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弹,只是声势却不比实弹弱。
杨辅清、黄文金等人看到汉军的炮兵发射时,心中非常震憾,这样的火力大大超过他们想像,他们试着拿自己的部下与汉军对比,得出一个沮丧的结论,如果双方交战,恐怕汉军单是大炮就足以轰散自己的部下。
“文金,汉军有此实力,为何这一年却如此平静?”杨辅清忍不住与黄文金议论道。“七国宗……·,。
“不要叫我七国宗了,我现在已不是天国的七国宗,直接叫我辅清吧。”
“是,辅清兄,现在看来汉军一年一直按兵不动,多半是大汉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杨辅清思索起来,对黄文金所说,杨辅清无疑持赞同态度,看不是汉军另有用意,不能解释这一年汉军基本毫无动静的行为。
难道汉军故意不动是想让天国与清妖两败皆伤后捡便宜,若是以前,他或许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此时却不会。或许是等待天国内乱,这条更是没谱,谁能事先想到天国会发生内乱。
半响,杨辅清依然没有得到结论,只是原本刚投降时还有一点迫不得已的心思,此时却已是无影无踪,或许等到部队改编完成,他所领队伍人数虽然减少,战力却会远超以前。
不但是杨辅清、黄文金等人对汉军火炮感到震憾,敏体尼、阿礼国、麦莲等人也是非常震憾。
麦莲就不用说了,美国现在全国兵力也只有区区二三万人左右,大炮更是奇缺,如果汉军与美国交界的话,恐怕光这里的军队就足予打败整个美国,好在两国隔着广阔的太平军,而且美国现在海军实力不算太弱。
而敏体尼、阿礼国却是震惊的发现,以大炮而论,即使与他们国内的正规军相比,汉军的大炮也毫不逊色。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对于大炮的推崇,西方远比东方狂热,若说对汉军的枪支还不那么在意,发现汉军火炮也赶上西方时,敏体尼、阿礼国等人才真正感到不可思议。
无论是感到震憾也好,不可思议也好,汉军的演习继续在进行,到了第三天,双方对山头的争夺更是激烈,不少部队在裁判的判决中已经损失大半兵力,进攻依然还在进行。
到了傍晚,第一轮演习结束,老六师全部取得胜利,不过有两个师还是赢得极险,他们占据的山头在最后时刻差点被夺走(握手手打奉献)而第一师虽然开头就歼灭七师前锋,却赢得并不轻松,周秀英指挥着部队不屈不饶的一直进攻,最后全队只剩下区区数百人,也给第一师也造成重大伤亡,损失达到千人。
这让第一师上下抹了一把冷汗,若不是开头就敲掉七师的前锋,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淮安的演习热火朝天之际,各地迎来了秋收,八月份的水灾对江北遭成了不小的损失,许多农田被洪水推毁,虽然经过了抢种,不过毕竟时间太短,减产是肯定的,只是老百姓们依然兴高彩烈,受灾地区不但得到朝售救助,而且基本上减免了赋税,这让饱受满清压榨的百姓家中都有了余粮。
与江北相比,江南迎来了真正的丰收,广东、江西、淅江、福建四省都取得不错的成绩,粮食产量比去年至少增加一成以上,油菜、棉花、桑、麻、茶、甜菜等经济作物的产量更是暴增,是以前的数倍。
铁路的开通,使得大量农产品可以快速运出去,这是经济作物快速发展的原因,许多农民也发现种经济作物的收入是一般是种粮的二到三倍,甚至更多,种粮只能使自己有饭吃,真正要使自己手中有钱,种经济作物才行。
随着乡公所推进,汉军境内的减税政策也开始落到了实处,加上食盐、布料等必需品价格降低了不少,百姓日子普遍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南京效外棚户里,朱实根和妻子两人正在数着桌子上的银钱,经过起早贪黑大半年的劳动,朱实根的十亩棉田获得了丰收,总产量达到了一千一百多斤。
今年棉价又有上涨,和平洋行的收购价为每担三十六元,朱实根昨天刚刚把所有棉花卖掉,除去三成上交和平洋行作为承包费外,他的棉花一共卖了二百二十五元三角,掉扣官府税收十块五角二分,朱实根实际所得为二百一十四元七角八分。
将原本借款五十块银元还掉,加上为了庆祝,朱实根昨天在街上卖了五斤多肥肉花了二角八分钱,此时朱实根夫妇手中还有一百六十四元五角,这个数目足以让夫妻两人感到头晕,从昨天数到现在,依然没有数清楚。
“当家的,这些都是我们的钱?”虽然银元就在桌子上,朱实根的妻子到现在还有做梦的感觉,当初借了五十块银元时已经感到不得了,眼下桌上的钱是当初数倍,而且还全属于自己。“当然,这是我们卖棉花的钱。”
朱实根的话充满了自豪。
一年前,全家还都是一日三餐不继,谁也没有想到,刚过了一年,就可以赚下一百多块钱,这一百多块钱,恐怕就是原本他租种的地主朱大户家一年收入也不过如此。
章好当初听到朝廷宣传,他马上就相信了,否则他还在为朱大户的七亩水田辛苦一年,却赚不到自己的口粮。
“当家的,我明天想上街,给咱家每人扯几尺布,做一身新衣,中不中?”
“中,要做就多做一套,每人两身,这才可以换洗。”朱实根大方的道。
“再买两只猪崽,等到明年就可以杀了吃肉。”
“中,妾四只也行。”
“两只就行了,咱们又不指望买钱,养大了杀了全供自家吃。”
“行,两只就两只。”
“再买头耕牛,咱们是农人,耕牛还是要自己有才好。”
“这也行,买耕牛,最好是一头大毒牛,力气大,不用怕贵,咱们有钱。”
“再买一些鸡、鸭,至少要各买十几只才行,娃儿们正在长身体,等鸡鸭下蛋后,娃儿们就每天都有鸡鸭蛋可吃了。”
“中。”
朱实根的妻子连说了家中要买的数十样东西,朱实根都一一答应,除了耕牛贵,差不多要花二三十块钱外,其余东西都不怎么贵,加起来也花不到一只耕牛的价钱。
“哎呀。”朱实根的妻子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啦,一惊一咋的。”
“当家的,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只不过交了十块钱税,官府会不会还要我们交税啊。”朱实根的妻子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不会吧,收税的人说了,朝廷对种棉有优惠,只需要二十税一,哪还要再交税?”虽然如此说,朱实根心中却有一点不模底,换了以前,官府的税多的数不胜数,哪只交一次税就会完事,何况二十税一,这也确实太少了一点,若是官府没钱自然会变本加励的征收,还是要问清楚一点好,否则将钱都花掉了,以后官府再催缴起来,没钱交那就遭了。
想到这,朱实根在家坐不住了:“屋里的,你在家看着,我出去打听一下。”实根的妻子脸上出露出一丝担心。
朱实根赶去打听的地方自然是和平洋行收购棉花的场所,那里有收税人员联合办公,他还没有胆量敢闯官府衙门,等他赶到时,发现并不是他一个人有此担心,不少乡亲已经围着税务人员在询问。
对于这些人的询问,税务人员有点哭笑不得国,只得再三保证他们不需要再缴税,棉农才半信半疑离开。
(未完待续。。
更多到,地址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一百五十四节 多米诺骨牌
棉农们的这种担心,被当成笑话一样。夹在往返的电报,数天后传到王韶耳中。
对于这种笑话,王韶却不敢等闲视之,看惯了后世官员的一些丑态,王韶不认为棉农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南京算是天子脚下,没有人敢随便搞鬼,其余地方却未必没有官吏利用老百姓这种心理趁机加税。
农税一年只征两次,而秋税更是重中之重,从会国来说,不少北方地区不象江南一样两熟,只能种一季,而目前汉军所占之地虽然会是南方,可是依然有些作物只能种一季,秋税更是不少官吏乘机上下其手的最好时机。
王韶马上作出批示,要求监察院对各地秋税工作加强监督,防止有官员趁机加税,中饱私囊,得到汉王的批示,监察院不敢怠慢,派出各个工作组奔赴各地进行查访。
这一查访,还当真发现了不少私自加税的官吏,越是汉军晚统治的地方越是严重,加税理由五花八门,无不是打着朝廷的名义,事实上却是中饱私囊。
对于这些官吏,王韶也没有客气,基本上发现一起处理一起,死刑虽然不多,不过大部分抄没家产,本人被贬为苦力,让他们可以感受到劳动者的辛劳,这种做法,有时候比杀人还让人难受。
商丘,将军府前广场,数千名太平军将站得整整齐齐,目光复杂的望着高台上的主帅李世贤。
吴如孝站在李世贤的身边,脸上显得有些郑重,经过三天考虑,李世贤答应投靠汉军,不过对于汉军只是委任他男爵头衔和一名团长的职位感到不满,又经吴如孝数天的劝说,李世贤才最终下定决心。
今天正是李世贤部安布易帜的日子,广场上各人也都得到这个消息,有人欣喜,有人惶恐,还有人眼中却是愤恨之色。
“大人,是不是该讲话了?”一名亲信向李世贤同道。
李世贤头上的长发已经剪去,露出了一头短发,他望了望广场上的数千人,又看了看还飘在旗杆上的那面黄|色的天国旗帜,一时之间,百般慈味涌了上来。
“弟兄们,韦逆倒行逆施,残害东王还不算,如今依然在天京大开杀戒,本将已经得到消息,下一步韦逆就要向本将下手,今日本将宣布易帜,并非对天国背叛,而是天国不公,从今天起,整个商丘所属军民皆成为汉军,若还愿意跟着本将,本将可以带大家同投,若是不愿意跟着本将者,本将可以放开城门,任由各位离开。”
李世贤说完,整个广场静悄悄一片,只剩下数千将士沉重的呼吸声,大家对东王被杀一事,自然都抱有不平,只是突然要投靠汉军,多数人还是转不过弯来。
李世贤看到这种情况,只得向后打了一个眼色,数百名太平军顿时跪了下来,大声喊道:“谨遵大人将令。”
这数百人无疑是李世贤安排的托,在数百人的带动下,更多的人跪了下去,虽然还有人对天国留恋,不过人都有从众心里,再说李世贤平时对大家也不错,降就降了吧,一时之间,广场上的将士齐声喊了起来:“谨遵大人将令!”
李世贤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时辰到,降旗,升新旗!”
“是,将军!、,
原本高台上代表着天国的黄旗开始缓缓降落,而一面绣着刻和犁,代表汉军的红色旗帜从另一杆旗杆上升起,当望着汉军的旗帜在上面飘扬时,不知为何,许多太平军将士心中却是一松。
从今天起,他们将不再是太平军,而是汉军,天京城的变乱与他们再也无关。而且听说汉军待遇很好,每人都有军倘,或许做汉军是不错的选择。
若说杨辅清的主动投靠只是对天国将领产生震动外,李世贤的投靠就象一张倒塌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罗大纲、林启容等人纷纷结束与汉军的讨价还价,宣布易帜,在他们带动下,又有更多人的易帜。
罗大纲的易帜,使得太平天国的水师尽为汉军所有,不但是太平军,就是湘军也非常震动,太平军没有了水师自然是好消息,可是这支水师却加入汉军,那只能说是更坏的消息。
湘军也组织了一支水师,由彭玉鳞统领,这支水师虽然与罗大纲的水师常常有交战,互有胜负,不过却从来不敢进入溯广以下的江面,凡走进入这段水面的清军船只无一不被汉军击沉。
不过让湘军水师安慰的是,汉军水师很少来到长江上游,如今长毛水师降了汉军,那岂不是说短毛水师也会跟着上来?
在李世贤之后,短短数天时间,汉军已经接受了十几名天国将领的投靠,总兵力加起来超过十万,涉及的地盘差不多有河南五分之一,人口数百万之多。
李世贤的地位与实力虽然不能与杨辅清相比,可是李世贤与东王的关系远不如杨辅清密切,若说以前天国还有可能与汉军相争的话,随着这次内乱,天国胜利的可能已经化成流水,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李世贤可以投靠汉军,为什么自己不可能投靠?
天京,北王府,韦昌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变幻不定,突然之间,他猛的将桌子上各种文书一扫而空,放声大笑起来:“好,好,你们既然都要追随杨逆,那本王就成会你们,统绕宣布为叛逆。”
连续接到这么多将领投靠汉军的消息,韦昌辉自然无法平静视之,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即使象东王一样掌管天国的最高权利又有何用?
了一通脾气之后,韦昌辉也知道此时生气于事无补,他向外面叫道:“来人,来人。”
“北王殿下,卑职在。”一名将领硬着头皮回应道,生怕撞到韦昌辉怒火之上。
“佐天侯去天王府还没有回来吗?”
“回北王,还没有。”
“备马,本王要亲自见天王。”
名将领明显松了一口气。
在一千多人族拥下,韦昌辉浩浩荡荡的来到天王府外面广场,一来到广场,韦昌辉就看到陈承塔的身影孤独的站在天王府台阶前,韦昌辉从马上跳下,命令旁边一名亲兵道:“去,把佐天侯叫过来。”
兵下去后,不一会儿陈承擦就来到韦昌辉面前,向韦昌辉行了一个礼,道:“参见北王。”
“佐天侯,怎么样,还没有见到天王吗?”
“回北王,下官在天王府外等候了半天,还是无缘与天王相见。”
韦昌辉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发了出来:“他到底想怎样,本王按他的旨意冒着极大风险才除掉杨逆,可是如今一个多月,他还不宣布杨逆的罪行,又不下旨让本王接替杨逆的位置,统领朝政,以至各级将领对本王的命令置若周闻,莫非他要眼看着天国就这么分崩离析不成。”
“北王,这是天王府,还请北王慎言。”
“慎言,慎言,本王又有哪一句说错,好,今日本王就亲自守在外面,看他到底见不见。”韦昌辉说完,领头向前走去。
韦昌辉接近天王府前面台阶还有数步时,数十名天王府侍卫抽出长刀,将前面的道路挡住,喝道:“这是天王府重地,未得天王诌令,所有人留步。”
看到侍卫手中的长刀,韦昌辉停了下来,压住怒气道:“孤是北王,有紧急军国大事需要与天王商议,还请天王话见。”
“等着。”侍卫冷冰冰的道,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天王府内,洪秀全此刻并没有留恋于温柔乡中,而是翻看着从外面传过来的消息,看一本,丢一本,嘴里不停的骂道:“废物,废物。”
天王府虽然一直接兵不动,不过洪秀会自然有另外的消息来源,各地发生的大规模将领投靠汉军事件,他也刚刚收到了消息。
一名内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道:“禀天王,北王亲自在外求见。”
“哦,这个废物自己来了,让他等着吧。
”
“是。”
内侍退下去,洪秀全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本来还想让这个废物多活一段时间,不过,眼下已经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否则对天国的损失实在太大了,还有,那些叛逆,竟然敢舍弃天国投到短毛阵中,联一定会让他们统统后悔。”
对于诸多将士投入到汉军丰,显然洪秀会也是非常恼怒。
时间一点点过去,远处的太阳只剩下一抹余晖,照在韦昌辉的身上,将韦昌辉的影子拉得极长,一直延伸到天王府台阶,只是天王府的大门依然紧闭。
终于,天色黑了下来,天王府外一盏盏灯笼挂子起来,韦昌辉嘴唇紧咬,一丝血迹从嘴边悄然流出,他抬头望着天府王高高的台阶,这些台阶也仿佛在嘲笑着他。
“你是北王又怎样,杀了东王又怎样,你在天王心中,依然只是一条狗而已,想见就见:不想见,哪怕你等的再久,天王也不会见。”
“王爷,还是先回去吧。”陈承塔劝道。
韦昌辉最后看了一眼天王府,终于死心,用沙哑的声音道:“好,回去。”
(未完待续。。。
更多到,地址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一百五十五节 棋子的挣扎
燕王府,秦日纲坐在大厅中,双眉紧锁,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连几名相继来看他的小妾也被他轰了出去。
论战功、论对天国贡献,许多人部比秦日纲大,可是偏偏他能封为燕王,除了因为资历外,还因为他对天王的忠心,让天王觉得可靠。
正因为如此,他接到天王的旨意,马上赶回天京,丝毫没有想过他仅带两干人马回京,如果与东王正面对上,只会以卵击石,好在还有北王,一向强大的东王府竟然就这么灭了。
东王府的灭亡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北王所做的一切无疑是想取代东王的权势,可是却迟迟没有接到天王的旨意,让秦日纲明显感到北王的处境不妙,如今翼王大军就在天京城外,而整今天京已是在一座火山口上。
如果北王能够得到天王支持,事情尚有可为,可惜天王心思难测,今天北王在天王府外站了半天,竟然一直得不到天王的召见。
北王的地位不稳啊,他本来与北王并没有关系,不过是接到天王旨意,一同除掉东王而已,坏就坏在现在恐怕所有人都认为他和北王是一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将秦日纲惊醒,他恼怒的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亲兵面带喜色的走了过来:“王爷,天王府来人了。”
“快,快带人过来。”秦日纲一时顾不得生气,连忙道。
兵应道,不一会儿,一名面白无须,肥肥胖胖的内侍走了进来,一见到秦日纲,脸上呈现出一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燕王接旨。”
秦日纲连忙跪下:“臣恭听天王圣音。”
“燕王,这是天王秘旨,还请其他人回避。”
“是,你们都退下,快退下。”秦日纲连忙向左右挥手道,正在旁边守卫的亲兵连忙退得干干净净。
内侍这才附耳对秦日纲说了几句,秦日纲的脸色先是惊喜,接着又转为煞白,最后变得面无血色。
“怎么,莫非燕王敢不避天王之令?”看到秦日纲的脸色,内侍脸上有点阴阴的道。
秦日纲听的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道:“不敢,不敢,还请公公回报天王,本王一定遵令行事。”
“那还差不多,本宫要回去侍候天王了。”虽然如此,内侍却站着不走。
秦日纲恍然,同清妖太监一样,天王府中出来的内侍也是极贪钱财,向外面重新叫了一声来人,见一名亲兵过来,连忙道:“快,给公公准备一些茶水钱。”
“燕王,这太不好吧?”
“公公过来一场辛苦,给些茶水钱也是应当的。”
说话间,刚才下去的亲兵已经捧着一个红绸盖着的托盘上来,秦日纲将红绸掀开后,托盘里是四锭十两的金子。
“公公,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内侍已是眉开眼笑,不客气的用手一扫,那四锭金子顿时消失不见。
拿到了金子,内侍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呸,没卵子的东西。”看着那名天王府的内侍大摇大摆离去,刚才送金子上来的亲兵忍不住悄声骂道,对天王府的内侍,士兵自然也没有好感。
亲兵的骂声,秦日纲并没有作什么表示,他发现自己刚上了一个坑,又得往另外一个坑中跳。
深夜,北王府依然灯火通明,韦晶辉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一道一道的发布命令,这些命令将会下达到目前天国所控制的所有地盘,这本来是东王府的权力,如今韦昌辉已经全部接管。
不过,没有天王的诏令,有多少人听从这些从北王府中发出来的命令,却要打一个问号,只是韦昌辉却不能不做。
“北王殿下,紧急情报。”
“进来吧。”
名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道:“殿下,刚刚接到密报,天王府内侍今晚悄悄到过燕王府。”
“哼,本王早知道燕王不可靠。”韦昌辉脸上怒气一闪,将手中的笔重重放下,东王前车之鉴,韦昌辉对城中的监视自然不会疏忽。
“王爷,该如何处理,要不要派人将燕王捉拿?”中年人脸上闪一丝狠意,他是韦昌辉的亲族,名韦志仁,当初韦昌辉加入太平军时,连同整个韦氏庄子数百人一同加入,这数百人是韦昌辉最亲信力量,与北王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韦昌辉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不停的踱步,若是没有石达开的大军在外,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将秦日纲捉拿,可是眼下再与秦日纲发生冲突,未免不智。
“不行,此举太过冒险,若是秦日纲反抗,本王还得出兵镇压,你下去吧,本王自有办法应对。”
听到北王有办法应对,韦志仁松了一口气,告退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秦日纲接到了北王府发出来的命令,看着这份命令,秦日纲惊讶的问道:“北王殿下让我出城与翼王谈判?”
“正是,北王殿下说,翼王对北王有诸多误会,北王本来想亲自与翼王交谈,只是却有所不便,除了北王,城中唯有燕王身份才能与翼王相配,希望燕王能够出城和翼王殿下解释清楚,清除彼此误会,也使天国可以免于内战。”来人解释道。
“那么翼王如果问起其家誊,本王该如何回答?”
“只要翼王答应退兵,翼王家誊可以交给翼王一并带走。”
“好,请转告转北王殿下,本王答应了。”
“是,下官告退。”
看着传达北王命令的人离去,秦日纲心中冷笑,昨晚天王的内侍刚找过自己,今天北王让自己出城的命令就下来了,要说北王没有派人监视自己才怪,可惜北王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正要找机会与翼王接触,没想到北王就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北王府,听到传令兵返回来的报告,韦志仁有点不相信的问道:“燕王答应出城了,没有什么推辞?”
“回大人,没有。”
“这就怪了,燕王怎么会这么老实。”韦志仁怀疑的道。
韦昌辉不以为然,道:“不用怀疑了,本王料秦日纲不敢拒绝本王的命令,他老不老实,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是,王爷。”
没过多久,韦昌辉就接到消息,燕王已经带人出城前往翼王军营,韦昌辉和一千将领顿时放心下来,看来燕王确实没有二心。
夜,整个城中都隐入黑暗中,显得一片安静,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
朱雀大街上,一支火把突然在黑暗中出现,接着是二支,三人……无数支火把亮了起来,随着这些火把亮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打破街道的宁静。
听到声音,不少居民从睡梦中醒来,这些天整今天京一直处于风声鹤唳中,让居民们睡觉都极为警醒,谁也不敢睡得太死。
“唉,不知又有哪家倒霉,触怒了北多人如此想道。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支队伍此次要时付的却不是别人,而正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整今天国的精神支柱:天王。
当火把前方来到天王府前时,韦昌辉扬了扬手,喊道:“停!”
队伍停下,街道一片安静,只有火把在空气中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清晰入耳,火光照耀下,天王府的前面露了出来,而后方依然是黑暗一片。
看着眼前的天王府,韦昌辉眼中露出一丝犹豫,即使是韦昌辉不相信什么上帝,可是洪秀全毕竟作了这么多年的领袖,此刻他要带兵造反,心中难免忐忑。
“燕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陈承络劝道。
韦昌辉脑中一清,将刚才的犹豫抛开,是啊,到了此时难道他还有什么退路不成,其实从昨天他等在天王府外半天都没有得到天王的接见时,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王,这一切都是你逼的,韦昌辉朝着军队大声喊了起来:“弟兄们,天王遭到内侍胁持,连本王也不能亲见,今夜是把天王从这些内侍手中解救出来之时,全体听令,进攻!”“弟兄们,杀,杀进王府,解救天王。”
数百名韦氏的核心力量同时呐喊起来,向天王府冲去。
“咣当。”一声,天王府的大门打开,一队队身穿黄衣的天王府侍卫从大门冲出,这些侍卫们首先将手中的火把丢到台阶下,即将前方照亮,又暂时拦阻韦军的冲近,随之每人从身后摘下一枝火枪,向前瞄准。
“消灭韦逆,射击!”
“砰!”一阵爆竹似的声音传来,天王府的侍卫一起开火,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韦氏精兵栽倒在地。
马上的韦昌辉身体晃了晃,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怎么可能,看这个样子,天王府分明早就有所准备,攻打天王府不过是他昨天才临时决定,是谁泄露出去?
他的目光扫向身边之人,即使是今天傍晚之前能够知道他的计划之人也没有几个,最终目光停在陈承络身上,陈承络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引起北王怀疑,连忙道:“北王,天王府不过三千余人,不管有备无备,只要全力进攻,必可拿下。”
韦昌辉定了定神,不错,天王府毕竟人少,就算有备又如何,信心顿时重新恢复:“传令,先入府者封侯,另赏白银万两,府中美人任其桃选十人!”
(未完待续)。。
更多到,地址
第二卷 复兴之始 第一百五十六节 旧情
韦昌辉这个命令已经赤裸裸的撕破了最后的面纱,不再把解救天王当成遮羞布,而是直接对天王府进攻。
本来吗,除了一些傻呼呼的小兵,谁会相信进攻天王府是为了解救被内侍胁持的天王,天王原本不过是天国的象征,权力全部集丰在东王府,内侍胁持天王有什么用?换成是北王殿下自己想要胁持天王还差不多。大家既然冒了这么大风险,北王早就应该拿出足够大的奖赏才行。
所谓重赏之下有勇夫,韦昌辉公布完这个赏赐,韦军刚刚因为迎面遭到天王侍卫痛击而有所下降的士气马上高涨起来,谁都知道天王府美女如云,财宝更是堆积如山,只要杀进去,权、钱、美女应有尽有。
“冲,冲进去!”
“天王府中财宝众多,大家不要放过!”
“杀,杀进去,里面的美女可以任取。”
韦军的各个军官还在后面雅波助澜,拼命鼓动士兵前冲,天王侍卫一直在持续不断的射击,很快,天王府的台阶下就铺上了一层尸体,鲜血将整个台阶染红。
不过,韦军的火枪手也加入射击行列中,天王府的侍卫伤亡也逐渐增多起来,而冲锋的韦军离天王府大门已经越来越近。
就在韦军已经将天王的侍卫杀得人数不多时,韦军后队,突然传来喊声:“韦逆谋乱,奉天王令,诛杀韦逆者有功。”
这个声音先是只有小部分人,接着喊的人越来越多,韦军后队一阵混乱,许多士兵持刀砍向身边韦昌辉的亲信,不少韦昌辉的亲信措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杀了。
听到后面的喊声,韦昌辉忍不住惊怒交加:“怎么回事?”
韦志仁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北王,不好了不好了,后面所有军队一起造反,这些人已经杀过来了。”
韦昌辉一下子张大嘴,作声不得,整个天京城属于韦昌辉的核心人马除刚开始调过来的三千人外陆续从开封调来万人左右,这一个多月除了杀了二万余人外,还收编了三万余人,韦昌辉对原东王府的军官大肆清洗,就是为了让这三万余人能为自己所用,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没想到区区一句奉天王令这些人就一起造反。
韦昌辉将这些人放在后面,就是担心这些人在进攻天王府时会出工不出力,故意耽搁时间,才调集自己的嫡系进攻,只是却刚好给了这些人在后面造反的机会。
看着就要攻进去的大门,韦昌辉眼中涌起滔滔恨意:“传令,中队改为后队,将所有叛逆全部剿杀。
“是。”
随着一队队韦军投入后方天王府侍卫顿时压力大减,又有一队天王府侍卫从里面涌了出来,将防线稳住。
“韦逆谋乱,奉天王令,诛杀韦逆者有功。
“韦逆谋乱奉天王令,诛杀韦逆者有功。”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整个城中都是这句喊声,韦昌辉大怒:“再调兵力,将这些敢喊之人通通杀了。”
“王爷,已经没有兵力了。”韦志仁提醒道。
韦昌辉朝四周一看,果然,自己身边只剩下数百人,这些人是自己的亲兵才没有派出去。他朝后方望去,后方自己部下正在节节败退那些喊着口号的东王府旧部突然变得勇猛无比,仿佛不怕死不怕痛一下。
“北王,没有机会了,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
“回开封只要回到开封,或许事情还有可为。”
事情到了这一步韦昌辉反而平静下来,他明白这次自己输了,原来自己始终被人玩于鼓掌之中,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高呼道:“韦家的儿郎们,不怕死的跟我来,杀进府刻了洪贼狗头!”说完韦昌辉带头向前冲去。
他身后数百亲兵也连忙跟上:“杀!杀进府朵了洪贼狗头!”
韦昌辉最后的带头冲锋,注定是一场徒劳,等这些人冲到天王府台阶前时,又有大队侍卫从天王府中出来,在激烈的枪声中,最终韦昌辉和自己数百名亲兵一起倒在血泊中。
就在韦昌辉与天王府交战之时,城外,石达开大营内,原本安静的兵营传来一丝动静,黑暗中,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正扑向中间的主帐,只是他们刚刚到达主帐外面时,周围突然无数火把亮了起来,将中间的人影照得纤毫毕现。
原本行动的军队动作顿时僵硬下来,脸上一片惊慌。任谁突然从黑暗中转入光明都会感到不安,对于一支原本想偷袭的军队来说更是如此。
“燕王殿下,如此深夜,你不在帐中休息,来到本王帐外是何意?”石达开的声音听不到愤怒,更多是嘲讽之色。
泰日纲脸上一阵抽搐,杀翼王正是天王交给他的任务,只是翼王身边带着五万大军,又岂是那么好杀的,只能借着与翼王谈判之机冒险一搏,只是没想到早已经落入翼王的算计。
到了此时,泰日纲就是想辩解也不可能,他索性道:“奉天王令,翼王带兵逼近天京,有谋逆之嫌,着本王捉拿翼王进京,凡天国将士不得阻拦。”
泰日纲的话大出周围的天国将士之意料,他们又惊又怒,纷纷对泰日纲怒斥起来。
“不可能,你说谎,天王怎么会下旨捉拿翼王?”
“明明是韦逆与你合谋,妄图架空天王,如今更是想偷袭翼王,被识破后又扯起天王来,真是无耻。”
“王爷,不必和这泰贼辩论了,杀了他。
“对,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的翼王部下群情激愤起来,石达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久久未曾言语。
“王爷,此贼只是徒乱人心,王爷实在不用理会。”一名将领劝道。
石达开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开口问道:“燕王,本王问你,本王的家眷如今到底如何?”
“哈哈,本王还以为你石敢当是铁石心肠之人,没想到还是问起了家眷,告诉你,你的家眷已经被天王下令处斩了。”
“你?”石达开气得一口鲜血差点吐了出来,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杀了他们!”
名将领应道,同时手往下一压:“射。”
一声,无数的羽箭从四周飞出,密密麻麻的向中间落下,一阵阵惨叫声从中间发出,数轮箭雨之后,随泰日纲所来的士兵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立,每个人身上都象刺猬一样插满了箭支。
天亮之后,天京城的百姓悄然打开房门,许多人涌上街头,打听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隐约都听到诛杀韦逆的声音,只是却害怕自己听错。
街上已经贴出由天王府出具的告示,大意为昨晚韦逆企图篡位,攻打天王府,已经伏诛,前一段时间天王由于受韦逆一时蒙蔽,对韦逆胡乱杀人没有制止,东王之死也是韦逆自作主张,天王从没有说过东王谋反,而那些被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