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黯然失『色』,昌豨心中疑『惑』,这年轻人又是何人?
看见此人,城头上另一边的刘备心中不由微震,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冠军侯府仅次于曹昂的大总管司马懿。此人既已来了东武,那曹昂又在何处?
战车上的车胄遥遥看见城上的昌豨,破口大骂道:“昌豨,你这无德无义的卑鄙小人!竟然勾结刘备意欲谋反!今日我车胄定要将汝碎尸万段,方泄心头之恨!”
刘备、昌豨心中一沉,果然,事已败『露』,事到如今,只有奋战一搏!昌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车胄,喝道:“车刺史,曹贼弄权,欺压君父,『操』控天子,祸『乱』天下!又将我这有大功之将遣往这东武边境之城,实乃是小人之极!刺史,非我善变,实乃是曹『操』先负昌豨,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啊!”
车胄闻言大怒,好个混淆视听,尖嘴摇舌之辈!方要还口,却听司马懿淡淡道:“昌太守,我家将军来时曾言,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太守既是反义已决,将军他也无话可说。从北海回来时,我等商量着一起采办了点儿薄礼,还请太守和玄德公笑纳。”
说罢拍了拍手,便见数名膀大腰圆的军卒分为两队,用横木抬着两件巨大事物走到城下,那两件东西长约九尺,宽有十余。外裹红绸,好似两个巨大的礼箱。
昌豨见状,眼睛一眯,双手微微紧握,没有答话。司马懿见昌豨不语,仰首高声道:“昌太守,玄德公,难道不想瞧瞧将军为您二人备的是什么薄礼?扯下红绸,让两军兵将看个清楚!”
几个曹军士卒应声出手,抽出横木,松开麻绳,几声脆响扯掉覆盖在外的红『色』绸缎,『露』出里面的‘礼箱’。两军兵卒不由尽皆咂舌,红绸下面哪里是什么礼箱?分明是两口精心打造的棺材!
昌豨面上青筋暴跳,高声怒骂道:“曹昂小儿,我誓杀汝!给我出城杀尽曹兵!出城!”刘备闻言劝道:“太守,勿要中了司马懿的激将之计。”城下的司马懿轻轻撇嘴一笑:“全军,无需等他出来,直接攻城!”
还未等城上的昌豨决定出城与否,干裂刺耳的的喊杀之声如同霹雷滚滚而来,扛着云梯,驾着冲车的登城兵就如同一阵旋风袭来,大有摧毁东武城之意,在这股慑人的狂风与洪流面前,昌豨兵马的气势完全的处于了下风,城下那两口巨大的棺材好似两根钢针,深深的扎在昌豨军卒的心中。
顷刻间,城上的昌豨军卒便不由自主的被卷入『乱』战之中,东武城如陷噩梦一般,随着昌豨人马的后退,渐退,再退,慢慢的,整个东武城便被笼罩在曹军的攻势当中。
先是打出两口棺材,后又是急速攻城,昌豨的军队已是被曹军的‘『乱』心之法’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所触动,心存恐惧。
但见昌豨的面『色』渐渐有些惨白,随即传令前军死守,自己的中军暂退为接应,刘备急忙拦住昌豨道:“昌公万万不可,你若一动,军心皆失。正中司马懿下怀!”
昌豨心下恼怒之极,正犹豫不决间,忽见身后几个亲信匆匆跑来,为首一人大喊道:“太守,大事不好,周仓、裴元绍、高羁、王挚等寨主叛变,在城内到处放火,太守!怎么办啊?”
却见昌豨一把抽出剑来,将那大喊之人刺死,喝道:“喊什么!难道还怕所有人都听不见吗!”后面几个跟着报信的,顿时吓得不敢出声,昌豨左顾右盼,正慌张不知如何行事间,忽听刘备沉声道:“太守,您在此处居中指挥,城内贼首叛变之事,由备去办。”昌豨闻言想也不想,急忙额首道:“那便有劳玄德了!”
刘备冲着昌豨一礼,便匆忙离了城头,去寻关羽等人,接着率领亲信军马,直向北门而去,昌豨败亡之局已定,他刘备没有必要在这里为他殉葬。
往城中奔跑之时,只听四处皆是高声呼喝‘东武城已失,刘大耳和昌贼皆已被擒,城中负隅顽抗者速速投降!”刘备闻言一叹道:“好计,好计,看来我这次又败了一筹。”
刘备关羽正奔跑间,忽见前面张飞、赵云等人皆至,张飞一打乌锥马『臀』,上前迎住刘备:“大哥!北门全是曹军,咱们走不了啊,还是速往南门去吧!”
刘备闻言微楞,疑『惑』道:“南门?那边情况如何?”却见张飞身后闪出一人,正是秦宜禄!冲着刘备拱手施礼道:“小的刚才去南门查探,发现并无曹军兵将,想是曹军兵马不足,未曾安排布置。北门却是走不了,那里攻城的兵马极多,而且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曹昂’的旗号!”
刘备闻言一惊,急道:“好,那咱们就往南门去!”一旁的赵云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是没说什么,刘备随即率领众人直奔南门而走。
刘备等人奔至南门,发现并无曹军一人一卒,张飞四下打量了片刻,接着回头冲秦宜禄赞道:“你小子,查探的好!”秦宜禄慌忙一点头,接着轻声道:“将军,咱们往南走吧,哪里地势复杂险峻,曹军想要追上咱们,绝不容易!”
张飞赞赏的点点头,随即将此事汇报与刘备,陈到听完后额首道:“主公,三将军之言有理!”刘备闻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问赵云道:“子龙,你怎么看?”
赵云闻言只是淡淡开口:“随使君之意便是。”刘备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高声喝道:“全军,跟我奔南面走!切记小心行事!”说罢,当下打马先行,往南面的草野高地而去。
兵马往南行了二十余里,但见地势忽高忽低,颇为复杂,果然是一个能够甩开追兵的好去处,刘备见状刚刚松了口气,忽然一阵箭响,左面山谷边上密密麻麻的弓箭向着刘备军『射』来。刘备军顿时大『乱』,你推我,我挤你,顷刻间便接二连三的被『射』倒了一大片。
正慌『乱』间,忽听远见一座土坡上鼓声大震,接着四周仿佛有万余伏兵起身高呼:“刘备授首!刘备授首!”声音如滚滚洪涛,震得刘备军兵卒心弦微颤。
只见曹昂手持换日镏金镗,坐下赤驹飞驰般的冲上不远处的一座土坡,典满和许仪分在左右,身后尽是大批的曹军精锐人马。
曹昂转首往远处的刘备军方向看去,眼中的寒芒如锐利之刀的打量着刘备,缓缓说道:“刘公,许都一别,咱们终于又见面了!这一次,你『插』翅难飞!”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十一章 赵云子龙
第十一章 赵云子龙
在看到曹昂的一霎那,刘备的眼光不由微沉,曹昂打量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士卒,缓缓说道:“起鼓,我军必胜!着令兴霸,文长去取下刘备的首级!”
曹昂话音刚落,便见左面的三处土坡后,甘宁、史涣等人率领埋伏的士卒冲杀而出,曹军齐齐的亮出了兵器,锁定了下方的刘备军马,直直的冲杀了下来。接着,右侧又涌出了一众曹军,乃是由魏延所率领,从左右合围,与甘宁一同包夹刘备。
那边的张飞早已按耐不住,手提丈八蛇矛,高声怒喝,声音响彻四周:“贼子休得猖狂,燕人张飞在此,姓曹的!我叫你先去睡棺材!”远处的曹昂冷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镏金镗,悠悠然道:“只怕你走不到本将的十步以内”
话音落时,只见曹昂下方土坡的百步之处,一骑已是飞闪而至,如同鬼魅一般。土坡下方曹军一将拍马挺枪直取来人,那人手中银枪刺出的并不快,也不是威力十足,但只是两枪相交的一瞬间,那把银枪仿佛有了灵蛇一样的生命,顺势一抖,接着便立时扎入曹军那员守将的脖颈之中。那曹将睁大了双目,不甘的抽搐了两下,接着便‘呼’的一声落下马来。
“保护将军!”“挡住来人!”“快!快!挡住他!”但见那人银甲白马,手中长枪舞动恍如残影,好似一条灵蛇,但却丝毫没有杀气,只是在柔美的枪法中突显奇招,立取阻挡者的『性』命!这枪法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曹昂认得,是童渊教授给他的百鸟朝凤!
但比之与百鸟朝凤,那白马银枪之将的枪机却是更见奇妙,比之与童渊所授枪机,更加变幻莫测。消除杀机于一片柔美之中,枪花舞的美如林云,但又枪枪不离咽喉,且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道外流,但见与他交手的兵将,竟好似有力气都使不上一般。渐渐的护卫曹昂的兵卒开始人『潮』流动,那武将距离曹昂也是越来越近,近的竟是只有十步之地!
“保护将军!”甘宁大喝一声,命史涣暂领突杀刘备的军马,自己和魏延双双率领亲众直取曹昂那方而去。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但刘备立刻抓住了这逃命的时机,回头冲关羽道:“二弟,随我往外冲!”
那面飞马直取曹昂之人,正是赵云!他以袭击主将之法,『逼』迫甘宁魏延回撤,为刘备争取了一线生机。此时的赵云已是舞枪杀上山坡,而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众曹军士卒的尸体,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味的往上杀去。此时此刻,他离曹昂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
“狂徒找死!”典满大喝一声,飞马欺身下去,手中大戟挥出,当头向着赵云劈下!赵云只是将身形微微一闪,避过铁戟,侧身一枪顺着典满的右腿扎入马身!
只听典满和坐下的战马一起狂叫,接着便听石破天惊的一摔,典满连人代马俱是滚倒在地,赵云也不瞧他,白『色』身影又是直取曹昂而去。
“将军后退!”一声呼喝,许仪亦是打马出战,砍刀出手又狠又猛,力道比之适才的典满竟然高出了不只一分。可他又如何能是赵云的对手?
但见银枪闪过之处,赵云居然直取其锋,毫不忌惮对方手持的砍刀势大力猛,直撄其刀首。“乒!”的一声,但见枪刀相交,倒地的居然是以力见长的许仪,只因赵云手腕上施了三分巧劲,回轮卸掉了许仪力气。在顺势一击,竟把力气高出他许多的许仪打飞出去。
许仪方一落地,便急忙挣扎起身,一面惊惧于来敌深不可测的实力,一面担忧曹昂安全,竟连刀也不捡,直接飞身向着赵云扑去。
但见赵云一拍马『臀』,一边打马再行,一边抽出右腿侧踢一脚,正踢中许仪面门,“滚罢。”许仪竟也听话,身子在空中不由自主的翻出数尺有余,接着重重的落于地上!
许仪一倒,曹昂与赵云之间再无阻挡!但见赵云如一道白『色』云烟飞至,曹昂急忙下意识的举起换日镏金镗欲战,却见赵云银枪已是闪电般刺过来。曹昂大惊,急忙奋起一档,‘当’的一声亮响,有如碎铁烫金一般。
从来没有的感觉!如今的曹昂也算是颇具勇力,但在这一枪的面前,却是黯然失『色』。虽然知道自己将那枪架开了,赵云没有伤到自己,但枪头之上的压力深深的打入了曹昂的内心,那是一种难以承受赵云向自己出招的挫折感和无力感,逃跑的感觉瞬间涌上曹昂心头,但他不能跑,因为一旦转身,意味的就是死亡,一瞬之间,曹昂立刻猜到了这个人的真正身份,三国的不败神话,赵云!
风声水起间,第二枪已是袭击而来,但却是历时而收!一支箭飞啸长空,直取赵云脑后而去,但见赵云微微皱眉,接着闪身避过,『射』箭之人乃是尚在远处拍马来救的甘宁!
虽然只是一闪那,但护卫军马已是立刻上前将曹昂紧紧的包裹其中,赵云微一皱眉,接着闪身转马而走。破坏了敌军的包围部署,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没有杀了曹昂算是一件不足之事,但能让刘备趁着这个间隙脱离埋伏圈,这就足够了!
“将军!你看,刘备冲出去了。”曹昂尚沉浸在适才的生死徘徊当中,闻言急忙向着远处打量,但见刘备已在关羽张飞等人的护持下,乘着包围军无人指挥,难以成形之际,奔南面潜逃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刘备,曹昂怒喝一声,回首冲着传令兵道:“派魏延、史涣引军去追刘备!决不能让他跑了!”接着一转头,看着下方骑着白马,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赵云,曹昂的面『色』不由的有些发青,极度的愤怒和羞辱险些让他喊出‘杀了他’三个字,但犹豫了半晌,最终说出来的却是:“活捉此人。”
赵云打马正行之间,忽听一声狂喝,但见一骑飞至挡住赵云去路,仅仅在视线激撞的剎那,赵云凭借着一个武者的感觉就知道,这是个高手,随即暗自忖度。
“汝乃何人?”赵云将银枪举至胸口,淡淡问道。但见对面将领一举大刀,怒声喝道:“老子甘宁是也!”赵云轻轻的扫了眼甘宁身后的箭壶,道:“适才那一箭是你『射』的?”言语之间,已是有了将甘宁看作了堪与一战的对手。
甘宁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只是冲着一旁的士卒说道:“你们都给老子退后!看我活刮了他!”说罢飞马直取赵云而去,长刀大开大合,霍霍生风。
赵云微一转马,身躯竟似风平浪静的幽海,将所有的波澜都深深隐藏在那对平静深邃的星眸之下,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好刀。”
银枪突然挥出,好似激『荡』出波澜的层层银『色』枪机,如江似海,千变万化的后招蕴藏其中,向着甘宁咽喉凌空迫近。周边的士卒不由的尽皆自主退出数步。
两马影形交错,即拉即开,如此翻翻滚滚的激战三十余招,甘宁的一招一式,犹如书古论今的名诗佳句,每一次刀招转换都好像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可赵云,无论对方怎样变化凄厉,都是从容周旋,枪招自如,脸上亦是丝毫不见紧张的表情,枪法神韵内质,恍如天成。少时,但见甘宁额上的汗珠渐渐密布,落败已然在即。
“啊!”甘宁长刀高举,手中劲力迸出,愤起一击,直取赵云额头,却见银枪上调,刀枪相交恍如泥牛入海,赵云恍如不觉,低声轻道:“还差了些。”
接着便见赵云银枪急转,沉重甘宁出刀,难以收招之际,枪尖转向直取甘宁肋下。甘宁急忙撤身,可惜却依旧慢了半拍,顿时,其腰间焕放出一团淡淡的血雾。甘宁身躯剧震,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保护将军!”两旁的士卒顿时如『潮』水般宣泄而上,赵云随即收枪,一边应付往来的刀枪剑戟,一边淡淡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你有胆量与我公平一战,不过你现在最好俯身,不然你右肋下方的伤口日后留下顽疾,休道赵某未曾提醒过你。”
说罢一纵马,银枪扫退两个骑兵,飞身向着外围冲去。赵云方冲出数步,便见甘宁急忙一俯身,捂着肋下枪伤,嘴唇煞白,牙齿亦是气的直打哆嗦
看着下方往来冲突的赵云,嘴角挂血的许仪缓缓来到曹昂身边道:”将军,若再不下令击杀。以此人之能,必是杀将出去了,到时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曹昂闻言眼光一寒,接着轻声道:“那就传令杀了他!”许仪闻言急忙领命而出,方走出三步,忽听曹昂急道:“慢!许仪,本将想到办法了!你速到阵中传几句话与他!”
却说场中赵云正向外冲杀之间,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许仪领着一众骑兵赶到,看着鼻子上尚有两道鼻血痕迹的许仪,赵云微微摇首,抬枪幽幽道:“莫非你还想与我一战?”
许仪沉着一张脸,愤愤然道:“你可是常山赵云,赵子龙?”赵云闻言一愣,接着轻声道:“是又如何?”但见许仪哼了一声道:“那你可想见见公孙瓒之子?就是公、孙、衽!”
另一面,东武城内战事已经结束,车胄与司马懿缓缓的踏入城中,只见周仓和裴元绍等人押解着昌豨来到二人面前,车胄看也是懒得看上一眼,轻轻的一挥手道:“斩!”
将昌豨押下去处死后,周仓、裴元绍、王挚以及高羁等一干贼首尽是前来拜见。司马懿淡淡笑道:“有劳诸位鼎立相助,真是辛苦了,将军说了,会将诸位相助平叛的功劳表上许都,抵消各位落草之罪,从今以后,诸位与懿一样,都是将军府的人了,我们当一起在冠军侯麾下,共保大汉江山。”
周仓等人闻言大喜,一个个鞠躬行礼道:“我等自当追随冠军侯,鞍前马后,以保汉室基业。”司马懿闻言淡淡一笑,接着转头问车胄道:“车将军?你怎么还不去收编城中昌豨所部士卒?”
车胄闻言猛的一拍额头道:“是啊,是啊,多谢仲达提醒,不然我险些忘却了!”说完急忙打马入城而去,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胄,司马懿轻轻的一摆手,招呼周仓近前,轻声道:“将军安排给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周仓闻言呵呵笑道:“总管放心,依照冠军侯的指示,我等已是事先挑选收编了城中的精锐士卒,留给车刺史的只是普通的士卒,至于精锐的兵士当随我等一同归附将军府。”
司马懿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此,懿代将军在此多谢诸位了。”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十二章 师兄师弟
第十二章 师兄师弟
望着已是遥遥映『射』在眼帘的许都,曹昂不由的暗自感叹,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频频的不断征战,不知多少次的从许都来来回回。春去秋来,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日后还会有多久。
许都南门,郭嘉一如往昔的在门前等候曹昂。遥遥望见郭嘉,曹昂急忙翻身下马,大步迈上,握住郭嘉的手道:“有劳奉孝兄在此等候,又耽误你昨夜喝酒了吧?”
郭嘉闻言嘿嘿一笑:“哈哈哈,难得将军还惦记着郭某的‘大事’,不过您尽管放心,这顿酒郭某当在您将军府里找回来 。”曹昂闻言苦笑道:“就怕我府内的酒不够您郭大祭酒打牙祭的。”
二人相视而笑,携手一同入城,郭嘉转眼打量了一下曹昂身后的几人,从司马懿、甘宁、魏延等人到周仓、裴元绍等昔日的贼首人。展颜笑道:“将军此次出征,收获不小啊。”
曹昂闻言微笑不语,少时转头冲司马懿道:“仲达,你好生安排一下周仓他们兵马配属,然后派人往司空府报捷。我先回府一趟办些要事。”司马懿闻言随即领命、
见司马懿转马而去,曹昂转首冲着另一边道:“赵兄,你随我走吧,到了我的府邸,自然会看到你想看的。”换音刚落,一白马青年缓缓走马而出,面『色』淡然,上面所立之人,正是赵云。
曹昂和郭嘉领着赵云回到将军府,人马来到府门前,府内所有家娟早已全部出来迎接,声势不同等闲。曹昂来回看了一看,没有见到童渊,随即问貂蝉道:“师傅呢?他老人家怎么不在?”
貂蝉轻声回道:“师傅还在后院打铁呢,好像是做什么铁器,怎么,你寻他有事?”曹昂闻言轻声道:“速去安排人寻师傅回来,就说常山赵子龙来到将军府拜会还有,把衽儿抱到克己轩去。”
貂蝉闻言微愣,不知道曹昂这一回府就玩的什么花样。刚要转身去办,却忽听曹昂轻轻附耳幽幽道:“还有一事想说,这次出征,我想你了。”貂蝉闻言不由面『色』一红。
看着貂蝉渐渐远去的身影,曹昂微微一耸肩膀,转首对着郭嘉和赵云道:“奉孝兄,曹昂有些事要办,奉孝兄若是无事,可来府内少歇,晚上,我自当和奉孝兄一醉方休!“郭嘉哈哈大笑:“行,行!将军有事尽管忙,只是一会可不许偷跑!”曹昂哈哈大笑,接着对赵云道:“赵兄可先随我来。”赵云淡淡的点了点头,跟着曹昂和郭嘉一路来到克己轩。
克己轩书房之内,和往日一样,香雾缭绕,书气飘『荡』,四边墙壁下,栽培着一些花草。郭嘉好似来到自己家一般大咧咧的坐下,接着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赵云。但见对面的赵云闭目正坐,对着侍女端上的茶点动也未动一下。
瞧了片刻,郭嘉嘿嘿一笑道:“看来这位兄台也是同道中人啊,不喜茶物!将军,还是把这些撤了去,换些酒水吧。”
曹昂闻言摇首笑道:“待客之道,怎么能用酒?奉孝兄你勿要开玩笑。你若想喝,晚上我陪你便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说话间,只见貂蝉抱着睡眼蒙松的公孙衽进来,一直闭口不言的赵云乍然起身,颤抖着道:“二公子!”公孙衽呆呆的看了看赵云,忽的咧开小嘴笑道:“赵叔!”
赵云急忙冲上去,从貂蝉手中接过公孙衽,紧紧的搂在怀中,狠劲的抱了一抱,颚下细密的小胡茬刮得公孙衽痒痒的,咧嘴咯咯之笑。赵云一边抱着公孙衽,一边急道:“二公子!赵云糊涂!竟然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那边的郭嘉愣了一愣,接着眼珠一转,似有所悟。但见曹昂起身轻声笑道:“衽儿,到义父这里来。“公孙衽闻言转首看去,笑呵呵的叫道:“义父!”
赵云闻言浑身一颤,疑『惑』的看向曹昂,却见曹昂悠悠然道:“赵兄,你看到了?衽儿在我这里过的很好,这下我说的话,你相信了?衽儿没有死,你被刘备骗了!”
赵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只因他刚到东武时,便立时询问刘备公孙衽的下落,而刘备却是哭倒与地,说公孙衽在许都,因水土不服生病夭折了,那时的赵云恍如遭受晴天霹雳,心中悲愤异常,但看着哭的呼天抢地,就差撞墙而死的刘备,赵云亦是不能将此事怪在他的身上。可东武战场之上,却又乍听公孙衽尚在人世的消息,当时的赵云恨不得立刻飞马赶往许都。
看着怀中的公孙衽亲昵的与曹昂作着鬼脸,赵云突地轻声一叹道:“不论如何,少主得以保全,赵云在此多谢你了。”曹昂闻言淡淡一笑:“无须如此,如今衽儿已是我的义子,我自当待他如己出。你放心便是了。”
郭嘉此时若再不知道曹昂打得什么主意,那他便不是郭嘉了。郭嘉起身哈哈笑道:“这位兄台,你不知道,冠军侯他一向敬重公孙瓒大人,常对嘉言,当今的天下,若无公孙大人一人,不知胡虏已是侵占了大汉多少疆土,屠戮了多少我大汉边境子民。自刘备弃下小公子离开许都之后,便是由将军一直来抚养小公子,唉,实不相瞒,当世对假子情深意切者,实无有一人能与冠军侯比肩。”
赵云闻言低首不语,但见曹昂缓缓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公孙衽,轻声道:“赵兄,实不相瞒,自刘备弃了这孩子脱离许都之后,曹某就曾暗暗立誓,无论如何,也要将衽儿抚育成|人,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为汉朝的功臣留下这一点血脉。”
赵云闻言,身躯微震,正犹豫不觉说些什么时,忽听门口一阵颤颤巍巍的拐杖音响起,众人抬首望去,却见童渊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赵云脸上顿时讶异非常,颤抖道:“师傅!”
但见童渊颤巍巍的走到赵云身边,嘴角含笑,接着颤声道:“子龙你还、活着?很好,很好。”曹昂轻声一叹,公孙瓒兵败地失,在童渊的心中,这个三徒弟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如今见面,虽然仅仅只有‘很好’两字,可其中却是饱含着这位老者的无限的担忧和思念。
赵云突地向着童渊拜倒,颤声道:“师傅,云辜负了师傅的教导,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公,有负忠义二字云不配当师傅的弟子!”
童渊轻轻的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轻声道:“身死事小,失节事大。公孙瓒死,是天命,你不要、过于、自责。”
赵云闻言不由的有些梗咽:“师傅”只听童渊轻轻叹息,抚『摸』着赵云的头,道:“在为师收过的四个徒弟里,数你在为师身边、最久。天分、最高。可为师最不放心的也是你,因为你做事太过执着,太过重气,前番听闻公孙大人兵败将亡,为师知道胡,日日悔恨为何没有陪你一同在北平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师傅不能看你一辈子。”动情之下,童渊竟一改平日的习惯,说了许多。
赵云闻言心酸,情不自已道:“师傅”只见童渊微微摆了摆手,接着招手道:“子修,你来。”曹昂闻言缓缓踏步上前,但见童渊神『色』复杂的看着曹昂,长声一叹:“你,我同样也放心不下,你有子龙所没有的,可是看你的将来未免有些唉,虽然我不知道子龙为何会来许都,但既然他已经来了,为师希望,你们两兄弟能互助、互补,共同扶持,一起走下去!”
童渊本是生『性』木讷之人,平日也是少言寡语,然而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两个徒弟的期望何希冀又岂是千言所能说尽?
童渊老了,身体也是越来越弱,岁月的蹉跎已是让昔日的枪神变为了一个垂垂老者。无论是任何人,即使再怎么权势通天,勇武盖世,智计百出,也无法留住岁月匆匆流逝的脚步。
看着面上全是感怀之意的赵云和曹昂,童渊欣慰的额首道:“子龙,对公孙大人的事,不要过于自责,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徒弟,从没让为师失望过,为师相信,总有一天,你和你师弟,会因救天下之倾颓而名满于世,只可惜,以为师现在的年纪,只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赵云和曹昂闻言巨震,赵云看着一脸期盼之『色』的童渊,跪倒高声道:“师傅,我答应你!我与师弟一定会以重扶天下为己任,绝不辜师傅的栽培!”
童渊的眼中闪出两丝泪花,『摸』着赵云的头,摇首微笑:“痴儿。”接着一喘气,转首看向曹昂,轻声道:“子修,我曾经只想收过三个徒弟,初始教你枪机,也算属于无奈,可最终我还是收下了你,因为我相信。我没有看走眼。”
曹昂轻轻的点了点头,抱拳道:“师傅,这一点弟子也是深信不疑!”童渊淡淡的『露』出一丝微笑,轻轻道:“除了你和子龙,我还有张绣、张任两个徒弟,日后你若有机会见到他们两个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身在何处,你们四个都是我最得意的徒儿。”
曹昂点了点头,轻声道:“弟子一定办到!”接着便见曹昂转身,冲着赵云深鞠一躬,轻声道:“见过师兄!”
赵云闻言,看了看一边的公孙衽和一脸期盼的童渊,亦是起身转头拜道:“师弟!”而那边的郭嘉面上亦是少有的严肃,看着一脸欣慰之『色』的童渊,郭嘉长叹一声,暗道:当今天下能真心让我服气者,一是明公,童枪师,您是第二个。
第三卷 雄起北疆 第十三章 曹昂娶亲
第十三章 曹昂娶亲
河北邺城,袁府议事厅内。上首的中年男子,绣袍紫衫,身材瘦长,面清如白玉,凤目似清阖,儒雅之姿甚盛,绝非一般人所能及,这个人就是河北之雄袁绍。单以外貌气势而论,当世能与袁绍比肩的军阀,也只有马腾、刘表二人,其他的诸侯和袁绍相比可谓不值一提。
此时的议事厅内全无动静,但听下面的一个斥候颤巍巍道:“曹贼长子曹昂打败大公子,严敬战死,青州兵马折损不少,大公子特命小人前来代其请罪。”
袁绍闻言双目猛然一睁,锐利如电的目光慑得那斥候浑身巨震,满厅众人全然尽皆不语。少时,忽听一声长笑,但见袁绍挥了挥袖子,起身自言自语道:“曹阿瞒,你生的好儿子,这次袁某受教了。”
满厅众人见袁绍如此态度,皆以为袁绍对于此事似是不甚在意。但八位谋首却是知道,此时的袁绍看起来好像对青州的败仗没什么感觉,但心中实则以是盛怒至极。
这八位最为袁绍看重的谋士分别是:冀州巨鹿人田丰;冀州广平人沮授;冀州邺郡人逢纪;冀州魏郡人审配;广陵洪邑人陈琳;豫州颖川人荀谌、郭图以及荆州南阳人许攸。这八个人或是智计百出,或是文采风流。各个皆非等闲,也是河北文官中的顶梁支柱。
八人中,以郭图最善察言观『色』揣度袁绍的心思,郭图见袁绍感慨,随即起身道:“主公乃是当朝太尉、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曹『操』不过是一宦官子弟,曹氏一族皆是『j』猾狡诈之徒,不用阳谋。大公子一向随主公行王道之师,偶然中计,也是情有可原。再说此次青州一战,曹『操』之子以有心算无心,可大公子却也能寸土未失,当算不易。”
袁绍闻言额首,幽幽道:“还算他败的不是太惨还记得孤当年曾对他所说的‘宁折万军,不失寸土。”
田丰闻言眉头微皱,起身言道:“主公,此次曹昂前往青州,并非攻取州县,实乃是消耗青州士卒,欲保徐州,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如主公也行此计,遣良将去『马蚤』扰徐州如何?”
袁绍闻言,嘴角微微有些抽动,接着幽幽道:“元皓之言虽不乏道理,但孤又岂能与曹『操』一般堕入泥道?孤自当行王道之法,正面南下黄河,直取许都,剿灭曹贼,还汉室基业以昌隆。”
田丰闻言急道:“主公,现在伐曹,恐非良机,如今曹昂刚在青州取胜,曹军上下一心,毫无破绽。且曹兵之强横也不再我军之下。况且我军兵起连年,士卒疲弊,百姓粮米少存,冀州仓廪积蓄亦是不多。不如先提兵屯住黎阳,然后再于河内添舟楫,制炼军器,并分遣精兵,屯扎边鄙。三年之中,大事可定。”
话音一落,便见逢纪起身笑道:“田公此言,未必最佳。以主公神武之威,河北士卒之雄壮,出兵讨伐曹贼,易如反掌,又何必迁延三年之久?”
田丰摇首道:“非也,曹『操』发令之严,用兵之精,世所含有,比之公孙瓒大不相同,逢公当不可小觑此人。”
“够了。”忽见袁绍一摆手,打断田丰话语,接着幽幽道:“我意已决,不需再言!孤将于三月内整顿兵马,等明春便率大军兵发许都!诸位以为如何?”田丰方要再言,忽见一旁的沮授不留痕迹的按了按他的手,田丰一愣神,随即暗叹口气坐下。
但见另外一边审配缓缓起身,冲着袁绍施礼道:“主公既是要南下黄河去直取曹『操』,就兵家布阵来看,也未尝不可。只是在大军整备前,还先派遣上将为先锋,若能渡黄河而走,在南岸取下我军落脚之地最善,如若不能,也可威『逼』南岸,以势压之,撼动河南军卒士气。”
袁绍闻言额首道:“也好,以曹阿瞒之姿,原也不值得孤亲自出手。但曹『操』关中夺驾在先,今又遣犬子堂而皇之闯入青州,视我河北群英如无物。若不灭他,岂不叫天下人笑话?就遣颜良、文丑为左右先锋,各领兵马在黄河岸边屯扎,势压中原,等候我大军接应。”
田丰闻言暗暗叫苦,再也不顾沮授的阻拦,起身直言道:“主公,颜良『性』狭,文丑急躁,绝非独自领军之才。”袁绍闻言目中精光一闪,接着笑道:“元皓无需担心,此二人乃孤帐下亲将,绝非等闲。”
田丰顿首急道:“主公,仓促用兵多有不智,主公不可不察!如若不听良言,则悔之晚矣!”话音方落,但听议事厅内顿时没了声响,只见袁绍两眼寒如冰刃,目光清冷的定在了田丰的脸上。
少时,只听袁绍一改平和之声,声音寒冷刺骨:“田元皓,你欲使孤失大义?”田丰闻言不由一愣,犹疑道:“不知主公何意?”
袁绍冷然道:“曹阿瞒欺压天子,擅杀皇妃国戚,我袁绍身为名门之后,更兼有太尉之尊,若不除贼,岂不是失了大义?我意已决,你要是再罗嗦半字,便休怪孤不念主从之谊。”
袁绍话已至此,心意已是很明显了。沮授急忙起身说道:“主公,田丰生『性』耿直,出言无状,其心并无不敬之以,还请主公恕罪!”袁绍闻言冷道:“如此最好。”接着不在理会众人,起身向厅外而去。
看着袁绍渐渐远去的背影,田丰目光涣散道:“主公变了主公变了。”沮授轻叹口气,心中暗道:元皓啊元皓,不是主公变了,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主公是何等样人。主公虽然在有些事务上处理不够果断,可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是你所能劝阻的。
袁绍身为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又是天下诸侯魁首。虽然有时有些好谋无断,但不可置疑的是,他确实是一代雄者,他有着枭雄的喜怒无常,在战场上杀人如草芥,可平日对人又极重义气,恩怨分明。而且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袁绍真正的想法,对于曹『操』,袁绍虽表面上句句损扁,但在心中,这个昔日的同僚兄弟已是占据了相当大的地位,他要打赢曹『操』!这也是袁绍不顾一切出兵,欲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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