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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祸害第6部分阅读

    回泉阳衙门一纸书信,怕是要生出不少麻烦。

    接着,一行人来到运河码头,以最快的速度将乘船的竹牌买在手中,上船之后,乔婉儿可算松了一口气。

    所谓的乘船竹牌,与苏凤梧前世存放自行车给的那种竹牌有异曲同工之妙。

    乘客的楼船后面,尾随的是货运专用的平底船,也就是官名讲的沙船,其内空间宽裕,就算那十二匹骏马,在萧佩喜用银子的督促下,也变的容易运送了些。

    泉阳至南陵的运河有许多支流,形成的段流也多是由北向南,由南向北的段流也不少,只不过那是官府御用的流域,一般的百姓是不能从中运作船只的,苏凤梧所乘的楼船速度不慢,仅仅三天两夜的时间,距离南陵便不过二百里了。

    这个消息传入乔婉儿耳朵里,她那提心吊胆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些许平稳,同时,苏香凝也在喋喋不休的提醒乔婉儿,让她在苏凤梧面前吹吹风,到了南陵安顿好以后,赶紧去玉坊逛逛,对此,乔婉儿也只能无奈的敷衍了事。

    关于客栈出人命的事,苏凤梧也柔声劝说过乔婉儿,沈家的老爷虽然不在了,但是沈家的女主人却是三品诰命夫人,别说一条人命,便是再来上十条八条,衙门里的人若是找到沈家,怕是拿沈家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委实不怪乔婉儿心中犯嘀咕,她毕竟从小到大也未经历过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乔婉儿在没见闻,也知道包庇杀人犯是什么罪过,时下沈家那两个虎人是跟随苏凤梧一起到南陵,若是在船上真叫衙门的人追上,那可得怎生办才好。

    从泉阳到南陵,中间也会经过不少湖泊,眼下,楼船要渡过的便是一个不下八百平方公里的长湖,湖面只有轻微的流动,湖面上的波纹看上去风吹的一样,好像随时都会静止,成为一面蓝色的镜子,乔婉儿的心就如这湖面一般,渐渐平静,却又微动不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行驶在湖面上的楼船忽然停止,这叫乔婉儿的小心肝再次担忧起来。

    乔婉儿的担忧也并无道理,楼船停止行驶的同时,四层客舱的梯口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一听便是个类似于虎娘那种级别的虎人向上走来。

    这阵厚重的声音似乎聚集了四层客舱所有人的目光,直到那人出现在楼梯口,乔婉儿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衙差。

    紧接着,乔婉儿的心肝又不争气的提了起来,她怔怔的看着来者,他的确比虎娘强壮,身材高大,面目凶悍,长的像是一个屠夫,手中还拿着一把钢刀。

    此时,苏凤梧同样奇怪的看着这个虎人,心道:好在四层没有顶,不然这货还真进不来,嘶…,这几天在船上没见过这人啊,难道是打劫的?……

    第一卷 第15章 :染了血的钢刀

    楼船四层在平时风和日丽的时候是不上顶的,可供乘客观览途中风景,若是遇到阴晴不定的天气,四周的支架会撑起一块防水的帆布,这样一来,四层的座位便少了起来,船牌比下面两层的价格提高了不止一倍,所以坐得起四层的,非富即贵。

    楼梯口的座位坐着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员外服的他颇显富态,怔怔的看着身材高大的屠夫,一动不敢动,嘴里的松花蛋都忘记咀嚼。

    屠夫站在梯口,他扫视着众人,目光很特别,这种目光就好似长期在停尸间工作的人,每天都会看到很多尸体,麻木了。

    屠夫走到中年员外面前,用刀尖扎了一个放在桌上盘子里的松花蛋。

    屠夫的这个动作把中年员外吓得不轻,嘴里的松花蛋几乎整个咽了下去,差点噎死他,不顾自己的感受,中年员外惶恐的推了推桌上的盘子,满脸堆笑的看着屠夫:“吃吃吃…,这位大爷,您若是吃不饱,小的这就叫船家在上几盘儿。”

    这时,屠夫已经把刀尖上的蛋吃在嘴里,觉着味道不错,粗糙的大手将盘子里的蛋全部抓进嘴里,撑得屠夫那分辨率很低的脸颊如同吃了很多石头。

    “砰!”

    屠夫的一只大手忽然把中年员外的脑袋按在桌上,又粗鲁又凶狠。

    “噗嗤!噗嗤!噗嗤!———”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三刀全部扎进中年员外的后心处,动作一气呵成。

    “吭!吭!——”

    中年员外抽搐了两下,死挺了,眼珠子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啊——!!!(啊———!!!!)”

    尖叫声四起,不仅是四层,还有三层与二层传来的,似乎下面也正在发生着同样的悲剧。

    谁也不能否定,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悲剧,有人已经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了,有人还生出直接跳船而逃的心思,可是他们的想法很快便被现实破灭了。

    楼船两边各有一名水手在湖面上浮着,而且他们的手中还有看上去能把人体插上三个大窟窿的鱼叉。

    杀人对屠夫而言,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没有阻止个别人的尖叫声,只是淡淡扫视众人说了一句话:“我家掌事有令,想要活命的,船板集(防和谐)合。”

    屠夫的话音落下,“噗嗤。”声响起,钢刀被屠夫从中年员外的身上拔(防和谐)出来,随之,中年员外猩红的血柱喷在屠夫那特有的白围裙上。

    只见屠夫像是没事人一般托着略显笨重的体魄转身向楼下走去。

    苏凤梧连看都不看已经死了的中年员外与下楼去的屠夫,只是静静的看着被吓住的乔婉儿,叹道:“知道江湖险恶了吧。”

    乔婉儿怔怔看着苏凤梧,愣了片刻,像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担心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沉着冷静的萧佩喜接过言来,掐着兰花指道:“怎么办?凉拌!哼!咱家倒是不信了,这谭台河道上还有什么幺蛾子在扑棱!”

    苏凤梧无语的看着萧佩喜,认真道:“人家神不知鬼不觉抢了后面的沙船,现在又把这楼船给办了,所以,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哦,对了,到了甲板,你别说认识我,这五百两金票,我就不要了。”

    苏凤梧神情淡定的把金票掖在萧佩喜怀里,随之不等萧佩喜有所言语,苏凤梧拉住乔婉儿冰凉的小手,说道:“跟紧我,别离开。”说着,苏凤梧拎着乔婉儿向楼梯口走去。

    萧佩喜掏出被苏凤梧掖在怀里金票,怒瞪着苏凤梧的背影,气的嘴角直发颤,尖锐道:“嘿!~这不死的!”

    看到气急败坏的萧佩喜,苏香凝浑然没有一点害怕的觉悟,踩着急促的小碎步向苏凤梧跟跑而去。

    萧佩喜没有想到,苏凤梧的洞察力竟然这么强,向船后投目望去,那艘专门运货的沙船可不就是被数名围着红头巾的船员控制着吗,至于这五百两金票,萧佩喜将其拿捏在手中,只觉的沉甸甸的,扔了?实在舍不得,不扔?若被劫匪发现,这金票还不成了催命符?!

    最终,萧佩喜还是没有把金票扔掉,而是将所有的金票都掖在了靴筒里……

    甲板上,楼船里的所有船客都聚集在此地,一个个神情凝滞,目光恐慌,他们被十几个手提十字弯刀的匪徒围束着,其中一个看似年过七旬的老头尤为扎眼,可能是他们的头目。

    老头的白发稀松,身上松垮的粗布白衣好像很长时间没洗了,他手持一杆光泽渐褪的金烟枪,悠然自得的坐在船头的围栏上,时不时的嘬一口旱烟,他那泛黄的老眼犹如一只昏昏欲睡的老龟龟目。

    随着萧佩喜从船舱里走出来,老头的眼睛忽然活泛了些许,变的愈发精亮起来。

    萧佩喜目顾左右,很快注意到了这个手持烟枪的老头,随之一愣,立刻缩了缩脖儿,再没有之前在船舱中那般野气的不屑,乖乖的向人群中站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嘿!~这祖宗冒白烟儿了不是!陈鲎簰这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

    站在人群中挺扎眼的萧佩喜用余光暗暗瞟向陈鲎簰,生怕他认出自己,心里暗发警惕,这老不死的竟敢明目张胆的出现,难不成天朝这几年没杀五朝余孽,就以为天朝的怒威不在了不成。啧!~咱家现在关心这些作甚,但愿这陈朝的余孽不是冲着咱家来的,千万别认出咱家才好。

    萧佩喜的一举一动落在了两双眼睛中,苏凤梧很好奇陈鲎簰的身份,一向倨傲的萧佩喜看到他之后居然呈现那般衰样,这简直太不科学了。

    至于陈鲎簰看到萧佩喜的举止后,却也不甚奇怪,只是暗暗好笑,曾经风马蚤一时的萧佩喜如今竟变成了这幅鸟样。

    接着,陈鲎簰的屁沟也未在船栏上继续逗留,离开船栏后,板起一副像是一张皱巴厕纸般的老脸,刻意的将烟枪锅在船板上磕打了几下,然后向船板上的人群走去,边走边打量船板上的所有俘虏,奇怪的是,他没再过分的将心思聚集在萧佩喜身上,倒是与他素未谋面的苏凤梧成了他最注意的焦点,还有手里捏着细针的苏香凝,陈鲎簰瞧过她的时候,忽然怔了一下,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鲎簰打量苏凤梧的同时,他也正被苏凤梧暗暗打量,只见陈鲎簰一副谁欠他钱没有还的嘴脸走近几个劫匪身边,面对船上的所有俘虏,泛白的老嘴上下开合,里面的门牙与一排切牙不知所踪,稀松而恶心的几颗槽牙好像也会随时脱落,嘴里除了这些,只剩下那句对俘虏们尖酸刻薄的一句话,“全蹲下,把脑袋扎裤裆里砌(去)!身上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全放船板上!”

    陈鲎簰的话音落下,苏凤梧的眼角肌肉微微一跳,心中甚是奇怪,这口音像是中州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南陵的地界,中州离南陵可是隔着上千里地呢。

    就在苏凤梧为此事浮想翩翩的时候,从沙船迈过来的一个丽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只见来者身着一袭绣着兰花边的淡紫斗篷,白里透红的素额被白纱半遮,一双远山黛下的狭长丹凤眼里,略带着含蓄的冷意,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嘶——”

    不仅是苏凤梧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在场的所有俘虏,他们的眼球都被这个女人的美貌抓住了眼球,这时,苏凤梧只觉的腰后传来一阵疼痛,扭头看去,只见乔婉儿正在嗔瞪自己,她的眼中明明写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女人!

    第一卷 第16章 :余孽

    披着斗篷的女人走向陈鲎簰的同时,也在打量船板上所有蹲着的俘虏,当她扫过萧佩喜的时候,嘴角闪现出一丝不叫人察觉的笑意。

    陈鲎簰见女人走来,向她迎了两步,指了指船板上的俘虏,一脸恭敬道:“公主,一切顺利。”

    女人轻轻点头,朝船板空地上那些被打晕的人看了一眼,心中甚是满意,若是没记错的话,那八名青衣小厮与两名妇女的确是沈家的下人,随之对陈鲎簰淡淡道:“是谁?”

    陈鲎簰将目光投向萧佩喜,用烟枪对其指了指,沉吟道:“他。”

    萧佩喜听到此言,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这些挨千刀的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然后瞄了一眼披斗篷的女人,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定是陈朝余孽中的唯一公主,陈荌慈。

    萧佩喜本来就猜的八九不离十,现在听陈鲎簰对陈荌慈的称呼,更加确认了这一点,不然,当今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叫陈鲎簰这个陈朝余孽的亲臣如此恭敬。

    陈荌慈看向陈鲎簰的目光有些奇怪,不动声色的想道,师傅明明知道要找的是苏凤梧,为何会指着沈家的这个萧佩喜,难道师傅有话要对自己说?

    陈鲎簰默不作声的看着萧佩喜,陈荌慈沉吟了片刻,连搭一眼萧佩喜的意思都没有,然后向船舱走去,随口对陈鲎簰扔下一句话,“随我来。”

    在萧佩喜诧异的目光下,陈鲎簰恭敬的向陈荌慈跟去,萧佩喜刚想陷入沉思,只感觉后背被苏凤梧杵了一下,以往的行军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回头,所以,萧佩喜只是轻轻侧耳,以示有感。

    苏凤梧见萧佩喜如此,低着下巴小声道:“连带水里的,一共二十四个,我二八,你双四,如何?”

    萧佩喜犹豫都没犹豫的不爽道:“瞎扯淡,仅是那没牙的老帮菜,就能顶你仨。”

    苏凤梧愣了一下,不相信道:“挺牛逼啊,什么来历。”心中却道,听那老不死的方才称呼那名女子为公主,想必来头定然不小。

    萧佩喜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陈朝余孽,一会儿别认咱家,咱家这次要没了命,去南陵,把咱家那外甥女娶了,三年后你便休了咱家的外甥女,你这次也得去沈家。”

    听萧佩喜冷静的阐述语气,苏凤梧的胸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死太监竟然还想着自己与她外甥女的婚事,随之似有不服的轻骂道:“我草!”

    五朝的事,苏凤梧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华夏朝建立七十余载,这些淹没在历史舆论中的皇朝还有余孽,现在听萧佩喜说这些劫匪竟然是五朝乱党之一的陈朝余孽,苏凤梧的心中不由的愤骂:你妈逼策反就策反呗,关老子什么事,难不成你们策反策的都沦落到靠打劫来维持生活了?!

    船舱里,陈荌慈看着有话要说的陈鲎簰,沉吟了片刻道:“师傅,有什么话尽可直言不讳。”

    陈鲎簰若有所思,听到陈荌慈猜中了他的心思,愣了一下,点头道:“外面有个小女娃,拈银针的手腕像是出自龙州苏家。”

    陈荌慈听后,黛眉轻蹙,狭长的丹凤眼里显出一屡奇怪,问道:“谁?”

    只见陈荌慈用剑护手轻挑船窗帘子,投目向外,陈鲎簰不加思索道:“萧佩喜身后是苏凤梧,苏凤梧左边的女娃便是。”

    陈荌慈只见苏香凝抖抖瑟瑟的靠在苏凤梧身边,神色恐慌,可是细心的陈荌慈已经发现她那根中指与无名指间的银针,若隐若无的手式看上去尤为熟练,然后,陈荌慈不再将她放在眼中,轻笑道:“是龙苏家培养出来的丫鬟没错,可惜,只是一个残次品。”

    龙州位于华夏东北疆域,与契丹为邻,龙州苏家与凤州苏家同脉却不同支,龙州苏家在华夏有左右朝廷局势的实力,凤州苏家除了四十年前出了个苏烟客,而后的嫡亲全是酒囊饭袋,至少在有心人的眼里是这样。近数十年来,外人称呼龙州苏家为龙苏,而对于和龙苏家族差着五代亲以上的凤州苏家,诸多江湖人士连听都没听说过,倒是在柳絮县周边百里以内的地区,提起苏家,人们首先想起的便是苏家二公子,苏祸害。

    陈鲎簰蹙了蹙老眉,奇怪道:“残次品?公主此话何意。”

    陈鲎簰已经二十年没有关注龙苏家族了,不过,对于陈荌慈而言,她这几年经常与龙苏家打交道,与龙苏家族培养的丫鬟也有过招的经历,自然能够一眼看出苏香凝是龙苏家培养的一个残次品。

    陈荌慈轻笑道:“要做龙苏家的丫鬟,须过苏娇龙摆下的奇门八卦阵,十年来,我还未听说有三七妙龄以下者能够闯过去,你觉的这丫头有二十岁?”

    陈鲎簰怔了一下,愕然道:“公主是说龙苏家是在敷衍凤州的苏家?”

    陈荌慈点头道:“亏有苏烟客的夫人在世,龙苏家才给苏松麟一点薄面,数年前,苏松麟去龙苏家蹭酒,醉后还直言向苏娇龙要二十七八个丫鬟护他儿子,最后苏娇龙却将一个厨娘家的女娃送于苏松麟,那女娃便是现在苏凤梧旁边的这位,当初,苏松麟因为要丫鬟一事没痛快,他还给龙苏家闹了个大笑话。”

    陈鲎簰听陈荌慈如此解释,摇了摇头,好像在惋惜什么,随之问道:“前些年忙着与太子走南闯北,倒是没听说龙苏家还有被闹笑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笑话。”

    陈荌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似显绯红,沉吟了片刻,轻笑道:“苏松麟竟骂龙苏家是个老绝户。”

    其实,苏松麟是骂苏娇龙又不是个带把儿的,身边留那些丫鬟作甚,还不如给他儿子下崽子。

    陈鲎簰愣了一下,老嘴一抿,差点笑出声来,哭笑不得道:“那浑球竟如此骂他侄女,真是一朵奇葩。”

    “奇葩?我看是醉鬼才是,也便是苏娇龙孝顺,听了她父亲之言,没对苏松麟痛下杀手。”陈荌慈对陈鲎簰的话不予苟同,然后看着窗外的苏凤梧道:“这苏凤梧想来也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去南陵做赘婿,竟还带着个妾侍,真是荒谬。”

    陈鲎簰看了一眼紧紧挽着苏凤梧胳膊的乔婉儿,顿时明白陈荌慈在说什么,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虑了,直接将苏凤梧掳回岛上,按计划行事如何?”陈荌慈沉默了片刻,玩味的看着窗外笑道:“到了外面看我眼色便好,能不叫萧佩喜出手便不叫他出手,毕竟他施毒的手段非同小可,这次回去,我可不想叫哥哥说我又损失了他的兵。”

    陈荌慈与陈鲎簰再次来到船板,陈荌慈故作模样,一双美眸扫视众人,大部分俘虏尽显惶恐之意,都不敢将余光瞟向陈荌慈,苏凤梧还算淡定,该怎样怎样,很有做俘虏的觉悟,倒是萧佩喜,目光流窜,不知脑袋里又作何想法。

    陈荌慈扫视片刻后,像是漫不经心的突然对众人道:“你们之中,谁是苏凤梧,苏凤梧可以安然离开了。”

    “……”

    鸦雀无声的同时,众人心中似马蚤似乱,都在下意识想那苏凤梧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被劫匪法外开恩。

    苏凤梧倒是没吭声,心思百转,下意识抓紧了乔婉儿的玉手,示意不要先动,苏凤梧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陈朝余孽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何一语道破自己的姓名,还是等等再说,看看再说。

    可是,苏凤梧聪明,却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脑子灵光,这不,苏香凝摇了摇苏凤梧的胳膊,一幕欣喜道:“少爷,这些劫匪放过咱们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苏凤梧怔了一下,余光快速的瞄到陈荌慈眼角的那丝轻眯,暗呼不好,然后,他凝重的看着苏香凝,气急败坏道:“苏香凝,我今天才发觉,你就是一纯傻逼,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阴谋吗!”

    苏香凝被骂,倍感委屈,顿时泪如涌泉,她瘪着小嫩嘴无辜的看着苏凤梧,很显然,她到现在都没觉的陈荌慈是故意点苏凤梧名字的。

    这个时候,苏凤梧没有丝毫顾及苏香凝的心思,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可是,萧佩喜却抢先一步,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苏凤梧身前,抖搂着手中的丝帕,另一只手依旧掐着他那无比风马蚤的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哟哟!怎么随便几只阿猫阿狗的就敢在这儿劫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儿~!”

    话音落下同时,不待陈荌慈有所反应,萧佩喜拿着丝帕的左手忽然凌厉一挥,一条腹白体青的细蛇立刻被萧佩喜自袖中甩出数十米之外,只听“啪”的一声!

    水花四溅,细蛇消失在湖面上。

    苏凤梧愕然的看着萧佩喜,这驴草的真恐怖,衣裳里竟然还藏着一条蛇!

    短暂的惊讶过后,陈荌慈冷哼道:“早就听闻萧掌事会不少邪门歪道之术,不过,此水域距离南陵一百余里,本宫便不信,那条小细蛇还能赶在你头颅掉下来之前通风报信。”

    第一卷 第17章 :被俘

    由于大自然不可抗力的原因,苏凤梧获得了捆绑的待遇,除了他之外,萧佩喜、乔婉儿、苏香凝也遭受了同样的不公平,四人皆被蒙上了双眼,而且还被捆的像粽子一样被扔进小船里,他们只觉的自己摇晃在湖面上,不知道目的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陈朝的余孽,竟然还敢自称本宫,哼!你是公主吗?啊呸!婢子!贱人!识趣的快把咱家松了绑……”

    苏凤梧觉的,对于一个上下两张嘴的公公而言,让他受了委屈还不叫他骂上几句,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骂人得分时候啊,作为俘虏,一定要有做俘虏的觉悟,珍惜生命,从我做起,如今都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了,且不说安静一下好好想想对策,萧佩喜这驴草的还耍横,真他妈的脑袋让猪逼给夹了。

    陈鲎簰与陈荌慈就在船头站着,尤其是陈荌慈,听到萧佩喜喋喋不休的骂声,心中甚是不悦,脸色极为冰冷,反观陈鲎簰,这老家伙眼角的肌肉正在不停的抽动,终于,陈鲎簰实在忍不住了,忽然对身后站在船舱门口的两个随从喝道:“还愣着作甚,去,去把那死太监的嘴给我封上!”

    “是!”

    头戴红巾的两位随从早已听不下去,奈何没有命令,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时下听到命令,铿锵有力的声音顿时响起,那声音好像是憋了很久的闷雷,怒气冲冲,似要把萧佩喜的满口牙打掉在封住他的嘴巴。

    “等等。”

    随从一声遵令,刚要进入船舱,不想陈鲎簰却再次开口,两名随从看着陈鲎簰面无表情的老脸,心里生奇,难不成陈掌事还由得船舱里那死太监任意喷屎了?

    陈鲎簰像是一柄生锈的老剑一般,笔直的站在船头上,稍顿片刻后,转眼看向陈荌慈,恭敬道:“还请公主离老臣远些,若是公主觉的有些乏累,老臣可以吩咐下去,靠近大船,公主可以去大船歇息个把时辰。”

    陈荌慈倒是没觉的乏累,听了陈鲎簰的意思后,倒是向船边退后了几步,带着一丝奇怪道:“我不觉的乏累,师傅这是?……”

    陈荌慈的语气对陈鲎簰颇为尊敬,对自己人,陈荌慈从未给称呼过自己本宫,对待外人,陈荌慈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将自己的身份用本宫二字撑起来,毕竟陈荌慈是陈朝的公主,得把自己的身份给端起来。

    陈鲎簰见陈荌慈退后几步,老脸上浮出神秘一笑:“这小阉贼竟敢出言辱没公主殿下,待老臣好好的给他一次教训。”

    在陈鲎簰这个老家伙眼中,萧佩喜着实是个小东西,只见陈鲎簰话音刚落,在陈荌慈的奇怪目光下,陈鲎簰竟把自己的布靴脱下,然后……

    这味儿啊!!!

    是酸?是臭?……

    反正这发酵了十多天的臭脚肯定是能发出很不合理的气味。

    陈荌慈一阵无语,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离陈鲎簰又远了几步,她现在很后悔,本宫方才怎么不说有些乏了呢。

    见到陈荌慈这幅作态,陈鲎簰不由的老脸一红,接着,陈鲎簰脱下他那半个月没洗的袜子,在两名随从面前晃了晃,正着脸道:“去,把这双袜子塞进萧佩喜嘴里。”

    两名随从听后,那表情就好像被(防和谐)操憨了一样,怔怔的看着陈鲎簰,差点没被他的袜子熏死过去,然后,一名随从憋着气把袜子接了过来,道了一声是,另一名随从立刻将船舱的门帘掀起来,只见萧佩喜等四名俘虏横着排在船舱内,最跟前的便是萧佩喜。

    萧佩喜倒是没有看到随从手里的袜子,不过他却听到陈鲎簰方才在外面说下的言语,顿时一阵挣扎。

    “啪——啪——啪———!!!”

    只听船舱内一阵耳刮子的声音,想来是萧佩喜挣扎无效,一时之间,船舱内没了动静,被人扇耳光还能忍,不过……,怕是萧佩喜早已经受不住那袜子的销魂味道,直接昏死过去,当然,极有可能是两名随从都极其同情萧佩喜,将他扇晕之后,可不就是做了件大善事吗。

    被捆在船舱最里头的苏凤梧一脸感叹:作孽啊……

    蜷缩在苏凤梧怀中的乔婉儿则是一幕恐慌,不敢言语一声,至于苏香凝,她的小身子一阵挪动,向乔婉儿身边靠拢,尽量离嘴里塞着臭袜子的萧佩喜远些,再远些!

    那些被打晕后再被捆在楼船上的船客们,在此时此刻,也许他们正在庆幸自己会安然无恙的往南陵方向任意漂流。

    不知不觉,大船已经领着俘虏小船来到一处小岛,小岛上漫是竹子,大船与小船行驶到湖岛的边缘,进入一片水中竹林,直到快要搁浅的地方,两艘船才停下。

    此处是陈朝余孽在华夏东部一带的栖息地之一,名为,狼竹岛。

    到了岸边,陈鲎簰指使守岛的壮汉:“快去禀报少主,一切顺利。”

    壮汉听后,喜出望外的道了一声,“是。”然后,壮汉以最迅猛的速度向岛中的山上跑去。

    苏凤梧被松了脚绑,眼前的黑布忽然被解开,一阵刺目的光芒影响了苏凤梧数秒的视线,然后,苏凤梧便置身于竹林之中,乔婉儿与苏香凝同样如此,她们正跟在苏凤梧的身后,两人的小脸上皆有恐慌之意。

    与此同时,萧佩喜嘴巴里的袜子也被他生生吐了出来,他正在一边走一边吐,实在太他妈不是滋味了,萧佩喜暗发毒誓,咱家若是能活着,看咱家不把陈鲎簰这老黑鳖搁在粪池里,淹死他。

    苏凤梧暗暗四顾竹林,心中也是颇感焦急,麻辣戈壁的,莫名其妙的被绑到至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此时,苏凤梧正在苦想对策。

    随着缓缓走向山顶,苏凤梧发现全岛面积大约不足一平方公里,而且这地方虽是称呼为岛,岛上的竹山便将面积占了十成有九,苏凤梧心中苦笑,这劫匪还真会找地方,想想之前在船上呆的时间,这竹山怕是离南陵越来越远了,若是不出所料,此岛周围数十里定然连渔民都没有,怕就怕这竹岛所处的位置是在湖内的偏僻区域,那般一来,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为苏凤梧知道,相对于这样的居高竹山,向外看,可将十里风光尽收眼底,可是,若要叫外面的人向竹岛看,怕是只能看到竹林茫茫了。

    第一卷 第18章 :陈凡衣

    陈朝亡了七十来年,陈凡衣作为陈朝仅剩的血脉,自然而然的被那些还妄想推翻华夏朝而复兴陈朝的老帮菜视为陈朝的太子,而陈凡衣这太子当的也极为稳当,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时候也结识了不少同道中人,也就是想要推翻华夏皇朝的党羽,酝酿了陈凡衣一身邪气,要脑子有脑子,要手段有手段,只是这身子极为不争气,能文不能武,也就是被尚武之人称道的废材。

    狼竹山的山顶上,坐落着一座古里古气的三层竹楼,竹楼的顶端自然赶不上竹子的高度,所以在这狼竹山上极为隐蔽,除此之外,竹楼的前后还有几排竹屋,细算之下,狼竹山上也有五十来名陈朝余党,这些竹屋,便是那些随从的居所,时下,陈凡衣这个白衣青年站在竹楼之前,神情甚是喜悦,无疑,他已经知道了陈荌慈将苏凤梧押到了这里。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五壮三粗的大汉出现在陈凡衣的不远处,而他手中出现了一只也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信鸽,来到陈凡衣身边,恭敬的送入陈凡衣的手中,并且对陈凡衣道:“殿下,此次公主撒网,未损一兵一卒。”

    撒网,在江湖行话中也就是劫船的意思。

    而这名大汉,赫然就是在楼船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不过,此时的屠夫,已经解下了那件染着血的白围裙!

    陈凡衣听后,并未欣喜,而是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道:“哦?南陵沈家的萧佩喜就没反抗一下。”

    屠夫自然是之前跟着陈鲎簰去撒网的其中一个随从,只是现在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山顶,好与陈凡衣说说状况,听到陈凡衣的话,屠夫嘿嘿一笑道:“有反抗,可是,在师傅的手底下,那太监便是想施展看家本领,也使不出啊。”说到这里,屠夫顿了顿继续道:“那苏凤梧也反抗了,还有一个叫苏香凝的,好像是苏凤梧的丫鬟。”

    陈凡衣愣了一下,默不作声了片刻,手中写好的纸条本想卷起来塞进信鸽小腿的信管儿,却在这个时候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苏凤梧的功夫如何。”

    屠夫轻蔑的笑了笑,似乎在鄙视苏凤梧,然后对陈凡衣道:“苏凤梧想要用匕首攻击公主,可是那苏凤梧还未站起身来,他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公主的宝剑砍断,就这般,公主的宝剑架在了苏凤梧的脖子上,苏凤梧毫无反抗的束手就擒。”

    陈凡衣自嘲的摇了摇头,倨傲道:“我倒是把苏家的男人看的太高了。”

    屠夫点点头道:“凤州的苏家皆是一门酒囊饭袋,不过,苏凤梧身边的丫鬟却是龙苏家培养出来的。”

    陈凡衣一愣,稍皱眉心:“此话怎讲?”

    接着,屠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陈凡衣说了一遍,包括苏香凝被陈荌慈点下的真实身份,而且还打笑苏香凝虽然手里掐着龙苏家的银针手段,可她的结局却是和苏凤梧如同出一辙,轻而易举的被陈荌慈给制伏。

    陈凡衣听完,嘲讽道:“好在龙苏家还念同根之情,把一个厨娘家的丫头送给了凤州苏家,哈哈哈哈……”

    看到陈凡衣如此开心,屠夫自然是贱笑附和:“不管是龙苏家族,还是苏家,都已是落日黄昏,不足为惧,若是按照殿下的计划,不出十年,大事必成!”

    屠夫话音刚落,陈凡衣的笑容戛然而止,眼里泛出一丝厉色,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屠夫:“以后要把本分守好,不该说的不要说,千万不要第四个人知道你是陈伯的徒弟,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屠夫的脸色立刻惨白,他好像对陈凡衣这个白面书生恐惧到了极点,惶恐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陈凡衣忽然发笑,拍了拍屠夫的肩膀,柔声道:“下去吧。”

    屠夫只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脸色阴晴不定道:“是,殿下。”

    “咕咕——”

    屠夫离开后,陈凡衣将信管封好,轻轻的抚了抚信鸽的羽毛,信鸽在陈凡衣的手心里似乎很有安全感,还发出了叫声,时下,陈凡衣向竹林东转了转头,只见不远处不正是陈荌慈带着一众随从与押解的萧佩喜等人向这边走来吗。

    接着,陈凡衣很随意的将信鸽放飞到天空中,看着翱翔远去的信鸽,陈凡衣心中喃喃而笑:“希望你能快点飞到北京城。”

    不远处,苏凤梧暗暗打量一身邪气的陈凡衣,心中忖道,“莫非他就是陈朝唯一的皇子,陈凡衣?”

    与此同时,苏凤梧也在暗中觉察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风向,如今在苏凤梧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脱险计策,可是,行与不行就在此一搏了,关键在于风向。

    在此之前,苏凤梧在船舱里的时候可是使出了吃奶的集中力来想前世学的一些物理学问。

    “哥哥。”

    陈荌慈已经看到陈凡衣将信鸽放出去了,知道其中妙处的陈荌慈自然是一阵欣喜,再也不将容颜摆出一副淡冷的样子了,而是如同一个获得胜利的小姑娘,向陈凡衣跑去,好像是要去炫耀,她把苏凤梧捉来了。

    陈凡衣溺爱的看了一眼陈荌慈,示意看了下苏凤梧四人,对其说道:“这四人都是你抓来的?”

    陈荌慈扬了扬下巴,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之前便说过,这一次,绝不会损了哥哥的一名随从。”

    陈凡衣摇了摇头,余光却打量着苏凤梧四人,间接对陈荌慈道:“你要知道,这些根本不适合女孩子做。”

    陈荌慈半笑半怒道:“莫非是哥哥瞧不起妹妹的能力?”

    就在陈凡衣与陈荌慈兄妹说话的时候,萧佩喜略显奇怪的用余光注意着陈凡衣,其实萧佩喜并不认识陈凡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陈朝的余孽中,陈朝皇族只剩下一条血脉,那便是唯一的公主,陈荌慈,然而,被陈荌慈叫作哥哥的又是何人!

    偌大的华夏朝,知道陈凡衣是陈朝唯一皇子的人,屈指可数,很幸运,苏凤梧便是其中之一。

    谁会想到,陈朝的皇子,堂堂皇族中人,竟取名凡衣?

    谁又会想到,让诏州贤士堂堂主三拜九叩的白面秀才郭凡衣,竟然是陈朝皇族的唯一皇子?

    陈凡衣与陈荌慈说完话,陈凡衣搭了一眼不远处没在地下的几根石柱,扫了眼苏凤梧等人,对陈鲎簰道:“将这四人先捆在石柱上。”

    然而,就在陈鲎簰要动手的时候,忽生异变……

    苏凤梧突然挺起胸膛,厉声大喝道:“我看谁敢动本仙半根毫毛?!!!”

    第一卷 第19章 :神棍(一)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沉默中的爆发,无疑是最有震撼力的,刚才还像一个三根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懦夫,一声华丽的厉声大喝之后,样子顿时变的英武起来。

    自称本仙?

    “……”

    “……”

    “……”

    众人无语,特别是在苏凤梧旁边的押解他的一名水手,被苏凤梧这没由来的一喝吓了一大跳,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娃脑袋被驴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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