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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89部分阅读

    箭都射中了运粮车。

    运粮车早就被涂上了一层硫磺石硝,见到明火之后,立刻然后起来,顷刻之间,一辆辆运粮车成了一团团大火球。

    党项三百人骑兵小队并不恋战,发射了两轮火箭之后立刻远遁而去。

    回鹘三百人地骑兵队伍赶了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死先救火还是先追击敌人。 就在这犹豫之间,已经听到党项阵营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抬头看去,一万党项骑兵已经向这个方向冲来。

    伊巴都双目皆赤,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被党项人摆了一道,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在他身后,一万回鹘精锐也已经赶了过来。

    “伊巴都将军,怎么办?”洛尔兴此时没有主意。

    伊巴都怒声道:“怎么办?和党项人拼了!”眼见身后大队骑兵已经赶到,伊巴都举起手中长枪喊道:“儿郎们,给我杀!杀!杀!杀!干掉背信弃义的党项狗!”

    一时间伊巴都义愤填膺,完全忘记了他们如何是对待江逐流的。

    党项一万铁骑也已经奔袭而至。

    两万铁骑如潮水般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天昏地暗,到处都是厮杀之声。 由于回鹘这一万骑兵俱都是伊巴都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一时间还占了些许上风。

    可是党项大军源源不断地开拔过来,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又有一万五千名党项骑兵加入了战场。

    回鹘骑兵终于抵挡不住。

    洛尔兴浑身是血,他奔到伊巴都身边喊道:“伊巴都将军,我们撤兵吧!否则这一万精锐俱都要葬送于此!”

    伊巴都纵使心中有一千个不甘心一万个不愿意也知道大势已去,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洛尔兴将军,我们撤兵!”

    随着撤兵的号令传出,回鹘铁骑且战且退,逐渐退回到距离甘州城五百步地距离内。 此处已经可以获得城内投石车的支援。

    洛尔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想党项人这下该停止进攻了吧?

    序 第二百八十一章 江舟之死

    第二百八十一章 江舟之死

    在党项骑兵身后三四百处,李元昊转身询问张元道:“军师大人,你看我们要不要撤兵?”

    张元阴阴一笑,道:“王子殿下,此时虽然已经抵达回鹘人巨型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内,但是我部和回鹘骑兵缠斗在一起,敌我难分。

    回鹘人一时间还下不了这个狠手!”

    李元昊点头不语。

    甘州城东门城头上,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正率领文武百官等着迎接运粮队伍的回来,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当城内回鹘百姓和士兵看到三百大车粮食的时候对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了。

    哼,江逐流算什么!他能为我甘州数万百姓筹得三百余万斤粮食吗?

    忽然间看到远处粮草车上燃起熊熊大火,宝国夜落隔不由得面色惨白!糟了,中了党项狗贼的j计了!不知道这三百车粮草最终能留下几车。

    正在沮丧间,一个回鹘传信兵从城外飞奔至城下对宝国夜落隔禀告道:“可汗王陛下,伊巴都将军着我来报,党项人使用诈术,放箭焚毁了所有运粮车辆!”

    宝国夜落隔浑身发凉,咬牙道:“所有车辆?三百辆运粮车竟然没有留下一辆吗?”

    传信兵匍匐在地道:“可汗王陛下,三百辆运粮车全部被焚毁!”

    “那大宋宣德郎江逐流呢?”宝国夜落隔从牙缝里呲出声音。

    “可汗王陛下,大宋宣德郎江逐流已经按照约定被党项人提走!”

    “哎呀,气死我了!”宝国夜落隔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陛下醒来,陛下醒来!”贴米尔在一旁连忙扶着宝国夜落隔,不断地抚胸捶背,宝国夜落隔这才缓上一口气来。

    “贴米尔。 你这老东西出的好计策。 说什么用大宋天使江逐流换取三百万斤粮食值得,现在大宋天使江逐流被党项人赚走,粮食我们却一粒也没有得到。

    你这老东西真是害死本王了!”宝国夜落隔醒来之后看见是贴米尔在身边,急怒攻心之下不由得狠狠一巴掌抽在贴米尔的脸上!

    “是是!可汗王陛下,老臣该死,老臣有罪!”贴米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实在想不通,他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最后怎么变得如此漏洞百出。

    轻易地就被党项人破掉。

    宝国夜落隔冷声哼道:“先寄下你的狗头。 等伊巴都、洛尔兴安全返回后再做道理!”

    此时甘州城内一片喧哗,上至城头的督战的将士,下至在城下听候作战消息地百姓此时才知道,原来两天都没有露面的大宋天使江逐流江大人竟然被可汗王宝国夜落隔送给党项人换粮食去了!

    可汗王陛下怎么能这样呢?江逐流江大人可是于甘州城有大恩,于甘州百姓有大恩的人啊。 没有他,甘州城恐怕早就被党项人攻破,三万多回鹘战俘也早就当成肉盾杀掉。

    但是现在,可汗王陛下竟然会鬼迷心窍。 干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令人不耻的事情。 现在可好,粮食也没有从党项人那里弄来一粒,还搭上了江逐流江大人的性命。

    夜哥翰此时已经是一个闲职,他听说今日城内有大动作,遂和班谷浑等数十人混在城下。 看可汗王宝国夜落隔究竟在搞什么鬼。

    此时听到这里,夜哥翰才知道,原来宫内传来消息说江逐流大人病重,御医正在为他治病调理的消息竟然是假的。 真实情况乃是。

    可汗王宝国夜落隔拿了江逐流去和党项人做交易,换什么见鬼地粮食!

    一时间夜哥翰牙裂目眦,尤其是想到可汗王很可能是利用他来把江逐流灌醉然后把江逐流抓起来后心中更是难受。

    班谷浑和卡巴尔等五十个跟江逐流闯出来的勇士心中也是难受,当初江逐流大人和他们同生共死,现在却被可汗王宝国夜落隔出卖,这还有天理吗?

    “夜将军,一定要想办法救江大人,不能让江大人就如此去了!”

    夜哥翰回头看了看班谷浑和卡巴尔兄弟。 道:“你们可有胆子跟我冲出城去,救江大人吗?”

    班谷浑点头道:“若没有江大人,我们这些人早就葬身党项人的铁骑之下了。 能活到现在都是赚过来的。

    现在出去救江大人,能救出来最好,就是救不出来,最多就是一个死字。 就当我们把这条命还给江大人了吧!”

    夜哥翰双眼发热,一股液体几乎要夺目而出。 他仰望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好!好!江兄弟能交了你们一帮好兄弟纵死也不冤枉了!”

    稍待片刻。 等激动情绪稍过。 夜哥翰才又说道:“走,弟兄们。 跟我备马提枪,我们杀出成去,去救江兄弟!”

    宝国夜落隔在城头上观看着阵势,眼见回鹘骑兵退回到甘州城五百步距离之内了党项骑兵仍不肯罢休,还追杀进来。

    不由得心头一紧,党项人这是干什么吗?难道不知道我甘州城巨型投石车的厉害吗?

    “系莫顿!”宝国夜落隔沉声说道。

    “可汗王陛下,臣在!”系莫顿连忙靠了上来。

    “传令,所有投石车立刻发射!”宝国夜落隔盯着前方。

    “可汗王陛下,不可啊!此时我回鹘将士和党项人纠缠在一起,假如发射投石车,恐怕会误伤我们回鹘将士!”系莫顿急声劝道。

    宝国夜落隔冷冷一笑,道:“不误伤我回鹘将士,难道就任由党项人杀奔城下,攻进甘州城吗?给本王传令,所有投石车发射!”

    系莫顿顿时头上冒汗,他也知道宝国夜落隔说的是实情,假如投石车不发射,以党项人的优势兵力,很可能攻至甘州城下,到时候恐怕会全军覆没。

    系莫顿举起令旗。 带着哭音喊道:“投石车,发射!”

    轰隆隆,无数大小石块飞向天空向远处正在交战的双方将士砸了过去。 一时间只听得惨叫声连连,回鹘骑兵和党项骑兵被石块砸地血肉横飞,其状甚惨。

    一时间无论是回鹘骑兵和是党项骑兵俱都拼命往外逃散,想拼命逃离这五百步之内地恐怖死亡区。

    李元昊见局面混乱,扭头询问张元的意见:“张军师,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张元却不言语。 出神地看着天空中的纷飞地石块。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王子殿下,张元听回鹘战俘说过,甘州城内只有四十台巨型投石机。

    刚才我观察天空中飞翔的石块,回鹘人应该把所有地巨型投石机都集中在东城门了,此时其他城门必然空虚。

    王子殿下,你在这里率领这两万铁骑在投石车的攻击范围内不断马蚤扰,一旦投石车停止发射,就要派人突入五百步的距离内。 务必使城内回鹘人不敢停歇。

    张元则率领营地剩余的五万将士绕到甘州城西城门。 今次我们不用等江逐流为我们建造出什么新式投石车就可以攻破甘州城!”

    乞力将军提着江逐流奔回党项大营,来到江舟地营帐前:“江舟,本将奉你师父张元军师之命,把大宋使者江舟给你带回来了!”

    营帐内江舟连忙迎了出来:“多谢乞力将军!”

    乞力将军把江逐流扔下马来,对江舟说道:“你好生看管。 前方战事正吃紧,本将军去了!”

    江舟把江逐流从地上拖一来,一看,果然啊。 这个大宋宣德郎江舟果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江逐流看着面前的江舟,心中感慨万千,自从他穿越到宋朝冒充了江舟地身份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担心江舟会出现。

    可是江逐流实在没有想到,他和真的江舟竟然会在这场场合下见面。 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冬儿的原配丈夫,江母的亲生儿子。

    “哈哈,没有想到啊。 堂堂的大宋宣德郎不但和我同名同姓。 而且还真仗得一模一样呢!”

    江舟把江逐流拖到营帐内,然后搬一张凳子坐在江逐流对面,拔掉江逐流口中塞地布团。

    江逐流动了动发麻的舌头,冷冷地看着江舟,过了很久才说道:“江舟,你不在江村孝敬老娘,跑到西平王府给党项人做走狗又是为何?”

    “什么?你认识我?知道我是江村地?还认识我娘?”江舟大吃一惊。

    江逐流点头道:“你是河内县清华镇江村人士,姓江名舟字破浪。 三年前。 你到洛阳参加州试然后忽然失踪。

    想来是那个时候投靠了党项人,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你。你这狗官,为何把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江逐流道:“江舟,你怎么这么忍心?把老娘和冬儿丢在江村任人欺凌?三年多连个音信都没有?”

    “她们,她们被人欺凌了?”江舟眼圈发红,“你说,谁欺负她们了?”

    江逐流说道:“当然是你的好族兄江大海、江大眼等人!”

    江舟大急道:“他们,他们把我娘和冬儿怎么了?”

    江逐流微笑道:“有我在,这些欺负娘和冬儿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娘?冬儿?”江舟吃惊地看着江逐流,“你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她们,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称呼?”

    江逐流微笑道:“你是江舟,我也是江舟。 娘是你地,自然也是我地。 只是冬儿是我地,却不是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江舟象发了疯似地抽起江逐流耳光来了,“你这无赖,你这流氓,冬儿怎么可能是你的?她是我的,是我地!”

    江逐流专门练过挨打,这一点皮肉伤对他算说当然算不了什么。 他冷冷的对江舟说道:“江舟,你离开家三年,把娘和冬儿丢在家里不管不问,任他们自生自灭。

    娘和你有血缘关系,你虽然不孝敬她,但是叫她一声娘未尝不可。

    可是冬儿呢?你有什么资格说冬儿你是的?当冬儿在家没吃没喝快要冻死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江大海上面欺凌冬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说,你说啊?”

    “你,你。 你……”江舟被江逐流质问地不知道该如何之说,他指着江逐流道:“我不和你说这个,我和冬儿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冬儿当然是我的。 ”

    呆了一呆,江舟忽然间想明白了,“你,你说冬儿是你地,难道你和冬儿已经在一起了?”

    江逐流微微一笑。 道:“不错,我和冬儿已经做了三年夫妻,也孝敬了娘三年!”

    “你!你!”江舟气得眼冒金星,他本身是天阉,没有生育能力。 所以非常忌讳这一点,生怕别人给他戴上绿帽子。

    他虽然悄悄离开家有三年,但是内心中却依旧认为冬儿是他的妻子,不能容别人玷污一点。 现在眼前这个冒牌江舟竟然说他和冬儿生活了三年。

    那不是他已经带了三年绿油油的帽子吗?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江舟来回在营帐内疾走,想着怎么样对付江逐流才能解除心头这份嫉恨。

    “好,你滛我妻子,我就让也做阉人!”江舟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逐流是多么聪明的人啊。 他一直就奇怪为什么当初和冬儿圆房时候冬儿还是完璧之身,按照道理来说,江舟和冬儿在一起生活三个月啊。

    这时他听了江舟地话才恍然大悟:“江舟,你用了一个‘也’字。 莫非你就是天生地阉人?”

    “你,你胡说八道!你才是天生的阉人呢!”江舟满面通红,“你不是天生地阉人,爷爷今天也要把你变成天生的阉人!”

    江舟找来绳子,把江逐流吊在营帐的木梁上,然后把江逐流腿上的绳子解开,打算把江逐流的裤子扒下来,给江逐流做绝育手术。

    在江舟想来。 江逐流上身被捆绑地严严实实。 又被吊在梁上,还能有什么作为?只有任他摆布了。 江舟以为。 江逐流和他一样,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文弱书生。

    他却没有想到江逐流来自现代,本身身体强健,在大学中练习过自由搏击。 来到宋朝之后又经过老夫子张震的指点,远非一般文弱书生可以比拟的!

    江舟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口中衔着,双手就要解江逐流地裤带。 江逐流一件江舟动真格的,怎么能不反抗。

    他左膝盖一抬重重击中了江舟的下巴,右脚紧跟上去一下子就踹到江舟的脸上。

    江舟猝不及防之下连挨两记重击,尤其是江逐流的右脚那以踹,正好谢谢地踹在匕首的把柄上,只听扑哧一声,匕首连根都没入江舟的喉咙里。

    可怜的江舟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到底死去。

    江逐流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阴差阳错地效果。 他暗叫了一声阿弥陀佛,江舟老兄,你就原谅我吧。

    你不动刀子,我如何能要你的性命啊?你放心去吧,娘和冬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心中念叨两句后,江逐流开始拼命地在空中挣扎,好在江舟捆人的技术非常业余,江逐流挣扎一刻钟之后绳索终于松开,江舟趁势落在地上。

    此时江舟上身还被紧紧的捆绑着。 江逐流在营帐内看了一下,发现一把挂在墙上的钢刀。

    江逐流用嘴巴咬住刀柄抽出钢刀,然后把钢刀斜插在椅面上,江逐流背坐椅面上,双手对着刀刃开始试着切断绳索。

    经过多次尝试,江逐流的双手被割的鲜血淋漓之后,绳索终于被割断了。

    序 第二百八十二章 穷追不舍

    第二百八十二章 穷追不舍

    江逐流活动一下双臂,让麻木的双臂尽快恢复知觉,然后他来到江舟的尸体旁口中说了一声抱歉,在江舟的尸体上翻找了一下,发现江舟腰间有一个腰牌。 江逐流取下腰牌挂在腰间,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此时营帐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江逐流发现不远的木桩上栓了一匹战马,江逐流解开缰绳翻身上战马,看了一下方向,打马往营外奔去。

    江逐流很奇怪为什么党项大营内会这么空旷,他却不知道军师张元已经把大营内绝大部分兵力调走去攻打甘州城西城门了。

    路上也曾遇到一些党项士兵,江逐流一举腰牌,高声喝道:“要有要事要急禀师父大人!”

    有几个党项士兵认得这是军师大人的徒儿江舟,于是笑道:“江大人,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浑身是土啊?”

    江逐流哈哈大笑:“被胯下这畜生摔了一跤。 ”

    出了党项大营,江逐流往甘州方向观看,只见那边浓烟滚滚战况激烈,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这甘州城是不能回去了。

    江逐流正在犹豫去哪里期间,忽然间看到几十个回鹘骑士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他的好兄弟夜哥翰、班谷浑和卡巴尔众人。

    夜哥翰班谷浑众人趁着两军混战,绕过主战场直奔党项大营而来,路上也是出奇的顺利,眼见这党项大营已然在望。

    这时党项大营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来,卡巴尔乃是神箭手,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那是江逐流。

    “江大人。 江大人!”

    此时夜哥翰和班谷浑等人也已经看出来是江逐流了。

    “江兄弟!”

    “江大人!”

    一班人叫个不停。

    江逐流来到众人跟前,勒住战马:“夜大哥、班谷浑、卡巴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夜哥翰遂把众人出来营救他的事情说一遍。

    江逐流大为感动。 回鹘人中虽然也有宝国夜落隔这样忘恩负义之人,但是也有夜哥翰、班谷浑这一帮讲义气不计生死的兄弟。

    当下江逐流和夜哥翰众人商议该到什么地方去,夜哥翰等人此时已经对宝国夜落隔心灰意冷,遂决定绕道甘州城西,取胭脂山到吐蕃诸部,然后跟随江逐流返回大宋。

    一行人在江逐流的带领下就往西边绕去。 可是没走多远,忽然间看到前面过来一大群回鹘骑士。 他们见了夜哥翰和江逐流自然是又惊又喜。

    原来这群回鹘骑士就是被宝国夜落隔以投石机轰跑的回鹘骑士。 当时他们正与党项骑兵交战,不想城内却飞出无数石弹砸向他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退出战场,想绕道城西返回甘州城。 不想到了城西一看,发现外面聚集了四五万党项士兵,已经攻上了甘州城墙。 他们无奈,只好返了回来。

    “江大人。 夜将军,此时甘州城已破,我们这些人也无路可去。 江大人神机妙算,夜将军是我们老上司,我们就跟随着你们吧。 你们去哪里我们去哪里!”

    众回鹘骑士纷纷说道。

    夜哥翰征询江逐流的意见。 江逐流觉得现在向西地方向已经被阻断了。 只有另找出路。 但是现在到处都是党项人,如果能聚集一定的实力尚可自保。 现在有这么多回鹘骑士要跟随着他们,江逐流自然乐得收纳。

    盘点了一下,竟然还有五千多回鹘战士。 江逐流心中十分高兴,这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夜哥翰熟悉当地的地形,江逐流和他商量之后,决定率领众将士先向南走,然后折道向东沿着大漠的边缘向东南方向而去。

    江逐流觉得有道理,遂把五千骑兵分成前中后三个部分,他和夜哥翰在前面探路,班谷浑和卡巴尔率领其余两部跟在后面。

    这一路走来非常顺利。 除了遇到小股党项部队之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敌人。 部队一路打打停停,既得到了休整的机会,也获得了不少补给。

    向东南方向大约走了两百多里,这时候殿后的班谷浑忽然间来报,他们发现有党项部队追上来。 班谷浑冒险抓了一个党项斥候,这才得知,党项王子李元昊率领了两万大军走后面狂追不舍!

    江逐流大吃一惊。 不敢让部队再走走停停。 他让部队合成一部,全速前进。 摆脱李元昊的追击再说!

    江逐流和夜哥翰率领五千多回鹘铁骑在沿着大漠边缘狂奔了一天一夜,身后再也没有李元昊地追兵的影子,这才放慢了脚步

    这时,前面的斥候来报,前面有一座废弃的古堡。

    持缰下马,江逐流蹲下抓了一把地上的黄土,随后叹道:“夜哥翰上将军,如今党项大军在后紧追不舍。 从济桑出逃到现在我们已经狂奔了一天一夜,身后的党项大军现今已被我们甩脱。 ”

    夜哥翰持缰而立,紧皱的眉头死死的看着前方无尽地荒原。

    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此时党项军业已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奔袭,他们……应该。 ”

    同样满脸劳累的江逐流沉思道:“这样一来,的确可以获得短暂的休息。 ”转头叫道:“斥候,再探前方古堡。 ”

    两骑绝尘而去,江逐流翻身上马引领五千骑兵慢慢朝前行去。

    很快斥候再次返回:“报,前方古堡确认已经废弃。 ”

    江逐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地笑容:“安全否?”

    满面灰尘的斥候此时也露出放松的神情:“古堡荒芜一人,全部是泥土夯筑而成。 ”

    同夜哥翰交换了一个眼神,五千骑兵随即奔行起来。 铁蹄扬起阵阵灰尘,剧烈的马蹄声响彻整个荒原。 前方荒芜地平原上擦起一抹黑灰,前行的斥候折返回来。

    “前方就是古堡!”

    命令骑兵加速前进。

    应目而入地是一座残破不堪的破败城墙,城墙上处处缺口使得此时的江逐流不禁生出时间是一切建筑物的最大敌人。

    进入古堡后。 五千回鹘铁骑每人脸上都露出一丝逃的升天的庆幸。

    命令回鹘军就地扎营,班谷浑指挥将士们生活做饭。 江逐流拉起夜哥翰走进古堡,在一间收拾好地房间内展开地图。

    “这里。 ”江逐流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道:“从济桑出发到现在,经过一天一夜地狂奔后,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这里。 ”地图上一个无名的地方被江逐流点住。

    夜哥翰上将军上前仔细看了一会道:“不对,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这里。 ”在江逐流点住的地方又向前推移了一下。

    歪头仔细思索。

    “对,我们现在的位置地确是在这里,我忘记了回鹘军铁骑地战马都是持久耐力地宝马。 ”

    一拳砸在桌面。 江逐流不禁有些狂喜,如果现在地位置真在这里的话。 那么自己所定的逃亡路线就更有发展的余地了!想着视线不禁被地图上地一条路线死死吸引住。

    夜哥翰上将军等了半天不见江逐流说话,出声问道:“江先生,以后我们究竟要如何前进。 ”

    思索中的江逐流被夜哥翰上将军一句话惊醒,反应过来后指着地图道:“我们现在在这里。 ”手指沿着地图自西向东划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经这条路线我们一直向东前进,以求能已最快的速度进入大宋境内。 ”

    夜哥翰上将军看着江逐流画出地路线,沉默了下去。

    “如果按这条路线前进的话,的确是最快的。 但是为什么走到这里呢?”

    微微笑了下。 “上将军,这里是一条通向大宋都城最近的线路,如果不走这里,你说……”

    夜哥翰上将军不说话了,细细品味江逐流话里的意思。 很快他便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

    同样微笑的江逐流慢慢坐了下去,一天一夜的狂奔实在太累了。 阵阵地疲劳就像催命的小鬼一样死死缠着江逐流。 鼾声似近似远的,飘飘渺渺的好像从不存在一般。

    夜哥翰上将军看着睡去的江逐流。 向外打了个手势。 两个近侍走进,夜歌翰叫他们小心的把江逐流送进一个已经安扎好的营帐里。

    整个古堡上空飘荡着一片劳累过度后甜美的酣睡声。

    腾地,江逐流从床上翻身而起。

    原来是一场梦,擦了把脸上地汗珠。 江逐流深深被梦中地景象所吸引,梦里江逐流遇到自己所带的五千回鹘铁骑被李元昊地两万党项骑兵抓到。 在李元昊狂傲的肆笑中自己被斩首示众!

    清醒后的江逐流感觉浑身充满了力度。

    掀起帐门,快步走出。 看着大营里众多将士忙碌的身影,命令近侍去请夜哥翰上将军和班谷浑将军前来。

    很快浑身戎装的夜哥翰上将军和班谷浑将军一同来到江逐流的营帐。

    在营帐内各自坐下后,几个近侍进来把一些食物放在桌子上。

    江逐流和夜歌翰。 班谷浑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一边说道:“经过一夜的休息,夜哥翰上将军觉得精力恢复没有?”

    用力嚼着口中的肉块,夜哥翰擦了把嘴角的油渍:“休息的很好,精力也十分充沛。 ”

    一顿早饭吃的是满嘴流油。 饭后,江逐流同夜哥翰上将军商量道:“我们应该快速出发,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不仅我们恢复了精力。 我们的敌人李元昊的两万党项军同样也恢复了精力。 如果此时我们还不出发的话。 我怕后果不堪设想!”

    赞同的点了点头,夜哥翰同样说道:“李元昊大军的马力不输我们。 如果此时还不出发。 我想很快我们就会被后面地李元昊追上。 ”

    五千铁骑再次奔行在无边的大地上,空旷的大地被沉闷的马蹄声打破宁静的氛围。

    跑,跑,一切都是为了跑。

    快马加鞭,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抽打自己座下的战马,阵阵的马嘶不断响起。 时而呼啸而过地冬日寒风带走身上那丝丝热量,疲劳。 再次降临到这些亡命狂奔的回鹘大军身上。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一天的狂奔中五千铁骑只在中午的时候每人在战马上啃食了一些干粮。 没有一丝的放松机会。 所有人都是策马狂鞭。

    江逐流感觉清醒有些不对,但说不清到底那里不对。 同张震学习的时间太短,江逐流还学不到太多的东西。 一个五千人骑兵团在此时需要地并不是狂奔,并不是说狂奔是不对的。 准确的来说在逃命的时候狂奔是正确的。

    可是江逐流搞错了一点,舍命狂奔是有一个基础地,那就是身后一定是有追兵紧追不舍并且还距离不远的情况下。 而江逐流他们此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他们早在昨天已经把李元昊的两万大军甩在了身后。

    在确定路线地情况下江逐流需要做的是引领骑兵快速的穿越这条既定的路线,而不是去做那亡命的狂奔。

    虽然江逐流发觉到了不对。 可是现在的他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夜哥翰上将军不愧是回鹘军中的定海神针,在不断地逃亡中他也发现了不对。 稍微思索后,夜哥翰上将军就发觉了其中的微妙所在。 命令大军就地休息后,夜哥翰上将军牵着马走到江逐流身前。

    “你发现问题了没有?”

    早就感觉有些不对的江逐流看着发问的夜哥翰上将军。

    “我们这样的行军方式不对,虽然我们是在逃亡。 可是这样的逃亡方式不对。 我们现在这样的奔行是在后方有紧追不舍的敌军时才使用地。 在看不到追兵地时候就用这样的狂奔方式行军,就算不被敌人追上也会在行军路中被活活累死。 战士们地士气也会渐渐的消耗完,等到了这个时候。 我们的五千骑兵就会不战而败!”

    夜哥翰缓缓说出江逐流虽然感觉到不对却说不出为什么的那种情绪。

    恍然大悟的江逐流用力拍了下脑门,自己咋没想到这些呢。 古代打仗什么最重要。 士兵的士气。 现在自己的做法正是把骑兵们的士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慢慢消磨掉。 如果不是夜哥翰发觉了其中的奥妙,等到李元昊两万追兵真的追上的话,留给自己的只有陪同这五千回鹘铁骑一起团灭。

    不知不觉中,江逐流的后背整个湿透了。 一阵寒风吹过,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悬,真是悬到极点了。

    认识到自己的失误后,江逐流命令大军原地休整。 自己陪同夜哥翰上将军和班谷浑聚在一起商议起来!

    “夜哥翰上将军。 现在士兵的士气及其低下,我们需要怎么办?”

    一旁的班谷浑这时有些忍不住的冒出一句话:“江舟,我们一直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前进的,这时出事了你来问我们怎么办?”砰的抽出腰间的弯刀,班谷浑不自禁的挥动了几下。 仿佛要砍杀什么!

    “说什么呢,班谷浑将军。 江舟是帮助我们回鹘的,是我们的朋友。 在我们回鹘遭到李元昊没绝性的打击时,是江舟帮助了我们。 此次能逃出生天是江舟带给我们的。 不是你班谷浑能够否定的!”夜哥翰语气暴戾的说道。

    被夜哥翰上将军一番严厉措辞骂后。 班谷浑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是说些什么。

    转过头去,夜哥翰上将军看着愁眉不展的江逐流:“别担心。 既然我们发现了错误,那么现在还不晚。 ”

    江逐流心底暗暗警告自己,“江逐流啊江逐流,你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难道逃亡真的使自己丧失了平时最重要的冷静吗?”一番自我疑问后,江逐流渐渐冷静下来。

    详细把自己的思路重新思考了一番后。 对夜哥翰上将军道:“上将军,继续出发吧!”

    看到江逐流已经清醒过来,夜哥翰上将军也不再说什么,命令大军继续出发。

    这回五千回鹘骑兵不再像刚才那样玩命狂奔了,而是根据马匹的体力奔行着。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一段时间过后,骑兵们渐渐恢复了气势。 刚才笼罩在头顶地那种沉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五千回鹘骑兵,江逐流心底不禁露出一丝安慰。 自己毕竟把他们从死神手里夺了过来。 但同时又想到身后那阴魂不散的李元昊的追兵时。 内心又掀起一丝阴霾。

    又是一天的亡命狂奔,疲劳再次降临在所有骑兵的身上。 虽然后有追兵,可是疲劳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休息是不可能地,再说李元昊的士兵也不是铁筑的,他们也一样需要休息。 想到这些的江逐流随即和夜歌翰商议了一下,夜哥翰觉得骑兵们也确实需要休息了。 白天的错误行军方式使得骑兵们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如果再不休息夜哥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全军就地休息,晚上三队斥候不间断打探消息。 ”

    下达了休息的命令后。 所有骑兵一个个翻身下马,靠着各自的马匹休息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是逃命地时候,这一点点休息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所以每个人都是抓紧时间恢复自己的体力,战马则悠闲的踩着小碎步,打着响鼻垂头啃吃地上地草根。

    江逐流盘腿坐在一团篝火前。 红彤彤的篝火映照在脸上。 连番大战和逃亡使得江逐流的脸上少有的出现颓废地情绪,可随即用手拍了拍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脸颊。

    夜哥翰走上进来,拍了拍江逐流的肩膀:“休息会吧,这逃亡的时候还长着呢。 要是现在就生出灰心的念头。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

    带着疲劳和精神上的失意,江逐流拉起一条狼皮褥子靠在篝火旁渐渐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香甜时,一声响亮的鸣金声响彻整个营地。 扯开狼皮褥子江逐流看着走近地夜哥翰上将军。

    “出什么事了?”

    一脸严肃表情的夜哥翰上将军沉声说道:“刚才派出的一队斥候在我们身后五里处发现了李元昊大军的身影。 ”

    夜哥翰上将军的话顿时使得江逐流的睡意全部消失不见,这李元昊的追兵怎么来得这么快。

    事情紧急,江逐流和夜哥翰上将军立即召集骑兵全部上马,又派出两队斥候后全部骑兵扬鞭狂奔起来。

    在昏暗的星光下,一队五千人地骑兵策马奔腾在茫茫荒原之上,疾驰地马蹄声配同着盔甲之间的摩擦声。 互相交辉着一曲亡命天涯曲。 前途茫茫,后有追兵。 在无尽地黑夜中,江逐流暗暗骂着那个愚蠢的宝国夜落隔。

    策马疾驰中,卡巴尔从身后的大军中快马来到江逐流身边:“江大哥,我们这一直跑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回头和李元昊干一仗。 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奔驰中,江逐流甩手给了卡巴尔一鞭子,“你个混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和李元昊干仗。 你看看这左右的地形。 再看看我们所带的装备。 ”

    卡巴尔闷头看了眼左右的骑兵,随即哼哼唧唧的说道:“咋了。 地形不错。 很开阔!我们的骑兵也都兵甲齐全,为啥不能干仗?”

    江逐流简直被卡巴尔这个混人给气糊涂了:“这里地势开阔无险可守,虽然我们带领的全是骑兵,机动性很强。 可是李元昊带领的追兵也是骑兵,并且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你和两万大军直面相接,是你想死呢还是我想死呢?”

    卡巴尔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继续嘟囔出一句:“那你以前还干过只带五十骑就闯党项大营的事呢!”

    江逐流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