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礁石上摔下来,站在瞳瞳附近的安铁赶紧伸出手去准备搀扶一下,但瞳瞳摇晃了几下,又站住了。
就在这时候,只听白飞飞在背后说:“太好了!ygod!一级棒!”
安铁回过头去问:“怎么这张很好啊?”
白飞飞兴奋地说:“是啊,画面里出现了你的一只手,瞳瞳的身体在礁石上晃了一下,身体一倾斜,正好你的手就伸了进来,照片立即就动起来了,而且,瞳瞳倾斜的身体和你的手形成一个v字型,有一种奇妙的动态的对称感,太好了,你过来看看,今天就拍到这里,收工!”
安铁和瞳瞳过去一看,的确,照片里的大海一望无际,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女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远方,这时候,一只手从伸进了画面,仿佛要拉住这个将被风吹走的美丽天使。
安铁看了半天,没说话,最后看看白飞飞说:“太好了,你牛啊!”
白飞飞很是兴奋,对安铁说:“给这个照片取个名吧?叫什么呢,叫《海边的天使》?嗯,不行!太俗!就叫《穿婚纱的少女》?你看怎么样?”
安铁说:“就叫这个吧,也很经典啊,很多名画的名字都用这种写实的句式取名,嘿嘿!”
在他们热烈讨论取名的时候,瞳瞳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礁石那里躬着腰收拾着摄影道具,一阵海风吹过,从背后看,仿佛一个少女正在面对大海祈祷!;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3章 我们互相路过
在海边拍完照片,一行人找了个饭店吃了点东西就往回走。
吃饭时,瞳瞳吃得很少,不停地晃着脑袋,皱着眉头,安铁和白飞飞问她那里不舒服,她说没事。
在回来的车上,大家都夸瞳瞳今天超级漂亮,简直是无敌青春美少女,而且是高贵清纯有着『迷』死人的活泼和忧郁气质混合的美少女。反正夸奖瞳瞳的词『乱』糟糟的又多又肉麻。
瞳瞳一边听着一边羞涩地笑,不自在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安铁发现在人们的夸奖声中,瞳瞳的笑容开始变得勉强,笑的时候还蹙着眉头,手也不断地『揉』着眼睛。
安铁再一次问瞳瞳:“真的没有那里不舒服?”
瞳瞳还是摇着头说:“没有!”
白飞飞坐在驾驶员的位置,还在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说今天拍的照片和瞳瞳的表现多么好多么好。一路上,白飞飞精致而粗野的打扮和这辆通体漆黑的敞棚吉普车还是引来了路人的无数注目,白飞飞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关注,毫不在意地扭头和安铁说笑。
终于,在车开到半路的时候,瞳瞳小声对安铁说:“叔叔,我有点头晕。”
安铁『摸』了『摸』瞳瞳的头说:“是不是着凉了?”
瞳瞳说:“没有,就是头有点晕,看东西有点模糊。”
安铁说:“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白飞飞转过头说:“怎么啦瞳瞳?”
瞳瞳说:“没事,不用去医院。”
白飞飞把助理送回影楼后,跟着安铁和瞳瞳回到安铁家,安铁打算挑几张照片给瞳瞳做一本相册,三个人坐在客厅里,把白飞飞的相机里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瞳瞳一副很疲惫的样子,不停地『揉』着眼睛,一改早晨的兴奋模样。
“瞳瞳,头还晕吗?”白飞飞关心地问。
“好点了。”瞳瞳嘴上没说什么,人却越来越蔫了。
“呵呵,今天可是把这丫头累坏了,怎么样?模特不好当吧?”安铁一边看照片一边说。
“是啊,这一天下来还真把瞳瞳折腾够戗。”白飞飞轻轻搂了一下瞳瞳的肩膀,接着又说:“瞳瞳,要不你先睡一会吧,我和你叔叔帮你挑。”
瞳瞳勉强笑了一下,温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瞳瞳进房间后,白飞飞对安铁说:“你跟秦枫最近怎么啦,好象不是很愉快?是不是我让秦枫误会了?”
安铁把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看了一眼白飞飞,说:“跟你没关系,别瞎联系。”
白飞飞长嘘口气,瞄着安铁道:“那就好,别因为我耽误你终生大事那就不好了。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秦枫还是挺不错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这样的姑娘上哪找啊。”
安铁苦笑了一下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的终生大事吧,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小女孩,赶紧找个男人吧。”
白飞飞笑了笑,用手捶了一下安铁:“赶紧把和秦枫的矛盾处理一下吧你,男人又不是萝卜白菜,出趟门就能到手啊。还说我呢,你不也跟我爸似的。”
安铁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好像记得有位名人说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知道这位名人是谁吗?”
白飞飞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拉过安铁的手使劲拧了一下:“要死了你,当面让我下不来台,那么多年了,我随便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也真难为你了。”
安铁“哎呦”一声闪了一下,笑道:“白大侠是谁啊,说过的话我当然要记住了。”
白飞飞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说:“是吗?”
安铁严肃地说道:“是啊,还做笔记呐!”
白飞飞哈哈大笑起来:“忽悠吧,继续忽悠!小子,给你提个醒,你就这样去忽悠秦枫,保准没问题!”
一说起秦枫安铁就有一些烦躁,道:“秦枫就没有那么好忽悠了!”
白飞飞突然很认真地说:“安铁,要是你真的爱秦枫就好好把握,别错过了,有些东西一错过,就永远消失了!”
白飞飞说完,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这时,夕阳正挂在天边,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把安铁和白飞飞包裹在明亮的光线中,两个人的影子靠得很近,有些飘忽地紧紧跟在各自的身后。客厅里的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身上的阳光异常温暖。
安铁看着白飞飞,突然有一种想把白飞飞抱在怀里的冲动。这是一种温暖而单纯的情感,这么多年,和白飞飞在一起的时候安铁总是有这种感觉,仿佛眼前的白飞飞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安铁觉得白飞飞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他喜欢听白飞飞讲她经历的一切事情,他总是怀着新鲜而好奇的心情投入白飞飞的讲述,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故事的经历者,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二心的旁观者,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去爱,去恨,他只是等她在高兴了或者受伤的时候,走回自己身边说:“看!那些,我经历过了,有意思吧!”
那一年,白飞飞在西南一片逛了大半年回来后,带回一大堆照片。
安铁花了好几天时间听白飞飞讲述着那些照片拍摄时的情景,如同自己陪同白飞飞走过看过爱过一样。
白飞飞拿着那个叫余路的照片对安铁说:“看!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他离过婚,也有过小小的成功,还有更大的失败,但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有神,他在看东西的时候仍然那么新鲜而富有激|情,这一点他比你强----”
安铁有些不服气,打断白飞飞道:“他怎么就比我强了?”
白飞飞继续说:“安铁,其实你是一个脆弱的男人,生活中的很多打击对你都是致命的。你貌似坚强,其实非常脆弱,你用自嘲和愤世嫉俗来保护自己,来掩盖自己的慌张。这种不良的情绪在你体内不断地积累,使你痛苦不堪,却又无处排解,你不断地向生活低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久而久之,你和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一样,生活暗淡无光,对社会对自己都不满意,你现在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但是,很快你就会和他们完全一模一样了。”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层层地往外渗着细密的汗珠,脊背一阵阵发凉,白飞飞似乎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白飞飞越说越激动:“当我在路上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拦住了这个男人,然后我们一起在云南的乡下住了下来,我们一起路过了云南很多著名的风景,但那只是路过,我们在更多的毫不著名的地方耽搁得更久,在那些无名的偏僻山村,我们的心更加塌实,那些地方的夜晚和天空对我们更有意义,那些地方的星星就是我们的心,它们属于我们。心之所在,就是最美的风景。那时候,我确定我爱他,就像爱着那些夜晚和星星,它们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生命的中途定格的风景。”
白飞飞说着说着就哭了:“后来,我们分开了,我们都知道,自己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他有他的方向,我有我要去的地方。我们只是在生命的中途交叉相遇,我们谈谈话,看看星星,一起记住一些重要的夜晚和吹过你身边温暖的风,我们彼此路过对方,那些星星和流萤就是我们生命中的痕迹,那些光亮被我们看见了,那是我们暗淡的生命中,一道道伤口上开出的花,我充满了感激。我们分开后,他在云南和西藏交界的地方失踪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上。是,他消失了,但我一部分的生命因此而生动着。”
白飞飞说着,又轻轻地笑了起来,说:“哭一顿,好多了!”
安铁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被白飞飞深深地感动着,对白飞飞生命中的那个男人,不但没有嫉妒,反而充满了感激,就像他给了自己一件极其尊贵的东西一样。
安铁当时想问白飞飞,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安铁咽了回去。;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4章 陌上夜话
有一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像余路之于白飞飞,像李小娜之于安铁。他们相互在各自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然后又与你擦肩而过,又与某个人在另外的岔路相逢。或许他们会一直走下去,或许还是不知什么原因再次分别,再次成为彼此的过客。
而永恒是虚无而不可把握的吗?自我是最近却无法看清的吗?
安铁看着坐在落地窗前发愣的白飞飞,阳光暖洋洋地照在白飞飞和安铁的身上,时间变得慵懒而停滞不前,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遥远而不真实起来,安铁的心也变得『迷』茫而忧郁。
两个人坐在黄昏的阳光中,沉默着,好一阵没说话,最后还是白飞飞打破了沉默,说:“我该回去了。”
白飞飞走后,安铁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阳光还是慵懒地照在眼前的地板上,细微的反光使安铁眯起了眼睛,仿佛想找些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但安铁随即发现,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数的微尘在阳光中飞舞,安铁有一些吃惊,这么干净的房间,那来这么多的微尘呢?它们那么活跃地在你的眼前,你却从来发现不了它们。
安铁正在『迷』思之中沉浸着,突然,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是一个女人打来的。
“hello!安先生吗?我是吴雅。”电话是女房东打来的。
“吴小姐有什么事?”安铁懒洋洋地说。
“我的计划有变,过两周左右就要回国了,有两件事情想请安先生帮忙。”吴雅娇滴滴地说。
“说说看,能帮的一定。”安铁说。
“第一是房子问题,你那里方不方便住,我付房租,就是感觉住在自己家里舒服一些,再说还有你这个帅哥做伴,我会觉得很愉快的。”
“还有什么事?”安铁不置可否地应着,心里却想:“『操』!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愉快。”
“另外就是我这次回国准备做一个国际著名服装品牌的中国总代理,中国总部就放在滨城,安先生不是做时尚的吗,我想请你帮我约一些大商场的服装经理见见面,我需要建立进驻商场的渠道,我想你应该和他们比较熟吧?”吴雅很直接地说。
安铁心想这个倒没问题,做时尚编辑这几年,这个城市各大商场的老总和服装香水化妆品楼层的经理基本上都熟悉,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这个没问题。”安铁说。
“太好了,谢谢安先生,到时候我们再联系!拜拜!”这次吴雅挂电话倒是很爽快。
安铁重新往沙发里面挪了挪,这是一个美丽而虚无的黄昏,也是一个靠近永恒的黄昏。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但是,只要你去想,那些东西似乎就会靠你近一些。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公司的赵燕打来的。看来,这还是一个女『性』化的黄昏,美丽的事物总是和女『性』联系在一起。
“安总,晚上周总想跟你吃个饭,冠名的事情有眉目了,想跟你商量一下具体细节。”赵燕干脆利落地说。
“他自己怎么不跟我打电话?架子这么大啊,改由你通知了?呵呵!你去吗?”安铁缓了一下神,感觉离现实近一些了。
“周总正在客户那里不方便吧,他刚打电话通知我的,我也去,7点钟,在仙人阁6号包间。”赵燕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铁一向欣赏赵燕干脆利落的作风,一个漂亮干练,做事几乎滴水不漏的女孩子,工作的时候认真可爱,总是想着把事情做到最好,交给她办的事情从来不用『操』心。那种职业女『性』的优雅风韵在她身上几乎无处不在,无论她在工作上处于什么角『色』,在和你交谈的时候,她都有本事和你一起以平等的姿态商谈。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敢在智力上小瞧她,一般的男人在她优雅理『性』的态度下,即使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只能远远地干着急却找不到角度靠近。
赵燕也不小了,还没谈恋爱,好像她最大的满足就来自于工作上的成功。
接完赵燕的电话,安铁一看表快6点了,于是起身到瞳瞳的房间,瞳瞳正在闭目养神呢。丫头靠在枕垫上,神情有些疲惫的样子,懒懒地歪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
安铁问:“丫头,感觉好点了吗?”
瞳瞳嫣然一笑:“好多了,就是有点累,可能是活动多了。”
安铁说:“叫你过几天去拍照,你非要今天去,这下吃苦头了吧!”
说着,安铁『摸』了『摸』瞳瞳的头:“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要吃点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瞳瞳说:“我不饿,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安铁说:“那这样吧,晚上我给你带饭回来,不要吃凉东西。”
瞳瞳说:“不用了,叔叔,你出去活动还带点饭不方面,我真一点都不饿。”
安铁说:“那你自己在家注意点。”
安铁到仙人阁的时候,大强和赵燕已经到了。
赵燕站起来将安铁让到主座,自己坐在安铁的左下手。安铁落座后赵燕开始叫服务员点菜,点菜是一门大学问,既要讲营养,又要讲口味,既要照顾到男女老少还要照顾不同的饮食习惯,一般只要赵燕在的场合点菜都是由她负责。公司内部聚会就不用说了,赵燕对安铁和大强爱吃什么简直比他们自己还清楚。只要他们一犹豫不知吃什么好,赵燕就不再征求他们的意见,自己做主,上来的菜肯定没问题。
赵燕问安铁和大强:“两位老总今晚想吃点什么?”
安铁和大强都说:“随便吧!”
赵燕马上对服务员说:“那好!干锅茶树菇、焗黄飞蟹、松仁玉米、猪肉炖粉条。”
然后回过头征求安铁和大强意见:“四个菜,行了吧?”
安铁说:“行。”
赵燕的安排肯定行。菜很快就上来了。菜一上来大强就说:“快吃快吃,都饿坏了。”
说着狼吞虎咽地就吃开了,安铁和赵燕看了相视而笑。
吃了一会,大强拿餐巾纸抹了抹嘴,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干净就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老、老大,总冠名有眉目了,回报方案和对方谈差不多了,这次还多亏了赵燕手下的一个业务员,是我们的业务员联系的客户。看来我们的战斗力还蛮强的。冠名费50万,现在卡在价格上,他们还想往下压价,我顶住没同意,估计实在不行就得往下降点了。还有就是活动细节,活动现场的宣传气氛布置,报纸电视的报道方式,回馈给他们的硬广告版面等。想跟你商量一下。”
安铁说:“是哪家啊?是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叫什么昌的贸易公司吗?”
大强愤愤地说:“不是,靠,那孙子,提上裤子他妈的就不认帐了,后来联系他总说没时间,这次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大强说完看了赵燕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
赵燕装做没听见,对服务员说:“上点茶!”
安铁道:“哦,他们开发的是什么楼盘?”
赵燕接过去道:“楼盘名叫‘陌上夜话’,针对白领阶层销售,与我们这次大赛的受众群体比较吻合。以楼盘的名字冠名,叫‘陌上夜话杯’。”
安铁笑了笑:“‘陌上夜话’?这么诗意的名字啊,感觉就跟要闹鬼似的。”
说完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三个人讨论了一会冠名回报的细节,喝了几瓶啤酒之后,安铁感觉肚子发胀,就站起身来上厕所。
安铁有点头晕,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在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生活似乎越来越没有头绪,身体也有点发虚,以前安铁喝10瓶啤酒也就是上几趟厕所的事。
安铁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路过一个半敞开的小包间,听到里面一个男人说:“老婆,我们还是和好吧,我这次从国外回来再也不走了。以前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出出气好了。”然后,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佯装怒意地撒着娇骂道:“去你的,谁是你老婆,我们已经分了,谁稀罕打你,回去让围着你的那些小狐狸精打吧。”
安铁一听那女人的声音,使劲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酒也顿时清醒了大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两个人的声音如此相像?
安铁此时有点发懵,摇了摇脑袋想,是不是我一直在惦记她啊,不会吧?安铁暗骂了一声自己“发贱”,就走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撒完『尿』,安铁舒舒服服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憋着的『尿』全部排空的感觉真舒服,跟zuo爱到高『潮』的感觉有得一拼啊:“舒服!”
就在安铁路过刚才的包间时,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安铁与那个男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安铁随口说了句:“『操』!对不起!哥们!”
然后抬头一看,顿时傻了。;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5章 男人的夜色
安铁抬头一看,那男人身边站着的竟是秦枫。
秦枫手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比平时挽着安铁还自然。
安铁的血开始往头上涌,脑子里『乱』成一团,刚刚去卫生间时听到的对话立刻在耳边回放着。
秦枫也傻了,眼神有点慌『乱』,挽着那个男人胳膊的手都忘了拿下来。这时那个男人还在对安铁说着什么,后来也感觉出了不对劲,看看安铁又看看秦枫,说:“老婆,这是你朋友?”
安铁这时反而冷静下来,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这个长得像明星的男人安铁有印象,那次在广电大厦的咖啡厅里就是他。
秦枫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把手从那个男人的臂弯里抽出来,对那男人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那男人看了一眼安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身对秦枫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匆匆走了。
男人走后,秦枫沉默了一会,嗫嚅着说:“别误会,你听我解释----”。
安铁断然打断了秦枫的话,冷冷地说:“你想解释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我还有事,你走吧!”安铁说完就把秦枫扔在那里走了。
回到包间,安铁坐在那里不说话,一个劲地喝酒,一会功夫4瓶啤酒就下肚了。
赵燕看了看安铁,发现安铁有些不对头,温柔地说:“你怎么了,去趟卫生间回来不对啊,有什么事吗?”
大强一听,大大咧咧地说:“怎么一个人喝也不带着我啊。”
安铁醉眼朦胧地看着赵燕,哈哈笑了起来:“有什么事啊,屁事没有,就是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发现你『性』感撩人啊!”
安铁突然这么一说,赵燕的脸红了起来,嗔怪道:“你就瞎说,总是听你说『性』感『性』感的,你说的『性』感到底什么意思啊?”
大强也哈哈笑起来,安铁接着说道:“『性』感是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啊,『性』感就是让你兴奋的东西。”
大强接口到:“老大说得太准确了,我们赵燕的确是『性』感大美女啊,让人一看就兴奋,比我们的参赛小姐强多了,那些女孩远看长得漂亮,近看整个就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都能落好几百架飞机。而且一开口就『露』馅,居然好几个都说辽宁的省会是大连,靠!”
赵燕笑着骂道:“你们这些男人一喝酒就满嘴跑火车,对女人的要求还那么多。”赵燕也喝了点酒,兴奋得脸也红了。
安铁对大强说:“不会吧,咱们的参赛选手素质这么低啊。”
大强接着说:“可不是吗,这次比赛我们设计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知识问答环节,我们都把答案给了她们让回去背,结果还是有不少出错的,不过有几个还行,要不叫个过来你看看。”
赵燕说:“这样不好吧?”
安铁摆摆手,对大强说:“你那么牛『逼』,说让她们来就来?”
大强一听,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对安铁说:“开玩笑,我要是20分钟之内叫不来人,我从桌子底下钻过去。”
大强电话接通后,大声在电话里说:“『露』『露』啊,你现在有空吗?我请吃饭,有些事情和你交代交代。”一边说还一边朝安铁眨眼。
果然没过一会,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孩。穿着『露』脐装牛仔裤,胸部很饱满,胸部皮肤『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模样长得也很漂亮。女孩进来后,直接往大强身边一坐,一口一个强哥叫着。
大强一脸得意地看着安铁,然后,对女孩说:“『露』『露』,我给你介绍一牛人,这是时尚周刊的安主编,他可是我们这次活动的总策划。”
女孩一听,马上站起来,对安铁妩媚地笑着,说:“幸会哦安主编,我敬你一杯,我叫你安哥好不好?”
安铁坐在那里没动,仰头笑道:“好啊!”
女孩马上改口道:“那我敬安哥一杯,这次比赛可要多关照『露』『露』哦!”
安铁一口将酒喝干,道:“好说好说。”
大强在一边打趣道:“妹妹你太那个了吧,见到安主编就把哥哥我晾一边啦?”
『露』『露』听大强这么说,马上娇滴滴说:“哪能忘了哥哥你呢,来,敬大强哥哥一杯。”
大强乐得肉直晃,大笑道:“不行,我们要喝就喝交杯酒。”
四个人一来二去打打闹闹地喝了半宿,旁边堆的全是酒瓶。
不知什么时候,安铁被赵燕叫醒,安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屋里就剩安铁和赵燕了。
赵燕说:“安总,你都趴在桌上睡好一会了,我送你回家吧。”
安铁捶了捶自己的头,问赵燕:“大强走了?”
赵燕说:“走了,送『露』『露』回家了吧,都喝多了。”
安铁说:“那我打车给你送回家。”
『迷』『迷』糊糊把赵燕送回家后,安铁的头痛得不行,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对司机说:“你先拉着我随便兜兜风,然后找个酒吧把我扔下来。”说完塞给司机一百块钱。
安铁坐在出租车里,想吐却吐不出来,想找人说话,竟然发现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安铁一个人缩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把车窗打开。
春天的风带着『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估计快立夏了吧。车窗外面路边的树叶越来越绿了,路边包括路中间的绿化带上开着各种各样的花,这个城市到处都是花花草草,人们都说这点是这个城市的宝贵财富,但这个城市的老百姓却一点不富有,甚至有生活质量有越来越下降的迹象。
应该是一个温暖的季节了,但安铁却像一块放在春天深处的冰,正在悄悄溶化、消失在春花盛开的夜晚。
刚才在仙人阁与秦枫相遇的那一幕一直在安铁的脑海中闪动。
他没有过多去想那个男人,这个男人跟自己毫无关系。他一直在想和秦枫认识以来的一件件往事,试图找出事情发展的脉络,实际上安铁没有想出任何头绪。
以前安铁也感觉自己和秦枫一直有一些问题,表面上看,这些问题里有一个重要的关键是瞳瞳,好像瞳瞳是两个人关系的障碍,其实情况不是这样。安铁不会一直将瞳瞳带在身边,从瞳瞳的将来考虑也不能,瞳瞳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她不能总这样不明不白地生活在暗处,安铁只是没有找到一个适当的办法使瞳瞳的生活明朗起来。
安铁多次想过和秦枫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但总也没想明白。他应该是爱秦枫的,至少他没有想去爱别人,看起来秦枫也爱他,这一点应该没错的。安铁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但他从来没有对其他的女人动过心思,他与白飞飞关系密切,说是红颜知己也不过分,但自从酒后和白飞飞有过一次一夜情之后,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和白飞飞单独在一个房间呆一宿,甚至有在一个床上睡觉的时候,他也再没有打过白飞飞的主意。
那么安铁和秦枫之间的问题到底在那里呢?
正在安铁晕头晕脑时,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转头对安铁说:“这里有一个酒吧,你看行吗?”
安铁想也没想说:“行。”
此时,安铁需要停下来,找一个热闹的地方,让这个夜晚和自己一道腐烂。
安铁一头扎进酒吧,也没看清楚酒吧叫什么名,找个位置点了一打啤酒,闷头就喝。酒吧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些人在跳舞,灯光转来转去的,那些光点一会照在安铁脸上,一会又转到别人的屁股上。
这的确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每个人的面孔都那么闪烁不定。要命的是,安铁胸中虽然有一团火苗直往外窜,头也痛得厉害,但却非常清醒,这使安铁更加痛苦。
正在这时,安铁听到酒吧中间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和哭骂声。
“你们这群流氓,敢占本姑娘的便宜,你们别走!”
安铁转过头去一看,此时灯光正好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是柳如月。;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6章 给我一支烟
灯光下大喊大叫的居然是柳如月,看样子还碰到一个女酒鬼。
安铁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过去,一把拉住柳如月的胳膊说:“柳、柳姑娘,认、认识在下不?”
柳如月一把摔开安铁的胳膊,大声叫道:“流氓!都是流氓!”
安铁两手抓住柳如月的肩膀说:“错!我,不是流氓,我是安铁!”
柳如月扬起脸,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含含糊糊地说:“安铁?我认识安铁,他是你吗?”
安铁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来,过来仔细看看。”说完就把柳如月带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柳如月一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就喝,喝完一抹嘴,歪着头瞟着安铁,嘟起嘴说:“我认识你!你也是个流氓!看你就是个流氓!你们男人都是流氓!哈哈!来,流氓,陪我喝酒!”
柳如月大笑起来,向安铁伸出手,说:“给我一支烟!”柳如月还是化着很浓的妆,上身穿着低胸小吊带,斜着身子趴在桌子上,饱满的『||乳|』房像要从领口跳出来。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被酒精控制的柳如月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妖媚。
安铁看着柳如月,心里涌起一种混『乱』的yu望,他抽出一支烟递给柳如月,然后坐到柳如月的身边,掏出打火机把火打着。
柳如月『性』感的嘴唇和烟一起伸到安铁的眼前,一只手搭上安铁的肩膀,点了好几次也没点着。安铁挪了挪身体,准备拿过柳如月的烟自己给她点上,就在这时,柳如月一下子跌到了安铁怀里,她就势抱着安铁的脖子,撒着娇说:“你要陪我喝酒。”
安铁抱着丰满的柳如月,感觉柳如月柔软得跟水一样,散发着灼人的热量和浓浓的香气,安铁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到处窜动着阴郁的火苗。
半夜醒来时,安铁发现自己正抱着赤『裸』的柳如月,柳如月温暖滑嫩的肌肤贴在安铁的身上,一股股热气直吹着安铁的每一个『毛』孔。
安铁有些尴尬和慌『乱』,怀中的柳如月抬头看了一下安铁之后,有些害羞地迅速把头埋在安铁胸口,身体像蛇一样贴着安铁的身体扭动,大腿在安铁的敏感区域蹭来蹭去,安铁叹了口气,下体迅速地硬了。
安铁双手抱着柳如月往上一带,把柳如月的头抬起来,低下头向柳如月的嘴唇吻去。
柳如月闭着眼睛开始还有些本能的抗拒,用牙齿抵挡着安铁的舌头,但很快柳如月就张开嘴,与安铁热烈地激吻起来。
安铁怀里抱着丰满『性』感的柳如月,心里却有一些『迷』茫,理智和yu望交缠在一起,反而形成一股更大的yu望。
“柳……”在安铁顺利地把舌头伸进柳如月的嘴里后,理智又把安铁的舌头从美女的嘴里拔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说什么呢。
在安铁头脑混『乱』的时候,柳如月果断地再次用嘴封住了安铁犹豫不决的思想,占领了安铁一直就想挣脱思想的身体。
很多时候,女人偶然而感『性』的决定会果断地改变很多事物,甚至宏大的历史也有可能在她那『性』感的嘴唇一触之下改变方向。女人的伟大在于,她们感『性』的冲动通常会让昏暗的生活亮堂起来,大致来说,这种改变通常会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因为女人冲动往往是基于一种人『性』的渴望。
当你理不出头绪时,那就让身体的温度来决定你的头脑,没有什么对错,你总得抓住点什么。此时的安铁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柳如月的屁股,另一只手在搂着柳如月的头,两个人在床上昏天黑地地滚了起来。
激|情过后,两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安铁一扭头,突然看见窗外有一轮明亮的月亮,一股陌生而新鲜的风从窗子打开的缝隙里溜进来,轻轻掀动着白底蓝花的床单。两个人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
一会,柳如月转过身来,把胳膊伸到安铁的脖子底下,头放在安铁的胸口紧紧抱着安铁,叹了口气,两个人的酒差不多都醒了。
“怎么叹气了?”安铁问,又觉得柳如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下有点别扭,于是把柳如月的手拿出来,换成安铁的手绕在柳如月的脖子后面,把柳如月揽在怀中。
安铁突然想仔细看看柳如月的『裸』体,于是,另一只手就准备把被子掀开。
“没什么。”柳如月用鼻音回答着安铁的询问,然后发现安铁想掀开被子的时候,猛然按住安铁的手:“别,凉!”
柳如月这一拒绝安铁的动作,更加激起了安铁想看柳如月『裸』体的yu望,手上更加使劲想把被子掀开。
“就看一小下,看了也不少一块。”安铁说。
“不要!”柳如月坚决地拒绝着。
“好吧----恩?窗子上是什么东西?”安铁问,听安铁这么一问,柳如月扭过头去往窗户那看,就在这时,安铁猛地把被子掀开。
柳如月大叫一声,一下子缩在床边,身上瑟瑟发抖。
柳如月的『裸』体终于完全暴『露』在安铁眼前,安铁一看,柳如月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有暗红『色』的旧伤,也有鲜红的新伤。
安铁看着柳如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柳如月瑟缩在床边,开始压抑地哭。
安铁揽过柳如月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用被子把柳如月裹了起来。
柳如月在被子里越哭声音越大,歇斯底里地哭骂和尖叫着:“那个王八蛋,他不得好死。那个变态王八蛋,我要杀了他!啊!”
安铁静静地抱着柳如月,任由柳如月在怀里发泄。此时,安铁很后悔对柳如月所做的一切,更后悔掀开了被子,虽然柳如月嘴里的王八蛋不是骂安铁,但安铁觉得自己和那个王八蛋也没什么区别。
看着怀里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安铁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有用力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一些。
安铁沉默了很久,任由柳如月哭着叫着,最后,柳如月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