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香臀,扭着她那饱和度很高的屁股向书桌后走去,到书柜旁边,拿了一本礼经,面无表情的向苏凤梧漫步走来。
走到苏凤梧身边,见他没点明日就要离家的觉悟,苏凤歌又是一阵气闷,索性将礼经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里头的婚篇便是,我要去睡觉了。”
苏凤梧挑了挑眉,拿过礼经随便翻了翻:“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到大我可曾看过几本书,这经里尽是白话文,白话文认识我,我却不认识白话文。”
他那说话的模样儿明显是要苏凤歌留下给他讲解。
只见苏凤梧变的比方才正经了许些,苏凤歌缓缓坐下,拿过礼经不翻看便放在桌上,看一眼苏凤梧左腿,轻道:“将那蹄子抬上来,为姐帮你捏捏,小腿若出了事端,且不是明日不能走步。”
苏凤梧愕然,瞪眼道:“你那小腿可用蹄子做比?”
话虽如此,苏凤梧还是将自己的左腿向苏凤歌的大腿抬去,放上去之后,苏凤梧没觉别感,只觉的很是酥软。
听到苏凤梧这般说话,苏凤歌抬袖掩面,展颜轻笑。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苏凤歌如说译文般给苏凤梧解读了礼经中的婚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礼数。
说完时,苏凤歌面无表情的拍打了两下苏凤梧,这混球竟然昏昏欲睡,真是气死个人。
“为姐已经给你认真讲解,懂与不懂你自行理顺,我要去睡觉了。”
苏凤梧哪有半点认真学礼的样子,苏凤歌心想怕是白白浪费了这十几盏茶的时间,将苏凤梧的小腿从自己大腿上摆下,起身作势要走。
苏凤梧小腿上的淤青已得到化解,被苏凤歌这般摆动了一下小腿,一时间意犹未尽,脑袋里忽然呈现出一个问题,苏凤歌的罗裙里到底是甚么风景,定是柔润的不得了。
只见苏凤歌要离去,苏凤梧忙起身道:“姐姐着什么急,我还有一事未能请教。”
苏凤歌看这混小子脸上挂着一幅不安分的笑容,冷哼道:“何事?”
苏凤梧害羞道:“是有关婚礼琐事,不好意思说出口。”
“婚礼琐事还有何不好意思的。”苏凤歌狐疑的看着苏凤梧:“莫不是你这混小子没按什么好心眼?”
苏凤梧正了正颜色,示意苏凤歌坐下:“我问姐姐一个问题,姐姐可要如实答辩可好?”
苏凤歌瞳仁一转,索性又坐下:“若是正经问题,自然可好。”
苏凤梧信誓旦旦道:“正经,绝对正经,是关乎我苏家是否能延接香火的重大问题。”话音刚落,又沉吟片刻:“姐,你们女人每月冒血时需多些时日,用什么止血?”
“冒……”
苏凤歌愕然一下,刚想问出冒血二字,心中顿时了然,怒道:“混小子,你这一世当真是没救了。”说完便要离去。
苏凤梧一脸茫然,忙抓住苏凤歌的衣袖:“我听刘管家说女子要有身孕需与此事密切相关,我问此言绝非歹意,我是怕到时候什么都不知,若耽误生孩子的时机,岂不是要晚回来些时日?”
苏凤歌不理会苏凤梧说什么,寒着脸还是要走,耳畔却听苏凤梧叹道:“罢了罢了,这回事闹不清也罢,大不了晚回来三年两载。”
走到门口的苏凤歌只见坐在桌旁的苏凤梧愁眉不展,时下想到他与乔婉儿的情谊,一时心软,脸色变幻极快,不知如何是好,从新坐回座位,心中却是暗暗咒骂刘管家,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帮菜。
苏凤梧诧异的看一眼苏凤歌。
苏凤歌红着脸生气道:“女子每逢月底都会冒一次…”
说到此处,苏凤歌心知差点说错,羞怒瞪了认真听取的苏凤梧一眼:“女子每逢月底都会来身一次,需有天才会过。过去后七日内便是…,便是怀上身孕的最佳时机。”
苏凤梧一脸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那这三日用什么止血呢?”
苏凤歌被气的啊,怒道:“女子家的事,你一个男人家知晓那么多作甚!”
苏凤梧害羞道:“好奇。”
说来惭愧,在前世,古代女子用什么防备月事的问题整整困惑苏凤梧三年有余,最终还是从电脑上查出的究竟……
苏凤歌绯红着脸怒道:“骑马布。”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苏凤梧忙喊了一声:“姐。”
苏凤歌下意识转身,露出不耐与疑问的神情。
苏凤梧腼腆的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方才是逗逗你。”
苏凤歌怔了一下,气的直跺脚:“朽木,真是朽木!!!”
看到苏凤歌摔门而去,苏凤梧露出满足的笑容。
苏凤歌走后不久,苏凤梧便躺在床上欲要睡觉,心中还浮想翩翩:姐姐啊姐姐,你比我大八岁,娘二十岁生我,往前推移八年…,娘,儿子真佩服你,十一岁能怀孕,十二岁能生娃娃,啧啧,耐人寻味啊耐人寻味……
苏凤梧正在算日子,却不想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将交叉的双手垫在后脑勺的苏凤梧不禁挑了挑眉,向门口望去。
只见一枚穿着粉红衣裳的陌生萝莉向床前姗姗走来,身前还被她那双小玉手架着盛了半盆水的铜盆,铜盆里的清水晃晃悠悠。
这丫头的鼻尖还泛出点点香汗,在苏凤梧尤为淡定的目光下,萝莉愣是微红着脸蛋走来床头。
将铜盆放下后,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萝莉自顾将毛巾浸在铜盆湿了湿,恭正的将毛巾托在胸前,脆铃般的声音响起:“少爷请用。”
苏凤梧迷茫的向萝莉眨巴了两下眸: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萝莉似乎早做好一切准备,见苏凤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他那垫在脑袋下面的双手根本就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萝莉用毛巾轻轻在苏凤梧的脸上擦了擦,虽然动作很生疏,却是很认真,只是,苏凤梧能够感觉到,这孩子有些紧张。
兴许碍于苏少爷的威名,萝莉为他擦完脸的一双玉手竟有些发颤,惹的苏凤梧心中生出一丝歪心,他想将这双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捏在手中一阵把玩。
擦完后,萝莉将毛巾拧干,放在铜盆一边的木盘里,笔直的站在床边,并不富足的胸脯被她挺的很高。
这时,苏凤梧正在毫不回避的打量她的脸蛋,这孩子长的倒不算绝佳,却占得婴儿般的肌肤,滴溜溜的一双出神杏眼尤为美丽,粉嫩的下巴左侧还有一点红痣。
苏凤梧似乎不知道,这点小小朱砂痣,竟长在被相面先生所言的旺夫井位置。
被苏凤梧打量了一会儿,萝莉显的有些坐立不安,接着,她弯下弱柳般的细腰将绣花小粉鞋脱下。
在苏凤梧极为淡定的目光下,萝莉爬上雕花床,自顾钻进被窝,露出小脑袋,羞答答看着苏凤梧。
苏凤梧怔怔看着萝莉:“妹妹,你是谁啊。”
萝莉愣了一下:“少爷方才盯着人家看那么久,竟不知道人家是谁?”
苏凤梧眼见萝莉心安理得的躺在自己被窝里,起身摊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萝莉一脸的理所当然:“睡觉啊。”
苏凤梧邪想,这孩纸不会来玩一夜(防和谐)情的吧,哈哈,随之假仁假义道:“你到底是谁?”
萝莉奇怪道:“奶奶没有告诉少爷么?”
苏凤梧一愣,摇了摇头。
萝莉想了想说道:“我叫苏香凝,从今往后,凝儿便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奶奶说过,若去沈家,咱们苏家可不能丢了面子,暖床丫鬟是必须有的,还有…,嗯,还有就是凝儿年幼,若以后有做的不好之处,还望少爷怜惜。”
暖床丫鬟?……
苏凤梧感觉在做梦一般,有没有搞错,老子以前千说万求也没能求奶奶赐一个暖床丫鬟,却不想现在竟送上门来一个,而且…,而且还是这么天真烂漫的可爱萝莉。
一阵意滛过后。
苏凤梧感觉眼前这丫头有些不对劲,且不说以前没见过她,就算她对奶奶的称呼也不对啊,若在平时,家中园丁丫鬟可是称呼奶奶为老太君,难不成这丫头与奶奶关系甚好?
“少爷不要多想了,凝儿说话句句属实,凝儿来到苏家才不足半月,这半月少爷未成踏进后院一步,自然没有见过凝儿。”
苏香凝看到苏凤梧的神情,好似能看穿他的心事一般。
“原来如此。”苏凤梧点了点头问道:“几岁了?”
苏香凝不加思索道:“时年十三。”
苏凤梧诧异道:“这么小?”
苏香凝害羞道:“人家不小了。”
苏凤梧贱笑道:“可曾见过大金鱼?”
只见少爷笑的那么霪(防和谐)贱,苏香凝却茫然不知,奇怪道:“什么是大金鱼?”
苏凤梧摇了摇头,叹道:“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睡觉。”话音落下,盖上被子作势要睡。
苏香凝发了一下楞,听说少爷是有名的祸害,难不成就这般安稳的入眠?
苏香凝听苏二少爷的呼吸即时变的匀称起来,沉吟片刻,晃了晃苏二少爷的胳膊,害羞道:“少爷就这般入眠,难道不做些别的事了?”
第一卷 第6章 :沈家娘舅
朝阳东升,南城墙外的路边草坡里,露水还未被蒸发,前往柳絮南门的官道上略显潮湿。
在柳絮这个小县城,东西南北四门这些吃皇粮的守卫是不可能以严谨姿态站岗的,此时,站在南城楼的两个守卫便是如此。
一个胖的如座小山,看上去走路都困难,另一个却是瘦的如根废材,看似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死,两人都是县内人家,出了名的兵痞子,不在职时,偷鸡摸狗的行当委实也做些,不过,他们最专业的还是与苏凤梧强强联合,若有过路的肥肉,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此时,胖子眯着小眼向官道远望而去,只见一行尤为扎眼的路人向这边行来。
细算之下,共有十一人与十二匹马,看上去也奇,这十二匹马之中,有十一匹白马,剩下一匹,便是挂着大红花的枣红马,十二匹马均是上等货色。
怕是这里面随意一匹,便足能赶上普通人家的数年口粮。
胖子一边认真的望着,一边对不远处也在观望姿态的瘦子说道:“哥,此行十一人虽是肥肉,却怕是不好对付。”
本看胖子他如呆头肥猪一般,却不想如此细微,说话也不无道理,骏马着实让人垂涎,可是骑在马上的人却是来者不善。
这十一人骑着骏马前后排开,尤为齐整,八名一幕身着青色小褂小厮在后跟随,他们长相普通不说,身材也比一般人要矮些,看上去是些练家子,不过看在胖子眼中,这些小子却不足为惧,胖子有信心,用他那肥硕的猪屁股能将他们一个个压成残废。
在中间行走的是两个女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妇女,若是二人贴上胡子,怕是谁人也认不出她们是女人,二人虽是骑在马上,只见胖子看到绝世凶器的那眼神,便能了然,胖子定是目测出了二人的身高。
两个妇女应该是双胞胎,不然怎能那般相像,鼻子右翼都长着一颗红痣,身高差不离在一米九以上,由此可以想象,若是二人同时张开粗壮的手臂,那是多么的雄性。
胖子长相虽然比较抽象,他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东西,胖子眼贼,一眼便看出被妇女骑的那两匹骏马是母马,由此,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邪恶的画面,他生怕骑在骏马上的两只妇女大发神威,这骏马在他妈的被二人一逼夹死,那……
那他妈的可就太惨烈了。
为首的倒是长相标准,只是那操行儿不太正常,描眉画眼,右手掐着兰花指,左手拈着丝帕子……
问题是,这人是胸是平的,而且还穿着一身男人衣裳。
委实弱了男人该有的雄性姿态。
总之,前前后后这一行人,不正常,包括马。
听了胖子的总结,瘦子沉吟片刻:“对付个鸟儿,这行人怕是来接亲的。”
胖子愣了一下:“接亲?”
瘦子娓娓点头道:“你难道未听说祸害要去南陵入赘?”
“听说了啊,可这…”胖子诧异的望了望向城门走近的一行人:“可这是迎亲的吗?瞧那……”
胖子还未说完,瘦子叹道:“祸害此去要遭大罪咯。”
胖子点头附和道:“是啊,瞧那俩牲口长的,南陵能长出这等凶物,想来祸害那未来的媳妇也…,哎——!!!”
随后,胖子与瘦子是乌鸦站在黑猪上瞧见人家黑瞧不见自己黑,对祸害的遭遇一阵指点。
他们浮想翩翩,若是苏凤梧以后的媳妇是两个妇女此等货色,那么,他们只能为祸害默哀,叹息。
不知道是柳絮的人们长的是太过中规中矩了,还是外面的人才长的太过奇数各异了,总之,对于这行接亲的队伍,尤其是打头的这三位,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有那个丘比什么他妈的特,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位就是南陵那位沈家娘舅。”
苏凤梧矜持的趴在家中梧桐树的大树干上,手中拿着独有的双竹筒自制望远镜,看到姗姗而来的迎亲队伍,看到为首的那位兰花指,苏凤梧差点要吐了。
“少爷,别爬那么高,凝儿害怕。”
苏香凝一幕担心的仰着小脸对苏凤梧喊道,眼中还掺杂一丝好奇,她不知道苏凤梧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其实,苏香凝并不担心,不过就是小嘴跟抹蜜似的,此时,她正安逸的坐在小竹椅上,而且还用双手托着小下巴……
苏凤梧鄙夷看了一眼这枚假仁假义的小萝莉,怒道:“作为一个暖床丫鬟,要自称小奴,小奴懂不懂,妈的。”
想起昨天晚上,苏凤梧的小心肝真是打底发凉。
昨晚看到小萝莉那样积极争取,苏凤梧哪能放过这顿送上门来的美餐,谁知就当苏凤梧要脱裤子的时候,这小东西竟想起还有活没做完,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枚绣花针,说要绣花。
看到锋利的绣花针,看到绣花针尾部猩红的红丝线,苏凤梧…,睡觉了。
苏凤梧不停数落的同时,已走到南门的沈家娘舅也在掐着兰花指发着娘娘腔:“这苏家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且不说十里外没个迎亲小厮,城门下也没个仪仗壮壮场面…”
“少爷,快些下来换衣裳吧。”
苏香凝听到苏凤梧的怒骂,没显出一丝害怕,在树下掐着小蛮腰仰着小脸对他指点道。
苏凤梧眼见沈家娘舅已经进城,将竹筒望远镜盖上,这小物件又恢复如同小饭盒般普通的存在。
随之,苏凤梧向苏香凝倾斜星眸,若不是家丁来催,怕是苏香凝也不会在下面掐腰卖勤快。
接着,苏凤梧下树进屋换了衣裳,出来时,只见刘管家面无表情的站在小院里:“少爷,沈家娘舅已到门前,老太君让您去迎迎。”
苏凤梧缓缓走来,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刘管家,蛋还疼吗?”
刘管家不动声色的将苏凤梧的手拨开:“本是不疼了,少爷一说,又疼了。”
苏凤梧笑嘻嘻的看着刘管家,一副你真实在的样子:“沈家娘舅怎的那般鸟样,什么来历?”
在树上看到沈家娘舅姿态风马蚤略过城内大街,惹得出去买饭的老少都跟看见新大陆般好奇紧随其后,有好事者还边吃油条边跟着,这消息怕是已经风靡到柳絮城内大小人家了。
这时,苏香凝甜笑着摆摆芊芊嫩手,向刘管家打招呼:“刘管家。”
刘管家只是淡淡横了苏香凝一眼,没理会她,刘管家深知苏香凝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委实不是什么好孩子,时下继续面无表情的对苏凤梧道:“回少爷,沈家娘舅名叫萧佩喜,本是沈玄庐的大舅子,早年给沈玄庐当参将,奈何在野林子随军时被野猪咬去了卵蛋,随后就变成这鸟样了。”
话音落下,刘管家沉吟片刻,又道:“承元帝曾下旨叫他去当黄门令,他给辞了,之后便在沈家做起了总管事。”
苏凤梧一幕了然,心中暗惊:真他妈的尿性,黄门令可是大内总管,却被他辞了。
稍作沉默,苏凤梧责怪的看一眼刘管家:“凝儿年幼,以后别总是卵蛋卵蛋的,教坏小孩子。”
刘管家点头道:“是。”
苏凤梧脚后跟的苏香凝小脸略显绯红,却也没在搭腔,只将一双杏目盯在自己的小脚尖上,心中不定怎么画圈圈腹诽这两个不正经的玩意呢。
三人向院外走着,苏凤梧突然停住脚步,挡在刘管家与苏香凝身前。
两人皆是将奇怪的目光投向苏凤梧。
苏凤梧沉吟片刻,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刘管家,我爷爷死的早,从小到大我都将你视为爷爷看待,而今,我将大祸临头,凭借你我多年的良好关系,你是不是该帮我一把?”
刘管家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是一步一蛋痛,况且现在苏凤梧还在拍他肩膀,刘管家吃痛,一双龟目似在质问苏凤梧:将我视为爷爷?天底下有随意踢爷爷蛋黄的吗?
虽然心中腹诽,刘管家还是慢悠悠的拨开苏凤梧的手,严谨道:“少爷严重了,若有何事差遣老奴,尽管言语便是。”
苏凤梧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脸的还是刘管家仁义,沉吟片刻道:“想办法将我留下,最好当众给萧佩喜下脸…”
说到这里,苏凤梧又道:“嗯,最好当众给他一个耳光,让他羞愤撒丫子离去。”
刘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这事怕是有些为难。”
苏凤梧立刻板起了脸:“刘管家,你哪能这般不厚道,这次你若帮我,大不了我便不将你与戚二娘的j(防和谐)情公之于众了。”
刘管家脸色紫红,看了一眼小脸上满是愕然诧异的苏香凝,对苏凤梧道:“好吧,看在少爷还是这么无耻的份上,老奴豁出这张老脸便是。”
“……”
苏凤梧假装没有听到刘管家的赞扬,默不作声的扭头向院外走去。
此时,苏家门前已是门庭若市,两座石狮子周围站满街坊四邻,个别人的手中还端着一些喜面红糖,更有鸡蛋红枣,似乎都知道了苏祸害要去南陵入赘……
萧佩喜站在门前中央,掐着兰花指对大门紧闭的苏府指指点点:“苏家知道今日来接亲,门前也不贴张喜字,这都什么时辰了?!这都日上三竿了,就算他苏家全族昨夜磕崽子也该是时候睡醒了,这到底是给谁看呀,咱家千里迢迢而来,难不成就是看他苏家的脸色呢?……”
萧佩喜长的虎背熊腰,扭着屁股如一个身材魁梧的泼妇,委实不要脸了些。
站在他背后的两只妇女却如司空见惯装作哑巴站在一旁,倒是那八名青褂小厮,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这哪是来接亲,明明是来吊孝。
确实难为这几位了,他们早就听说萧佩喜不是正常人种,却不想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颜面的说东说西,就算心有不平,也不能将事实公之于众啊,忒缺心眼了。
他们腹诽,是不是萧舅爷早年被野猪群殴时不仅仅被咬去了卵蛋,脑浆子肯定也被野猪喝去了半碗,就算作为一个半人类也不能这样啊。
“吱钮——(吱钮——)——”
萧佩喜正在数落,忽然,苏家的两扇大门被青衣小厮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可不是高翠娥这一行人吗,祖孙三代衣着光鲜喜庆,惹得县民们顿时停止纷乱的舌根战。
“哎呦喂,这还是苏老太君吗,怎的十多年未见还这么显年轻……”
萧佩喜不仅如变狗脸一般变脸极快,而且语气也由方才的埋怨数落即时改为了热情洋溢,惹得周围一些县民都在心中为这个沈家娘舅打了个标签,真是只两面三刀的畜生。
高翠娥一脸皮笑肉不笑,只见萧佩喜大步流星走来,这浑球竟将自己的双手紧握。
这时,高翠娥也只能极为不自然的跟他寒暄几句,早年确也见过萧佩喜,可在那个时候,萧佩喜还不是这般让人惊艳。
萧佩喜转眼看向董怡,掐着兰花指旁若无人道:“你别说,让咱家猜猜,这位美人定是董弟妹了,却不想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这般年轻貌美,莫不是倒着长的?”
只见萧佩喜作势抓住董弟妹的衣袖,一向以爱干净自居的董弟妹顿时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连忙躲在苏松麟身后,芊芊玉手狠狠掐了苏松麟的腰部一下,示意帮我挡挡!
苏松麟吃痛,不过他依旧谈笑自若,毕竟这么多年也操练出来了,站在萧佩喜跟前,笑眯眯道:“喜公公,多年不见,身体可好?”
依萧佩喜多年的习惯,就听不得别人叫他公公。
萧佩喜本是热情洋溢的笑脸顿时收紧,眼色不善的看着苏松麟,不悦道:“你这腚沟里冒烟的苏匪子,起开,咱家今日心情好,且不理你这混球!”
苏松麟一愣,似乎想起多年前的一场闹剧,玩味的看着萧佩喜:“你在吠一个试试,看我不让你被人抬着回去。”
听苏松麟这不善的言辞,萧佩喜伸脖子瞪眼,愣是没继续跟他耍横,转眼瞧见刘管家,笑颜满面。
“啪——”
萧佩喜一手打在刘管家的肩膀上:“刘管家老当益壮,笔直的身影真是不减当年啊。”
彼时,刘管家的脸色不太好,只见正在敛收县民礼物的苏凤梧向他使眼色,忽然间,抬手向萧佩喜的粉脸抽去……
“啪——”
这次的声音可比方才的响亮多了,刘管家被苏凤梧踢那一脚本来就憋气没地儿撒去,不想眼前这不男不女的萧佩喜亲自送上门来,刚才那一声拍肩膀的招呼又将刘管家的下身震的生疼,刘管家哪能给他好结局。
一巴掌扇的萧佩喜是金光灿烂,这巴掌的声音顿时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根里,一幕幕愕然惊诧的看着这边,刘管家方才还人畜无害,不想如今一耳刮子打的这位喜公公到现在都还未转过圈来。
萧佩喜未反应过来,那八名青褂小厮却不是吃素的,转眼间便向刘管家这边冲来。
倒是萧佩喜身后的这两只妇女,那耳刮子好似打在她们脸上一般,声音落在萧佩喜粉脸上的那一瞬间,这俩货被吓的一哆嗦,瞬时感觉周围都是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丢人,两人涨红着尤为雄性的猪腰子脸向刘管家一声虎吼,抡起拳头便想挥向刘管家。
奈何。
“啊喝——”
萧佩喜身体猛然晃动,尖锐的怪叫一声,不误掐着莲花指,指着刘管家怒骂:“呀!~你竟敢打老娘的粉颊,看老娘不掐死你个老鳖日的——!!!”
“啪——!!!!”
萧佩喜方才骂完,举起的肥手还未落下,只觉的脸上又多了一记更狠的耳光,刘管家的这记耳光只差点把萧佩喜眼中的猫尿打出来。
刘管家打完之后,硬着头皮夹着裤裆退后几步。
随之,家丁们只见八名青褂小厮与那俩凶器纷纷向刘管家锤去,立刻群起而上,一时间,苏家门前大乱,男丁上前,女丁退后。
苏松麟还灵机一动,定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子,对县民们吹胡子大喊道:“打,把这些小王八日的打走,动手者得百文赏金。”
不知什么时候,刘管家身前出现戚二娘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拿着棒槌便照着萧佩喜的脑门一阵狠抡,如泼妇一般……
彼时,苏凤梧只见萧佩喜一众被县民们群殴的毫无还手之力,想着趁乱遁走。
挤出人群后,却见杜荷花这小蹄子手端枣筐向这边娓娓走来……
第一卷 第7章 第7章 :狐媚子
“咯咯咯——”
杜荷花还未与苏凤梧走个对立面便先笑了起来:“这不是苏家二相公吗,那前面是怎生状况,怎的打起来了?”
苏凤梧只见杜荷花扭动腰肢继续向他这边款款走来,笑的花枝乱颤,也不知道这一天天有甚么可笑之处,走到与她走到并肩之处,苏凤梧淡淡横了她一眼,不打算理会于她。
杜荷花笑呵呵的看着苏凤梧,苏凤梧往左走,她便往左走,苏凤梧往右走,她便往右走,这明显是来拦路的,杜荷花像个荡(防和谐)妇一般咯咯笑道:“听说苏相公要去南陵攀高枝儿了,怎的?这还未离开柳絮县,就抬眼不识人了?”
“问题在于,你不是人。”苏凤梧略显警惕的扭头望了望,对杜荷花不耐烦道:“让开让开。”
“苏相公这般着急作甚,来来来,先吃个酒枣,得知你今日大喜,姐姐特意打开地窖拿了几斤。”
杜荷花咯咯的笑着,拿一颗酒枣作势要喂苏凤梧,靠近他时,心情格外愉快的对他附耳言道:“相公,莫不是昨晚去姐姐家扑了个空,所以今日这般不理人家了?”
苏凤梧不理她,一阵左躲右闪,奈何还是躲不过杜荷花的纠缠,瞪着她怒道:“你走是不走开。”
杜荷花得意道:“姐姐就是不走开不走开,你能把姐姐怎么……”
“啊——”
杜荷花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左边这座挺拔的山峦一阵疼痛,下意识低沉惊叫一声,端着的枣筐差些掉在地上,眼见苏凤梧的一只咸猪手狠狠的抓在上面,耳畔又响起这冤家的威胁声:“你不走开是吧?”
杜荷花的脸色一阵羞红,却见远处的苏家门前没人注意这边,周围也未有半个人,索性一阵浪笑,仰着如熟透苹果般的脸颊与苏凤梧针锋相对:“苏相公,你下手也忒轻了些,莫不是没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姐姐怎的觉不到一丝快活。”
眼下,苏凤梧又将手里的力道加大了些,却听见杜荷花附在自己耳朵边娇喘:“相公,你是不是还未吃早饭,怎的那般没力……”
苏凤梧一把推开杜荷花,他今日还真没吃早饭,瞪着杜荷花沉怒道:“你若在挡路,信不信老子把你衣裳扒了。”
苏凤梧松手的那一瞬间,杜荷花暗暗感到胸前一阵舒爽,媚了苏凤梧一眼,一幕不在乎他的威胁,咯咯笑道:“你且扒一扒试试,也让咱柳絮县的老少爷们都瞧瞧,姐姐胸口前到底刺的是哪个没良心的名字。”
苏凤梧即刻愕然:妈了个巴子的,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想当年,苏祸害风马蚤一时,觉的好玩便将自个儿的名字刺在了杜荷花那丰润饱满的左胸上,现在想想。
报应啊……
苏凤梧沉默片刻,耐着性子柔声道:“荷花,听话,让个道。”
“苏相公,您这般着急。”杜荷花玩味的看着苏凤梧,故意停顿了一下,似在挑逗苏凤梧:“是要去作甚呐?”
只见杜荷花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苏凤梧又沉吟片刻,一脸深情道:“我要去找乔婉儿。”
杜荷花奇怪道:“你去找她作甚?”
苏凤梧深深的看了一眼杜荷花,并未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不瞒姐姐,在下要与乔婉儿私奔。”
杜荷花一愣,惋惜道:“实不相瞒,婉儿一早便随乔伯父与乔伯母下地去了。”
苏凤梧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杜荷花扬着脸质问:“昨晚你怎的不与婉儿出城?”
“你没脑子啊。”苏凤梧瞪眼道:“我若提前离去是违诺在先懂吗,而今你看萧佩喜那混货被打成那样,你觉的我在与不在,这门亲事他还能同意?!”
杜荷花愕然,忽然开窍,诧异的看着苏凤梧,难不成这个家伙在昨晚便能想的这般周全?
苏凤梧说的不错,他若是昨晚与乔婉儿私奔,确实是违背了苏烟客的诺言,可是,今日闹成这样,虽是意外之乱,可萧佩喜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这门亲事?
就算是长点心眼的人见到苏家这般不懂事的阵仗,也只有甩袖而去的结果。
所以,苏凤梧现在离开柳絮县避避风头,委实是最佳时机。
现实总的让人太无力,苏凤梧千防万防却也防不住他这个贪财的奶奶,就在杜荷花开始认同点头的时候,苏家门前的群架渐渐有结束是势头,原因在于,高翠娥怒了。
“住手——!!!”
高翠娥把持着龙头拐杖使劲的磕打地上的砖石。
她那不怒则以一怒震天的老嗓子,饶是离苏家门前已有百米之余苏凤梧也只觉的耳根发癫,顿时,他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相公,你完了。”
杜荷花也是被高翠娥惊的呆若木鸡,对苏凤梧道:“你奶奶与娘亲并向这边走来。”
苏凤梧眼色不悦的瞪了杜荷花一眼,若不是她在这里拖延时间,哪能有这些麻烦事。
随之,苏凤梧立刻换了一张亲和的笑脸,转头望去,嚯,来的真够全乎的,奶奶,娘亲,姐姐,苏香凝,一众丫鬟……
就在高翠娥打头向苏凤梧走去的时候,苏家门前的乱阵已经纷纷散开,众人纷纷站起。
不出任何意外,萧佩喜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因为他是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一个,众人差点把他的屎尿都压打出来。
这时,在众人敢怒不敢打的目光中,萧佩喜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晃荡了几下,脸上挂满乌青,一双三角眼变成了紫黑色的鱼泡眼,脑袋上被棒槌抡的是层层大胞,饶是他的抗击打能力非同一般,也忍不住要呜咽几句,真他妈的疼啊!”
消停了一会儿,萧佩喜不误掐着兰花指,指看着远处与高翠娥说话的苏凤梧对旁边一样伤重的青褂小厮道:“这厮便是苏家凤梧?”
您才知道啊!
青褂小厮虽然心中腹诽,却也恭敬道了一声:“是。”随之将衣裳里皱皱巴巴的画像拿了出来。
打开画像,萧佩喜嗤之以鼻,这画上十二岁的稚嫩娃娃哪能跟远处龙章凤彩的苏凤梧相比,倒也不怪萧佩喜,自从苏凤梧与杜荷花欢好无数次后,姿态委实成熟迷人了不少。
时下,萧佩喜开颜,咯咯发笑牵动乌青伤势却不误道:“有福有福,咱家的外甥女可真有福了,竟要嫁给这等俊郎君。”
只见萧佩喜牵动脸伤,青褂小厮哪能放过这等拍马屁的机会,也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白帕,献媚的要给萧佩喜揉揉,奈何,萧佩喜再次尖叫一声,毫不客气的扇了小厮两巴掌,这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蹄子上了。
小厮只顾捂着再次被重伤的脸颊,心中却没对萧佩喜生出怨气,倒对之前打他的县民生出怨恨。
小厮看了眼正与贼眉鼠眼的县民计较百文赏金分赃事宜的苏松麟,小厮心生鄙夷:这般穷乡僻壤的屁民,战斗力怎生这般强悍,老子好歹也在南陵精兵队中操练过三年,怎的到了此地却完全没有了任何发挥勇武的机会。
说到柳絮县民的战斗力,论单人作战能力其实也并非那般恐怖,但是,论起群殴战术,在整个凤州,怕是没有一个县城能与之媲美。
然而,柳絮县民之所以如此,都源于四年前的一个开端。
……
……
那年立春,东沙河边的山林里出现三只猛虎,起初,人们还茫然不知,但有传言说是过盐桥的一些小商人莫名其妙的丧了性命,当时,县民们还以为是苏祸害等人的恶作剧,但是,自从下了场春雪后,人们看到盐桥上又被鲜血染成红雪,自那以后,县民们便相信了山林中有猛虎大虫的这个事实。
那段时间,柳絮城内谣言四起,这才失掉守山灵蛇几年,便出了这等祸事。
似乎一切矛头都奇妙的纷纷指向苏凤梧,届时,苏家老太君与苏松麟等人出了远门,苏家大院仅剩下苏凤梧这个半大少年主事。
苏凤梧装作表面无事,暗地里却是登高望远,暗暗观察了三只猛虎几日。
间接几日又出了数条人命,大半是衙役与驻兵,可是,他们却没将一只猛虎杀死,倒是闹得柳絮城内人心惶惶,各家关门闭户,除了吃喝拉撒,甚少出门。
待到苏凤梧摸清了几只猛虎的习性,这日夜里,苏凤梧、梁暮秋、马长烈、李牧牛、裴紫弟五人暗自上山。
与苏凤梧结拜的这几位可都是彪愣货,一个个都将危险看的比鸡毛还轻。
似乎为了正名,按照苏凤梧的计划,五人用弓箭、齿链、夹子等工具果真将一只二百多斤的母虎杀死,还将另一只母虎重伤。
要知道,当初年岁最大也就数梁暮秋,仅仅十九岁。
说句不中听之言,五个半大小伙面对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凶残猛虎,不死全乎便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可他们将其一死一伤,当时,柳絮县民听闻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直到苏凤梧五弟兄拿着两颗血淋淋的虎牙回到柳絮城后,县民们对此事不在生疑,可恨那只雄老虎当时没有出现,这也为柳絮城埋下了又一个祸根,回城后,五兄弟与县民们一阵商榷,这也是苏凤梧与县民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