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就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因为他的温柔?因为他的独特?因为他对自己那不留痕迹的关心?甄宓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如果没有了曹昂,那甄宓也就不再是甄宓了。
“啊”正寻思间,突入其来的热吻,不由的让甄宓受了一惊,跌跌撞撞的倒在塌上,甄宓羞涩的恼道:“我还没沐浴呢”
曹昂的归来给家中带来了一片喜悦,由于常年的在外征战,曹昂暂时也不想出家门了,他给曹『操』写了一封书信,希望能够将塞外三郡的管理权交到他的手里,他想在这里治理一段时间,毕竟扩郡立民殖民的政策没有他的坐镇,可能会进展的不顺利。而且,现在河北正在打仗,自己要是现在就回去,肯定会被立刻叫到战场上去,对于河北之战的结果,傻子也能猜的出来,他可不想再把精力用在一场必胜的战役上。或许在这里扩郡建城,实施同化政策才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曹昂没有想到他这一呆又是三年时间。
同化政策说的好听点是同化,但实质上就是殖民侵略政策。其实,论及势力与实力,汉朝比草原上的各族强大很多,可为什么却屡屡受制于他们,甚至还有了百多年后的五胡『乱』华的惨剧呢?曹昂觉得,这跟中原人的地域观念和互相之间的联系很强。中土的人,形成的新家庭总是建立在原有家庭的附近。这样一来,子女的家庭就会聚集在父母的家庭周围。有的村子只是由一家人组成的,包括这家人的三四代人,这其中缺少一种殖民天『性』,所以这也就是中土曾经多次击败塞外势力,却依旧不能统合他们的原因,曹昂现在做的就是要想尽办法在这种基础上,在草原扩郡建城,只少要达到能让幽,并边民有殖民的欲望,哪怕是适当的用些强力手段。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吸引,而吸引的第一条件就是生活条件。
当然土地的开垦也是目前极为重要的任务,曹昂命人在塞北的边境寻找能够种植的棉花种,但对于能不能找到可以种植的棉花,他的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呀弄来就可以弄来的。
或许是老天见怜,或许是曹昂运气好。三郡的汉民或许找不到棉花种,但在觞珠的周转下,羯族人帮曹昂找到了,所谓的棉花中,在他们原先所居住的河流附近就有野生的单支,如此曹昂便卓令,再朔方大片的开垦产量较高的棉花地。
另外,三郡的扩建砖房也是大片的被建好,虽然美观『性』不大,但至少还能住的舒服。为了能够使得在冬日的草原取得温暖,曹昂草草的设计了一个用泥砖炼制的土炕,土炕在第一个冬日便立刻受到了迁移民众的广泛欢迎。
看似很简单的事,也确是令曹昂足足忙了有两个月。而距离貂蝉临盆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现在的她已经被禁止随意下地走动。只能躺在塌上用水进食,这日晚饭后,曹昂和甄宓照例端着一些食物来到貂蝉的塌前喂饭。曹昂手忙脚『乱』的给貂蝉喂饭,却弄的洒了一被,甄宓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接过曹昂手中的碗道:”瞧你笨的,喂个饭都喂不好,还是我来吧”
甄宓刚接过曹昂手中的碗,忽的皱了皱眉头,只感到腹中一阵恶心,接着突的一下吐了出来。躺在床上的貂蝉急忙道:“妹妹,你怎么了?”
“来人,快去找医者!”曹昂的急忙吩咐下人,接着扶住甄宓坐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眼中却闪出了一丝得意。
甄宓瞬间抓住了曹昂眼中的异常神『色』,皱眉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事?”曹昂立刻收起眼中的得意神『色』,摇头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正说话间,一位医官匆匆忙忙的赶到房中,对着曹昂鞠了一躬,接着便为甄宓把起脉来。
诊断了一会,方见那医者起身对曹昂行礼道:“恭喜后将军,夫人他有喜了。”可那医官的话音未落,却见曹昂已经消失不见了。倒是甄宓和躺在床上的貂蝉一脸的差异。貂蝉差异的看着甄宓,忽的笑道:“这叫什么事,我这马上要临盆了,妹妹你怎么又怀上了?”
甄宓呆呆的愣了片刻,忽的想起适才曹昂眼中的得意身『色』,接着又想起了那日自己羡慕的望着他扶着貂蝉进屋被他发现,接着又想想曹昂回来这两个月日日夜夜的“没完没了”这些事全联系起来,聪慧如甄宓心中瞬间了然,脸『色』一红,心中缓缓的升起温暖,轻声对貂蝉道:“他是故意的”
曹昂哼着小曲走在街上,为自己两个月又种下一枚甜果感到得意,便寻思找一家酒楼喝上一点犒劳犒劳自己。正四处观望间,忽见一匹快马奔来,停在曹昂身边,马上翻下一人,冲着曹昂重重的一拱手道:“参见将军!”
“史涣!?你怎么找到我的?”
史涣站立起身,冲着曹昂一拱手道:“禀报将军,适才去您的府内找你,却听夫人说,你刚刚出府,故而寻思在街上转转,没想到还真的碰到您了。”
曹昂笑着点点头:“这样啊,史涣,你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寻我?”史涣匆忙一点头,应声道:“将军,呼厨泉领南匈奴的人来朔方了。他们还带来了蔡琰,蔡大家!”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八十三章 蔡琰昭姬
第八十三章 蔡琰昭姬
落日西沈,天空橙红。阵阵浪沙随着清风徐来,缓缓的翩翩游移,好似别有着一番风味。漫漫黄沙上,远远行来一对人马,静悄悄的走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遥遥看去好似一条蚯蚓。正是呼厨泉亲自率部送蔡琰归汉。浩浩『荡』『荡』的队伍,人很多,但却不代表士气高昂。
这其中的周转很多很多,毕竟,虽然不是正阏氏,但蔡琰毕竟为左贤王刘豹所纳,如今因为曹昂一句话就要被送回,对于这位左贤王,确实是一件极丢面子的事。可是,面对在草原上如日中天的中原势力,他却又不能不从。
如今算是冬至方过,即使是春日,但在草原上,毒辣的太阳却也是依旧晒人,整个队伍行使的是在不行了,便开始停下慢慢休息。
呼厨泉从马上翻下来,拿出一个皮质水袋,对着一个木质马车上的女子道:“昭姬阏氏,喝些水吧。”没有回答,车山的人只是遥遥的望着北方,似是有所思念。呼厨泉轻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摇了摇头。
突然,只见远远的一条沙龙狂奔席卷而来,狂杀蒙蒙之间,只见一队若隐若现的骑兵飞驰而来,健壮的马蹄踩在沙土之上,扬烟四起,只是片刻功夫,人群便以走进,呼厨泉连忙上前答礼。但见来人身高体扩,气宇轩昂,俊秀健壮。呼厨泉轻咽了下口水,上前施礼道:“原来是大汉的赵子龙将军,请问冠军侯何在?”
赵云冲着呼厨泉一拱手,朗声言道:“单于果然有信!冠军侯说,您的情,我能尊重我们汉人的意愿,这份情谊,我们日后一定会还,不过,我家冠军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单于,希望您能够答应。”
呼厨泉心中一叹,心道这曹子修真是个多事的主,一个条件接着一个条件。但面上依旧是呵呵笑道:“不知道冠军侯对我部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就是了。”
赵云淡然的轻一施礼,道声:“有劳。”接着看了看呼厨泉身后依旧是魂不守舍,遥望着北方的蔡琰,心中暗道,师弟果然有心。随轻声道:“单于,我家冠军侯的要求就是,听闻蔡大家在你们部落有二子,希望您能一并送还我大汉!”
赵云的一句话只把呼厨泉以及一众随行而来的匈奴将校弄的蒙了。而那边的蔡琰也是终于第一次诧异的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赵云,颇有些灰暗的眼中第一次散发出了那片片的异彩。
由于曹昂的出现以及一系列的效应,蔡琰归汉比起历史上的时间早了五年到六年,但她在匈奴却还是依旧生下了两个儿子,大的叫阿迪拐,五岁,小的叫阿眉拐,只有一岁。蔡琰被匈奴掳掠是痛苦的,虽然可以回到故居的汉土,但一想到离开两个天真无邪的儿子,她的心中就觉得肝肠寸断,故而一路上只是遥望着北面儿子的方向发呆,回归故土母子团圆为何他却不能两全?
可就在赵云的一番话下,蔡琰的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丝能够和孩子团聚的喜悦。可呼厨泉的眉头却深深皱起,两个孩子属于匈奴王室的孩子,怎么可以送给汉人,这让他怎么和刘豹说?想了片刻,呼厨泉终于颇有些尴尬的回道:“赵子龙将军,此事恐怕有些”
却见赵云一抬手道:“我只是一个将军,你对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我家冠军侯的话已经传到,单于可速派人回部落让左贤王将人送来。”
呼厨泉闻言心中顿时一落,派人回去送信?言下之意这赵子龙就是要将自己扣留在朔方了?
赵云好似要用行动来证明呼厨泉的想法,只见他持枪驾马来到呼厨泉身边,与呼厨泉并排而立,遥遥冲着朔方城一指,笑道:“单于,请!”呼厨泉苦涩一笑,随意摆摆手道:“请把。”
到达了临戎城时,已是月夜时分,大漠的月光柔和的洒在大地之上,蔡琰轻轻的抬起了头,仰望着月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遥遥的望着临戎的城郭,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时,他是一个有公职在身的校尉,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丫头,柔弱的犹如那溪边的杨柳枝树,稍不留意,便能随风而逝。可是如此柔弱的她,在弱冠之年就已是名震京师的才女,她用心做的诗词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和上,除去一个人。
记得两人在后园第一次以地名盛景为主合诗,他自小便好走南闯北,年纪又高出自己许多,再加上出口成文的才华,与其『吟』诗彷如走在大江南北,指点风景,游目骋怀,笑论风土人情。从那时起,那个沉稳干练,深的父亲夸赞的校尉,就深深的烙印在了这个小丫头的心里,那时,便有一种希望与他隐居于世外,相伴『吟』唱山林,不问人世繁复,直到岁月蹉跎。
清风轻轻的吹在面颊上,城门中奔出迎接的汉军的脚步声敲醒了她的沉思,回到现实,她已是两子之母,在塞外苦楚漂泊了六载有余,而今终止了这六年的人,偏偏竟然是那个人的儿子
蔡琰的嘴角升起一丝无奈的笑,这可真是一种命运的嘲讽
“哈哈哈,呼厨泉单于,咱们又见面了。欢迎您来临戎城!”领兵亲自出城迎接的人,是曹昂。依旧是一脸的欢畅笑意,呼厨泉苦笑一下:“承蒙君侯派人迎接,我想不来都不行啊。”
曹昂笑着摆了摆手,轻道:“怎么会想不来呢?咱们汉匈现在是一家人了,你不来喝杯水酒,我这心里他也过意不去啊。”说完,转身笑道:“来人,送单于去府邸暂歇,明日大摆筵席,为单于来临戎城接风洗尘!”
手下领着呼厨泉一众走了,曹昂迈步来到蔡琰的车前,但见她将近三旬的年纪,却已有了些许的白丝,黑白相间下高高的挽起,眉谈如烟,眼秋如水,肌肤由于常年的爆晒,似是有些微微枯嘈,但却并不影响那一种才女的书卷之气,大漠的残酷能磨灭一切,但却独独不可能磨灭一个人本身而具有的气质。
踌躇了片刻,曹昂轻一拱手道:“蔡大家”
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是孟德公的第几个儿子?”曹昂拱手言道:“是长子。”
蔡琰缓缓的站起身,轻道:“昔日在洛阳,听孟德公与我说起过你如今你都是这样的年纪了,不知道孟德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曹昂吩咐左右暂时跟在后面,他自己则是伴着蔡琰入城,轻道:“他有些老了。”
听了曹昂的话,蔡琰默然住脚,忽的轻声道:“百年人曦老,旦夕醉枯荣,啸苍天流云簌簌”蔡琰说完转过头来,叹道:“这是当年你父亲与我念的一词,如今却映在他的身上了”
曹昂对于诗词懂的极少,闻言只是朦胧的回道:“我父亲和蔡公,蔡大家的渊源,我当年多少知道一点。”
只见蔡琰苦笑了下,对着曹昂拜了一拜道:“多谢大公子救我母子脱难。”曹昂急忙摆摆手道:“蔡大家不必如此,此事是我父亲与我早就定下的事,几年前您的侍婢的玉儿姑娘来司空府时,我和我父就已经有了今天的目标,只是呵呵,时间长了一点。”
蔡琰仰头静静的看看月亮:“玉儿她还好吗?”曹昂轻轻一笑道:“自然好,他如今可是许都的琴瑟之杰,还是我的义妹。”
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曹昂踌躇片刻,忽然轻道:“蔡大家,等你的孩子来到临戎城后,我便请夏侯叔父护送你们回许都,只是,您有没有想过”说道这里,曹昂戛然而止,蔡琰眉头皱起道:“大公子说什么?”
曹昂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那个来人,送蔡大家去休息。”
其实曹昂是想说,有没有和我老爹再续前缘的想法,但后来寻思一下,还是止住了,毕竟历史上的蔡琰归汉后,是被曹『操』指婚嫁给了董祀,而他记得当年说起蔡琰被匈奴掳走后,曹『操』的表现显然有失平常,而近日看蔡琰话里话外说起曹『操』,也似乎有些情愫。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想到这里,曹昂猛然一惊,接着自嘲笑道:我这怎么还变成媒婆了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八十四章 曹操蔡琰
第八十四章 曹『操』蔡琰
蔡琰归汉,对于汉朝的文化和国威来说意义都非常的重大,可是对于她本身呢?曹昂记得历史上曹『操』在蔡琰归汉后将她嫁给了董祀,可凭着自己当年见曹『操』对蔡琰的感慨,和蔡琰与他谈话时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丝情怀,他们俩之间要是没事,打死曹昂都不带信的。可是将蔡琰嫁给董祀不应该是曹『操』的作风。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原因?
曹昂不太明白,且他还要在塞外处理政务发展,也不能将蔡琰亲自送回邺城,眼看着左贤王刘豹将阿迪拐和阿眉拐送了回来,夏侯渊便开始催促启程,说要将蔡琰和她的两个儿子送回邺城。曹昂固然有些疑『惑』,也想继续探探蔡琰的底,但事关重大,加上曹『操』那面催得紧,也不好让蔡琰在朔方郡多做停留。只得遵照曹『操』之令,安排蔡琰母子去邺城。
月底,是夏侯渊率领虎豹骑回归邺城的日子了,蔡琰和她的两个儿子也与夏侯渊同行,曹昂领着一众人亲自来临戎城门口相送,来到临戎城门口时,曹昂冲着蔡琰拱了拱手,道声:“蔡大家珍重。”
蔡琰施施然的向曹昂回了一礼,温和笑道:“多谢大公子令我母子团聚,蔡琰身无长物,无以报答公子恩情,今日临别在即,就以琰前番乍闻母子相离,因情所作的一首《胡笳十八拍》读与公子,聊作感慨之意。”
曹昂闻言心中不由苦笑,他对与这些古人的诗词歌赋实在是讨厌的紧,幸好自己家里的那两老婆都不酷爱赋诗作对,要不然天天早上诗『性』大发,硬与自己对上几首,那可真是够他的呛啊。
但想归想,人家蔡琰当众朗歌给你,也是大给你面子,又怎么能不接受?曹昂只得装作很期待的样子道:“请蔡大家试之。”
但见蔡琰微微一笑,开口言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胡笳十八拍》是一篇长达一千二百九十七字的『马蚤』体叙事诗,可谓是一首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此时虽没有琴笳为伴,但只听蔡琰朗读而来,犹如亲身临境,那是感人肺腑,动彻心肠。就算是曹昂这种天生的诗词白痴,也能由歌声中感慨到蔡琰这六年的屈辱与痛苦之路。但见前来送行的兵将参谋,无有一人不是感慨嗟叹,暗自唏嘘不已。
“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蔡琰慨然轻语的念完最后一句,接着长长的舒了口气,冲着曹昂以及他身后的一干重臣福神道:“蔡琰献丑了。”但见众人皆是感怀颇深,就连那个一向嘴不饶人的许攸也是少有的正容道:“蔡大家真是受苦了!”
蔡琰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许先生哪里话,此乃早先之作,本以为今后会饱受母子相离之苦,不想大公子却为琰要回了阿迪拐和阿眉拐,蔡琰纵是万死也难报答此情。”
曹昂摇了摇头道:“蔡大家言重了,您回去之后,好生歇息,勿要多想,一切有我父子担着。”蔡琰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众人笑看着蔡琰领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一边齐齐祝福,一边注目相送。
却见蔡琰方一上车,曹昂的眼『色』瞬间一暗,小声嘀咕:“明白了,明白了,我知道曹『操』将蔡琰许配给董祀的原因了他娘的,就是因为这首《胡笳十八拍》!”
此时,只见夏侯渊来到众人面前,执枪抱拳道:“诸位,保重!”说罢便要上马而走,却见曹昂跑到他身边,笑道:“叔父,干嘛这么急啊?”
夏侯渊转头看了看曹昂道,眉『毛』一扬:“怎么,舍不得叔父我?”
我呸!曹昂心中暗自诽谤了一句,接着展颜笑道:“是有一些舍不得您。”
“少弄这些真真假假的。”夏侯渊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你小子一想我,那准没好事,说吧,有什么要我代劳的?”
曹昂笑看着夏侯渊道:“叔父,你说蔡大家回去,会不会嫁给我父亲?”夏侯渊闻言差点没跌个跟头,诧异的看了看四周,接着一拉曹昂到身前:“你小子在这胡言什么?这些事岂是你管的着的!”
曹昂笑着耸耸肩,轻道:“你看你急什么,我这不就是一问?再说了,她跟父亲之间究竟有些什么事,我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看出一些。”
夏侯渊皱眉看了看曹昂,半晌叹了口气道:“其实他们之间,具体有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蔡大家是你父亲一生也未曾割舍的女子。她回去后唉,此事宜缓不宜急,看你父亲的心意吧。”
曹昂轻笑道:“看我父亲的心意?呵呵,我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父亲听了蔡大家今日所唱的这首《胡笳十八拍》,他们俩之间恐怕。”夏侯渊闻言一愣,惊道:“为何?”
曹昂四下看了一看,接着在夏侯渊耳边为其解释,只见夏侯渊的眉头越来越紧,诧异的看着曹昂道:“怎么听你说的有些玄乎?”
曹昂正『色』道:“一点都不玄乎,叔父,事情很有可就会变成我说的这样所以,回去后,还得靠你开导我父啊。”
夏侯渊怪异的看着曹昂,只把他瞪的直起鸡皮疙瘩,半晌后,方听夏侯渊沉声道:“你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曹昂闻言一愣,接着暗自道,是啊,我为何这么他们俩的事?过了半晌,却见曹昂嘴角一扬,笑道:“我只是希望,让父亲和蔡大家日后都没有遗憾。”
邺城,曹『操』率领一众文物站在城门之外,静静的等待着那即将回归的一军。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倚天剑的剑柄,手指忽红忽白,显『露』着他此刻颇有些躁动的内心。
渐渐的,那支队伍来了,当头之人,不消多说,便是他那位心腹兄弟夏侯渊。转眼看他的身后的那一辆马车,曹『操』的面『色』不由的起了些变化,显得微微有些感慨和局促不安。
队伍开到近前,只见夏侯渊翻下马来,大步上前道:“见过主公,塞北三郡一切顺利,后将军于上月十六日将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安置于临戎城,以其名义为河西草原总使,掌控西原一脉,并封觞珠为亲将,迁羯族与盛乐之西,驻扎于轲比能原部,以为臂助。另外,素利有意造反,后将军以联系到其部的成律归,以单于之位诱之,并许诺金铁之物,若能达成让其君臣反目,则其部大势已去”
曹『操』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草原上的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又可能是对于这些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略显阴沉的目光只是盯着十余步后,缓缓从车上领着两个孩子下来的蔡琰身上,继而『摸』了『摸』两鬓的白发,一时之间,曹『操』忽然感到自己又老了几分。
夏侯渊继续奏报道:“如今朔方,云中,九原三郡正在大力扩展砖武建设,开垦湿田,田豫是这方的人才,有他相助,后将军目前一切顺利,如今三郡接纳的流民已达二十七万之多,虽然在粮食上有些紧张,但依照后将军的计划,只要熬过今年,一切便可无忧,且田丰沮授也在筹办教学之事”
曹『操』忽的抬手,夏侯渊立刻闭口不言,曹『操』长吸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迈步走向远处的蔡琰。
蔡琰脸『色』淡白,嘴唇轻轻的蠕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直直的望着曹『操』。只见曹『操』恭恭敬敬的向着蔡琰施了一礼,接着从身后的许褚手中接过从曹玉那取来的焦尾琴,交到蔡琰手中,蔡琰身躯一震,双手紧紧的握着琴身,抬头望着曹『操』,那一双美目仿佛会说话一般,有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期盼。
曹『操』正视着蔡琰的目光,半晌方才开口道:“昭姬,对不起。”
蔡琰的眼睛瞬间便湿润了,右眼的那滴泪珠,挂在她美丽的妙目上,却又坚强的迟迟不肯落下,似乎是为了让这个已是近半百之年的男子安心,只要这一颗眼泪不下,他便能少一些自责,少一些忧虑。曹『操』轻轻的抬起手,想要帮他擦掉泪珠,却又不敢当着如此多的人有过分的举动,踌躇了半晌,他从宽大的袖囊中取出一丝布帛,递给蔡琰道:“如果有可能,孤宁愿以自己去塞北替你受这六年的苦”
一句话仿佛引起了蔡琰所有的思绪,焦尾琴抱在怀中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她的双手都是惨白惨白的只见曹『操』转过身来,冲着身后的数千甲士高声喝道:“欢迎蔡大家归汉!”
众声昂扬,齐齐的呐喊响便邺城门口:“欢迎蔡大家归汉!欢迎蔡大家归汉!”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八十五章 别有遗憾
第八十五章 别有遗憾
烛火好似万里流霞,层层渲染,漳河之上,一座巨大的高台建设宏伟。整个台邸由一百一十五座走廊四围而定,庭侧石山硬崖。此起彼伏,亭台楼阁样样俱全,错落有秩,各施奇巧迤逦盈水。真是巧夺天工,如诗如画。这就是铜雀台的雏形!蔡琰的两个孩子亦在席间,小的尚在襁褓之中,大的已有四岁,从小到大,在草原上又何时见过这等奇景?一时间惹的目不暇接,不断的招呼额吉问这问那。
对于铜雀台的建设,曹昂是不知情的,如果他在的话,便会劝说曹『操』:建铜雀台,倒不如让魏臻在扩建一条渠道来的有用。可惜,两年之前他便深入塞北草原之境,却不知曹『操』在逐袁尚,袁熙于幽州之后,邺城新开的漳河渠旁,便被挖出了一尊巨大的铜雀,荀攸言: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曹『操』大喜,于是决意建铜雀台于彰水之上,以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
如今的铜雀台尚未完工,只有雏形一座,但已是华丽无比,巨大堂皇。按照曹『操』的意思,这铜雀台要有八宫,每宫并施以九九八十一根木柱支撑,为了铜雀台的建设到位妥贴,流星堂的马钧十易其稿,所设所计,皆可为是高空俯景,星辰罗布。曼妙宫台,曲廊当容,整个台子遥遥横跨于漳水之上。
宴席中,但见曹『操』高举酒杯,与宴中高歌道:“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念及至此,回首望右宴间的蔡琰道:“昭姬试接之?”
蔡琰轻一点头,卓卓开口道:“斑白不负载。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
念至于此,在做诸人包括,荀攸,程昱,陈琳,崔琰等大家无不暗自惊叹,曹『操』善作乐府诗词,但众所周知,乐府诗体一向词文交错,亦诗亦文,最是难接。故而曹『操』虽每每登高必赋,及造新诗,但作诗之时,从不难为手下,令人接对,可如今却是朗诵到中盘便推给了蔡琰,这种事以前从未有过。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蔡琰张口便续,其间且毫无生涩停顿之词,朗朗上口,与曹『操』之闕一张一合,配合无间。天下第一才女,名不虚传!
“好!”也不知是谁当堂而喝,众臣尽皆大声呼好,但反观曹『操』和蔡琰,都是沉默不语,两人似是都在低头回味多少年了,两人都以是没有了这样的感觉。记得曹『操』第一次去蔡邕府上求学,那历历一幕依然恍然映照在二人心头
那时的曹『操』正值壮年,官虽不大,办事却是雷利风行,果敢有为!而天下第一才女却只是个黄『毛』的小丫头那时正值春暖,凉亭之中,却是二人第一次相识“大叔,听爹说你诗词做的不错?真的吗?” “此皆伯喈公谬赞,曹某不敢当之,另外,『操』乃伯喈公之徒,小姐当称我一声兄长才是。” “呵呵,当我的兄长?须得接下本小姐的联词才行。” “哦?原来是存心来难为我,好!请小姐出题,曹某定当接下” “嘿嘿,大叔,那你听好了!”
“蔡大家文功了得,真可谓是当世女中之冠!陈琳佩服至极,敬上一盏!”一句话将蔡琰拉回了现实,看了看对面向自己敬酒的书生,蔡琰款款起身,轻笑道:“小伎拙劣,让先生见笑了。”
陈琳笑着点点头,饮下一盏道:“听闻蔡大家在临戎城曾『吟』过一词《胡笳十八拍》,传说乃是当世巨作,陈琳没有别的嗜好,此生唯对诗词专情,不知蔡大家能否诵于我等,也好让陈琳一饱耳福啊。”
那边正喝酒的夏侯渊听到此处,心头一颤,猛然想起自己临走时,曹昂说那句话:“一旦父亲听了蔡大家今日所唱的这首《胡笳十八拍》,他们俩之间恐怕需得叔父你去周转。”
夏侯渊咽了下口水,不在吃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上首曹『操』的表情。
众人皆是想听,蔡琰无奈,只得取了焦尾,款款而弹:“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词曲哀『荡』忧伤,令人心折,满庭众人皆是一个个沉于其间,一个个感慨不已
但是夏侯渊却惊讶的发现,曹『操』的脸上确实哀伤至极!而且眼中的神『色』也一点点的黯淡下去,那是一种自责与绝望的神采。夏侯渊自打陈留起兵以来,就从未见过曹『操』有如此神情,讶异之下不由的大惊:“子修说的莫不是真的!?”
随着琴音的高低起伏,最后在一个个长音中越拔越高,几欲断绝中,夏侯渊清晰的看到曹『操』的眼神如一名几经周折的苦难者,在荒野无人处终于寻觅至一处安静的山岩,潜伏休息。但见曹『操』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拍掌称赞,只是长出了口气,混若无觉的拿起酒盏,好似若无其事的自得其乐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酒宴程序走势,曹『操』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夏侯渊却明显的感觉到,自那首《胡笳十八拍》完后,曹『操』的一切已是不在正常了
晚宴过后,曹『操』独自一人回到房中,静静的沉默了一会,他随即命人取来了一众文雅之士的名单,坐在案前掌烛细细研读起来“主公,夏侯渊将军求见!”曹『操』微微一愣,接着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少时,夏侯渊入见曹『操』,行了一礼后,夏侯渊便跪坐于曹『操』对面:“兄长这么晚了还没睡?”
曹『操』轻轻一笑,将那份竹简的资料放在一边道:“孤没睡,难道妙才你便睡了?”
夏侯渊哈哈大笑:“弟不睡,是来劝兄,兄不睡,却是为何?”
曹『操』闻言深深的看了看夏侯渊半晌,忽然开口道:“孤有何事,还要劳烦妙才你来相劝?”
夏侯渊瞄了一眼曹『操』案上的竹简道:“兄长,你这是在为蔡大家选夫吗?”
曹『操』闻言浑身顿时一颤,接着深深的望着夏侯渊半晌无言。夏侯渊跟曹『操』从小到大最是亲密,又如何能看不出曹『操』因自己一句话的细微变化,心中暗叹道:子修啊子修,竟真让你猜对了!
沉默了片刻,忽听夏侯渊笑道:“兄长,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去洛阳见你,蔡大家成婚往河东卫家,你连日来不吃不喝,对我也少有理会。这一切弟虽不言,但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曹『操』哈哈大笑,却没有说话。
夏侯渊见曹『操』大笑不语,叹道:“兄长啊,弟今日来就是劝你一劝,蔡大家今日的那首《胡笳十八拍》,是抒情而发,她虽际遇坎坷,可你若因此而自责与己,却是有些过激了”
曹『操』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今日不同往日了若是当年,孤纵是得罪天下权贵,也不怕留她在身边但现在,你听听那句‘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她恨啊,恨天下征战无休,恨执权『乱』起兵戈者毁了她半生之福当年权柄天下者乃是董卓,可如今呢?是孤啊!妙才,孤若留她在身边也无不可,可是她若因此而怨孤对她不值啊!”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孟德,你想的多了,以你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造福天下!又岂是董卓能比的?”
曹『操』摇了摇头:“其实,孤想了一想,他的日子也是很苦,若是跟我唉,入我曹家,日后少不得也要理会那些风风雨雨的事,倒不如为她选一个好的归宿,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况且孤年以近半百,长她足足近十余岁”
夏侯渊轻声道:“可兄长,你又如何知道她不愿意?这都是你一己之见啊。”曹『操』闻言一愣,静静的瞪视着夏侯渊,只见夏侯渊轻叹口气道:“兄长,咱们都早没有当初的盛气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别在让自己后悔了,我闻人年五十,不称夭寿。咱们可别留下什么遗憾哪。”
曹『操』静静的看着夏侯渊半晌,忽然笑道:“这是谁教你的?”
夏侯渊闻言忙道:“自是我自己有感而发!”
“哈哈哈哈哈哈!”只见曹『操』哈哈大笑,点着他道:“你自小与孤一起长大,孤怎会不知道你?当年孤年少犯罪,你二话不说就来替我顶罪入狱!从那时起,孤便知道你是个不会说遗憾二字之人!”
夏侯渊闻言一愣,接着『摸』『摸』头笑道:“哈哈,果如兄长所说,我此生倒也真没什么遗憾了。”
二人相视片刻接着一起大笑,夏侯渊终于开口道:“是子修教我说的。”
曹『操』似是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微一撇嘴道:“孤就知道这小子,还想学人家神机妙算,预知于千里之外?可惜,他还嫩点。”说罢,却是起了身,对着夏侯渊道:“走吧,妙才,随孤到昭姬那里去一趟就当是赌一把,无论输赢,孤都不会有所遗憾。”
二人来到铜雀台的一处幽院,随是夜晚,但其中依旧是烛火通明。见曹『操』和夏侯渊前来,一旁的一位侍女急忙上前道:“奴婢参见司空大人”
曹『操』正『色』道:“蔡大家何在?”那侍女闻言轻道:“正在西房安置小少爷睡下。”曹『操』点点头,与夏侯渊信步来到西房,看着屋内依旧明亮的烛火,曹『操』忽然扶掌朗诵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这首《雄雉》乃是诗经中的一首,大致意思就是,亲人被迫久久不归,诗人内心忧悉不安的思念感情,更以雄雉为比喻,曹『操』倒是大气,在这里将雌雄颠倒,显示自己思念蔡琰的感情,也是对蔡琰的真心告白。
夏侯渊在一旁颇有些尴尬,谁曾想一向大气恢弘的曹孟德竟也有着如此浪漫的一面,在场的几人年纪都不小了。谁想曹『操』竟然还能玩出这等风韵?
房中没有任何声音,等了片刻,曹『操』微叹口气,转首道:“回去吧。”二人尚未走出几部,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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