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守住门户,接着一声低呼,举枪上扬接住关羽之刀,但见银枪如风轮般在空中飞旋,两马之间飞沙走石,如一条条缩小的龙挂,笼罩在这翼际山道之间。
张飞看着赵云,虎须不由的微微有些颤抖,终于,只见他一咬牙,低声言道:“子龙,事关我大哥的生死存亡别怪我!”
接着,一夹坐下乌骓马,丈八蛇矛夹杂着呼啸的劲力,冲着赵云猛然杀来,黄忠也是叹息了声,心中想起年轻时与童渊相遇时的情景,不由的感叹世事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平日里随意的一个动作已是重若千斤,身前的伤不断的在增多,鲜血不断的飞洒在场中,但他依旧死战不退,死战不让!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他的脑海中始终记着当年自己和曹昂说过的那一句话:“义气之所至,一切皆值得!”
终于,在赵云第七次拦住了关、张、黄三人去路的时候,场中的所有人,包括敌方士卒不由的尽皆都被震撼了。
此时的赵子龙浑身浴血,面对当世三大猛将,虽然他使尽平生本领,怎奈终究是远远不敌,鲜血顺着铠甲流下,竟然将绝影马的前身染成了血红,其身上所受之伤,何其重也!
可是,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敌方前进一步,绝不!
关羽,张飞,黄忠三人一个个面『色』沉重的望着赵云,但见张飞呀呲欲裂,双唇不住的哆嗦喝道:“子龙,你真是何必?把路让开吧!”
赵云冷笑一声,缓缓将枪抬起,言道:“战!”
关羽此刻心中所受的震撼也是无人能及,望着赵云,一股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黄忠则是感慨一声,言道:“年轻人,你想拦我等到什么时候?”
只见赵云双目浑圆,仰头大喝一声,高声道:“到死为止~~~!”
厉声长啸顿时响彻巍巍山脉,回『荡』在青山云朵之间,在场之人,两军兵士,包括关羽,张飞,黄忠三人无不动容。
张飞看着浑身浴血的赵云,突然言道:“这个手,俺下不去,你们两个谁想杀他谁便杀吧!”关羽和黄忠却无人没人答话。
“赵将军~!”突听远处的山脉间传来了曹军援兵的匆匆呼喊,关羽猛然一醒,方要上前取赵云的首级,却见赵云手下的兵士一个个面容坚毅的挡在了他的身前,眼中都是抱定了视死如归之意。誓与他们的主将共存亡!
黄忠长叹口气,摇头道:“天意如此,莫可强求如今敌军以来,咱们还是速速回汉江乘坐船只回南岸去吧,不可在此拖延。”
关羽闻言转头看了看一脸愤然的赵云,点头言道:“子龙,关某平生除了大哥之外,从未曾真正敬服过谁,但从今而后,你赵子龙便是关某敬重之人中的一个!”说罢,挥了挥青龙刀,率众奔着汉江而走
少时,却见一众曹军兵马在乐进、李典等人的引导下,匆匆的赶到山骊之前,遥遥的看见赵云,乐进匆忙赶到他的身边,言道:“赵将军,你没事就好”
话说到这里,却见乐进猛然愣了,那边的李典见状奇怪,急忙拍马上前,唤道:“赵将军您?”
过了半晌,方见二人同时出了一口气,缓缓的点头叹息道:“真汉子!”
绝影之上,只见浑身浴血,依旧持枪保持对敌姿势的赵云竟已是早已昏过去了
三江口一战,曹军六十八万对抗孙刘联盟六万水师,最终以曹军识破东吴诡计而大胜!
孙刘伤亡惨重,只得分别退守长江与湘江的南岸。
但是,曹军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诸葛亮竟然出了惊天之计,早在一月之前,便在北岸的翼际山埋下了一支兵马。
而当是时,曹『操』为了寻找避水之地,一念之差来到此处,由于贴身的典韦,许褚以及一众虎士分别派到了程昱,荀攸和贾诩的身边,而曹『操』本人又怕引起军中哗变,故而少带军马,因而中了黄忠一箭,在滚下山的时候,由于头部与石块的连续碰撞,导致头风旧疾复发,回到营中后,依旧是昏『迷』不醒
而此一场旷世之战,也由此的改变了另一位武将的人生,他就是赵云!为了保护曹『操』逃走,赵云力战三员旷世名将,直至伤重昏『迷』,却依旧保持着对战敌人的姿势。可谓震古烁今!
而赵云在此一战前,最为引以自豪的,便是他征战厮杀半生,但浑身上下却无一处伤痕,而翼际山一战,赵云却身受刀矛之伤多达二十七处之多,可谓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赵云征战无伤的美名就此被打破了。
可是,在李典和乐进将昏『迷』的赵云救回去治伤的时候,医官发现,此一战中,赵云所受的二十七处伤痕全部都伤在臂膀与胸前,而他的后背却依旧是如雪玉一样的光滑,没有一丝的背敌之伤,没有一丝退却之伤
比起当初那个半生征战,毫发无伤的赵子龙而言,现在的这个浑身鲜血,但后背上却没有一丝“耻辱”的人,才更加的令人钦佩,更加的令人叹服!
第五卷 第一章 新的霸主
第一章 新的霸主
孙刘败了,退守南岸,曹军胜了,却也不能得进。
当曹昂知道了一切的情况后,不由的恍如雷击,而他身边的庞统也是没有了平日的嬉笑,一脸的阴沉与不甘。
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曹昂便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三江口的营寨,而等待他的,是昏『迷』不醒的曹『操』,与一身帛布草『药』的赵云。
“师兄”来到赵云的面前时,曹昂的心头全是自责与痛苦,想不到几日未见,赵云居然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转头望了望曹昂,却见赵云『露』出了一丝笑容,言道:“师弟,你来了”
曹昂急忙上前坐在他的榻边,言道:“师兄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赵云笑着摇摇头,叹道:“战场厮杀之事,与你何干?”
曹昂摇头叹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赵云轻笑着摇摇头,忽然问道:“丞相怎么样了?”
曹昂闻言神『色』忽然一凝,接着苦笑言道:“没事,『性』命无碍”
赵云闻言,眉头不由的深深皱起,言道:“『性』命无碍?”
却见曹昂替他掖了掖被子,耐心言道:“总之,这次多亏了师兄你舍身阻挡敌军若没有你,则我父恐有『性』命之危,你此次受伤颇重,就暂且在这里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先不再此耽误你休息了”说罢,吩咐一众亲侍道:“好好照顾赵将军。”
接着,便冲赵云微微一笑,言道:“我先走一步了。”
‘师弟“赵云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曹昂已是走出了他的营帐,赵云心下不由疑『惑』,这小子,又在瞒我什么呢?
出了赵云的营寨,曹昂便低着头,慢悠悠的向着帅帐走去,刚到里面,就听到传出了一阵熙熙嚷嚷的吵闹之声,让人闻之头大
“丞相昏『迷』不醒,我军又应该怎么办!”
“医官没说是什么病状吗!?”
“说了,似是跟以前的头风隐疾有关”
“丞相有头风,我又如何不知道?”
“笑话,丞相有隐疾,又如何要告诉你?”
“那医官似是也不知道丞相会何时醒”
“如此无用,还留他作甚,砍了吧!”
“放肆,军中医者,岂是你说砍就砍的~!”
“丞相会不会不醒啊?”
“你更放肆!匹夫,休得在此胡言~!咒丞相不醒~!”
“汝叫谁人匹夫?”
“叫的便是汝!又能如何?”
正喧闹之间,忽见帅帐的帘子打开了,曹昂一脸愁容的走了进来,帐中文武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紧张的看着曹昂
曹昂尴尬四下看了看,对着几个颇为熟识的武将友好的笑了一下,接着来到角落,方要坐下,突听一声咳嗦,贾诩缓缓的站起身来,指着正中的主位言道:“请大将军上座。”
曹昂闻言一惊,尴尬的四下瞅瞅,言道:“这那好像是我父亲的位置吧?”
一旁的程昱也是站起身来,言道:“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曹昂四下的来回看看,但见张辽,徐晃,张颌,高览,于禁,李典一起言道:“二位先生之言是也,请大将军暂时执掌全权!”
曹昂闻言诧异的来回看了一看,突见夏侯惇和曹仁互相望了一眼,尽皆起身,只把曹昂吓了一跳。
但见二将一起拜倒在地,言道:“请大将军上座!”
此二人分别是夏后氏与曹氏的领导代言,在军中更是位高权重,有他俩说话,下面诸人谁敢不从,便见满帐众将尽皆拜倒在地,言道:“请大将军上座!”
曹昂闻言,却还是没有动难道是以退为进吗?
只见夏侯惇冲着那边的典韦和许褚二人使了一个眼神,二将随即会意,一左一右的来到曹昂身边,言道:“请大将军上座。”说罢,二人连扶代夹的将曹昂拥到主帅之位,请他坐下。
最终,曹昂还是缓缓的坐落在了主帅席上,昨日还统帅典军师卫营的几万兵马,帐下左右不过司马懿,庞统,赵云,甘宁,魏延等区区十余人,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他曹子修竟然成了统领北地八州,麾下百万雄师,战将千员的一方雄豪!
“诸位,快请起来。”曹昂忙挥了挥手,但见众文物便异口同声的言道:“诺!”
来回的扫视了一下诸将,突听曹昂叹了口气,言道:“我父亲身体有疾,此次受伤实在难以理事,曹昂不才,暂领其事,今后,还请诸位将军和先生多多指点!”说完,冲着众人行了一礼,众人也是急忙回礼,毕竟,军不可一日无主,曹『操』受伤,幸好有曹坐镇此处,一切还算稳得住。
沉默了片刻,忽听曹昂开口言道:“诸位将军,先生,如今之势我军应该如何?”
这一次,是荀攸开了口:“大将军,我军目前最好还是徐徐退军。”
曹昂闻言问道:“请荀先生明言?”
荀攸接口道:“如今丞相有恙,虽然我军尽力封锁消息,然早晚必然外泄,丞相多年威压北方,今旦夕而有疾,攸实恐我大半军力集结于此,北地有变,还请大将军暂回北方,分军各地,以防各地叛『乱』,并重整朝纲!弹压内地之患。”
曹昂闻言点了点头,贾诩却是言道:“老朽也恐各州有所哗变,大将军须速派帐下的大将引兵前往各处威压,但大将军本人却暂时不可轻动!”
曹昂闻言奇道:“我不能动,为什么?”
贾诩淡然回道:“老朽恐孙刘乘隙来取荆北却为不好,将军若不在此,却是不妥。”
曹昂闻言想了一会,点头叹息道:“既然如此,全军就暂且回师襄阳,各州的增添驻守兵马待回师襄阳后,在做分配如何?”
话音方落,便听帐下诸将异口同声的言道:“诺!”
如此,得胜的军马就暂且回师襄阳,路上,曹昂和荀攸,贾诩等人研究,分帐下轻信武将兼兵马往青,徐,并,幽等地而去,以防各地有所哗变,同时,着李通依旧镇守淮北,守护边疆。而合肥之地,联通中原的各处隘口,最是紧要,曹昂遵从了历史,请张辽,李典,乐进三员大将引重兵防守此处。
军马回师襄阳屯扎,曹昂安顿好曹『操』和赵云等贵重伤员之后,随即一脸疲惫的回到府中,貂蝉等人知道后,随即回来迎接,看着一脸疲惫的他,貂蝉不由心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曹昂笑着摇摇头,道:“没事。”
劳累的坐在府中的正坐上,却见孙尚香端上了一碗清凉的解署汤,言道:“大人,您是不是中暑了喝点这个就好了,这是我们江南的名产。”
曹昂道了声谢,接过孙尚香手中的汤碗,喝了一口,点头言道:“确实不错,很好喝啊”接着,忽然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曹『操』和赵云,又是长叹口气,将汤碗放在了案上。
“貂蝉”想了片刻,曹昂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
“恩?”
“你今夜收拾东西,明晨回许都去吧。”
“啊?”貂蝉闻言顿时愣了,过了一会方才低声道:“夫君是我在这里做的不好吗?”
曹昂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只是,战场瞬息万变,荆州毕竟是各方势力目光聚集的中心,我不想让你也受到伤害了你领着小尚一起去许都,我不日也会赶回去的。”
“哦”貂蝉颇为落寞的点了点头,接着轻声道:“夫君,你自己在这里也要小心”
曹昂点了点头道:“没事,只要你平安,我才能够安心,回去吧。到了许都后,派人把华佗送到这里来。”
在曹昂的记忆中,历史上的华佗似是能治疗曹『操』的头风之病,可惜最终死在了曹『操』的手中,可是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因为直到看到昏『迷』不醒的曹『操』时,曹昂才发觉,他的心好像瞬时被掏空了一样,原来,这个便宜老爹在不知何时,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是变得那么沉甸甸的
从第一次回到了这个时代,从第一次见到曹『操』开始,这个一直被他老爹相称的男人,就如同一个不死魔神,永远也不会被人打败,永远也不会真的栽倒下去,即使偶有小挫,却也会轻轻松松的站起身来。
而正因为有曹『操』的存在,曹昂才敢去放手干任何事,因为他不怕干错,他身后有着这座大山,万不得已时,会有他出来给自己擦屁股。
可是,现在,这座大山却因为头疾而昏『迷』不醒,一切的重担忽然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种感觉和原来是大有不同的
正寻思间,却见貂蝉走上前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眼中饱含的全是鼓舞与激励,虽然貂蝉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她却用一个手势告诉了曹昂,她,永远都会在他身边
看着貂蝉,曹昂轻轻的吐了口气,轻道:“谢谢。”
貂蝉笑着摇摇头道:“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一家人。”
看着惺惺相惜的二人,孙尚香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感动,对于曹昂,她从未见过这么将妻子当回事的男人,对于貂蝉,她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亲姐姐一般平日里的拌嘴与喧闹,根本就是他们坚实敢情的基础,孙尚香此刻已是没有了杀曹昂的心思,不知为何,她不忍心去破坏这个让她感到温馨的家庭。
许都,皇帝的寝宫。
“老臣参见陛下。”
刘协此刻正在把玩着一个从江南上贡的蜜桔,闻言抬头望去,竟然是国丈,屯起校尉伏完前来拜见。
刘协见状微微一愣,笑道:“咦?奇怪,国丈你怎么会来了?”
伏完微微一笑,言道:“陛下此言,好像老臣从来不曾关心过陛下一般。”
刘协笑着请伏完坐下,笑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既非佳节,又非拜天之日,你这么大刺刺的进宫,难道不怕惹曹『操』老贼的心腹怀疑吗?”
伏完笑着摇摇头,言道:“陛下,老臣今日进宫,倒不是不怕惹人怀疑,只是先如今的这个混『乱』的状况,恐怕不会有人来关注老臣的”
刘协闻言一愣,言道:“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而且,是曹『操』出大事了。”
刘协闻言顿时浑身一颤,只见伏完微微笑道:“陛下还不知道,曹『操』老贼在前线旧疾复发,现昏『迷』不醒,如今军中虽然严密压住此事,但天下无有不透风之墙如今,我们的荀彧尚书可是忙得无暇他顾了。”
刘协愣愣的看着伏完,接着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在确认这不是梦之后,方见刘协喃喃言道:“天不绝大汉,天不绝大汉啊老贼,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今日!只是国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但见伏完诡秘的一笑,轻声言道:“陛下可知道曹丕,曹子桓?”
第五卷 第二章 西北动态
第二章 西北动态
凉州产骏马,又与羌族相邻,民风彪悍,更胜塞北之原。现在的凉州之地,是以马腾与韩遂两大联盟势力为首,统领关西十余家诸侯武将的分裂局面
此时的凉州,愧里城,马腾府中。
“启禀主公,韩大人来了。”
“哦,是义兄来了”马腾闻言,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看样子似是颇为高兴,他相貌雄伟,身材高大挺拔,面鼻奇异,乃因其有二分之一的羌族血统,可若是说起马腾的为人,没人不得翘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再说上一句:马将军的脾气,那是真叫一个好,从来就没见他急过。
“哈哈哈~!兄弟,哥哥看你来了!”
马腾方一走到正厅,便见一个相貌和善,说话粗气的男子上前一把抱住马腾,正是他的义兄韩遂,韩遂长的胖乎乎的,一脸的豪爽笑容,任谁望了,都是喜上三分。只是,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面貌阴沉的黑甲武将,见了马腾,也不说话,只是随意的拱手一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没有查到马腾与韩遂的生辰,所以在这里自定韩遂为马腾的义兄。)
马腾也不以为意,笑着对韩遂和那黑甲武将言道:“义兄,你胖了两年不见,彦明你真是越发的健硕了,不知现在交起手来,你与超儿,谁更厉害一些。”
那黑甲武将闻言也不回话,只是一脸漠然,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韩遂闻言哈哈笑道:“哈哈哈~!行儿,见了你马叔父,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一天阴阴沉沉的,跟老子一点都不像!真不知道我那闺女当初怎会相中你这木疙瘩!唉,兄弟,这臭小子是让我惯得坏了,你休要往心里去啊。”
马腾闻言呵呵笑道:“唉~!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要说彦明啊,当年连超儿都险些折在他的手下,在弟看来,他可是难得一见的俊才啊!这样的女婿,你若不要,弟便要了!”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一指马腾言道:“好你个马寿成啊,抓人都抓到我这里来了?还算我兄弟呢!”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只见韩遂又说道:“听说你家那匹烈马,现在还对当年伤在行儿手下的事耿耿于怀,你找时间说说他,当年你我两家那一战的旧事,就不要再提了,他跟彦明都是咱们西凉的雄才,切勿因为旧事伤了和气!”
马腾闻言暗自苦笑,心道:我那个儿子?又岂是我能说得动的
叙礼完毕,只见马腾领人端上水酒,西北民风彪悍,待客皆用烈酒,只见马,韩二人各自端碗喝了一口,各呼痛快,但见马腾抹了抹须子上的酒,问韩遂道:“兄长,你不在金城享福,怎地跑到我这里来了?”
韩遂闻言大刺刺的一瞥嘴道:“嗨,享个屁福!这关西的十几股诸侯一个个看着都挺老实,谁知道背地里怀的什么狼子野心?我在金城,那是看着威风,可谁又知道个中之苦,哪像兄弟你啊,坐镇三辅,兵民皆顺!真是羡煞为兄了!”
马腾笑着摆摆手,端起酒碗道:“兄长切莫调笑与我,有话尽管说来,弟弟我可不信你来此是为了渡闲。”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接着搓了搓手道:“兄弟,还真让你猜着了,告诉你,中原出大事了!”
马腾闻言疑『惑』的看了看韩遂,言道:“大事?中土有曹孟德在,谁敢弄出大事来?兄长说笑了。”
只见韩遂笑着端碗痛快的喝了一口,言道:“那要是曹孟德不在了呢!?”
马腾闻言差点没被一口酒呛着,诧异的看着韩遂,言道:“曹『操』曹『操』死了?!”
韩遂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跟死也差不多了,据说昏睡不醒,好像是啊,对!头有隐疾”
看着一脸笑意的韩遂,马腾却没他那么兴奋,『摸』了『摸』须子,出言道:“如此大事,兄长又是如何得知的?”
却见韩遂哈哈大笑,从袖中掏出了一封秘信,言道:“兄弟,你这几年跟曹军没少打交道,可知道许都有个叫伏完的?”
马腾闻言道:“自然知道,听说此人乃是国丈,平日为人谦和,少问政事,是个老实人”
“老实?”韩遂嗤笑一声,缓缓言道:“他要是真老实,就不会与兄长我有四年的书信往来了!”
马腾闻言顿时惊骇,却见韩遂呵呵笑道:“伏老头不简单哪,埋伏了这许多年,直到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只怕这些年,他所联系的各方势力,却是不止我韩遂一人吧?”
他见马腾只是低头沉思不语,却不接话,随即又言道:“兄弟,不瞒你说,现在这个的形式,正是你我崛起,大展雄风之时!曹『操』大病,关东之地定然动『荡』不安,曹氏各处势力必然有起伏之势,再加上伏完老头和天子在许都兴风作浪,你我兄弟此时不入关东,更待何时!”
马腾闻言叹息一声,言道:“兄长,别的什么事都行,但这京师之事,你我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父亲,此时不往关东起兵,更待何时!”
突听门口一声呼喝,如若春雷伴雨,惹人醒神,马腾、韩遂以及那黑铠武将同时向着厅外瞅去,却见一将,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双目恍如星辰,白袍锦缎,大步流星的走入厅中。
“超儿?你如何在此!”马腾的脸『色』顿时一僵,却见韩遂哈哈笑道:“孟起,一年不见了,你小子却是更加的威武雄壮了来来来,让伯父好好的看看你!”
马超冲着韩遂报了一拳,朗声道:“见过伯父!”
韩遂笑着起身,上下打量着马超,摇头啧啧道:“哎呀呀,你看看,这体态,这相貌唉,伯父和你父亲都老了,眼看着啊,你们这一辈是越来越雄壮,我们这一辈的白头发却是越来越多”
马超闻言笑了一下,豪言道:“父亲与伯父您尚还有廉颇之勇,何足言老?单看伯父您此次欲出兵关东,就证明您老人家壮志未泯!是吧,父亲?”
马腾知道马超这是在激他,也不中计,只是笑着对韩遂道:“兄长,此事容弟弟在考虑考虑。”
马超闻言方要出言,却见韩遂呵呵笑道:“行啊,咱兄弟俩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先回金城去,等兄弟你的好消息过来!咱们就起兵!”说罢,领着黑铠武将就要离开,却见马超急忙道:“伯父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再多留些时日?”
韩遂笑着摇手道:“不啦,我若走的久了,就怕侯选、程银、杨秋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在闹将起来,却为不美。”
说到这里,韩遂突然悄声对马超言道:“多劝劝你父亲,这可是成名万世的千载良机。”说罢,大笑着向外走去。
马超笑着点点头,转头又冲着跟随韩遂的那员黑铠武将道:“彦明,后会有期!改日超必当向你讨教几招!”
那黑铠武将冷冷的看了马超一眼,随意的哼了一声,算作答复,接着便与韩遂走出府去。
二人的身影方才消失,便见马超突然转头对马腾言道:“父亲,此次关东之争”
却见马腾摆了摆手,言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出兵去关东不行!”
马超闻言急道:“为什么,难得韩伯父特意来找我们,父亲你为何如此怯弱?”
马腾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马超一会,言道:“怯弱?嗨!你连这个中事宜都弄不明白,就敢跟他去打曹『操』?”
马超闻言笑道:“个中事宜?能有什么事宜?”
“你”
马腾被马超气的够呛,接着摇首言道:“你当韩遂是什么人?当年北宫伯玉、李文侯造反,劫持了韩遂与边章二人,强『逼』他们出头为帅,当时,韩遂手中根本没有兵权,又为人所挟,但他却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最终一举发动内变,弄死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就连与他同为人质的边章也惨遭杀害,何其狠也!我告诉,你别看他整日笑呵呵的,其实他就是一头狼!凭你小子的那点门道,也想与韩遂共事?到最后,只怕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一根!”
马超闻言笑道:“父亲,你这话也太武断了,我倒觉得韩伯父为人和善豪爽,当年杀北宫伯玉、李文侯的事也是办的有勇有谋,至于边章之死,不是早有言说他是病死的嘛,又与韩叔父何干?”
“你”马腾一指马超,最后颓然坐下,无奈的叹气言道:“你可气死我了”
许都,皇宫。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刘协正百无聊赖的走在功臣阁前的花园之中,忽见伏完领着一个宫装打扮的黄门走到他的面前,言道:“老臣参见陛下!”
刘协笑着转过头来,望着伏完言道:“国丈,人领来了吗?”
伏完笑着点点头,接着轻轻的闪了下身,但见后面的那个黄门傲然走到刘协的面前,一双细目来回的扫视着刘协,其中全是孤傲与不屑。
刘协并不以为忤,只是颇感兴趣的上下看了看装扮成黄门的曹丕,笑着言道:“曹子桓,就凭你这的这幅眼神,你父亲不喜欢你,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丕冷哼一声,言道:“陛下,曹某今日来此,是与你磋商联盟之事,不是来看你摆君威,教训曹某的。”
那边的伏完脸『色』一变,皱眉道:“曹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与陛下说话!”
“无妨!”刘协笑着抬手阻住了伏完的话头,笑道:“他越是这般忤逆,朕便越是信的过他对吧,曹子桓?”
曹丕冷笑一声,言道:“你信得过我,可我却信不过你不过,曹某想要的东西,必须要从陛下这里才能拿得到。所以,也只能暂时和你做联盟之谊了。”
刘协轻轻一笑,甩了甩头,言道:“好一个曹子桓,不愧是曹『操』之子,不过,凭你这两下子,想要对付曹昂,确实不够走,咱们里面谈?”
曹丕抬头望了望刘协身后的功臣阁,迈步就走了进去,董承眉头一皱,方要出言呵斥,却见刘协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言道:“国丈暂且在此等候,朕去去就来。”
董承闻言奇道:“陛下,这个人如此无礼”
刘协笑着言道:“无礼的人总比那些表面上有礼,但心中按怀鬼胎的人要好这个曹子桓,可是比曹『操』和曹昂要容易对付的多了。”
陈留,郭宅。
“大人,二公子从许都的信来了”
郭嘉正在喝酒,闻言顿时一醒,接着跳起身来,接过童子递上的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点头言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七年了,终于是郭某出山的时候了!去,收拾衣物,咱们准备启程!”
第五卷 第三章 京都有变
第三章 京都有变
进了功臣阁,刘协与曹丕相望了片刻,一直没有人开口说第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说出言。
看着一脸寂静的曹丕,终于,还是刘协笑着打开了两人间尴尬的沉默,抬头望着汉高祖刘邦的泥像,微笑着言道:“自高祖斩蛇起义,汉室至今,已有四百年余年这份基业,朕绝不想毁在自己的手里,曹子桓,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曹丕面『色』依旧默然,淡淡言道:“陛下的事,恕臣不明白,亦不想明白,你我联合,各取其利,仅此而已。”
刘协闻言不由愣了,过了一会,方才『露』出一丝微笑,言道:“曹子桓,你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不过,却是比那些嘴上恭顺,心中狠毒的人强的多了。好只要你我联合,弄死曹昂之后,朕便封你为大汉丞相,继承曹氏,辅佐朕中兴汉室,留名青史,如何?”
曹丕闻言冷笑一声,言道:“我凭的什么信你?谁知道陛下在事成之后会不会转手对付我?”
刘协闻言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好,果然够『j』,不过朕一言九鼎,你若不信,朕便当着高祖之像指天起誓,如何?”
曹丕讥讽的笑了一声,道:“陛下枭雄之姿,随便立个毒誓又岂能当真。还要当着高祖立誓?难道陛下想学高祖诛韩信之事乎?可惜,陛下不是高祖,臣也不是韩信!”
刘协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开口言道:“曹子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诚意与朕合作?”
曹丕缓步走到高祖的泥像前,言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的破指修诏?”
刘协的面『色』顿时一阵灰白,当年的破指修诏,太庙冠礼之事乃是刘协的一生的痛楚,如今曹丕当着他的面揭开此事,可是比扇了他一个耳光还要难受。
刘协阴阴沉沉的看着曹丕,眼中已是隐隐的有了一丝怒火,却见曹丕恍如不见,只是依旧不紧不慢的言道:“陛下不必如此看我,我只是想请陛下效仿当日之举,修下盟书与我,保证事成之后,绝不相负。”
刘协闻言哈哈大笑,摇头言道:“曹子桓,你当朕是无知的匹夫吗?修血书与你,那朕岂不是处处受制与你!简直就是笑!”
曹丕却是突然漏出了一丝微笑,道:“当然,为了让陛下也不吃亏,曹某也会写一血书与陛下,你我互相受制,谁若有相负之举,便可将手中对方的血书公布于天下,为天下人所唾弃,如何?”
刘协闻言『摸』了『摸』下巴,细细沉思,仔细想想,曹丕手中握着自己的血书,最多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自己手里握着他的血书,则可一举将其置于夏侯氏与曹氏的对立面,等于是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命。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他刘协划算。
“如何?”
随着曹丕的声音将刘协拉回了现实,刘协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曹子桓啊,你真是一匹『j』诈的狼。好,朕答应你!”
曹丕冷然一笑,言道:“为了表示诚意,臣愿先修血盟书与陛下。”说罢,缓缓的咬开了自己的手指
伏完在外面等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曹丕走了出来,他默然的冲着伏完点了一下头,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花园之外走去。
伏完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功臣阁中,但见刘协正一脸淡然的观望着汉高祖的石像,伏完走到刘协的身边,问道:“陛下,您感觉曹子桓可信吗?”
刘协冷笑着哼了一声,言道:“可信?他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如何可信?不过这个人,不难对付,等收拾了曹子修之后,朕当然不会放过他的,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对付曹昂。毕竟他手里握着百万雄兵,阳谋是绝对行不通的!”
伏完想了一会,言道:“首先就是要掌握许都城内的守备之军,然后再想办法引曹子修入宫,设下埋伏,将其一举击杀,方为上善之策!”
刘协闻言沉默良久,言道:“可是城内的守备军都是以曹氏唯马是从,我们又如何去调动他们?”伏完呵呵笑道:“这就需要曹丕了,当年他就是副丞相,算得上是许都各级守备校尉的上级,如今曹『操』病重,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重新恢复曹丕的官职,他当可指掌许都的守备之军!”
刘协皱了皱眉头,言道:“可是,若如此,岂不空让曹丕实力坐大?”
伏完笑着摆头道:“陛下放心,臣几年来,已是联系了各地许多忠心于汉室的太守义者,其中甚至包括了金城的韩遂!曹丕初掌了权利之时,各地必然『乱』起,到时,他穷于应付,往来出征,便是我们于内掌权的大好良机!曹子桓不通军事,等他在外对上韩遂等人之时,陛下坐镇京都,登高一呼,招揽忠臣义士,巩固实力,于关东断了曹丕的粮草供给,不愁大事不定,汉室不兴!”
刘协闻言很是差异,想不到老国丈竟已为他安排至此,心中对这个平日里的老好人很是佩服!想起当年董承欲在太庙起事时,伏完就一再的提醒他不可轻动,后来,董承果然事败,如今再看其谋,却是老而弥坚,胜董承多矣!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刘协叹服的冲着伏完一拜,言道:“如此,便有劳老国丈安排一切的。”
伏完急忙言道:“老臣自当尽力,只不过虽然陛下已经和曹丕洒血为誓,但臣对此人的决心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老臣想考验他一下!”
刘协急忙言道:“如何考验?”
伏完微微笑道:“陛下明日便可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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