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倘若是仅仅答应了一件,那咱们就全灭曹军与刘备军士卒,然后就打马走人。”
无视城上诸将愤怒之『色』,吕布沉声道:“那现在,冠军侯答应了咱们几个条件?”魏续高声喝道:“禀报温侯!冠军侯他实在很不给咱们面子,一条也没有答应!”
“攻城!杀!”吕布军卒尽皆高声齐呼:“杀杀杀!”一时间,万军齐呼,声动九天,势如群狼。曹昂看着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的吕布军,冲着甘宁一个眼神,便见甘宁以及其身后的数十名士卒大喝道:“吕布小儿,自大成『性』!害死义父,无情至极!人称飞将,实如鸟虫!今来相争,要汝狗命!”
接着又骂道:“吕布小儿,死败在即!无情无义,民心尽去!我军威武,谁能攻取!留汝狗命,滚回家去!”这是曹昂昨夜所编的打油诗,骂阵也就骂了,还弄了四六八句,曹昂不信以天下第一武将的骄傲,听了这骂阵之法,还不范狗脾气?城上气势稳定,现在就看能不能守住了。
吕布一脸阴沉,接着缓缓的抬起震慑天下的方天画戟:“拿下此城。”却是怒气上涌,也不排兵布阵了,直接攻击,别看吕布表面阴沉无气,但现在实则是脑门子只扑火星子,只怕一旦入城,见了石头都要踹几脚。
只见吕布军已经开始冲锋了,指挥城楼防御的乃是李典,此前城中已然多设滚石弓箭防器,吕布前部方到,登时『乱』箭齐发,砲石横飞,向下打来,吕布军很快被击退了。不过,似乎退的有点过快。
“奇怪?”曹洪疑『惑』道:“如果是佯攻,也不应该这么快被打下来啊?这不是吕布的行军方式啊?”
正说间,吕布军第二次的攻击又开始了,这次依然是鼓噪前进,杀声动天,但是当李典指挥放箭落石退敌时,吕布军又一次被迅速打退了。
“不明白,难道,吕布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来迁制我军的防御?那也说不通啊?”曹洪征求曹昂的意见。
而曹昂也是奇怪,只因这样的攻击,根本不会有用,更不会对小沛造成任何的伤害。传说吕布有勇无谋,但适才听其说话,特别是那三个条件,着实是高明至极。
疑『惑』之间,吕布军已是往来攻打数次,每次都是‘鸡肋’般的攻击,慢慢的,只见司马懿眉头微皱,走上前来道:“将军,事情不对,您原先不是曾对懿说吕布军中有一谋士叫做陈宫,素有智谋吗?”
曹昂闻言转首道:“仲达,你怎麽看?”司马懿眉头紧皱,沉言道:“恐怕适才的三个条件乃是『惑』我等之心,激怒我等全力守城而吕布军的目地,是消耗我军城里的箭支和石块!咱们这样的攻击,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二章 血战徐州
第十二章 血战徐州
“传令,速去告诉李典,敌军不架云梯,不得投石放箭。”传令兵去了,不多时,曹军开始节省攻守城之物,敌军不上,则不发箭,不投石。
此时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打马来到吕布身边,看着改变战术的曹军,额首道:“不愧是曹『操』之子,还不算太笨。”此人正是从萧关赶来与吕布会师的陈宫。
“若是没有些真才实料,如何能拿得住高顺。”吕布向城上观望片刻,突见着指挥中军防范吕布进攻的李典,见其身边并无亲卫护持,且身处城头,眼中目光渐渐转寒。
此时的李典正指挥众军作战,忽然身子一晃,如受重击,接着在众军士的注目下,在万军的呼叫嘶含声中,向后栽倒。这一下异变突起,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李将军受伤了!”不知是谁呼叫了一声,接着便见吕布军开始疯狂冲杀,向着顶上冲去,守城众军失了指挥,一片混『乱』,虽仍在奋力反击,但是吕布军再不退让,开始猛冲攻城。
“发生什么事!李将军如何会受伤?”闻信而来的曹昂急忙赶来,刚才因离得有些远,故而没看清怎么回事。却见李典的肩头,一支利箭深入其中,鲜血顺着甲胄不断流下。
“是吕布!肯定是吕布!”关羽沉声道:“能有此箭术者,当世只有吕布一人!其神力举世无匹,又有不下于李广的神箭之术,唯有他能够办到。”
适才吕布『射』曹昂,只因他乃是在城下,如今他已经归阵,尚能以这样的距离,又是以下『射』上,『射』伤李典,这是何等的神力与箭技。曹昂转头看了看城下远处的吕布,讶异道:“这等距离,莫非他能开得了五石弓?”昔日自己开了二石弓,夏侯渊曾说他算力大,吕布能开五石弓,当是何等怪力?
关羽神『色』复杂的望向远处,沉声道:“五石强公,只怕也是『射』不到此处,如关某所料不差吕布当能开得十石强弓!”曹昂讶异的看着关羽,十石公?怎么得也得有百多公斤吧,这不扯淡呢吗!
众人闻言则尽皆哑然,此话若是他人说出来,可能不足于信,可从关羽嘴中说出,众人却是深感其无虚假,毕竟以关羽之傲,又岂会为吕布空长气焰?
“曹洪!城头防守暂时由你全权指挥,命众将尽皆上城,抵挡吕布军攻势!”此时,吕布军的正式攻击也开始了,其军开始猛攻城头,但见前面的吕布军高举盾牌,冒着曹军的弓箭和滚石,以下击上,发起猛攻,而盾牌后的吕布军弓弩手则是一排排的坐于地上,将手中弓弩垮与腰间,以腿向上发『射』,猛烈的弩箭竟然只冲城上而来!但见城楼前面的曹军顿时『乱』了阵脚,少时,竟被一部分敌军强攻上来,张飞、甘宁大喝一声,一持蛇矛,一握大刀,身先士卒将登上城楼的吕布军砍翻。
“不可能!”刘备讶异道:“吕布军这一众弓弩手怎么可能『射』的这么远?就算吕布能使得强弓,这一众弓弩手怎么也能向上『射』箭?普通的军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却见司马懿皱眉观望片刻,幽幽然道:“是腰引弩。”汉朝时期,弩是远『射』的利器,比之于弓简易『操』作,『射』程极远,但也易于损坏,如今最为厉害的弓弩当算是许都流星堂正在制造的‘诸葛弩’,而在此之前,腰引弩算是大汉最为厉害的弩器,到了桓帝时,只朝中的精军才能配备,如今在许都城内,在流星堂着手制造诸葛弩前,也仅有一部分精英弓手才能配备此弩。但是吕布的这支约有两千的近卫军,则是昔日在东都洛阳时,由董卓亲自着令配备腰引弩的精锐,与并州狼骑一样,当算是吕布的家底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曹昂轻叹道:“吕布能纵横于中原,却也是有他强横的实力!”“杀!杀!杀!”听着城楼下吕布军越叫越勇的喊杀声,众人心中尽道:天下强军,莫过于此!
“攻破城池,一个不留!”吕布军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攻城时集中全力,置生死于不顾,勇往直前,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各部之间的配合,曾与曹昂交过手的袁术军和蔡瑁军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腰引弩,太危险了,将军还是速速下城吧!”司马懿走到曹昂身边劝解道,只见弩箭飞至城头,不时有士兵如稻草一样从上面摔落城下。
“不行!”只见曹昂眉头一皱,“这样下去不时办法,必须出去冲杀一阵,不然,这样下去,城池早晚必破。”
“可是将军,若敌军乘『乱』入城,又当如何?”司马懿急道,曹昂深吸口气道:“我亲自出城,腰引弩兵卒行动不便,无论如何,也要破了腰引弩军。”说道此处,曹昂转首目视着刘备道:“劳烦刘公与曹昂一同破敌。”曹昂心中清楚,如今众将之中,能与吕布一战的只有关羽张飞二人。刘备没有反驳,事到如今,他与曹昂已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随即领命点兵而去。
“全军!与我杀敌!”只听曹昂一声令下,小沛西门打开,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曹昂率领甘宁,典满许仪等人与刘备、关羽张飞向着吕布军猛冲而去。
曹『操』军与吕布军可谓是老对手了,双方同为中原最为精锐的部队,此时几乎都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念头而战,一刀砍下,只要不死,则必还敌人一枪,双方没有一个人不战退缩,都是暴怒着冲向对方,这就是军人的血『性』!
“将军,我兄弟三人阻挡吕布,将军可速去破除腰弩军。”曹昂微一点头,此时不是互相算计之时,他与刘备都深深的明白着这一点,“兴霸,你领一半点军马协助刘公!”甘宁闻言冷笑道:“将军放心!”
“冲啊,杀敌!破去腰弩军!”曹昂高喝一声,随即率领着典军师卫营凶猛的冲向了腰弩军,但是,冲到一半时,一杆大旗则是挡住了曹昂等人的去路——张辽
此时的另外一面,刘备率领关羽、张飞、甘宁三员大将直去阻挡吕布中军去路,但见打头的张飞正好迎上八健将中的宋宪魏续、其手中蛇矛飞舞,似与其本人息息相通,无分彼此,犹如一同雄狮,将体内积蓄的力量全然爆出,宋宪魏续二人难敌,只得急忙退去。
始终一脸阴霾沉厉的吕布,此刻好似突然睡醒一般,双目看着场中的张飞,眼中光华浮现,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这环眼贼竟勇猛如此比之当年更有精进!好!”接着赤兔马飞奔出阵,直取张飞而去。
只听一声巨响,但见矛、戟相交,张飞恶狠狠的望着吕布道:“吕布,你这无耻背义的小人,夺我哥哥徐州之仇,张飞今日便向你讨个公道!”
吕布闻言蔑然道:“张飞,别以为将宋宪、魏续击败,就了不得了,凭你的本事要杀本将还差得远!不如你么三兄弟一起上,倒堪与本将一战!”
张飞闻言大怒,仰天一声长吼,健硕的身躯乍然一转,手中蛇矛铿然镝鸣,水银般的奔流激『荡』,与吕布战成一处。
“天下第一的武将!待老子来会你一会!”只见甘宁飞马而来,大刀亦是加入战局,长刀浩浩『荡』『荡』,漫天重影,吕布眼中精光一闪:“好!如此人物也配与本将一战!”
接着转头看向远处岿然未动的关羽道:“关羽!你也一块上吧!却也省的麻烦!”战场之中,无论哪方士卒都为吕布的狂妄与孤傲所震慑。当今世上,环顾九州四海,万千俊杰,有谁敢随口说受下此三人的连袂一击?只有一个人,就是吕布!
但见场中戟、刀、矛在当中一蓬蓬寒光弥漫,场外中人竟判断不出四人招式锋芒究竟指向哪里
却说那面曹昂军队冲向腰引弩军时,正与张辽相遇,但见张辽的军队拦路,好如一块巨石,死死的顶在曹昂面前,任凭其军的冲锋撞得血花飞溅,也不肯让出半步,双方人马相互交手,你来我往,拼成了血胡芦,但是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看着场中舞刀大战的张辽,曹昂心下一紧,对着典满道:“典满,你引一军寻机去取腰引弩军,我与许仪设法拖住张辽!”典满闻言大惊道:“将军!”“休要啰嗦!速去!”
典满闻言不再犹疑,接着引军向左而去,欲绕过张辽军马而去,而曹昂则是引着许仪直向张辽冲去道:“张辽!曹昂在此!可敢来与我一战!”
张辽闻言一愣,接着面『色』顿时扭曲,御马直向曹昂冲来,曹昂则是手持三尖刀,驾马与许仪并肩而立,共同面对著前从出道至今所未有的强大敌手。
“咣!”的一记巨响,张辽已是与曹昂、许仪交锋一处,其手中的冷艳锯舞的水泄不通,一任曹昂,许仪二人双刀如何变化,,兀自巍然不动。
张辽因钜野一战,自是对曹昂心怀怨恨,十招间倒有八九招是冲着曹昂而来,却见曹昂战法极为沉稳奇妙,无论什么间隙、疏漏都可被其一招带过,细致入围,好似一滴水珠融于大海,纵是惊涛骇浪袭岸撕云,那水珠亦是毫发无伤。
战了一会,张辽脸上竟『露』出欣赏之『色』,赞道:“好本事,仅此二十招,冠军侯之位你也算当得!”正当交战之时,典满已是杀到腰引弩军前,转眼间,典军师卫军凭着在沙场中磨炼出的纯熟技巧和战场直觉,轻而易举就能躲过箭雨的袭击。
“杀!杀尽这群弩军!”“架盾!盾兵,向前压!”这时,双方彻底打成了交手战,城内被腰引弩军『射』中的兵卒数不胜数,但在典满的袭击下,腰引弩军的损失也是严重至极!城内曹洪、司马懿组织反扑,李典歇息片刻,带伤参战。
这场撕杀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午后,城门外到处都是横流的鲜血,吕布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到处都是。而小沛的城头上,曹军士卒也死伤无数。甚至在一段城墙上,双方因为拼了命,那一墙到处都是残肢断肉,尸体到处都是红的,自己人是红的,敌人是红的,站着的是红的,倒下的也是红的……
而此时则有一人来到指挥作战的陈宫面前,此人亦是姓陈,名登,表字元龙。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三章 乱战小结
第十三章 『乱』战小结
吕布军阵中,只见一个人打马走至陈宫身边,其人额下一缕短须,相貌虽不出众,却也有着几分儒雅幽气,此人便是如今名义上的广陵太守陈登。
只见陈登打马走到陈宫身身边,看着厮杀震天,血流成河的场面,儒雅的他却似乎没有丝毫不适,幽幽的看了一会,方道:“好一场血战”
陈宫听到陈登的声音,眉头一皱,他对此人一向都有些不满,但面上亦还需要过得去:“是你?元龙不在徐州,到此却有何干?”
陈登笑着摆摆手,好似没有听出陈宫话中的不喜:“登奉温侯之名,将三位夫人送往下邳,然后随军出征,今特来回报。”陈宫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在说什么。
“哎大不智也”陈登幽幽的又说出一句,便见陈宫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说什么?”陈登笑着道:“我说军师一向计谋百出,为何此番用兵却如此不智?攻城之战,本非我军所长,如此空耗军力,却不知等曹『操』大军来时,又当如何?”
闻听曹『操』之名,却见陈宫的脸上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中的怒气也卓然上升,陈登幽幽道:“空耗军力于此一城,即便吃下,又有何用?曹孟德不死,我军终难安宁。”
却说此时场中曹昂、许仪大战张辽,初时尚能凭借夹攻优势和一股浴血的气势与其一战,但久后已然难支。后不得已,史涣亦来助阵,三人同战张辽,却也是吃力至极,若非曹昂跟随童渊练得一双好眼力,能细致入微的察觉张辽刀锋走势,堪堪防御住,三人早已是其刀下亡魂了。
张辽虽然旧伤未愈,但以一敌三依旧攻多守少,此时却见其身子一晃,马匹正迎曹昂面前,人到刀至,犀利森寒的的刀锋割裂空气直迫曹昂眉心。
曹昂此时虽然疲惫但也只能硬挡,当下向后一仰,仰面折腰,接着瞧准张辽刀头,三尖刀横至与前,挑向张辽腕门。如此二人便是两伤之局,迫的张辽稍稍收刀。
冷艳的刀锋仅差毫厘紧紧的贴着曹昂的鼻尖掠过,只刮的曹昂面上生痛。此时张辽已然看出些门道,这曹昂的招式似与昔日张济的侄子北地枪王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随长声笑道:“好小子!有些门道,怪不得敢与某家叫板!”
曹昂此时已是没有精力和闲心回答他,只是与许仪、史涣胡成犄角,紧紧的守住自身,与张辽拼力周旋。
至于另一面,吕布只身迎战三将,却毫无败北之势,打得难解难分,胶着恶战,手中方天画戟舞动数道残影,以攻对攻,大开大阖的力压三员虎将。
一边交战只听吕布大声喝道:“张飞!你的蛇矛气力不济,是否多年不用,生锈了吧!”张飞怒喝一声:“放屁!三姓家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强起气力,蛇矛骤然回切吕布肩膀,招式转换如行云流水,无有生塞滞待之处,竟比适才舞的更加炉火纯青。
吕布见状,心下暗叹:张飞武艺虽不及自己,但这股子硬气却没废掉。却说四人酣战,吕布终究是一人之力,渐渐的落了一丝下风,但要将其击败,却也几无可能。
翻翻滚滚又是三十个回合一过,突见赤兔马欺身与张飞马前,方天画戟凶猛反扑,力扫张飞头颅而去,关羽、甘宁见状急忙架刀阻隔,只听兵器相交,铁器隐有雷鸣之声,两方士卒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口。
突听场中‘哧啦’一声,却是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离阵,却是吕布走马而回,肩上一处甲胄被关羽刀锋擦落,鲜血微流,再观张飞,头上盈盔已然被画戟挥落与地,吕布虽然受伤,但就武将立场而言,此一战却是他胜了!
忽然只听吕布身后鸣金声起,却是陈宫下令鸣金收兵,关羽驻马静静的打量着一脸淡然、无事的吕布,额首一声道:“走好,不送!”
吕布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转马而走道:“关羽,普天之下,让本将敬佩的豪杰不多你算一个!”而那边的张辽亦是收刀转马领着手下军卒徐徐退去,看着渐渐远去的张辽,曹昂心下一松,接着稳了稳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不由的一丝苦笑
一场血战,就这样草草收场,却有些让人始料不及,战场上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意外,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靠得住的。但不管如何,吕布军却是终于退了对于曹昂来说,小沛保住了就是胜利,这,比什么都来的强。
吕布军营——却说吕布率军回来,其麾下成廉见吕布受伤,遂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吕布一手甩开,镇定自若,仿如无事般的向陈宫与陈登走来。
只见吕布面『色』微微发白,显然有些气力不继,肩上断甲下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刀伤,陈宫默默的看了半晌,道:“温侯,您太大意了,怎可与关张等人意气用事?”
吕布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豪言道:“没事!若非为了分出胜负,这一刀也可省了,张飞在两军阵前被吾扫掉樱盔,吃亏更大!”接着环视着众将道:“若是不给他点苦头,谅这环眼贼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归阵!”
诸将尽皆大笑,吕布回首问陈宫道:“为何鸣金?”陈宫犹豫半晌,随即将陈登之言相告与吕布,吕布闻言额首道:“也对,若是不能破得曹『操』,纵是夺回小沛,亦然无用,元龙之言甚善!”随即传令,将军马向西撤移三十里,陈兵于平原之上,与曹『操』一决雌雄。
回到城中,曹昂刚一下马,便感到腰部有些不适,用手一『摸』,竟然血淋淋的一片,史涣大惊失『色』,刚要说话,却见曹昂不留痕迹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稳定军心。”
史涣愣愣的看了曹昂半晌,随即转身抛开,去寻医者去了,而曹昂腰间虽被张辽刮伤,但依旧好若无事的向诸将走去,心中暗叹道:“现在与张辽作战,果然还是太早了吗?丫的!”
夜间,曹昂拍在榻上,旁边十余盏灯,医官仔细的检查了一阵,得出的结论是,伤口看着吓人,但只是皮肉伤,未曾划破筋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曹昂受伤,几乎少有人知,就连司马懿和甘宁也未曾告诉,毕竟大局比什么都来的重要,此时曹昂的身边唯有史涣陪伴,只见其端了一碗汤『药』走来道:“将军,服『药』吧。”
看着史涣手中黑漆漆的东西,曹昂不由的开始踌躇,毕竟对这个时代的的医生没有什么信心,既没有安全认证,也没有防伪商标,吃死了怎么办?
“报!”门外一个声音算是暂时解了曹昂的心神,遂急忙道:“讲!”“禀报将军,童枪师求见。”曹昂闻言低头细思了片刻,“让他进来吧。”
只见童渊颤巍巍的支着木杖走入,看见曹昂受伤,竟是没有任何惊讶,淡淡的将手中的一包『药』粉放在榻上:“伤『药』,有效。”
曹昂看着榻上的伤『药』,疑『惑』道:“师傅,你如何知道我受伤了?”童渊轻言道:“走路时,看出来的。”
不愧是武术大家啊,只从走路就能看出弊端,曹昂摇首笑道:“多谢师傅了高顺怎么样了?”高顺自被俘后,无论曹昂说什么,他一直缄口不言,曹昂算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油盐不进’。无奈之下,便将其暂时收押,并劳烦童渊看管。
童渊沉默了一会,出言道:“今天,吃饭了。”曹昂出了口气,他不投降不要紧,就怕他自己饿死,也不知道这童老儿怎么办到的,竟然能敲开这榆木疙瘩的嘴?
“为什么不杀高顺?”曹昂闻言奇怪的抬首看了看童渊,“他伤了你叔父还有,司空也不会放过他。”看着少语的童渊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曹昂心中暗奇,接着抚了抚头,笑着说道:“凭感觉,觉得让他死了可惜。”历史上高顺被俘后,便缄口不言,跟随吕布一同赴死,曹昂每想到此,便不由的觉得惋惜。
童渊沉默片刻,接着道:“小沛城的宵禁令,是你下的?”“不错啊。”曹昂心道,这老儿今日犯了什么邪乎,两个月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日说的多。
只见童渊默默的深思了一会,方才出口道:“伤好后,若是无事,便寻我习枪吧。”曹昂闻言,呆了片刻,突然言道:“师傅,你终于开窍了,要交我枪法?”
童渊只是淡淡道:“习我之枪大不易。”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曹昂也未多想,只是笑着追问道:“师傅,为何突然要教我枪法了?”
童渊沉思片刻,接着借曹昂之话答道:“凭感觉,你不学可惜。”接着便不再答话,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却听童渊突然言道:“原先我受召来许都,非是自愿,但恐被害,故而只教你枪机异日,若你能拥兵百万,吞吐风云之时,希望你还能记得你今日的‘惜贤’‘抚民’之举。”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四章 曹操之叹
第十四章 曹『操』之叹
两日后,曹『操』的大军终于赶到了徐州。中原双雄,智将曹『操』与战神吕布的生死一战,即将展开。曹『操』此来为了对付吕布的并州狼骑,虎豹骑以全部改成‘双马蹬’与‘战马刀’的配备,另外尚有刚刚组建不久的连弩营(即诸葛弩),就连训练未曾完毕的背嵬军也一并前来。看来,为了剿灭吕布,曹『操』可算是卯足了全力。
曹军来到小沛,并没有入城,反倒是居于小沛西侧而据,曹昂明白曹『操』的意思,心中暗暗感激,这是在为其阻挡吕布攻势,不让先锋军再有损伤。
流火逝去,天气渐凉,自曹『操』来后,两方一直没有正式交锋,曹『操』只是下令严加戒备,休整军卒,但曹昂明白,曹『操』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父亲一定在和他的谋士们策划着,当然,这并不能为他所知。
后来,曹『操』亲自到小沛看望了夏侯惇,还接见了刘备,刘备拜见曹『操』时,很有几分悲剧『色』彩,此时的曹『操』已然知道钜野之战所发生的一切,但事情是他儿子办的,曹『操』纵是有不满,亦难发出,只得在刘备要大礼参拜时,亲自将其扶起,表示以尊重,两人执手相谈许久。曹昂知道后不由感叹,若是清平盛世无事之时,此二人或可成为莫逆之交,但世事弄人,生于『乱』世不知是这双雄的幸还是不幸一世征战,半生宿敌。
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当曹『操』亲自送刘备从小沛衙中走出时,刘备的脸上泪如雨下,感叹不已。明日便是本月初七了。这一日气温已是骤然下降,天『色』微阴,凉风凄凄,曹『操』精神抖擞,默默的瞪视着刘备走远后,突地一转首,冲着一直恭候于外的曹昂道:“随我进来。”
进去之后,只见曹『操』稳坐于上首,喝了口温水,缓缓道:“一军之首为何?”曹昂闻言肃然道:“自是将帅为首。”
“不错,士卒如体肤,将帅为头颅。从元让受伤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此次先锋军的首帅,数万生灵,皆在你手,你用计却怎可不慎?”
曹昂轻叹口气:“孩儿知错,父亲教诲,孩儿自当谨记于心。此事孩儿已‘割发代首’向刘公赔罪了。”曹『操』闻言额首道:“也亏得你机谨。至于那个高顺,你是怎么打算的?”
曹昂闻言说道:“高顺虽然迂腐,且又伤了夏侯叔父,但念在其人本领卓越,又是忠义之人,孩儿希望父亲能给我一段时间。”
“他昔日统领的陷阵营伤了我军诸多士卒,军中将领许多都吃过高顺的苦头,若不杀,怎对三军交代?”听着曹『操』淡淡的回答,曹昂急忙道:“人才难得,望父亲给他一个机会。孩儿定想办法劝服与他”
默然了半晌,却听曹『操』轻言道:“『138百~万\小!说网』完,曹『操』眯着眼环顾四周,指着北面道:“将那扇窗打开。”待曹昂打开之后,曹『操』方道:“昔日我始举孝廉之时,天下大『乱』,朝廷征为父从军,封为典军校尉,从此告别往日闲散生活,征讨四方贼寇,初时我之愿望,是死后于墓碑上,题曰: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哪里又曾想过今日?”
曹昂心中好奇,不知曹『操』为何如此说来,却突听其言道:“你近来征战徐州,觉得吕布是何等样人?”曹昂闻言细思片刻,方道:“吕布勇武非常,且善于统兵当为一时之雄。”
曹『操』笑了:“吕布不可以‘雄’字而括,该当为‘杰’。”曹昂闻言疑『惑』:“父亲,吕布其人,为天下忠义者所不齿,其两番背主弑父,杀丁原、董卓,天下谓之以‘暴、狠、残’,但凡为‘杰’者,莫不为君子之辈,唾弃于小人,吕布此人,又怎么能以‘杰’字而论?”
曹『操』摇首道:“你能如此说,也算品得世间三味。但只可以就天下太平之时而论,若逢『乱』世之时,大忠似『j』者,大伪似真者,何以之多?‘周公恐惧流言日,世间无有完人,君子贼子,概不可以一朝而定,当为以时势也吕布此人,幼年善马,弱冠之时声名便响彻五原,若逢孝武皇帝治世,当为卫青、霍去病之杰,唉可惜、可惜。”
曹昂听闻曹『操』之意,竟似有相惜之情,然曹『操』既然作此感慨,足可见已然对破去吕布胸有成竹。只见曹『操』抬起头来,望着桌旁的两把佩剑,突然开口道:“子修,你去案上取一把剑,舞上一舞,与孤瞧瞧。”
曹昂虽然疑『惑』,但也是领命而去,轻轻的拿起桌上的一柄剑,认真的挥舞起来,他虽不太通明剑道,但因卖力,舞的也算有模有样,曹『操』默默的看着曹昂舞剑,眼中似是闪烁起了一丝神采,少时舞毕,只听曹『操』突然道:“吕布一死,中原则又少一猛士,胡虏当又少一劲敌然,他却又不得不死。”
曹昂终于明白曹『操』在感叹什么,他在感叹着世道的无奈,感叹着世间的不如意与悲凉。少时,只见曹『操』突然言道:“子修,日后的守卫中原的重任只能是你们一辈的事了。”曹昂肃然道:“不,天下仍需父亲坐镇守护。”
曹『操』笑着摇摇头,接着指着曹昂手中的剑道:“此二剑,案上的为倚天,你手中的乃是青釭,皆乃为父至宝今日,这青釭剑便传与你了,不要负了冠军侯的声名,日后要将它『插』在大汉漠北、西外的土地上,这是为父一生最想,却又不能去做的心愿。”
曹昂随即拜谢,接着沉默良久,方道:“父亲,孩儿相信,倚天也会一起随军出塞,『插』与外虏的土地之上。”曹『操』闻言,少有的开怀笑了,笑的和平日很不一样,有一股恢宏的气势
五日后,曹军终于开始向徐州前进,曹『操』着夏侯惇留守小沛养伤,并派曹仁镇守。大军屯与北线,并令曹洪守住右屯,临于泗水,与吕布大军遥遥相望。不过,在军中,曹昂没有见到夏侯渊、于禁以及徐晃,问起郭嘉,浪子也只是轻轻的一眨眼,然后笑道:“将军请猜。”
曹『操』并没有对曹昂说出他的计划,只是给了他一份战报:吕布自领中军五万居中,使张辽引一万士卒居前,成廉引一万居后策应,魏续引一军傍水与曹军右屯营的大将曹洪相对。战报中,却是没有什么值得细细思考的信息。
魏续军营——“将军,此事要不要汇报与温侯,请陈军师谋算,再作定夺?”宋宪看着眯着眼的魏续问道,魏续眯着眼睛,狼一样的望着远处:“不必了!陈元龙今日之言甚和我意!又何必事事都去问陈宫!”
日间陈登奉命押送粮草来到魏续帐中,曾对其献计攻打曹洪军营,以立大功。魏续身为吕布妻戚,早对陈宫位在其上有所不满,一番思考下,便欲进军。
见宋宪疑『惑』,魏续起身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事事都要请示温侯,便是事事推托责任与温侯,则贻误战机。那是庸将的做法,如此要我等何用?”
接着便见魏续仰首道:“此时曹军目光所在,皆是温侯,对我等必不留意。敌右屯之将,乃是曹『操』族弟曹洪,一个靠着裙带爬上来的蠢货,若我亲往,只需一击,便能将他击溃,然后引军背河立寨,迅速南下,直『插』曹『操』中军侧翼,以温侯之能,必可正面攻击,就算不能捉得曹『操』,也可令敌军丧胆亡魂,如此徐州无忧矣!”
看着魏续此时那般藐视天下的气势,竟颇有吕布之风,宋宪心中也是暗动,或许,这便是二人立下大功的良机呢?从此他宋宪或也可力压张辽,位居八健将之首呢?
看着宋宪意动,魏续急忙道:“此事乃我负责,你若不敢,那胜负便皆有我来当之,有罪由我魏续去领,有功,当也有宋将军的一份!”
宋宪被魏续激出豪气:“将军说的哪里话?此事既定,便当我与将军共同负责,有罪当有我宋宪一半!”
吕布军中——“温侯,听闻徐晃已出兵拿下任城,登恐郝萌、许汜非其对手,登愿往相助。”吕布闻言淡淡的看了陈登一眼,挥『138百~万\小!说网』。切记,紧守萧关,待我这面破了曹『操』,便往相助。”陈登遂道:“如此,登告辞了,温侯切要小心、”说完,便见陈登眼中似是闪过些许笑意,接着便退了出去,帐内再无声息。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五章 偷取徐州
第十五章 偷取徐州
黎明的水气蒙蒙的笼罩着泗水河边上的曹洪军营,晦暗似是连河水的奔腾喧闹都隔的远离开去。连续数个时辰守在哨楼上的几个哨卒,此时又冷又困,疲倦的双目正不停地打架,偶尔在伴上几个喷嚏,显得是极为疲惫。
“他娘的,眼瞅就要入冬了,军司马还不早点发冬装,是想冻死老子吧!娼『妓』养的!”一想到这,那打喷嚏的哨卒便开始骂娘抱怨。
“行啦。谁个不是呢?”另一个哨卒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有两个时辰便换岗了,在坚持会,回去好好的睡他娘一大觉。”突见前一个哨卒『揉』了『揉』眼睛,远处似乎有着大片的黑影正向军营而来,“老哥,你看那是哪的人马?”另一哨卒『揉』了『揉』眼睛,但见浓雾飘过后,便清晰的望见到一支人马正想着己方潜来,急忙道:“不好,徐州军偷营!”
号角声顿时在曹洪军营响起,率军偷袭的魏续听得角声,大喝道:“冲啊!”便见前部一排箭带着尖细的破空声飞了过去,接着万千军马嚎叫声冲向曹洪军营。
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魏续军人影纷纷而至,一时间人马呼鸣,战马嘶叫声不绝于耳,但见曹军大『乱』,显得异常的慌张。那边宋宪指挥弓卒有条不紊的抽出箭支,皆是过了酒的箭头,其一声低喝,但见火箭直飞入寨,“呼~~”只见拒鹿角和营寨顺时被烧着了一大片,大火瞬间便照亮了天空。
“偷营!徐州军偷营了!”“救火!救火!”“不要慌『乱』,准备迎敌!”正当曹军开始整顿反击时,却见曹洪全身甲胄的率军来到军中,观望了下前营的大火,以及后营的『马蚤』『乱』的己军,曹洪一提手中刀,喝道:“弃营!全军与我渡泗水,奔昌庐走!”
与此同时,魏续军马大队冲上,战鼓声中,宋宪提枪一马当先冲过来扫清道路障碍,将曹军如朽木般的分劈开来。
“曹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宋宪虽然叫语嚣张,但曹洪并不停留,亦不理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