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中充满了疑『惑』,前番曹昂曾留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且战且退,边打边拖,将高顺军马引至徐州边境钜野,到时曹昂屯兵设伏,一举歼灭高顺主力,重夺沛城。
“兄长,您再此思虑了一个下午了,究竟所谓何事?”刘备闻言抬首,只见一绿装之人昂首阔步入账,正是刘备之弟,武圣关羽。
”唉二弟,此番曹昂安排我等引诱高顺军马入围,为兄心中不知为何,总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关羽奇道:“兄长,何处不妥?”
刘备摇首奇道:“我也说不出,此番设计引诱高顺,这曹昂所布极为周密,为兄仔细推敲,却无疏漏,但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此子见识甚远,用计不下于当年曹『操』,唉”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八章 一算刘备
第八章 一算刘备
朝阳之下,高顺大军正急匆匆的向着西北而去,其中八百陷阵营浑身杀气冲天,各个身体壮硕,正是高顺张辽带往追击夏侯惇的大军。
“将军你看!”张辽抬头一看,但见前方尘土飞扬,一众彪军顷刻间截住高顺、张辽的去路,为首一人面容干练威武,正是刘备。下首绿袍将军和黑甲大汉分别是关羽和张飞。
“刘备,无耻之人,你竟然联合曹『操』,意图谋害温侯,高顺今日来此,定要将你这小人碎尸万段!”刘备听高顺之言,叹气道:“将军,你道备乃无耻之人,那吕布当初夜袭徐州,夺我州郡之时,可曾有信义二字?”
高顺闻言眼光一寒,多言无益,且先试试这刘备究竟意欲如何。“上!”高顺大喝一声,只见高顺军马以陷阵营为首,全军直向刘备冲去。
两军交战之时,但见张辽左冲右杀,手中冷艳刀如一招魂幡,所过之处,刘军士卒尽皆倒地。“当!”只听一声巨响,一杆巨大的青龙偃月刀将张辽手中长刀架住,张辽眼中一寒,冷冷然道:“云长!”
青龙偃月刀、武圣关羽,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当张辽一眼看到青龙刀时,就意识到眼前人是关羽。天下武将,最有名气的莫过于第一杀神吕布,以及曾在虎牢关与温侯战成平手的关羽,张飞。
看到关羽当前,张辽心中升起一丝酸意,他与关羽也算神交已久,暗自佩服,只是互为对手,各为其主。关羽架住张辽手中战刀,道:“文远,你乃忠义之士,吕布何等样人,公自知之,为何还要效忠于豺狼之徒?”
“云长,多说无益,温侯何等样人,我自知晓,无需公来告知!”说罢手中兵器用力卸开青龙刀,两马相交,一个手中青龙刀直如浩瀚之海,一个冷艳锯如一抹寒霜。且武艺都值巅峰,一时间却是难解难分。但明眼人却可一眼看出,数十招之间,张辽当有七招自守,三招反攻,比之关羽还差了一些。
不说张辽战关羽,单说高顺领军直『逼』刘备,刘备虽有张飞为臂助,怎奈兵力差之高顺不止一筹,待苦战之后,终究是抵敌不住,刘备军终为高顺所败,退往西北而去。
此时张辽与关羽已是战了约有五十余合,关羽纵然武艺绝伦,但对战张辽依旧难以立破,但看己方军马撤走,关羽轻叹口气,接着言道:“文远,今日胜负暂且保留,日后若有机缘,关某当在与你一决雌雄!”说罢便转马而走。
看着渐渐远去的刘备军马,高顺『摸』了『摸』颚下的浓须,对着一旁的斥候道“速去打探,看刘賊军马屯与何处!”
几个时辰后,斥候随即回报,刘备并未疾走,而是将兵马屯与西归要道,安营扎寨,以防高顺兵袭。
待听到汇报后,张辽与高顺不由对望一眼,过了片刻,只听高顺言道:“看来夏侯敦果然死了!”
张辽沉默一会,摇首道:“暂且不急,我等明日再战一阵。”次日,刘备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顺大军前来,皱了皱眉头,对着张飞道:“三弟,一会出战,暂由你去迎敌!”
只见一身黑『色』戎装战甲的张飞哼笑一声,放声豪言道:“大哥放心!所有人!随我杀过去!”
此时,高顺方到刘营,看着数百张弓搭箭,欲将己方军马摄穿的刘备,高顺冷哼一声,刚想派陷阵营打头解决了这些障碍,忽听一声牛角声响,但见刘营打开,数百精骑在一员黑甲上将,坐下一匹乌骓马,手中丈八刚点矛,遥遥与高顺摆开阵势。
“哈哈哈”一声震彻天宇的惊天豪笑,“燕人张飞在此!哪个不怕死的,竟管上来一战!”
“张将军,好久不见了。”高顺微笑着走上前来,张飞环眼怒视着高顺半晌,随道:“高顺,莫不是想与决一雌雄!”
“非也”高顺微笑着道:“只是将军对我家温侯礼数不周,温侯时常挂念,今日特让高顺请将军回徐州一叙”
“你!”张飞脸『色』顿时大变,但见其双目怒火中烧,恨不能平吞了高顺,“高顺,放马过来!”说罢坐下乌骓马出,手中钢点矛支取高顺而去。却见高顺微一挥手,陷阵营急急挡在张飞与高顺之间,令其难以逾越。
“高顺!你这贼子!连与爷爷一战的狗胆也没有吗!”高顺闻言冷道:“笑话,张飞,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叫阵?”
“啊啊啊啊!”乌骓马前蹄猛然抬起,只见丈八蛇矛在张飞手中一个伦圆,一招横扫千军如风雷般宣泄而出,四名陷阵营的军士如迅风下的秋叶,瞬间被扫出丈外有余,接着便再无生息。
“好力气!”想到昔日张飞酣战温候时的神勇,高顺不由暗自心惊,“杀!”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随着高顺的呐喊震响天际,不绝与耳的马嘶人沸声中,以陷阵营为首的军队尽皆出马,张飞咬牙怒视着高顺,大吼一声,但见雪亮的蛇矛伴随着敌方的血『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帐中的刘备和关羽互相对事一眼,接着便听刘备喝到:“上,守住此处,务要让高顺进军!”
以张飞为首,刘备军开始依山而守,全军开始了对高顺君猛烈的反击,特别是关羽张飞所率领的轻骑,是从河北平原随刘备东征西讨多年的近军,面对强大的陷阵营和成千上万多己方数倍的敌军,依旧是有一拼之力。
看着奋勇作战的刘备军,高顺终于下定了追击的决心,这分明就是为主军断后争取时间!想到此处,高顺转手对张辽道:“文远,即刻传令,全军奋力突战,速败刘备!我要破了曹『操』的先头军,夺下夏侯敦的尸首!”
高顺终于下定决心,此后其军马与刘备连战连胜,五日内力克刘备五阵,声势骇人,直追刘备军到达了徐州边境的锯野。
锯野地势险要,草木丛生。此时,月明当空,秋风『荡』起刘备身上那一袭单薄的衣袍,凌空劈啪作响,刘备军马在狭长的锯野道中,犹如迁徙的兽群,躁动不安。
终于,远处的曹军大营已是显『露』眼帘,刘备兴奋之余,也是有些疑『惑』,为何要将营寨扎与此处?
“刘备!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刘备猛然回头,但见以张辽为首的高顺大军已然杀到,随即急忙率军直冲入营,张辽亦是穷追不舍,直冲入帐,誓要先杀刘备,后夺夏侯惇之尸。
“刘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刘备转首对着张辽笑道:“张将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且看今日是谁中伏!”
话音刚落,便听两头山坡上杀生四起,曹军从两边的山坡上尽皆起身,一时间,但听杀声震天,响彻四野。
张辽顿时『色』变,看着一脸得以之『色』的刘备,不由的使劲握了握手中的冷艳锯
北风似刀,曹昂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营中正在对持的刘备军和高顺军,嘴角的冷笑渐渐升起,“准备!放箭”
此时的刘备正得意间,突然看见四周的营寨中四处堆放的干草粮袋,心中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一股不详的念头升至心头,接着抬头看了看四周山坡上的曹军通明的火把,瞬息间,脸『色』变得惨白!
“放、火!”明月当空,伴随着凄厉的牛角之声,一支支火箭将漆黑的夜空照的通红,『射』向了下方堆满干草、火料的军营之中。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九章 将府三英
第九章 将府三英
“刘备,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天下何其之大,会装蛋的不只有你一个!小爷也会装!”只听伴随着牛角声,呼啸的火箭将漆黑的天际映照的恍如白昼,一道道的火箭『射』入下方的营磐,顷刻之间,谷中的军营火势冲天而起,几成燎原之势,星空下的烈火所带起的硝烟漫布钜野当空,热气滚滚,侵人心肺,灼人体肤。
“不要停!继续!加强火势!”曹昂不断催促着手下的士卒将火箭『射』入下方的军营,此时正值爽秋,天气虽不闷热,但温度也算燥干适中,营中的烈火已是难以熄灭,士卒纷纷向外飞跑。
“兄长!这是”看着身边不断升起的凶焰以及硝烟,关羽一向淡定的面容上也出现了几分少有的惊慌。刘备的牙齿紧紧的要在下唇,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原来如此,自己潜意识中一直担忧的就是此事,钜野草木极盛,火势一起,极难扑灭,火攻!想到此处,刘备一改平日的谦和风度,手持双股剑喝道:“全军随往我里面冲!”
张飞闻言大惊道:“大哥!里面火势太旺,进去的话岂不死路一条?”刘备沉言道:“只有往谷里冲方有一条生路,这曹昂既然设伏放火,谷口必有准备,我等若向外冲则吉凶难定!”
关羽目光一寒,冷声道:“这曹昂好生毒辣,为了全歼敌军,竟欲牺牲我等!此事,关某定不与他干休!”
刘备沉声道:“若只是为了全歼敌军倒还好说,就怕这曹昂”话到此处,也无下文。刘备领军向着营内深处冲去。”
此时的张辽也是被困火海,他自是没有刘备三兄弟等人这诸多的想法,见营内火势冲天,狠狠的咬了咬牙道:“中计了!”随即率领手下打马向外而去。
正在此时,正东方向突然现出数杆大旗,分别书“李”“吕”“曹”等字,所到之处,张辽手下纷纷逃避,旗下战将正是李典,吕虔,曹洪等人。
三将切断营口,军马到处,张辽军卒纷纷落马,更有怯战士卒一见此般阵仗,便拜服余地,弃械投降,再不敢动转分毫。
却说张辽率领一支亲军,正向营口奔逃,但见三将拦路,瞬间将张辽围在核心,欲生擒下来。
“来吧!”只见张辽大喝一声,接着手中长刀犹如一道电光,直接率众冲向三将,清冷儒雅的面容此时全是愤然与嗜杀。
“呵呵!张辽,你果然是个将才,在此情况下,尚能与我军对持,不过你好好看看西面!”李典见一时拿张辽不下,便出言扰『乱』张辽心神道。“西面?那是谷口处!”张辽心中一惊,那里有高顺将军的殿后军马!
却见李典眼中寒光一闪,趁着张辽分身之际,一招刺中张辽右臂,但听一声惊天怒吼,张辽眼中血丝泛滥,其一手拿住李典枪头,咬牙硬生生的将其绞碎,接着把枪头一抛,李典大惊,只见那枪头瞬间将其头盔击落尘埃,满头长发胡『乱』的披散与肩。
“挡我者死!”只见肩头鲜血喷『射』的张辽如一头被激怒的雄师,率众突杀而去,期间身后又挨了曹洪两刀,浑身鲜血淋漓,但却一往直前,无人能当,带着一身的烧痕及枪刀之伤冲杀而去。留下了一脸诧异之『色』的李典等人,面面相觑
此时谷口处,高顺的后军亦是为曹军典军师卫营所攻,领头者乃是曹昂副将甘宁以及军司马,司马懿!按照曹昂吩咐,典军营分为五路,乘高顺望见火光,急忙赶往相助时,乘『乱』从后袭击。
一时间,高顺军马大『乱』,黑夜中背后敌方五路军至,有高顺军和曹军打的,亦有高顺军和高顺军打的,但是大将甘宁行到所处,两军尽皆退却,甘宁军马在场上好似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向高顺本人杀去!而其所部,竟不过二十余人。
在这数日间如狼似虎追击刘备的军马面前,甘宁却可在其前威风八面,纵横无敌,这是何等令人艳羡胆寒的勇武,此时张辽未在,高顺军中再无一人可挡其锋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典军师卫营似是特意切断高顺本人与陷阵营联系的趋势,只见高顺左突右杀,但其一手『操』练的陷阵营军卒似是离其越来越远,高顺的额上不由滴下了点点汗珠。
“哈哈,合该老子立下大功!”只见甘宁已然率军杀奔高顺面前,“高顺匹夫!你此战已败,还不『迷』途知返,下马受降!”
“放屁!匹夫,有什么手段,你使出来便是!”高顺自随吕布以来,可谓战必胜,攻必克,但自濮阳之战起,便屡屡受挫于曹军之手,此时闻甘宁之言,更是羞愤难当,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舞起手中长枪,来与甘宁决战。
在西面,高顺的陷阵营也被一众彪军马骑『逼』至一处高地,而此高地上所立一人,身着铜甲,头戴盈盔,一脸冷笑的看着下方的八百陷阵死士——司马懿“发令。”
角声冲天,曹军的步军当前,竖立盾牌,战阵四合,鼓声如雷;其后弓弩手齐备,数千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场中的陷阵军卒。此时,陷阵营无高顺调动,指挥不灵的劣势立时暴『露』出来,阵角大『乱』,人卒『乱』奔『乱』突,互相踩踏,却依旧难以逾越围合半步。被压的无法收拢阵列,自家压垮自家。
“放滚木。”在司马懿淡淡的下令声中,陷阵军背后依靠的高地上,只见一段段巨大的圆状檑木顺着高丘,雷鸣般突砸下来,无可阻挡的滚雷木、密集成群的箭矢在一声声惊天、悲鸣的呼声中,纵横天下的陷阵死士一个个魂归地府黄泉,完成了他们生命中的最后的篇章。
而那边正与甘宁的交手的高顺心中悲凉,随自己转战四方的军卒就这样丧失殆尽,自己一手调教的陷阵营从此不在存于世间,想到此处,纵是如高顺一般的铁汉,眼泪亦是从虎目中缓缓而下。四十余合后,只听一声巨响,高顺手中长枪被击落尘埃,在高顺跌落下马后,甘宁的长刀则是瞬间架住其咽喉,令其再难动弹分毫,“来人!给老子绑了!”
钜野一战,曹昂以火攻之法大败高顺、张辽。张辽受重伤突围远去,随其突围的兵卒不过仅十余人而已,高顺救援不及,被司马懿、甘宁从后方袭击,司马懿先断帅、兵联系,后以多兵种配合四合围法,并配上滚木礌石,全歼纵横天下的八百陷阵营,而将军府第三号人物甘宁则是生擒了敌将高顺。钜野一战,不仅仅是冠军侯,将军府大总管以及其副将甘宁在河南之地亦是名声鹊起。
但是,令曹昂、司马懿都没想到的是,此一场大战中,刘备居然逃出生天!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章 给你交代
第十章 给你交代
建安三年九月,钜野的一把大火彻底击溃了高顺的军队,张辽负伤西去,陷阵营死伤殆尽,而高顺本人亦是被甘宁生擒,徐州的局势顿时急转直下,而曹昂则是在吕布等人未曾反应之时,连夜出兵赶往小沛取城。
钜野以西,小沛城下。小沛城位于徐州城西南,是徐州主城挡住西来的一处重镇。虽然不大,但却好入针钉,一个不注意,就会在徐州城旁被扎上一下。
曹昂在典满许仪及一众部将的拥簇下抬首望着并不高耸的城楼,如今城中已无大将,此城可算是囊中之物。但见曹昂身后,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攻城士卒已经蓄势以待,排列着整齐的方阵,踩着整齐的步伐,在李典的指挥下向着小沛城头汹涌而去,犹如一道道钢铁洪流,瞬间便席卷了整个小沛城。
“将军”曹昂回身望去,却是司马懿不知何时打马来到其身后,“仲达,你看这小沛城几时可下?”司马懿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酣战正激的小沛,曹洪已然身先士卒,跨步上城,连斩十余人首。“最多不出一个时辰。”
曹昂点了点头,司马懿续道:“将军,刘备还活着”“此事我已知晓了,刘备现在何处?”司马懿道:“正率领残部,前往小沛途中。”
看着已是占满了小沛城头的曹军士卒,曹昂疑『惑』道:“只是我不明白,刘备为何会没死?”司马懿叹口气道:“他没有往谷外而去,反倒是迎火直冲入谷当真是了不起。”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曹昂仰头看了看天空,半晌方道:“传令全军,一会入城后,但有扰民、擅取民众财物者,斩!入城后,发宵禁令,传令整个城内民众百姓,夜间不得外出,各家自守,亥时后还有在街上者,以逆贼论处!”离曹『操』大军前来尚需数日,吕布若知曹军先锋以屯与小沛,必来攻取,而曹昂在这期间要做的就是紧守小沛城,等待大军入徐州。
司马懿闻令转马而去,却突听曹昂言道:“另外,入城后,让史涣速来见我。”
在一个时辰的浴血拼斗下,曹昂大军便迅速的攻下了小沛城,如此,徐州的犄角之势被打开了一道缝隙,只等曹『操』前来,便可汇聚全军与吕布决战,曹昂入城后恩威并施,既不许士卒夺民财物,又颁布宵禁令严禁全城,既不扰民亦不纵民,牢牢的把持住了整个小沛城。
就在安顿完全军之后,夏侯惇在左右的扶持下来到小沛正衙,因为鼻骨上的伤需要包扎,所以此时夏侯惇的双目尽被帛布遮盖,好像是盲人一般,曹昂此时正与府衙门前安排各营屯位,见夏侯惇前来,急忙上前扶住他:“叔父,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到这里干什么?”
夏侯惇扬了扬头,高声道:“你做的很好,本将受伤之时,士气不稳之际,你内定军心与俄顷,外破高顺与须臾,夺取了小沛城,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有后将军坐镇,我完全放心,言尽于此,我回去了”
说罢在从人的引导下转身而走,一边走一边高声道:“诸位将军!惇养伤期间,行动不便,别有点什么事就来惊动我,有后将军在,我军稳得很!”
诸将官闻言,脸上都显示出了释然和激动的神『色』,曹昂亦是心中暗叹,别看夏侯惇蒙着眼过来区区几句话,却是对稳定军心大有用处,一则当众将军权尽付与曹昂,打消了众将心中疑『惑』,二则是稳定军心,让全军都知道他夏侯惇依旧是稳稳的横在诸人身后,一旦情况危机,他会在全军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就在小沛城一切安抚修葺妥当后,刘备已经领着他的残兵败将来到了小沛城,曹昂接到信后,立刻引着众将出城迎接。
看着远远而来,一身狼狈烧伤,没精打采的刘备,曹昂按耐住浓浓的笑意,上前两步讶异道:“刘公,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般”
曹昂话音刚落,忽然心头警声,但听马蹄突响,青龙刀锋利,明亮,带着一股冲天杀气直冲曹昂而来,“我x你娘!”下意识的,曹昂竟说出一句后世的脏话,接着闪身而退。
“当!”只见巨大的铁戟和朴刀架住了劈来的青龙刀,接着瞬间分开,却见典满许仪都是面带『潮』红连退数步,而适才挥刀欲杀曹昂的关羽则是一脸无然的坐于马上,显然没有丝毫影响,但其眼中的怒气仿佛暴漏了他的内心,那是一种绝世的‘傲’在遭受他人凌辱后的冲天之怒!
“大胆!”只见曹昂身后诸将尽皆亮出兵器,眼中杀意顿盛,刘备猛然翻身下马,哭着拜与地上道:“诸位将军,舍弟无状,冒将军之威,备愿代弟一死,以解将军之怒,也好祭奠备在钜野被烧死的亲卒兄弟。”
刘备话音刚落,众将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曹昂下令火伏高顺军马,怎么说来都是对不住刘备,如今听闻刘备欲追随死于钜野的将士,心下不由的都有些犹疑不定,有些人甚至还疑『惑』的看了看曹昂,表示心中的不解。
“刘公,你此言何意?”曹昂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以及关羽张飞杀人般的目光,“钜野之战,刘公莫非未曾见到昂派往引你之人?”刘备泪流满面,接着缓缓的摇了摇头。
曹昂面『色』顿时一变,接着怒喝道:“史涣何在!”只见史涣闻言出列道:“末将史涣听候将军发落。”曹昂转首怒道:“我令与你于谷外静候刘公,为何会有此事!”
史涣淡淡道:“末将当日在谷外接应刘公,却只见张辽杀出,随入谷相寻,未曾想刘公反倒冒火向前而去,末将阻挡不及,被张辽士卒所阻,故而请将军赐罪!”
刘备闻言并没说话,关羽、张飞则是气的咬牙切齿,这曹昂年纪轻轻,脸皮却是忒的太厚,如此荒谬的理由,他竟也能找人编的出口!
只见张飞豹眼瞪得溜圆,很不能活刮了曹昂,关羽眼中精光暴闪,方要开口怒斥,猛然间却见刘备不着痕迹的微微摇了摇头
而曹昂则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默默的瞪视了史涣良久,突然道:“史涣虽有过错,但此事全在曹某调配不周,临阵换计李典将军,依照军规,应治何罪?”
但见李典身体微震,犹豫半晌道:“回禀将军,将军是主帅,岂可论罪”曹昂挥手打断其言:“主帅是夏侯将军,曹昂只是副将,我现在问你,调配不周,致使同军受难,该当何罪!”
“当斩!”李典一句话出来,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尚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曹昂伸手将腰间佩剑拔出,“将军!”典满许仪大惊,刚要回身抢剑,却见曹昂一把将剑横在脖子上,“你二人休动!”
缓缓的打量一周后,曹昂方轻轻言道:“我父自起兵以来,军规一定,无论何人亦当遵从,我既是曹家长子,更当以身试法,不犯军令!今日曹昂便以此命还刘公一个公道!”
此时刘备余兵,以及随曹昂出城迎接的步卒加起来当有不下数千只眼睛瞪视着场中欲挥剑自刎的曹昂,只见李典等人神『色』惊恐,冷汗流动不止,典满许仪虽然慌张,但却束手束脚不敢上前。而刘备则是依旧跪在地上,动也未动。
秋风瑟瑟,但见曹昂一步上前,其手已是稍有动作,忽见总管司马懿出班深居一礼,郎声道:“将军,自古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今夏侯将军重伤,难理军务,将军统帅三军为前部,岂可自戕?小沛城新下,料吕布岂肯干休。将军若亡,则置三军于何地?置国家大事于何地?将军此举实乃舍大义而屈小义,深不为天下英雄所赞。”
“将军三思!”只见城外无论将军、士卒尽皆跪倒,刘备也是抬起头来,藏去眼中的怨气和仇恨,瞬时换做一脸的赤诚感动之颜,“将军高义,备深感钦敬!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将军若自戕,则备亦当跟随归于黄泉矣!”
打量了一下尽皆跪倒在地的众人(除关羽、张飞),曹昂犹豫一会方道:“既然如此,我姑且免死。”接着揪出一履头发,将剑横与其上:“但我父一向军令如山,曹昂死罪可免,但亦当割发代首!”
汉朝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所以头发绝不会剪掉,如今曹昂用这招从他老爹那里学来的‘割发代首’,也算是给足了刘备面子,就连关羽,张飞也是不由疑『惑』,莫非此事真如史涣所说?
刘备心中实则是明明白白,但面上亦是拘礼道:“将军真是令人钦佩!”看着表面上心悦诚服的刘备,曹昂心中冷笑道:不就是头发吗,小爷不在乎!只要能整治你,剪个‘卡齿’我也舍得!如此,几日后,曹昂割法之事传遍军中,一时间,竟传为军中佳话。
徐州城吕府——“温侯,末将死罪!”但见浑身是血的张辽跪在地上,面有泪痕血迹斑斑,且显然已是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但依旧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张将军”与张辽同为八健将的郝萌看着伤痕累累的张辽,心有不忍,刚要上去搀扶,突听上首一个声音淡然言道:“别扶他”,其嗓音雄浑且略带沙哑。
说话之人,年约四旬,身材高大挺拔,鼻直口阔、相貌粗犷却无寸须,宽广的额头高高凸起,他那双好似猎豹一般的深黑眼珠,冷厉而深沉,合起之时,『射』出的森森精光令人不寒而栗,鼻翼右侧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令人过目难忘。
“温侯”郝萌转头欲言,却见吕布一抬手挡住他的话头,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张辽,你受伤了?”张辽闻言道:“是”
“很重?”张辽闻言抬首道:“如此小伤,能奈我何!”吕布嘴角上挑漠然一笑:“既如此,那又为何要哭?”张辽闻言踌躇,不知当如何作答。
却见吕布突然起身,接着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扔在张辽面前:“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就照你刚才自己说的,拿着剑出去领你的死罪要么,自己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向本将禀报小沛战事!”
厅内半晌无言,少时,忽见张辽猛然起身,神态坚毅与适才判若两人:“末将张辽,有事禀报!”吕布面容不改,额首道:“讲”
只听张辽将在小沛以及钜野的战事尽皆禀报完毕后,便见吕布的星眸中闪现过一缕难以觉察的光芒,静了一会,方才沉言道:“世上多有冥顽不灵之辈,好似是草原上的羊,汇集了一大群,就妄想与狼争锋,可是羊再多,它们依旧还是羊,狼的伤势再重,他终究还、是、狼!”
接着吕布猛然起身,一双厉目定定的看着张辽道:“张文远,你说,当初本将训练亲骑之时,为何要以‘狼骑’命名?”张辽一字一句道:“并州狼骑乃是温侯麾下精骑,坚韧不拔,只要一息尚存,便誓与敌亡!故以狼名之”
吕布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但是,本将手下的头狼适才居然流泪了?岂不可笑。”只见张辽跨步抱拳道:“末将知错!”
吕布轻轻点了点头,抬首冷然道:“记住,泪水是『妇』人之物,不要让我看见第二次。明日整军出征,将曹贼给我们的耻辱,一翻十的拿回来!”
第二卷 中州风云 第十一章 小沛之战
第十一章 小沛之战
小沛城,但见鸡犬相闻,民风淳朴,衬托着一种『乱』战之后的安逸气氛,眼下的曹昂和司马懿就是站在城楼山望着这如画的民风人情,只可惜少了安逸的心情。
“将军,听说许都兵马已然出征,我等现下只需紧守便可。”曹昂闻言点了点头,他似是在思谋着什么,眼睛闪闪发亮。
据探子回报,吕布已然出兵徐州,并派郝萌、许汜等接替陈宫防守萧关,陈宫也算是天下一流的谋士,跟他比智谋,曹昂没有充足的信心,想来想去,这种时候,还是紧守城郭才为上策。
“将军”司马懿缓缓道。这位大总管不知又有了什么主意?曹昂立时来了精神。“将军,不如诈败放吕布进城,在瓮城内设伏如何?”曹昂闻言,低头细思片刻,接着摇首道:“若只有吕布,或许可行,但听闻陈宫亦是随军来征,此人多智,只怕吕布还未攻至瓮城,便被陈宫识破了。”
司马懿闻言不语,对于他来说,自己的这位主子最让他好奇的便是这份识人之能,几乎是没有任何情报来源,他几乎是一听名字就能猜度一个人,这样的本事有时实在是让人心寒。所以,他一直尽心尽力的为将军做事,毫无杂念的做事。
而曹昂则是依旧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算了,那就不设计,任他进攻。”“不设计?任由其进攻?”司马懿目光一闪,忽然间笑了:“不错,如今将军恩威并施,且有刘备为辅,也算得了民心,军马亦颇为强悍,除了小沛城池简陋,倒也没什么弊处了。或许,安心守城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曹昂长声一叹:“老爹,你可要抓些紧啊”
祁乡,曹『操』军营,“明公,小沛城郭简陋,只怕难以坚守。明公当作速进军。”说话者乃是荀攸,曹『操』扶住长须,叹道:“无论如何作速,亦当三日后方到。”
一旁的郭嘉笑道:“也不必过于忧虑,小沛城虽然残破,但兵马不少,单论攻城,吕布精骑并不占优,且有陈登从中周旋,料无大事,如今之要,乃是分兵夺取山阳、任城、丰县。阻挡泰山诸贼来路,并派一员大将兵屯九里山,震慑萧关兵将,然后我等便可安心去破吕布,取徐州了。”
曹『操』闻言赞道:“奉孝所言甚善,如此,可让夏侯渊屯兵九里山,震慑萧关守将,徐晃、于禁、乐进三将领本部兵马去取三城,并暗书陈登,以为接应。兵马即日速进,三日内赶往小沛城!”
小沛城西,吕布的唐猊铠甲在阳光下瑟瑟闪耀,坐下一匹火红的战马,束发金冠与百花战袍将其衬托的英武非常,但见吕布轻轻的打马来到城下,接着抬首向城上看去,眼神好比冷电一般向城头『乱』扫,扫到谁,谁就是一个冷颤,这便是天下第一的孤傲与嚣焰。
当吕布的眼神和关羽张飞对视上的时候,空气中的战意乍然变浓,看着丝毫不逞多让的关张,吕布点了点头,表示赞赏,接着朗声言道:“曹军谁是主帅?出来与我说话。”声音低沉且带有穿透力。
吕布!曹昂握了握手中三尖刀,接着来到城头,对着下方的吕布道:“在下曹昂,久闻温侯之名,今日有幸相见。”
“曹昂?”吕布颇为诧异的看了看曹昂,接着冷笑道:“原来是曹『操』长子,布的手下何德何能,竟劳冠军侯兴师动众,留与军中?”
曹昂则是不动声『色』道:“高顺将军兵临钜野,曹某岂敢怠慢?故而请入军中,温侯不必挂怀。”城上城下。两军数万士卒竟无一人出言,只听着两方主帅言语中的言辞犀利,针锋相对的互问互答。
只听吕布说道:“曹公子不必客气,本将此来只为三件事,恐怕要给你添上不少麻烦。”曹昂知道此时事关士气,万万不能示弱,随即答道:“不晓得温侯所说的是哪三事,敬请赐教!”
吕布回首冲着身后的魏续道:“魏续,将本将的三桩请求禀报冠军侯。由他定夺。”便见吕布身后一将出马,恭恭敬敬应了声:“诺!冠军侯,我家温侯来时说了,这第一件,是请冠军侯负荆请罪,送回我家高将军回来、第二件,乃是交出曹『操』首级,用来向温侯请赎无端相侵之罪、第三件,上报天子,举荐我家温侯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军马!”
三个要求可谓无理取闹,城上诸将听到一半便勃然变『色』,突听吕布身后狼骑尽皆高声大笑,一时间吕布军气焰嚣张无比,士气卓然上升。
等魏续说完,吕布悠然道:“不知冠军侯意下如何?”但见曹昂细思片刻,朗声言道:“曹昂本想送高顺将军回徐州,怎奈高将军深为敬佩家父,欲往许都一见,日后温侯被请入许都时,或可能再见高将军一面。”
只听魏续怒道:“你胡说什么!入许都相见?那温侯岂不完蛋了!”城上诸将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道这魏续真是个混人,若非与吕布有亲,岂能入军为将?
曹昂没理会魏续,权当默认状:“至于家父首级,曹昂见到他,自当为温侯禀报此事,至于吾父是否答应把自己的首级割下,送与温侯,却非曹某所能定夺。”
“至于最后一件事,温侯也未免太过高估曹家了,先别说天子能不能答应,河北袁绍能否让出‘大将军’的官位,也是两说。而且,烦劳温侯回去读两年书,仅凭‘大将军’这个头衔就要统领天下兵马,也是殊无可能。”
“威武!威武!威武!”城楼上的曹军尽皆高声呐喊,但见吕布突然抽出身后宝雕弓,搭弓上箭,展臂舒肩,接着一箭『射』向城上的曹昂,仿如流星一般。曹昂下意识的急忙举起三尖刀一档,只听‘当’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三尖刀传至双臂,顿时将曹昂虎口震裂,鲜血顺着三尖刀缓缓流下,曹昂咬牙挺住,接着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冷笑道:“温侯弓术,亦不过如此。”
吕布面无表情:“魏续,你来告诉冠军侯,咱们来这儿之前是作何盘算的?”“诺!”魏续一清嗓子:“咱们来时说了,假如冠军侯能全部答应温侯所请,温侯便与侯爷握手言和,即刻退军;如果同意了两件,温侯便不得不向城上的诸位将军讨教几手高招,也算是对徐州的军民有个了交代?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