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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第18部分阅读

    “师傅,学生知错了。”苏灵玥垂首,此时与其费力的去辩解,倒不如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来得实在。

    “你太放肆乱来了!”夏师傅摇头,这孩子刚刚还在说旁人冲动,却不知自个儿也是这样的性子。虽然平时掩饰的好,但一到了关键时刻,就绷不住了。

    “不过,师傅还是得谢谢你。”夏师傅抬手将苏灵玥揽入怀里,低声道:“师傅是挂念宋玉的两个儿女,但是师傅现在更担心你。他们如何还有能够倚靠的对象,可是你,除了你自己,便再无人可以依靠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八十章 送上门的大买卖

    虽然嘴里道着谢,但夏师傅下手罚起她来却是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十下左手板子外带罚抄一百遍《女则》。

    举着红肿的左手埋头抄书的苏灵玥忍不住泪流满面,无限的诅咒发明万恶体罚制度的先贤断子绝孙。

    有了这番的耽搁,等苏灵玥再去绣坊探望楉师傅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

    而且更让苏灵玥没想到的是,林致远竟然也在绣坊,而且还和楉管事相谈正欢,丝毫瞧不出半分不和谐之感。

    这哪里是前两天才掐过架的样子?一时间苏灵玥甚至有了一种走错店铺的错觉。

    “我今儿是过来付嫁衣订金的。”起身见礼后,林致远稳稳落座,举止坦然大方,仿佛他就是一个上门来下订的客人,而三日之前的那场不快,就似根本没发生一样。

    虽是第二次见面,但这却是苏灵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打量这位日后被称为‘林氏美玉’的林家二公子。

    天青蓝的锦袍勾勒他俊逸挺拔的身材,眉眼入画,笑意萦绕间,如同温润的山泉,细细密密的沁入人心,不经意间已经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与其亲近。

    苏灵玥隔着帷帽的薄纱,不动声色:“下订?”

    “是有关孟公子那件嫁衣的事情。”来者是客,是楉管事从商这么多年遵循的准则。

    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只要跨过那道坎儿,能够转而化敌为友的经历。她之前可没少经历。

    何况对方还是来自京城的公子哥儿,自然越发有骄傲和嚣张的理由,只要生意能做成,她并不在意之前受到的那点委屈。

    何况。根据刚刚她向这位林公子的了解,这还是笔大单子。

    不光是嫁衣,还有四季常服新衣。随嫁仆从的喜服等等,若是能谈成,至少未来一年内绮罗香绣坊不接生意都能维持了。

    “云傲昨日就启程回京了。”见苏灵玥不开口,林致远轻声解释:“他临走前将嫁衣的事情交代给我,说无论能否比上之前的那一件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姑娘所说,能够让云霓顺利出嫁。一生平顺喜乐无忧,才是最重要的。”

    结婚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大事。

    如果让仇恨或者攀比充斥其中,那么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幸福,而是悲哀。

    这也是苏灵玥当日会不顾一切开口斥责孟云傲的原因之一。

    身为女子,她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位孟云霓。但只从旁人的言语以及孟云傲言语中对他姐姐的维护来看,这些年姐弟俩必然是相依为命感情胜过旁人。

    或许孟云傲做这一切,都只为了让姐姐有场不输于旁人的婚礼,但是殊不知正是因为他有这个心思,才越发容易被人利用。

    她也是在回去之后才听夏师傅说,孟云霓的妹妹虽然要走了那件嫁衣,在婚礼的当天却并没有穿。

    这分明就是为了羞辱孟云霓姐弟而故意的作为。

    也难怪如今孟云傲会这样愤怒这样急迫的想寻到另一件超越前者的嫁衣来给自己的姐姐。

    不过若她是孟云霓,她却更加希望自个儿的弟弟平安无事,而不是一件会给弟弟带来无尽麻烦的华贵嫁衣。

    “云傲他。性子桀骜了一些。”林致远沉默了片刻,见苏灵玥不开口还当她在生气,忙又继续努力的开口,想为自己的好友挽回几分形象:“姑娘不要见怪,他回京的时候,还请我代他向姑娘道谢。若不是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只怕还要再继续犯浑下去。”

    “不必了,我那日也多有逾越之处,是灵玥无礼在先,让两位见笑了。”苏灵玥摇了摇头,她说那些话本就没指望孟云傲能听进去多少,不过如今听林致远一说,她的那十板子似乎没白挨。这样想着,她的心情也随即好了不少:“既然是做嫁衣,不知道林公子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提议?”林致远微微一愣,随即便笑起来:“这个,一般不都是绣坊的师傅做出来的吗,其实就我去看,红霞一片也瞧不出什么大不同,唯一能瞧出不同的,大抵也就是嫁衣上的花纹了。”

    苏灵玥话一问出口便后悔了。

    若是林致远是一位俏佳人,她开口问这个问题必然能得到从样式到花纹等等各种细致无缺的答案,可是他是一个大男人,无论如何,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婚礼现场盯着新娘子一阵猛瞧吧!

    所以他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很不易了。

    “不过姑娘若是不介意,等我回京之后,便让人将如今京中各大绣坊内出卖的嫁衣寻一些来给姑娘过目。”

    林致远听到苏灵玥的这个问题,却是很高兴的。能够在三天前说出那样话语的女子,定然也不是小气记仇之辈。既然问到了这个问题,就说明她努力想做好这件嫁衣的证明。

    “那就麻烦林公子了。”苏灵玥也不推让:“公子放心,我只是希望更多的了解一下京城里贵胄人家都喜欢的嫁衣式样。两位相信我们绮罗香绣坊,我们也不能让两位太过失望不是。”

    “那我便在这里先代云傲谢姑娘了。”林致远站起身,示意身后的小厮将捧在手里的匣子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这是订金,还请两位过目。”

    虽然知道眼前这位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可一看那一匣子满当当的金条,还是把苏灵玥吓了一大跳:“这太多了。”

    她下意识的摇头拒绝道:“只是一套嫁衣,这些别说是订金,就是全额付清也够了。”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她并不想混杂进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比如之前这位上门时说的什么赔偿费之类的。

    “不止是嫁衣,还有我之前和楉管事说的,四季的常服,下人仆妇的衣服等等,清单我明日会差人过来送上。”林致远见苏灵玥拒绝,忙又开口解释道:“姑娘也知道,云霓所嫁之人非比寻常,故而即使是仆从的衣物,也不容轻视。说起来这些物件本不该由我们过问,不过……总之,还请姑娘和楉管事多费心了。”

    女子的陪嫁以及嫁衣等物,都该是由母亲操心的。

    但是梦云霓的处境,指望那位继母大人,倒不如干脆o奔上街来得安全。

    苏灵玥心底暗暗叹气,看来自个儿那一句多嘴,惹来的麻烦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年国公府的这场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林致远自然没有怀疑苏灵玥对其的了解有什么不正常,只是隐隐的感觉到她的善意,便顺着一求罢了。

    再加上足量的银子,就算是做生意,也足够让她们倾尽全力了。

    若是能够让婚礼顺利无恙的举行完毕,花这么点银子无论是对林氏还是对那位已经避回京城的孟纨绔,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送走了林大财主,苏灵玥有些疲倦的歪在雅座的软榻上,看着送客回来的楉管事一脸怅然:“真是财大气粗。”

    足足一百两黄金,还只是订金而已。

    不过越是如此,苏灵玥便越是觉得这银子不太好入手。

    不过银子已经收在桌上了,人也已经送走了,就算是这会儿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我之前在纤巧阁的时候,也曾接过平安郡主出嫁的全套行头。”楉管事知道苏灵玥的担心,缓步走过来挨在她身边坐下:“平安郡主是永宁王妃的爱女,当年出嫁也是轰动京城,如今咱们比照她的规格再添置一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平安郡主出嫁的规格已经是不凡,就算孟云霓要嫁的是皇子,比照平安郡主也绝对是足够了。

    这样一来其他的衣物式样便已经有了眉目,苏灵玥也略略松了口气,但一想到重头戏的嫁衣,她又微微皱起了眉:“其实旁的衣服,依着林公子递上来的单子处理也没什么大问题,花样一类的楉师傅你也熟悉,定然不会出差错。我担心的还是那套嫁衣。”

    如果只是随大流,那就只需要总结一下京城目前的时兴纹样,绘花样,制衣开工便可。根本就难不住纤巧阁出来的楉管事。

    但是很明显,这并不是林致远他们将这笔单子交给她们的初衷和目的。

    只从这大手笔的订金来看,就知道他们对这套嫁衣,是有期待的。

    而且,即便是他们没有期待,苏灵玥也并不想放弃这个送到眼前的机会。

    虽说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若是能有机会吆喝一把,带来的效应绝对胜过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和努力。

    从她决定开绮罗香绣坊的那天起,她就并没有将它只作为一个能够带来糊口进项的普通绣坊来打理。

    苏灵玥承认自己是存着野心的。

    她很清楚,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独立的经济条件意味着什么。

    对于未来的婚姻,她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那么唯一能依靠的,便是握在手里的,实实在在能够改善生活环境的银钱。

    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未来舅舅给她安排了一门不太靠谱的婚事,她便只挂个夫妻之名,当然,若是能有办法使对方休妻和离什么的,就更好了。

    到时候天高海阔,还怕没有她的生存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倒霉的孙少爷

    “那就要看姑娘想如何了。”

    楉管事的想法和苏灵玥不谋而合。

    但毕竟绣坊做主的还是苏灵玥,她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最终也得依苏灵玥的决定行事。

    毕竟相处这么久了,楉管事也不是个行事拖拉喜欢绕弯子的人,所以面对苏灵玥,她问问题一向很直接干脆。

    “若是姑娘只想平安的做完这笔买卖,那么等过几日林公子将京城的时兴样子拿过来,咱们比对比对,制出一套不落俗套的交上去便是。”

    “可若是姑娘有别的想法,那咱们就得好好考量了。毕竟婚期已经不远,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楉管事笑了笑,静静的等待着苏灵玥的回答。

    要说她自己,在听到林致远的来意后,她并不是没有动心的。

    师傅,是她一生最为崇敬和尊重的人。但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她毕生想要超越的目标和努力。而眼前这件嫁衣,便是她夙愿达成的最好机会,虽然她心中有惧,但更多的,却是不服输的倔强。

    她希望得到这次机会。

    她更希望利用这次机会,让她努力经营了这么久的绣坊,能够和之前的纤巧阁一样,一举成名。

    “楉师傅,我想听听你的回答。”苏灵玥沉默了片刻,抬头很认真的与楉管事相视:“你愿意吗?”

    “其实能不能超越你师傅,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苏灵玥抬手,止住想要开口的楉管事:“在我看来。这一次能否制出一件让咱们满意的嫁衣,师傅你唯一要战胜的对象,是你自己。”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楉师傅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苏灵玥话中的担心和劝慰。她站起身。冲着苏灵玥端端正正的福了福,才再开口果断的答道:“姑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师傅的成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底多年。

    无论她如何努力,之后的结果,都无法逃脱与师傅相较的宿命。

    但是这个比较,与其说是旁人给予的,倒不如说是她自己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逼迫。

    而苏灵玥,便是希望她放开。

    不要再去顾虑心中师傅的习惯。不要再去脑海里思考比不过师傅会如何,只需要完完全全的做一次自己,将自己毕生所学,如同师傅当年那样,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这,便是最大的成功了。

    一时间,楉管事只觉得压在心底多年的重担陡然一轻,顿时有种风轻云淡的爽朗之感。

    见楉管事这般,苏灵玥也知道她心底已有了决定。便不再留下来打扰,只和楉管事叮嘱了一些注意身体的话,便告辞离开了。

    想着绣坊的事情如今总算是解决了一大半,苏灵玥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这份轻松刚一回府。便被周妈妈带来的一个消息扫得无影无踪——孙廷方回来了。

    苏灵玥的脸色,此时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是在他出了蜀川快入京城时才动手,可为什么这才离开不到五天,远远还没有到预定地点时就回来了呢?

    难道是之前她和莫管家商量的办法出了差错,让这家伙看出了苗头。故而提前开溜了?

    可,这似乎不可能啊!

    从头到尾,无论是联系山匪还是私下接头什么的,都是莫管家转了几道弯安排下去的,就算是要查,也和苏府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怎么还是出了这样的状况?

    “孙少爷的样子有些凄惨,姑娘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周妈妈见苏灵玥脸色不好,忙吩咐若菊她们出去守着,只留了她自己在房里陪苏灵玥说话:“看那受伤的状况,怕是要救不活了。”

    “什么?!”苏灵玥这下更是吃惊,救不活?先不说这时间远不到她们安排的伏击地点,就算是到了,可之前不是说好的,务必要放这家伙逃回京城去啊,怎么会弄得半死不活的还扔回蜀川了呢?

    “孙少爷是钱妈妈带人拖回来的,方才姑娘去绣坊的时候,老奴已经先去问过钱妈妈情况了。”周妈妈扶着苏灵玥送到一旁的软榻上靠着,才压着声音将方才从惊魂未定的钱妈妈那里得来的消息给苏灵玥说了个清楚。

    原来还没有等孙廷方到达预先安排好的目的地,还在蜀川境内时就被人抢了。

    造成这个结果的根本缘由,还是那家伙爱显摆的劣根性。果然就像周妈妈说的,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早在蜀川的时候,孙廷方的出手阔绰为人高调嚣张便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蜀川山林广布,加上地区内民族混杂,本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高风险地带。山匪什么的根本就是家常职业。

    平时在山林中打猎,到了有生意上门的时候,便会毫不客气的化身为绿林大汉,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些临时的山匪们平时并不怎么往来,但是却有不少眼线安排在城里,一旦发现适合宰杀的肥羊,便会好不客气的盯上不放。

    而之前苏灵玥和莫管家,也正是抓准了蜀川山匪的这个特点,故意将孙廷方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盯上孙廷方的,却远远不止一拨人。

    于是当孙廷方拿着苏灵玥赞助的银子,压着满满的几车行李往京城去的时候,自然就让沿途的山匪们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送上门的肥羊,那是不宰白不宰。

    原本苏灵玥她们所找寻的山匪就在蜀川的边缘地带,虽然也是强势凶猛,可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到了人家的地盘,人手也不够,自然是强横也横不起来。所以那些个伪装成镖师的山匪们是相当的有眼色,情况不对便集体开溜了。

    留下一个满嘴狠话的孙廷方彻底傻了眼,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山匪兄弟们自然也没客气,将他打了个半死不活附带卸掉了一条胳膊,扔在官道上扛着东西扬长而去。

    至于陪行的戴妈妈则是因为受惊过度尖叫不止而被山匪戳了个对穿,相对昏过去的钱妈妈就很好运气了,得以留了一条命,带着剩下的两个小的将孙廷方拖回了苏府。

    “请大夫了吗?”对于这个结果,苏灵玥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事已至此,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的。总不能因为孙廷方此时只剩下半条命,就真的不管不顾的看着他一步登天吧。

    虽然幸灾乐祸并不好,但苏灵玥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弯了嘴角,所为的自作孽不可活,指的就是孙廷方这种人吧。

    “已经请过了,莫管家还亲自去了一趟官府,将这件事通知了夏大人。”周妈妈将一旁温度适宜的绿豆汤递到苏灵玥手里:“还有听钱妈妈说,那些山匪只要了银子,咱们府里的那些字画瓷器古玩,都被砸的砸烧的烧,真是可惜了。”

    “山匪们可是聪明,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不仅不是收益,反而是负担。”苏灵玥喝了两口绿豆汤,缓了缓神,才又接着问道:“夏大人怎么说?”

    对于山匪来说,银子才是最需要的东西。

    那些古玩字画,要变成银子还得寻买家出手。

    可原本只是山里的猎户,突然多出这么多附庸风雅之物,岂不是白白惹人嫌疑?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些东西都是赝品,早先就是料到了会有这一出的,只是没想到蜀川境内的山匪们都是这个习惯。

    “夏大人说,眼下时局动荡,遇到这种事情他也很痛心,表示一定尽力彻查此事。”周妈妈想到莫管家带来的那些说法,便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还说蜀川匪患严重,还得朝廷派兵剿匪才是上策。”

    “他倒是会说话。”苏灵玥搁下汤碗:“莫管家之前不是也说了,朝廷派兵都不知道剿了多少回了,到现在还不是一样没有任何进展?”

    夏大人的意思也很明白,他只能尽力,但是能不能逮着真凶,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何况这也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朝廷派兵剿匪都没用,何况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

    何况蜀川匪患原本就厉害,你自个儿上路不知道检点,私财外露被人盯上,除了怨自己活该之外还能够怪谁?

    “让莫管家去寻最好的大夫过来,尽全力医治吧。”苏灵玥叹了口气,听周妈妈的语气,那位孙少爷就算是救活了,怕也是不中用了:“用什么药尽管让大夫开,不用省银子。”

    “至于服侍的人,怕是那边也使唤不过来。还得麻烦妈妈你挑几个得力妥帖的人过去交给宋妈妈。”苏灵玥在房内来回踱了两圈,才又继续吩咐道:“至于钱妈妈,便好好让她养着吧,料想这次她受惊也是不轻,毕竟表少爷的命,是她救回来的,也不能亏待了她。”

    如果孙廷方救不回来了,那钱妈妈就必须得留着了。她是跟着孙廷方从山匪的刀口下逃生的人,也是她将孙廷方从那场杀戮中抢救回来的。

    未来,还需要她向京城伯府那边讲明原委呢!(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来自京城的麻烦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很明显孙廷方就是属于后者。

    虽然被砍得只剩一口气拖回来,但经过数位名医的精心治疗,在鬼门关门口徘徊了数日之后,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这个结果让苏灵玥很幻灭。

    不过这样反倒也省下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寿山伯府那边,她用不着去多解释什么了。虽然孙廷方如今只剩下了半条命,但好歹能开口说话了不是?

    如此来看,耗费的那些药材,倒也不亏。

    只是这样一来,钱妈妈那边,可就不太好收场了。

    押运行李进京被劫,损失最大的与其说是苏灵玥,倒不如说是寿山伯夫人。

    只按着那单子盘算一遍损失,就足够让她心里淌血夜不能寐了。

    如果孙廷方死了,那么她向夫人回禀的时候,自然可以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孙廷方的身上,而她已经尽了全力,甚至还冒死将奄奄一息的表少爷送回了蜀川救治,只是最终结果还是无力回天罢了,但是她已经尽了全力,就算怨,也怨不到她身上了。

    何况人已经死了,要怎么说还不是她的一句话?

    可偏偏孙廷方原地带血复活了,虽然血槽空空,但人是活的,意识也是清楚的,能够开口说话,那自然询问事情经过时也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如今和孙廷方一起上路的仆从只剩下了她一个,她能想到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孙廷方身上,那孙廷方自然也能想到将污水往她身上泼。

    很明显。同样是泼污水,孙廷方开口说出的分量肯定要比她重。再加上孙廷方身上的伤势摆在那里,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所以如果一起回京城对峙,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钱婆子不想死。所以她想到了苏灵玥。

    再次跪倒苏灵玥面前的钱妈妈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傲气,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头乞求活命的施舍。

    看着眼前哀哀嚎哭的钱妈妈。苏灵玥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这身体的前世。

    似乎那还是一个雨天,她发了高热,禁在院子里的秋菊慌了神,也曾这样哭着跪在钱妈妈面前磕头,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冷冰冰的四个字——大惊小怪。

    回到京城伯府,她更是连最后一件母亲留下的首饰。都被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婆子搜刮而去,在自己最后弥留的时刻,甚至一天连一口水都喝不到……

    但是今天,那个昔日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嬷嬷,竟然这样狼狈的跪在她的面前哀求她饶命。祈求她救赎。

    这世界真是奇妙。

    “妈妈你找错人了。”苏灵玥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站着的周妈妈送客:“您是舅母身边的人,就算我有心想帮您,可我一个小辈如何能去插手长辈的事情呢?”

    “至于这次进京表哥遇袭一事,您和他都是当时在场的认证,我并不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好开口滥言。所以妈妈,您若是真的想处理好这件事情,倒不如去和表少爷好好说说清楚。兴许你们中间,存着某些误会,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没有再理会被周妈妈强制请出去的钱婆子,苏灵玥埋首继续在案上画着尚未完工的草图。

    虽然现世有着十来年的绘画底子,但失去了绘画板和ps的辅助,只靠眼前的毛笔她还是有些把握不住。直歪歪扭扭的练习和好几日,才算让自己笔下的图案有了她所希望出现的样子。

    对于孟云傲订下的那件嫁衣,在和楉师傅商量了几次之后,苏灵玥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楉师傅的师傅最为擅长的便是刺绣。

    当年她呈给宋玉夫人的嫁衣,最大的亮点就在那一身繁琐华丽栩栩如生的绣纹上。虽然楉师傅的刺绣手艺也不差,但是毕竟这些年疏于动手,比起当年的师傅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拿自己的弱点去和别人的强项比,无异于鸡蛋撞石头,是绝对没有半分胜算的送死行为。

    好在一件嫁衣要想出彩,能够利用的地方还有很多。

    抛开花样和布料,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式样了。

    而苏灵玥的意思,便是从这式样上下手,来个以巧取胜。

    自己脑子的资料很齐全,甚至还有穿越过来那年最新的欧洲晚礼新装发布图片,至于婚纱什么的记录就更多了,此时拿出来灵活应用正是时候。

    只是那些东西,只靠苏灵玥开口解释,明显行不通。

    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纸笔,将心中所想的草图给画出来。

    苏灵玥这两天为了这草图的事情,甚至还向夏师傅告了几天假,只为尽快将嫁衣的式样和楉师傅商议后敲定,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只需要楉师傅严格把关,全绣坊全力赶工出成品了。

    可是她上辈子只是个编辑,并没有做过服装设计的工作,所以说起来简单,真正操作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苏灵玥总算是画出了一个她自己勉强能看懂,凑合着能说清的图纸,在给若菊试讲了一遍得到肯定后,她便毫不迟疑的吩咐备车直奔绣坊与楉管事碰头。

    和苏灵玥一样,楉管事这些日子也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虽然双眼熬得通红,但精神倒还是不错,见到苏灵玥赶来,忙亲自将她迎进了雅间:“姑娘来得正好,我昨儿晚上赶了两张草图出来,还请您过过目。”

    “这些式样虽然不错,但还是得依附上头的绣纹才能出彩,而如今我们的时间明显不够楉师傅您一个人绣完整件嫁衣了。”

    时间,也是困扰苏灵玥的另一个致命的原因。

    根据林致远所说的交付日期,已经不到六个月。

    六个月的时间,这么大的工作量,很明显楉管事就算是不眠不休的全速赶工,也来不及。

    但如果几个师傅同时赶工,绣坊里能够达到楉师傅水准的绣娘,几乎没有。

    所以如果真的要将绣纹完全的展露出来,但凡一个懂得刺绣的女子,都能瞧出那花纹上针脚的不统一,那样一来,就成成了揭短而不是出彩了。

    “师傅,你看看我所想的这个法子如何?”苏灵玥示意一旁的若菊将准备好的画纸递给楉管事:“我之前问过秋夕,她说有一种鲛翎纱,薄如蝉翼,朦胧似烟雾,所以我便想着,用这种材料来做辅料,罩在嫁衣外,再配上金线绣成的飞凤图案打底,这样层层叠叠的笼罩下,既有凤凰于飞的飘逸,又能掩饰掉咱们绣纹上的不足,师傅您觉得呢?”

    “这倒真是个好法子。只是这种鲛翎纱稀有难寻,咱们这一时半会儿,要去哪里寻这种材料?”楉师傅虽然也认同这个法子可行,但一想到苏灵玥提到的材料,眉头又紧锁了起来:“而且,鲛翎纱少有红色,怕是不好办啊!”

    “通知林公子。”这种时候,苏灵玥倒也没有客气:“林家的生意做的大,来路自然也比我们要广,这时候拜托他帮忙,他不会不同意的。”

    嫁衣的式样大概已经定下来,细节部分楉管事还要再推敲,苏灵玥也不留下来打扰她赶工,只和若菊在店里寻了两只府里缺下的丝线,便打道回府了。

    这几日跟着秋夕学刺绣,粉芙蓉的花骨朵儿才绣了一半,奈何线不够,只得拖到了今天。等一会儿回去,便可以再理线开工了。

    接连解决了两件事,苏灵玥的心情很不错。她靠在软垫上,将方才挑好的丝线拿出来看:“楉管事似乎是把纤巧阁之前的那一套全拿过来了,连绣线的颜色都是差不多,我听周妈妈说,纤巧阁的绣线是一绝,因为颜色分得细致,所以绣出来的花样格外的栩栩如生。”

    “是呀,咱们府里之前就一直是用的纤巧阁的绣线,而且京城……”若菊点头应话,只是话刚刚说了一半,便被马车剧烈的一震吓了一跳,她忙止住话头,一边去扶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苏灵玥,一边高声对着外头驾车的车夫喝道:“怎么回事,摔到了姑娘,你担待得起吗?”

    “姑娘,府里来人了。”车夫连声告罪,之后才小声的道明了停车的原委:“是莫管家身边的顾顺儿。”

    “府里出什么事情了?”一听车夫这话,苏灵玥心底一惊,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莫管家是绝对不会派人这么急着来绣坊催她的。

    “是,是钱妈妈没了。”外头顾顺儿已经到了车边,听到苏灵玥的问话忙开口回道。

    “怎么没的?”苏灵玥愣了愣,那婆子不会这样不经事吧,但是如何看,她也不像是会自我了断的人呀?!

    “听宋妈妈的话,似乎是自尽。”顾顺儿停了一下,才又继续道:“莫管家说这倒还是小事,要紧的是京城寿宁伯府来人了,咱们的信儿递过去,那头便立刻派了人过来,此时正和衙门的夏大人一起,在咱们府里的花厅里静坐呢。”(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莫管家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显得格外的扭曲狰狞。

    而苏灵玥在跨进花厅的一瞬间,也终于明白了方才路上顾顺对她所说的来客在花厅内静坐是什么意思——这些家伙根本不是来关系孙廷方的,而是冲着她苏府过来,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敲一笔竹杠的。

    寿宁伯府目前的情况,用一代不如一代来形容并不为过。

    早年先祖的荣光如今早已被败坏得滴涓不剩,剩下的只有倚仗祖业安享荣华虚伪浮夸之辈。

    孙廷方是现今寿宁伯的庶子,可是据说寿宁伯的庶子刨开他还有六个,再算上嫡妻所出的三个嫡子,他的死活算个什么事儿?

    在如今伯府掌权者手里,庶子女们不过是家族圈养的棋子,要的,是绝对的利益。

    孙廷方是在蜀川出事的,这样自然无可避免的会牵扯到苏府。

    父母双亡,又有一大笔家产在手的孤女苏灵玥,京城里惦记着她的,怕不光只有寿山伯夫人吧。

    就算不能整个吞下,能够分一杯羹也是好的。

    所以在得到孙廷方受伤的消息后,寿宁伯便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派了他的亲弟弟孙彦章还有孙廷方的生母周姨娘从京城出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苏灵玥的脚步顿了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时坐在左起第一张位置上,头微微上扬,眼神六十五度斜视天花板的瘦削中年男子,就是那位孙彦章了。

    那么那位周姨娘呢,应该是去看了孙廷方吧!

    见到苏灵玥进门。坐在位上的孙彦章仰着鼻孔不悦的哼了一声,因为酒色侵蚀而掏空的身子,就是不仔细看也透着一股虚浮的病态,他对苏灵玥半天不给他打招呼很是不满,眼神间除了不满和愤怒,更多的还是轻蔑和不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没有父母教养空守着财产的乡下野丫头罢了!

    没错。在出自京城有爵世家的他看来,蜀川根本就是连提一下都觉得掉价的不毛之地。

    那就更别提这位自小长在蜀川的苏家大小姐了。

    只看这一进门连招呼也不打的模样,就知道平时是多没有教养!

    就在孙彦章打算摆一摆长辈谱,开口要教训苏灵玥一番时。苏灵玥已经走到了上首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微微笑着冲一旁站着的莫管家点了点头:“莫管家,这位是?”

    你半天不吭声。鬼知道你谁呀!

    苏灵玥对孙彦章没有半分好感,那目光中透出的贪婪太过明显,就仿佛她是被放在砧板上的肉一般。只是同时她也觉得好笑。这种爆棚的优越感和自信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毫不怀疑,孙家人此次是有备而来。

    因为顾顺方才在路上对她说的很清楚,钱妈妈是在见过了两位孙家人之后才回房自尽的。

    那么中途他们到底有没有威胁钱妈妈,根本就是一件不需要猜测的事情。

    真以为死无对证,就能空口白话信口胡诌了么?

    苏灵玥心底冷哼,她既然早想处理孙廷方,那么今天孙家人会上门来就早在她的预料中。

    毕竟。孙廷方是在给她押送行李进京的时候才出事的嘛!

    “这位是表少爷的二叔。”莫管家见到被苏灵玥噎得面红耳赤的孙彦章格外解恨,先前还紧绷的脸色此时已显得柔和了不少。他恭敬的上前两步,低声对着苏灵玥解释道。

    “表叔好。”苏灵玥这才站起身,缓缓的冲着孙彦章福了福:“不知道表叔过来,灵玥失礼了。”

    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废的。

    孙彦章的反应很简单干脆,依旧只是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苏灵玥也不客气,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位上坐下,静静的等待着他再开口。

    这样哼一声不开口不就是指望着她一直福着想给她来个下马威么?只是这一声可以解释的含义有很多,她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真的一直行礼等他爽了再起身。

    果然,苏灵玥这个反应又把孙彦章给气了个半死。他哼一声,确实是想摆一摆长辈的架子,然后再端出长辈的身份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不过是个小姑娘,吓她一吓,再提条件也就没什么难事了。

    可这丫头却不等他发作便坐下了,这要他准备好的戏码如何继续往下唱?

    “你,你竟然坐下了?!”孙彦章在脾气上,和孙廷方倒是蛮接近的。一样的火爆冲动,一点就着。

    见到自己盘算设计好的剧情被苏灵玥搅和得稀烂,他自是顾不得其他,啪的一巴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碗一阵叮当乱颤:“长辈面前还这般放肆,是哪里来的规矩?”

    “表叔刚刚不是让我坐了么?”苏灵玥却半点不生气,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孙彦章:“灵玥见您应声点头,还以为是您体恤灵玥,让灵玥坐下呢,莫非是灵玥领会错了表叔的意思?”

    “你!”孙彦章一拳砸在棉花上,还被苏灵玥这样不软不硬的刺了一通,若是他开口说不是,岂不是说他刻薄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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