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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第3部分阅读

    况,房契一直握在老太太手里。”

    原来是这样。这房子是傅家的财产,墨兰的底气十足是傅家这个后台撑腰了。她如果要把房子夺过来,真正成为这个家的主人,看来得从傅家入手。墨兰这个小丫头,不就是个前妻的女儿吗,有什么能耐与她斗?傅家再有钱,很快也护不住这个丫头了。于是楚昭曼从肺腑里发出了一串笑声,让韩贵浩看得目瞪口呆。

    “昭曼,这个事儿——”韩贵浩绞尽脑汁怎么抚慰新婚妻子,怎么收拾掉两个前妻的孩子,可以拾回大丈夫的面子。

    “不用担心。”楚昭曼拍拍他的手,这会儿显出为夫解忧的贤妻良母形,“贵浩,这个事你信得过我,以后全权交给我处理,成不?”

    “成,成!”韩贵浩大声道。如果楚昭曼能代他处理,更好不过了。因为楚昭曼好歹是楚家的大千金,与傅家说话不用他这样低声下气的。

    “那好。”楚昭曼贴近她耳边,吹出一团暧昧的热气,“今后我说什么你都听我的,如果你想要把房子弄到手的话。”

    韩贵浩心神晃荡了,一刻飘飘欲仙。前妻也好,亲身骨肉也好,若不能给他任何好处,还是尽管抛弃。反正这世上多的是抛妻弃子的人,多他一个并不惊奇。有了楚昭曼这个床钱兼顾的安慰,他缺德可以缺的心安理得。

    话说墨兰把均世托付的事情办妥之后,在思索了片刻后,打了电话给蕙兰。

    “难得,难得啊。”蕙兰接到她电话,尽是调侃地笑着,“你这是头一次给我打电话呢。”

    “胡说。”墨兰反诘道,“你前几天生病,我天天打去问候。”

    “傻丫头。我说的是你没有打过电话要我帮忙。”蕙兰别有深意地指出。

    墨兰默了。其实她真是不大想麻烦家人。

    “说吧,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打了这样一通电话。”蕙兰对这个妹妹的性子还能不了解吗,不想妹妹难堪,干脆开门见山。

    “姐。是这样的。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近来新来了一个姓楚的家族?”既然蕙兰都这么说了,墨兰不客气道。

    “楚。”蕙兰琢磨这个字眼,从电话里头隐约可以听出她在簇眉头,“莫非是那个从新加坡回来的华人家族?”

    “有钱,有势?”墨兰从韩贵浩吃软饭的天性与楚昭曼的咄咄逼人,进而推断楚昭曼的来历肯定非浅。

    “墨兰。我不知道你与这个楚家有什么瓜葛,但最好是按兵不动,先不要去招惹他们。”蕙兰说。

    “原因是什么?”墨兰也不想,但是,现在楚昭曼进了她家成了她法律上的后妈,她不想法子对付都不行。

    “这个楚家来势汹汹,在房地产业掀风作浪。我们傅家近来为了一块地儿,也和楚家的大少打了不少交道。按老太太的说法,这些楚家人,天性是豺狼,就喜欢抢别人家的东西。”蕙兰说。

    如果楚昭曼真是这个楚家的人,那么,房子肯定危险了。墨兰几乎可以很肯定地推断:下一步楚昭曼必定会瞄准这幢房子。幸好房契在老太太手里,楚昭曼想拿到手恐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你真的与那些姓楚的人有交往?”蕙兰担心中问。

    “姐。你看我这个几乎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能招惹到什么人呢?”墨兰自侃着,笑道。

    “也是。社交圈里的千金公子,你一个都不认得,更别提那些高干子弟了。”蕙兰说这个,其实是为聪明的妹妹惋惜。

    于是墨兰想起飞机上认识的费家人与那支价值连城的笔了。念到那支笔终究得还给费三少,她多问了句:“姐,你知道社交圈里哪个姓费的家族最有名吗?”

    “最有名的,姓费的?”蕙兰语气惊奇,“你该不会是说那个费老先生吧?”

    “费老先生是?”墨兰的心在胸腔里头,嘭嘭嘭急速地跳动。

    “所以说你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懂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你的圣贤书。”蕙兰再度感慨起来,“费老先生退休前是我们军队总部里面的人,这个地位嘛,你自己想吧。”

    墨兰这才知道自己救的是一个什么老头子,一刻半会愣怔着,没能回过神来。但回神后,想的还是那支笔赶紧还回去,于是她继续问:“姐,怎样才能找到这费家?”

    “你想拜访费家?”蕙兰大呼小叫的,莫非她这个妹妹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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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一回:见着我死也没关系

    “费家的府上,当然是在我们首都了。但是,听闻老爷子身体不大好,近来迁居到了咱南方某地居住。确切位置,我们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得而知。”蕙兰说。

    想找费三少还一支笔居然这么难?墨兰咬咬牙,真是救了人还摊上了烂事。

    “怎么?你什么时候与费家人也有关系了?”蕙兰笑问道。

    “没有。代人问问而已。”墨兰淡淡三两句打消蕙兰打听详细的念头。

    蕙兰深知妹妹的嘴巴不好撬,不着急追问。

    又问候了几句姐姐的身体健康,墨兰挂了电话。但是一个费家,一个楚家,已经驻扎在她心里头。起身,处理了一天事,有些疲倦,她上楼打算休息片刻。

    手提袋里手机乐声这时候滴滴作响,她摸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赫赫显示来电人的名字:吴梓阳。

    梓阳,学长……墨兰的眼睛莫名地湿润了,但她很快地挤掉这不该有的泪水。这个混蛋,在旧金山把她彻底侮辱后抛弃,她还挂念他做什么!手指头要摁下挂断键挂断,却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摁到了通话键。手机话筒里蓦地传出吴梓阳熟悉而又温暖的声调:“墨兰,是墨兰吗?”

    指头迟疑在通话键上,墨兰闭着双眼。

    然电话在要挂断的一刻,吴梓阳的声音又从话筒里飘了出来:“墨兰,千万不要挂我电话!如果你还爱着我——”

    他居然还能记得她爱着他?不,她不爱他了。墨兰心里如此警告自己。

    “墨兰!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死的。你打算对我见死不救吗?你不是说爱着我吗?你肯定是欺骗我的。”

    欺骗?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居然被他称之为欺骗?!饶恕不了!手机听筒贴近了耳边,她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去:“学长,说话要凭良心。在旧金山那天我们的对话,有许多人听着呢。”

    听她总算是接了电话,吴梓阳在电话里头透出口长气,说:“我就知道,你还爱着我的,墨兰。几年的感情,怎可能说没就没呢?”

    “是你自己说没的。”她毫不客气的。

    “我是没有办法,墨兰。你需要体谅我。如果我娶了你,我们两人一样艰苦,爱情在面包面前,没有办法维持长久的。”

    听他这个话,倒像是他真的爱过她一样。墨兰揪住了胸口的衣物,又回想起新年零点时他低头吻她额头那美好的一刻。但她没法忘记他之后对她说的那番冷酷无情的话,她冰冷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

    “墨兰,我想和你见一面,只是这样而已,都不成吗?”

    想和你见一面,只是这样而已。他似乎别无所求的一句话,终究还是让她心软了。她终究还是没能尽快地将他忘掉。他毕竟曾是她的全部,她的刻骨铭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墨兰,今晚七点半,在山岚大街的摩西咖啡馆。我查过你回国的机票目的地,知道你在这个城市里。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我相信会回心转意的。”

    通话断了。墨兰吃愣地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刻是六点半整。一个钟头的时间,赶去山岚大街,应该不会迟到。她为自己想去赴约的念头感到可耻,但是,她真的抱了他能回心转意的希望。她是那么地爱他——

    才两三天的日子,怎能让她马上就断了与他的情缘呢?

    简单换了衣服与眼镜,变回原先那个粗率天真的墨兰,她匆匆出门,招了辆出租车前往山岚大街。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回到了他说出分手的话之前,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国内的咖啡馆不像国外,一般都是典雅看起来很像高级商务的装修,环境雅致。到达摩西咖啡馆,墨兰在服务员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小包厢。推开门,里面只有吴梓阳一个人,守在烛光晚餐餐台边,双目在烛光下笑盈盈地望着她。

    墨兰见他那抹能照到她内心深处的笑容,咚一下,心底某处又迷失了。

    “墨兰,我的小师妹,赶紧坐下吧。”吴梓阳起身,绅士般地给她搬开了椅子。

    墨兰几乎是颤抖地坐了下来。他这个样子,多像说要娶富家千金之前的吴梓阳,对她很好很好,好得让她总是不由地深陷其中。

    “你来得这么快,肯定还没有吃饭。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吴梓阳一边体贴地问着,一边翻开餐牌放到她面前。

    墨兰低着头,扶扶丑陋的黑框眼镜:“我,随便就好。”

    “你是我在旧金山最好的小师妹,怎么可以随便呢?”吴梓阳说。

    墨兰对他这份突然回心转意的体贴,实在受不住了,用牙把下唇咬出了一道血痕:“学长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请直说吧。”

    “在电话里你那么冷漠,我本来还有点儿怕。现在见到你,墨兰,你还是我的小师妹吧?”吴梓阳在她对面一直笑着笑着说道。

    墨兰对于他的吴梓阳金牌笑容是毫无抵抗力,点了点头。

    “行。”吴梓阳咳一声,“墨兰,还记得之前我们为教授做的那个实验吗?当时实验录入与调节参数的人是——”

    “是学长。”墨兰急切地答。因为这个实验有关数据的处理部分占到了关键,可以说,如果实验成功,最大的功臣也就是操作这个步骤的人。

    “我知道是我。”吴梓阳的声调些微变道,“所以,墨兰,如果研究院那边问起你是谁的负责,你能不能答是你?”

    墨兰的眼皮眨了眨,继而脸色哗的剧变。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实验失败,最大可能性也是这个关键步骤出错。不,按照他的说法,肯定是他的操作失误了,导致研究院那边国家与企业投资上百万的实验失败了。

    透过朦胧的烛光,他的双眼中带了清楚的哀求,望着她。本来浓情脉脉的烛光晚宴,突然间变了味道。

    “学长——”墨兰的呼吸吃紧,早应该料到他找回她肯定没有好事,但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冒名顶罪,“你——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他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抛弃她后,现在还想利用她。如果她顶了这个罪,她在学术界可以说是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路了。

    起身,她被激怒了,拎起包便要走。

    “墨兰——”吴梓阳疾呼着,冲到她面前,忽然间两膝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如今向她下跪。墨兰不由地退了一步,手摸住了胸口。

    这时候,包厢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服务生说:“三少,请,这边。”因此见到里边已有一男一女,他蓦地眼睛瞪大,转身向顾客慌乱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包厢已经有客人了。请先生往这边走!”

    “没事。”对方淡淡地应道。

    墨兰听到这个声音,感到有点儿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加上房间里只有烛光,通道里又是阴暗,她一时看不清那边站的是什么人。想必,对方也看不清楚包厢里的人是什么容貌。

    包厢的门重新砰地关紧了。吴梓阳这会儿使命拉住她的手,说:“墨兰,你不帮我,我就完了。我真的会完了!事业,婚姻——”

    “那我该怎么办?”墨兰愤怒地握起拳头。是,若她帮了他,他就能娶他的富家千金,事业婚姻一块美满,他却从未有想过她会变成怎样?

    “墨兰。我知道我自私。但男女不同。你没有事业没有关系,你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不同,我是男人,若没有事业,没有女人愿意嫁我。”

    “你没有事业,我一样愿意嫁你。”

    吴梓阳嘴巴张大着,对着她认真的眼神说不出半句话。

    可是他终究还是不会选择她,因为他只想要他的那位富家千金。墨兰几乎要冷笑出来,甩开他垂下来的手。

    然而,在她走到门口时,背后忽然传来他一句:“墨兰,既然你这么冷血无情,我想,你见着我死也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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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二回:我会让她消失掉

    “费三少。我看包厢里面的那对男女,是男的在向女的求婚吧?”跟在高大英俊男人后面的中年男人,完全以一副看热闹的语气说。

    费三少听到这话,停了步子,冷淡的目光瞟过他脸上:“你觉得是在求婚?”

    “这——”中年男人在黑暗里,只觉得他的双目好比鹰的眼睛,在瞄准物品的同时也随时伸出爪子掐住对方的命脉。

    费三少冷冷地扫了眼那扇关紧的包厢门,忽地簇紧了额眉。刚刚包厢里那个女的侧影,让他以为似曾相识。明明,那副丑陋的大眼镜,无论谁看了都不会再去瞧一眼主人的。所以对方说,男的在向女的求婚?有可能吗?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向一个丑女求婚?可笑!只能是,男的有事哀求这个丑女人,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也罢了。在这个社会这种事情层出不穷,犯不着为一个互不相识的丑女人担忧。

    脚步声离远了。而包厢内的空气达到了火热的巅峰。

    墨兰手里的包嘭一声落地,看着吴梓阳从餐台上举起了酒瓶子摔在地上。哐啷,四散的玻璃片就好像凋零的花瓣一般,洒得满地都是。紧接,吴梓阳拣起了一块最尖利的,双眼眯起,把尖锐的玻璃角扎向自己的腕脉。

    “不要——”墨兰扑了上去,紧紧捉住他手,冷汗从她额头淌下来,“学长,不要这么做!”

    “你见死不救。我也只能是一死了之。”吴梓阳嗓音沙哑地说着,推开她。

    墨兰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她本来很愤怒的,却在见到了他一心寻死的悲哀眼神后,疼痛刹那弥漫到了整个心。她怎能,怎能看着他在她自己面前自杀?她爱他,是用整颗心爱着他,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一般爱着他的。

    “学长。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所以,求求你,不要轻生,好吗?”

    在她这个话刚结束,她的手机响了。

    吴梓阳瞪着她的手机。她立即领会过来,接起道:“喂,我是墨兰,是教授吗?”

    吴梓阳一直看着她。她一边答应教授的话,一边与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眼神相视。

    “墨兰。你要想清楚了,现在这通电话会被录音,并作为呈堂证据的。你真的愿意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如果你认了,你以前的努力将会全部付之与流水的。”教授痛惜地说。虽然这个责任必须有个人来承担,但是,他是极不希望,也不以为这个可怜可爱的中国女孩会干出这样重大的责任事故。

    “教授,错了就是错了。总得有人出来承认错误。我墨兰无悔,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离开研究院。”

    听到了她这句话,吴梓阳的表情明显一松,手中的玻璃片也掉了下来。

    墨兰摁掉手机通话。

    “墨兰。”吴梓阳忽然伸出双手搂紧她,嚎哭起来,“墨兰,我对不起你!”

    她还从未被他这样亲密地抱过。这样紧贴着他的胸膛,好像能听见他炙热的心跳声。墨兰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忽然觉得,如果能这样在他怀里死去,也心甘情愿了。毕竟,在这一刻,她宛似是得到了他的眷恋,享有他的心。

    包厢的酒红色窗帘被风卷起了一角,落地窗正下方停着的一辆白色法拉利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美如天仙的女人。然她的双目,此刻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包厢的落地窗。

    “五小姐。”开车的司机提醒。

    她望了下时刻表,是到时候了,于是摁下了手里捏的手机。几声嘟嘟之后,传出吴梓阳的声音:“是谁?是副总吗?”

    她没有出声,只是捏着手机。

    吴梓阳自导自演,在手机里头着急地答应着:“副总,我现在马上过去。——墨兰,对不起,我有公事在身,下次再和你谈。你先走,我要看着你走!”

    于是在几分钟后,可以见着一个戴丑陋黑框眼镜的萝卜头女人走出了咖啡馆。法拉利里面的五小姐看着这个萝卜头女人,双瞳慢慢地缩成了两个小圈,神情莫辨。

    “五小姐,你是要上去吗?”司机问。

    “卢司机,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这位五小姐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走下法拉利。当她走进咖啡馆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侧目而望。似乎,美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高雅的仪态。

    “是楚家的五小姐楚雪虹。”有人认了出来惊呼道。

    “她到这里与情人幽会吗?”

    “不可能吧。听说,她有未婚夫了。”

    “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她?”

    楚雪虹对众人的议论宛若视而不见,走上了二楼的包厢,推开门。

    里面,吴梓阳一见到她,立马飞奔过去牵住她的手:“你来了。”

    “她走了。”楚雪虹想起那个丑陋的女人,心里就不大舒服,“你和她说了什么?”

    “你知道的。”吴梓阳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于对墨兰,像把她捧在手心一般地说话,“我只是利用她来帮我顶罪。如果我有了污点,你们楚家也不会愿意接受我,不是吗?”

    “那是。”楚雪虹高昂起头,看着他,“没想到的是,听说她也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却能被你利用?”

    “因为她爱我。只要我抓住了这一点,她就在我掌心里面。”吴梓阳得意地说。

    “你——真没良心。”说着这话的楚雪虹,却是露出了一丝狐狸般的媚笑,“这么说来,我喜欢你,你到了某一天也会利用我,对不对?”

    “不是的!”吴梓阳急急忙忙否认,“你和她不一样。她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的钱?”

    “爱你的人!”

    “可我不喜欢她。而且,她终会阻碍你和我的。”

    “你放心。她很快就没有办法再出现在你和我面前的。我会把她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掉的。”

    可惜,包厢内后来发生的这番景况墨兰并没有能看见。她径直走出了咖啡馆后,心情像被春风抚慰一般的清新。顶了罪,没有关系,反正她对于名利一向不在乎。相反,能不能帮到他,反倒是她最在乎的事情。

    她没有招辆的士坐车回去,而是忽如其来起了散步的念头。她慢慢地沿着城市里的高架桥,漫无目的地走着。如今,她在学术界身败名裂了,学术界里将不会接纳她这个铸成无法挽救责任事故的人。今后她该怎么办?回傅家帮老太太做生意吗?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突然间,一辆小面包车在擦过她身旁时停了下来,紧接面包车门敞开,跳下来几个黑色蒙面人。墨兰猛地想起新闻里说的抢劫事件,掉身要跑。然对方几个人都已围了上来,趁她闪躲的功夫,一块黑布从后方蒙上了她的嘴巴。

    “均世——”闭上眼睛前,墨兰蓦地脑海里浮现出弟弟孤独无助的面孔:她的弟弟如果连她也失去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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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回:杀了人?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一阵“沙啦啦”的,听起来像是下了一场阵雨。冰冷的水丝落到温热的脖子里,墨兰一个打颤,缓缓睁开了双眼。扬起头,见是一大片的树叶子,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让她的眼睛不舒服地眨了眨。她这是在哪里?不像是在城市里了。对了,她在夜晚被几个蒙面人袭击。本以为对方不是劫财就是劫色,说不定自己会因此没了这条小命,可是她还活著?

    为什么还活著?她的包呢?摸一摸身旁,不见了。看来对方是劫财后将她扔到了荒山野岭里。

    墨兰喘几口气,翻过身,慢慢撑起了半身。等摸到了落在草地上的黑框大眼镜,戴上鼻梁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片红色,她一刻窒息了。

    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就躺在她手臂可以伸到的地方。而且,她身旁放了一把刀,她的手心沾满的都是血。小男孩的全身呈青紫色,典型的死了有几个钟头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抢劫了她包的人,还杀了人,然后把她和死人放在一块吗?墨兰拼命地喘着气,脑子里闪过一连串念头:马上,首先马上得报警。

    身后的灌木丛哗地一响,拨开的枝丫间隙里露出几把黑森森的枪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

    墨兰刚想摆头回去看是谁,一块冰冷的生铁抵在了她后脑勺上。然后,一双冰凉的铁拷卡啦上了她的手腕儿。

    “从现在起,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据。”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警服,两肩的银色徽章亮得耀眼,以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向她念说。

    墨兰没来得及回应一句话,两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被拽了起来。这些人根本不管她是否能不能走得动,将她向前拽,往前推。她就这么被人半推半拉的情况下,拖曳着步子艰难地走出了灌木丛。

    前方停着的是一辆镶有威严银色公安部徽章的黑色警车。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冲了上来,抡起拳头狠命地往她身上砸,哭喊道:“你这个杀人犯,还给我儿子!”

    墨兰因两边被人挟持着,身上硬生生地被这妇女挨了几拳,痛得她咬牙。

    “把亲人拉开!”后面上来的男警着急喊道。

    挟持墨兰的两名干警听到喊声,才拉开了中年妇女。紧接,墨兰被人从背后狠力推了一把,踉跄地上了警车。车门“啪”关上。她头晕晕地倒在车厢里的一边,无力地睁开条缝,见车窗上安装了一根根形同牢狱的铁栅栏。坐在她旁边的女干警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她眉头轻簇,四周全是厌恶嫌弃的目光。于是她不得深吸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一切看起来的结论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已被人诬陷为杀人犯。奇怪是,对方不把她直接杀了伪装成她自杀,而是非要诬陷她入狱?莫非,是想狠狠折磨她一顿再让她死?如此阴险狠毒的招数,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但对方明显是恨她入骨。想到自己得罪的人,首当其冲,也只有那楚昭曼。

    墨兰冥思着,一副过于冷静的犯人姿态,让那些刑警们起了反感。

    看押她的女干警在下警车的时候向头儿建议:“张队。我看,这个犯人不简单。”

    张队?墨兰被人拉下警车,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这是一张年轻英俊,同时目光中带有点老成的脸,两肩的银色徽章亮得耀眼,是那个一开始便警告她谨慎说话的干警。

    张队抬举警帽的帽檐,发出命令:“把犯人带进去。”

    墨兰再度被人推着往前走,一直走,双手举着冰冷的手铐,穿过层层的铁栅栏,最终到了一间阴暗狭窄的小房间。

    “坐下!”

    连坐,也是没有自主的了,被人在肩膀上狠狠地一压,她坐在了冷冰冰的木凳子上。

    正前面的铁栅栏咔一声打开,进来的男人带了本子和笔,在她面前隔了张木桌子坐下,还是那个张队。

    除了张队,铁栅栏前两边各站了一名持枪的武警战士。

    一切,与白墙上贴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相映成彰。

    “名字?”

    “傅墨兰。”墨兰吸口气,吐道,“我要求请律师。在律师到来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张队打开本子封面要进行笔录,听她这么一说,英挺的眉毛耸了起来。为此,站在他旁边协助他审问的干警凶巴巴地瞪着墨兰。

    墨兰闭着口,按照姐姐蕙兰的说法,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哪怕是让她死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张队从她紧闭的嘴唇,来到她被铁拷锁紧的手腕儿。这双手腕很小,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能在男孩身上捅数刀的手。这个案子有疑点,但是,几个目击证人异口同声指证她是拐走小男孩的人。

    “张队。”协助干警阅读完同事送来的资料,在他耳边解说道,“这个女人,调查过了,是留美学生,学过相关的解剖学,而且在国外研究院进行学习时犯了责任事故过错。”

    张队把手指夹的钢笔转了转,吩咐协助干警:“依照她的要求,给她找个律师。”

    不是吧?协助干警有点儿愣地看着他。这女人,现场抓获,有目击证人,有物证,过往有污点,作为第一嫌疑犯已经确凿无疑了。应该马上录了口供押上法庭治罪,以对得起惨遭杀害的无辜受害者。

    然头儿的话就是命令,协助干警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打电话,寻找法律援助。

    墨兰抬了抬眼皮,见张队只是打开那本空白本子,一手抓着钢笔旋转,好像闲情逸致并不着急。要是真正的犯人,可能会因为心虚,随着时间的延长表现出焦躁不安。但她不是,所以他这样一副守株待兔等着凶犯原形毕露的神态,对于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自首,才能求得宽大处理。”终于,他放下了翘起的一条腿儿,脸隔着桌凑近她一点小声说话。

    墨兰再抬了下眼皮,漠然道:“律师到来之前,我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无论这个警察表现得多有正义的样子,但是,她现在既是被人诬陷,就必须更为谨慎地行事。

    “我知道犯人总是不信任我们,总以为我们喜欢马上把你们认罪。可事实是,我们只尊重事实的真相。”张队“苦口婆心”地说。

    这话说得很美妙。但如果追求事实真相,她被人诬陷,被人做好了手脚,肯定人证物证都不利于她。她说什么,都赢不过铁一般的证据。因此,他在这里套她的话,不过是想找出让她更加容易定罪的弱点。她不会说的,她与他的立场本来就是对立的,不可能成为一致。除非——

    “我要求验血。”

    她最终的这几个字,让张队手里旋转的钢笔落到了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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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四回:与后妈第二次较量

    她被人下了药,或许血液中到现在会残留有药物的痕迹。

    张队弯下腰捡起滚落到地上的钢笔,穿过几条桌腿看见她的双脚在细微地打哆嗦。看起来,不像是恐惧。当他抬起头,能望见她的唇色泛白,是一种虚弱至极的状态。于是加深了他的疑惑。

    “找个医生过来。”他向外面的人吩咐。

    这么说,他有一丝信了她的话了。是的。只要验了血,证明被人下药,一切应该有转机。墨兰心里好像能开始喘一口气。

    可是,过了一会,走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那个协助干警,在张队耳边紧张地说:“卢大队让你过去一趟。”

    “大队长亲自过来了?”张队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微的吃惊。

    “是。”协助干警肯定。

    两人紧接走出去。张队离开前嘱咐手下一句:“给她弄杯水喝。她要是晕倒了,就是你们的责任。”

    所以,墨兰得到了一杯开水。可是,这水,她也是小心翼翼地喝下去的。不是她怀疑张队会对她怎样,而是即使张队不会对她怎样,也难保他人会怀有心机。

    那边张队来到了办公室,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警官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步子显得有些烦躁。

    见到了张队进来,中年警官高兴地招呼道:“你来得正好。小张。我现在要把你手上的这个犯人移到省里去。”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大队长。”张队向老首长敬礼后,举到帽檐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清朗的双目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案犯罪大恶极,已经引起许多媒体的关注。”卢大队进行简要说明。

    “因为她是高级知识分子,犯了杀人罪?”张队问。现在的媒体最喜欢这些能引起公众兴趣的代名词:比如高干子女,留美学生,教育问题……

    “是。”卢大队没有反驳他的话,宛如长辈教导晚辈一样命令,“赶紧把人交出来,我带走。这也是为她好。如果被媒体集中报道,我看,她不是死罪也得变死罪了。”

    现在的公众舆论势力有多么可畏。张队不是不清楚。这个案件存在有疑点,要调查需要时间,所以先将嫌疑人保护起来,也是维护公正的一种手段。但是,大队长会亲自插手,略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这个犯人刚刚方才抓获,消息竟能在几个时辰内便传到了省部去。

    “那——有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张队问时,用眼角小心地瞄过卢大队的神色。

    “有。已经联系上她的母亲。现在她母亲应该在探狱了。”卢大队神色如常,答道。

    探狱?不是所有嫌疑犯都允许探监的?何况是这种被卢大队称之为最大恶极的罪犯。总觉得大队长话里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但抓不住确凿的疑点。

    “小张。”卢大队见他一直在原地站着好像全身绷紧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很久没有接到这样重大的刑事案件,感到有些紧张了?”

    被大队长提醒,张队感觉脑袋被一棍子打醒了,惊讶于自己:事实真相未有调查清楚之前,自己怎么一边倒地同情起嫌疑犯人?卢大队是亲手提拔自己的人,卢大队的为人处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犯人质疑卢大队的判断呢?

    “大队长。我明白了。这个犯人,我会马上移交给省部的同事。”张队向老首长敬礼,响亮慎重地答道。

    “好。”卢大队拍拍他臂膊,露出欣赏。

    张队接到了命令,转身走出门,前往审讯室。在快要到审讯室所在那条走廊的时候,负责把守的武警向他敬个礼,报告:“经大队长同意,现在嫌疑犯的亲人正在探监。张队是不是等会儿再过去?”

    摆手,张队做了个让他噤声的手势,自己放轻了脚步往前走。走到距审讯室一定距离的地方,他停步了下来。

    墨兰一直坐在审讯室里。当听见一串高跟鞋咚咚咚的声响时,她微抬起头。隔着那排黑漆漆的牢狱栅栏,是楚昭曼从走廊的黑暗里慢慢显出了整个轮廓。

    踩着八公分高的银色高跟鞋,楚昭曼站定在了关押犯人的铁栅栏前面,双手横抱在胸前眯着眼。里头坐的墨兰,小萝卜头发型,搭配鼻梁上的黑框大眼镜,简直像个惹人发笑的小丑。楚昭曼那得意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这样一个墨兰,才是韩贵浩给她看的照片里的墨兰嘛,一个土里土气的臭丫头!

    墨兰搁在大腿上的手用力地抓了起来,但发怒的眼睛里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在用一种x光机的目光审视楚昭曼的表情变换。如果没有错,按照楚昭曼这个略有惊讶的表情来看,似乎陷害她杀人的这件事儿,主犯不是楚昭曼策划的。那么会是谁?墨兰的眉间轻拢起来。

    “这件事我尚未和你父亲说。但他已经交代过我,有关你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所以,警察找上了我,让我来探望你。”楚昭曼话说到这里摆明了讽意:你这个臭丫头,终于落到我手掌心了。怎样?需不需要我放你一马?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一旦被她得手,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不以为她会有真心帮她脱罪。墨兰毫不犹豫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楚昭曼隔着层保护的铁栅栏,仍稍微睁大眼睛:这个萝卜头现在想做什么?能做得了什么?

    只见墨兰走到了栅栏前面,鼓起两个腮班子。紧接忽地“噗——”,一口痰液穿过了栅栏中间的空隙,准确地溅落到楚昭曼的双峰中间。

    楚昭曼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滩青色的粘液,脸色顿然由白变红,由红转青,头顶冒出了乌烟。来这里之前,她还故意挑了一件上万块的衣服,穿戴得无比光鲜前来,目的当然是为了气死人。结果呢,现在——

    啊!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伸出的长长指甲穿过栅栏,想抓烂小萝卜头的脸。

    墨兰早有所料,早已退后到了椅子上坐下,只冷冷地噙了抹笑,看楚昭曼如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

    楚昭曼的指甲伸到最长,依然抓不到墨兰,却是两边守门的武警用惊恐万状的眼珠子瞪着她。她的脸立马黑了黑。自己失态了!而且又是被这个小萝卜头设计,在公众面前仪容尽失,落到被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