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你可能说服我了。但用这个理由说服公司,我不认为公司可以原谅……好吧。金库里的守卫每半个小时会跟地面上联络一次,我不知道灌入通风道的催眠气体有多少能散发到地上,但你最好在半小时内把活儿干完。”
王成快速回答:“我明白,特大号保险箱有可能存放大型艺术品,但那种小号保险箱——大多数人租下这种保险箱只是为了存放物品,他们无需向银行提供存物清单,他们甚至不想提供清单。这里面存放的基本上是现金或者小型珠宝,我只针对这些小东西下手,应该没问题吧?”
时间紧迫,王成连续破开了五只小型保险箱,外加一个中号保险柜、一个大号保险柜。小型保险箱里不管放什么东西,王成连查看都来不及,直接将抽屉抽出叠放在一起,用捆绑警卫的胶带将抽屉缠好,连箱子打包提走。至于那大号、中号保险柜,王成只取走里面的现金,而后随意挑选了其中一件白金器皿,一个复活节彩蛋作纪念品,便与毒药魔术师匆匆退出了隧道。
临走的时候,魔术师在隧道内安装了触雷,这样,一旦有人进入隧道查看,立刻会引爆整个隧道……而后众人悄悄走出店铺,按预定的撤退路线,毒药与魔术师直接撤离,王成则回到药店内,先去自己的宿舍换下作案服装,而后去浴室仔细地洗了个澡,用刷子刷遍了身上每一寸肌肤以及指甲缝,这才隐蔽地前去收银台,替换下百合。
百合去浴室换上一身新衣服,她挥手打了个招呼:“失礼了,隔壁的装修工人是我雇佣的,所以警方明天就会顺藤摸瓜查到我,我今晚必须坐水上飞机去南极旅游,回头见。”
百合刚走不久,银行内响起了警报声,稍后,大量警车往这里狂奔而来,不一会儿,附近居民被警车的喧腾惊醒,纷纷走到街上相互打探。不久,警方布置警戒线圈住国民银行大门,大批记者也闻讯赶来,摄影用的探照灯更是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此时,王成所在的药店还没被拦起来,但他知道,警方早晚会发觉盗洞的出口就在药店隔壁。
天亮时分,地面再度发生震动,王成知道,隧道爆炸了。
地下十几米深度的爆炸,到没让地面建筑受损,只是隔壁商店的窗户玻璃全碎了,涌出的尘烟笼罩了半条街。爆炸发生之后,王成摆出足够的好奇心,站在药店门口伸着脖子查看隔壁的动静……不久,梅洛警长灰头土脸的从尘烟中钻出,见到王成劈头便问:“你是店主吗?”
王成摇摇头:“我是值夜班的。”
梅洛警长马上问:“昨天夜里,你曾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王成耸耸肩:“请让我回忆一会儿,哦,我不记得有什么古怪的动静……真不记得了。”
梅洛警长脱口而出:“不可能,你就在他们隔壁?”
王成纳闷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刚才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啊,想起来了,我记得昨天夜里还发生了一次轻微震动。”
梅洛警长魔术追问:“几点钟?我要知道确切时间!”
王成坦然的说出了时间:“应该在卡西娜大婶进门买药的时候,她的小孙子昨夜腹泻,我给她推荐了几种药,还告诉她:如果一小时后婴儿的腹泻还没有停止,就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哦,就在说话的时候,地面传来一阵震动,当时卡西娜大婶怀疑是大海深处的轻微地震,我们还就这一问题进行了讨论。”
“你怎么看?”,梅诺警长问。
“什么?”
“我听说你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你应该比卡西娜大婶更有学识,当时,你对地面震动是什么看法?”
王成带着回忆的神情,回答:“当时,庆祝节日的烟花刚好炸响,天空中一团绚丽,我怀疑是释放烟花弹引起的爆炸……但我没必要跟卡西娜大婶辩论,所以我附和了她的观点。”
百合走后,王成剩下的时间就在研究店里的监控录像,把他在地底干活的那段时间熟悉掌握——那段时间里,店中前后来过五位客人,百合扮演的很不错,把这五人都应付过去,所以他现在有五个证人,证明案发当时,他就坐在收银台前。
抢劫是个系统工程,魔术师爆破的时候,吉普赛人正在举行酒会招待客人,酒宴后的余兴节目就是放烟花,爆破的时机刚好是吉普赛人放出一枚烟花弹的时候,吉普赛人那声“一、二、三”,其实就是约定同时起爆的时间点……当然,吉普赛人举办的酒会离此地很远,地面的震动不可能传播那么快,但这好歹是个理由,搪塞警长是足够了。
梅洛警长的脸色缓和下来,既然地底发生震动的时候,有人证明王成呆在收银机前,那么王成的嫌疑减轻了许多,再加上王成的解释很合理。
梅洛警长找不出疑点,便继续问:“这几天,难道你一点没发觉隔壁的异常?”
王成老实的回答:“听到了啊,他们一直在搞装修,丁丁冬冬的,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装修好,我还想着,他们究竟要装修成什么奢华样,小小的店面居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仔细收拾。”
梅洛警长沉默片刻,说:“带我去看看你们店中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上王成是主角,是视觉中心。没人的时候,他怀抱着一具大提琴,一脸陶醉的拉着琴弦;人进来的时候,他把弓弦放在收银台前,轻松地跟人聊着天,似乎谈论着药品什么的。在午夜两点左右,一位老大婶神色焦急的走进店内,这时候王成指了指远处的货架,那老大婶赶着去寻找药品,不久,图像抖动了一下,有细微的灰尘落下,图像中老大婶跟王成的嘴一张一合谈论了约一分钟,老大婶拿着药匆匆离开了药店……
梅洛警长指了指画面:“这盘监控录像带我要带走。”
王成耸耸肩:“这事儿,你要和店主说。”
梅洛警长立刻对旁边的警员说:“马上向检察官提出申请,要求药店提供证物。”
……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冲过封锁线
王成也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他笑眯眯地看着警长走出店门。
警长来到街面上,立刻吩计:“封锁线再扩大点,把案发地点左右的店铺都包括在里面。案发地点右面的铺子,找到目击证人了吗?”旁边的警员轻微摇摇头,似乎很不赞同警长的作为,他回答:“右边那家店铺的老板也询问过了,他同样说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wen2]
梅洛警长摇着头:“两个多月了,他们隔壁的店铺已经把地道挖进银行内部,而左右店铺的老板却说自己毫不知情,这种事,你相信吗?”警员弱弱地说:“他有权保持沉默。”梅洛警长沉思着说:“但这位药店医师太奇怪了,他太镇定了,虽然他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但他身边发生了严重的银行大劫案,这个人情绪居然起伏不大,世上难道真有如此极端冷静的人吗?
…向检控官发出申请,我要传唤这位医生,询问与本案有关的内容。”正在这时,一辆车穿过警方的封锁线,大摇大摆停在药店门口。这是一辆阿根廷出产的加长版奔驰防弹汽车,梅洛警长还没来得及制止,车上跳下一名身穿上尉军服的军官,他小跑着跑到车后座,伸手去开车门,但没等手挨到车门上,车门豁然打开,一位红发女郎急不可耐地跳下来,推开上尉军官,一路小跑奔进药店……
梅洛警长冲身边的警员努努嘴,警员赶紧跑到药店门但却被那名上尉拦在门外。
在阿根廷,一名上尉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国家破产”后的阿根廷没养多少军人,海陆空三军总共万士兵,分摊下去每个军种也就是一个师的兵力,所以一个上尉在军中已经很牛叉了一但现在他仅仅是司机。
所以,当这名上尉拦阻警察时,军政府统治下长大的梅洛警长不敢上前,即使那名被拦下来的警员,也不敢发脾气。一群警察们只好伸长脖子,在药店门口翘首企盼。过了一会儿,刚才从车里跳下的那位红发女郎挽着王成走出药店,两人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王成冲拦在封锁线后的一个女人招招手,这女子毫不犹豫的跨过封锁线,走进药店门口一她是药店女职员,原本她现在应该当班了。
王成跟这位女店员交谈几句,而后挽着红发女郎、领着这位药店女职员返回药店,又过了一会儿,他一手提着大提琴琴箱,一手挽着红发女子出来,根本无视封锁线内的警察,上子车,扬长而去。
刚才过去找上尉si聊的警员返回,低声向梅洛警长汇报:“这是胡安莱昂尼尔马里奥少将的专车,车里坐的是马里奥少将的女儿幽兰达小姐,幽兰达小姐与这位医牛相识在乐器班,大约在五六天前,或者七八天前,幽兰达小姐跟医生约好了,葡萄女神节的时候一起出海游玩。
据说,幽兰达小姐之前三个月一直在约会这名医生,直到女神节前才成功。”紧接着,警员劝解梅洛警长说:“警长,这位医生有权保持沉默,他有权拒绝作证!如今不是军政府时代了,那位医生有不在场证据,我们如果随意打搅幽兰达小姐的约会,马里奥少将会很不满意。”少将大人不满意了,后果很严重。他只要和警察总监随便抱怨几句,在场的警察们,上至梅洛警长,下到维持秩序的交通警,恐怕都要去重新找工作了。
梅洛警长低下头来,低声自语:“他太冷静了。”幽兰达今天穿的很简单,她穿一身白sè紧身夹克,这件夹克上采用抽象画法,仿佛拿着板刷随意涂抹sè彩一样,刷了几道场条形sè块,显得很简洁大方。而她的紧身夹克内,穿了件蓝sè高领衬衫,左手很低调的带了一条水晶手镯这种水晶手镯,其实正确的说法是“铃化玻璃”手镯。那些稽化玻璃经过了亚光处理,虽然清澈透明,但并没有闪闪夺目。
幽兰达手上还戴了一枚戒指,同样是铃化玻璃戒指,同样的没有闪烁光芒。她下身穿一条蓝sè的牛仔ku,拎了一个小小的绿sè手包,这手包倒是闪闪亮亮,不过是那种带着塑料光芒的闪光,感觉很廉……,
坐在车上,打量着幽兰达的装扮,王成脑海里随着目光的扫描,闪出一连串的字母以及数字……
“普拉巴高隆
)戒指,价格美元:旧凹筋罗莎(rochas)手包,价格:ps485美元:路易威登(louisvuitton)高跟鞋,价格美元……”
不幸的是,王成会计师的恶习又发作了,他用会计师的精确眼光,评估着幽兰达这身极不起眼的装扮价值几何粗粗估算起来,幽兰达这身不起眼的低调装扮,约值人民币三十一万五千余元一当然,这仅仅是国际市场价,折算成|人民币价格,按国外名牌服装在国内售价三至十倍的惯例,这身装扮在国内买下来,至少要huā百万人民币。
这还叫低调吗?
但这身衣服真的是很低调啊…
如果不知道其中品牌价值。这身衣服让幽兰达看起来素素静静,普普通通。比如那条普通的水磨蓝牛仔ku,你能想到它价值人民币一万四千两百五十元人民币吗?
幽兰达在车中挽着王成亲热地说:“蒂亚戈,我准备出海行装时,不巧被父亲看到了,父亲说何必租用别人的游艇,那种游艇谁都能上下,舱里很不干净的,我家里的游艇宽敝舒适而且有专业的驾驶人员,我们出海后可以什么事都不操心,只管玩耍就可以了我觉得这个建议很不错。”
王成没有坚持,他拍拍“上尉司机、,的肩膀,提醒说:“请带我们去“农夫菜园”国外所说的“农夫菜园、,相当于国内的早市,是一些农场主扎堆出售自家菜园农产品的地方绝对新鲜,绝对原生态。上尉司机听到这吩咐,头也不回的说:“先生,将军已经在游艇上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以及足够的香槟与葡萄酒。”王成笑了笑:“可怜的阿根廷人,你们对美食的追求让我绝望…听我的,去“农夫菜园”我准备给幽兰达亲手做一顿美食。啊哈,幽兰达,我三天前就在筹备这件事了。”
幽兰达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阵桩i,她连声催促:“阿斯切拉诺,快带娄们去。”有了小姐吩咐“上尉司机”不情愿的扭转方向盘,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阿根廷是“世界肉库”这里是牛肉第一出口国他们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但阿根廷人对牛肉的烹饪法,无非是简单的煎烤烹炸,除此之外,再也玩不出其他huā样一但在一位中国人眼里阿根廷的“最美味”应当是鹿肉与象拔蚌。来阿根廷一趟,怎能不品尝一下潘帕斯鹿的味道。
“农夫菜园”的集市上,王成已经提早跟几位农场主约好了。见到他出现,一位农场主赶紧招呼:“蒂亚戈,你预定的鹿肉我带来了,这可是昨天猎杀的鹿为了你的订单我跑了三座山,你要求绝对新鲜jiāonèn,所以我昨天才下手哦你记得还订购了一头驴的驴tui,天呢你的口味真独特!”王成翻了个白眼,阿根廷人知道什么美味?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虽然阿根廷高海拔地区出产的牛肉也不错,但哪有安第斯山小毛驴的味道好?
不能不说,阿根廷人的想象力贫乏,在这片毗邻南极的寒冷水域,有很多海产品值得品尝,但阿根廷人喜欢的只有简单的三种:无须槽鱼,红虾,觑鱼。而真正美味的阿根廷象拔蚌、南极冰鱼、阿根廷深海越,以及拉普拉塔河上游dàng的阿根廷丽鱼(眼斑三间)和金目丽鱼(帝王三间),大多数人则完全不知道吃法~
当然,这也是阿根廷野生物的幸运,否则,那里轮到王成来吃?
这次海上pa
ty应当是王成的告别宴席,快三个月了,王成窝在小药店里,几乎与外界没什么交往沟通,这次宴席过后,他应该找机会告别阿根廷了,所以他要一次吃个够。
拉着幽兰达到了水产品摊位,预先约好的几位摊主送上准备好的货物,全是装在木制冰盒子里的冰鲜水产品,因为东西太多,车的后备箱已经装不下了,王成又不得不跟农夫们约好,让他们直接送往码头。
美食是阿根廷人的必须品,鲜huā也是。“农夫菜园”的集市上,鲜huā绝对是当天采摘的,王成挎着幽兰达一路浏览着似锦繁huā,购买了足够多的玫瑰、赛
ohuā、郁金香等,为幽兰达编织出一片huā海,鲜huā堆满了加长版奔驰车,以至于车开到码头上时,让人以为这是开着奔驰来卖huā。
码头上,另两位与王成约好的姑娘:玛丽娅与奥莱丽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一辆缤纷的huā车出现,她们稍稍愣了一下,紧接着,她们发现了王成,以及车上的幽兰达……但她们只是稍一犹豫,拉丁的热情与火辣顿时让她们充满斗志。女多男少的阿根廷,抢男人是不管熟不熟的。!。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夺主动权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争夺主动权
玛丽娅与奥莱丽你争我抢跳到车前,拉开车门,生拉活拽地将王成拉入怀里,给予激烈的拉丁式拥抱:“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等得心焦,再不出现,我准备持枪去押解你了。”
她俩无视了幽兰达的存在,只顾挤在车前,与王成扮亲密。
大家都是在乐器班认识的,两个女郎自然也认识幽兰达,稍后,她们看到“上尉司机”跳下车,恭敬地给幽兰达开车门,这让她们稍稍愣了一下,这时候故作矜持的幽兰达才优雅地走下汽车——她是故意等到司机开门才下车的,以此显示自己的身份。
在班上学乐器的时候,幽兰达为人很低调——像今天的穿着打扮一样低调。平常往来都是与大家一起乘坐公交,班上的人感觉不到幽兰达的特殊,没人想到她会拿上尉当司机,但唯有王成心知肚明。因为他早就发现,即使幽兰达坐上了公交,总有个保镖跟在她身后,装扮成闲着没事干的普通人溜达,而她那一身貌似普通而低调的衣服,也都是高档货。
敌意在三个女人间蔓延,玛丽娅首先开口:“蒂亚戈,我以为你约的只有我们,怎么幽兰达也来了?”
说话间,一艘游艇靠上了泊位——不,它已经不能算是游艇了,这应该是一艘战舰。
幽兰达大声笑着,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解释:“我想,这应该是一次海上party,越热闹越happy,所以我不在意蒂亚戈约了你们,请上船吧。对了,我们换船了,蒂亚戈同意我的说法,认为他原先租借的游艇太小,而我父亲愿意借出他的游艇……好了,玛丽娅、奥莱丽,请指出你们的行李,侍者会给你们分配房间。哦,蒂亚戈在路上一直跟我描述他做菜的技巧,准备让这次聚会变成一次‘美味之旅’,我们准备了很多食物……”
从心理学上讲,在自己的地盘,地主的气势总是足一点。这次聚会乘坐王成租的游艇,那么聚会的主人是王成,主导权在王成手里,临时换成幽兰达的游艇,后者立刻以主人自居……不过,这种临时改变对王成没有影响,他自动退让了,由后者以主人的身份招呼两位女伴。
阿根廷野生动物保护组织非常活跃,因为王成不知道剩下两位姑娘是不是也有类似倾向,所以他事先叮咛:那只鹿以及半只驴全用冰盒装了起来,姑娘们此时看到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木箱……当然,这种活儿也不用姑娘们动手的,当那艘战舰状游艇靠上码头时,十几名水兵摸样的人跳了下来,不用幽兰达吩咐,七手八脚将码头搬了个空空荡荡。
水兵们搬运货物的时候,王成一边跟玛丽娅与奥莱丽闲聊着,一边掏出手机,做出随意浏览网页的样子,趁便给魔术师发出一条短信,通知对方自己改换了游艇。等码头上东西搬完了,王成招呼玛丽娅与奥莱丽:“美食,不错,我刚在网上下了几份菜单,姑娘们,帮帮我,我在原先的游艇上准备了调料与配菜,帮我把这些搬上新游艇。”
幽兰达心里像被扎了一下,这是王成对她的反击,暗示幽兰达:我还有两个女伴,大不了我跟她们一起出海。
幽兰达是高傲的,然而她也是青春少女,渴望拥有一份真爱,之前她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人交往,就是不想以势压人。只是与王成确定约会后,她忍不住炫耀,就像孔雀炫耀自己的羽毛一般,在王成面前展示自己。但这一刻,她知道自己错了,对面这男人不是屈服于权势的人,她还有竞争者。
这种觉悟使幽兰达立刻放低了姿态,她阻止船员们过来帮忙,穿着价值5550美元的普拉巴高隆夹克衫,挽起袖子与玛丽娅与奥莱丽一起搬运着王成的行李,以及他准备的调料,炊具等等……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玛丽娅与奥莱丽与她关系缓和了许多,三女一男有说有笑,感觉……劳动,挺好的。
踏上游艇后,幽兰达亲热的挽起王成的胳膊,假装对王成另一只胳膊揽住奥莱丽毫不在意,指点着游艇介绍,以转移王成与奥莱丽的亲昵——后两者正在亲吻,幸运的是,他们只是互吻脸颊。
“蒂亚戈,你是不是觉得这游艇造型很奇怪?嘻嘻,不错,它原本不是游艇,是一艘法国战舰,退役后被改装成游艇,船内有三十多个舱室,我父亲常用来举行海上舞会,招待军官们……”
正说着,玛丽娅从后面扑到王成的背上,让王成背着她走,而她搂紧了王成的脖子,狠狠地吻在王成的脖颈上:“蒂亚戈,我恨你,你给幽兰达送了满车的花,为什么不给我一束……哦,还有奥莱丽。”
王成背着玛丽娅走了几步,笑着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美食呀,等会你多吃点。”
转眼之间,牵着王成手的奥莱丽想通了:邀请自己出游的是蒂亚戈,幽兰达虽然喧宾夺主,但今天的主人不是幽兰达,自己何必看幽兰达的脸色呢?她搂紧了王成的肩膀,开心地回答:“好啊好啊,拿手术刀的手专门为我们拿起菜刀,我真幸福。蒂亚戈,我感很快乐,我真想大喊……啊——!海鸟,我快乐,你听到了吗?”
奥莱丽的快乐感染了玛丽娅,玛丽娅从王成身上跳下来,牵着奥莱丽的手奔到船头,大声的笑着,在她们的笑声中,王成回身吻了吻幽兰达的耳垂,呢喃:“挺好的,这次出海,我原计划把它办成一次海上音乐会、一次海上聚餐。没有别人,凡事我们自己动手,享受无人打搅的快乐,但……这样也挺好,有人伺候,凡事不用自己操心。”
王成说话的时候,幽兰达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场4p场景,船头船尾,在没有监视的目光下,她与王成,与奥莱丽、玛丽娅享受无处不在的激|情欢愉……她脸一热,但马上知道这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让她离开保镖的保护。
原来,我自认为贴心的安排,打乱了蒂亚戈精心计划的一次海上激|情。
幽兰达心里涌起一股歉疚感,她轻声道歉:“很抱歉,我……我会尽力让他们不要打搅我们。”
王成玩味地看着幽兰达,后者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游艇……不,战舰起锚了。
这艘战舰就叫“幽兰达号”,或者可以把它翻译成“紫罗兰花号”。
退役前,它是一艘轻型驱逐舰,体型比海岸巡逻艇大很多,但又比重驱逐舰小了几号。这艘船的船体建造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电子设备迅猛发展的九十年代,它远远落伍了,对它进行全舰改造所花费的钱财,还不如重新建造一艘新船,于是,在拆除火力之后,这艘船被当做废铁转卖出去,而后他被一位意大利佬买到手。
意大利佬有钱,贪图战舰内部广阔的空间,不惜重金对它进行了改装,把它改装成一艘比大型游艇还巨的私人豪华游艇,但它的养护费用实在昂贵,玩了没多久,意大利佬又把它卖了。于是,这艘战舰式游艇在超级富豪之间几经转手,换了无数船名,最终被卖到阿根廷。
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七强国,它鼎盛时期美国还不是世界第八强。而它经济崩溃的原因在于:百分之一的人占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国家财富。所以,这个国家虽然“国家”破产了,但国内从不缺乏巨型收藏家,以及超级富豪。这大概也是兔子当初将艺术品藏匿于阿根廷的原因——百分之一的人瓜分了这笔“世界第七”的财富,这百分之一的人又该多富裕?!
这艘战舰式游艇光操纵游艇的船员就有三十多人,它拥有三十个贵宾舱室,每间房子装修都非常奢华,里面空间大的足以打网球。而原先的士兵餐厅改装成大舞厅,富丽堂皇的如同宫殿。幽兰达引领着众人进入大舞厅,只见舞厅中央的白色大钢琴边,两位穿着很有品位的年轻人一站一坐。坐在大钢琴前的人正在弹琴,另一位则依靠着钢琴,唱一首缠绵的情歌。
见到幽兰达过来,这两人赶紧起身,彬彬有礼的向来宾鞠躬,幽兰达刚才的歉疚感顿时如浮云飘散,她的笑容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她笑着向王成,以及奥莱丽、玛丽娅介绍:“这是我的两位朋友,何塞梅赛德斯,萨拉维森特。”
这等于是王成与幽兰达的第二回合交锋。
梅赛德斯与维森特的出现,是幽兰达更换游艇的真正目的。
自从她知道王成同时邀请了另两位女性同时出海,便决定邀请两位富家子同游。幽兰达认为自己不该是一个等待别人挑选的人,虽然她平时很喜欢装低调,但绝不能忍受失去主动权。为此,这次见面她直接摆出“拼爹”姿态,向王成强势展示家世,顺便邀请两位男伴过来围攻玛丽娅与奥莱丽……
但她不知道,其实她伪装的低调在王成眼里不是秘密,而王成之所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邀请她出海,就是摸清了她的性格,用针对性技巧刺激她强势展示自己,顺便借助这位“白富美”雄厚背景,打消警方对他的任何怀疑企图……
……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阿根廷风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阿根廷风情
这艘游艇用战舰式的速度航行,眨眼间沿着拉普拉塔河顺流而下,十余分钟后来到了出海口。
十余分钟够做很多事情——比如把那两个小子排斥在外。
在这十分钟时间内,王成等人已经安置好行李,他跟三位女郎已经来到前甲板,在战舰宽敞的前甲板上,王成怀抱着大提琴垂头让其呜咽阵阵,幽兰达站在王成身侧,身姿妙曼地拉小提琴,另两位姑娘一位吹萨克斯,一位弹电子琴,四人组合的海上乐队,让两个临时插入的小子只能伸脖子旁观。
乐曲的名字叫做“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临海口演奏这样的乐曲,几位阿根廷人情绪激荡,演奏时神情专注,把全副心神都用上了。由大提琴、萨克斯、小提琴做主旋律的雄浑隐约穿透了大海,穿透了时光,带人回到了贝隆夫人年代。
“我细诉心底话,大家都会惊讶,过去曾放荡不羁,却盼望你们仍爱我,
你们未必会相信我!在你们眼中,我只是当年旧相识,
尽管如今锦衣绣袍,生活却混乱不堪,情非得已,只好如此,
我当初只想改变一下,不想永远被人代表永远微末如屁!
我怎肯坐在窗边,仰望明媚的阳光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我争取自由,我大声疾呼……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事实上我从未离开你,
即便在我狂野不羁的日子里,我也承诺不离开你……”
乐曲演奏数遍,激荡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游艇已经来到海面上,侍者殷勤地呈上饮料让大家小作歇息、说实话,刚才演奏的水平并不高,但作为几个业余音乐家,作为拿音乐当爱好的富家女,能够全副激|情的演奏,已经算很不错了。
拆去前炮塔后的战舰,前甲板变得异常宽敞。此刻的幽兰站在甲板上,海风撩起她金色的长发,刚刚从音乐的氛围中出来,她的身姿显得非常优雅妙曼,她手里端着金黄|色的香槟,浅笑低语,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完的风情,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成身上,至于她召唤来的两位男伴,则完全被她忘记了。
幽兰达回房间安置行李时,又换了一身打扮。这还是一身很不起眼的低调装束……咳咳,这身基调为银色的“低调”服装,同样,按幽兰达一贯的风格,价格说出来吓死人——比如那副银色ykita & bernhard ykita与贝尔哈德威廉姆)墨镜,美国热播剧《欲望都市》的女猪脚戴过,著名“豪门坏女”帕丽斯希尔顿也戴过,价格1525美元。
至于她那双像镜子般银亮的鞋子,是克里斯汀鲁布托鞋子,价格695美元。而不起眼的银色爱马仕腕饰,价格是3,200美元;同品牌戒指,价格2850美元;吉尔桑达(jil sander)品牌白色淑女帽,价格440美元;大卫雅曼耳环,价格495美元;lynn ban项链,价格7,800美元;oo nora kaali比基尼银色泳装,价格315美元……
天呐,幽兰达一贯奉行的低调主张,想实现的话……钱包需要灰常灰常鼓。
两位被幽兰达忽视的男宾对音乐也很在行,虽然被这个圈子有意识的排斥了,但演出结束后,两个家伙立刻凑上前来一同夸奖,赢得了另两个傻妞欣赏,这两个家伙一身衣着打扮当然也不廉价,但那两个傻妞竟然毫无察觉,几句话过后就觉得他们跟自己是一个阶层,是自己人,于是,在两个男人要求加入下一场演奏时,她们很自然地答应了。
王成本来想继续灵活使用各种手段排斥这两个人……但他马上想到这是一次告别之旅,也许,今后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回阿根廷。既然如此,何必太费心神?
随遇而安的王成是最好说话的,两位贵宾被迅速接纳,下一支曲子由何塞梅赛德斯弹电子琴,萨拉维森特吹长笛,玛丽娅弹吉他,乐队的乐器更丰富起来,可以演奏的曲目更多了。
“可惜啊”,王成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游艇再小点,船上人再少一点,我们的音乐会飘荡在整个船上,而不像现在,现在的一个前甲板,都比普通游艇巨大。”
玛丽娅与奥莱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俩位阿根廷中产姑娘,此时血液中那股拉丁式浪漫不可抑制,她们切实的觉得:如果船上没有其他人,如果参加演奏的全是他们自己人,当小船自由的飘荡,她们在海上倾情演奏……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浪漫情怀?
“这里海风真大”,一位男宾躬身打圆场:“音乐声都被强烈的海风吹散了,我们应该去舞厅演奏,那里环境好,音响效果更能显出来,哈哈,幽兰达,你应该再请支乐队来,我们还可以跳跳舞……”
幽兰达打了个手势,站在旁边伺候的游艇服务员,疑似水兵立刻躬下了身体,等候吩咐。
“让他们把船速降下来,我们不赶时间”,幽兰达杯中摇晃着杯中的菲利贝汝帝尼香槟,悠然地吩咐说。稍后,她转身向王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蒂亚戈,舞厅虽然没有乐队,但我们不缺音乐——我们还可以放音响。等船速降下来,甲板上的呼啸声就会小了,不如我们去舞厅,让他们把窗户打开,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音乐与海景。”
幽兰达在这艘船上说一不二,说话间,游艇的速度降下来了。但这时幽兰达已经厌恶继续站在前甲板,陪大家拉小提琴的把戏,她放下酒杯,挽起王成的胳膊,用说悄悄话的音调催促说:“蒂亚戈,我饿了,我一直等待你表现厨艺,你许诺我的美食呢?”
这时候,两位男青年已经缠住了两位女伴,其中一位男青年还邀请奥莱丽跳起了爵士舞,王成迅速瞥了一眼船舷外的大海,拉着幽兰达来到船边,探头向海里张望一下,而后悄悄回答:“好吧,别惊动她们,跟我去厨房看看,我指点一下游艇厨师们的准备工作……”
幽兰达身子立刻贴在王成身上,浓情蜜意的回答:“好呀好呀,我们别惊动她们……”
说罢,幽兰达向两位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看到他们轻轻点头,紧接着,他们把两位姑娘缠得更紧了,幽兰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跟随王成赶往厨房——王成注意到了幽兰达的小动作,他还注意到幽兰达在向船员悄悄打手势,他全装作毫无察觉。
这艘游艇的厨房,是用军舰上原军官餐厅改建的。这艘游艇不是家庭式游艇,它是用来举办大型海上舞会的,所以厨房内一点没有家庭式温馨,反而像个餐馆大厨房一样,宽敞而专业,里面光是炉灶就有十几个炉头,操作台更是大的足以放下一头大象。
王成赶到的时候,厨房里已有五位厨师在忙碌了,那些酱好的小牛肉、腌制好的鳕鱼、以及穿好铁钎准备烧烤用的鱿鱼须,被码放得整整齐齐。有这些专业人士打下手,还搞什么自助式宴席……好吧,没有人会抱怨被人伺候,那是矫情。王成无以坚持上操作台,他抄着手,指点厨师按自己的要求收拾那些材料,而后打开了巨大的调料柜,开始调配酱汁,预备做食物需要的调料。
厨房的巨大调料柜可以装下一头鲨鱼,里面储存了两千余种香料调料,每一种调料都是百人份的,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将这个巨大的保鲜柜装得满满当当的。王成在里面翻弄了半天,拿够了需要的,而后走到操作台前开始调配——在此期间,幽兰达完美的扮演了一个陪衬人,她亦步亦趋跟着王成屁股后面,只看不动手。
象拔蚌这个玩意,去了贝壳,整体形象活像大象的鼻子,几位阿根廷厨师不会摆弄这东西,最终只能让王成自己动手,在此期间,幽兰达曾好奇地戳戳象拔蚌肥厚的身体,疑惑地问:“这东西怎么吃?瞧起来……咦,有点恶心。”
王成用磨刀棍磨着刀回答:“可以用它熬汤,也可以烘烤与炭烧,也可以将它切成片,制作成美味的菜肴……你如果觉得形状恶心,那就采用最后一种,我把它切成片之后,用红酒浸泡,烘烤的时候加上酱汁,你绝对看不出它原来的形状。”
幽兰达点点头:“咦,真像象鼻子……我真不该来厨房,不想看见它那恶心的样子。”
王成摸了摸幽兰达皱起来的鼻翼,爱怜的说:“事实上,很多人去过厨房之后,对某些美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