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有钱,但她还是不希望这段感情全部都建立在金钱之上。她是影坛黑天鹅,就算被贬至凡尘也决不能够去做黄不叽叽的丑小鸭。
“我自然没那么好,我也有大男子主义,也有私心,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一直戴上我送你的戒指,怎样?”
除了收到戒指的那一刻之后,温软就都没戴过,也许是因为拍戏忙碌,也许是因为“戒指所代表的意义”对她来说还没到时候,不过现在,以放弃自由换取短暂的栖息,以致于让她能够尽快卷土重来的话,这点要求那自然是———
“成交。”
时局多变,那群闲得蛋疼的狗崽子们终于将这对闪瞎人眼患难见真情的情侣党跟丢了。
高谚带着温软去马代玩水,去温州看鸟,他们一起北上敦煌,南下丽江,上过拉萨,下过南极,他们在路边摊吃过烤肉麻辣串,他们在深海潜水躲水母看鱼,他们一起左手酒右手肉得坐在蒙古包里看斗舞,他们一起扛着猎枪进非洲丛林,他们一起,去哪里,他们都是一起。
这是温软最独特的“逃亡”,他爱她,她能感觉的到,她说她也爱他,可他只是笑笑,表示自己没有所图。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再来一次的话,温软觉得自己一定还会再次爱上高谚,因为他毫无缺点,他值得任何人爱。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3 她爬上了他的床
温软的心,就像一间单人房,经过这几个月的游玩,她心房里的单人床终于换成了双人床。
以往,前任or前前任提出想与她共枕眠的要求时,温软不是撂下一句“就你?”,就是回甩一句“你也配?”,她知道自己抵触的不是se x,而是sex partner,那些什么“不求天长地久,但求一炮拥有”的话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狗屁。
所以,她一心觉得能拥有她那养了二十几年鲜活肉体的男人,必须是一个毫无所图的男人。
现在温软觉得,她似乎是找到了,那人就是高谚。
火车况且况且况且地行驶着,沿途的积雪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正打在一节一节的车厢上,这种感觉就好像这座列车始自一个梦幻仙境,将前往一个没有定位的归途。
在车厢里一个下铺的靠窗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墨绿色深v领毛衫,正看着城市画报,光线透过玻璃缓缓地铺在他的脸颊,他依然专注。
这位睫毛纤长、锁骨性感的精致男人,举手投足间却很低调。
温软已经趴在中铺看了他好一会儿了,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直到火车穿过一段昏暗的隧道,高谚才猛地去捕捉她的眼,这让她的“偷窥”无处遁形。
温软:“……”
高谚站了起来,扶着中铺的栏杆,对她道:“亲个。”
她还趴在床上,但已经往前伸了伸脖子,然后低下头。
二人的唇轻轻一碰,均带着柔软的触感,高谚觉得挺满足,又坐回去百~万\小!说。
这样的感情挺好的吧?这样的感情蛮好的。
?
午夜的列车,灯刚刚熄灭,温软将整个手臂垂吊出来,与对面下铺的高谚说话:“我觉得我睡在这,好像是夹心饼干一样。”
高谚轻轻一笑,准备和她换铺:“那你来睡我这里。”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温软说着,就已经跟武侠片里从天而降的女侠一样,一踩一跳就下来了,她将已经起身的高谚挤到里面,不让他下床:“就这样睡吧。中铺不舒服,很夹。”
从青藏线下来,这趟列车已经倾其所能得让乘客感到舒服了,可得到这样的评价,如果列车活着,它一定会哭。
“但两个人睡一起,会很挤……”为了不影响其他乘客的休眠,高谚凑近与她耳语。
微热的气流喷洒在她耳根以及脖颈,有些痒,温软侧了侧脖子,然后就拉开了被子:“大冬天的,挤挤暖和。”
但挤挤,难免会走火……
高谚将这个想法咽进喉咙,乖乖侧身躺下,给温软留出更多的位置,羊咩咩很是乖巧,却不料这个心思不纯的母狼早有预谋。
她爬上了他的床,就是为了和高谚一起睡的,若文艺点来说,那就是此刻一座积攒了千百万年的冰川在她心里缓缓融化,因冰川融化而上升的海平面即将淹没她与他的灵魂。
就在这个晃晃荡荡的列车上,就在这个昏暗的夜里,她想为他绽放。
他浑身僵硬地贴着车厢壁,温软就越往他这边蹭,他退无可退,她却一挤再挤。明明是初冬微寒的夜里,高谚却觉得炎热得有些喘不过气:“温软,你……”
温软同样是面对他侧躺,两人胸贴着胸,脚挨着脚,温软的声音微小又魅惑:“你想不想……嗯……那个……”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4 是羞耻还是兴奋
大风大浪都见过的高谚,却在这趟况且况且形式的小列车上闹了个大红脸,还好夜深她看不见。
他先是说了一句“女皇陛下,难不成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本将军兽性大发了么”,说完突然觉得这话有一丝调情的意味在里头,很容易出事,所以就又接了一句:“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想什么呢?”
在大哥哥试着逃避话题的时候,温软伸手隔着裤子抓住了他那根不能逃避话题的二弟弟:“不想吗?”
手里的反应自然不是不想,她一握上去就知晓了。
此时此刻,高谚下身的那根东西尤其精神十足,仿佛要和他百般抵抗的意志对着干,他都快搞不清楚在这个满是轻鼾的情境里,在这个列车员随时可能过来巡视的当口,他的心态到底是羞耻,还是兴奋……
温软又抬手活动了一下:“你硬了。”
那声音就像生殖保健医院里专和别人二弟弟交手的女大夫一样,不热情,但也不冷清,属于一个学术研究平平淡淡不疾不徐的态度。
她连诱惑人……都诱惑得……这么与众不同……超凡脱俗……高谚此刻的脑子有点冒烟,他还在做最后的、无畏的挣扎,说着废话中的废话:“会有人看……”
温软一手拉过被子,将俩人蒙在里头:“没人了。”
理智终于“啪”地一声断线,高谚按住她的后颈,用力往自己的怀里带,那一遍一遍的吻带着火焰般的灼热,洒满了温软的脸、脖颈,还有胸脯。
被窝里的气息乱了套,可高谚也只能是压抑着偷偷摸摸地调息,温软的手在他的命根上,她掌握着他的命,他将手游移到温软的裤子里,也去搅乱她的泉。
温软不太适应地缩了一下,用着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低微语调说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高谚:“…………我有点紧张。”
温软:“别紧张,虽然我现在是穷光蛋,但我不收你钱。”
高谚一囧:“那我也不收你钱好了……”
一束灯光打过来,两人均是一怔。
年轻的女列车员巡视了一下各床,还给一个鼾声正猛的大哥盖了一下被子,将他的大脚丫盖严实。接着,当她的手电扫到中铺的时候,她轻微不解地“咦”了一声,然后当她的手电再次扫到斜下铺那个裹得像连体肥蚕蛹的被窝时,她又坦然地“噢”了一声。
列车员走了,两人还没进入重头戏呢,均已一身大汗。
继续,还是不继续,都好像蛮奇怪的。
恰逢此时,高谚的电话突然震动了,他从枕头下拿出,然后就打开被子下床去接电话:“我,我去接个电话,再洗把脸,你先睡吧,乖。”
有条不紊的步伐慢慢离去,温软却神志清明,刚才电话屏幕上显示的那两个字可着实有点晃人眼———
“小狸”
温软的初次主动献身,断在萧狐狸的来电上,她那钢板一般笔挺的自尊心突然受到了一丝冲击。
《帝王城》剧本里的将军大人,他是爱女皇陛下,但那爱,抵不过家国千秋,河山万里,他最终还是出卖了她。
正如高谚,他是爱她,但那爱,抵不过好好先生对任何姑娘都会很好的这一秉性,美好的感情最终抵不过他手机里存下的昵称,小狸。
温软笑了。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5 大作家与神经病
火车在h城中途靠站的时候,正直凌晨三点半,高谚还睡着,温软却一声不响地下车了。
她瘦削的身姿看上去就跟长期营养不良似的,不过脊背倒是很挺直,走路也很有自信,步伐缓慢且安然,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即达腰际,配合着手里的烟明明灭灭,就像是死神少女前来索你的命。
温软不想让复杂的真相影响自己的自信,以及自尊,所以她意外地向高谚提出要暂时分开一阵的要求。
这没什么,不吵架不闹别扭不冷战的情侣不是好情侣。
可狗血的是,温软这个模范混蛋并没有将这个分手理由当面告诉高谚,她选择了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方法———
发微博。
她向全国闲得挠头的微博控粉丝和高谚一道表示———
“跟你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我不需要这么持久的快乐,我想安静一下,那就暂时分开吧,蹦爆米花小超人高谚君,谢谢。”
高谚睡醒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女朋友,他非常疑惑,在接到了各式各样好心同行的来电安慰后,高谚仍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昨天不是还很开心吗?他们不是还差点做 爱了吗?
他转发了那条微博,回复了:“我不同意,但我爱你,允许你先透透气,我亲爱的蹦爆米花小学徒,我爱你。”
一条简明扼要的回复里出现了两遍“我爱你”,可见高富帅高谚同学还真不是一般的情场小王子。此事在微博圈传为模范佳话,人人都不待见温软,但人人都羡慕她的好命。
高谚再也找不到温软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停机,跟经纪人张敏葱那边也断了联系,她家的房子已经被收回拍卖,她无处可去,那她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情场鬼见愁闻誉同志看到了微博,第一时间收拾包袱去接人———
他知道温软在哪里。
?
h市第二精神病院。
闻誉正管一五十多岁的护士大妈叫着姐姐:“姐,你今天气色红润有光泽,把我勾得是五迷三道的,命都要交你手里了啦~~那啥,ck今天犯病了么?”
护士大妈心里应该是非常受用的,但出于医务人员的正直严肃,她此刻不想和闻誉胡扯,直接告诉了他:“正好你赶上了,快去911房里看看吧,情况很危急,主治大夫都被抓进去两个了。”
温软的奶奶ck年轻时是个作家,留过洋,人非常洋气,但是归国后看到满目苍夷的祖国母亲一时肉疼||乳|酸泣涕不止。作家这类人种,凡事经历过局面天翻地覆的心里变化后,要么,就成了大作家,要么,就成了神经病。
温软她奶属于后一者。
但她病得不算严重,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给全家人下方便面,还给打两个蛋;犯病的时候就整天琢磨人性,对温软她爸和她妈日夜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先进性教育,你多花了一分钱,不行,你那是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你不花钱都存着,也不行,你那是阻碍了社会主义建设中的新中国拉动内需的光荣任务,你就是革命的仇人,是邪恶的法西斯……
合着……怎么着都不对呗,仿佛连活着呼吸都是错,只有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去地下见马克思同志和斯大林同志才是正确的选择。
温软全家人(包括那时的管家和管家儿子闻誉还要温软家的贵宾狗)都快要疯了,于是,温软的奶奶ck就被送到了h市精神病院。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6 相思病无药可医
闻誉一想起护士的话,就头也不回火急火燎地像踩了风火轮一样直奔911。
猛一推开门,情势果然紧急,温软她奶ck和两名医生正成岌岌可危的三缺一之势,均是拼命挠头焦急万分。
一看见闻誉到来,温软她奶的表情就好像是游击队终于碰见了八路正规军,忙激动上前拉住闻誉的手:“快来,快来,坐这来。”
闻誉是第一次被温软他奶如此礼遇地对待,一时有些触景生情,他先是坐下摇了色子,然后大家开始顺利摸牌打起来。
闻誉腆着张大脸凑过去问:“奶奶,您老想我没呢?”
温软她奶只认麻将,以为闻誉是想偷看她的牌,于是单手一挡,非常绝情:“别尽说废话。三筒。”
闻誉:“奶奶您听我说,人医生还忙得很呢,你可以跟舍友啊邻居啊打牌对不?放了医生吧。幺鸡。”
温软她奶:“你没病吧让我跟她们打牌?她们可是神经病,一个个流着大鼻涕翻着大白眼,要是她们输钱了装疯挠我怎么办?二万。”
闻誉很想吐槽:那是你吧!一输钱就装疯掀牌桌挠人脸的女壮士明明就是你的光荣历史请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好吗!
但他觉得太直接了不太好,万一激得奶奶真犯病咋办,于是他转头问了问久未见面的熟人:“王医生……”
王医生:“糊了,哈哈哈哈哈,掏钱掏钱,不要耍赖。”
另外一位张医生暗骂了一声:“靠。”
“……”闻誉几乎三个月来看一次奶奶,以前他觉得王医生是精神病研究学术界的权威,他研究了一套独特的治疗方法,正在写报告申请行治资格。
虽然那套治疗方法是“放下自己的职业操守装精神病人以毒攻毒进入病人的内心世界解除内心难题从而达到根治的目的”,但闻誉当时还是很佩服王医生的,毕竟不是谁都能把牛逼吹得这么牛,都能吹到获得国家的专项拨款,这种人已经称得上是牛逼界的牛魔王了。
闻誉掏了钱,然后继续缠温软她奶:“奶奶,你见小软了没?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搬来和你同住了,我现在一看见小软啊我这心里就特难受,可我看不见她吧,我这心里就更难受,反正我看见她和谁在一起,我都想宰了谁,但我还不敢宰,因为宰了我就得进去,进去了就见不着小软,一见不着小软我这心里就难受……唉,恶性循环啊恶性循环,奶奶您说我这可怎么办啊?六条。”
奶奶非常严肃:“这位善人,我告诉你,红尘的事儿别跟我说。白皮。”
闻誉:“别介,奶奶您别不管我啊,我跟温软那点事儿您不管就没人管啦。对了王医生您看我这病是到什么程度了?四万。”
王医生:“相思病晚期,无药可医,六条。”
温软她奶:“她爸死了没?东风。”
闻誉:“穷死算不算。雪铁龙。啊不对,我打的是‘发财’。”
“怒放~~~~~怒放~~~~~~没有人管我我也要怒放~~~~~摇滚~~~~~摇滚~~~~~不让我摇滚我就要你滚~~~~~~”
一首非常摇滚的铃音想起,闻誉四处乱瞅,然后ck奶奶从兜里掏出了子哇乱叫的电话。
我擦勒,竟然还是个爱疯捂!!
闻誉捂着自己的小诺基亚留下了农民阶级心酸的泪。
奶奶对着电话说:“我在呢,你进来吧。”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7 清爽得让人心疼
闻誉顿时有点窒息,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禁狂摸胸口嘟囔:“完了完了,我又开始难受了奶奶。”
温软他奶自然是没理闻誉,她放任着闻誉不停地揉奶就跟神经病一样,倒是王医生起身开始招呼起来:“来来,小软你来得正好,快把我替下来,我该去查房了。”
才数月不见,温软就已变得如此瘦弱而陌生,闻誉那一腔的情愫即刻就想要倾诉出来,但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张医生。
闻誉拼命使眼色:“张医生,你就不……查房吗?”
王医生边朝门口走边交代:“别管,让他打吧,他都输了三十了,输个五十凑整吧。”
张医生:“靠,能盼点好吗,老子是可以赢回来的好吗!”
王医生都出门了又折回来,一脸犯贱:“我告诉你啊张三峰,你要是赢回来病人肯定就要犯病了,你的医德都被狗吃了吗?”
张医生大骂:“去你大姨妈的王四德,没记错的话我那三十是你赢去的啊,死庸医!”
ck奶奶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抹牌、摆牌,摇色子,温软也是。
但那个单眼皮小眼睛,长着一张标准的流氓脸,浑身还带着一股歪风邪气的小痞子闻誉,他不是。
他的情绪一直都很激动,因为坐他对面的温软,将曾经那一头飘逸的黑长直现在已经成了短发,倒不是不好看,只是清爽得很让人心疼。
“你还没死呢。”温软的高傲与冷静,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夺得掉,这就是她对闻誉的第一句开场白,一如往昔般灿烂狠毒。
她家出了这样的事儿,远在国外的弟弟连学费都缴纳不起眼看着就要被退学了,温软接到弟弟的电话后很理智,理智得可怕,她先是将自己身上的名牌包包拿去卖,然后又卖了自己戴了多年的玉佛,加上身上的现金她算了一下,还差三百多,于是……
她卖了头发,换了三百块钱,最后将这些钱第一时间全部打给了他弟。
那对不靠谱的爹娘留下了这样一个烂摊子,就算穷到要卖血温软都一点也不怕,她这个有风骨的穷光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身上就剩下坐公交车的钱后,她淡定地来找她奶化缘。
闻誉不知道这背后的事儿,他望着温软的短发特别想问上一句“小时候你可说过要一辈子做长发公主的,你的脑子现在是被格式化了吗”,可话都到嘴边了却又被他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四饼,碰。”
“死文盲你会数数吗,你打的是六饼。”剪了短发的温软不似当初那样冷艳,反而带着股慵懒,好在毒舌是一点儿没变。
闻誉急忙为自己正名:“老子坏是坏,但成绩可不赖,小学考试次次语数外全满分,你别在奶奶面前侮辱我,奶奶会伤心的。”
ck奶奶:“我不伤心。”
温软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你政治不及格,每回平均分都是全年级倒数第一的真相。”
“那是因为政治老师的思想太右倾,而我这人政治立场中偏左,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自然不肯给我满分,妒才,懂吗?”闻誉和温软一见面就要打嘴仗,仿佛这样子才能找回熟悉的感觉。
温软:“其实是因为政治老师长得帅女同学都喜欢他所以你偏跟他对着干,我觉得吧,没有政治老师有范儿就不要非学人家耍帅,不然下场就只能落得个嘤嘤嘤了。”
闻誉一时无法回击,但转换了思路在桌下踢了踢温软的鞋尖:“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当时在暗恋我啊?”
温软她奶不合时宜地把牌一推:“糊了哈哈哈哈,掏钱,我不打了。”
张医生愤恨地掏出二十,然后骂了闻誉一句:“你刚要不踢我那下,我能给ck放炮吗!混球!”
闻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与奶奶相比,闻誉才像是一个放浪形骸的神经病。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8 对不起我不要脸
牌打完了,温软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将弟弟的情况简要交代了一下,当然她舍去了自己卖发救弟的那段,完了她问:“ck,你是什么意见?”
温软她奶顿时出离愤怒,手抖得连闻誉削的苹果都接不住:“他既然当时敢投奔帝国主义,那就最好一辈子别回来,也不许打电话,温软你以后别管他,我们社会主义不能和帝国主义同流合污!闻誉你也不许管!”
温软和闻誉今天第一回异口同声:“是是是。”
奶奶满意了,就消停了。等吃完了一个苹果,她还在那琢磨温软他弟的事儿:“你说我们家可是三代良民,怎么那臭小子就能叛变敌方了呢?”
闻誉赶忙安抚道:“他是思想觉悟没跟上,这样做太正常了,正常。党和人民不会原谅他的,奶奶你且放心。”
温软她奶双目含泪,磨磨叽叽得把鞋一脱,然后从鞋垫底下掏出一沓子毛爷爷:“奶奶的钱都给你,你最听话,奶奶这辈子要你一个乖孙女就行了。臭孙子那是王八蛋。”
闻誉接过奶奶的钱,一脸谄媚的笑:“嘿嘿。”
温软抱臂站在一旁淡然道:“奶奶我在这儿呢,你给错人了。”
“胡说,头发长的是孙女,头发短的是闻誉,你当我瞎啊!”奶奶一凶,有点生气了。
温软拿她奶最没办法,只能道:“是我瞎,我错了。”
化缘完毕,奶奶要休息了,他俩这才离开。温软一出门就骂闻誉:“作为一个男人,你头发比我长,你要脸不要脸?”
闻誉赶忙来了个深鞠躬:“对不起我不要脸,我这就去剪。”
“等等。”温软一把拽住准备脚底抹油的闻誉:“钱交出来。”
闻誉双手护胸,宁死不从:“不行,我得帮你管着,我怕你胡花,这是奶奶的脚汗钱。一个敢用微博发分手宣言的破产女壮士,我一点都不放心。”
温软没吭气。
闻誉继续得寸进尺,连胳膊都搭过去了:“喂,你这傻子可真愁人啊,你发那条微博是什么心态呢我能采访一下你么?”
温软及时躲开:“别跟狗仔队抢饭吃,你到底来干嘛的?看我笑话?”
闻誉大叫:“我擦嘞,天地良心!老子的笑点没有那么玄幻好吗?我跑遍千山万水,纯粹只是为了能跟你有一腿,这是真话你信不信?”
“是真话我就打掉你一条腿。”温软目朝前方,迈步慢慢走着:“是假话我就打断你三条腿。”
“……那你究竟是想怎样啊亲?”闻誉追了上去:“我们回离城吧,和人家分手还是得当面说,不然太不诚恳了,你又不是在过家家。”
“过家家”这三个字,很精确地戳到了温软的痛处,她想起高谚曾跟她说过的话。
———连一两个月都坚持不了的感情只能算是过家家,所以你也不过是过家家的经验丰富一点而已,既然如此,那要不要跟我试试看?
难道她玩过那么多场过家家,跟高谚的这次还是过家家?
“闻誉,你说高氏家族在整垮我家之前,高谚知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温软皱着眉抛出心底的疑问。
闻誉很淡然,他慢慢把钱装进背包的最深层,然后在掏出一根牙签叼在嘴角:“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你直接去问他才比较实际。”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29 温柔就是甜的毒
每次从温软的口中听见“高谚”两个字,闻誉大兄弟的心情就会立刻非常不干爽,仿佛大姨爹临时造访一样,浑身从里而外冒着潮气。
他就保持着那副吊儿郎当半死不活地样子把温软带上了火车。
两个贫穷的年轻人穿过人流,一节一节往自己的车厢挪,车上气味不怎么美好,在经过卧铺车厢的时候,温软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她想起了那夜的缱绻情浓,想起了高谚陪着她的每一次旅途,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伟大,她还没有释怀。
“快走快走,咱又不是卧铺票。”闻誉像赶鸭子般轰着温软,一下子就将她从伤感中拉离。
“硬座?!”
温软只是皱眉开口一问,周围的旅客就都看了过来,他们看着又有气质又好看的短发姑娘像教训儿子一样对着另一位疑似城乡结合部小土鳖的男人道:“23个小时,你让我一直坐硬座?!”
“不想坐了你也可以站站,硬座好歹是个座。”叼着牙签的小土鳖闻誉把手掌一摊,很随意地展示着:“我站票。”
之后接连几个小时里,闻誉在温软的座位前晃来晃去,一会儿给她递瓶水,一会儿给她塞个苹果,像一个处于暗恋期的小学生,拼命地示好。
如果光是行为示好那也行,可闻誉不,他还硬要烦人地阐述着一些贱不兮兮的观点,什么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省一时海空天空,也不知道都是哪学来的歪理。
其实事实只是买不到卧铺票了而已,可他非得绕啊绕啊让自己的形象一败涂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长对,总喜欢怎么别扭怎么来。
列车行到半夜,闻誉在吸烟间的窗外看到一颗一闪而过的流星,他脑子一热就给温软打电话,可怎么接都接不通,于是他又火急火燎地进去找温软。
从一片打着呼噜睡得歪瓜裂枣的人类中穿过,他终于看见了与众不同的温软。
温软她清醒着,看着黑漆漆地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闻誉有点心疼,一个富家女、红遍大江南北的大明星,可现在却跟他一起上了人满为患的夜班火车,头发短到离谱,还素着颜,被迫在一堆泡面和臭脚味中艰难求生。
闻誉发誓他真的希望她幸福快乐,不仅如此,他还希望她的幸福快乐能是因为他。
不急,反正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走了。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通?”
———“欠费了。”
———“那要不要下车后我斥巨资先给你冲个二十大元。”
———“没必要。”
?
傍晚,他们二人从h城抵达离城火车站,温软决定打车去找高谚说清楚,闻誉没让,他坚持要一起坐公交去。
还美其名曰:“公交晚班车11点半才停,你去看个过气的前男友还打车,是脑子被门挤了吗,我们现在钱不多,请有点穷光蛋的自觉,不然我真的要卖肾才能养你了。”
“你肾那么虚,卖不了几个钱,谈何养我。”温软拉着活动扶手,随着公交车一摇一晃。
闻誉终于能找到座位坐了,他仰视着站在他身旁的温软道:“我哪里虚了,我可号称是标准的金刚不坏小金刚,妥妥的,不信你试。”
温软没搭理他,径自移到后门去了。
谁能料到半个小时以后,久久蓄力终于发威的人生之浪朝温软毫不留情地扑了过来。
温软和闻誉站在高谚家楼下,看着高谚和萧狸从车上下来,八目相对,总之,那种各怀鬼胎的气氛实在是值得老天爷呵呵呵呵呵的。
高谚的气质依旧浑然天成,以往只要是站在他旁边,是女人的都会懊悔自己穿着太过随意,只恨自己没有穿深v晚礼。可温软不一样,她是高贵冷艳女王范儿,萧狸也不一样,她是甜美小清新。
闻誉早就知道温软家的那点破事,但他一直和萧狸没有过节,萧狸在他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命苦又刻苦的女孩子,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小配角演起,费了n多年月,才一路扶摇直上到终于崭露头角。
可崭露头角没几天,温软就空降入行,用钱抢了萧狸的戏,和风头,和荣誉。温软这孩子不善良,她恨一个人她就能玩死你,让你的人生永远被她遮云蔽日。
高谚看到了他俩,先是一愣,然后才走到温软面前:“你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明明声音和从前一样温和柔软,像夹杂了蜜,可现在,温软却觉得这种温柔里全是甜的毒。
萧狸也跟过来,小表情可怜兮兮:“是啊姐姐,我和高谚都很担心你的。”
最后一浪终于打了过来,沙做得堡垒摇摇欲溃,让人无法相信,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冷艳毒舌没心没肺派的温软同志,也会被人在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而且还被最恨的萧狐狸和最爱的高谚联手撒上了油盐酱醋辣椒芝麻,刺激感浓郁。
那三浪,分明是对应了她的家庭、事业,和爱情。
温软正式全线崩盘。
卷 一 [富帅自古招红颜] 30 举步维艰的滋味
“你滚好吗,摆这副灰姑娘的样子给谁看呢!我告诉你,你要是灰姑娘,我就是灰姑娘的大姐,我欺负你到死。”温软一把就将萧狸推了个踉跄。
从来都不善良的温软自知现在更没有必要装善良,萧狸是她心中拔之不去的刺,她的家人已经被这颗坚韧不拔的刺扎得貌合神离,她要是能放过萧狸,那才是活见鬼。
高谚的表情已经显露了他不高兴,但是出于良好的教养他只能平和的劝:“温软,别对妹妹这么刻薄,毕竟都是有血缘的一家人。”
温软刚深吸一口气,闻誉就已经恬不知耻地将高谚一把推开,推完还挽起袖子来了一句“女人吵架,男人别插嘴”,就好似高谚只要再多说温软一句,他就要老虎发威猛揍情敌了。
不讲理的没素质反派小分队看似一马当先,一人给了对方一掌,还夹带了狠话若干,可实际上温软还是觉得自己输得好惨,因为高谚看她的眼神夹杂着点滴失望。
失踪几日,重逢后迎接她的眼神不是思念,是失望。
温软忽然觉得有些无力,没意思,真的太没意思了,她对自己的战友摆手:“走吧,闻誉。”
场景就好像是小太妹和大痞子这两个坏人,终于决定放那对温柔、可人的男女一马。
高谚在温软迈步的一瞬,立刻阻挡住了她。
他高大修长的身躯还是如从前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仔细辨别,原来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从前是想要给你依靠,现在是想要堵你逃跑。
都不好。
“让开。”
这是他们再见面后,温软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如果说以前那薄弱的男女朋友关系勉强算是有情分的话,那么此刻,半点情分都不在。
她已经将高谚推离了自己的世界,值得纪念的是,高谚是唯一一个进入她世界的人,可是现在已成了曾经。
“姐姐你不能这样对高谚,他并没做错,我也是才知道,他们高氏家族的商业事情,高谚当时并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小狸你去车里。”高谚打断了萧狸的话,并看了看闻誉。
闻誉却当没看到,他掏了掏耳朵,一弹,然后抬头看天数星星。
可能是太过生气,高谚的手指攥起,指节泛白,他当着闻誉的面质问温软:“你突然要跟我分手,是因为那晚我选择去接小狸的电话,没跟你做完?”
他…………
高谚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温柔相待每一个人的行为,是错的。也许只有在温软这里,他是错的。他错的冤枉,却也不冤枉,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她。
了解温软的人,只有闻誉,而这个人正在挖着鼻孔看着他们的热闹。
纠缠温软多时的疑云突然烟消云散,她怎么这么傻,她早就应该知道的啊,一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只有一线之隔,既然爱上他的温柔本性,就应该知道他会用他的温柔,杀死她。
“如果这个分手理由你比较能接受一点,那就当做是这个吧。”
她绕过他继续走,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点破碎的祈求:“别走。”
高谚知道,让温软寄人篱下,这就好比一个玩着洋娃娃长大的人,你怎么能要求她放下身段去玩泥巴?温软最近过得一定很不好,他作为男朋友却没有照顾好她。他很自责。
他也有点委屈,所以声音闷闷地接道:“别走好吗,别离开我。”
“放手。”
温软放不下身段放不下自尊,所以她正在品尝着与真心背道而驰举步维艰的销魂滋味。
卷 二 [吊丝杯盏夜难眠] 31 不着四六的痞子
闻誉又开始撸袖子,并且不慌不忙地做着威胁的举动,示意高谚在主动放手和被动放血中赶紧选上一个。
温软的手很凉,眼神也很凉,姿态无情却也动人。高谚抓着她的手,试着挽留,未遂。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犹犹豫豫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那就如你所愿‘暂时’分开一阵吧。”
高谚说出这句违心话,在“暂时”二字上加了重音,他转身走的头也不回,等到坐上驾驶位后也还是一眼都没再看她。
再温柔的好脾气先生也会生气,他不仅气自己,更气温软,相处数月,论鸡蛋都能暖孵化,可温软这块冰,怎么却越暖却越让人寒心了呢。
高谚发动他的那辆小跑,排气管的声音突然叫嚣的厉害,就像一个饱含怨气的怨鬼在发泄不满,倾吐之后,终于载着萧狸疾驰而去。
“看,我们堵着别人回家了,真是罪过。”温软大大咧咧地往台阶上一坐,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脸埋入膝头,她感觉全世界人民都抛弃了自己。
闻誉此时的心都被揪紧了,他最看不得无敌铁金刚般的温软哭泣,温软的泪就像硫酸,儿时当着他的面哭着叫救命的那一回,闻誉就被硫酸一盆泼上了心。
———“老子去帮你揍他吧?好久没打人,手不是一般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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