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疾风一般的奔驰而出,一面跑还一面召唤本部兵马,扬声喝道:“老子先去截杀从水寨逃脱的荆州水军,陈武,韩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引着本部军马一味的冲着西面而走。
周仓在亲卫的护持下,强自支撑起了身体,喘息着呼喝道:“咳、咳,快挡住……他!”那边力战三将的觞珠转头对着史涣和邓艾喊道:“你们速去追那将,这里由我等阻拦!”
那边的邓艾见状急忙对史涣道:“将军,咱、咱们去—去阻、阻拦他!”史涣闻言点了点头,仰头冲着觞珠和裴元绍等人喊道:“我这就去!这里有劳各位将军抵挡!”说罢和邓艾一起领军直追周泰而去
却说周泰一路奔西而走,倒是有数拨敌军拦路,但又岂是这凶人的对手,周泰领着一支兵马三下五除二就杀开了血路,直奔西北匆匆而走,眼看就要到了从蔡瑁水寨归往司马懿大营的路,周泰冷笑一声,暗自道:“只要老子在这里截住他们一时,等主公和程普从后掩杀,蔡瑁水军必灭无疑,说不得还要连带着捎上不少曹军!”
周泰正寻思间,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史涣和邓艾引着一众兵马赶到,史涣大喝一声:“不要让他们去大路!”说罢便引着曹兵杀向周泰。
周泰血红的双目中瞬间闪出点点精光,一『舔』嘴角冷笑道:“哼,找死!”挥刀只取史涣而去,史涣这些年也得各路大将指点枪机,也算颇有些小门道,但见他驾着长枪飞速前进,眼看要与周泰交锋,却是猛然一拉马缰,身形在原地猛然一顿,速度骤缓。但长枪已是改变路线,奔着周泰的马脚刺去。
这下变化令周泰始料未及,何况又是在地方全速奔来之际?但见锋利的枪尖已经指向了自己的马腿,周泰呸了一声,暗骂道:”这贼子出招就绊人马腿,忒不要脸!”
但见周泰刀锋一转,横劈着向下而阻,一招挡住史涣枪尖来路,一边冷然笑道:“你这孙子倒是打的好算盘!看爷爷给你『露』一手!”
说罢,一脚借着『插』在地上的刀身支撑身体,一脚飞踹出去,直抵史涣的面门,便见史涣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呯”的一声跌落在地。
周泰一拔手中的战刀,冷笑着打马冲着史涣走去,忽然心头一紧,急忙俯下身躯,只见一支短小的箭支贴着樱盔『射』飞出去,消失在黑暗的夜『色』密林之中。
“哪个孙子放的冷箭!”只听周泰一声虎吼,转头望去,却是顿时愣了,但见十余步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哆哆嗦嗦的拿着一支短小的木制的箭匣,一脸惊恐的瞅着他邓艾!
邓艾手里拿的袖箭,是曹昂送给他的保命之物,也是流星堂的马钧冲着与曹昂私交甚厚,才额外送给曹昂的,要知道流星堂制作的暗器兵械除了曹『操』指定的近卫虎卫军和部分背嵬军、虎豹骑等特殊精英外,一般是从不外泄机密与他人的,这也是流星堂在许都至今仍是最为机密的一个府衙的原因。
马钧送给曹昂的这套木制袖箭,筒内有6个小管。中间1支,周『露』5艾,状如梅花瓣。每个筒上各有一蝴蝶汁控制芳关,匣盖之后有-」铁圈,发『射』一箭之后,须将筒劈旋砖一一矩角度,方能使之连续『射』出。
只见邓艾一箭未成,急忙将筒劈旋砖一周,接着又『射』出一支短箭,周泰慌忙一闪,疑『惑』的望着不远处的邓艾,皱眉喝道:“他娘的,这什么玩意?”
言罢,周泰也不理会在史涣,开始一步步的向着邓艾打马而去,由于从没见过邓艾手中之物,周泰也不敢疾行,只是步步『逼』近,却见邓艾又连『射』了四箭,被周泰一一闪过后,最后只听“卡郎”一声,袖箭没了
周泰冷冷的瞪视了邓艾半晌,再确认他手中那支奇怪的兵器已无用处的时候,方才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瞪视着邓艾笑道:“小子,没招了吧?哼,要是中了你小子的箭,老子这些年在长江上的名头岂不是白混!”
邓艾甩手将袖筒箭收与怀中,不顾身边曹兵与吴兵猛烈地厮杀,只是望着周泰恳切的言道:“蔡瑁已经死、死了,这些—些水、水军在荆州还—还有家人,他、他们原先不过是普、普通的老百姓,大叔,您、您又何苦与他们过不去?”
周泰冷笑一声,呵斥道:“『||乳|』臭未干的小儿娃,也敢来教训老子?就冲你刚才的那一箭暗『射』,今儿个老子就必须要送你见阎王,小子,你认栽吧!”
说罢嚎叫一声,冲着邓艾冲杀过去,那边刚刚步履蹒跚起身的史涣不由的高声叫道:“邓艾!快跑!”
眼看周泰就要杀近之时,却见邓艾猛然的一俯身,背部之上的一支长箭乍然『射』出,只见那支锋利的短箭以迅雷之势,正正好好的『射』在了周泰的右手的腋下,接着便听到了周泰一声痛彻心扉的虎吼,鲜血顺着腋下缓缓流出邓艾用的是背弩!
背弩是流星堂马钧的另一项得意之作,以竹铁混制,用二段绳索把弩系在后背上,这二段绳索正好系于双肩,另一段绳索的一端系于弩机,另一端系于用者腰带。这时弩背向前,上箭于弓弦上,用弩机扣紧。发『射』时无须动手启动弩机,只要使用者低头躬腰,腰带上的绳索由于腰背的拉长,就会开启扳机。
适才周泰见邓艾袖箭用尽,哪里会想的到这小子居然还留了一手,若不是邓艾不善使用此物,俯身的方向有些偏差,适才这一箭便足以取了他的『性』命!周泰面『色』铁青的看着数步之外脸『色』惨淡的邓艾,心中恼怒之极,一向自负狂傲的他,当着两军之面,居然让这个十余岁的娃娃给暗算了个正着,这让他九江贼的脸面今后还往哪放。
只见周泰越想越气,一把握住腰间的流星锤飞掷而出,可惜他的腋下受伤,准头已是大不如前,不然仅此一下,便可要了邓艾的『性』命。
但见那流星锤砸在邓艾的马头之上,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接着便将瘦小的邓艾掀翻与地,周泰一双血红的铜铃眼死死的盯着跌落马下的邓艾,咬牙切齿的言道:“小子,你自己找死,却是怪不得老子!”
方要上前去取邓艾的首级,只听林外忽然响起一阵呐喊,一支彪军从大路上直冲入林,为首之将,身材魁伟,一身红『色』锦袍夺人眼目,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刻着的全是桀骜和嚣张,但见那将也不顾别人,纵马来到周泰右方的三丈之地,冷笑一声,嘿然道:“九江贼,八九年不见了,你这龟儿子的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对一个磕巴小子竟也能下得去手!真个可笑之极!”
周泰的身形顿时一滞,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慰的笑容,缓缓的转头乐道:“你这孙子终究还是『露』脸了,为了找你,老子这些年险些将地皮挖出八丈!锦帆贼!”
第四卷 第六十二章 锦帆贼与九江贼
第六十二章 锦帆贼与九江贼
由于甘宁突然领兵杀至林内,在场的东吴军和曹军立刻纷纷停止了交战,接着,仿佛有人命令一把,各有默契的纷纷退守于两边,双方壁垒分明,遥遥相对。肃杀之气依旧弥漫在空气之中。
中间数丈方圆的空地上,只有依旧喘息着爬不起来的邓艾,看样子似是神智有些不清,在他旁边的不远处,还有各自互相警戒提防着对方的甘宁和周泰二人。
过了半晌之后,突听甘宁忽然仰天哈哈的大笑起来,似是舒坦,又似畅快,道:“九江贼,敢情你这龟儿子的原来还没死而?居然还加入到了孙策的帐下!老子还以为你几年前就沉到江底喂鱼去了!”
周泰咧嘴一笑,嘿然回敬道:“老子怎会死在你这孙子的前头?做你的鬼梦去吧!听说这几年,你小子在许都活的是逍遥快活啊,不但名气越来越响,官也是越做越大了!嘿嘿,真是气煞老子了!”
甘宁闻言,傲然的抬起头撇撇嘴,自豪道:“那是自然,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子就是个祸害,活的就是个痛快!再说了,老子活得好坏又干你鸟事!你他娘嘴巴放干净点,顺便也把脖子洗干净喽,省得待会宰你时,脏了老子的手!”
周泰腋下的鲜血依旧是流个不止,但他本人却是毫无惧『色』,阴笑道:“你算个什么鸟祸害!想当年在长江之上,无论是比杀人放火,还是截船夺金,你哪一次又能坏的过老子!当年你小子赢不过我,现在也一样!等老子辅佐吴侯夺了曹氏的基业,你这孙子就等着给老子牵马坠蹬吧!”
甘宁闻言“呸”了一声,蔑然言道:“九江贼,你他娘的吓唬谁呢?老子实话告诉你,就孙策那块废料,给冠军侯提鞋他都不配!想造反大汉朝廷,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周泰闻听甘宁辱骂孙策,不由气的横眉瞪目,嘴角直抽,正要对骂回去,忽听自己身后东吴队伍中的一员副将喊道:“周将军,勿要中了贼人的『j』计啊,他这是见周将军您有伤在身,故意在拖延你的伤势!”
周泰闻言一愣,细细感觉一下,只觉得右腋下的伤口因为流血过多,竟然已是没了知觉,自己无意之中顺着甘宁的话,一直与他喊叫的来劲,不愿输给对方一口气,却是忘了自己的伤势之颓!
想通各中的关键,周泰不由仰天怒吼一声,狠辣的瞪视着甘宁,怒道:“你这孙子耍诈阴我!”
甘宁不屑的一撇嘴,冷然笑道:“九江贼,你这话老子不爱听,明明就是你自己无谋无计,匹夫一个怎么算得老子我阴你?”
“甘宁,你他娘的算个什么好汉,竟然敢来消遣老子!”只听周泰的话音方落,便见二人几乎是同时拍马舞刀,嘴中高喝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嚎哮,齐齐奔着对方冲去!就这点来看,二人倒是颇有默契。
两马即将相交,但见甘宁手中的大刀顺势高抬,恶狠狠的朝着周泰的头顶砸落而去,却见周泰也不含糊,由下向上高抬斩马刀,与甘宁对撼交击,但听“咣~!”的一声巨响,两把大刀夹杂着二人多年的“深厚友谊”,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仿佛能崩出火花,只听铁器相交的凄厉之声,狠狠的撞击着双方士卒的耳膜与内心。
这两个昔日长江上的巨寇,对于彼此的实力都是知根知底,根本就不需要试探『摸』底,一交手便是拼尽全力,刹那之间,便见二人的身影与坐下的马影在林中的场地中央往来交错,一道道的雪寒刀影如同飞舞的雪花,映照着当空的皓月,双刀相击时所产生的霸道刚烈的劲风如同决堤一般的四下澎湃汹涌,一对冤家十年后的再会,真是打得日月无光,昏天黑地。只把两边的士卒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不由的皆为此等武力震慑,端的是惊骇莫名。
只见场中的尘土飞扬,地上的青草不断的崛起散落,如雨一般的洒落在空气之中,甘宁和周泰二人是刀刀相攻,招招不留余地,从二人的面『色』来看,显然已是拼出了真火,双方的士卒此刻皆是一动也不敢动,离着二人不远的以近昏『迷』状态的邓艾则是被二人的架势吓得双腿发抖,在他的此刻越来越薄的意识中,时间仿佛已是被无限的凝固住了,巨大的铁器相交之声,压得他几乎窒息。心中既是害怕胆怯,又有些敬佩羡慕甘宁和周泰的高超实力。
四十余个回合开外,忽见二人同时虎吼一声,一起用尽了全力,双刀相错,互拼一招,当世两员屈指可数的猛将硬碰硬的对撼了一招,激撞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好如群狼齐鸣,一招定下胜负!
但见周泰吃痛的吼叫了一声,鲜血顺着虎口缓缓流下,随即转马而走,甘宁也是在原地晃了三晃,稳住身形后,方才不屑的向着那边逃走的周泰讥讽道:“龟儿子的!敢情你到了要命的当口就不敢再战了吗?真是丢尽了江南好汉的面皮!”
却见周泰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东吴的阵群之中,一脸狼狈颓败之相,声音嘶哑的吼道:“甘宁,你少放狗屁,若不是老子事先身上有伤,使不出全力,就你这条烂鱼,老子一只手就打发了你!”
周泰的副将见主将受伤落败,形势似是大为不利,一面急忙安排着众人撤退,一面令亲卫夹杂着周泰奔着后方缓缓的撤离而去。
周泰身受重伤,败于甘宁之手,越想越憋气,一边走还不忘回头骂道:“锦帆贼,你等着,咱们日后还有的玩呢!”
甘宁虽是击败了周泰,但也是气血翻涌,四肢乏力,强撑着直起腰板,扬眉喝道:“行啊,龟儿子的谁怕谁,今日放你回去,来日老子必然取你狗命!”
此时的周泰已是撤的老远了,依旧回头高声回道:“谁取谁的狗命,还是未知之数”话音未落,便见周泰的身体一晃,差点从马上栽倒下来,只把远处的甘宁瞧的哈哈大笑,一旁的亲卫急忙扶住他道:“周将军,别喊了,快走吧!”
甘宁杀退了周泰,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环顾四周的曹军士卒道:“全军速速撤走,要是一会被孙策追上可是不好!”史涣闻言领命,急忙命兵士速速撤出林子。
史涣一边抱着有些神思不属的邓艾上马,一边问甘宁道:“甘将军,您不是和魏延将军引者荆州水军归营吗?怎麽会出现在此处?”
甘宁一边和史涣引着众军归去,一边摇头叹息道:“老子与魏延跟张允往水寨去救,倒是带出了不少的水军,后来孙策从旱寨赶来,老子和魏延值得暂时撤军,魏延现引着水军归寨去了,老子怕你们有失,故而过来看看。”
史涣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唉,我等本是欲来支援甘将军和魏将军的谁想反到给您添了麻烦。”
甘宁一边匆匆打马,一边摇头道:“说什么呢,那九江贼的手段极高,幸亏你让他受了重伤,不然以老子的本事,跟他也就是平分秋『色』之局,到时真让他撑到孙策从后来袭,难保这次不会载到这龟儿子的手上!”
史涣闻言面『色』一红,言道:“甘将军,其实,这一次伤到周泰的人是邓艾。”甘宁闻言不由的愣了,疑『惑』道:“是他?”
史涣『138百~万\小!说网』,将己方如何追击周泰,最后邓艾又是如何用背弩伤到周泰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只见甘宁苦笑道:“想不到,老子能够打退九江贼,竟然都亏了这个小磕巴。”看着昏『迷』中邓艾的目光中也不由的有了一些异『色』,少了当初那股不屑的蔑视,多的则是几分赞赏。
只见史涣闻言奇道:“甘将军,那九江贼乃是何人,与你究竟有很么冤仇?”
甘宁似是不愿意多提当年他当水贼时和周泰之间的恩怨,只是随意的打着哈哈,道:“老子当年自号锦帆侠的时候,这龟儿子也是扬子江的一方豪杰,我们俩自打第一次见面就互不顺眼,在长江上也是没少打过大仗。”
一众人马匆匆的赶到了石阳地界旁的营寨,只见司马懿已经当道立寨所成,他本人亲自领着魏延等一众人等守候在大寨之前,见了甘宁等人归来,司马懿长长的出了口气,打马上前道:“你们终于回来了,适才觞珠归寨,言史涣你与邓艾去阻拦东吴大将,我还寻思要不要派兵支援呢,如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如此事情便算办成了”
此刻的营后的山屯之中,曹兵正忙碌着为荆州水军的伤者善后,司马懿一面卓令甘宁等人进寨,一面命史涣将邓艾抱进营内的静养,并派出五路探马前往探查孙策军的行踪,并命士卒检查林中所栓的马匹,以防孙策即将到来的大军。
眼看着天『色』将明,探马回报,言孙策、太史慈会和程普、宋谦、陈武、韩当一众,已是即将到达己方大营,司马懿面『色』一紧,淡然的下令道:“传令各军,恪守其职,务要高声喧哗,无有号令,弓弩手不得擅自行事,违令者,斩!”
第四卷 第六十三章 激将与疑兵
第六十三章 激将与疑兵
天『色』已是由黑夜渐渐的转白了,晨间的朝阳缓缓的由山的东头升起,当算是鸡鸣五鼓之时了,只见一间帐篷内的邓艾恍恍惚惚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软榻旁端坐的史涣,然后茫然的打量了下四周,奇怪的想道:我明明是被东吴的周泰击落在马下了,然后看到甘宁将军来与周泰对战怎么一睁眼,又会在这里醒了?
邓艾刚想动一动身子,腰部却是一震剧痛,浑身顿时僵硬,难以动弹。
只见那边的甘宁皱眉吼了一声:“『乱』动什么,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给老子乖乖的躺着!”
邓艾闻言吓的一缩脖子,急忙乖乖的躺着不动,却见软榻边的史涣和善的笑道:“小艾,你被掀翻在马下,腰部受了些扭伤,后来又被甘将军和周泰的打斗所震昏厥,医官说你还需躺着静养数日方可痊愈。”
邓艾闻言转头冲着甘宁轻声道:“甘将军,那、那个周泰,怎么、么样了?”
甘宁闻言傲然的一抬头,道:“能怎么样?自然是被老子打的狼狈鼠窜,仓皇而逃了!”
邓艾傻乎乎“哦”了一声,一旁的史涣拍着他的手笑道:“邓艾,这次多亏你『射』伤了周泰,要不然甘将军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击退他,如今荆州蔡氏的水军大部都被引回寨中了,小艾,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邓艾闻言脸『色』一红,急忙摇头推辞,却见史涣呵呵笑道:“别谦虚了,我全都看见了,你先『射』空了手中的袖箭,又借着劝说之机,让周泰放松了全部的戒心,然后蓄势待发,用背弩一箭『射』伤了他,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机智,着实了得!”
邓艾闻言皱起了眉头,细细的想了一想,方才诚恳的言道:“其、其实,我并没有想、想的那么多,我只是在『射』、『射』背弩之、之前,想劝服那个、个周泰不、不要再杀无关的人了其、其实我并不想伤他的”
“啊?”史涣闻言顿时一愣,诧异的看着邓艾道:“你?难道你不是有心要谋算他的?你那时该不会是真想劝周泰罢手吧?”
只见邓艾轻轻的点了点头。
“哼!”那边的甘宁冷哼一声,不屑言道:“傻人有傻福。”
话音方落,突听营外鼓声震天,号角齐鸣,邓艾吓得浑身一激灵,喃喃言道:“这、这是—是怎、怎么回事?”
甘宁眉头一皱,缓缓地抬头望向营外,出言道:“龟儿子的,看样子是孙策领兵来了!”
邓艾闻言急忙道:“那、那怎么办?”
史涣安慰的拍拍他道:“放心吧,司马总管已设下了激将和疑兵之计,孙策那里有他应付,咱们尽管放心安歇便是。”
史涣心里放心,甘宁可没他那般的好的耐『性』,摇头言道:“不成,老子得去瞧瞧,他娘的司马老倌做事老子可信不过。”
说罢,转头对邓艾道:“你小子在这好好歇着,没事少给老子『乱』动,你死了没关系,却别牵连老子挨大将军的骂!”
说罢对史涣使了个眼『色』,便急忙奔着帐外而去。
史涣无奈的耸了耸肩,呵呵笑道:“邓艾,看起来,甘将军也是有些欣赏你了啊。”邓艾闻言喃喃道:“我、我怎么没、没看出来啊。”
史涣笑着拍拍他的小脸道:“有些人啊,嘴上叫的越凶,心里就越是担心,特别是像甘将军这样的人。呵呵,邓艾,大将军没有看错你!”
此时曹军的营寨之外,孙策的军马已经齐齐赶到,只要孙策一声令下,他的军马便会强攻司马懿的大营,问题是,孙策此时相当的犹豫,并非是他怕了司马懿,实乃是他临行之时,曾得到了周瑜的那封书信中,除了教给他破蔡瑁之法外,还顺带写有一句:若逢曹军相救蔡瑁,兄切切不可在荆襄之地与曹军轻易交战,切记,切记!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孙策可以完全的将此言当做是放屁。可是,这话却是周瑜说的!这就不由得孙策细细的思考一番。
望着对方当道所扎的营寨,孙策心中颇为心痒难耐,身为一代霸者,他很想试一试名震天下的典军师卫营真正的斤两,可是,对方的营寨道道相连,全拒地势险要,栅栏上的弓弩手俨然是严阵以待。
只把孙策弄得心痒难耐,心中又犹豫不决,暗道战还是不战。
司马懿虽然兵少,但凭借营寨地利之势,弓弩器械之利,倒也并不会怕了孙策,毕竟以陆战而言,对付吴兵,司马懿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毕竟山后便是刚刚聚敛的荆州水军,这支部队对于曹昂来言,非常的重要,已是不能再受任何的打击和创伤了。所以,此时还是想办法让孙策退军为上!
但见孙策想了一会,终究决定不论战与不战,他还是要会会与自己齐名的那位冠军侯曹昂。
随即打马上前,高声喝道:“对面的曹军听着,速速让曹昂出来,就说我孙策寻他说话!不然的话,本将便立刻打进寨去,绝无留手!”
话音方落,便听对面土城木栏之上,一人如闲庭信步般的施然走出,他一袭青衫,手抚断须,淡淡冲着孙策一拱手道:“吴侯安泰。”语气沉静悠然,不带一丝的慌张,仿佛正在和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一样,正是曹昂麾下的第一号人物,司马懿!
孙策面无表情,眼神如同电光般凛冽在那人的脸上扫去,缓缓言道:“你就是曹昂?”
司马懿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道:“非也,在下乃是中庶子司马懿,亦是将军府的总管是也。”
孙策闻言冷哼一声,正眼都不瞧司马懿一下,冷然言道:“本将找的是曹子修,你区区一个管事尚不配与我说话!”
司马懿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言道:“吴侯真是好大的口气,莫非将天下的英雄都视若无物?”
孙策悠然一笑,道:“本将亦不至于狂妄至此,不过当今天下,除了曹『操』本人,又或是曹子修与凉州的锦马超外,本将倒还真找不出第四个能与我平起平坐的人物!”
司马懿身后的魏延,周仓等人面『色』一变,怒火丛生,自当年孙策派人去许都自荐为大司徒之时,许都众人便知道了这江东霸王乃是一个狂妄之极的人物,可谁想此人居然目空一切至于此地,真真可气之极!
司马懿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一抱拳,言道:“在下虽然入不得吴侯之眼,但我家君侯确实不在此处,吴侯此时想要见他,请恕司马懿确实难以做到。”
孙策闻言,顿时面『色』一变,却见司马懿话锋一转,缓缓开口道:“不过冠军侯派司马懿来时曾言,当今天下,能令他食之无味,寝不能眠者,除去孙郎之外,再无第二人做想,故而曾命懿带花给吴侯,最多三日,等冠军侯来到此处,便会与吴侯做一场公平的较量,已定谁才是当世之真真英雄!吴侯若肯,三日之后,冠军侯自然亲自来此,倒时,你我两军一决雌雄,已定英雄之名的归属,不知吴侯意下如何?”
“这?英雄之名?”只见孙策闻言顿时愣了一愣,司马懿不留痕迹的冲着魏延使了个颜『色』,但见魏延随即会意,一挥手中大旗,但见司马懿营寨的后方,沙尘迭起,鼓声雷躁,眨眼望去,似有精兵不下万余!
孙策面『色』不改,心中却是猛然突突了一下, 但见司马懿面『色』不改,轻笑道:“吴侯,您若是不应,也没有关系,此处地势险窄,以懿手中之兵,凭借地势,阻挡你也是绰绰有余。”
孙策冷然的望着司马懿,哼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司马懿轻轻摇头道:“懿岂敢威胁吴侯,只是吴侯当真没有胆量,与我家将军正面一决雌雄?”
孙策闻言,怒从心中起,扬声喝道:“好!既如此,本将便多等两日又有何妨,三日之后,你我两军约战与石阳东南三十里外的平原!我孙策要让曹昂知道,这天地间,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说罢,一挥手道:“收兵!”
只见孙权急忙道:“兄长,勿要中了司马懿激将之计”
却见孙策摇头道:“仲谋,休要多言,此乃两军阵前,我若不敢接曹昂邀战,又有何面目统领江东士卒?”
说罢,又冷然的看了司马懿营后隐隐飞起的沙尘,摇头道:“况且,以他手中的兵力,足以拒守此处,我若强攻,必然大损士卒,不如数日之后,等曹昂来了,引曹军出此险要,在一举击溃他不迟!”
孙权还要多言,却见孙策已是下令鸣金收兵,心下暗叹不已
但见吴兵已是缓缓的去了,司马懿长长的出了口气,转头吩咐道:“去命人将营后林子里绑在树上绕圈的战马都撤了吧,还有,速速派人通知大将军,请他加速行军,务必三日之内到达此处。”
魏延上前问司马懿道:“总管,依你之见,孙策此人如何?”
司马懿转头望了望吴兵消失的方向,摇摇头道:“此人有吞吐天地之志,可惜『性』情太刚,虽有霸王之才,但绝非冠军侯持久之敌,倒是他身边的碧眼青年,似是颇有雄主之貌”
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曹昂与孙策
第六十四章 曹昂与孙策
天气已是变得越来越闷热了,荆州之地已经开始偶然的施施落雨,为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甘『露』。
通往石阳的官道上,典军师卫营的军马正在曹昂的指挥下匆匆疾行,一排排的士卒虽然走的很快,但却毫不杂『乱』,显出了他们严明的军纪,前方“曹”字旗帜下的几位主将,正是统领陷阵营的张辽、高顺、赵云等人与曹昂并马尔行。
“报~~!大将军,司马总管命小人送来急书,请大将军拆阅!”
乍见一名骑兵从远处飞奔而来,冲着曹昂递上一封军奏,拜道。
曹昂冲着他点点头。微笑声:“辛苦了。”
接着便将书信拆开来看,匆匆的读完之后,曹昂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最后慨然道:“仲达,兴霸,文长,觞珠,史涣,周仓还有邓艾,他们干的,很不错!”
一旁的赵云等人闻言,心头的石头也是终于落了地,只听高顺问曹昂道:“将军,蔡瑁的水军都救出来了?”
曹昂点了点头,微笑道:“恩,保住了大半,只是蔡瑁死了倒是有些可惜。如此,我们日后手中能用的上的水军帅才又少了一个”
一旁的张辽闻言摇头道:“将军,事情得往两个方面去看,蔡瑁死了,固然使我军失去一位水军帅才,但蔡氏在荆州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且又是襄阳的世家大族之首,日后纵然归顺我军,但若轻易撼动他手中的权利,未免会惹起许多事端,如今此人既死,蔡氏无首,日后夺下襄阳,大将军正好就可借着刘琮之名,一举架空荆州大族的势力,如此对我军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曹昂闻言赞赏的看着张辽道:“呵呵,文远将军果然眼光深远,刘表为铲除荆州世家,耗费了一辈子的精力,咱们可不能走上他的老路。不过在夺下襄阳之前,与孙策却还有一战!”
众人闻言奇怪,只见曹昂将司马懿在信中说道,以曹昂的名义邀战孙策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曹昂望着身边的张辽,问道:“张将军,此番与孙策对战与石阳平原,依你之见,当如何对敌?”
张辽沉思半晌,方才缓缓言道:“若是无有城郭之利,江水之险,单以两军平原对战的话末将对于我军击败孙策有十成十的胜算!”
话音落时,只见高顺也是言道:“不错,我北方士卒最善平原马战,更何况器械精良,对付江南士卒,以一敌三,绰绰有余!孙策『性』情高傲之辈,中了司马懿的激将之计!此番对垒,必败于我等手中无疑!”
曹昂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等与孙策交手的时侯,还请张辽将军统领马军,高顺将军统领包括陷阵营的一切步卒,咱们狠狠的给孙策来一个下马威,把这‘江东王八’打回东吴缩着去!”
张辽高顺二将闻言,眼中皆是目光炯炯有神,二人一起冲着曹昂一拱手道:“诺!‘
典军师卫营的大军终于在与孙策约定的前一日与司马懿会合。曹昂领着众将来到大寨时,只见司马懿等人早已在寨门口恭候多时了,在他左右,觞珠和魏延两员大将目光炯炯,面『色』凝重。一众校尉副将见曹昂的大军终于到了,一个个群情激奋,磨拳擦掌,誓要将吴狗杀的屁滚『尿』流。
曹昂在司马懿带领下,一边奔着中军帐而走,一面问道:“邓艾的伤势怎么样了?”
曹昂开口不问孙策与东吴之事,反倒是首先提起了邓艾,不由得让众人皆是愣了一愣,司马懿却是毫不迟疑,开口回道:“邓艾的伤势并无大碍,只需多歇息几日便可,将军,这孩子此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说罢随即将邓艾的诸多表现给曹昂细细的说了一遍。
曹昂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挥手,冲着司马懿乐道:“走,带我去瞧瞧他去。”
司马懿不再多言,随即引着曹昂来到邓艾的营帐前,曹昂让众人在外等着,自己迈步而入,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小艾,师傅我来看你了!”
只见软榻上的邓艾正愣愣的看着帐篷的顶端愣愣出神,闻言急忙转头望去,诧异言道:“师、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曹昂笑着坐在他的身边,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小子,被敌人打傻了吧,我自然是来对付孙策的!”
邓艾闻言呆呆的点点头,曹昂却是饶有兴趣的四下打量起邓艾居住的帐篷,但见软榻之旁有许多的补品,有软虎皮,有奇形怪状的草『药』,最有趣的是还有一鼎香炉。
见曹昂似是颇有兴趣,邓艾方才小声言道:“那些滋补之物是司—司马总管命、命人送来的,本来是给您、您预备的;那、那张虎皮袄,是甘宁、宁将军的,他送来时说怕、怕我冻死草『药』是、是觞珠将军昨日、日在附近采、采来的,说是敷在—在背上,对伤处有效;香炉是史涣将军送、送来的,他说—说这东西,可以让我睡觉时,睡、睡的香甜”
曹昂闻言哈哈大笑,轻轻拍着邓艾的肩膀道:“好小子,长进了,居然争取到了这么多人的心,有点领导者的意思了。”
邓艾闻言急忙摇头道:“不是其、其实,我觉得是、是因为我—我是您的徒弟,他们都、都是冲着您的面子才送这些给我”
曹昂不以为然道:“嘿,小艾,这你就错了,面子啊,是靠自己去挣的,不是别人能给的,他们几个之所以对你好,就是因为你这次真的拼了命,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错你呢?”
邓艾闻言,脸『色』顿时红了,半晌后方才转开话题道:“师傅,明、明日的对战,您、您打算怎么办呢?”
曹昂笑着拍了拍邓艾的『138百~万\小!说网』,你这次受的伤,明日全都由我替你找回来,孙策,呵呵,我要让他知道,他东吴兵在平原上和我曹军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石阳东南之地的平原。
此时,只见孙策的大军依然不早早的就布阵完毕,静候着曹昂所率领的本部军马。孙策说握霸王枪,坐下千里云,定定的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双目中全是热血和期待。
“报!前方十五里处发现曹军!”一骑探马飞来,待到近前,下马拜道。
“下去吧!”孙策洒然的挥了挥手,缓缓地转头对着身后的程普道:“德谋,传令列阵!”
“诺!”只见程普迅速接命,接着转身挥舞旗帜,便见麾下几骑分离中军而出,各自传令,只见东吴大军在程普的指挥下,缓缓挪动起来,以道路为中心,呈扇形散开。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嗜咬敌军!
东吴军方才列阵完毕,忽听只听远方隐隐的传来了滚滚雷声,脚下的大地仿佛正在隐隐的颤抖,一支约有四千左右的骑兵迎着烈日朝阳正向着己方狂奔,中间一骑高居的那杆风招展的大旗,赫赫然写着一个“张”字。
但见前方的张辽大刀一挥,曹军的骑兵便赫然的停在了东吴兵的数丈之外,令行禁止,毫无疏漏。孙策双目一咪,紧紧的打量着对面的张辽,正想说话, 忽然又隐隐的听到便听远处擂鼓之声响彻大地,隆隆的脚踏步伐伴随着呼啸的呐喊,像是狂风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