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些钱主意的汉子一阵低迷。
虽然许翩翩不知道凯子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还有那小半句你那两片唇又没镶金边儿,这话许翩翩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很顺其自然的想歪了,于是怒气达到了顶点,咬牙切齿道:“苏公子,小女子最后说一次,卖艺不卖身,你便是将一座金山搬来,我许翩翩也不稀罕!”
“嘿嘿,我说的是嘴唇,不是别的,你莫要想歪了。”
见许翩翩这幅模样,苏凤梧哪里不知道她是想歪了,于是说了句添油加醋的话,果不其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羞的许翩翩恨不得用她藏在袖里的暗镖直接把苏凤梧杀了,而就在她要不顾场合要扇苏凤梧一巴掌时,苏凤梧又摊手道:“不要银子你要什么啊,你被我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要不你也亲我一下摸我一下咱俩扯平?”
“你……”
许翩翩为之气结,杏眼圆睁的冷瞪着苏凤梧:“你这个无耻狂徒!”
如果这不是流香馆的大厅,亲也就亲了,摸也就摸了,大不了杀掉苏凤梧,如果杀不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许翩翩现在哪里不知道,她是着了苏凤梧的道了。
当着大厅里的所有人,许翩翩被苏凤梧调戏了一番,而苏凤梧还很痛快的接下了这笔账,要给许翩翩银子作为补偿,而且还是天价,这事儿寸就寸在了这里,弄的许翩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这银子,她就真成卖肉的了,只不过价高一些,然而,如果不接,那怎么办,这样僵持着?
从来还没遇到过这般难缠的客人,许翩翩一下慌了阵脚,她尽力收敛心神,听着苏凤梧又无耻道:“我怎么无耻狂徒了。按理说,我不过是摸了不该摸的商品而已,赔钱你又不让赔钱,让你摸我一下你还拿着你那矜持的样子,这事儿难办啊。”
听到苏凤梧这话,许翩翩差点吐血,她现在就感觉无数双看笑话的目光正在瞅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沉吟片刻后,她红着脸瞥了苏凤梧一眼,心里暗暗发狠,管你是沈家的女婿还是裴家的女婿,得罪了老娘,只有死路一条。
“苏公子方才不是说小女子弹琴弹的不好吗,不如公子这个会弹琴的人为大家抚琴一曲,若不然小女子把馆主叫来,公子奏萧一曲也可以。”
思量周全之后,面对苏凤梧的许翩翩的嫩嘴角浮出一抹不屑的淡淡笑容:“如若公子能用琴箫之曲让小女子叹服,小女子今晚便是将公子视为入幕之宾也认了,可是,如果公子连弹琴奏萧都不会便在这里说三道四,那还请公子原谅小女子的无理,在座的诸君不是要看公子对小女子行跪拜之礼吗,不如公子到时候便答应了大家,那样一来也算是一位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不然,公子岂非连我这个小女子都不如。”
第一卷 第221章 :真白、真香
流香馆大厅里的人认为,苏凤梧一个大纨绔,他能抚琴奏萧?
真是天大的笑话!
退一万步讲,他苏凤梧便是能弹能奏,但他哪里有可能让琴技高超的许姑娘叹服啊。
想到这里,大厅中的诸位看官纷纷议论,而大多数则是在说风凉话。
“啧啧,不得不说,这许姑娘方才还被苏凤梧说道的完全处于下风,现如今却是一反小女子常态,居然将这招人恨的苏凤梧没有任何悬念的踩在脚下。”
“是啊,花魁就是花魁,应变能力不一般,真是不佩服都不行,看这苏凤梧该是如何收场,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
“小点声,当心让裴公子听见,用金子砸死你。”
“嘿嘿……”
“看来这苏凤梧是必输无疑了,不知他对许姑娘行跪拜之礼的模样是怎样的狼狈。”
在场的人都拭目以待的望着戏台前的第一排,尤其是苏凤梧,都正在想着他等下该是如何的无地自容,这些人虽然掏不起苏凤梧身前那桌上的银票子,可是眼见着这处处高人一等的苏凤梧是如何被许翩翩羞辱,那也是对他们这些人而言的人生一大乐趣。
反观许翩翩,此时的她正在沾沾自喜,暗暗感觉自己方才一席之言的妙处,眼下只怕就等着苏凤梧这个登徒浪子在她面前是如何出丑。
而对于苏凤梧一旁的沈若筠而言,她却是又生气来又心疼,她生气苏凤梧竟然当着她的面与许翩翩这窑姐儿勾三搭四,而且还当着裴紫弟与徐贤牧这俩熟人的面,那她以后休想在这二人跟前抬起面子来,反之,她心疼则心疼的也是苏凤梧,看着自己相公被许翩翩如此奚落算计,她心里哪能好受的了。
正在沈若筠苦想怎么为她相公破除困难时,苏凤梧笑吟吟的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许姑娘这么说,那本公子倒是要见识见识那位馆主的吹箫品节了,至于许姑娘你的琴技,我看还是免了,方才已经听过,真是弹的一塌糊涂,如铁丝碰撞的噪音,让人听之厌烦,闻之恶心。”
“你!——”
听苏凤梧这般说自己,许翩翩气呼呼瞪着苏凤梧,可她一时却也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哼,竟然说老娘那宛如细水长流的琴音犹如铁丝碰撞的噪音,真是不识好歹,也好,你现在越发张狂,等下便是愈发狼狈,等着吧,老娘今天晚上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什么你,哈哈,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一件事?”
见许翩翩如此气愤,苏凤梧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儿说道:“如若公子能用琴箫之曲让小女子叹服,小女子今晚便是将公子视为入幕之宾也认了。”
苏凤梧此番学话还掐着一副兰花指,学的是夸张又唯妙,惹人哭笑不得,说罢,他又恢复自己的正常姿态,正经轻叹道:“哎,我说许姑娘啊许姑娘,你就算是看上我了,直说就好嘛,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转一大圈然后在让我去你那闺房里与你……”
“胡说八道!”
听到这里,许翩翩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娇声怒道:“我只是说将你这登徒子视为入幕之宾,让你去我房中饮几杯薄酒,你这龌蹉的贼子倒是想到哪里去了。况且,凭你那不懂音律的姿态,能够奏出什么曲子令本姑娘叹服,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下怎么在我面前跪着磕三个响头吧。”
话音落下,不等苏凤梧说话,她便对旁边伺候她的丫头说道:“去请馆主到来,我倒是要看看这登徒子在馆主面前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接着许翩翩身边的丫头见势不妙,赶忙消失在这里,而苏凤梧则是装作不悦的对许翩翩说道:“青楼是什么地方?青楼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你身为这里的花魁,上边这张嘴不尊敬客人也就罢了,下面那张嘴还不让客人使银子观摩,你想怎么样啊,莫非你是石女?还是喜好女子而不喜好男子,还入幕之宾呢,入幕之宾不就是陪吃陪喝陪睡吗,只陪喝酒吃饭,我还不如回家陪我老婆。”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的问了旁边的沈若筠一句:“你说是吧,方兄弟。”
问沈若筠的这句话,苏凤梧还特意加重的些许口音,似乎是有意戏弄一下他这位眼下正在寒着脸的“方兄弟”……
沈若筠闻言,没有吭声,只是没好气的白了苏凤梧一眼,看在其他人眼中,这眼神颇为妩媚小幽怨,导致在座的有些不明真相之人以为这位方公子是那有着断袖之癖的男人。
而许翩翩听到苏凤梧这话,则是冷冷的从鼻琼里哼出一声,她虽然很想大发雷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与眼前这王八羔子一般见识,因为她是女人,虽然身为凤州人的她也很有一套泼辣的损人方法,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总是要维护自己那点身为女子的矜持不是?
哪里能像苏凤梧,嘴里想要喷出些什么便就喷出些什么,真是恼人之极。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通向三楼的楼梯口出现一名身着素雅浅绣牡丹衣的美丽女子,她姿态冷艳,一双眸子犹若高高在上的金丝雀,全然没有一点作为青楼之主的热情劲儿。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她的皮肤很白。
就连裴紫弟这个喜欢胖妞的男人,都不禁瞪直了自己的眼睛投向楼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情不自禁道:“听说她以前没怎么露过面。”
他旁边的徐贤牧也看直了,也在擦口水:“难道你都没见过她吗。”言下之意是在问裴紫弟,你不是与流香馆一直保持着生意上的来往吗,莫非你都没见过这穆流香?
“没有。”
裴紫弟机械式的摇了摇头,继续擦口水,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坚决要胖瘦通吃。
“真白。”
看着穆流香盈盈走下楼梯,苏凤梧的喉咙上下幅度很大的动了动,然后咕咚一声,发出一种犹如喝了一口凉水般的声音,见过白的,真心没见过这么白的,不加以雕琢粉饰的白。
“真香。”
饶是沈若筠一个女子,也被穆流香给迷住了,她已经够白了,可是与这穆流香相比,沈若筠总感觉自己还不够白,穆流香就好似一个仙女一样,脸颊与脖颈上好似泛着白皙的微光,重点还不仅如此,看着穆流香越走越近,沈若筠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阵阵淡香,不似花香胜似花香的味道,让人迷恋。
沈若筠哪里知道,她往身上涂那雪莲膏才是多久的事,而穆流香则是从小涂抹,而且从出生第一天起,便是用着最好的香汤沐浴,如今养成这幅世间圣女的姿态,哪里会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第一美人儿差,不光不比这世间里的极品美人儿差,而且还有诸多强过她们的条件,比如身上这香味。
今晚来到流香馆的男人可是有福了,能闻到穆流香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第一卷 第222章 :江上雪·逆水寒
从徐府来流香馆的路上,苏凤梧就听裴紫弟说这许翩翩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虽然此前见她第一眼时不似那般心眼嚣张的女子,而苏凤梧却也感觉这小女子有些不简单,所以他也就无条件信了裴紫弟的话,即便没见过她真如裴紫弟所说那般在这流香馆的隐蔽之处杀掉诸多挡她财路的江湖客,他也听完许翩翩奏完曲之后调戏了她一番。
至于调戏许翩翩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既然许翩翩在裴紫弟眼里都如此不简单了,那这流香馆里的馆主穆流香,岂不是更加有趣,苏凤梧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传说中的穆流香引出来,而眼下也是理所当然的见到了穆流香,这一见,果真让人出乎意料,她若是寻常人,哪里会将她那身子养成如此神奇,居然无花无粉自然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穆流香轻轻踩着盈盈的步子走来苏凤梧身前不远处,顿住脚步淡淡扫视了苏凤梧与裴紫弟等人几眼,然后将目光投在许翩翩身上,眼神正在示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翩翩会意,冷视了苏凤梧一眼,随之靠近穆流香,眼中浮出少许恭敬,道:“姐姐你来的正好,苏凤梧这登徒子方才口出狂言冒犯姐姐不说,还道是妹妹的琴技犹若那铁丝发出的噪音,实在不能入耳,这时还嚷嚷着叫姐姐来给他吹箫,还说什么要指点指点姐姐这奏萧之术。”
“……”
许翩翩这一番话,让苏凤梧颇显胃疼,他个人以为,他自己已经够无耻的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许翩翩说谎的本事,真是一流水准,只不过,其余暂且不与她一般见识,她那小半句“这时还嚷嚷着叫姐姐来给他吹箫”把苏凤梧惹得是马蚤意绵绵,脸上的面容是一通儿的滛雨霏霏。
这妹纸,真会说话。
不时,还不待穆流香发言,苏凤梧不怀好意的对许翩翩笑了笑,然后走近穆流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不错,我就是要让这流香馆的馆主来给我吹箫,不知…,这流香馆馆主的吹箫水准比起这流香馆里的中等小妞是谁上谁下?”
说到这里,他故意问了问穆流香:“不知这位漂亮姐姐可认识那传说中的穆流香,不如就请她下来,也叫人看看,这娘们到底长的什么德行,怎的行踪如此神秘,一个开表子坊的,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仙女儿啊之类的,玩什么朦胧,哎~,真乃世风日下,他妈的当表子还要立牌坊,什么世道!”
“……”
“……”
“……”
如果说穆流香的出场让大厅里一片安静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片死静、死寂,而且还犹如滚滚天雷刚刚消散在这大厅之内,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悬着一股蜿蜒而上的小烟儿,气氛真是深沉到了极点。
然而,也不知怎的,听到苏凤梧这话,身为他贱内的沈若筠只感觉身心舒畅,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这祸害,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他眼前这位姑娘不就是穆流香吗。
这个时候,穆流香的脸儿都紫了,还有许翩翩,她的脸色近乎于黑,近乎于绿,近乎于青,总之不是正色儿。
两人都木在了原地,她们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而正在这时,苏凤梧又说话了,他望了望身后的裴紫弟,一脸惋惜道:“你说呢老三,什么世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世道,表子居然立牌坊,你说可笑吗!”
裴紫弟都快哭了,他如鸭子一般抻了抻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是语重心长的看着苏凤梧说道:“六儿,这件事哥不发表任何意见,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落下,那穆流香倒也配合,冷冰冰的扔出一句:“今日流香馆除苏凤梧以外,谢绝一切客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话音扩散在整个大厅之内,将所有愣住的客人都拉回现实,他们本想对苏凤梧破口大骂,可是也不知怎的,鉴于穆流香的雌威,他们之中的个别人等已经纷纷向大厅的门廊走去,而大厅里的流香馆相关工作人员,说白了就是不少龟公与小厮还有小妞,都在竭尽所能的轰散大厅里的客人,更甚者即便是将酒壶或是盘子砸在桌子上然后再用瓷片放在客人的脖颈上威胁,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大厅里几乎赶得上是鸡飞狗跳,若是大厅里那些小妞手里各有一对菜刀,那么她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泼妇,虽然这些泼妇的姿色与传统泼妇大大相反,可是那些姿态,没有年的性格使然,是很难做到那么标准又彪悍的,事实也证明,流香馆的小妞到底是流香馆的小妞,即便是来流香馆砸钱的客人魅力再大,她们依然是流香馆里的小妞,对流香馆馆主穆流香的忠诚度,已经发挥到极致中的。
就拿小眼睛张绝身边的那俩小妞来说,其实张绝也不是外人,可想而知,这三人都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可是那俩小妞却还不是瞪着一双吓人的眸子娇喝他快滚!
是滚,不是走。
张绝很伤心,后果也不是太严重,他只是一个沈府小家丁,除了灰溜溜离开流香馆,他还能怎么样。
临滚的时候,他还发现一个问题,这大厅里看似中气不足的小龟公们,居然揍他一顿跟玩儿似的,而且他自己还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要知道,小龟公们群殴他没有还手之力也就罢了,可是当过几年兵的张绝居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龟公打的屁滚尿流。
对他而言,这是一种侮辱。
以张绝的脾气,受了欺负的他肯定要跟侮辱他的那人玩命,但是今天他没有,一个龟公,拿着他妈的片瓷儿没有任何负罪感的往他脖子上划拉,他还有什么脾气与人家玩命。
一个字,逃!
正在穆流香身前站着的苏凤梧目睹着这一切,眼见事态如此反常,只见这些流香馆的普通小妞都好像身怀武功的样子,他心想:“这些小妞为什么就那么听穆流香的话,这真是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我是在想如果,如果把这穆流香驯服,是不是意味着,就驯服了这流香馆里的所有小妞了呢,嘿嘿,真好……”
这样想着,无视他人并且知道面前这人是穆流香的苏凤梧从新拾起更为真诚的笑容,道:“姑娘身上真香,不知是否是新犁州的产物,家住何处,姓甚名谁,身边可有同等香艳的姐姐或是妹妹,若姑娘给在下介绍一番,在下定然会少不了姑娘的银子。”
苏凤梧当下提及新犁州也不无道理,前世在电视剧里不是见过一娘们叫香妃吗,人家身上那味儿也挺招人的,至于是不是与这个世界新犁州相似的新疆那片儿的,反正苏凤梧也不太记得了,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对还珠格格那部电视剧不是那么的迷恋。
只是。
那时候小,不太懂事儿,偶尔把紫薇啊小燕子啊金锁啊尤其是香妃的海报上半身端在身前,亲一亲紫薇,亲一亲金锁,再亲一亲香妃,至于小燕子,长的太贴近新疆孜然,虽然味道极好,可惜不是苏凤梧的菜,除了亲,而且还……
毕竟那个时候一些影像艺术类作品没有那么普及,不像后来苏凤梧长大的时候,打开我的电脑,点一下爱抚盘,然后……
开炉。
至今想起,虽然亲的是海报摸的也是海报,而且那海报里的四女子还穿着衣服还不是他妈的真人,可是那段童年不也是一段回味无穷的经历吗。
没办法,吊丝啊,从小就吊丝。
邪恶的回想起往事,苏凤梧再一次滛雨霏霏的笑了,好在当下身居古代,若是身居现代,有这种想法可了不得啊,拿人家大明星当做某岛国的吸引对象,那不是犯大错误吗,虽然那时候小,那时候情窦初开,可是说出去不也让人有拿刀剁成肉酱的心思吗。
太邪恶了。
虽然不知道苏凤梧这登徒子为何会猜测自己是新犁人,但是穆流香却没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她也知道,若将这登徒子的话音都听在了心肝里,那不被他气死也会气疯了,这时的她只是冷冷看了裴紫弟一眼,叫裴紫弟如履薄冰的将双手背举在身前,诺诺的说:“好歹也是生意上的合伙人,给,给个面子。”
然后穆流香冷冷扫了一眼徐贤牧与沈若筠,后者倒没说什么,冷脸看着苏凤梧,完全无视了穆流香,而徐贤牧则如裴紫弟那样二皮脸般,说道:“好歹我也算是南陵地界儿上的小地主,裴老三这个外来务工的都给面子了,您怎么着也得给我个面子呀。”
又端看了沈若筠一眼,穆流香神色浮出几丝奇怪,转念一想,冷哼一声也没对她说什么,继续对裴紫弟与徐贤牧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在此做个证,他苏凤梧方才不是口出狂言吗,当下本馆主便会会他这混厮的琴箫之技,他若能让本馆主叹服便也罢了,不然,就不仅仅是对许翩翩下跪这么简单了。”
这话刚落,苏凤梧长长哦了一声,诧异看着穆流香,胡言乱语道:“原来姑娘就是穆流香穆美人儿啊,久仰久仰,不瞒穆姑娘,在下十一二岁的时候便对这流香馆的穆姑娘仰慕连连,有时候做梦都与穆姑娘私会,今日得见,在下真是激动啊。”
“哼!”
穆流香不拿正眼看他一眼:“你这混厮,休在此信口雌黄,你十一二岁时,这流香馆还没开起来呢。”
“嘿嘿,说这话不是显得你这流香馆源远流长吗。”
说到这儿,虽然笑着的苏凤梧语气一改,犹如恶狠小地主在威胁贫农女儿:“你是才说若我输了不仅仅给许翩翩下跪?难道你还有什么下文儿不成!”
其实苏凤梧知道,这穆流香之前在三楼早注意这边许久了。
厌恶的看着苏凤梧的笑容,穆流香突然一笑倾城:“你不是爱笑吗,你复长萧一曲,若不能叫本姑娘叹服,那你便将自己口里的八颗牙齿打落在地,然后再如眼下这笑容一般笑上三笑,如何?”
听了这话,苏凤梧顿时浮露出一幅极不应该这样的神情,乡巴佬里的纯吊丝一般的说道:“打掉八颗牙齿?而且还让自己打,打掉牙还得对你滛笑,这未免也太难为人了吧。再者说,牙都掉了,还怎么笑,那不是笑的满地是血啊,姑娘,咱能不能不这么狠,不是有损你仙家淑女的风范吗。”
“既然知道本馆主是仙家淑女,那如何还这般无礼,真是该死!”
心里这么想着,穆流香的两只美丽的杏仁眼恨恨的眯了苏凤梧一眼,冷哼道:“怎么,在这南陵城已经名声鹊起的苏公子被吓住了?”
苏凤梧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惋惜的细瞧着穆流香:“哪能呢,我只是担心,我奏萧一曲,你若听着好听又叹服,那不是你得把自己的八颗牙齿打掉在地。我是怕穆姑娘缺了八颗牙齿,若是那样,姑娘就算笑的在倾国又倾城,那也不美不仙女了啊。哎呀,真是难办,这城里城外的又没镶金牙的……”
穆流香转身将白玉长萧拿在手里把玩,微蹙着黛眉冷冷看着苏凤梧:“休得再说废话,痛快一些,敢不敢,不敢的话赶紧跪在地上向本馆主磕九个响头,本馆主便好心放你一条生路。”然后对身后小妞吩咐道:“去楼上再取支长萧。”
说到这里,穆流香把玩着手中的玉箫,十足信心的玩味看着苏凤梧再说道:“你若嫌自己奏萧我等评判不公平,那便复起长萧,你我斗上一曲,那样也能易辩高下。”
就像穆流香说的,苏凤梧在南陵城已经名声鹊起,所以,穆流香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厮会不会如他婚宴上那般一鸣惊人。
不过,精通音律的穆流香也希望与苏凤梧斗上一斗,如果苏凤梧方才是胡乱吹嘘的那便更好,如若不是,对于穆流香而言这也不失为一次很好的音律挑战。
“与你一女子斗萧?传出去叫人笑话!”
听穆流香一席巧言,苏凤梧鬼精鬼精的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直接夺过她手里的白玉长箫,正在穆流香试图抢回的时候,耳畔已经响起一阵孤绵萧曲,她本想阻止,奈何一下便进入苏凤梧奏出的《江上雪·逆水寒》之中!
第一卷 第223章 :又闯进一个绝美公子
一曲完,大厅里还在回荡着箫声的同时,苏凤梧已经扫视了一圈站在原地正在发怔的几人,尤其将目光落在穆流香身上,自箫声响起开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连手指都没有动过一下,由此可见,对于苏凤梧的箫声,她,叹服了!
将目光移开,负手而立的苏凤梧很是装十三的打量着另一只手中的玉箫,一幕独孤求败的模样:“伶仃拂晓万里江,素裹银装匹敌难。箫琴音驰蛟逆水,白衣怒剑魔弄冰。茅庐游去神仙渡,风兮萧兮天若寒。可惜啊,这南陵城没有一个会使琴的与我合奏,不然…”
话音至此,他环视了一眼周围,看着富丽堂皇的流香馆,装模作样的继续苦笑道:“话又说回来,这儿也不应景呀。”
这曲名为江上雪·逆水寒,并非不是别人所作,正是苏凤梧自己。
不过,此曲的神韵之处,苏凤梧也是借鉴了前世所听的碧海潮生曲,将那海上的碧浪凶恶换做了冰江上的寒风凛冽,遥想当年,在那大江的积雪厚冰之上,两人剑锋所指,披靡之处,冰封断裂,江魂嘶啸,而那不远方的一处孤舍茅草上,却有两人琴箫合奏,恍若天人。
而苏凤梧,便是当时的四人之一。
大厅里一幕寂静,就连裴紫弟也跟着哑然在原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反观沈若筠,她怔怔望着苏凤梧,一时痴了,这相公,真没白娶,当如捡来的一般,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还精通音律,赚了,大赚!
苏凤梧笑嘻嘻的看着穆流香,将玉箫还给了她,说道:“穆姑娘,此曲如何,可让姑娘叹服?”
“哼!”
接过玉箫的穆流香端着愣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嘴硬道:“你这登徒子好生不知礼貌,这玉箫本是我的专属之物,岂容你方才如此糟蹋。”
“嘿嘿!”
苏凤梧闻言一笑:“我说呢,我说这玉箫上怎么还有温唇之味。”
话音落下,苏凤梧骤然收起笑容,两面三刀的说道:“不好,穆姑娘在此先行慢慢思量着自己该是如何下场吧,在下委实惭愧,方才奏萧时候彷如闻得惶惶寒江之水,恰巧这几日肾气不是太足,我得先去放放水!”
“……”
“……”
“……”
这祸害,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方才还是侠气凛然的天外仙人作态,如今一副市井之徒的气息,当真惹人生气,而就在沈若筠这般想着的时候,转身的苏凤梧一把将她的手儿抓住,向她瞪眼道:“走,方兄陪我去撒尿!”
这下,沈若筠被苏凤梧抓了个措手不及,当两人离去时,许翩翩战战兢兢的问穆流香:“姐姐,现在怎么办。”
许翩翩哪里听不出苏凤梧这箫声里的冰刀剑影之气,也不知这苏凤梧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旷世绝曲,怎么可以叫人听着便有那大江之上两个绝世高手剑影相扣的清晰画面,当真是见鬼了。同时,许翩翩也很清楚,苏凤梧之所以奏出这一萧曲,只怕他也是有向她与穆流香表明心思的可能,曲中之意明了简洁,你们流香馆的人都会武功,那你们怎能知道我没有身怀武艺?
听了许翩翩一言,穆流香沉默了许久,不悦的瞟她一眼,冷冷道:“愿赌服输,你自行处理便是!”说完,穆流香无耻的要弃她而去,正在她转身的时候,裴紫弟机灵的说道:“唉,穆姑娘你要去往何处,这赌约还未完成呢。”
穆流香冷冷斜了裴紫弟一眼,不悦道:“是许翩翩与苏凤梧许诺在先,本馆主却未与苏凤梧成立任何诺言。怎么,裴公子要多管闲事?”这话刚落,裴紫弟只感觉二楼有几道寒光向他射来,于是打了个哈哈:“没,没有,哪能呢,嘿,嘿嘿……”
“哼!”
看着穆流香冷哼一声然后无情的离去,许翩翩都有直接拿暗器戳死她的心,作为多年的好姐妹,怎么可以这样无耻,你明明是答应了苏凤梧,若是叹服他所奏之曲,便要自己打掉八颗牙齿然后冲他笑上三笑,怎的现在又说话不算数了。
想到此处,心有不服的许翩翩朝远处的门廊望去,两只眸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穆流香能开溜,她为何就不能。
正在许翩翩转身的时候,裴紫弟黑着脸说道:“许翩翩,对付穆流香我是不知能否是她对手,可是对付你,却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今日你若不把我六弟伺候舒服了,你还真是不想做表子都不行了!”
许翩翩闻言顿住脚步,很是不甘心的瞪了裴紫弟一眼,冷冷的沉声娇怒道:“裴紫弟,你也不看看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就胡乱撒野,在这流香馆,老娘说要踩死你,还不是如同踩死一只老鼠一样轻松。”
“哦?”裴紫弟转眼便浮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语重心长的问:“是吗?”
许翩翩还是一幕不甘之色,只是眼下不比方才,她沉吟片刻后,瞟了一眼裴紫弟身旁的徐贤牧,不爽道:“来人,陪这姓裴的与徐公子去上房休息!”
接着,几位小妞向这边盈盈走来,无比风马蚤的依附在裴紫弟与徐贤牧两旁,而许翩翩自己,却是犹若气紫了的嫩樱桃,百般不爽的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等待苏凤梧撒尿归来。
反观已经离开大厅的苏凤梧,他并没有去撒尿,而是拽着沈若筠闯进一间房,关上门以后,面对着沈若筠蹙着眉头匆匆质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呆着研究数学和语文吗!”
“好啊,你还倒打一耙。”
沈若筠闻言颇显委屈的甩开苏凤梧的手,幽怨的生气道:“你不说来这流香馆是办正事吗,莫非你所谓的正事便是与许翩翩那狐媚子去床上谈?”
“哟呵!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苏凤梧闻言不但没有惭愧之意,反而强词夺理的打了沈若筠的屁股几巴掌,另一只手则的毫无规矩的强行伸进沈若筠的衣服里在那两团玉峰上施以教训,而他也不顾沈若筠愿意与否,又霸道的将嘴唇贴在她那两片嫩嫩的樱唇上,正在莽撞的索取她口中的香舌,一边吻一边摸还一边打,更是一边将沈若筠推向这间房里的床帏之处。
“吱钮——”
正在沈若筠要被苏凤梧无理的将她上衣褪去按倒在床上时,没挂门闩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匆匆而进的不是别人,正是用一袭白色男装将自己乔装打扮作绝美公子的柳书香,反观被她惊着的苏凤梧向这边望来,他哪里认识这恢复原貌却又没恢复原貌的柳书香,柳大才女。
第一卷 第224章 :你这胸肌可真软
沈若筠被苏凤梧的这番霸道强行给弄的晕晕乎乎,仓促抵抗的同时却又欲拒还迎的配合着,虽然知道身在的此处不如家中那般随便,可她却也耐不住苏凤梧的一心欲求,而当那女扮男装的柳书香一下闯进门时,她的脸色不由从绯红骤然变为潮红,差一点被身前这祸害捉弄的飞到了天上去。
彼时,羞的无地自容的沈若筠之感觉身上火热麻酥,轻飘飘的如踩在那云霄上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忙把苏凤梧推开,将被他扯开的上衣裹好,掩着不敢见人的娇颜躲在床角落泪,犹若那被情哥哥强行糟蹋的良家闺女,哭的那叫一个好不委屈。
虽然如此,哭着的沈若筠心里却没指责苏凤梧,而是正在责怪自己,真是丢心眼丢到家了,怎的把柳姐姐也来这流香馆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眼下可如何是好,被这祸害抓着要行那好事,却被她逮了个正着,以后该是如何再面对于她,可是丢人丢大了,此事若叫她传出去,自己还如何在这世上活着。
正在沈若筠哭哭啼啼的时候,苏凤梧一幕警惕的望着站在门口怔住的来者,只感觉她有些面熟,不过一时间却也捉摸不准她到底是谁,于是瞪着眼睛说道:“有事儿吗!”
“……”
“……”
听完苏凤梧这话,不仅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的柳书香颇显无语,就连沈若筠也骤然止住了哭声无语了一阵,然后继续掩面抹泪儿,再观柳书香,她是真没想到苏凤梧这祸害与沈若筠竟然在此行这事儿,不然她就算在外等等,也不能傻儿巴叽的闯门而进呐!
话说这柳书香的确是与沈若筠一起来的,不过在此之前,两人是商量好了的,沈若筠先去接近苏凤梧,而她柳书香则的装作一般客人在另一桌等她,奈何在大厅时候的事情愈演愈烈,导致延续到当下这一幕。
自从苏凤梧与穆流香发生争执,本来巧妙的躲在门廊一角偏房的柳书香是想就此出了这流香馆待到外面等沈若筠呢,可是那时她前脚还未抬起,却听大厅里传来一阵箫声,故此她一时奇怪,然后悄悄靠近门廊与大厅的玄关处,只见这箫声是由苏凤梧奏起,渐渐痴迷在箫声的意境里。
直到看见奏完萧的苏凤梧拎着沈若筠向她这边走来,柳书香才找到之前躲藏的那地儿再次避上一避,等着外面没了动静,她便随着二人的脚步声来到了现在的这间房的门口,而后又生怕流香馆的小厮们发现她,于是便翘着脚尖快速推开这门……
原本在门口时听着沈若筠的声音不要啊不要相公相公有人有人,她柳书香还奇了怪,这不是沈妹妹的声音吗,莫非苏凤梧在欺负她?推开门之后,她立刻后悔了,苏凤梧这厮果然在欺负她,遗憾的是明白以后已然为时已晚,虽然她很想转身逃去,可她的腿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听使唤了还是怎的,站在门内被她根本拔不动自己的脚后跟。
若是早想到推门后会遭遇眼下这等尴尬的状况,只怕是柳书香就算拼着在外面被流香馆里的人暴揍一顿的准备,也不会踏进这房门一步,现在倒好,苏凤梧这祸害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问自己有事儿吗,这不是遭天杀的是什么?!
从小到大一聪明就聪明了二十几年,柳书香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而且也是第一次临危慌乱,脸红不说,额头的虚汗都冒出来了。
见苏凤梧那一身自信的风度,柳书香却难敌他狐疑的眼神,瞟他身后的沈若筠一眼,压着自己真实的声色道:“没,没事。”
原来是个娘们!
听到柳书香这声音之后,苏凤梧更加狐疑的打量着她,苏凤梧又不是傻子,虽然对方极致掩饰本色声音,可是他却不是十足的古代人,看着这人身着男装又贴近男音便假定她真是可男人?苏凤梧才没那么死心眼。
凭借前世阅女无数的经验,苏凤梧可以肯定,眼前这娘们不仅仅是个娘们,而且还是只罕见的大家闺秀,瞧那一袭姿态,哪里是寻常女子能够端装的出来。
而且,苏凤梧可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