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她的小耳朵,“别睡,先回答!”说着,又探舌进了她耳内。
周能忍不住颤了颤,哼哼着往外逃。冯至又连声轻问了几遍,周能似恼了,伴着不甘愿的哭音道:“不喜欢,你走开!”
冯至早便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可听在耳边却颇不是滋味,搂紧周能不断挣动的身子,吻上她的唇又探舌进去。周能往他脸上拍了几个巴掌,挠痒痒似得划过了冯至的脸。冯至闷笑一声,愈发用力深吻,牵过周能的手按上自己胸口,过了一会儿便褪去了她的小外套,光嫩双肩触在掌下,如贴胸收藏的暖玉,还带着淡淡清香。
直到周能哼不出气儿了,冯至才离了她的唇,润泽晶莹的颜色让他不忍离去,又轻啄了几口,才哑声呢喃:“宝贝儿,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想将周能化了,软进心里。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冯至又怔怔的凝着周能拧眉呜咽的模样,喃喃了一句“真是喜欢你”。
如此想着,他又将周能的脑袋埋进了自己胸口,摩挲着她的长发,垂眸凝视她微颤的长睫。没有扰她入眠的动作,周能便停了挣扎,阖了眼昏沉睡去。
冯至神思游离,轻抚了她几下,又扭头看向窗外,黑幕下无一星半点的亮光,自己却深处温馨暖室,夜色将时间凝滞。
如此睡姿周能并不舒服,微张着嘴又蹙了蹙眉,冯至轻轻触了下她的唇,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视线划过藏在抹胸礼服内的那道沟渠,并不是太深,却这般诱人。他忍不住又俯头触上了那里,叹道:“我真是……”话语顿住,他抬起头又凝着那张纯若白纸的小脸,喃尽最后一丝情不自禁,“喜欢你!”
时钟已偏离了最顶端的数字,春暖花开的三月覆了下来,恍惚中竟嗅到了满园春光,只是此刻人人都沉浸在不愿醒的梦中,唯冯至毫无睡意,将周能抱上床后又靠在了床沿。
落地窗外正对月光,星星沾了喜色,伴了几颗围着那光晕。冯至探手进被窝抓住了周能的小手,拇指轻抠着她的指窝,间或低头在她唇上偷香,又凑到她耳边说着扰她睡眠的话语,笑看她在睡梦中发着小脾气,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醒来时天际尚未发白,只是月色已没下黑幕,冯至有片刻恍神,直到察觉自己掌中握着的绵软温度,才悻悻的撑起了身子,又探手将周能的抹胸往上提了提。
凝见她睡颜乖娇可爱,冯至又忍不住贴上了她的唇轻啄几下,无奈道:“小东西……”还没将她怎样,就已经叫他欲罢不能。
晨起时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原来是这般难以言喻,他又忍不住痴笑起来,扮演着独角戏,采摘清晨第一抹露珠。只是他动作轻柔了许多,唯恐惊醒了她,吻过她的唇,又延颊啄上了她的耳后,心里默念着“别醒”,又盼她此刻就醒来。
独自唱演许久,他终是咬了咬牙,起身穿衣离去了。
周能醒来时尚未过七点,瞥了眼床头的闹钟,她拍着脑袋坐起身。她酒醉不过两次,却已熟悉了那种头痛滋味,捶打了几下脑袋,她又想躺回去接着睡。
盖被的动作突然顿住,周能猛然忆起昨晚的光景,亲吻肆意,还有陌生的味道萦绕在侧,恼得她睡不安稳。一时心跳如鼓,她慌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她分明记得是徐默送自己回来的,冯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胡思乱想的蹙眉许久,她又否认了脑中的那些片段。小时候梦中找厕所的感觉如此真实,到头来不过就是在床单上画了地图。
想来想去,她也不顾时间尚早,跑到客厅找出手机就想问胡晓霞,拨号的动作尚未完成,手机便在掌中响了起来。
周能连忙接起,余诺一的声音传进耳里。
“能能,我现在有点儿时间,你新搬的地方是在城东的‘致金辉煌’吧?我过来看看你。”
周能应了声,又问她什么时候到,余诺一那头穿来车鸣,“我已经开过湖海路了,可能还有半个多小时吧。”
挂了电话,周能忙跑回卧室收拾了一下床铺,想起厨房水池里堆着的脏碗,她又疾步奔了过去。进了厨房她却一愣,水池里空空如也,橱柜里的白瓷碗井然有序的列队站着。
正苦思冥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洗了碗,大门外却想起了开锁声。周能心中骤紧,转了身便向门口跑去,双脚却不慎拌了拌,身子一晃便摔到了地上。
这一耽搁,大门顷刻开启,一声“能能”伴着急促脚步声走近,周能被扶了起来,惊诧得瞪着那人说不出话来,“你……你……”
冯至蹙了眉,气道:“什么你不你的,摔痛了没有?”说完,手上使了劲儿将她一把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明天下午四点再来吧
第一卷 29章
周能毫无防备,腋下一紧,瞬间离了地,冯至的大掌随之拖住她的臀,又将她轻轻地放回了地面。
刚站稳,周能便仰头瞠目瞪着冯至,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冯至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笑道:“当然是开门进来的。”见周能欲挣出手指,他捏紧了几分接着说,“我给你买了早饭,饿不饿?”
周能头痛欲裂,咬牙猛地甩臂抽出了手指,厉声喊:“你真的有毛病!”瞬时忆起刚醒时旋在脑海中的画面,周能不敢置信,“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真的对我……”话在嘴边,她却说不出那词。
冯至蹙眉不悦,沉声道:“周能,你别恶人先告状,自己喝醉了乱来,一醒来还想骂我?凭什么!”
周能怔了怔,一时没回过神,怒火袭上了喉又梗在了一边,愤愤道:“你什么意思!”
冯至嗤笑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见周能困惑拧眉,投来的烈烈怒火熄了一些,他才接着说,“昨晚徐默有事,所以拜托我送你回来。结果你醉得迷迷糊糊的,还拽着我的手不放,一直缠着我。”顿了顿,他似是刚忆起什么,“哦,对了,你还抱着我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我想走也走不了。后来我想扶你回房,你倒好,居然……”
他欲言又止,周能脑中轰鸣,呆愣道:“什么?”
冯至立马接口,“你自己贴上我的胸口,是,我应该推开你,可是我甩也甩不掉。”只想搂紧她,哪里还能甩掉。
周能仍是不信,瞪着他道:“你骗人,你不要脸!”
冯至恨恨道:“我骗人?我对天发誓,我刚才说的要是假话,就立刻不得好死!”
周能骇异顿生,直觉不愿相信他的话,脑中隐约浮现着他诱哄自己,又吻着自己的画面,真实却又模糊,本是笃定无疑的事实,却又因他狠狠的郑重起誓而动摇起来。
冯至观察入微,凝着她的眼再接再厉:“周能,我冯至犯不着对你撒谎,我刚才说的话要是假的,随你怎么诅咒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么贴过来不让我走,又搂又亲的,我能把持住就已经不错了!”
周能摇着头喃喃:“不可能,你瞎说。”只是语气全然没了之前的怨怒,而是不愿承认的羞愤。
冯至蹙眉道:“你怎么还是不信,要我一点点儿说给你听帮你回忆?”
周能面色渐渐浮红,磕盼道:“你……你走吧!”那一幕幕画面确实若有似无的勾画在她眼前,可恨似梦幻般不能真实触碰,亦不能倒带回播,最重要的是,她隐约信了冯至的叙述,却又矛盾着不愿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举动。
冯至叹气道:“这样就赶我走了?”他上前一步,俯头看她,“能能,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昨晚我虽然没对你怎么样,可确实……也亲了你。”
不待冯至说完,周能连忙打断,耳热如火烧,赧怒道:“你乱说什么,你快走!”
冯至不理会她,接着说:“你逃避也没用,我们确实亲了,是你先靠过来的。”说着,又放柔了声音,“能能,我们就处处看怎么样?处个对象试试。”
周能心底一声嘶吼,如儿时看了恐怖电影时那种吓破胆儿又不可思议的感觉袭身,想拿木棍抽打冯至,又想堆个沙包把自己埋起来。
她颤声骇然:“你……你……”她想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又猛然意识到自己昨晚所犯之事,一时欲哭无泪,双眸却瞬时泛了红。
冯至忙贴近哄她:“怎么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乖,别哭!”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余光睨着她侧歪了的抹胸礼服,咽了咽喉又说,“就处个对象,好不好?”
话语过耳,周能呆滞原地,茫然忆着昨晚的画面,又突然灌入一丝清明,即使昨晚那事儿是事实,又关“处对象”什么事。想透这一点,她正想开口,冯至却搂过她俯身往她面上凑去,周能颊上瞬时一软。
战栗袭身,周能尖叫道:“你干嘛!”又动手去推他。
冯至搂紧她哄道:“好好,我不亲你了,你别闹!”
周能羞愤愈慎,挣得更加厉害了。扭动间本就已侧歪了的礼服又往下落了几分,周能尚未意识到,冯至却已触到了那抹柔软。忍不住将她狠狠往胸口压去,紧紧贴着自己,又垂了手拖住她的臀,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压□说:“都说了别闹,你乖点儿!”
周能对他又踢又打,嘴里又吐出了“变态”的话语,冯至气恼她又恢复了上次的模样,却仍是箍过她的肩膀无奈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变态,可昨晚是你先对我变态的!”
周能乍听到这句话,动作立刻顿住,委屈压在心头,脑中哄乱如棉絮。她突然记起昨晚确实抱过一只大手,又压到了自己耳下,一时慌乱如麻。
冯至又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我们就处处对象,好不好?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乖啊!”说着,将她的小身子搂入了怀里。
门外余诺一手压在门上,怔怔喊道:“周能!”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得到小红花的二更……这是明天的内容啊,明天我要多码点了,以后更新字数会稳定一点,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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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0章
周能听见那熟悉声音,立时从冯至怀里挣出,如上了弹簧似得一跃便到了门口。
冯至空了怀,面色不豫望向来人,气恼被人破坏了这大好时机。
余诺一也正蹙眉看着他,周能喊了一声“嫂子”,余诺一又将视线转回了她身上,却被周能衣衫不整模样刺得眼痛头晕,低斥道:“看看像什么样子,给回房间换衣服!”
周能低头一瞧,抹胸礼服不知什么时候竟滑落了下来,连胸贴都隐隐露出了一角,“啊”得一声溢出了喉,她又瞬时捂住嘴奔回了房间。
冯至听周能唤对方“嫂子”,挑了挑眉站起身,率先开口:“好!”
余诺一正蹙眉想着他俩刚才相拥画面,此刻仔细打量了一番西装革履冯至,不由疑惑:“是谁?”
冯至含笑斟酌,片刻才回答道:“是能能……朋友。”
余诺一暗忖着他是哪门子朋友,又颔首回应:“是能能大嫂,好!”
周能匆匆忙忙换了衣服,走出房门时客厅中二人刚对话结束,余诺一见她出来,又走过去将她扯进了房间,不顾客厅中尚站着一个大男人,“嘭”地一声阖上了房门。
冯至收了笑,静站片刻驱散不悦,拎起早点进了厨房。
余诺一进门就问:“不是说昨天去参加胡晓霞婚礼?到底怎么回事,是穿着礼服睡了一整晚,还是一直在外头刚回来?客厅里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一大早就在家?”
一连串讯问抛出,周能挠了挠头,又扯了笑讪讪道:“……昨晚喝醉了,就这么睡了一晚。”另一个问题她当真无法回答,避重就轻说完,又听余诺一说:“居然喝醉了?大门不是开了一晚上吧,外头那人是谁!”
周能垂了头不应声,实则在思考怎样回答才妥当,余诺一却当她沉默应了自己猜想,犹疑道:“能能,那个不会是男朋友吧?”
周能猛地抬头,惊颤地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余诺一沉眼看她,心思瞬间百转千回,片刻后叹了口气,蹙眉说:“按理这个年纪是要交男朋友了,也不是不让交,别急成这样。”见周能欲说话,她又摆了摆手,“先听说完,交男朋友是好事,不会反对,宁泉知道了,也许就能……”顿了顿,她才接着道,“不过跟别孩子不一样,虽然懂事,可是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人欺负,既然交了男朋友,就应该跟家里说一声,别让爸妈担心!”
周能心头颤跃惶然,呆愣半响,悻悻小声低喃:“不是男朋友……”
她已然面色苍白,往日酡红挥散不知去向,整个人恹恹仿佛秋日枯叶贴地。余诺一凝视半响,鼻头微酸,涩然问道:“能能,怪不怪?”
周能连忙摇头,“不会,怎么会怪嫂子!”
余诺一抚了抚她头,笑道:“明知道什么都不会,还把赶出来了,连都恨自己怎么这么坏,哥哥也恨。”
周能怔了怔,喉涩难言,又听余诺一说:“很多话都不想跟他说,有时候看着他,就觉得他怎么这么傻,都快三十人了,说分手就分手,是不是男人总是比女人幼稚?”
周能红了眼,却不敢垂泪,硬是抿唇将泪憋了回去。
“妈前两天还问,要不要今年五一把婚事儿办了,怎么跟她说,说已经分手了吗?”
周能咬了咬牙,眼泪落了一滴沁进了衣服,余诺一又说:“可是宁泉心不在这里,就算是从前,也不见得对多有心,要不是们两家走得近,他连看都不会看!”
周能哽声喊了句“不是”,余诺一笑了笑,“其实也累得慌,只是不想就这样放手。”
余诺一再也说不下去,深深看了周能一眼。周能迎上她视线,颤了颤又垂了头。
余诺一哽了喉,无力道:“先回学校了,最近肯定是没空来看了,有事儿给打电话,别着凉了,记得有空就多做运动。”
周能仍是垂着头,小声应下了余诺一话。
客厅里已不见了冯至,余诺一临走前又嘱咐周能:“别跟哥哥说来过,也别跟他提起,大家都静一下也好。”
凝着余诺一消失在面前,周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又奔到了阳台往外看,那道身影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后终于彻底不见了。她盯着车子愣神,泪眼蒙眼中仿佛世界颠转,终于扯了喉嚎啕大哭。
冯至洗漱完回到客厅,听见哭声忙疾步跑去了阳台。周能穿着单薄羊绒衫立在浅色玻璃后,长发杂乱贴着脸,孤立无助恍若被弃。他不由想到沈志宏描述,“每次都哭得喘不过气”,他从未见过二十多岁小姑娘会哭得这般凄惨,周能应该是只会嚼棒棒糖,时不时露出泥窝乖俏孩子,怎么能哭成这样。
冯至慢慢上前,不由自主将她搂紧怀里,哭声震得他心颤,“能能,怎么了?”
周能晨起时头痛此刻重袭而来,余诺一离去仿佛将她心口凿了个窟窿,连身边人是谁都识不得了,只一味声嘶力竭哭嚎不止。
冯至拂去她眼泪,轻声哄道:“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
周能自然说不出话,哭声穿透了丛丛绿色,从楼底下树叶跃到了对面青草,有人抬头往阳台看去,议论声散在风里。
冯至不擅处理此类窘况,干脆箍住她腰一把提起,就这么将她抱进了客厅。周能似是没了知觉,被冯至搂进了沙发都不反抗。
冯至拍拍她脸,“行了行了,嗓子都哭哑了。”
周能挥开他手,鼻涕堵在那里连呼吸都不畅,哭声渐渐哽起,又抽抽噎噎小泣起来。
冯至抽了纸巾给她,再次问道:“哭完了?到底怎么了?”
周能侧头看他,睫毛沾了水,望出去一片模糊,中间仿佛隔了磨砂玻璃。她突然咽声问:“说……处对象?”
冯至愣了愣,“啊”了一声,又听周能低喃:“那就处对象吧。”
冯至以为自己听茬了,问道:“说什么?”
周能垂了眼,有气无力说:“算了,没什么。”
冯至这才确定之前所听,急道:“什么算了,可没听错,说处对象!”
周能连连摇头,“听错了,走吧,要上班了!”
冯至哪里肯依,连说了几句“没听错”,又凑到周能面前说要送她。
周能将他推开,锁了房门洗漱一番,出了屋见冯至还在,蹙了眉披上外套就走。
冯至疾步跟上,下了电梯又将周能扯上了车。周能扒着车门不愿进,嚷道:“有完没完!”
冯至笑道:“没完!”说着,就将周能压了进去。
“致金辉煌”到四合院步行不过半个多小时,周能按了按太阳|岤,靠在车窗静默不语。
片刻到达目地,冯至说道:“下班再来接!”
周能转了头睨他,突然开口:“之前说处对象,其实是想要一个假男朋友。”
冯至本因她应下交往而自喜,纵使她随后改口,他也只当小女生害羞,谁想这会儿却乍听她说假男友,不由沉了面色,“什么意思?”
周能说道:“就是假男朋友,所以之前对不起,不是那样意思。”说完,便拎了包下车,徒留一个背影给冯至,也未见到冯至隐含怒气双眸。
冯至活了三十二年,虽不是说要雨得雨,却也从没碰上过如此糟心事儿,肖想了一个小姑娘罢了,亲了几口就被她又打又骂,现在竟落得被人家施舍假男友头衔,一口恶气梗在喉里,他将时速飙升,转盘晃晃荡荡到了尽头。
回家后他又将大门摔出一条裂缝,曹禺非电话打来,惨遭殃及。
“他妈有屁快放!”
曹禺非将手机拿离耳朵,心头颤了几下,惶恐问道:“大哥,吃枪子儿了?”
冯至怒骂一声,又厉声道:“有屁也自己吞回去,别找!”说完,就利索挂了电话。转头时瞥见茶几上一盒棒棒糖,他愣了愣,又慢慢坐回了沙发。
周能今日工作效率极低,沈国海看在眼里,将老花镜扶了扶,又去泡了杯茶给周能,“来来,先休息休息。”
周能受宠若惊,起身接过茶后连忙道谢。
沈国海淡笑不语,又回了书房做起了自己事。周能抿茶入喉,苦涩盘旋一阵,清甜落入胃里。
慢慢走去了院子,她踮起脚凝望远处山丘,愈发抖擞草木和归巢雀鸟告知世人冬季已过,只是满街仍是厚重冬衣,行人顾不得这些所谓时节。
她叹了口气,捧着茶杯重投工作。
时间晃过,沈国海看了稿件后便让周能下班,又说道:“明天睡到自然醒再来,小姑娘留了黑眼圈可不好!”
周能感恩在怀,道别沈国海就出了院子。
冯至车停在小道上,见到周能慢悠悠往前行去,便踩了油门跟在了她后头。
行至前方施工场地,冯至便按了按喇叭,开了车门就拽过周能。
周能愣了愣,被冯至架上了车,又听他道:“假男友是吧,做!”
周能诧异睨向他,冯至又笑道:“不过假男友太亏了,也得给点儿福利。”说着,便将周能一把搂近,压向了她唇。
周能反应不及,一瞬便被他含住,最可悲是她毫无经验,惊骇中竟张了嘴欲喊,却被冯至得逞,立刻探了舌进去。
“唔”,周能喉中溢出一声,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撼不动他分毫。吉普车较为宽敞,冯至又将她搂紧几分,渐渐得竟微微提了起来,舌头吮在她口中肆意探寻,似是已触到了她喉。
周能扭头欲挣,又被冯至固住了双颊,掐得她嘴阖不上半分,冯至吻得愈发凶猛,喉中喘着粗气,另一只手用力一提,竟将她拉离了座位,抱到了自己腿上。
周能踢腿挣动,又被他困住了双腿。冯至吻过她齿内每一分,又勾着她舌随他动作,彼此呼吸交融,清甜味道萦袭全身,冯至只想将她吞下腹。周能不懂如何推拒嘴中舌头,伸手去推他脸,却又被冯至一把抓住。
冯至稍稍离了唇,粗喘道:“能能,今天真是气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汤,下午四点左右
第一卷 31章
周能尚未缓气,胸口起伏不定,眼见冯至说了这么一句又要压下来,她本能得侧了头,却还是被他贴上了。周能紧阖着嘴喉中闷哼,又伸手往他脸上抓。冯至侧头躲开,哑声说:“又闹!还不给男朋友亲?”
周能忍不住吼出声:“你放开我,我早上都说清楚了!”
冯至冷哼道:“你以为都你说了算?”又放柔了语气继续说,“能能,早上是你先答应的,就算你反悔,也不能这么过分是不是?我都答应做你的假男友了,你还想怎么样?”
施工场地的轰鸣声渐渐消止,三三两两的工人从里面走出,蓝白色的屋子周围慢慢热闹起来,有人在泥地上搭了灶台,炊烟袅袅没入云层。
周能不由想起了事情起因,余诺一的话历历在耳,一时凄惶起来,垂了头说:“你先放开我。”她双腿跨在副驾驶,身子又被冯至紧箍,又踢又打仍是挣不开,心中早已泄气。
冯至并不想轻易松开,见她软化了态度,出声楚楚可怜,垂头时颊边长发散在了肩胛,遮住了泥窝的位置,长睫下不知有无晶莹露珠,他心中怜爱顿升几分,拨开她的长发,又捧起她的脸柔声道:“那你答不答应?”
周能无法甩脱他的手,纵然愤怒已冲天灵,却仍咬牙平复心绪:“放开我再说!”
冯至凝着她双眼,知道她怒火难抑,却还装模作样的与他镇定对话,不由勾唇道:“你先答应我再放开,要不然我就亲你了。”说完,不待她开口便俯下了头,往她唇上压去。
周能咬紧牙关往旁侧躲去,冯至干脆一口咬住了她的鼻子,周能“啊”了一声。
直到他的脸上被巴掌闪过,响声稍纵即逝,冯至才停下逗弄,钳住她的脸咬牙道:“打上瘾了?”
周能怒道:“冯至,你别太过分,你给我滚开,滚开!”说完,她挣扎的愈发厉害了,双腿将座椅踢得轻晃,连车子都微微震荡了起来。
几个建筑工人扒着饭碗无意中瞟向了车驻的角落,不由咂舌:“大白天的来这个?”
另一人口中的饭猛得喷出,咳了几声跃跃欲试道:“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那头冯至见周能已火冒三丈,担心继续逗弄下去真将她惹得毫无回转余地,不由开口:“好好,对不起,但是你不是要个假男朋友吗?因为你嫂子的缘故?我滚了你去哪里找男朋友?”说着,又渐渐松了手劲儿。
周能一得自由,立刻蹿到了副驾驶去扒车门,冯至及时上锁,又扑过去将她压制在身下,“我真的不欺负你了,你安静点儿!”话音刚落,他余光瞥见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徘徊在车子附近,有人探头探脑看向这里,还有人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过来,冯至顿悟,一时老脸涨红,低声道,“别乱动了,人家以为我们车震呢!”
周能扒门时也瞧见了,只是并没留心,乍听冯至说了那两字,动作顿时止住,心中急如火烧,又红了脸怒道:“你快开车,快开车!”
冯至听罢,立刻起身,车轮迅速转起,掀起一片尘土后又重归平静。
周能松了口气,又想去开车门,冯至及时开口:“你嫂子是要给你相亲还是怎么样,你急着要男朋友?”
周能一怔,心乱如绳结错扣,解不开的反反复复绞得她头痛,愤愤道:“与你无关,你开门,我要下车!”
冯至方向盘急转了一个弯,又踩了油门加速前进,周能不由朝前一倾,急急得去抓安全带,才抬眼却见“致金辉煌”已在自己面前。
冯至笑道:“到家了,下车吧!”
周能怨愤难泄,冯至一开锁,她便用力扣开了车门,又使劲臂力将车门甩上,转了身便往公寓逃去。冯至朝她喊道:“我晚上再来找你!”
周能如猛鬼在后,眨眼间便进了电梯,冯至的话自然没能入她的耳,见他没再追来,周能总算松了口气。
回家后煮了碗泡面,咬了几口眼角便沁出了水滴,周能耸耸鼻子,将泪水逼了回去,狠狠戳透塑料碗底,仿佛冯至的脸便在汤汁下埋着,直到桌面上有水溢出,她才止了手。
晚间新闻时赵尽染打来电话,问道:“能能,你知道昨天是谁送我回家的吗?”
周能奇怪道:“不是江为扬吗,我好像记得是他,怎么了?”
赵尽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聊起了冯义与胡晓霞的蜜月之行,又说自己出差时会在那里与他们碰头。
周能羡慕道:“真好,我也想去!”
赵尽染笑道:“那就一起去吧,我们还没一起旅游过呢!”
周能心中一动,片刻又被迷雾困住了眼,恹恹开口:“算了,你们都玩得开心点吧!”
挂了电话,她也打消了追骂冯义的念头,迁怒到他身上做什么,平白让胡晓霞替她生气。只是今天实在不愉,周能胸闷难忍,洗了澡后头痛再次袭来,埋在枕头里伤心了好一会儿她才入了眠。
冯至在金格应酬了几杯,才得了空,曹禺非又凑脸过来问他上午吃枪子儿的事,冯至笑骂他多事,被他勾起脑中的那人后,一时心痒难抑,向张奇伟客气了几句,便撇下他们先行离去了。
到了“致金辉煌”后冯至抬眼看向周能的公寓,月光下漆黑一片,他进了电梯便掏出钥匙,片刻就进了屋。
开灯后他四下打量一番,蹑手蹑脚往周能卧室走去,轻声喊着“能能”,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恍若做贼的模样太过下作,挺了胸又扯嗓喊了声“能能”。
走近床头时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冯至心头如小手挠过,想她只有酒醉昏睡时才能乖巧的任他为所欲为,不由悻悻,又趁势往她小嘴上亲了一口。
周能闷叫一声,冯至心头微颤,立时直起了身子,又听周能的□传来,他终于察觉不对,往她脸上拂去,触手滚烫。
周能醒来时茫然得眨了眨眼,夜色下暗淡的光晕将陌生的小屋浅浅的呈在了自己面前,正思忖着是梦境还是现实,唇上瞬间一软,有舌头细细舔/弄着她。
周能心中骤紧,扯喉喊了一声,只是嘶哑难闻,如蚊虫唱吟。冯至喜道:“醒了?”
灯光骤亮,周能抬手挡眼,又被冯至扣住了手,“别动,打点滴呢!”
片刻后护士赶到,再次给周能量了体温,瞅见冯至的严峻面庞,心头颤了颤,说了句“降温了”,便逃窜似得出去了。
周能意识已然清醒,想怒斥冯至对她不轨,又突然疑惑他是如何将自己送来医院的,厉问脱口而出,瞪着他直喘气。
冯至借口早已想好,说道:“晓霞打你电话打不通,她不是赶凌晨的飞机嘛,只好托我来找你,你家的钥匙是她给我的。”
周能转头欲找手机,冯至递给她。见果然是没电后自动关机了,周能又向他借手机,冯至没好气道:“晓霞已经在飞机上了,下飞机后你要给她打国际长途随便你!”
周能顿住,蹙了眉不再理他,翻身睡去了。
第二天向沈国海告假,周能身无分文无法打车,只好上了冯至的吉普。
冯至熬了一夜后略显疲倦,不过心情颇好,哼着歌将周能送回了家,见周能没有反对,他愈发愉快的跟上了楼。
谁知进屋后周能便翻出钱包将医药费递了给他,说道:“只多不少,谢谢!”
冯至抱臂笑道:“我的陪护费你不算算?”
周能愣了愣,又低头扒钱包,冯至抽过钱包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犟!”
周能正想反驳究竟是谁“犟”,想了想,她实在无力与他瞎扯了,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冯至收了笑,静静凝视她半响,扫过她青黑的眼睑后,一时失了逗弄她的兴致,将钱塞回给她后便走了。
余下几日冯至消声觅迹,周能与他之间除了冯义和胡晓霞便再无交集,她只当冯至兴趣已过,两人再无碰面机会,总算将他从仓惶心绪中划去了。
沈国海翻着书从周能面前走过,回到书房后冯至的电话打来,他笑道:“嗯,小丫头感冒应该全好了。”顿了顿,他又严肃说,“阿至,你向来不做这种事情的,现在把个小姑娘放在我这儿,又让我给你信儿,你当我是谁呢?我看周能是个较真儿的姑娘,你别瞎来!”
冯至说道:“叔,你把我当什么呢!”话刚出口,冯至便颇不是滋味,想起几番对周能的所为,确实叫他颜面尽失。悻悻的挂了电话,他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又摸出香烟临窗远眺,只是四下一片空虚混沌,往日熟悉的一草一木仿佛枯得不成面目,如那日暴雨突至,打焉了整个南江。
周能回家后接到了余诺一的电话,她凝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接起。
余诺一听她嗓子有些沙哑,便问她是否又病了,周能只说小感冒,话题渐渐扯远了,余诺一说道:“你还没把男朋友的事情告诉家里吧?”
周能顿了顿,才轻应了一声。
余诺一听着她的清浅呼吸透过话筒传来,清了清干涩喉咙又说:“去说一声吧,宁泉也快回来了,对了,你们老房子的邻居不是下个礼拜就结婚了吗,到时候要不要我送你回中隽?”
周能怔怔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挂了电话,天色竟全暗了下来。周能仰头看向窗外,将手机塞进了沙发垫底下,又去厨房煮了碗泡面。
滚烫的面条儿入了喉,却滋味全无,她抱起碗又吞咽了几口汤,烫得舌头发麻,连胃都险些煮开了。
门铃突然响在空旷的客厅,周能一口汤哽在喉咙里,呛了呛又逆袭进了鼻子,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她喊道:“来了!”
房门打开时,冯至正见到周能嘴唇凝汁,双瞳含露,鼻涕隐隐挂下的画面,忍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锁外头呢!”
周能怔了怔,转身又回了屋,只是房门却未被她阖上。抽了张纸巾将鼻涕擤去,又重重擦了几下上颚,她才抬眼看向冯至:“你……还愿意做我的假男朋友吗?”说完,她双颊立时泛了红,尴尬得想堆沙埋头。
冯至听罢,收了脸色凝着她半响,直到周能又想收回刚才的话,他才开口:“周能,把‘假’字去掉!”见周能愕然张口,冯至接着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试着处处,像正常男女朋友那样,你要应付家里长辈也好,其他的也好,我都配合,咱们处一段时间,你要是真不喜欢我,甩了我的话,我绝对不再找你,成不成?”
周能一时眼涩,难以言喻的情绪袭在心头,静谧间仿佛能听见心率鼓动,还有两人的呼吸穿过尘埃交错一起。晃神片刻,晕眩感一闪而过,她终于怔怔点头,轻念道:“好!”
冯至耳颤了一下,连日来的浊气终于释出了胸腔,仿佛夜半花开迸裂,六色芬芳将月光羞得黯然失色。他上前一步,未察觉到自己嘴角的笑扯出了从未有过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以后别那么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收到了一个负分评,理由真的让我莫名其妙难以接受,所以找了朋友诉苦,现在已经有三个人知道我在这里码字了,55555丢脸啊~ 现在心情好了,我要开始锻炼我的玻璃心了,孩子们啵一个啊!!!
第一卷 32章
第二日周能睁眼后隐隐觉得昨晚的梦有些不可思议,窗外旭日露了一角,天气预报今日温度升高,她翻出春装套上,又往阳台站了一会儿,一阵风过后她又换上了冬装。
出门时天际已然褪去晨昏痕迹,周能竖耳细听,鸟鸣唱响树丛,还有花骨朵藏绿意间。
路边的大妈熟练的包着饭团,周能巴望着脆油条,轮到她时,她急急得指着油条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