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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之飞刀问情第29部分阅读

    了入湖口的时候,层层的冷汗已经开始在各自的军士身上泛起。

    他们扑了一个空,水战之中,速度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人会在对决之中将速度放慢,在胡节和这两位副将的逻辑中,凌战天就算能够算准他们的意图,那么他要想回航洞庭,通过这相对狭窄的入湖口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急速前进,尽快驶入洞庭之后,才能在做打算。

    但是这样的话,免不了要受到两位副将统帅的舰队的突击,损失是不可避免的。

    而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的出人意料,只有几艘被刻意放出的几艘小船,被一下子碾碎,而上面少量的船员,则是很及时的就跳船逃脱了。

    而这些撞舰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停、转都不算灵活,一旦全速前进,想要做出别的什么动作就很难了。

    虽然在碾碎那几艘小船之后,两位副将就知道事情有异常,可是也无可奈何的将没有什么防护能力的斗舰组成的“腰部”暴『露』到了凌战天面前。

    伴随着震天的“怒蛟必胜”的吼声,在阵阵的鼓声中,“水蛟号”和后面的舰队就像张开了大嘴的鳄鱼一般,扑向了自己的食物。

    无数的巨石和火箭呼啸着飞向了这些载满了士卒的斗舰,双方的舰队还没有厮杀,这远程的打击就已经让朝廷的水师吃尽了苦头。

    哀嚎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战场,而当“水蛟号”和几艘大舰撞上这些相对脆弱的斗舰的时候,那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斗舰是一种以速度为特长,载满士卒,随时准备登舰作战的舰船,防护能力相当的差,体积有大有小,但是比起怒蛟帮的这几艘舰船,那就显得太过袖珍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战术意图,凌战天安排给庞过之的就是以速度见长的斗舰,而自己则留下了大量利于冲撞的大舰。

    这种选择直接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而庞过之的那些斗舰在驶离这片“陷阱”之后,立刻掉转船头,分成几个小组,分别扑向了几艘大舰。

    本来呢,这些大舰身边的斗舰和其他一些小型舰船就是其护卫舰,但是这个时候凌战天的这支舰队就想钻进铁扇公主肚子的孙悟空,将整个阵形搅得是七零八落,这些大舰的护卫自然是弱上了不少。

    凌战天的作战意图到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明显了,开始的时候是以慢制快,突击的时候是以大制小,将一切搅『乱』之后,庞过之载着的那些个高手组成的登舰部队就要完成最后的以小制大了。

    风行烈和封寒带着精选出来的突击部队迅速的等上了各自的目标。

    在这个时候,才是武功高强之人彰显威力的时候。

    这些大船,满载之时也不过几百人的战斗力,面对着这些江湖好汉的冲击,人数的优势根本就显不出来。

    这些朝廷水师的兵卒训练也算精良,但是面对着这些江湖客的时候,个人武艺方面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

    除了主将身边的亲卫还能抵挡一阵外,几处战场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蒋青和杨岩被风行烈和封寒分别斩杀,另外一些偏将之流也是死伤不少。

    至此,决定洞庭湖战事走向的一场大战,竟然呈现出了这么一个局面。

    领军的几个将领分别被杀,剩下的舰队虽然仍有不小的战力,但是锐气被夺,再加上调度失序,溃败已是理所当然的了。

    原本坐镇后方的胡节的本阵,这个时候却是有心无力,因为翟雨时和李帆戚长征他们及时的赶来了。

    虽然胡节的本阵还有百十多舰船,士卒也有数千,但是胡节知道此战已是不可挽回,所以面对的被逐步蚕食的手下,他选择了撤往怒蛟岛。

    这场大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定下了休止的基调。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大战之后

    重逢的喜悦让众人激动不已,这个战场的惨象已经被众人给淡忘了,当这个充满太多变故的夜晚重新在寂静中度过之后,这喧闹了一夜的洞庭湖在悄悄的消化着这暂时消散的杀戮。

    激战后的休整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那些不远千里来援的兄弟朋友也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接待,分布在洞庭湖上的各个小渔村中满是累极的战士的身影,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可以让这些从生死中搏杀出一条路的勇士们放心的睡上一觉。

    在一间非常简陋的房间里坐满了人,大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一向少语的封寒也跟李帆和风行烈说了很多。

    也终于在怒蛟帮的“好事精”的面前坐在了戚长征的身边,接受着翟雨时和梁秋末的评头品足;谷姿仙的手被李帆紧紧的握着,看着自己的夫君和众人纵谈,只是从李帆时常望过来的眼神中,谷姿仙也读出了太多的情思和愧疚,那从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谷姿仙格外享受着这份安静;玲珑坐在谷姿仙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冷着神;谷倩莲渐渐恢复了开朗的『性』格,那张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的俏嘴不停的张合,很有男子气概和和众人交谈,甚至是争论。

    门开了,凌战天和上官鹰走了进来,跟着两人进来的还有两大一小三个人。

    他们是代表帮里去看望在这几次战斗中牺牲的兄弟的家属去了,救济和抚恤不曾有片刻的耽误,这也是怒蛟帮这么长时间里,保持超强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他们进来后,屋子里面的人也都渐渐静了下来。

    凌战天说:“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在一起聚了,这次咱们取得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胜利,在加上有许多兄弟朋友来咱们怒蛟帮作客,咱们今天就好好的庆祝庆祝。”

    说完,端起了从桌子上那个酒碗,李帆、戚长征和翟雨时他们虽然也端起了酒碗,但是都看着凌战天身边的那位女子。

    这位就是凌战天的妻子楚素秋,虽然已是年过三旬,但是仍然如年轻一般娇艳,她笑着说:“战天,看来我留在这里,这几个孩子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我看我还是带着令儿和这几个小姑娘到别处坐坐吧。”

    凌战天的儿子凌令虽然不愿意,但是被母亲牵着也无可奈何。

    上官鹰身边的女子就是他新娶的妻子,这次也带来,主要是让戚长征个李帆他们见见,这个还有些娇羞的帮主夫人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红着脸就跟着楚素秋走了。

    、谷姿仙、谷倩莲和玲珑也跟着离开了,当屋子里面只剩下这些个男人的时候,李帆他们几个才将手中的酒喝下了。

    楚素秋个『性』十分谦和,李帆原先在怒蛟岛上生活的一年中,没少受她的照顾,所以在她的面前就不太敢放肆,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

    想来这几位也是如此,只是这种“怕”更多的是处于尊敬。

    凌战天笑着说:“你们几个小子还是真有怕的时候。”

    当这个『插』曲过去之后,众人的谈话也就渐渐宽泛了起来,不过到最后还是放到了目前的洞庭湖的局势上去了。

    翟雨时在听了凌战天对此战的讲解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太险了!”

    凌战天点头说:“确实如此,如果是放在白天,那么这个计划就只能是自掘坟墓,也只有这么一个刚刚雨歇的夜晚,才让这个冒险的计划有机会实现。”

    上官鹰说:“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了,胡节死死的守住了入湖口,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行动,恐怕就算入了洞庭湖,我们也留不下几个兄弟了。”

    翟雨时说:“是啊,以少打多,是不能不用一些险招的。”

    戚长征说:“招,险不险,这不重要。结果不是很好吗?雨时,你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多了。”

    翟雨时听了戚长征的话,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好像面前出现了一条更宽广的大路。

    凌战天拍了拍戚长征,说:“你小子,这句话还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然后,他对翟雨时说:“算无遗策,那只是一种理想。做事情,尤其是战场杀伐,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浪费,手中也不一定有足够的资源让你去布置。谨慎是必需的,但是果敢的决断同样是让你真正走向成熟的必备条件啊。”

    翟雨时站起来,对着凌战天说:“小子受教了。”

    上官鹰说:“好了,现在咱们处于一个相当有利的位置,大家说说看,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封寒对这些虽然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于怒蛟帮这班极负激|情的弟子却是十分的欣赏,他也知道了以现在洞庭湖的局势,虽然胡节还有些许优势,但是也不足于再威胁到怒蛟帮的生存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似乎快要做完了,那么自己下一站应该会停在哪里呢?

    风行烈同样有着自己的考虑,这些日子,他见到了太多虽然,他现在几乎是接掌了邪异门,但是对于经营帮派,他也像自己的师傅那样不是太感兴趣,他知道他是无福享受凌战天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的快感,他渴望的是面对面的碰撞和对武道的攀登,他现在想的同样不是洞庭湖了,而是想着怎么样和师傅表明自己的心迹了。

    李帆看得出这两位重要客人的心不在焉,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是为目前而担忧。

    凌战天看几个小辈都在放言重新夺回怒蛟岛,只有翟雨时和李帆没有说话,翟雨时还想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李帆却好像是胸有成竹了。

    凌战天说:“小帆,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李帆说:“现在的局势也正向是刚才帮主和长征他们说的那样,虽然胡节还死守着怒蛟岛,而且在兵力和战船上还有一些优势,但是我也相信咱们也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将怒蛟岛夺了回来。但是我并不认为,现在是我们重新攻占怒蛟岛的最佳时机。”

    上官鹰虽然做梦都想重回怒蛟岛,但是现在李帆的话,也让他不由的不重视,他说:“小帆,这又是为什么啊,我们明明是有能力夺回怒蛟岛,为什么有要放弃呢?”

    李帆说:“帮主,目前的局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我说的不仅仅是江湖和洞庭湖的局势,这天下的大局也正在酝酿着波动。大家应该都知道,不久前,朱元璋下诏封前故太子朱标之子朱允炆为皇太孙,确定了他的第一皇位继承权,只是朱元璋马上就要年过古稀,到时候年幼的侄子能镇的住那些个彪悍的叔叔吗?这就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啊。”

    戚长征有些糊涂,他说:“这和咱们是不是攻占怒蛟岛有什么联系呢?”

    李帆说:“现在的朱元璋一门心思的是怎么样把的天下传递下去,任何有可能阻碍他大计的人都会被除掉,所以这些年他大肆杀戮开国功臣,就是为此。而我们怒蛟帮的老帮主的能力,他又是十分清楚,所以一直以来咱们都是他的心头之患,屡次派兵围剿也是如此。这次,胡节占领了咱们故意放弃的怒蛟岛,这个大功,胡节是不可能不大肆渲染的,那份他上表的奏章不知道说的是怎么样的天花『乱』坠,,而朱元璋远在应天,对这里的事情虽然也有其他渠道了解,但是胡节的奏表才是最重要的信息来援。胡节这个人咱们也都应该了解,好大喜功,像他这种人定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要不是掩盖不住的失败应该是不会奏报朱元璋的,所以朱元璋也以为胡节至少有能力压制住我们,所以才没有更多的往洞庭增兵。而如果我们真的把胡节打花了,那么掩盖不住的胡节自然只能如实上报,那么胡节固然是难逃其纠,但是我们也有可能会面对一个更强的敌人。”

    翟雨时展开皱着的眉头,接过李帆的话说:“一个咱们随时都可以解决的胡节当然要比另外一个可能带来更大变数的敌人要好的多啊。”

    上官鹰和戚长征也明白了,上官鹰说:“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呢?”

    李帆说:“应该也不会远了,再过些日子,朱元璋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儿孙满堂未必就是福啊。”

    戚长征以为短期内是不太可能有什么争斗了,这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紧张时刻伴随,但是总感觉到是有惊无险,特别是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这也让他有些遗憾。

    凌战天听到李帆的话,也是感到后生可畏啊,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只是李帆在“作弊”呢。

    他也看的出戚长征为什么而懊恼,他对戚长征说:“长征,你小子给我精深点,不要用的著你的时候,你给我装熊。”

    在戚长征因为凌战天的话兴奋不已的时候,回到怒蛟岛的胡节则是满心的烦恼。

    整个交战完全被对方所左右,能够安然回到怒蛟岛的不到三分之一,现在加上怒蛟岛的全部守卫,胡节这支巅峰时期达到千船的舰队,现在凋零到现在的不足四百船,而且除了胡节本阵外,几乎拥有更大战力的巨舰都损失掉了,这让胡节对守住怒蛟岛没有了一丝信心。

    胡节虽然知道怒蛟帮现在能够拉起来的战船也不过百余艘,但是其根本实力没有大的损伤,可以轻而一举的向怒蛟岛发起攻击。

    胡节不敢想像怒蛟岛失守之后,自己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就算能从怒蛟岛的手中脱身,皇上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个时候,胡节总是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除了害怕,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而他看着身边的剩下不多的手下也都是一脸的沮丧,看着就样胡节没有信心。

    突然,他想到了甄夫人,那个智计百出的女人。

    胡节的来访,早就在甄素善的预料之中,在胡节率领残军返回怒蛟岛的时候,甄素善就知道要想从根本上除掉怒蛟帮是不太可能了,她虽然料到了胡节可能会输,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输的这么惨,惨到连自保的能力就快没有了。

    甄素善招呼胡节坐下之后,先是说了一些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话,安慰一下胡节。

    胡节这个时候也难得的显是出一回谦虚和实事求是,他一脸惭然的说:“夫人就不要安慰胡某了,这次失利的影响,夫人是能够了解的,胡某正是来向夫人讨个计策的。”

    胡节的低姿态,让甄素善也有些好笑,她说:“胡大人,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说实话,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啊,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胡节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是不大可能大规模的出岛行动了,但是真的一点主动都不可能吗?”

    甄素善说:“胡大人,向朝廷请援,你考虑过吗?”

    胡节断然拒绝了,他说:“朝廷兵力有限,特别是水师奇缺,就算调过来一些士卒,没有经过训练也是无法上阵的,最后只能是拖累大军的累赘。这点,还请夫人明了。”

    甄素善暗叹了一口气,说:“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想办法尽量削弱怒蛟帮,让他们没有能力进攻怒蛟岛,重新换回一种平衡了。”

    胡节知道这已经是个难得的结果了,他在战后就命人封锁了消息,他手下的那些将军也都明白自己的处境,也都尽心的将失利的消息压了下去。胡节自己能做到的就仅是如此了,他现在已经不再幻想什么全歼怒蛟帮、活捉上官鹰了,怎么样能守住怒蛟岛这颗最后的救命稻草才是他最关心的。

    这个时候甄素善说有办法让怒蛟帮无力攻岛,这怎么能不让胡节高兴万分呢,当即就表示了完全听从甄素善的调遣,以配合行事。

    胡节带着一半紧张一半期许的心情离开了,花扎敖和鹰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鹰飞说:“夫人算的还真准,这胡节还真是求到咱们头上了。”

    花扎敖说:“可惜了,怒蛟帮看来真的是气数未尽啊,在摊上这么一个视权位高于一切的统领,咱们真的是无法完成方少爷交代下来的任务了。”

    甄素善看着外面,说:“等最后这一计实施完毕,无论成败如何,咱们都要去金陵雨夜雨会合了,那里才是最大的战场,是决定胜负的地方。而且我也相信,在这里遇见的对手,咱们在金陵仍然能够对上,到时候咱们再和他们好好的玩上一玩。”

    甄素善对花扎敖说:“师叔,按照咱们的设想好的计划去安排吧。”

    说罢,拿出了胡节留下的兵符,交给了花扎敖,说:“这在洞庭湖的最后的一出戏,咱们一定要唱响、唱大了。”

    在这个洞庭湖的纷争渐渐明朗的时候,敌我双方都有着各自的打算,究竟是谁能算计到睡呢,这一切还都要等待时间的检验。

    而这个时候,在这里也上演着一场告别。

    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些来助阵的兄弟朋友自然也应该离开了。

    风行烈带着一众的手下和众人告别后首先离开了,他还要在别的地方和寒碧翠的丹青派会合呢。丹青派摆明了立场不愿意和朝廷的水师为敌,凌战天他们也没有勉强,就没有让他们随船。而寒碧翠和丹青派对风行烈他们十分的感激,所以就立下了这个约定。

    风行烈和李帆告别的时候,也说明会到金陵一行,李帆也明白接下来的金陵,才是整个覆雨翻云世界的最高『潮』,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风行烈的身影。

    谷姿仙一脸不舍的带着玲珑,由封寒的保护下先行离开了。

    李帆给她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离开左诗和雯雯太长时间了,而现在这里一时还走不开,就希望谷姿仙先回去一趟,也好和左诗早早的见上一面。

    谷姿仙也能猜出自己丈夫的小心思,他是不像将来自己贸然的出现在左诗面前而尴尬,现在自己先行去见这位姐姐,同样由于夫君的不在身边,会产生同样一种情感,这样会让彼此间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减弱不少,更利于处好关系。

    谷姿仙也知道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变故发生了,也就没有在坚持的同意了。

    封寒本来想一个人离开的,但是李帆不像让这个黑榜高手真的在山村中隐居,就以照顾谷姿仙为名,拜托封寒护送进京。等到了那里,相信毕竟不甘寂寞的封寒是会有所流连的。

    第一卷  第一百章 收官之战

    李帆虽然知道左诗肯定也知道谷姿仙已经是他们李家的一员了,而且左诗也许并不会特别在意,但是李帆也明白女人的心里不是那么好猜的。

    左拥右抱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不想闹的家中不和,还是需要颇费一些心思的。况且李帆对左诗的感情也是最深的,这次算是先斩后奏了,李帆总有一些不自然,但是这该做的还是必需做的。

    这招是谷凝清教给李帆的,那天临走前,谷凝清专门交代了李帆两句。

    谷凝清知道李帆家中还有贤妻娇女,但是自己的女儿也是托付于李帆,谷凝清也就在寻思着怎么让女儿在李家过的安稳。

    她对李帆疼爱自己的女儿方面并不担心,但是她也能明白左诗在李帆心中的地位,就算自己的女儿再怎么优秀,这方面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所以谷凝清就将着眼点放在了怎样让自己的女儿和左诗尽快的处好关系上。

    让谷姿仙先行回到金陵,这让李帆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些敢做不敢当,让谷姿仙承担了这方面的压力,但是李帆却也明白这确实是一个加深左诗和谷姿仙两人关系的办法。

    临走时,谷姿仙看自己的眼神中也像是明白了这么做的含义,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但是却足以让李帆感觉到有些惭愧了。

    但是李帆却不能说这是谷姿仙的母亲,自己的丈母娘出的主意啊。

    因为从双xiu府离开时谷凝清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女儿把自己都交给你了,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仙儿舍弃一点你们所谓的男子汉的担当吗?”

    这还能让李帆说什么呢?好在反正都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在她们面前丢一下脸面不算什么。

    李帆『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看了看身旁紧紧抱着的戚长征,说:“还不算特别厚。”

    戚长征被李帆说的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帆笑着说:“夸你呢!”

    然后转身离开,不再想这些了。

    洞庭湖着实安静了好些天,本来洞庭湖周围的渔民都因为朝廷水师的大肆巡逻弄的无法正常捕鱼,现在平静了很长时间洞庭湖又开始人声鼎沸了。

    没有那么多打扰,以洞庭周围的环境,在加上朱元璋时候吏治还算清明,老百姓要想维持一个温饱还是有可能的。

    听着手下不断报上来的消息,胡节也知道自己在洞庭湖的影响力已经降到了一个相当低的地步,而且自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不是没有像往常那样派出舰船在洞庭湖巡逻。但是派出的舰船却再也不敢像原先那样对渔民们大呼小叫的了,胡节实在是害怕,万一再闹出什么事,这洞庭的事想盖都盖不住了。

    现在胡节只能寄希望于甄素善身上了,如果真能像她说的那样,可以让怒蛟帮无力来攻,自己就算是烧高香了,皇上现在是顾不上这边了,只要不是天大的事,自己只要能守住怒蛟岛,最起码自己这顶乌纱帽和顶这乌纱帽的脑袋就算是保住了。

    胡节问身边的陈雄:“那个女人现在还是在钓鱼吗?”

    因为那一战,胡节的几位副将先后被杀,除了留守在怒蛟岛的守将之外,就数这陈雄品级最高,现在算是胡节不得不依仗的一个手下了。

    陈雄点点头说:“回统领,甄夫人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将缴获来的‘怒蛟号’停在距离怒蛟岛不远的湖面上,自己放下一只小艇,在湖面上钓鱼。”

    胡节不知道这甄素善想要干什么,每天只是在那里钓鱼自乐,好像根本就不担心怒蛟帮会来进攻一样,害的自己时刻都要提心吊胆。

    自己把可以调动士卒军舰的兵符也交给了她,除了当天很奇怪的调动了几艘外,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陈雄也猜不出她想干什么,他看到自己的上司这么坐立不安的,也就开口说:“大人,也许甄夫人是在等什么吧,看她这么镇定,想来是有所准备的,否则让怒蛟帮攻上来,她不是也是难逃一死吗?她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陈雄的一句无心之话,却也蒙上了几分。

    甄素善的确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在她没有什么光彩的离开这里之前算计怒蛟帮一把的机会。

    其实,甄素善这次的计谋不可谓不毒,而且一度还生擒了翟雨时,但是几个意外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最后导致洞庭的局势无可挽回。

    如果不是翟雨时临危不『乱』,以自己为饵,使的自己率领的大部分舰船得以逃脱;如果不是李帆和戚长征出乎预料的没有待在长沙;如果不是胡节临阵指挥太过死板;如果

    甄素善知道这是一场战争,而战争最不相信的就是如果,所以在知道了目前的局势之后,就立刻的接受了,并且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所有部署,重新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战略目标。

    甄素善抬起那根仍然没有收获的鱼竿,看着远方,自语的说:“快来了吧!”

    上官鹰“啪”的一拍桌案,说:“妖女,欺人太甚。”

    翟雨时拉了他一下,说:“帮主,咱们明知道她这是激咱们,所以这气还是不要动了。”

    上官鹰说:“我也知道,但是这‘怒蛟号’是先父监制,是我们怒蛟帮的象征之一,现在却让甄妖女如此作贱,唉”

    说到这里,上官鹰就说不下去了,他也想到了翟雨时,自己再这么说下去,不是让翟雨时更加难堪吗?

    不过翟雨时经历了被俘,甚至有可能变成白痴的磨砺之后,早就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了,这些只能是激励他更加成熟的历练积累而已。

    上官鹰还是马上换了一个话题,他说:“雨时,这两天怎么不见二叔和长征、李帆他们呢?”

    翟雨时说:“最近二叔还想想要策动什么计划,现在长征和李帆正在接受二叔的指点呢?”

    上官鹰说:“二叔也没有向你透『露』是什么计划吗?”

    翟雨时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等二叔准备完毕,应该就会告知我们了。”

    其实,戚长征并不是接受什么指点,他听说凌战天有个计划,闲不住的他就上来打听,正好凌战天也正在训练十八名金卫,这是凌战天特意为下面的行动做的准备。

    这十八个人,凌战天训练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在战场上亮相,这是因为凌战天知道这十八人的训练还没有完全成型,过早的使用反而不好,万一有什么损失,这么多功夫就算白费了。

    凌战天严格的训练,自然也引得了戚长征的兴趣,凌战天也高兴有这么一个陪练,所以就将戚长征留下了。

    凌战天知道李帆的飞刀不适合做陪练,也就没有要求他什么,就把自己进来开始总结的一些心得交给了他,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东西,却让李帆深有所得,这一番流连也就很少『露』面了。

    当这天庞过之过来之后,凌战天重新把这十八个人和李帆、戚长征叫了来。

    这几天,让戚长征的精力有所发泄,让他可以将这些日子积累的东西,一刀一刀的刻画在自己的刀法里,这种进步让戚长征更加期待一个对手,一个够分量的对手,这也让戚长征对凌战天的计划更加的上心了。

    凌战天说:“走吧,先去见见小鹰和雨时吧!”

    戚长征知道,这行动的日子也终于到来了。

    “怒蛟号”在洞庭湖中是如此的知名,渔民们都知道这是怒蛟帮帮主的座舰,一连好几天在怒蛟岛附近停泊,这不让这些渔民们有所猜测。

    知道真相的毕竟是少数,这“怒蛟号”显然是落在朝廷水师手中了,这些明显对怒蛟帮有着好感的渔民们也都在等待着怒蛟帮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知道,这“怒蛟号”,怒蛟帮是不会放弃的。

    当怒蛟帮的舰队再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洞庭湖的时候,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甄素善立刻命人通知了胡节,并且将自己制定好的计划交到了胡节的手中。

    然后命人将“怒蛟号”向怒蛟帮舰队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其实,怒蛟帮此来的战船称之为舰队有些夸大,除了另外一艘当家巨舰“水蛟号”之外,就只带了两艘护卫舰。

    “怒蛟号”先停了下来,而且甄素善没有带来任何一只别的战舰,就好像迎客似的等待着怒蛟帮的到来。

    “水蛟号”在怒蛟帮水手精准的控制下,几乎是贴着“怒蛟号”停下了。两艘船之间相距不过十来步,对于精通武功的双方来说,这种距离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甄素善身边只带着花扎敖、广应城和雅寒清,还有几个护卫。鹰飞和“铜尊”山查岳,还有年怜丹的师弟“寒杖”竹叟,都不在。

    怒蛟帮方面,上官鹰带着翟雨时和凌战天,还有他亲自训练的那十八金卫站在了甄素善的面前。

    除了翟雨时,其实双方的这些人都算是初见,但是毕竟怒蛟帮的众人更加被人熟知,所以甄素善也都能明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上官鹰同样如此,虽然这是第一次见,但是戚长征和李帆也都详细描述了这几个人的特征,所以也都有些印象。

    甄素善一看对方的这阵容,自己最熟悉的戚长征和李帆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留在船里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来。

    甄素善看着凌战天,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但是立刻也就放弃了。

    同样也看出对方有所保留的翟雨时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凌战天那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脸庞,知道这次二叔又算准了对方的意图。

    上官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代表怒蛟帮的唯一人选,他朗声对着站在“怒蛟号”上的甄素善,说:“甄夫人,不知道尊驾邀请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甄素善俏然一笑,说:“上官帮主,此话怎讲呢?妾身在湖中垂钓,自得其乐,哪来邀请之说呢?”

    上官鹰说:“好了,甄夫人,‘怒蛟号’发出的讯息已是足够,我们这般前来,已是说明我们有足够的诚意了。”

    甄素善说:“既然上官帮主把话说开了,那么妾身也就直说了。妾身此来,正是想将这‘怒蛟号’完璧归赵的。”

    甄素善本以为对方怎么也会有一些惊讶吧,但是完全没有,只有嘴角的那一抹淡笑,表明了他们的自若。

    难道他们真的能猜透我的意图,甚至连我说什么话,都能猜透吗?这是甄素善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

    在度意的同时,甄素善心里自语,说:“李帆和戚长征没有在这里出现,显然是凌战天留在某处预作安排了,虽然自己也料到对方此来可能会有所保留,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算到了我的布置。不过,我本来也没有对鹰飞和山查岳的行动有太多的苛求,他们只是为竹叟打掩护而已。真正的杀招,是这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年怜丹的师弟。”

    无论是在长沙醉梦楼的会面,还是这一连串的交道,竹叟始终都没有在怒蛟帮人面『露』过面,甄素善一直想把他当成一招奇兵,现在正是用的著的时候了。

    上官鹰对着甄素善一拱手,说:“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怒蛟帮就却之不恭了。”

    甄素善招呼了花扎敖,和其他人,放下了一艘小艇,待一应手下上了船,“怒蛟号”上的水手也乘上了另外一艘船的时候,她扭过头,灿然一笑,然后驶向怒蛟岛去了。

    上官鹰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顺利的接收了“怒蛟号”,自己就想跨过这不远的距离,重新踏上“怒蛟号”的甲板。

    翟雨时拉住了他,说:“帮主,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还是等回去仔细检查了再说吧。”

    上官鹰看到凌战天也在点头,也就放弃了这股冲动。

    在怒蛟岛抬头可见的时候,甄素善叫过来这些天驾驶“怒蛟号”的水手头领,问:“事情都办好了?”

    这水手统领说:“都办好了,船底的上的胶漆应该也快要化了。”

    甄素善“嗯”也一声,摆摆手,让那人退下了,然后对花扎敖说:“师叔,可以通知胡节了。”

    “怒蛟号”正如那个水手头领说的那样,开始不正常了。

    “报告帮主,‘怒蛟号’船底开始漏水了。”一个怒蛟帮弟子过来汇报说。

    上官鹰看着怒蛟岛方向说:“还真让二叔和雨时料准了,这妖女果然做了手脚。”

    不一会儿,从怒蛟岛方向就驶来了不少战舰,满帆向这里赶来。

    凌战天对着上官鹰点点头,上官鹰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发信号吧!”

    一阵急促的鼓声顿时响彻了起来,很快的,从周围驶出来不少的舰船,都是怒蛟帮的精锐战船。

    这股水师的追军,看到这个架势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虽然不敢动作,但是也没有后撤。

    不过这个时候,从怒蛟岛方面传来了,胡节水师特有的号角声,表明有敌来犯。

    率领这支追击舰队的正是陈雄,本来按照甄素善交给胡节的行动细节上来看,陈雄也认为有“怒蛟号”拖累的那一大两小三艘船,自己这支舰队还是能赶得上的。

    但是,现在看来,怒蛟帮不仅算准了甄夫人的意图,而且还加以了还击。

    陈雄知道,自己只有撤退一条路了。打,又打不得,毕竟自己这方再也经受不起太大的打击了,那就只有撤了。

    撤军的同时,陈雄也在暗叹,这甄夫人也不是太神吗?

    其实,早在胡节大败而归的时候,甄素善的布置就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既然胡节的水师担不起重担了,那么甄素善就一同将他们也算计到里面了。

    这些举动,甄素善自问瞒不过凌战天和翟雨时,这不像鹰飞他们的行动有那么多的隐蔽『性』,但是甄素善想借助胡节的水师,多拖一些时间,好让鹰飞、山查岳和竹叟的行动的更自如一些。

    在甄素善的预料中,即使怒蛟帮的舰队出现了,胡节的水师至少还能和对方对峙一些时间,但是没想到怒蛟帮一次很明显的佯攻怒蛟岛的行动,就让胡节发出了撤退的命令,让整个计划不是那么完美了。

    几艘大船,用缆绳拉着“怒蛟号”缓缓的想着基地行驶,其实怒蛟帮这次没有派出多少人来,正如甄素善看到的那样,攻击怒蛟岛的行为连佯攻都算不上,船是不少,但是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上官鹰想着另外的几处布置,对凌战天说:“二叔,你看长征能顶得住吗?”

    凌战天说:“玉不琢不成器,过的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