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粑粑让你听话,跟葛格肥家呢小盆友,哈哈哈哈哈……”
叛逆期神经系少女遇上青春期装逼系处男,结果很雷很销魂,温软一脚就踹他排气管上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闻誉没有理解她的愤怒,只是像死了妈一样双膝扑地抱着车屁股对温软大喊大叫:“你他妈踢老子可以,踢老子的车就不行!”
温软如他的意,踢了他一脚:“你他妈。”
“操!你自个走着回吧。”闻誉跨上坐骑,留下一阵黑烟。
?
温软一声没吭,从下午六点走到七点半,途中没打一个电话,也没打车,她在赌一口气,不知所谓的骨气。
等到七点半,闻誉一手握着一只甜筒一手开着他的小摩托突突突突突地开回来了:“呦!还走着呐大小姐,脚疼不?”
闻誉贱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温软明明气得肠子都快打了结,可嘴上还是说道:“跟你有关系么?”
“家里做了油焖黄鱼,清蒸大虾,刚打电话来叫咱们快回去呢,你饿不饿?葛格带你回家吃饭走。”
温暖肚子“咕”地一声叫了,她这种女孩,向来爱自己只对自己好,所以她很理智地选择让步:“我知道你想接我放学,不过下次你能不能不要穿这么丑的衣服,丢我的脸。”
闻誉:“我靠,上海滩看过吗,我穿得可是发哥同款的皮衣耶,竟然说我衣服丑,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啊小妹妹!”
温软:“上海滩里发哥穿得是风衣,谢谢。”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015 明知道还装糊涂
日子就那么磕磕绊绊时而对掐时而友好地过着。
闻誉继续争夺混混界的一把手位置,温软继续做狗不理界中的冷清秋,他们都分别觉得很满意现状,然后……
就出现了那件绑架的小概率事件。
温软由于态度高傲,伤了一个富二代芭比的玻璃心,富二代芭比就扬言要找她的干哥哥收拾温软,温软没有在怕,但是当真的被人麻袋罩头扛走的时候,她有点生气了。
破旧的仓库,昏暗的光线,一群炸毛小痞子对她动手动脚,她简直要气乐了:“要多少钱?我给。别碰我,我性冷淡。”
“呦呵,这一型的小妞可真够味的,钱,哥几个不缺,今天的任务就是专门来搞你。”芭比她干哥揩了揩温软的下巴,然后和旁人一起扯起温软的衣服。
温软挣扎不已,有个不良少年在温软耳边吹着气:“别着急噢,大伙只是给你热个身,等我们的那位处男哥们先破处了,我们再来伺候你。这不,他来了。”
闻誉搔着头走进仓库,边啃棒棒糖边抱怨:“干嘛啊你们,我要去接软泥怪放学呢,现在喊我来干嘛———”
“喊你破处啊兄弟~”
谁知,他的软泥怪正被几个混混按着!闻誉这一看见,就怒火滔天地飞起一脚踹飞了一人:“操!”
“兄弟你发什么疯啊!哥几个不就等着让你先操呢吗!”
闻誉逮着一人猛打,往死里打,旁边的混混都在拉架,一头雾水。
温软抑制住眼尾的泪,狠喘了一口气:“闻誉,救我……”
昏厥过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贯吊儿郎当的闻誉正经又严肃的脸,他眼角处的血一直滑至下巴,颊骨青紫。
好像,还听见了他紧张的口吻,在说———
“别怕,我在。”
?
这场风波以闻誉正式退出混混界为终,他们谁都没告诉家长。
温软虽然口上不承认自己害怕,但是有好几晚都在梦里惊醒。他听见她的尖叫,在窗前百倍煎熬,终有一天,他在温软再次夜半惊声时翻窗进了她的房:“软泥怪……”
温软看着黑漆漆地少年剪影,背靠着墙,不言语。
闻誉不怕死的走近,将她的手拿起,然后缓缓放置在自己的胸口:“你信不信我?我说,我能保护你。”
果然不是亲的就是有隔阂,温软不能做到把闻誉当成亲哥哥来看,她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少年,趁着月色,翻窗进屋,跟她讨信任。
她给了。
后来的后来,闻誉的管家爹重病去世,由于他在温家工作了长达三十多年,家人对他的感情已深,温爸爸就出钱将他厚葬于他的故乡———离城。
闻誉的妈死得早,这一下子,他成了孤儿。温爸爸提出要收养他做干儿子,闻誉强颜欢笑道:“温叔,我只给人当女婿,可不再当儿子了噢。”
他被温爸爸拒绝的片段,他掐了没给温软说,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在一个深夜,什么都没带,跑了。
闻誉跑了,全家上下忧心如焚,猜到他可能回了家乡,可是离城那么大,根本无处寻找一个像泥鳅一般油滑的孩子。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深夜,温软接到了闻誉的电话,张口就骂:“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那做我哥又怎么不行了?你跑什么跑?”
闻誉笑了,笑声很无奈:“明明知道还偏要装糊涂的人,这种人是最坏的。”
他不想做她哥,他想做她的男人,但他不够格。温软知道,但她觉得只要成为她的家人,这样也是在一起。
少年和少女因为见解分歧,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直到很久很久后,有一年的除夕,温软早就想不起闻誉这个人是谁了,她已经刻意将他从记忆中摘除。
那时,她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是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我是闻誉啊,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正在电影院,看你演的贺岁片呢———”
温软把手机拿到眼前又看了一下,确认这个号码真的是闻誉而不是变态的马蚤扰电话,才继续放回到耳边听冷冷地问:“所以呢?”
“噢,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你现在快乐么?有没有想起过我?”
“抱歉,不记得。”
啪,温软挂了电话。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016 滛君入敌国挑衅
每一个高冷患者的心里都曾住着一个死不拆迁的钉子户,不同的是,温软在时间过了太久以后,将整座心城荒废了。
那个钉子户的男主人是一个叫做闻誉的痞子,他正是死于这场全面弃城。
?
“陛下,您有多久没有攻人城池打人妈妈了,您不能这么堕落啊,快点振作起来啊!”军师小哥掬了一把辛酸泪,开口进谏道。
女皇陛下斜眼看了看他,然后认同的点头:“是啊,朕得去争取爱情,不能守株待兔。”
然后就策马奔腾潇潇洒洒地前去找敌国的刺头儿大将军去了。
军师被落下千里远,边挥手边喊:“错啦,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爱情这种事情才是最堕落的,陛下您快点迷途知返啊!!”
女皇陛下的字典里只有迷途,没有知返,她像一阵风一样快乐地驾着她的小马马入了敌国边境,由于敌国的百姓并没见过这位臭名昭著的滛君真颜,所以便装后的女皇陛下就更加欢快地一路行至将军府邸。
她遇到了一个难题,是应该大大方方敲门说“嗨你好,我是来泡你的”好呢,还是趁夜黑风高爬人墙头直接入室把人睡了就好。
女皇陛下被选择困难症折磨得欲仙 欲死,结果这一踟蹰,一把剑就已经驾到了她的脖子上:“什么人?!”
哦,原来是将军府的护卫,女皇矜持的回答道:“你好,我是将军的情人,我来找抵侵大将军一叙姻缘,麻烦小兄弟给带个路好吗?”
“不用你说,我也要押你去见将军的,你这个滛人。”
擦,她隐藏地如此之好难道都被认出身份了吗?她怀着疑心跟着护卫进了将军房,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温柔互视,情意绵绵。
温软心里暗骂了一声:高谚入戏蛮快的嘛,抓着女配的手连放都不放很是爽吧。
“是你。”将军发话。
将军身旁的小女子顿时泪眼涟涟:“阿拓,她是谁,你快告诉我她是谁!”
“小柔,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说。
将军大人还没说完话呢,被称作小柔的姑娘已经掩住双耳,一边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泪奔离去。
女皇陛下开始知道为何护卫要叫她滛人了,不是因为发现了她是昏滛皇帝,而是因为护卫把她当做了破坏人家伉俪情很深的小三儿。
“嗨,我如约前来泡———”
“你”字还没说出口,一把剑就立在她脖颈上。
“……”妈的,敌国的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拿凶器戳人啊,大家都是文明人,这么暴力一点都不好啊(她选择性忘记了自己暴力欺压各国人民和各国皇帝的事儿),要戳就应该用自己与生带来的胯间凶器来戳啊,你们这样太不友好太不礼貌了真是!一点都没有待客之道!
女皇帝愤愤然。
“你这滛君也太嚣张了,竟敢入我国境挑衅,看来上次饶你的一命实在多余,现下你还回来。”说着,就挥剑上脚打起来。
女皇陛下一个灵活闪身,从侧面跳上双腿一夹,就已经职业病的夹住了将军的身,她趁势一不做二不休抬起将军的下巴,对着嘴就啃了上去。
一段充满兴奋点以及姿势猎奇的吻戏被温软演的霸道之极,明明是两个人的对手戏,却打到了如火如荼的燎原之势。
导演吞了吞口水,不舍的喊道:“卡!”
温软动作麻利地从高谚身上跳下来,然后瞪了他一眼。“剧本里只说亲嘴可没说让你摸我。”
高谚笑得漫天花开:“我女朋友这么主动,我是不由自主。”
“……”温软只好再瞪高谚一眼,然后傲娇地仰头走了。
闻誉在远处终于挖完鼻屎,顺手对着高谚的方向一弹:“贱人。”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017 还未过门的表哥
次日拍戏,可能是已经近夏的缘故,天气热得就像一口锅,偏偏古装演员穿得还贼厚,连群众都纷纷叫苦不迭,抱怨起老天。
闻誉在场外解开了长衫,隔着里衣给自己扇风降温,整体看似邋遢不羁,可他的视线一直都专注地落在正进行拍摄的温影后身上。
镜头里,饰演女皇帝的温软表情很不善,不知是在演戏,还是真实:“就是你劝朕去争取爱情的?嗯?”
她刚被抵侵将军一剑赐了回来,上次箭入左肩,这回剑刺右肩,还都是被同一个人所为,女皇陛下很不高兴,她愤慨自己怎么就能那么贱!任凭对方把自己的窈窕肉身当蜂窝煤戳,还有心。
军事小哥哭得都快要流鼻涕了:“不是啊,微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女皇陛下冷冷地撂下六个字:“还敢狡辩!腰斩!”
“冤枉啊陛下……您不能……您不能……”这么的神经病啊!
“朕没有不能干的事儿!赐他腰斩!速度!”女皇陛下一拍桌子,就侧过头去,仿佛是不想看见眼前这令她糟心的景象。
她将自己的受伤迁怒于臣子,行为虽不正确,但能转嫁愤恨,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明君,更不是什么好人。
“是!”几个士兵上来将连喊冤枉的军师小哥拖了下去。
一出离镜头,第六代军师小哥就揉了揉嗓子,然后欢快地领便当去了。
为什么说是第六代呢,因为剧本里的女皇陛下一生共有七个军师,腰斩了三个,自尽了两个,还有一个因为受不了女皇的滛威,疯了。
刚那个第六代属于腰斩下场的龙套,他的牺牲为第七代小配角军师铺平了康庄大道。
要看清楚了,这里的第七代军师已经不再属于龙套了,是小配角。
这个镜头一拍完,高谚就递过来自己亲手擦的刨冰给温软吃,他嘴角含笑,眉目含情调戏道:“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将军喂你不成?”
温软的脸上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接过刨冰后才一脚踹上去:“你刚那剑戳那么用力,是想大义灭亲?”
高谚完美的身形闪躲得也很是及时:“那你这脚踢这么不留情,是想谋杀亲夫吗?”
场外的群众看着人家俩大明星打情骂俏,不由得异口同声发出了由衷的赞美:“这该死的异性恋,情侣全都去死去死去死吧!”
?
傲慢又混蛋的女皇帝随便抓来了一个新的军师,新镜头就要开始。
不知是不是刨冰太冰的原因,温软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凉气,她看着新来的第七代军师,不由得眉毛一皱:“你还升官了?”
剧本里的前六代军师全是奶油小生,因为那是女皇帝的口味,可是这次由于要演第七代军师的兄弟临时窜稀,导演又不可能为了一个这样的小角色拖延进度,于是就换上了长得还算像个人的闻氏小誉誉。
“嗨……小软,这军师的服装就是不太一样啊,一穿上去我就有如神仙入体,顿感精神不已!看见没,哥连说话都带着点古味儿了!”
温软:“神仙才懒的入你这废体,你应该是被神经病入体了。”
闻誉真的升职了,从络腮胡大叔小龙套升级为女皇帝身旁的军师小配角。他激动地都快要嗷嗷嗷了,边整着衣冠,边抓紧时间跟温软可劲地显摆:“多亏您的福音庇佑啊影后小姐。我可跟剧务说我是你还未过门的表哥,他一听马上就让我上了,我这算不算走后门啊哈哈哈哈噢耶思密达!哥好开心,演这个有台词,给的钱也多哈哈哈!”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不知为什么却触起了温软的一丝心酸,他的日子一定过得很……
温软立刻停止想象,移开了眼撇嘴说了四个字:“嘁,真丢脸。”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018 掳获暖床预备役
女皇陛下勾搭未果,求爱被拒,想强掳又打不过抵侵大将军,这让她陷入了人生的迷茫之中,前所未有。
也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接连着好几天,女皇陛下表情不善,食欲不振,不眠不休,害得身上的伤拖拖拉拉过了好久才终能痊愈。
她看着自己的兵马粮草,看着自己拥有的城池,看着众多美人,突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明明只是多了两个伤疤而已,可身上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拆掉绷带的那一日,她决定,忘记。
待重整旗鼓,她带领着军队一连端了好几个边缘小国,掳获了好几个帝王做暖床预备役,但是,也再没有遇上过像抵侵大将军那样的刺头儿拦路虎了。
“这里,繁花盛开,百姓和乐。”女皇陛下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对着军师议道:“但朕想要它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以祭奠朕死去的爱情。”
———这是谁家的脑残编剧,竟能写出来这么一出清新脱俗的狗屁,真难得啊……
闻誉头上三滴汗,但还是两眼放光地演道:“陛下好棒呀,好洒脱呦,好富有情趣噢~~~~~~~~”
闻誉的眼角有一个绿豆大小的疤痕,那是他少年时为温软做英雄留下的印记。他虽然没有那些花美男帅,但让人感到很顺眼。此时,他念着这样的台词,也一如既往的欠扁。
还没等温软接上下句“军师此赞何意”,导演早已跳起来喊叫了:“卡!卡!卡!”
也许因为怒不可控,导演叉着腰做茶壶状批斗着闻誉:“你他妈会不会演?是让你演军师啊不是老鸨!情绪!注意点情绪好吗?第七代军师的口吻是反讽,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女皇陛下改邪归正!你他妈的没事少吃点盒饭多看看剧本好吗?!”
不要脸的闻誉连连弯腰道歉,嬉皮笑脸:“喔对不起对不起,导演大人,小的错了,刚太入戏,不由自主。”
他也学会了影帝高谚的不由自主。
可惜,效颦了。
接下来,闻誉找到了感觉,完全上道,将一个大愚大智的军师演得惟妙惟肖,贱到无可救药。
军师跟在女皇陛下的后头,激动地泪流满面热血,闻誉感慨地背起台词道:“真是不容易啊,陛下沉迷男色不思进取那么久,终于开始恢复征战掠夺大业,知道上进了啊!”
这位知道上进的女皇帝,带领着自己的心腹小纵队乔装入敌城开始做战前准备了。她以前赢得的战争,有硬碰硬的,但大多,还是靠智。
身为女人,心细,脑子灵活,又会偷鸡摸狗来阴的,还会寻找对方城池的弱点:你粮草不足我就拉长战线,你难攻易守我就城内放火,你兵力强大我就四处游击,她简直是天生的领袖军事家,当然,如果能用在正道上那就更好了。
除却女人这一身份,她还是帝王,她极会挑衅,她有宏图伟略,两者结合,让她想不嚣张都不行,因为她有天赐的资本。
仿佛老天根本就不是让她来带领民众百姓过安生日子的,她的血流淌着好战因子,传染了她的臣民,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臣民也都觉得这样的女皇陛下才是正常的,上进的,好的。
强者靠拳头说话,弱者才叽叽哇哇。
这就是他们奇葩又强大的世界观,变态又激进的人生观。
话说回来,有些不幸的是,那组战前预备小纵队还没溜进敌城呢,就跟与那里三杆子都打不着的抵侵大将军相,遇,了。相遇了!
军师混在女王的小纵队里,不由得即兴发挥了一句让导演连连称赞的台词———
“靠,这贱人!”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019 人生难得几回清
已经浇熄的火焰,在“重逢”的那一瞬又彻底燎原。女皇陛下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里充满了酸楚:“将军大人您很闲吗?连别国的事儿如今都要插手。”
“你作恶太多,是该收手了。”
骑在马上的俊朗男子,不卑不亢,不急不徐道出这句话,就像是佛祖派来的正义使者,在规劝邪恶能够归正。
“如果朕说不呢?”女皇陛下心碎地摸着袖口的暗器。
“那我就会杀了你。”
此话道出的同时,将军大人的宝剑举起,熠熠发光,也就是这个同时,来自女皇袖中的暗器,正式射出。
大家连眼都没来得及眨,就看见将军的胸口已经血流不止,虽然他的宝剑依旧对着女皇帝,但腕上的力量在慢慢抽离。
“这次,我也会杀了你。”
女皇陛下垂头低语,没有再自称“朕”。
陛下都出手了,小纵队成员也纷纷回神,出手补刀,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都趁乱上前对着坠马倒地的大将军补脚……
“把他给朕带回去。”
女皇陛下下达今日最后的命令,这也就意味着,战前探路小分队正式收队。
她没有去管他的死活,只丢了一个老眼昏花的太医去医治,那种随便的态度,连身为皇帝的该说的“治不好你就提头来见”“他要是死了朕就杀你全家”等标准语录都没有撂下一句。
以往只有听着这句台词才能正常看病的老太医如今突然有些不太适应,他捋了捋胡子,揩了揩眼角,满脸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
军师大人拍拍老太医的肩膀,鼓励他:“好好加油,往死了治!”
“孽畜!这可是条人命!”老太医不由脱口大骂,还给了军师一脚,可是由于老眼昏花,不幸没踢着。
老太医试了诸多办法,将军都昏迷不醒,前殿歌舞升平,被强掳来的各国帝王把酒言欢,这两幕反差巨大的景象就像女皇陛下即将要断层的人生。
“你们跟着朕,可还开心?”
女皇陛下突然问出了这样的话,她给自己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意识有些不清,看谁都像抵侵大将军。
此话一出,歌舞笙箫突然安静了一瞬,众人皆答:“就当做客,自然开心。”
是啊,说是暖床,女皇陛下忙得根本就没时间上床,又有好酒好肉美女丫鬟伺候着,这样领略着别国的风景,享受着异域的招待,自然是开心。
女皇陛下送到嘴边的酒杯突然顿了顿:“朕,不开心。”
?
老太医这一大把年纪,把毕生所学全都用上了,可大将军依然不醒,他实在没招了,只能和所有卖药喊广告的江湖术士常说的词那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凑近将军大人的耳畔说:“陛下又要出征了,你再不醒,就赶不上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大好时机了。”
话一说完,将军大人便悠悠醒来。
女皇陛下听闻了这个消息,急急忙忙赶来,路上碰倒了好些盆栽。
将军看着眼前醉醺醺的女皇帝,嘴一张,又一合。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他无力开阖的嘴唇,女皇陛下凭着仅剩的良心未泯低下头去,将耳朵凑近将军大人的唇。
“你……想要什么……”那一字一句用尽了力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女皇陛下毫不犹豫,回答:“你。”
“好……你来……要吧……请放了他们……”
女皇陛下回头对着跟过来的满屋心腹下令:“解放所有掳来的人质,朕就要他一个。”
军师嬉皮笑脸,低微又友好地“质问”着:“陛下,您这样听他的话貌似不太妥吧,若将这些后宫的帝王们都放回去,他们要是举兵卷土重来想要雪耻侮辱,到时候我国将会———”
女皇陛下不知被戳中了何处怒点,顿时出离愤怒:“朕就愿意听他的,怎么了?朕就是喜欢他,能怎么了?朕就是愿意为了他连这个破皇帝都不想当了,这又能怎么了?朕愿意被他玩,愿意被他杀,这他妈的到底干你们何事?!”
军师不禁直起腰板,大骂道:“昏君!”
其余人怯懦地表示支持军师:“臣等附议。”
“你们是第一天知道么?朕昏了一辈子,现在却是最清醒的时刻。”
?
有的人,就算是念普普通通的台词,听起来也会让人不觉脸红,心跳加快。
高谚在机位拍不到的红鸾帐里,不觉露出了一个倾锅倾秤的笑容,那是他的温软啊……他的!
好温暖。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0 如胶似漆的璧人
这一天的戏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精力,温软也不例外。
可唯有一个人精神亢奋,刚收工就一溜烟跑没了影儿,连盒饭他都没领。
剧务大哥对此很是不理解,他望着闻誉绝尘而去的方向连连感叹:“乖乖个隆滴咚,他到底招惹什么怪物了,鞋底都快跑飞了……”
龙套甲顺带吃掉了闻誉的晚饭,并道出实情:“说是要去给他的那位心头好买鸡吃。”
剧务大哥琢磨了一下剧组里那对能闪瞎人眼的情侣党,然后不得不摇着头感叹道:“天,追星追得跟小三儿出洞一样,我几乎崇拜他到绝望……”
闻誉的那点碎心思,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但温软却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她坐在一把简易古朴的摇椅上,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烟头在不怎么亮的屋里明明灭灭,她却一口没吸。
“女朋友,你的烟灰要落了。”
温软回头,原来是高谚不请自来,他端着自己研磨好的高氏咖啡,像一个初抵神坛的王子一般踱步到她的面前,然后蹲下:“即使你天天都在我眼前,我也很想你,怎么回事?”
高谚的眼眸漂亮又深情,与她说话时挨得很近,连呼吸都能够清晰地感受。
温软把整只烟都扔进了他端来的咖啡里:“请别用这种骗小女生的说辞来对付我行么?”
“女皇陛下您可真是残忍啊,我独独钟情于你,你却冷心冷血将我嫌弃。”高谚把已经成了垃圾的咖啡放到桌沿上,然后腾出手按住温软的脖颈,又细细地摩挲她颈后的肌肤:“你看,你怎样对我我都不生气,我觉得我这一定是病了,相思病晚期。”
高谚与闻誉很不同,前者是温柔煽情浪漫派,仿佛任凭你腾空转体两周半再加上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一般的胡闹耍脾气,他都不会生气,反而还会摸着你的脑门轻哄一声:“乖,别闹。”
后者是暴力神经变态系,你骂他一句他回你三句,你要是敢对他任性往他的咖啡里弹烟灰,那他只会顿时炸毛砸了杯子,然后用中指问候你和你的祖宗十八代:“操,傻逼!”
这样的对比在温软脑子里一过,她的唇角就扬起了一丝浅笑:“你脾气真的很好,高谚。”
“那也得看对谁,以及值不值。”高谚说得一本正经。
温软不禁问道:“你觉得我值?”
换来的是坚定的点头:“嗯,值。”
温软很直接地抨击了他的价值观:“值辣子值,你没长眼吧?”
“是啊,认识你以后我就成了睁眼瞎,那你今后管不管我啊?”此话一出,他俩都笑了起来,高谚的鼻梁抵着她的鼻梁轻轻摩擦:“管吗?”
还未等她回答,他已经技巧娴熟的压住她的唇,探入自己的舌,如果说拍戏时的吻是接吻的基础款,那这一刻,高谚已然使出了吻的最高级爆棚款。
微光满屋,四处寂空,安稳得有点不太真实。
温软的心头被这个吻弄得像虫蚁爬满似的搔痒,也就是在那个吻结束后的001秒,在高谚唇角带笑专注望着她的时刻,温软觉得自己又找到了她的爱情。
没错,是“又”。
“小软我买到一只———”闻誉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如胶似漆的璧人相依相偎,他感到自己那么多余,连后面将要说出来的那三个字,都说得好像是被突然放气的气球一样:“泉……水鸡…………”
温软探出头,那眸光纯净明亮,减了几分傲气:“噢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谢谢。”
闻誉就像一只脏兮兮、又和人有仇的狼,他听着温软破天荒的跟自己道谢,十分想眼泪横飙着抱怨说“老子跑了那么远的路你竟说不吃”“日啊你是欺负哥人傻心善好欺负是吗”这样的话,可话滚到嘴边却成了———
“谢什么啊又不是外人,你不吃也没有关系,就当给我的弟兄们加餐了。”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1 风波来袭好刺激
日子过得突飞猛进,戏里的女皇陛下弃恶为善,五湖四海皆为震惊。原以为吟诗作对舞文弄墨的她,终会得一人心直到白首,毕竟抛弃好战天赋转化为文人马蚤客,均因他,也均为他。
未料想,该死的编剧在这时却来了个神转折———
诸国联手,一齐举兵南下,准备给她重重一击。来军之首,便是抵侵大将军他们国家的帝王,而提供给他们攻打信号的,自然不用说,就是……
戏里纠结欲死,戏外却是一派好景致。
高谚对温软极好,带她吃法餐,给她做料理,为她炸丸子,他们还一起用黑乎乎的人间神器蹦爆米花,把导演都嫉妒得印堂发红春情马蚤动。
收工后,他带她在人流众多的时候挤进电影院,他们戴着墨镜看电影,不慎被粉丝发现,然后拉着手一起飞奔跑过夜市,接着在突破粉丝的围剿后相视大笑。
快乐也许总是短暂,美化渲染过的电影剧情都不会一帆风顺,那真实的生活又怎会?
这一次汹涌的袭击,来自三朵比天还高的大浪。
“柔情似水”第一浪:温软隐藏这么久的家世终被曝光,还是在家族突然破产的当口。
她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将她的人生突然搅得浑不见底,到处都是温软的头条,譬如《破产千金原是金凤奖影后,昔日辉煌全靠暗箱交易》这种的。
老天很不给面子的炎热不断,温软是从报纸上看到有关自己的消息的,也同时知道了她昔日积攒下的仇人各个都心情兴奋且激动,虽处盛夏,但她们的表情均如浴春风,还纷纷举手对记者爆猛料,对温软曾经的恶劣行经口诛笔伐。
有钱,你就是大爷,都破产了,还有什么值得嚣张?
这就是她们信奉的准则。
电视机里喧嚣的报道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却突然被截断———
“温小姐,这段时间是风口浪尖,你就先休息一下散散心,ok?等有工作了我再通知你。”
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冷艳的要求:“你算什么东西,让张敏葱直接跟我说话。”
可现在,温软一声都没吭,她挂掉电话后先发了一阵呆,然后才去翻钱包。
现金还剩三千六百多,连忙去查卡,无一例外都显示已被冻结。
都已经演到高嘲部分的《帝王城》,拍摄突然暂缓,温软真的很想立刻甩手走人。
但她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看着她灰溜溜夹着尾巴从影坛滚蛋,她不能如她们的意,她是温软啊,她一百万个一千万个不愿意逃避,她要在离城等待再次开机。
?
“爱恨交织”第二浪:
丑闻缠身身世被爆又逢破产,这一浪打过来,温软的历届绯闻男星口径保持了高度一致———
“我和温软一直都只是好朋友,她是个很好的演员,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够再次合作……”
众记者杵着话筒不由得心想:这样光天化日说违心话真的不要紧么?
只有高谚,认真且坚定地回答说:“她破不破产无所谓,我又不是养不起。”
“那她的恶劣品行被各种曝光,你真的不介意么,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娱记在全国观众面前“恨铁不成钢,恨神不长眼”地问。
“我喜欢她,每一点。”高谚先是微笑,然后留给镜头一个标准高富帅的背影。
这一个画面,让多久之后的温软回忆起来,都仍是感到心酸地甜蜜,自己从未在爱的人面前如此狼狈过,也从未被人如此真心诚意赞美过。
温氏百货的一夕破产,温软的亲人全都销声匿迹连电话都打不通,倒是有一个打来的,是萧狸。
她多不想承认萧狐狸这个孽种是她的亲人,是她父亲的私生女。她愤愤不平地在电话这头嘲讽萧狸:“我被抄家了,你满意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柔软又温和,那是萧狸一贯的常态:“你没有看系列报道吗,《温氏百货近日宣布正式破产,接手家族神秘现身》这个,我猜那个接手的家族应该是父亲的宿敌高家,就是你那位富n代的模范男友高谚家。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姐姐?”
“谁她妈是你姐姐,你带着你那苦菊花一般的妈赶紧离我家远点,都说患难见真情,你们现在赶紧滚远点那就是对我温软最大的恩情了,我给你记一辈子的好,行么?!”以前,温软再讨厌她也都是冷冰冰地将其忽略,或者使一些不痛不痒地小绊子,从来都是。
可这回,温软竟然发了火。
“现在我们不是该一致对外么,你还跟我斗真的没有必要。没地方住没钱花你就来找我,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可别相信他。”
“我想相信谁就相信谁,没必要听你唧唧歪歪,好了,我即将一贫如洗的现状你也知道了,赶紧抱着你那苦菊花妈妈回被窝偷笑吧。挂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听见就烦。”
萧狸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知道如何迎合那些高富帅的趣味;但她最笨的地方,就是她想要以身涉险探究高谚与温软的真爱:“那就等着谜底揭晓吧,你的模范男友一定会表现出色的,姐姐。”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2 他值得任何人爱
高谚的确出色,非常出色,他出色得给温软带来了“粉身碎骨”第三浪。
当然,这一浪来得并不急,足足酝酿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扑过来。
?
时间拉回温软摁断萧狸电话的一瞬。
高谚正推开她的房门进来,手上端着为她特制的酸奶冰沙拉,语调柔和地问道:“温软,怎么了?外面下着雨呢,你怎么开着窗子?”
温软努力将她娇好的面容拉回到自己寻常的模式,接过沙拉吃了一口:“没怎么。”
习惯性的拒绝与人分享,及分担。
作为最佳男友的高谚君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手勾住温软的腰将她扯进怀里,一手将碗从她手里夺下来:“不说实话,可不准吃我做的东西。”
紧接着,就在她唇上猛吻了一记,舌与舌的纠缠还带着冰凉的酸涩,让人难以自拔,难以自持,难以离去。
温软终于妥协,用简单的话做了概括:“真没什么,一只狐狸而已,我摆的平。”
是啊,这么些年,温软又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呢,只要将自己的脾性抽离到一个高度,那世间的万物就都像叽叽喳喳的小丑一样,她可以事不关己得冷哼离去,也可以像对萧狸这样去摆平。
只要她想,她就能。
“那是必然,你连我都摆的平,我肯定相信你的实力。”高谚暧昧地凑近她颈间,那是她最敏感的位置:“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我们一起逃离这里,恩哼?”
高谚的台阶给得非常自然到位,由于剧组停止了一切演出活动,那租住地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保留。
“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