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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46部分阅读

    记性,请你原谅,啊!”

    这汉艳与什么风差那么远,高老太婆怎么会喊差如此大?这个迷,我没有去解开。

    这天,杨光明问我:“你已经在影碟店里观看了程序,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愿意在影碟店里上班就按每月包吃包住九百元的工资计算,没有其他补助。如果你愿当采编,我就只包住不包吃,工资按业务提成,按百分之一计算,就是跟乔雁、方蛟、田大青一样,业务跑到乔雁的这个水平,每月提成可达三千多,你现在就告诉我,愿干哪一类?”

    我前两天听方蛟吹风不少,打定了主意当采编,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决定不下。

    “想跑业务,但是没有自行车。”

    杨光明最怕我说要在影碟店内上班,因为,影碟店的生命力主要靠业务来支撑,在影碟店里上班是创造不出真正的财富来。

    杨光明听我说愿跑业务,便喜上心头:“自行车好办,赵姐有一辆旧飞达,拿去骑就是了。”

    第一卷  415各影碟店在争夺地盘

    [正文]415各影碟店在争夺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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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多人眼里,影碟店是神秘的发行单位,拐弯抹角的地方多的是。

    其实影碟店里的文章做得并不多,只不过这东西是一个新生产物。

    谁能拿到第一手资源,谁就是老大。

    我进音像影碟店上班,文化程度最低。

    杨光明曾经是一所名牌大学政教系的高材生,胆大退职搞起了影商角色。

    听说我是会跳舞,便常常削减我的艺术细胞。

    “舞,有啥跳头?钱才是王道。”

    他反复证明着这句话,老少员工其实都被他教育过各类型的爱好。

    在他的眼里,钱是第一,老婆第二,……员工第n。

    第一天的外出,是赵初美带我跑跑看看,学习一些影碟发行基本功,诸如折扣或回扣。

    “影碟店现在最大的业务是洒吧,社区,工地,乔雁最多。”赵初美说。

    我骑车跟在赵初美身后,跑了城里跑城外,跑了集体跑个体。

    什么中小学,工厂影碟资料室,大小茶馆,都是业务范围。

    我在跟胡清泉跑业务的时候,多少学了些。

    那种正面唱花脸背面唱白脸的方法,可以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大户。

    来到青华职中,赵初美找到管理影碟室的负责人,一面直接谈业务,一面示意我看她掌握语言的分寸和节奏,最要紧的谈判是书价折扣的比例。

    说到折扣,大家都保密,绝不漏出一点风声。

    这是业务成功与否的关键,出版社给影碟店的折扣是五折。

    各影碟店在争夺订单的同时,也就将过去清一色的照价结算,自由发展到了七个百分点的折扣。

    到我挤进影碟店上班时,已经竞争到十到十三个百分点了。

    可见开办这种发行影碟店的人,能赚多少钱。

    将各类费用加起来一算,影碟店发行出一千元码洋的碟子,可获七十几元。

    所以,各影碟店在争夺地盘的时候,又不得不考虑到过高的折扣会使自己劳而无果。

    都把折扣控制在十三个百分点以内,随行就市地周旋价码。

    一些影碟馆的负责人,一天要接待几回各个影碟店前来的业务员。

    便选择返扣率高、服务质量好的影碟店来订,久而久之,盗版的就开始杀进这个行业来。

    中午回到影碟店的我,第一句问话就是:“杨哥!如果谈成了十万元的业务,其返扣率是十三个点子,我们提成的比例,有?还是没有?”

    杨光明捂着双眼说:“十三个点子返扣,可以抽一个点,我给你们放出的自由折价点是十五个百分点,业务超过了十三个点,就抽不了成,如果在十个点子以内成交十万的业务,可以抽到二至三个点子,绝对不亏待职员。但是,我要提醒你,影碟店开办了一年多,还只有一家十万元的订户,其他订户都是几千几万,甚至有些订户不愿交订单,只愿到影碟店来直接选碟。成都市内的小影碟馆、小资料室多如牛毛,几家大影碟店没把它们放在眼里,我们影碟店攻不下大型影碟馆,就得把这些小影碟馆抓起来,哪怕它们只订一本书,我们照订不误,照送不误,这是我的谋略。平时,你们几个采编要下细,全城去找小影碟馆,一定会有收获。”

    第一卷  416被张笛撵出门来

    [正文]416被张笛撵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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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光明深怕我问更多的,都只有一个百分点了,居然还说不损人。

    张笛是办公室主任,主管业务增订单回收后的编排工作和安排所有职员饮食开支,她的下属就是包括厨房帮工在内的六名人员。

    帮工是个农村姑娘,叫朱鲜,每天跟职员赵王兵打得火热,有点好吃的菜,非要悄悄地藏起来留给赵王兵吃不可。

    张笛几次把她捉拿归案又奈何不得,看在赵初美舅子的份上,只有放人。

    张笛并非北京人,她的一口流利普通话,是在北京读大学时练就的,成都郊区人。

    每天晚上下班,在住宿房里就有一张牌桌亮开来,方蛟、田大青、乔雁、赵王兵是修理长城的主要成员。

    张笛不愿搓麻将,我不会搓麻将。

    朱鲜自然就成了赵王兵的看客,闹得我写信写不安静。

    张笛扯两团棉花来塞进耳朵百~万\小!说,天天如此。

    关牧山给我写的信,几乎每封都是流着口水写的,想我想得发了疯一样。

    连续两月来,都是每天一封。

    我的责任首先是稳定他,把一切放长远。

    正当我的《同时诞生的两颗太阳》在《四川舞林》上发表的时候。

    我才发现自己怀了孕,说如不是为了他大学,我就不会打做人流。

    理由是两人已经有了结婚的年岁资格,是可以生下来。

    这事,没敢给关牧山讲,我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拿着信。

    这是生活的莫大讥笑,一边是保全性命的文章,一边是抹杀生灵的举动。

    在举目无亲的成都,我不愿与任何一个同学来往。

    只有两件事,工作努力,写信给关牧山。

    “女人的体态溶水如雪,刷刷脆响。这些溜不掉的光阴,终于长出了腮须,像日子的附录。女人、婴儿,铺开血液,组成阳光的厚度,裹完人世不朽的躯肢……”

    也只有此时的我,才能懂得我书信的内在意义。

    整个身心都成了我自己的精神教徒,前不能行,退不能守。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退学,那就完全有胆让我去他家,边照顾大,边等他毕业。

    可我们俩都在骗大人,说都在读书,怎么拿脸来开口?

    这些又让我看来不是什么可提之话,天生就这么看待事物。

    并不是关牧山认为我将来一定会在中国舞坛上挖出一块巨大的盆地,用于种植艺术庄稼。

    而我的确在成都正面对的现实,不承认这一切会有多长久。

    乔雁是全体职员中最富有的人,所以另外的三个小伙子除了在麻将桌上联合搞她的钱外。

    还要搞些车轮战术来追她到前途不愁无恋,每天在张笛面前大摆架子。

    意思是说追她的人,比追张笛的人多。

    我信在张笛旁边,没心思与她交流,她看样子可能认为我不合群。

    男寝室在外间屋,女寝室在里间。

    男职员只要进了女寝室,就得按张笛的要求,必须脱鞋,必须讲普通话。

    否则,扫地出门。

    田大青往往把川普杂交话讲得一团糟,苦恼得天进不了女寝舍,就找方蛟发大火。

    方蛟的歪普通话,最多只能顶住一两个小时。

    久了就不自觉地把成都话搬出来,哪怕故事摆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也会被张笛撵出门来。

    我是一名普通不会讲,成都话讲不圆的彝人女子。

    他们都因此而自觉认为我什么都听不懂,由此说话大小都不顾及我的存在。

    第一卷  417一条互惠财路

    [正文]417一条互惠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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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碟店的采编因碰了不少大影碟馆的壁,不敢再去自找麻烦。

    我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拉到什么订单。

    思考自己也思考碟子经行问题,在这种一对一人海战面前,好像很老套。

    按照胡清泉当初讲的,谈生意,一定要找上家,不能找下家的原理。

    那么,这个碟店的发行工作就有问题,而且是老板不开窍的那种。

    比如酒吧,茶馆这两大块,在大成都地区,小电影茶馆几十万家,每家存碟不足一百张。

    大多都是就近去租碟,费用细算下来,比我们这边的批发价还高。

    可问题是,这些小茶馆又不可能从碟店拿到批发价,由此只能租放。

    而杨光明要求的,就是业务员去跑那种租碟小连锁。

    这种连锁店,大家都在跑,业务开展起来难。

    还有很多茶馆没有vcd机,好多都还是录像机。

    经过几天的规划,我认为跑酒吧不如跑茶馆,二者间,茶馆的分量大了上百倍。

    开始,所有人都笑我疯了,说那些小茶馆购买力不大,多又累,一年下来不足一万的销售业绩。

    我也不想给他讲,自己想好了去找源头,也就是小茶馆的上家。

    自然,茶馆的上家肯定是卖茶的,不可能是租碟的店。

    我要从他们中间切断,让另一种销售模式形成我的下家。

    调查完了,我将大西南茶城和几大茶叶批发公司作为攻打的对像。

    我想,所有小茶馆的人,大多都在大西南茶城批发茶叶。

    如果连同影碟一起,价格与租碟店差不多的情况下,应该很快就能占领全成都地区小茶馆。

    效果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旦打开,不出三月,我就可以在单位上说得起话。

    ……

    这天,我来到大西南茶城总经办,还没找到负责人曹峰。

    就被一管理员差点撵下了二楼,一过二的方法让我硬起了头皮。

    干吵了一阵子,总算见到了负责人。

    我开口就说:“新开发一条互惠财路。”

    话才讲一半,那曹峰就精明得问我怎么想出来的商机。

    当然,也有可能是见到我是美女的原因,传说做茶生意的人,都好色。

    双方谈成总代理价反十个点,分到茶城各茶叶商家作二级代理时为四五折。

    销到茶馆的价不能超过六折,由茶城总经办再招商一家专门销vcd机的生产商,保证所有茶馆来进货时,准时换到新vcd机回去。

    开始,我以为又黑又瘦曹峰能给我五万到十万之间的代理总款,这样我也有个好的开始。

    可还没等合同完后,曹峰就不冷不热地冒一句:“我们茶城的商家只有八千户,年代理总量可能只有四千万,你看?少了不?不好意思哈。”

    一听这话,我关点晕倒,这是个什么数字?

    赶紧起身借口找厕所,跑到办公区外的厕所里躲着不出来。

    直到心跳好不容易平和了,才想去问是不是账算错了或吹牛什么的。

    可进了办公室,那曹峰以为我看不起他们茶城。

    解释说:“哎,其实我也在想,一户商一年才销五千元左右,是少了点,要不加到一万一家,怎么样?”

    原来,这账没有算错,细分到各商户头上,还真就是小数目。

    可这变成一万一家了,那不就是八千万的年销总款么?

    第一卷  418吓死人啊你

    [正文]418吓死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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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还是原来的总量好些。

    直到合同定下来,我都还是不信这是真的合同。

    事情还没完,那曹峰最后还说,就算销到四千万,他们茶城的收入也才四百万元左右。

    意思是没达到他的创收目标,说下来想办法让商家半年完成四千万总量,然后照合同追加。

    在返回单位的路上,才想通制式化量产的能量有多大。

    这说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书没白看,想那方便面公司,就明白了。

    回到影碟店,我把协议书交给杨光明备案。

    杨光明看了头痛:“这是什么合同?算错账了吧?”

    我没回答,自己去洗衣脸。

    杨光明拿着合同,突然又跳又唱地将茶杯扔出了房外。

    那田大青受了这一刺激,慌得把鼻尖上的鼻涕珠子“呼”的一声,夺回了鼻子眼。

    对杨光明说:“吓死人啊你?啥事?”

    “天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笛跑出来夺了合同,一看完,也突然晕厥了。

    赵初美从碟子库慌张着奔过来,以为她老公犯了什么毛病。

    当得知这不是真的却是真实的合同时,赵初美没晕。

    而是吼:“瓜娃子,还不赶紧盖章,快三。”

    杨光这才惊恐着拿去盖章,边盖边说:“别的都不用跑了,大家就忙这一个单子,够了。”

    一式三份的合同,盖章完毕,大家才想起了我。

    “艳子过来。”

    我放下手巾,两眼一跳一跳的,都是刺激太大的原因。

    赵初美问:“不是骗子吧?”

    “不是。”

    “怎么可能呢?”

    “他们盖了章,你们也盖了章,这就是法律合同,怎么不可能?”

    “不行,送合同过去时,我跟你一起去。”

    “行,不过,这单子只能算我个人的。”

    “天,你个人完不成这个量,懂不懂?”杨光明要了命一样解释。

    “那不管,你自己说的,就得对我负责。”

    下午,赵初美同我一起到达茶城。

    她那样子,就是来寻找不信任的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那一点不是真,对方立即安排财务打30的首付款了。

    这回,赵初美方才真晕了。

    是啊,四千万的销售,如果完成,除去各种返点,提成和折扣,她两口子都还有近两百万的收入。

    而我的个人提成,也将达到四十万。

    整个碟店公司,我后来先到站,急得那几名业务员快要哭了。

    乔雁本以为她最了得,平时也没将我这彝胞放在眼里。

    这一次,她的眼睛绿了很久很久。

    为了我的单子顺利按合同进行,杨光明专门抽调了三名助手帮我采编碟子和运输分配。

    我自己也给自己要求,千万不要心大,好好将这一块肥肉压着不放手。

    一周时间,茶城各商家在管理方的要求下,一一接受了我的上架分配。

    店大的,装修漂亮的,我就分配得多一些,店小的或较差的,要么放,要么不给。

    茶城招来的电器商是一家成都地区最大的代理商,而不是生产商。

    曹峰给的解释,是生产商的产品单一,不能满足各类客户的要求,只有代理商才能做到各品牌都有。

    我那管这些,没多想,每天就穿梭在各个商家店里协助宣传营销。

    同时,也学着喝茶,虽然老家产茶,阿爸阿哥生产茶。

    但自己却从来没认真喝过茶,也认不得茶。

    第一卷  419儿子有眼光

    [正文]419儿子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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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腊月二十二日,关牧山到达双流机场,对迎面而来的我,简直是百感交集。

    他在上海登机前,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让我看来就像是出水的将军。

    天蓝色的军衣,把他包装到了方正的行列。

    “我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你的仆人,幸好这是一个秋冬季节,多少为我在你的面前捞回了一点面子。”我趣说着。

    关牧山把我细看了半天,急不出一句话的百般嘴馋。

    亲人加心爱的人,一见面就用望眼欲穿来表达对我的倾顾,之后才搭上进城的班车。

    我将关牧山藏进了宾馆,才回到影碟店请假。

    杨光明喜欢我已经是有余剩,对我的请假大开绿灯。

    “有什么事要交代,说一说,过年去了,这儿又找不到你。”

    我回忆了一阵子说,可能茶城的新一批订单要去收回来,应该有七百多万订量。

    我从银行里取了钱出来,打算想同关牧山耍几天再回岷山市过年。

    回到宾馆,就不分了白日昼夜在成都做了七天的夫妻,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岷山团年。

    关牧山这几天变得体贴入微,心情大放异彩。

    一学期逼闷了的话,一字不漏地输入到我的耳朵里。

    我乐意听这种发自男人内心的声音,它带着雄厚结实的皮肤情结和鲜红奔腾的热血。

    让人总是想起青春的美好,以及对未来的期盼。

    ……

    见到儿子红光满面地回来,杨双琼老两口久久不安的心平静了。

    春节团年,我成了关家的正式成员,上香点蜡,下跪叩拜关家祖宗就是必须做的。

    吃过团年饭,关牧山的父亲忙着去旅馆照顾生意。

    杨双琼背着我的面对关牧山说:“儿子有眼光,可靠。”

    关牧山不耐烦:“妈!您都说了百十来遍了,还讲这话干啥?”

    杨双琼看着我:“成绩怎样?”

    关牧山接话就说:“成绩是全班前十名,可以当我的老师,你说她的成绩好不好?”

    我一脸难堪相还未显示出来,就被关牧山抹了回去。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妈!我们收拾碗筷,您去看电视!”

    关牧山喊走大人,“哧哧”一声笑起来。

    收拾碗筷毕了,没看电视,爬上楼假装摆谈书本上的知识。

    等到确信杨双琼在楼下灭灯睡熟了,关牧山才说:“其实,我也不希望骗妈,可我不能告诉她你已经没读书,她的身体是虚弱的,想是活不了多少年,不想伤她的心,让她带着一颗宁帖的心离开我们总比让她含着怨气走了好点。”

    “这就是我们找的好借口。”

    我倒在关牧山的腿上,要他帮我捶背,这也是人间另一件舒心的事情。

    “将来,我上班,你持家,不愁没碗饭吃,等有了房子、孩子,我相信我俩的日子一定不错。”

    “万一我俩结了婚又吵架打架呢?不恨我吗?”

    关牧山说:“跟你一起生活,吵架也是一种享受,至于打架嘛!——也是一种享受,你打我,我不打你。打架的机会不大可能,除非哪一方真地做错了事,但我不反对吵架。我有个女同学的姐姐,出嫁了不久就跟丈夫吵架,他两人也没有坏习性,就是吵架,每吵一次感情就加深一次,到最后来连腰带领带没系好也要吵,那位丈夫就开始注意仪表了,做起生意来都夸他有一个会吵架的妻子,而女的做什么事都被吵到有条有理地做,家里收捡得干干净净,邻居又夸她有个好吵架的丈夫。吵架只要不是胡闹、昏吵,就是好事。你说对吧?”

    第一卷  420有春天的生机

    [正文]420有春天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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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对家庭琐事还有一套,的确,没有哪一对夫妻敢担保他们的一生不吵一架,关键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对吵架的认识,我吵过不少架,却又每次都不愿吵,所以只要遇上吵架,就输,现在有了你,我更不想吵了,只希望把吵的问题,吵到好的方面去。”

    关牧山爬起来,理了几下我的头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你是军人的爱人,放心吧。”

    我说:“那是因为你对我好的原因,我将保正一个不褪色的关牧山,永久不褪色。”

    正月初十,我的假期过完要回成都。

    关牧山的假期也只剩下五天了,就说要在大人身上拿了学费路费跟我一起走。

    我没敢说自己赚了近二十万的钱,只说自己还可以。

    因为,这钱还没真正划到我的名下,总合期还没到,提成时间就还没到。

    平时都是预支钱来用,只要在总提成款50以内,都可以预支。

    但这次去上海的路费,我死活都要自己负责,不让大人出钱。

    “还是去乘飞机。”

    这次关牧山离开我,又伤感起来,我把他送到机场。

    “又不是生离死别,把书认真读完,刚才都是好好的笑脸,别这样。”

    相拥而别。

    边城小说为了照顾一下原小说里的角色脸面,不得不破天荒地记录了一段与小说无关的内容。

    这个内容还是比较重要,它让我首次成为了人,成为了男人的女人。

    这与过去的笔触大不相同,从这里写下去,边城小说开始彻底地将我赶出了观众席,又赶出了话剧大院。

    院外虽不见大风暴雨,却开始看到了生机,是有春天的生机。

    不是香火点燃的生机,这么一来,边城小说虽顾不得细讲我的得失。

    却在舞台上抓了一个“千里眼”一个“顺风耳”来观察我的动向。

    并不时地向观众报告我开始走上了好运,不过这种好运是有限的。

    也是别的观众望尘莫及的,就像在搞电视录像转播和电视现场直播一样的不同。

    不愿再与小说的假情节打交道,是我在影碟店找到工作的第一天开始填上的记忆。

    小说在边城的传播有时不能顺得人心,在外的观众反而却觉得有问题。

    甚至,风马牛不相及,综合的因素就是东拉西扯。

    草草与鸡窝是小说的中心思想,许多人,许多观众不懂得草草在《本草纲木》里是高味汤药。

    在鸡窝里,却有高营养的鸡蛋。

    这是边城小说在过去从来没有向台下观众点明的一点,不会看的观众只知道“草草就是草草”、“鸡窝就是鸡窝”,会看的人自然就不摆了。

    快要倒塌的家舍,凭借着枯木的张力,照样日复炊烟。

    但是,这儿不是荒无人迹,里面躺着它的主人。

    土地不跑不跳,家舍见惯不惊,尺尺寸寸,面对着主人手握的短械。

    得去走昏浊的菜地,这是多么引人注目啊!

    然而,引人转动生命主题的困境,在原来的地方,壮烈倒下。

    让土地的主人回答,需不需要再筑归家的路?

    我的土布巾,被最小的锄头切碎,埋入了土地。

    第一卷  421人贩子费

    [正文]421人贩子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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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爸一家人只接到我一封不能回家团年的信,就再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了。

    阿妈骂阿爸:“都是你,唱了主角,还要补个丑角来跳,两年团圆都少老三。”

    汉今隐痛不休,走进寝室思过。

    温仪娟跟着进寝室:“你气啥?事情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

    汉今趴在写字台上不回答,想发火。

    温仪娟牵来汉援:“叫爸爸别生气。”

    汉援拉了拉汉今的衣角:“爸爸、爸爸,婆婆喊您吃饭。”

    汉今突然转身对温仪娟吼道:“抱出去,让我坐一会都不行吗?”

    温仪娟只好牵着汉援出屋来,她觉得一件小事情,犯不着过年过成这种味。

    汉晨问:“阿哥咋啦?”

    温仪娟假笑了一下说:“他这德性,不说他算了。”

    一家人的团年饭吃得不安宁,汉收顶嘴:“要是阿爸早点明白,就不会见不到三姐回来。”

    胡清泉停住筷子,用脚踩了一下汉收。

    示意他不要说这些过时了的话,特别是还在读书的人。

    阿爸、汉今父子俩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酒菜饭没吃上几口就下桌子各自回到寝室闷睡。

    胡清泉小声对汉晨说:“我当初说大家错看了艳子,还就是不相信,妈生她下来半年就会走路,都没有想过这怪事,有哪家的奶娃儿生下来半年就走路的?这就充分证明她的所作所为不同凡响,应该多培养,保管是干大事的人。可是,人一辈子就只有那么一两次好运,一旦错过了,就得过倒霉的日子,也再不可能有大好运了。”

    温仪娟边喂汉援的饭边说:“她阿哥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不是妈说出来,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闹的啥矛盾,气死我了。早知道,我肯定是支持她。”

    阿妈在旁边听得心焦冒火,莫名奇妙地打了汉粮一耳光。

    还骂:“不中用,才寄十元给她!”

    汉晨突然笑起来:“妈呢!出气找错了人,五弟人小,挣不了钱来供我,十元钱已经是他最大的支出了。”

    阿妈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两把汉粮的脸:“对不起,还以为老头子坐在旁边。”

    春节刚过完,边城街上的墙上、电杆上、厕所里都贴满了广东的招工广告。

    一大批招工人员四处游说、八方宣传。

    他们是不久前才在中国地图上发现有这么一个人间仙境角落。

    探子们前来一看,才发现边城的女人又多又漂亮。

    比电视、电影里的女人强多了,于是就私谋下手。

    招工的要求非常简单,年龄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之间,管她是聋子、瞎子、拐腿子,只要是女的都要。

    同样,也是简简单单地在边城劳动公司签了一个什么都不重要的务工输出合同。

    交了点管理费,外面的人称为人贩子费。

    就把劳动公司的眼睛打瞎了,什么都不闻不问。

    不出五天时间,就收到了十几车年轻姑娘,谁都明白。

    真正的聋子、瞎子、拐腿子又有能力有勇气去广州深圳这些地方?

    上了二十五岁的女性又有几个没成家的?广东人见边城的女性多。

    忙打电话再急包十辆大客车,用十天的时间赶到边城来招女工。

    第一卷  422去过过城市的瘾

    [正文]422去过过城市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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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边城各乡各镇各村的女青年,纷纷在村镇县三级干部的动员下。

    要出边城去大城市饱眼福,感觉这不是去打工,而是去旅游。

    四千多名女青年傻瓜蛋似地以猪肉的价格,被拉到广州。

    买方是一些电子厂、鞋厂、服装厂,五百元钱一名。

    这些女青年从上车到下车,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广州的街道,就被关犯人似地关进了一块大坝子。

    任凭各厂家来挑选购买,所有被选走的女青年,还没没回过神。

    就又被带到郊外的一些厂里,根本就没见到过广州是长得像冬瓜还是像葫芦。

    最后她们才知道,包车载她们的单位,不外乎是一个劳工中介公司。

    专门为一些工厂、歌舞厅、发廊、酒吧招募工人。

    但打的牌子却是广东劳动就业局,有时也打劳动厅牌子。

    红村的女青年,在一夜之间走得一个不留。

    阿爸阻拦不住,说去不得。

    而那些收了钱的乡干部们,都说茶场挣不了钱,要帮着介绍去广州赚大钱。

    当然,她们都不知道广州造的人民币有没有三丈长、一丈宽那样大。

    只是听说那儿的钱大得不得了,有天那么大。

    但阿爸明白,终有一天这些女青年中会身无分文再回到边城。

    过去是年一过完,到茶场上班的人都来找阿爸。

    这回就轮到阿爸翻着名单找工人,去谈话,去商量解决其女儿走了的空缺。

    有些人家户还高高在上,不太高兴阿爸。

    “我女儿去广州赚大钱,一个月都要挣回她一年的工钱,不上茶场的班。”

    有的就直说:“让其老伴来顶空缺,要么让更年幼的女儿来顶。”

    这么一来,阿爸的茶场在新一年里,就只好干起残兵小将的上班队伍。

    两级分化太大,年纪大的老太婆已经六七十岁,小的小到才十四五岁。

    中间的得力工人就只有几个男丁,女的一个没有。

    采茶这门子活,的确女的比男的行,制茶这门子活又男的比女的行。

    要是没有了采茶女工,男的再行也是白搭。

    在这种情况下,阿爸不得不招男工来当“采茶女”。

    跑了几天,工人人数算是凑齐了,回到家里想不通。

    “这些人,下茶场的跑了,没下茶场的也跑了,比我的几个娃都还积极。”

    阿爸还没从找不到合适工人的气愤中醒过来,又一大批大客车开进了边城。

    招工条件更放得宽,只要年满十五岁,三十五岁以下的女性都可以去广州上班。

    先去的几千名工人,没法向边城的家通信叫苦。

    “单位”都管得严,不准出入,不准写信。

    重新进边城招工的劳工公司,把广州市的一些图片、大海的景象挂在招工处的壁上。

    让所有人去观看,大力宣传。

    “早去广州的一批人,全部安排就了业。”

    这样一来,一些已婚妇女也不放过远登大城市去过过城市的瘾。

    纷纷扔下丈夫和孩子,有些正在读书的女学生,也放下书本,踩进了大客车的门。

    这一批女性是拉到深圳的,有些境域手续要比广州难办些。

    不过,是吃这碗饭的劳工公司,自然有办法简单地弄到入境手续。

    第一卷  423彝人的侵略怒火

    [正文]423彝人的侵略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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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不见如此震动的边城,在早春的季节里,愤怒地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风雪。

    算是送给边城人的悲嚎,也算是对老天发出汉人对彝人的侵略怒火。

    一些养了两三个女儿的人家,喜欢得从上街笑到下街。

    回家笑睡觉也笑,感谢边城这块生女人的地方。

    有些人家没女,大气特气没有女儿去广州赚大钱的机会。

    关在屋里骂老伴不会生崽:“都不想一想生一大群女儿,送到广州去上班,该多好?”

    这天,汉今急匆匆地回红村老家来打探情况。

    见阿爸走路骂人,吃饭骂人,就连上厕所也骂人。

    心里很不痛快,也跟着骂人。

    他的茶场的女工人也跑光了,剩下来几十个男丁,大屁放不出一个。

    年头前的他,还是一个不小的赢家,其他茶场的场长还夸他经营有方,农业局的贷款也还了三分之二。

    突然的人员变故,不只是他父子的茶场着急,其他茶场同样着急。

    边城的企业只有两类,茶场是第一类,砖瓦厂是另一类,但砖瓦厂不欢迎女工人。

    “您倒好,老弱妇幼总算凑够了人数,我却连个九十岁的老太婆都没有。”

    汉今丧气又略带怒气,双手将门打得吱吱响。

    阿爸说:“还不知道李永山的茶场招什么工人?哦!汉今,我想起了,你茶场距新市镇、屏山县和云南省都近,去那些地方看看招工人难不,我这儿虽然不要了,可你需要百多名工人,春分过后就必须把准备工作做好,现在雨水节已过,你应快点行动。”

    汉今说:“我知道时不待人,到屏山去招工,人家相信吗?”

    想了很久,汉今另改主意,招男丁取代女工,试一年。

    几天过后,边城的墙上不约而同地贴上七八家茶场招工人的海报。

    凡是愿到茶场上班的,不分男女,一律录用。

    汉今坐阵,口才翻云吐雾,三天时间,就招足了人,没有一个是女的。

    永山茶场的名气大,也在三天时间内招足了工人,没有一个是女的。

    其他茶场相应只招到了大半数或小半数,并非边城男的少。

    主要原因男的是家庭中的主要劳动力,一家人一年的庄稼就靠男的来完成。

    如果都跑到茶场上班,来年不饿肚才怪,加之边城历史以来就女多男少。

    所以,许多男人不愿轻举老脸。

    名优集团的总经理张明荣每天都在接待前来诉苦衷的茶场场长,苦于职权不高,控制不了边城大起大落的演变,深深地为这些茶农心急心慌。

    他是农村爬出来的国家干部,很理解这些趴在最底层的平头百姓。

    他惟一能帮的,就是待茶叶上市场后抬一抬名茶价格,其特许通告证也还没弄到手。

    这样,名优集团还是与空架子或地下组织一样。

    边城劳动公司与广东劳工公司的合作可谓是天衣无缝,连续不停地在边城洗刷了几个来回的女工后。

    见确无人员可招了,才收手点起了手中的钞票。

    “这个月的奖金,可就多啦!你的五十元!他的八十元!他的三十!”

    第一卷  424工人们就要集 体退场

    [正文]424工人们就要集体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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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节到来,阿爸正式宣布开场采茶。

    如果是往年,江浙一带的茶叶商人已经在边城各茶场守候了。

    今年就大不一样,一切都死一般沉寂,老少工人在茶场园采茶。

    阿爸看着心烦,老的手脚不灵便,在茶蓬里转不过身,采一方的茶叶就走。

    指定教好怎样采的,但总是抓一把捞一把。

    像扯草塞筐,塞住就算数似的。

    小的工人有?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