了,怪不得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早先的时候,没有这种棋牌室,都是在家里搓。我们四个人总凑牌,秦远和老万的老婆都怀着孕呢?还抱着大肚子陪着。某个晚上,老万的老婆先进了医院,老万还陪我们在打牌,那晚我们都在骂老万。这个说,你nnd,老婆都待产了,你还在这打麻将,你是人吗你?那个又说,快点出牌,nnd!果然,没多久,老万的老婆从医院打来电话,你们猜猜看,人家在电话里说什么?”

    “能说什么?看老万老婆蛮横的样子,肯定要骂得老万狗血喷头。”莫小力一脸的愤慨。

    “嘿嘿!人家老万的老婆在电话里吆喝:赢了没?”

    顾国平一本正经的神态让其他三个人笑翻了。小王一口水含嘴里,咽也没咽下去,喷又不敢喷出来,一张嘴呛得直翻白眼;贾明鎏抓着的牌正要打出去,一高兴却把牌甩到了桌子外面;莫小力笑得花枝乱颤,竟一把把身前的十几张牌都推倒了,混在已经出过的牌里面。

    莫小力上气不接下气:“顾总……你得赔我钱,笑死我了……你看看,我这碰碰胡都听牌了……”

    “你自己推进去的,我们没罚你就算了,还好意思要我赔钱?”一贯高高在上的顾国平在牌桌上原来也会斤斤计较耍赖皮。

    大家笑过,只好推倒重来。贾明鎏在想,这老万和秦远的老婆都要临产了,顾国平还好意思拉着人家打牌,他自己的瘾也肯定小不了。

    勾心斗角步步高升 别找我良家少女

    渐渐的,顾国平输得没啥感觉,嘴里不住地念叨:“这麻将打的太小,不刺激,陪你们几个开开心。”

    莫小力大概赢得开心了,就有些放肆:“顾总啊!你要是想找刺激,就别找我们这些良家少女啊。”

    顾国平横了莫小力一眼,莫小力忙住了嘴,不再做声。小王正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出哪张牌,听莫小力这话惊呆了,贾明鎏该看的也看见了,该听的也听到了,就是头也没抬,只假装着很专注在看自己的牌。

    顾国平自言自语:“今天酒喝多了点,车开不回去了,否则,谁陪你们耗这神?”

    几圈下来,顾国平伸了伸手臂,又用力捶了捶后背:“不行了,老球啦。”

    小王关切地问:“顾总,累了?”

    “嗯,像你们这把年纪的时候,熬几个通宵都没问题。现在不行了,到了下半夜就顶不住,唉!再过个几年,恐怕只能看你们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