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正面回复于慧娘的狐疑,苏凤梧而是轻言笑道:“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吗?”
“我于慧娘一介女流,却不想也有如此作难的时候。”眼见苏凤梧那抹绵里藏针的笑,于慧娘自嘲了一句,接着,她的目光逐渐坚定,残留丝缕傲气在脸上,扬着下巴道:“左右是个死,背叛赵郡主是死,背叛你这冤家还是死,那我于慧娘今日便死在你这冤家手里吧。”
似乎料到于慧娘能有此反应,苏凤梧也不意外,突然伸手抓在她胸前的一颗凶器上,笑了笑:“那好,不过不是现在,你不是有两名属下在妓院里做鸡吗,一个叫穆流香、一个叫许翩翩,既然你的属下都是那么的下贱,不如我也将你抓到妓院去,我扮演一把狠心的嫖客,在你那风马蚤的娇躯上鞭打蹂躏几天,然后用一些使人兴奋的刑具折磨你几天,这样还不够,我还要把你饿上三天,再在你身上坠块大石装进麻袋里,然后把你投进玄武湖,最后再请几个道行高深的法师帮你一把,三环九扣七连斩的把你那魂魄都给撕碎了,让你下辈子在地狱里受尽万鬼的压迫与欺凌,永世不得翻身。”
苏凤梧这些话好似一道道魔咒,生生钻进于慧娘的眼睛里,加上门外漂浮着阵阵秋风,于慧娘没由来的从心底便感到一阵惊悚,同时只感觉胸前被苏凤梧抓的撕痛,恐惧的心神立刻被这疼痛抓了回来,眼泪在眉下连一秒钟都没逗留,直接掉在吹弹可破的嫩脸蛋上,这般委屈的样子,生着一副狐儿脸的她眼下还真如是一化身为家世可怜、手无缚鸡之力又心怀冤屈的俏美人儿,看的只叫人心里发娇。
眼前人的心肝比石头还硬,于慧娘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轻易的落泪,也罢,生在这世上除了妹妹也没其他可亲之人了,若是眼前这冤家有心收服自己,以后自己与妹妹也算有个可依靠的男人了不是。
越想愈发心娇心软,看着苏凤梧一脸的无情样,于慧娘断然打定主意,清袖一抹残泪,认命道:“我于慧娘一生清苦,千算万算才算得今日这般成就,现如今遇见你这恶人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罢了,谁叫我这辈子注定是副女儿身,也算是我于慧娘前世欠下你的债,今生被你如此欺凌。”
不这样又能如何,在于慧娘眼中,莫说赵栎奴都被苏凤梧耍了一道,便是她自己,如今还不是被这冤家摸得个底儿朝天,她原本以为自己与赵栎奴耍的这盘棋局绝妙之极,便是任那监锦堂的人来细细查探,又怎能识得其中连贯反应所发生的真实效应,可是这才多长时间,却被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苏凤梧如数家珍的将此局关联的所有目的统统说了出来,真是个祸害一切的妖孽。
听于慧娘一席从命之言,苏凤梧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凑近她的玉脸,再次捏住她的尖尖下巴,只不过这次比上次要温柔许多,鼻尖与鼻尖距离不到半厘米,然后苏凤梧作出一幕想要亲吻玉人儿的模样,却笑着无情道:“不要试图跟赵栎奴传信,不然我保证你的信使离不开南陵半步。”
于慧娘闻言脸色一凛,鼓起勇气对视着苏凤梧的双眼,冷言道:“既然你不信任我,又何必那般费力的去调查我!”
她空中的香气扑入苏凤梧的鼻息之中,使他有些色心动摇,立刻离开于慧娘身边,不再看于慧娘一眼,负手向房门走去,头也不回道:“各地银号按照旧规矩,三个月往赵栎奴那里送一次财杠,南陵河豚厂的一切也照旧。”
眼见苏凤梧要走,于慧娘立刻起身,同时也着急消化他这一番话,可一时怎么也想不通,试图喊住苏凤梧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将我臣服。”言下之意,一切都如原来那般运行,你还把我招入麾下干嘛?
闻言,苏凤梧扭头看她,笑道:“你错了,这并非照旧,而是新的开始!”
说完,抬步继续向门口走去。
新的开始?
不等苏凤梧开门,似乎意识到什么的于慧娘再次恢复风情万种,只不过有些僵硬,对苏凤梧晃了晃丝帕子:“冤家,不在二姨娘这里过夜啦?”
“吱钮——”
开门声响起,苏凤梧贱笑的语气也同时响起:“嘿嘿,不好意思,我还要回房配老婆,二姨娘你若真到了急不可耐的分寸,不如去厨房拿两根黄瓜,吃一根,用一根。”
第一卷 第194章 :大户人家
苏凤梧前脚离开慧安园,于安娘后脚便回到房里,于慧娘则是一脸凝重的将房门关上,细细思量方才发生的事情。
绕在于慧娘身边,见她认真看着花名册,于安娘狐疑道:“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怎么看凤梧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话音落下,其实于安娘还有句话没脱于口中,便是不理解于慧娘为何如此凝重,以前似乎还没见过她浮露出如此苍白的反应,再想想方才自院中,自己那般提示苏凤梧,他却没有一点跟着自己进房的意思,反而如“没来过”这里一般的走了。
没有理会于安娘的疑惑,于慧娘翻阅着花名册说道:“明天一早,你去把甄甜儿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哦。”
于安娘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然后走神一般的端起眼前的茶杯,默不作声的想起苏凤梧来,见她如此,于慧娘不由蹙了蹙细眉,不耐烦的向她摆摆手道:“快去睡觉、快去睡觉,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在这里烦我了。”
这话听的于安娘为之一愣:“姐姐你不去睡?”
“不困!”
接着,于安娘见她这般忙于商务,也没有于慧娘这样的耐心在这里与她熬夜,索性对她寒暄了几句,然后向床帏走去。
扭头看了一眼于安娘的背影,于慧娘轻叹的摇了摇头,样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为何心智却大不相同,妹妹,你何时才能独当一面。
其实于慧娘根本意识不到,从小到大跟于安娘一块长大,她却永远是那个最强势,虽然平时对于安娘没什么耐心,可她最疼的还不是这个唯一的妹妹,生怕她有一丁点为难,久而久之,她便成了于安娘的唯一依靠,原本属于自己的主张,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于慧娘的强势打磨的一点也不剩下。
总而言之,于慧娘太独立,于安娘却太没主见,两人又是亲姐妹,导致如今发生的这一幕幕,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罢了。
丹青阁。
“吱钮——”
打开房门,眼见沈若筠还未休息,苏凤梧一边关门一边蹙眉道:“怎么还没睡觉。”
这话不仅是对沈若筠说的,还有她身后的吕冬儿,沈若筠正在执笔不知在写什么,吕冬儿作为她的丫鬟,则是在一旁伺候着。
“相公回来啦。”
正在专心写东西的沈若筠听见房门声,喜出望外之余,已经起身迎接苏凤梧,搞的好像是有很长时间没见到苏凤梧了一般,她走来苏凤梧身边,柔声说道:“相公在慧安园忙于商务,妾身怎能先相公而睡。”
看着沈若筠这般对待苏凤梧,斌手于腰间的吕冬儿也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做丫鬟该做的本分,当然,自从旁晚与苏凤梧分手后,吕冬儿也想他想的紧,心想着是不是他今夜又会去自己房里做坏事,毕竟苏凤梧已有几日没“关照”吕冬儿了,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不就那么一句古语么,女人,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走到桌前,苏凤梧拈起一张宣纸,上面满是阿拉伯数字与汉字,而且这些看似密密麻麻的炭笔字却写的个个工整细小,苏凤梧诧异的看向沈若筠:“这些都是你写的?”
“不,不全是……”
眼见相公略显赞叹的神色,沈若筠甚是羞涩,指着宣纸上的几处文字与数字:“这些,还有这些,都是冬儿写的,冬儿以前便有临摹笔迹的天赋,妾身从慧安园回来后,觉的闲来无事,便叫来冬儿一同写写字打发打发时间。”
目光转为玩味投向吕冬儿,苏凤梧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你还有这本事?”
听出苏凤梧语气里的诧异,吕冬儿心中顿时生出些小得意,细声道:“冬儿自小就喜欢读书写字,可是家里人总是对冬儿说无才便是德,自从来到沈府的这些年,冬儿这些不入流的小本事才亏得大小姐发现并培养,故此,眼下才方有冬儿今日这番小伎俩可在人前献丑。”
听完吕冬儿这番话,苏凤梧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正在小得意着,也不理沈若筠在一旁,光明正大的用手指挑逗了一下吕冬儿的粉嫩下巴,示意了一眼宣纸上的字迹,一幕玩味的笑说道:“还人前献丑,你若说这种笔迹都是献丑,那你叫我这小时候学几个月都还写字写的歪扭八邪的人情何以堪呀,嘿嘿,你可不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冬儿,既然你这么骄傲,你说你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话音落下,吕冬儿大惊失色,怎想到当着大小姐的面儿,这冤家还如此大胆,当下退后半步,垂着素额不敢与苏凤梧对视,目光不移自己脚尖儿半寸的细声道:“姑爷说的是,冬儿骄傲自满,委实该受到姑爷的惩罚,不过冬儿见如今天色已晚,姑爷忙了一整天,还是早些与大小姐休息吧,待到明天一早,冬儿自会到姑爷跟前来领罚,既然没别的事情,那冬儿便先告退了。”
面对苏凤梧暗逗明示的调戏,吕冬儿再一次发扬了她以自我为中心的说话方式,谁说没其他事情了,你就道一个没别的事了,不过,苏凤梧了解她,却也没阻止她,导致吕冬儿慌张的都不敢瞄一眼沈若筠是什么表情,直接踏着紧凑小脚步向门外而去。
“吱钮——”
一阵关门声响起的同时,苏凤梧的嘴角也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将目光定格在无视他调戏吕冬儿的沈若筠脸颊上,笑意不减的玩味道:“居然被你培养出这么一个文采出众的小丫鬟,功德不浅呀。”
低着娇羞的沈若筠听之沉默了片刻,楚楚可怜且善解人意的细声道:“相公若是喜欢,妾身现在便去叫她回来,正好屋里缺个伺候床帏的丫鬟。”
听出沈若筠言语中竟没丝缕醋意,苏凤梧在心中道了一句还是古代的女子好,然后打笑她道:“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夫妻二人在床上那点事儿还得叫丫鬟伺候着,莫不是咱俩在床上的时候某一姿势不方便做出,那丫鬟还得帮忙牵引不成。”
第一卷 第195章 :温柔乡
明明知道苏凤梧在说些什么,沈若筠还故作扭捏的玩娇羞姿态道:“相公这都说的什么呀。”
既然老婆要玩调情,苏凤梧也不能显的太不专业不是,直接撇开这话题,又拈起桌上的宣纸,看着上面的数字问道:“这些算术题,是你自己出的?”
沈若筠听之一怔:“自然是妾身自己给自己出的,莫非相公看着哪里有错误?”
“不,没有任何错误,九九乘法表运用的非常妥当,还能举一反三,看来我老婆真是不简单啊。”苏凤梧鼓励着沈若筠,随口道:“我第一次见识这些学术时,学了两三年才学会自己给自己出乘法题呢。”
这话的确不错,苏凤梧前世贪玩,小时候哪里会安心学习这些基础知识,上课的时候被幼稚园老师一问便是三不知,被叫家长的次数每年都是名列全校第一。
苏凤梧说自己笨,沈若筠却打死也不相信,在她心里,只怕这普天之下还没人比相公还有见识与本事,所以,面对苏凤梧的夸赞之言,沈若筠显得诚惶诚恐:“相公切莫在笑话妾身了,妾身知道自己愚笨,在商道的用人之术上根本给不了相公任何帮忙,拖相公后腿了。”
话虽如此,沈若筠心中却有些狐疑,相公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是都凶巴巴的么,现如今对自己这般温柔…,莫非这坏相公又要变得法儿的玩弄自己。
“愚笨?你可不愚笨,我老婆现在都学会审时度势了,而且连二姨娘都没看出来你是故意瞎念花名册。”眼见沈若筠这般楚楚可怜,苏凤梧环手贴在她身上,两只胳膊顺势托住她的两瓣香臀,然后将她高举在身前:“你这么聪明,却在我面前如此乖顺,你说…,今晚要什么奖励,老公都满足你!”
说着,哪里还顾及沈若筠有什么要求,直接抱着她向床帏走去。
什么奖励都可以?
你都把人家抱在了床头,还要什么奖励……
将沈若筠放在床帏处,笑嘻嘻的捏起她的尖尖下巴,看她娇羞不敢见人,苏凤梧挑逗道:“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害羞,又不是没见过。”
是啊,又不是没见过,今日不就是真正行房事么,怕什么,不怕…,可是相公的身子如此雄壮,前些时日便是手脚并用也累的自己不轻,如今却要用那湿嫩之处伺候,那得多疼啊,心里想着愈发害怕愈发紧张,沈若筠依然过不起心里那道坎,害羞细声道:“相公果真不让妾身去叫冬儿来伺候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眼下的沈若筠就是这种心态,可她这种心态不由让苏凤梧感到一愣,莫不是她发现自己与冬儿有问题,在试探自己?
手指牵绕在沈若筠的耳垂处,苏凤梧继续挑逗她:“叫冬儿来做甚,难道你要与她均分雨露?”
“那…,那还是不要叫冬儿过来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懂的兴许还不如妾身多,到时白算叫相公把她弄的手忙脚乱。”左右一想,沈若筠感觉此事不妥,心下一急,握住苏凤梧的手腕,娇滴滴道:“相公,妾身略显紧张,不如相公念首诗吧,也好在成就你我好事之前陶冶一下情趣。”
“……”
这话让苏凤梧感到甚是无语,还陶冶一下情趣,别的女人都不是耳垂敏感便的嘴唇敏感,再不济胸部敏感腿间敏感,眼前这位倒是好,办事之前还得做首诗,真是恶趣味,不过转念一想,嘿嘿,作诗作诗,作着作着,老婆不就湿了么。
有了这一马蚤荡的想法,苏凤梧也算豁出去了,环顾四周,不就是作诗吗,作,只要你湿,我作多少诗都可以,爷心里虽然没有唐诗三百首,好歹加上自己胡编乱造的也有一二百首吧,还不够你折腾的?
最终,苏凤梧将目光锁在前方的窗户上,一首小诗涌上心头,笑嘻嘻的瞟了沈若筠一眼,然后将手掌从她怀里拿出来,起身缓缓向窗户走去,沈若筠见到此状尤为奇怪,相公这是要做什么,正在陶冶诗性吗。
来到窗户边,苏凤梧轻轻将窗门打开,回头对沈若筠道:“不就是做首诗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听着。”
话音落下,略作羞答状的沈若筠也起身向苏凤梧走去。
苏凤梧负手而立在窗边,摆出一副李白望月的纯吊丝姿态,缓缓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样朗朗上口的一首名诗,再配上这样随意摆出的一幕造型,难免让人闻之浮想翩翩,沈若筠站在一旁,怔住了,相公竟然信口拈来便吟出此等简单而绝妙的诗句,这得是有多么渊博的才学与灵活的脑子才能做到的啊,不过……
沈若筠细细复读了一遍这两句诗,喃喃道:“相公作的这是什么诗。”
诧异的望了一眼沈若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发愣了,苏凤梧的心肝略感满足,故作姿态的摆出一副思乡的模样来,感叹道:“静夜思。”
“静夜思,静夜诗…,相公真是吟得一首好诗啊。”
“……”
邪恶的苏凤梧把沈若筠这话给听差了,尤其是后半句,相公真是滛的一手好湿啊,哎呀,没想到老婆如此正经的大家闺秀,偶尔也能如此邪恶一把。
就在苏凤梧欲要说话的时候,沈若筠突然轻叹一声,也不知怎的,眼泪儿便从眼眶里滴答出来,她低声呐呐道:“都怪妾身做的不好,这个时候劝相公作什么诗啊,害得相公忙活了一天,这大晚上的还得为家乡酿以思念之情。”
这话被苏凤梧听着一愣,看着沈若筠情绪变的如此之快,这又是做的哪一出儿啊,难道…,难道静夜思被自己表达的很惆怅么,苏凤梧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啊,很正常呀。
苏凤梧这人平时就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她这一哭,苏凤梧心里就软,别提什么滋味了,接着,他笑嘻嘻的将沈若筠拥入怀中,安慰道:“老婆别哭啊,我哪里思乡心切了,我没有呀。”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沈若筠便哭哭啼啼的更凶了:“相公嘴上不说,其实妾身知道,相公来南陵已然将近一个月,心中哪能不挂念孕育相公的那片热土,也怪妾身,妾身若是懂得替相公着想一些,还不是早就与相公商量着把公婆接来南陵,或是跟相公一起回到柳絮家中与公婆示以做媳妇的一片心意了。”
话说到这儿了,还真别说,是有点想家了,怀中的美人哭哭啼啼也不分个时候,若在柳絮县,爷们勾勾手指,不有大把的姑娘脱光了去爷们床上候着,现在倒好,办事就办事吧,办事之前还他妈吟诗,这太不科学了。
心中虽是如此吐槽,可苏凤梧还是一副假仁假义的温柔道:“这样就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来到南陵以后,思乡情结的确是跑进我心扉的,不过思念的也不仅仅是家乡,还有一个乡,让老公我现在都梦魂牵绕着。”
望着相公一副思乡过头的状态,那手掌为何还在自己怀里做坏事,难不成是相公想起小时候玩摸那个未见面的婆婆的胸脯了,相公真可怜,年仅十八岁,便离开了妈妈,沈若筠抹了抹眼泪儿,奇怪道:“相公思念的另一个乡是什么乡,莫非相公还有第二个家?”
摸了摸鼻翼,苏凤梧问她:“真想知道?”
沈若筠轻轻点头。
“把窗户关上,到床上去说。”
“……”
关上窗门以后,沈若筠已经看见苏凤梧正在宽衣解带了,忙上前去帮他脱衣,脱的苏凤梧只剩下一身睡衣,然后,沈若筠又将床围的一只铜盆端来床边,再将两只裹着厚厚花棉布的玻璃壶胆提过来,打开壶塞以后,分别将一壶热水与半壶凉水倒入铜盆之内。
这种壶胆的保温效果虽不是很好,但作为容纳夜间洗脚用的即时热水却是游刃有余了,而且若把壶胆外面的那层保温棉布做厚一些,夜晚还能无需让人喝些凉茶来解渴,眼下,苏凤梧看到沈若筠这幅温柔伺候自己的姿态,心中顿时生出不少感动,哎呀,有老婆就是好。
沈若筠亲自把苏凤梧的袜子脱下来,苏凤梧则是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声说道:“你也脱掉鞋袜一起泡脚吧。”
又不是没在一起泡过,前些时日的晚上不都在一切么,沈若筠妩媚了他一眼,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那好,一边泡着脚,相公得对妾身说说,让相公梦魂牵绕的那个第二乡,到底是哪处家乡。”
眼见沈若筠脱鞋脱袜的模样,苏凤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按到床上一阵折腾:“我刚才就说在床上说嘛,你看你又是端盆子倒水的,昨儿个刚洗了,又不脏,瞎讲究什么。”
脱好鞋袜以后,一双细腻精致的玉足轻轻没入铜盆之中,及时之间,嫩足便与相公的双足交织在一起,坐在床帏的沈若筠感觉自己的足底被相公挑弄的痒痒,却又很享受这番滋味,借着相公的话音儿轻声道:“那怎么可以,娘亲说了,睡前泡脚对身子好,又不是为了干净。”
不待苏凤梧说话,沈若筠与他互动脚趾的同时,继续追道:“现在可以对妾身说说那让相公梦魂牵绕的第二乡是何处了吧。”
“你还真是挺心急的。”苏凤梧环手搂着沈若筠的弱柳柔腰,坏笑道:“附耳过来。”
一双凤儿眼灵动了两下,也不知怎的,沈若筠总有一点不好的预感,狐疑片刻,听话的将嫩耳轻轻依附在苏凤梧脸前,一副认真的模样儿期待着,只感觉耳畔传来几丝几缕的轻痒,一阵轻语传入她的心扉。
“温柔乡。”
带有强烈撩马蚤之意的这三个字使得沈若筠听之微微发愣,然后,沈若筠即时将一双秀拳拍打在苏凤梧的胸前,娇嗔道:“相公你真是坏透了!”
“坏透了?嘿嘿,坏的还在后面呢。”
抓住沈若筠的双手,一把将她推在床上,嘴唇凑向她的香腮:“今晚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什么才是真正的透!”
“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到少许,可又发自心底的愉快,沈若筠笑声娇嫩:“好相公,快起来,妾身的脚还未擦,弄的床上都湿了……”
“反正早晚也是湿,不如先让被单湿个透吧!”
挽在银钩上的床帐被苏凤梧的脚趾踢下,接着,帐中的二人犹若霸道横行的殷纣王在神殿里遇到身无一丝法力的女娲娘娘,犹若枯井中的段誉和紫嫣那段却没有一个吐蕃老和尚从天而降,羞答答,轻喃喃,被翻红浪,蝶恋蜂恣……
第一卷 第196章 :寻常的幸福
几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丹青阁的厨房内,早起做饭的几个丫鬟正在案板前交头接耳,唯独吕冬儿与苏香凝在做其他事情。
吕冬儿在一旁摘菜,时不时凑一耳其他丫鬟话儿里的内容,苏香凝则是躺在灶台前的小椅子翘着二郎腿啃鸡腿,顺便帮其他丫鬟看着灶台下面正在熊熊燃烧的虚火。
还有大黄,它正趴在小椅子旁边吃苏香凝扔下来的鸡骨头,一点也不嫌弃主人的口水,狗脸上的吃相儿甚是销魂。
专门利于做饭的石案前,一个正在切豆腐干的丫鬟眉飞色舞的对其他丫鬟道:“唉,你们昨儿晚上听见大小姐叫了没。”
众丫鬟闻言,平时小嘴儿巴巴特能说,此时正在打鸡蛋的叶儿接过言来,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说道:“怎么没听见,不过也没听出多大动静儿,都没洞房那晚强烈。”
旁边在热油锅的沈晴儿瞥了一眼叶儿,微微皱起细眉,板着秀脸娇气道:“瞎说什么,专心做饭。”
叶儿瞥了瞥小嘴儿,貌似不服管教,不怀好意的笑嘻嘻看着沈晴儿,怪气道:“晴儿姐,咱这说大小姐呢,你现在脸红作甚,莫不是昨晚在被窝里蒙着脸蛋儿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
沈晴儿被叶儿说的一时语塞,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夜在被窝中最后抖动娇躯的那一刻,眼下只见其他丫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无地自容啊无地自容,她愈发如此,叶儿丫头倒还添油加醋的紧,兴致勃勃的对摘菜的吕冬儿道:“冬儿姐,你昨晚没回自己房睡,还是跟晴儿姐一张床呢,你说说,晴儿姐是不是在被窝里做那件不得见光的事情了。”
好在吕冬儿只是抿嘴儿笑看着叶儿丫头并未搭腔,可是沈晴儿却是一副不发威不能行的模样了,拿起案板上刚刚洗好的黄瓜便追打叶儿丫头,一边踩着碎步在厨房里追着她打还一边在羞骂:“你这死丫头,再胡说,再胡说我便把你的嘴堵上。”
“用什么堵也不能用黄瓜堵呀,你若把叶儿的嘴堵上,你晚上还用什么。”
叶儿是出了名的开朗人来疯,沈晴儿追的越紧,她便愈发感觉好玩,一边躲避沈晴儿的黄瓜来袭,还一边不停的打笑她:“晴儿姐姐,你可别追了,再闪着腰可麻烦了,多大点事嘛,你在被窝里做的那事儿妹妹也做过呀,只不过妹妹第二天清晨会早起一个时辰洗被单洗亵衣,不像你晴儿姐,今儿一大早叶儿帮你收拾被窝的时候还闻到味儿了呢!……”
晴儿与叶儿这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因为昨晚私事过度而引发体力欠缺的娇羞追打,一个没有一点惭愧觉悟的在揭人短为自娱自乐,眼见这一幕,其他丫鬟不说上去劝说,反而都在心安理得的看热闹,一边做饭一边看她俩这出儿闹剧,还当真有趣,尤其苏香凝,雷打不动的翘着二郎腿躺在灶台前的小椅子上,灶台上盘子里的炸鸡腿还是昨晚剩下的,都没被人怎么动筷儿的这盘子炸鸡腿,此刻都快被她吃完了。
厨房里燕燕莺莺打闹,事出有因的引子女主角却在卧房里睡的香甜刚睁开凤儿眸,身在床帐内的她一丝不挂,一双玉足与两条圆润的小腿都难以让被褥掩盖,白嫩嫩的交缠在苏凤梧的膝盖上,娇躯底下染着几抹恰似梅间的点点红,显得尤为刺眼,犹若象征梅花节操的胸徽,如今却碎了一床单。
露着细腻白皙后背的上身则是依偎在苏凤梧的胸膛间,沈若筠只感觉现在很是甜蜜,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在发芽成长,终于是相公的真正妻子了!
如果说前些时日那场与苏凤梧的婚礼是对沈若筠而言的贞洁烙印,那么从昨晚被苏凤梧撞进那一刻起,便是精神烙印,永久不可磨灭。
伸出葱白玉指在苏凤梧的脸颊上轻按了一下,沈若筠只感觉手感极好,富有弹性与劲道不说,而且还如婴儿肌肤一般滑嫩,真好,她调皮的轻咬着下嘴唇,小妩媚的看着还在熟睡的苏凤梧,又大胆一点的将指尖在他鼻孔前晃动几下,小心翼翼的更加凑近他耳旁,感觉很好玩的样子轻声叫了一声:“相公…”
苏凤梧睁开眼,转身将沈若筠紧拥在怀里,亲了她一下,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凤儿眸:“体力不错呀,这么早就醒了。”
被相公亲了一下,沈若筠很大方的还了一下,然后嗔怪的看着他:“原来相公早醒了。”
“当然,你老公我从来不睡懒觉。”
“那你为何不叫醒我,枕着你的胳膊一整晚,现在都麻了吧,妾身给你揉揉。”
在帐内温存不久,夫妻二人便起床洗漱,洗脸时,沈若筠为苏凤梧递巾,梳妆时,苏凤梧为沈若筠画眉,闺房里发生的一幕幕温馨而甜美,出门时,沈若筠更挽着苏凤梧的胳膊,看两人的背影,好似已经看到很多很多年以后苏凤梧是个老头时,那时也已是老太太的沈若筠便挽着他的胳膊再扶着自己手杖的一幕寻常幸福。
下楼之后,苏凤梧并没有再去跑步,而是在院中活动了几下筋骨,还教了沈若筠几手舒展腰身的动作,虽然沈若筠做的不太规范,好在苏凤梧今天难得当了一回好男人,耐心的都让沈若筠有点不好意思了,所以,沈若筠也在心中打定主意,今后几日一定要把相公教的动作做好。
做完几遍晨练动作的时候,丫鬟们也正好将早餐准备好了,眼见大小姐又比昨日更加容光焕发,叶儿带头,其他丫鬟也是羡慕不已,将早餐端进堂厅里,沈晴儿的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期间还被沈若筠关心了一句,问她:“是不是染了风寒,不然脸色如何这般潮红。”
面对此难题,沈晴儿则是显得非常老道,低着素额甚是冷静的说:“厨房里的油锅前比较热,熏的…”
反观在旁桌用餐的吕冬儿,她倒没什么异样,只是她旁边苏香凝甚是不爽,眼前这桌丫鬟才吃的伙食与少爷跟沈若筠那桌根本没法比,为此,她多次不怀好意的瞄着苏凤梧,心中甚是忿然,上句不接下句的暗暗腹诽道:昨夜洞房大捷那么好的喜事,也不说犒劳一下人家这个做师妹的,你倒是和和美美,可也总要安慰安慰人家受伤的小心肝呐,连个正经早饭都不让人吃,真不是个东西!
这时,苏凤梧与沈若筠吃的正美呢,而正在吃着豆腐卷的苏凤梧不经意将目光向外扫了一眼,却见沈若言正向厅堂走来,心下略感疑惑,小姨子?一大早的来这边做什么,难不成是来蹭饭来的,不对啊,这个时辰她应该去上学了,怎么还没去。
第一卷 第197章 :在学府里搞对象了么
来到丹青阁,沈若言声称自己连早饭还未吃,丫鬟忙去拿了副碗筷,然后,她便坐在姐姐一旁很是淑女的吃起来,沈若筠当即问她何事,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去上学,可是话音刚落,却想起昨夜见妹妹离开时对相公说过点事,接着,沈若言果真提及此事,来催苏凤梧去徐府见徐夙音。
眼见沈若言吃着饭还不忘此事,沈若筠不由微蹙着细眉瞥她一眼,长姐说教的口吻极重道:“你姐夫吃过饭自己去徐府便好,为何你还要亲自来催一趟,吃完饭赶快去上学,耽误了学业可不好。”
“才不耽误学业呢。”听到姐姐的训导,沈若言貌似也不甘示弱,嘟着小嘴儿反驳道:“徐先生请姐夫去她家肯定是关乎那些深奥学术一事,我若与姐夫同去徐府,听到的见到的定会比在学府还要多,这样一来,我便是天天跟着姐夫,也比去那学府里强出许多。”
虽然听着这话有理,沈若筠却也不能容她触犯当姐姐的危险,凤儿眸一瞪:“犟嘴!”
在苏凤梧面前被姐姐训斥,沈若言似乎感到很没面子,脸蛋儿顿时绯红:“那徐先生今日不去学府,我去了也不能学到些什么呀。”
有了上次在餐厅里的乌龙事件,苏凤梧这一次难得安静的吃完一顿饭,将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嚼碎咽下,再喝光碗中的羹汤,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嘴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瞟了一眼沈若言,也不知她还惦记着上次的误会没,从桌上拿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道:“她愿去就叫她去吧,去学府的确也没什么用,不是先生摇头念子曰就是梗着脖子念老子曰的,倒是治颈椎,把人读书都给读傻了。”
话音落下,姐妹二人都发了个怔,然后一副模样抿嘴浮露出不能掩饰的笑意,沈若筠感觉相公说的好玩,笑容里略带娇嗔之意,沈若言也感觉姐夫话里俏皮,笑容里却是略带娇羞,看到苏凤梧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下意识想起上次在餐厅,姐夫真不知羞……
苏凤梧都这样说了,一向听他话的沈若筠还能说什么,收拢住笑意,板着初为少妇的粉嫩香腮,将筷子脱离芊芊玉指,对沈若言嘱咐道:“既然你姐夫都点头了,那你跟着去便要听从你姐夫的安排,路上莫要调皮惹他生气,到了徐府也不能不知礼。”
一袭粉裳的沈若言今年未过二八,玩心自然未退,听到姐姐答应,她连忙雀跃:“谢谢姐姐,妹妹一定万事依着姐夫,不给他添乱。”
“把汤喝完。”
“你们家的饭菜太好吃,妹妹吃的小肚鼓鼓,都撑不下这剩余的小半碗汤了。”
看着眼前这姐妹二人如此温馨,苏凤梧风里风马蚤的暗叹了一口气,这小姨子,真讨人喜欢,就是…,就是年纪小了些,才十六。
这个时候,一旁也吃饱喝足的苏香凝踩着心安理得的小碎步向苏凤梧走来,到他身前,先是低眼瞟了一下跟来的大黄,然后才板着小脸看向苏凤梧,风轻云淡道:“我也去。”
“……”
眼见苏香凝这一副小女贼的操行儿,好像苏凤梧只要敢说个不字,她就立马让大黄向沈若言呲牙,凭什么你能去,小娘就不能去!
接着,去徐夙音家的路上,苏凤梧与沈若言身后便多了一骑着狼狗吹着口哨的这么个玩意儿,而且,不仅是这么个玩意,就连小姨子沈若言也要执意步行去徐府,理由很简单,吃撑了,遛弯儿似的去徐府也算消化消化食儿。
街上熙熙攘攘,并肩而行的苏凤梧与沈若言倒没什么,只是在后骑狗的苏香凝就出大名了,除了街上的外地人,南陵城的本地人,尤其是离沈府最近这条街上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苏香凝的,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未见过她,可南陵城骑着狼狗逛大街的却是她独一份,尤其自从上次在南陵西城跟裴紫弟干了一仗并且以胜者姿态瞥以众生不屑之眸以后,苏香凝的名讳,在南陵城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在丫鬟界,就没有她这么牛叉闪闪,星光耀眼的。
好在苏香凝有骑着狼狗四处洒逛地摊的习惯,与苏凤梧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然苏凤梧也不可能有太多与小姨子说俏皮话的机会。
这不,眼下苏香凝小手儿里的大苹果就是在一水果摊上白拿的,而且还叫人家那水果摊上的小厮追赶了两步,那小厮听路人说苏香凝的来历,这才退回摊位上去,没说的,直接吆喝,爱挑毛病的沈府绝版丫鬟苏香凝都钟情于他家水果摊,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咯!……
从府里出来,苏凤梧与沈若言在路上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前者四平八稳的走着,后者也中规中矩的跟着,只不过她时不时便止不住抿嘴一笑,好像跟苏凤梧出来一趟,她很开心似的。
此时,走到一条人流不是很多的街道,苏凤梧实在憋不住了,一本正经的歉意道:“言儿,姐夫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沈若言听之一愣,没头没脑的说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