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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第4部分阅读

    人笑话的地步。

    一刻的咬牙切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你、等、着!”楚昭曼捡起落在地上的名牌包,如落水的疯狗一样向监狱里面抛出这句咆哮。

    墨兰静静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黑眼镜。这样一幅安静的状态已经代表了足够的鄙视。

    左右两边的武警再将讶异的目光射过来。楚昭曼把包夹到腋下,尽可能表出慈爱的后妈面孔:“墨兰,你等着,妈会来救你的。”

    可惜她这话与她憎恶的眼神完全不相配。楚昭曼接到武警们质疑的目光,只能狼狈地匆匆离开。

    张队始终站在走廊里暗处,默不出声地观望着这一幕落幕。

    ------题外话------

    (__),先声明,本文属于半架空。大家放轻松点看文,小说,本来就是娱乐用的。大伙儿看得有劲才重要。

    不算虐,男主专一,总之,会是奋斗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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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五回:狱斗(上)

    楚昭曼出现了,却不是楚昭曼使的毒计。墨兰心思着,究竟会是谁在主使?不管是谁,不仅陷害她,还连累了无辜。这个人绝对无法轻饶……

    层层的思虑,在栅栏的门咔一声再次打开而被打断。她眨一下眼皮,见是那个张队回来了。

    “刚刚来探监的人是你母亲?”张队站着,俯视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带了丝无法解开的疑惑。无论是从她被逮捕,被提审,到现在,她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显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魄力。这种干净明亮的魄力,不应该是一个心理阴暗屠杀小孩子的杀人犯所拥有的。

    墨兰抿抿干裂的嘴唇:“法律上的母亲。”

    继母。张队若有所思。他正想坐下来继续问几个问题,审讯室的门打开。进来的协助干警急道:“张队,你干什么?卢大队那边的人等犯人等得急死了。”

    因此,张队刚站起来,门口随之冲进来的几名武警二话不说,直把墨兰拽了起来往外推。

    墨兰虽不能预料突如其来的又一个变故,但在出门口时努力地回了下头,向张队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是冤枉的。

    她信,信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一点正义感的,从这个男人一双纯净的眼睛里。

    只要有她被带走时留下的这一句话,肯定能让这个男人起疑心进一步调查这起案件。

    张队是读到了她的唇语,却只能干杵着,因为自己的权力远不及带走她的那帮人。

    墨兰被带出了这个地方公安局。这一回她睁眼辨认清楚公安局挂牌上的地市名。应该说这个地名很陌生,是个小地方的名字。她被送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昏迷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一切的局俨然是精心策划,让人惊悚。

    再次被带上了一辆来自外地的警车。墨兰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闭着双眼。她必须养精蓄锐,不能硬拼。无论如何,她得活下来。为了亲人,为了她幼小的弟弟均世。

    警车的啸鸣尖利地穿越过街道、沙地、林木,从虹光十色的繁荣之地,到了寸草不生的不毛荒野。

    足足将近一天的行程之后,她被带到的地方是:一个早已被尘世抛弃的地方,一座暗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女子监狱。

    下车时,能听见在公安局里协助张队审问的干警质问着:不是和张队说好,要把犯人带到省里去吗?怎么到了这个监狱来?

    对方也毫不客气地驳话:这是大队里的意思,有什么问题,你够胆量就直接去质问大队?张队是个啥,在大队面前什么都不是!

    可是不能把嫌疑犯直接放入监狱里面,这是违法的!?

    什么违法?这是基本定了罪的嫌疑犯!而且,我们这也是出于保护犯人的目的着想。你是不知道,那些媒体都已经包围省部了。

    墨兰听他们两派人马争吵,可以肯定的是张队的人势单力薄,只有一个人哪能说得过这一批实枪核弹的武装人员。她进这个监狱是必定的了。为此她没有挣扎,服从地主动地步下警车,总比在有意无意中被人借故殴打几下要划算得多。下车后,感觉到日光有些刺眼。张队抓她的时候应该是近中午的时分,如今是隔日傍晚。

    一路的车程里,他们有给她东西吃,但一点泡面之类的就要弥补三餐,未免过于苛刻。经过长途颠簸,她早已饥肠辘辘,头重脚轻地往前走。

    女子监狱所的牢门打开,等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女警官。

    “江所长。人犯已带到。”负责押犯的干警将大队的一封信交给了女警官。

    江所长接过信件当即拆开,一目十行地扫了几眼,然后抬头打量眼前的女犯人,边问:“高级知识分子?”

    “是的。虽还未判刑,但被判死刑的可能性很大。”押犯的干警回答后,敬个礼离开。

    墨兰只是把眼睛睁开条缝,任着这个高大有点肥胖的江所长以她为中心绕了两圈。

    “嗯。把犯人带进去吧。”江所长最后说。

    两名女狱警立马走上来。墨兰夹在她们中间,往狱所深处走去。

    她这算是平生第一次进监狱。世上有多少人一生中能进一次监狱,虽然进监狱不是件好事。如此戏娱自己,也说明自己没有放弃希望,相反,走出这里的信心十足。

    换上牢犯的衣服后,狱警打开其中一间牢狱的门,墨兰走了进去。举目四望,共四张上下床铺即八个床位,狱友目中所及共六位。其中站着好像俯瞰她的有四个人,一个背对她坐着,一个躺在床上好像奄奄一息地喘气。

    墨兰走向其中一张床,想爬到上面的空铺位躺一会儿。

    有人在她的必经路上,忽然伸出了一条腿儿。

    墨兰在快要绊倒之前,停住了步,说:“你想被减分吗?减分,你就不能减刑了。还是你想一辈子在这监狱里面?”

    一句话,已足以让六位狱友全睁眼看向她。

    “这人,以前进过监狱?不然,怎么知道这儿的规矩?”

    狱友们针对她起了热烈的交流,墨兰只是迈过那条她人伸来的腿儿,爬上床,躺下先歇一阵。她没进过监狱,不表示她会不知道监狱里边的事。谁让她平常就爱读书,什么书都要看一看,所以,从书中博古通今。如蕙兰说的,论书呆子,没有一个比她更书呆子了。

    墨兰躺在床上打着盹儿,下面几名狱友们议论纷扰。

    “怎么办?谁先去试探一下她?”

    “听说她是杀了个小孩子耶。杀人犯,女杀人犯!我们全监狱可能就她一个犯的罪最重。”

    “我可不想和一个杀人犯打交道。”

    “可她还是留学生呢。可以帮我们写报告,加分减刑。”

    于是众人在是否“与一个杀人犯交往”还是“加分减刑”上犹豫。

    “方姐,你是我们的头儿,不如你去试探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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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六回:狱斗(中)

    “喂——起来——”

    墨兰打开条眼逢,见一只皮肤粗糙且肥胖的手从床栏杆里头伸过来,狠力地拍打她的床褥。嘭嘭嘭,每一下响,像要把床拍成两半儿一样。实在被这人扰得不行了,她翻个身,俯视那只手的主人。

    这是个被人叫做方姐的三四十岁妇女,高大威猛,脸颊的两团肉嘟嘟的肥肉很像小猪班纳。

    墨兰想:还好,是个猪型的女人,总比猴精类的女人好对付。

    “你——”方姐见墨兰翻过来身,欲得意地吼上几句给个下马威,然而,对视到墨兰那双冰凉的眼珠子时,顿然变成了哑巴。在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体纤瘦弱不禁风的模样儿,却是有一双让人害怕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好像森林中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能扑过来让人四分五裂。怪不得,怪不得说这女人是杀人犯呢。这么一想,方姐趔趄地退后了两步。

    众人对于她这般轻易的投降感到惊讶,也因此对于这个新来的囚犯在内心里生了敬畏。

    方姐不敢再上前,其她人更不敢与墨兰说话。

    墨兰翻回身,径自又睡了起来。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方是将车程的疲倦消去。

    清早,狱警们抬来牢饭。每个人拼命地扒着碗里的米饭。下饭的菜,自然是难以入口的,没有肉,没有油,水煮为多。所以,以米饭为主。大家吃得很快,是由于接下来的活儿不轻松。每日不能按照规定完成产量,没得睡,没得吃。至少,在这所小监狱里是这样的情况。

    这间女子狱所一共关押了二十几个犯人,所长加狱警不到十名看守人员。因此,不会有任何人留意到这个窝在深山老林中毫不起眼的小小狱所。

    俨然是,在这个落魄的地方被人弄死了,只要亲人不追究,一切便成了一起无头冤案。墨兰心里头冷笑着:对方想必不止要让她身败名裂,还要令她蒙受不白之冤作为一个杀人犯惨死在狱所里,死后也戴罪,遗臭万年。

    “吃饱了赶紧干活!”狱警估量吃饭时间差不多了,走过来向牢里的狱犯们发出命令。

    狱犯们依依不舍地搁下了碗筷,起身后,排队走出牢门。

    接下来,几间狱室的犯人们是被集中到了一处,在一个空间较为宽敞的工作室里做工。这样的集中看押方式,是方便于人力不足的狱警进行监视。

    墨兰夹在众人当中,领到了三支羊毛筷子与毛线球,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方姐几乎是在她一落座的同时,走过来狠狠地瞪她:“不要给我们拖后腿!”

    一个狱室的人为一个组别,每日以每组为单位完成规定产量。如果同一个狱室里有谁手脚慢没能做完自己的活,其他人还得帮着她干。因此,很多新来的狱友一开始不能接受这种高强度劳作,被同室的狱友辱骂,最终选择自杀。

    墨兰对于方姐的瞪眼,只是耸了耸肩膀。她娴熟地把毛线绕上了羊毛筷子,娴熟地让两只羊毛筷子打起架来。

    方姐盯着她一会儿,马上把眼珠子瞠圆了:不是高级知识分子吗?怎么打毛衣快得像是一线生产女工?

    墨兰抬了下眼皮:“是谁要给我们拖后腿?”

    方姐噎了沫口水,扫向墨兰旁边的另一位狱友:“你——桑姐!”

    肩头搭着一条油黑发亮的长辫子,年纪有三四十岁的桑姐举起了纤秀的拳头,捂在嘴边:“我知道。咳咳咳!”

    墨兰往旁瞄了一眼,记起昨天自己刚进牢房的时候,全狱室里唯一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的牢犯,便是这个叫桑姐的。似乎这人正生着病,病得不轻。墨兰轻轻地蹙起眉来:这个小监狱连个狱医都没有配置。如果突然哪天哪个人来个急病或是重伤,一命呜呼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方姐盯了她们两个一阵,见她们马不停蹄地干活,鼻子哼哼,这才走开。

    桑姐喝了两杯水后,举起手:“报告,尿急。”

    在监狱里干活的狱犯称之为劳改,劳改犯们即使要上洗手间,也得向狱警举手打报告。

    墨兰刚好也想上卫生间,跟着桑姐举手。狱警允了她们两人同去洗手间。

    两人携伴往外走。墨兰见桑姐步履蹒跚的,搀扶桑姐走。

    “在这监狱里很少见你这么热心的了。”桑姐抓着她的手,感激地说。

    墨兰道:“总得活下去,才能出去见亲人。”

    桑姐感慨着:“我还有几年的牢饭吃。你呢?杀人是要判死刑的吧,如果不死,也是死缓,一辈子在牢狱里呆了。你年纪轻轻,又是热心肠,怎么会杀人呢?”

    “桑姐莫非是经济犯?”墨兰避而不答。

    桑姐没有否认她的推测,点下头说:“我听人说,你也是知识渊博的人,不至于犯这种罪大恶极的事儿吧。”

    两人边说边谈走到了狱所的西边偏角。那里面设立的一排给牢犯们使用的公共厕所,没有门,只有几条沟沟中间用几面墙隔开,就当是马桶用了。墨兰在厕所外头观望,以迟疑的语气疑问道:“没有摄像头,也没有狱警。”

    “逃不出去的。”桑姐摇摇头,“她们这么放心肯定有原因。一是因为我们是女人,行动力肯定不比男犯。二是这里四面环谷,这厕所背后紧挨的就是悬崖。”

    看来,要逃出去必须智取。墨兰不着急,先扶桑姐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厕所,自己窝在最外头的一间。解手的时候,听里面汩汩的水声,似乎桑姐已完事出了厕所。她随之出来,没有出到厕所墙外,迎面门口忽然来了几个穿灰色狱服的女人,个个高头马大的,那阵势就像那晚迷昏她的黑衣人。墨兰这回可不会犯傻,立马高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杀人了!”

    对方听她一喊,倒是先愣了会儿,这才想上来捂她的嘴巴。她们拿出准备好的一条被子,摊开来,蒙上墨兰的头,把墨兰的嘴巴鼻子捂得死紧。过了一小会儿,感觉被子底下的人不再挣扎软了下来。

    “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她们掀开了被子,再用手试探墨兰的鼻息:真是没气息了!

    “这么快就死了。”

    她们中间有人不信,用脚狠揣了墨兰的腿儿两下。躺在地上的墨兰一动不动的。

    “喵——”

    外面传来猫咪的叫声。大概是担心墨兰与猫的叫声会惹来狱警查探,这几个女人立刻将被子收起来,撤出了厕所。

    直到这群凶神恶煞的女人走远了,躲在暗处的桑姐小心谨慎地走出来,进到厕所里面。来到了墨兰身边,她蹲下去,伸出的指头哆嗦地去碰墨兰的鼻子。手刚伸到了墨兰的眼前,忽然间,本来死的人睁开了双目。

    ------题外话------

    非常感谢大家留言,大家的诚恳意见我都会参考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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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七回:狱斗(下)

    “呀!”桑姐低叫一声,被吓得不轻,跌坐到地上用手捂住心窝口,“她们,她们不是说你——”

    墨兰翻身坐了起来,拍打拍打身上几下:“当年在学校里进过游泳协会,屏气功夫练得还成。”

    桑姐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更显得里内深不可测,对她不由又敬佩了几分,低声道:“刚刚那群人,真是想杀了你的!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知道。只知道她们不大像是狱犯。”墨兰眯眯眼睛说。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是,这群人的狱服上面没有打编号,而且明显这是一起有组织的行为,有头儿指挥,果断进来果断撤退。

    桑姐做起了哦米拖佛的手势,点点自己胸口:“上帝保佑你我。”

    求上帝,求老天爷,还不如求自己。墨兰心里盘算着:这些人一次害不死她,下次肯定还有动作。

    桑姐这会儿端详起她被人踹过几脚的腿儿,知道她的双腿不可能被踹了没事,只能证明这人很能忍耐。能忍的人,才能成得了大气候。

    “桑姐。”墨兰蹲了下来,与她脸对脸儿,对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桑姐被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子,看得心里头发慌发虚起来,问:“什么事?”

    “你没有病吧?”

    桑姐本来一张青白的脸蛋儿,蓦地涨成了红番茄子:“你是医生?”

    “我猜的。”墨兰笑盈盈的。

    桑姐忍不住骂了出口:“你这丫的,竟敢诓我话!”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墨兰敛起了一脸的和气笑脸,淡淡地道,“知道你还有几年的刑期,而且要出这个小监狱不容易,不如用装病得到假释。”

    桑姐听她一句话便拆穿了自个的算盘,气怒起来:“你既然不说出去,是想要挟我吗?我告诉你,我虽然是个犯人,一身骨气还在。”

    “桑姐,好歹我比你晚来,是个晚辈,怎敢不尊敬前辈。你想多了,我这个小辈的,是想帮助前辈做事而已。”墨兰依然语调不惊,好像天打雷劈也不能让她皱一下眉。

    桑姐面对她古怪的一言一行是完全犯疑惑了,却觉得她有力量能帮自己,一刻提起胆子问:“你是说——帮我——怎么帮?”

    “我能帮你出这个监狱进到医院里头。”

    “可你说了你不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但没说过不能帮你把病装得更像一点。”墨兰打的主意是,借桑姐入院这个机会查探装病逃狱的机率有多大胜算。她抓起桑姐的左手,在手腕上搭了会儿脉搏。桑姐见她样子十足是个专业的医生,心里又确实想着要早点出去,不得先信了她。

    两人折回牢房。

    狱警见到她们两人出现,便骂:“解个小便去那么久,喜欢蹲茅坑里了?”

    “拉——拉肚子。”桑姐抬手抹抹额头的冷汗,另一手捂紧肚子。

    狱警从桑姐汗涔涔的脸上瞟过,锁住了墨兰:“你呢?”

    “我见她不舒服,不敢一人急着回来。如果她出了事,我也担当不起。”墨兰答,语气拿捏的刚刚好,不软不硬。

    狱警从她们两人的回答中搜不出疑点,只得放了她们归位。

    她们两个刚坐下,方姐又走了过来,趾高气扬的:“你们俩,完成不了任务,要怎么办?”

    “没到时间呢。”墨兰磨叽道。

    方姐知道她厉害,不和她顶,朝着桑姐发火:“我说的是你!”

    桑姐汗涔涔的,像是求助地望了眼墨兰。墨兰不冷不热地插一句:“她这是病了。”

    “她病了?她大病了有一个月了,还不死?”方姐嘴角噙嘲笑,好像巴不得桑姐这个拖油瓶快点死。

    “如果她真是死了,你们还能减刑吗?”

    “是。是。”桑姐急忙应着,“如果我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干系的。”

    方姐被她们两个激怒的,口不择言大骂:“你能死,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你还不是想活着早点出去!还有你这个新来的,别以为你杀了人就能怎样?我告诉你,我——”

    “你们几个无法无天了是吗?竟然在这里吵架!”狱警杀了过来,提了条电棍。

    方姐一看骇了脸色,抱头蹲墙角。

    桑姐也跟着搁下羊毛筷子转去面壁思过。只有墨兰,手里的活儿没停下。

    狱警走到她们三人前面,看看老老实实的方姐桑姐,再见到墨兰没事人似的表情,道:“给我转过去!”

    墨兰抬起眼皮子,目光在狱警那张脸上如钉钉子一般戳了个洞,记住了她警服上别的警察编号0824xx。之前,允了她和桑姐一块去厕所的,就是这个狱警。依照惯例,应该有个狱警跟她们一起去,防止她们逃狱,但没有。如果是对她和桑姐放心的一个心地仁慈的狱警,就不该会在这个时候来刁难她们。只能说,这里面有问题。

    默默搁下了羊毛筷子,墨兰背过身去。

    “你们三个今晚没饭吃!”狱警冷冰冰的声调从三人背后传来。

    方姐咒骂:“你们两个,等着瞧!”

    桑姐浑身像秋风里的落叶打摆子。狱警直接拿脚踹了踹桑姐屁股下的凳子,道:“我警告你,狱犯093423xx,你再继续装模作样,刑期会延长!”

    “报告。”墨兰举起手。

    “什么事?狱犯093918xx。”狱警厉声道。

    “狱犯093423xx真是病了。”

    “你这是准备和她一伙吗?!”狱警站到了墨兰身后,“狱犯093918xx,你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如果在监狱里表现不好,在法官那里更不能得到同情,你死罪难逃。”

    “我实话实说。”墨兰答。

    “你——”

    扑通!

    桑姐猝然倒下,在地上弓成一团,手抓着胸口的衣物,冷汗涔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狱警。

    “妈呀,不是真要死了吧?”方姐大叫,凄凉的声音好像在说,如果桑姐死了这里的人全得跟着遭殃。

    一时狱所里人声鼎沸。刘所长在接到报告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见到的却是墨兰给病人做急救。

    “这是怎么回事?!”刘所长对自己的部下咆哮。怎么能让一个狱犯插手?!

    “我们这里没有医生。”狱警辩解着,“我们学的那点儿医学知识根本应付不来。她这是急性病。”

    “什么病?”

    “急性的,不知是什么病,但好像会死人!”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备车!”刘所长发怒地喊,“你们不是不知道,监狱里死一个人会怎么样,这人还是个经济犯!”

    墨兰边给桑姐进行冷敷,一边留意刘所长话里的意思。经济犯不比刑事重犯,如果是她而不是桑姐犯病,是不是这里的人也会难逃罪责。可能不会!

    车子很快备好。众人将桑姐抬上了担架,急速上车要赶往医院。桑姐在痛楚的昏迷中不愿意放开墨兰的手。刘所长在一刻犹豫之后,发令道:“狱犯093918xx也上车。”

    目的达到了。墨兰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跟着上了押送犯人的警车。

    车子呼啸着,以飞快的速度下山,赶往最近的县城医院。结果,县城医院给病人一照x光和做完心电图,称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病人。刘所长一听冒冷汗:一直以为这个病人是装病来的,现在如果上面下来调查,很难瞒得过去自己的失责。所以,车子又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往市里的军区医院。

    进了大城市的陆军总医院,众人将桑姐抬下车。墨兰在一名狱警的看押下跟着下车。终于能吸上一口充满阳光的空气,她眯一下眼睛。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着,那张侧脸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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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八回:这个人和费三少有关系

    “费教授。”只听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这么称呼那个男人。

    墨兰脑袋里嗡的一响,继而联想起来。这个男人与飞机上遇到的费三少容貌相似。不,再仔细瞧瞧,两人的五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这个费教授剪的不是寸头,长刘海划过他白皙的额间,英挺的鼻梁架了副精巧细致的金丝眼镜,文生的儒雅之气表意于表。在注意到她的目光,转过来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盈盈如三月湖水的温柔羸光。

    “费教授,看到熟悉的人吗?”女医生对他的突然转目感到疑问。

    墨兰是从他那张与费三少神似的面孔往下扫描,来到他西服上胸前口袋别的挂牌:费君臣,军医大学研究所教授。

    “狱犯093918xx,你看什么!”狱警见她愣站着,怒喝。

    墨兰立马垂下眼,跟在那狱警后面进了医院急诊室。

    “费教授,你认识那个狱犯?!”女医生见费君臣注意的方向是个狱犯,感到震惊。

    “不。不认识。”费君臣矢口否认的同时,却是把手中握的病历铁夹合了起来,说,“好像来了个重病号,我们进去看看吧。”

    女医生诧异着,跟随他步进了急诊室。

    墨兰坐在了急诊室的候诊长凳子上,边上有狱警。眼皮子一道风拂过,见费君臣健步如飞径直去到了桑姐的病床前面。

    “什么人?”刘所长发现有人闯入,在来者身上打量,看见费君臣胸前挂的工作牌,马上由质疑变成了恭敬,“你好,费教授。”

    费君臣挂着一张无害的笑脸,好像对谁都很和气地问:“这人是狱犯?”

    “是。这位狱犯是在狱所里突发急病。我们本着对每一个狱犯高度负责任的态度,立刻送她来到最好的医院。请贵医院全力救助!”刘所长语气铿锵有力,禀明自己绝对没有失责。

    然而,费君臣扶扶眼镜,在桑姐消瘦的脸颊与下垂浮肿的眼皮上扫过后,轻轻地下结论:“中度营养失调。”

    刘所长的脸一白,嗫嚅着说:“在监狱里,伙食肯定不比外面,不可能像在家里那样白面瘦肉煲鸡汤。”

    费君臣笑盈盈地定眼在刘所长营养过剩的身材,点一下头,没有二话。

    墨兰坐的位置,刚好能看见他们的侧面并收听对话。她谨慎仔细地在费君臣那张熟悉的容颜上用目光勾勒,想透过这张温和无害的笑脸望到那骨子里去。然而,他俨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透光的镜片下闪过一抹光,好像对于她那双丑陋的黑框眼镜很感兴趣。

    “怎么样,严重吗?”刘所长对于桑姐的情况十分紧张,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官途。

    给桑姐做完初步检查的值班医生,说:“貌似是胃绞痛引起的心绞痛。病人还有营养不良的症状,最好是住院一段时间,观察完情况再做决定。”

    刘所长听说桑姐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才能把冷汗擦一擦,吩咐部下去帮桑姐办理入院手续。

    值班医生接着又说:“是谁给病人做了初步的处理?”

    刘所长听这么问,心想:幸好把墨兰给带来了,不然责任得自己背上。于是她指向坐在外头的墨兰,说:“我们狱所里没有医生,所以,是这个狱犯自称会一点医学知识,给病人做了处理。有问题吗?”

    “没有。她处理地很好。我还以为是你们狱所的干警处理的。”值班医生说这话没有任何意思,纯粹是赞美,因此对于墨兰的方向望了两眼,“也是经济犯吗?”

    刘所长的脸又绿了绿,话冲出了口:“不是,是预备要宣告死刑的杀人犯。”

    杀人犯!

    这个词足以震惊到所有人。人们看墨兰的目光又变了,从一开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同情,到听了刘所长的话:她杀了一个不足六岁的男孩,手段残忍,罪不可赦,连她家里人都决定把她抛弃了。

    墨兰举一下手:“报告,想上洗手间。”

    看押她的狱警拉她起来,低声警告:“狱犯093918xx,要争取减刑而不是加刑。”

    墨兰不会想这样就能逃掉,再说逃了还得承受逃避追捕的痛苦。以她的智慧,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进了厕所后,她在垃圾桶里翻找出一张硬卡片,咬破指头用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出来时,见费君臣刚好挡立在走廊的当口。她疾步向他走过去,身子一歪,装作很不小心地挨上对方。没想到对方文文弱弱,却如山一般屹立,她自己的身体受到撞击后一面倒。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要跌倒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臂,让她得以站稳。瞬间,她转过去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费君臣笑盈盈的,好像对谁都一样:“走路要小心。”

    “教授,对不起!”狱警追上来,向费君臣道歉的同时,斥问墨兰,“狱犯093918xx,你是故意的吗?”

    墨兰低下头,答:“对不起,费教授。”

    “没事,请不要责怪她。我看她可能是没吃饱。”费君臣说。

    狱警听到吃饱两个字眼,和所长一样露出尴尬之色。监狱里想吃得好,是绝对不可能的。墨兰轻轻抬一下眼皮,望一眼费君臣,又垂了下来。

    “走吧!”狱警低喝,赶紧将墨兰带走。

    “费教授,她不是杀人犯吗?”费君臣身边的女医生,对于费君臣出乎意料关心于一名狱犯,由始至终感到诧异。

    “对于医生来说,杀人犯也是病人。”费君臣回话显得漫不经心的,手却是伸进了西服的下口袋里,捏住了一张小纸片,“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我还有事。”

    “好的。我会把临床实验数据收集后送到老师的办公室。”女医生对他十分尊敬地鞠躬,送行。

    医院门口,墨兰登上了警车。忽的一辆的士在警车旁边停下,费君臣打开车门,鼻梁上的镜片在日头下反射出耀眼的一弧光。墨兰看着他进了的士里离开,嘴角慢慢地扬了起来:老天爷没有嫌弃她,这个费君臣,果然和费三少有关系。

    在一个多钟头的飞车后,费君臣走进了城市西区郊区的一座私人宅邸。

    “四少。”在大厅迎候他的,正是墨兰在飞机上遇到的中年男人陆叔。

    “镇南在吗?”费君臣问,脚步一边往楼梯口走。

    陆叔可能是极少见到他有匆忙的时候,疾步跟上他说:“三少和老爷子刚下完棋,现在在书房里一个人百~万\小!说。”

    “离开军区几天,他倒是闲情逸致了。”费君臣把西服里的领带解开,上到二楼,双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宽敞卓越的书房里,罗列了琳琅满目的各种中外学术著作。两米多高的落地窗射进来温暖的阳光,照着一张舒适的藤椅。藤椅上架着一条腿坐着,聚精会神举着份报纸阅读的,恰是那费三少费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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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九回:费家

    “镇南。”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费镇南搁下报纸,仰头见是费君臣的脸,又垂下头专注于报纸:“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都不回来的吗?”

    “我怎么能不回来?老爷子的病我不是主治,但还是我看着的。”费君臣说着,两只手指优雅地夹出口袋里的纸片,递到了费镇南的眼皮底下。

    那一张明显是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肮脏纸片上面,浸注了怵目惊心的一行血字:悦林,紫禁城38。

    费镇南静如死海的双瞳,在这行血字上来回地移动,偶尔闪过一丝波澜。

    “前几日听老爷子提过,你那支笔送人了。”费君臣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话头。

    “老爷子说的话,你不是向来都当成耳边风吗?”费镇南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抖抖报纸,欲故作镇定的。

    “如果你不打算听这事,我只能把这事直接告诉老爷子了。

    ”什么事?“费镇南粗声道,”老爷子不是不知道我送的是什么人。“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人进了监狱,还即将被处以死刑。“

    费镇南架起的腿放了下来,挺直了腰板,手里的报纸也搁到了一边。

    费君臣投下这颗炸弹后,反倒变得闲情逸致了。先是将解掉的花色领带甩到了椅子上,脱下灰色的西装外套,卷了卷两只白衬衫袖筒,这才在书房的一条沙发里坐了下来,顺便在沙发前面摆置的茶几上泡上一壶茶。

    ”费君臣。“费镇南眉头微皱,不是不知道这个费家四少的品行,然现在既然受制于人,还是得态度好一点求教。谁让费家的孩子自小被灌输大了:忍一时,成一世。

    ”我听老爷子说,你在飞机上对她动枪。“费君臣边说,边为自己倒茶。

    ”飞机上能带枪吗?“费镇南沉稳地反诘。

    ”人家是一女孩子,能像你我是军人?能认得出那是把高度仿真的模型枪还是真枪吗?“费君臣斜靠在沙发上,捧着一只白瓷金边的茶杯,像是在赏玩一样。

    ”我承认我当时是为了老爷子犯急了,用枪吓唬了一下她。“费镇南说,”你呢?今天遇到她,然后就为她说话?她若是真犯了罪,又能怎样?“

    ”你有胆子直接拿这话对老爷子说。“

    费镇南两个眉头急拢起来。他是没有这个胆子向老爷子说这话。老爷子的为人品性正直,教导子孙更是——知恩必报。何况,她还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

    费君臣轻轻吹拂茶杯口的热气:”我看,你要么赶紧着手调查这事,要么探一探老爷子的口气再说。“

    书房的门,在这时候忽然咿呀一声打开。陆叔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的老人,满头银发,历经戎马生涯的双目能让人不寒而栗。

    费镇南与费君臣立马都肃立起身,充满敬意地喊:”老爷子。“

    ”镇南。“费老先生目光炯炯地看着排行第三的孙子,”我是怎么教你的?“

    费镇南马上意会到刚才的对话被老爷子窃听了,于是他答:”这个事我马上让人去查清楚。“

    ”只是查清楚?“

    费镇南受迫于老人炯炯的目光,改口:”会救她出来。“

    ”你不信任她。“费老先生一眼能看穿孙子肚子里的蛔虫。

    费镇南知道自己伪装的道行尚浅,向老人家承认:”老爷子,我们和她只见过一面,她的为人究竟怎样,我们是不清楚的。“

    ”她如果真杀了人,我们会把她交还给法律机关。但是,如果她没杀人,连申冤的机会你都把她剥夺了,你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我们的救命恩人?“

    ”老爷子这么说,是笃定她没有杀人了。“

    ”是。以我八十几年的人生阅历,能瞧不出一个人是不是杀人犯吗?那孩子的眼睛很单纯,她犯什么要去杀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男孩?有精神疾病的杀人犯,也不是这样子来的。“

    费镇南面对费老先生的一番正面解说,眉头愈拢愈紧。他回想起来在飞机上的那一幕。她仰起头面对他?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